红楼之王熙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香溪河畔草
她只是诰命夫人,且是继室,在这府里只有被人说,哪有她说人呢?
凤姐却是心中哂笑,今日是凤姐出头的机会,其实也是尤氏的机会,纵然无法撼动贾母,至少,她的诚意会让凤姐这个当家主母心怀感恩。
凤姐在心中把尤氏从闺蜜的位置划掉了。
这般时候,王子胜夫人忽然言道:“嗨,说起来,这兄弟们还是要和气才能生财,像是我们家,三弟三弟妹虽然是官身是诰命,可是,我与夫君是二房,他们三方便处处以我们为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话委实说得好。依我看,张大太太的话有几分道理,不过,荣府立府百年,债务钱财这些确是繁多,老太太多年不管事儿,一时遗漏也难免,不如就按照老太太意思,先分房产……”
王子腾夫人拉扯妯娌几下,确是没拦住。
二太太出头露面来捅马蜂窝,自然是为了凤姐。
王氏、凤姐都是王家的女儿,王子腾也只有一碗水端平。
当着张家舅爷,王子腾觉得自己必须表明立场,免得产生误会,王家纵然不能被张家当成亲眷,也不能被张家当成对手。
张家舅爷深受首辅重视,迟早入阁拜相,只有贾府的老太太这样目光短浅的内宅妇人,才会冒险得罪张家。
官场众人谁也不能小看,尤其是张家跟皇室渊源颇深,很有可能成为椒房贵戚!
王子腾可不傻!
“老太太说的很是,老公爷的孝期也过了,二房也出孝期了,还是按照国法家规各就各位吧。张亲家也不是外人,我不妨告诉你们一个消息,都察院有御史误会荣府二老爷藐视国法家规,欺压兄长,强占上房。我颇费了一番口舌,言称这是老太太身子虚弱,让小儿子就近照顾,等待老太太身子安康,两兄弟必定要各就各位。这才勉强安抚住了几个愣头青御史。如今,大家都拭目以待呢!”
贾母一口气差点没接上。
贾政满脸背晦,却不敢提出反对。他当然知道荣禧堂他住不起,但是,只要没有人戳破这层薄薄的牛皮纸,他也就那么厚着脸皮混着呗,如今被人指着鼻子教训,顿时觉得一张脸没地儿搁了。
贾珍这时方才言道:“亏得王三老爷您老周全,不然外人必定要误会咱们贾府是不守规矩的人家了!”
一句话没说完,‘哇’的一声,又吐了。
贾琏面红耳赤:“平儿,快瞧瞧你奶奶……”
平儿是凤姐的陪嫁丫头,最有眼色。瞧着姑爷有意殷勤奶奶,故意躲出去给贾琏与凤姐留个空儿,不想凤姐竟然吐了。
她这几日见惯凤姐呕吐,也不嫌腌臜,将凤姐搂在怀里替她顺气,一边把干生姜花做的止吐嗅包放在凤姐鼻翼前轻轻晃悠。
可怜凤姐多日胃口不佳,喝的米汤蜜水,这时全部吐得干净。
席凤吐到没得吐了,心口却翻滚的厉害,似乎要把肠肝肚肺拿出来,方才舒服。
她强行驱动丹田中的青莲,释放灵力调节身子,却是本主没有修为,根本无法触动安静如鸡的青莲。好在这个空间也有灵气,席凤强行运功,稍稍控制住肠胃的痉挛。
她指指门帘:“通风!”
室内的灵气太稀薄了!
平儿闻言忙着劝慰:“这可不敢呢,奶奶忍着点,初春时节,寒风刺骨的很,奶奶您是双身子,可吹不得凉风。”
说着话,鼻翼忽然嗅着一股刺鼻的香味儿。
这是龙涎香!
平儿不由蹙眉,二爷果然又跟那些纨绔子耍去了。
龙涎香味浓烈,奶奶已经吐了几日清水哪里受得了,怪不得呕吐。
平儿不由暗恼。
奶奶身子不舒坦有好些日子了,二爷竟不体谅。遂吩咐丰儿:“你去告诉二爷,奶奶闻不得他身上的味儿。”
丰儿一低头:“平儿姐姐,我不敢去!”
平儿只得把凤姐交给丰儿:“你替奶奶顺气!”
贾琏风流多情,喜欢跟丫头嬉闹,凤姐四个大丫头一个个被祸害,如今只剩下平儿,四个小丫头也只剩下丰儿了。
平儿跟凤姐同岁,今年十八。丰儿小一些,才十五,却也知道凤姐的厉害,等闲不敢往贾琏面前凑。
平儿是凤姐迫于压力,开了脸的通房丫头。平儿知道凤姐醋意大,当初再三不愿意,只愿做管事奶奶。
凤姐却看上了平儿能干忠心,觉得与其让长辈赏赐丫头进来不好控制,不如自己的丫头好掌控,因此强逼着平儿就范。
经过三年磨合,平儿已经成了凤姐的得力臂膀,在凤姐面前很有几分面子,她到贾琏跟前说话,凤姐纵然拈酸吃醋,也不会把人赶出去。
故而,驱赶贾琏还得平儿去。
平儿走到外套间。
贾琏正跟那儿伸着脖子张望:“你奶奶怎的了?”
平儿挨近了贾琏,那股麝香味更重了,为怕自己身上沾上熏了凤姐,她折身出了套间,站在通风口上。
贾琏追着出来,唬了脸:“小蹄子要反叛?爷问你话呢?”
平儿这才回答:“二爷您到底去了哪里?去东府,身上怎么有股子麝香?奶奶怀着身孕,哪里闻得这个?”
贾琏抬手闻闻袖口,哂笑道:“哪里有味儿,你又来唬人!”
平儿福身:“有没有没关系,奶奶怀孕,胃口浅的很,多日没好生吃东西,这会子太医没走,二爷还是去问一问,看有没有法子调理一下奶奶的胃口。”
“这话还有些道理!”
贾琏甩袖子走了:“好生看顾你二奶奶,爷去去就来。”
贾琏乃风流少爷,惯常在花丛游走。
凤姐进门三年无身孕,缠贾琏也缠的紧,贾琏倒是规矩了不少。
今日晕厥的直接原因,却是闻听二爷又跟贾珍去宴客,借口替元春走门路,合着一班子王孙公子在天香楼厮混。
一时气急,这才晕了。
其实凤姐晕厥的主要原因,却是这些日子操劳过度,加上怀孕,气血两亏,身子发虚。
前面说了,太后下旨小选,元春正在小选名单上。
小选其实年年都有。
却是这次又有不同,朝堂上换了年轻的皇帝,太子未定,后妃大有作为。
荣府上下擦拳磨掌,想要谋那非常荣宠。
贾母对大姑娘期望很高,王氏更是野心勃勃,拉着凤姐天天的往娘家跑。
王家三老爷王子腾,如今正受宠。
他出身侍卫,官拜二品。
如今做着都察院都御史,兼任领侍卫大臣,官威赫赫。
王氏希望他哥哥利用身份便宜,能够替元春保驾护航,不仅要被挑上侍选,最好分配到一个好去处。
在王氏心里的好去处,最好能够去皇帝跟前伺候,近水楼台。
她的元春是那样的聪明漂亮,一定能够得到皇帝的宠爱。
再次就是去宠妃宫中伺候,这样凭着元春的心智与聪慧,必定能够脱颖而出。
王子腾如今虽然如日中天,他弟弟也是一把生意好手。‘东海缺了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说的就是王家生财有道。
王家富贵无双,只可惜子嗣单薄,三个老兄弟,脚下却只一根独苗。便是王子胜的儿子,凤姐的哥哥王仁。
最糟心的却是王仁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娶了老婆的人了,还成天走狗斗鸡摸丫头,反正家里有银子,可着劲儿的糟蹋。
王家后继无人,王子腾也急需一个盟友,以为犄角。
倘若元春得宠,生下皇子,那就是王家的血脉至亲。
皇子荣登大宝,那又是百年富贵。
王氏的来意正合了他的心意,兄妹们一拍即合。
凤姐也神经叨叨,觉得元春入宫是件大好事,故而,跟进跟出的忙碌。
王子腾答应斡旋之后,王氏凤姐又开始去四王八公家走动。今年不光贾府女儿参加小选,其他几家都要送选。
凤姐就这般百般算计,一根蜡烛两头烧,纵然铁人也顶不住。
却说贾琏这里出了家门,径直到了荣庆堂。
王太医这里诊断出喜脉,自然要劳烦他开方子安胎。
此刻,贾琏的父亲贾赦也得了消息,喜滋滋到了荣庆堂。
凤姐进门三年没有消息,贾赦比贾母还要着急。
大房后继无人啊!
贾赦一早就在暗中合计,若是凤姐再不能生养,他就做主给贾琏另外娶一房侧室,为大房开枝散叶。
毕竟贾琏也二十岁了。
贾赦二十岁的时候,贾琏已经满地跑了。
这般时候,贾府的老祖宗回去就在观音菩萨面前上了香,乐呵呵的吩咐大丫头鸳鸯,将库房力一对碧翠的玉镯翻出来,让鸳鸯亲自送去给凤姐:“告诉你二奶奶,玉能辟邪安神,让她好好安胎,歇几日,家里的事情暂时不要操心了。”
鸳鸯笑道:“二奶奶风里火里的性子,只怕不会听呢。”
贾母笑了笑,凤姐性子刚烈不服输,贾母也不希望凤姐就此交出管家权。
她且看看再说。
正在这个时候,贾琏走了来,恰跟鸳鸯走个对脸。
鸳鸯笑着福身道恭喜:“恭喜二爷!”
贾琏对贾母房里的丫头一项恭敬,忙着回礼叫姐姐:“姐姐有礼,未知王太医走是没走?”
鸳鸯笑道:“还在呢,这会儿正在开方,二爷来的正巧。”
贾琏正要进去,鸳鸯又悄声提醒:“二爷,您去天香楼的事情老太太知道了。”
贾琏闻言忙拱手:“多谢姐姐提醒。”
贾母是个老祖宗,王太医在贾母面前就是晚辈,贾母也不避讳他,径直走来询问凤姐的情况。
贾母戴上老花眼镜,接了药方细瞧,笑道:“王太医辛苦了。未知二奶奶这一胎是男是女?”
王太医其实有八分把握,凤姐是女胎,却道:“时日尚浅呢。之前二奶娘有些寒宫,调理这几年,病症已经好转,有一就有二,老封君,您就等着抱重孙吧。”
红楼之王熙凤 122.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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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也起身迎接贵客。
王氏身为媳妇也只有跟随伺候。
一时张家老老太太与两位媳妇进门, 身后带着一名脑袋被蒙住的婆子。
贾母却在瞬间认出此人。
赖嬷嬷跟着她六十年,太熟悉了,烧成灰贾母也认得出。
贾母顿时愣住。
张家三人进门齐齐跟贾母打过招呼。
贾母愣了片刻, 恢复正常让座:“亲家真是稀客, 请!”
张家老太太却是一脸素净:“老亲家,我们婆媳想跟你说几句私房话。“
贾母顿时心中一凛:张家来者不善啊!
赖嬷嬷这时候却挣扎起来, 被张家的婆子踢了一脚安静了。
贾母面色铁青, 好大的胆子, 竟敢私自绑架她的陪房, 张家这是欺负贾府无人吗?
赖嬷嬷可是贾母所有阴私的见证人与执行者。
眼下被人拿住, 只怕已经泄露了不少。看张家呃模子,只怕张氏的事情泄露了。
是故, 贾母心里怒极,却不敢出声。面皮抽搐几下,贾母是看了王氏一眼:“元丫头正在关键时刻,你去瞧瞧,提个醒儿。”
王氏似乎很怕张家人,抱着宝玉诺诺而退。
邢氏则无需贾母提醒,麻溜的退了:“我去看看凤丫头,那丫头听说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
临行还冲着张老太太福福身。
张老太太看了邢氏一眼, 这妇人到没蠢完。
张老太太淡淡一笑:“老亲家看不上我张家的女儿, 偏爱二房。原来是喜欢这种目派头, 领教了!”
这是指责王氏目中无人。
贾母面上恼色一闪,盯着赖嬷嬷道:“这人怎么惹恼亲家母了?”
张家老太太看眼大媳妇。
张大太太一个眼神,健妇解开了赖嬷嬷,拔掉了她嘴巴里的铁核桃。
赖嬷嬷早知到了荣庆堂,这时候获得自由,便扑倒贾母面前哭诉磕头:“老太太饶命,张家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子,让老奴心智失守,老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求老太太开恩,饶恕老奴的子孙,老奴情愿一死谢罪!”
赖嬷嬷说着就要撞柱子,张家健妇早防着她了。
张家老太太看着满屋子愤愤不平的丫头,笑道:“贾老夫人,我们是单独说话,还是干脆把荣府两房的子孙都叫上来,公开审讯这个灭绝人伦的恶婆娘?”
贾母闻言气得青筋爆绽,却是生生忍下了,她眼眸一冷:“都下去。”
鸳鸯横在贾母面前:“张老太太,您有话好生说,亲戚之间没有解不开的误会。”
张老太太一笑,哂笑道:“你这个狠毒的妇人对媳妇下杀手,倒是对个丫头爱若血亲,真叫人大跌眼镜。”
贾母摸摸鸳鸯:“鸳鸯下去吧,别担心,你也说了,我们亲家有些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鸳鸯出门之后径直去了凤姐的院子来寻贾琏,鸳鸯想着张家来意不善,贾琏到底是涨价的外甥,或许能够化解一二。
贾母这里前三奴婢,开门尖山:“莫不是老亲家听了什么闲话不成,今日说话无头无尾,叫我莫捕捉头脑呢?”
张老太太顿时笑了:“还一个贾史氏,装得好无辜。”
张老太太心情悲痛,顿时泪水如梭,哽咽的难以成句。
张家大太太,亦即张家大舅母,将一纸供状丢在贾母怀里:“贾老夫人就别推脱了,我们姑奶奶怎么去的,我们已经一清二楚,实话告诉你吧,别以为这个恶毒婆子不能上堂做证我们就没法子。我们家老爷今日休沐,这会子正在皇宫门口等着呢,只要我们老太太拉你进宫去打官司。“
贾母闻言面皮直抽抽,双手抖索得很。张家如今如日中天,在太后面前的面子比贾府大。
贾母冷笑:“我如今说什么你们都会说我狡辩,这个婆子既然交代了,无论她受了谁的唆使,被谁胁迫,都是我治家不严,驭下无方。你们说吧,今日来此为了何事!”
张家大太太见贾母无耻推脱,怒极:“好得很,看来我们老爷先礼后兵的手段太柔和了,那就闹他个天翻地覆吧。婆婆,我们走!”
张家老太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是顺从的跟着媳妇起身。
这时候,贾母终于绷不住了,霍然起身:“张家老太太也别这么硬气,大不了咱们就斗一斗,你的女儿难产而死,当时就有定论,你当时亲自替你女儿装殓,并无异议。事隔多年,你们张家刚一起复就来无事生非,无中生有中伤我贾府。这是欺负我们贾府无人啊,你们也别得意,我们家虽然读书不成,但是,我们老祖宗功在社稷,我就不信,太后娘娘会听信一面之词。我更不相信,你忍心毁了琏儿?你还不知道吧,琏儿媳妇怀孕了,你不想老大媳妇将来的香火无人供奉吧?“
张老太太闻言哭得越发伤心。
张大太太冷笑:“贾老夫人好一张利口!人命关天,你竟然轻描淡写,一句无中生有,就想糊弄过去,世上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情。这般时候,厉害拉扯我们外甥,意图蒙混过关,打量别人都说傻子不成?这京都地面谁人不知道,谁人不笑话呢,你史老太君偏心偏到胳肢窝了。为了替小儿子霸占正房,恁把大儿媳妇活活害死。你这样恶毒的人,还想把女儿送进宫伺候圣人,也正是心宽脸大。若是太后知道你的恶毒手段,你家姑娘莫说中选,只怕要取消资格吧!”
贾母看了眼张大太太嘴巧舌辩,冷笑道:“可怜我没个个好媳妇。”
张大太太嗤笑:“若论才敢,我不及我们姑奶奶多矣,她落到你们贾府,是你们贾府三生有幸。只可惜你们贾府祖宗瞎眼,娶了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娶妻不贤毁三代,也怪不得旁人!”
张家人拧着赖嬷嬷往外就走,贾母有些发愣,她以为张家是来谈条件,哪知道一言不合就翻脸?
赖嬷嬷却不敢让张家去告,一旦张家上告,贾府或许没有任何损失,但是赖家铁定要完蛋。
赖嬷嬷蓦地挣脱了扑倒贾母面前磕头苦求:“老太太您发发慈悲,不能让张家上告,那样大姐儿完了,二爷完了,宝二爷更是被毁灭了,您醒醒啊,张家是来磋商,您不能把人往外推啊。您要顾全大局啊,张家大老爷如今可是受宠得很,一旦两家撕破脸,二老爷的前程也没有了啊,老太太,您要三思啊……”
贾母何尝不想和谈,只是张家的姿态太高,她必须抻一抻,免得她们肆无忌惮。
眼下看来,她失败了。
张家就是肆无忌惮,就是吃定她眼下不敢闹!
她若是撕破脸去闹,无论结果如何,元丫头注定要毁了!
贾母精心教养十几年,岂能甘心?
她此刻只恨当初为何没把赖嬷嬷也灭口!
却不知道,她的防备手段做的很好,只可惜她家来了个高能孙媳,这才功亏一篑!
贾母回身坐下:“我身为侯府女主人,当然要带领阖府上下趋吉避凶。女人为了夫君儿子牺牲,古来有之。老身不觉得我有什么错误。要说错,就是你们老爷子不该发疯,辱骂帝王,你们张家骨头硬,我们贾府不行。事已至此,闲话无益。说吧,你们想怎么办才满意!”
贾母也是豁出去了。
张老太太知道女儿被害是一回事儿,此刻亲耳听闻恶人承认,她的女儿被人生生害死,顿时心如刀绞,张口一口鲜血。
张大太太妯娌吓得不轻,忙着搀扶:“婆婆,您还好吧?”
张老太太正挣脱了媳妇,冲上前擎住贾母,就是一顿耳光,足足打了几十个耳光,张家老太太的手都打肿了,贾母也是口鼻流血。
饶是如此,贾母却瞪着眼睛挨打,一动不动,犹如入定的老僧。
贾母的凶悍冷酷,让张家人惊骇不已。
张家老太太打累了,又被张大太太群说劝说,这才住了手。
贾母这时却顶着一张鬼脸,冷酷的笑道。
“我从前留子去母,是为了贾府昌盛,今日挨打受辱,还是为了贾府,为了儿孙,我身为老祖宗就该受着。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说吧,想要什么条线才能咽下这口气?”
老鬼抖索着,鬼气已经消散大半,几乎维持不住鬼形。
老鬼撅着屁股磕头如捣:“奴婢是老公爷跟前的马弁,名唤焦耳,跟宁府的的焦大是兄弟。当初跟着老公爷出生入死,故而,奴婢成为老公爷的左膀右臂,老公爷待奴婢十分的宠信。”
“说重点!”
“禀报大师,这些前情往事作证后面奴婢所言。”
席凤一哼:“你最好不要骗我!”
“多谢大师。正因奴婢知道老荣府许多阴私,也替老公爷处理过许多的脏事儿。老公爷临终不忍加害,却让奴婢发下毒誓,不得泄露消息半点,奴婢发了毒誓,老公爷让我继续留在梨香院安享晚年。”
“老公爷殁了之后,老太太怕我泄密,用□□将我毒杀,我无儿无女无有香烟供奉,又是枉死,遂成孤魂野鬼,滞留人间,至今已经四年了。“
席凤冷哼一声:“你与老太太之间的恩怨,与我何干呢?”
老鬼被业火烧怕了,急忙分辨:“老鬼正要说到一件与奶奶相关之事。”
“讲来!”
“如今二老爷住在荣禧堂,却把奶奶一家撵去东院,奶奶可知缘故?”
席凤翻找一下凤姐的记忆,却有此事:“难道不是老公爷的遗嘱?”
老鬼嗤笑:“当然不是!当初老公爷落气在夜半,恰好两位老爷都不在,只有老奴与老太太在跟前伺候。老公爷根本没说过让二爷居住荣禧堂。却是老太太不喜欢大老爷,这才在老公爷死后,假托老公爷遗嘱,鬼扯什么因为爵位给了大老爷,对二老爷心怀愧疚,临终遗训,让二老爷留住荣禧堂,兄弟们终身不分家,共享荣华!”
席凤闻言瞠目,世上竟有如此偏心的老太太?
“你可有证据?”
老鬼鬼叫:“我就是证据!”
席凤冷哼,这种空口说白话的事情,根本没有卵用。
老鬼一见凤姐变脸,顿时吓得半死,业火煅烧的滋味不好受:“奶奶容禀,老鬼还有密事禀报。”
席凤对他挤牙膏一样的做法十分不满:“再给你一次机会!”
老鬼急忙捡着重要说道:“老太太之所以要灭杀老奴,最主要还不是荣禧堂,乃因大太太之死!”
这一下,席凤不能淡定了。
大太太不就是她的婆婆?难道婆婆之死有蹊跷?
“速速禀奏!”
老鬼道:“当初张家老太爷任内阁首辅,兼任太子太傅,负责教导太子读书,咱们老公爷是太子的武师傅,因此两家结亲。但是,嘉和十三年,上皇废太子,当时张太傅在朝堂上奏本,死保太子,上皇不准。”
“张太傅当殿参奏上皇,斥责上皇无辜废太子,诛杀太子外家,有伤天和。上皇大怒,下旨把张太傅下诏狱。张太傅当殿撞柱死谏,被殿前侍卫救下。当时满殿文武哭求作保,奏对说杀诤臣不祥。上皇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张太傅连降十八级,贬谪榆关喂马。张家一家老小俱皆发配。”
“当时大太太身怀六甲,惊闻娘家变故,动了胎气早产。老太太怕张家的事情牵连贾府,遂命自己陪房替大太太接生,下命留子去母。结果,大太太去了,孩子太弱也没站住,一尸两命!“
席凤悚然而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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