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剑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言不信
王鉷眼中瞳孔一缩,失声道:“不会吧!”
他的表情有些失态,原来满满的自信不在了。
成为李隆基心腹的这一段时间,王鉷多次从李隆基口中听过裴旻的名字,经常叹息裴旻不在身旁。
要不是李隆基口味正常没有好男风的传言,甚至给王鉷一种他们是一对的感觉。
但由此也令王鉷清楚,裴旻在李隆基心底的地位,不说能比高力士,却也不是他能够相比的。
“十之八九!”宇文融若有所指的说道:“张说脾气暴躁,属下做错了事,干得不好。轻则训斥,重则谩骂,不顾他们颜面。他一问罪,麾下众人皆不愿意冒险相救,个别甚至暗自窃喜。张说的哥哥张光四处求救,无人愿意出头。最近张光却消失了,据我得到的消息张光是往北去了。北面能够说动高力士出手相救的,唯有裴旻一人。”
“张说是士林文宗,而裴旻也是士林公认的一代文宗。昔年陛下泰山封禅,张说身为封禅使与附和沿途安危的裴旻是相交莫逆,他出面相助也是理所当然。”
“混蛋!”
王鉷谩骂了一句,“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居然坏我好事。”
宇文融长叹道:“此事你我怕是无能为力了,裴旻此人军功赫赫,我朝上下论及文武功绩,无人出其左右,更兼身怀从龙之功。自入仕以来,一直得陛下信任器重。十数年来如一日,现今他出征在外,手握四镇兵权,是我朝权势最高的边帅。我等几人,与之提鞋都不配。”
王鉷心底清楚,久久无言。
宇文融继续道:“总之太府卿要小心了,裴帅可不是张说之流,他的人脉,他的威望,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得罪一百个张说,也不可得罪一个裴旻。”
王鉷依旧没有说话。
宇文融唠唠叨叨的,就跟老太婆一样:“裴旻此人性子烈,出身江湖,武艺高强,天下鲜有敌手,身上有着江湖人的义气。最爱为友出头,今日我们动了张说,他日他回朝之后,必定会追根究底的查问缘由。到时候,我等皆要小心应对,不可激怒了他。”
王鉷越听越不是滋味,心头窝着火,这明明是自己莫名收到了针对。裴旻无故惹了自己,自己忍气吞声就算了,这还要担心他未来的报复?
这还有天理王法嘛?
当自己是乌龟了,一味的缩头?
王鉷哼声道:“真当我是泥捏的?裴旻要是就此别过就算,他要是得寸进尺,便要他知道,我王鉷能有今日,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他想着自己或许比不上不是还有杀手锏嘛?
这裴旻再得宠,比得过枕边风?
宇文融也不再说,吹捧了王鉷的臭脚,与崔隐甫一并离去了。
宇文融与崔隐甫家离的不远,本因一到回去。
但是两人转了一条街,宇文融便与崔隐甫道了别。
崔隐甫看着宇文融离去的方向,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身为官场老油条,很多事情他明白,但他更清楚自己不能说。
宇文融直接去了李元纮的府邸。
“李相!”
宇文融恭恭敬敬的给李元纮行礼问好。
在庙堂上混迹,除了别个孤臣,想要不拉帮结派是不行的。
而且因为理念的关系,很多人不可避免的就会走到一起。
就如李元纮、宇文融。
李元纮、宇文融都不是奸佞,宇文融功绩前文已表,是一员干吏。
而次相李元纮也是一位了不得的好人物,谨慎笃厚,年青时初授泾州司兵参军,后历任雍州司户参军、好畤县令、润州司马。政绩突出,颇有声誉。后来调到了长安任职,担任万年县令。他征发赋役,以公允著称,被擢升为京兆尹,并主持疏通三辅境内河渠。
当时,王公贵戚都在渠岸建立碾硙,使渠水不能流入下游民田。李元纮命吏卒将其拆毁,使民田得到灌溉,深受百姓称颂。
开元十三年,户部侍郎杨玚、白知慎因失职被贬为刺史,唐玄宗让公卿大臣推荐可以接掌户部的官员。
百官众口一致的推举李元纮,可见李元纮的官声确实非凡。
两人都为大唐,为百姓干了不少的事情。
但是李元纮、宇文融都不喜战争,觉得对外战争劳民伤财,毫无意义。
与其用高昂的钱财养军,不如将这些钱财用之于民,给百姓带来富足的生活。
军队自保足矣,根本无需对外扩张,显示武功。
故而两人一并与张说一党对峙,相互争锋。
李隆基也有意维持这种局面,谁也奈何不得谁。
而今因为王鉷的意外崛起,张说给扳倒下台,两人就开始筹谋合计了。
趁着张说下台的机会,坐稳朝局,将好战之风压下来,以民众百姓的生计为主。
“事情,办得如何了?”
李元纮看着宇文融,露出了狐狸一样的笑容。
宇文融笑道:“一切如某预料的一样,王鉷小人也。心胸狭隘,容易滋生嫉妒之念。我将裴旻夸了一通,他就心生不岔了。只要我们在两者之间,煽风点火,保证他们斗的你死我活。”
“两个都是陛下心腹,只要他们斗起来,陛下必定难以自处。到时候各打一棍,我们期盼的时代即将来临。”
李元纮看着宇文融笑得开心,也露出一抹笑意,随即却又皱眉道:“这驱虎吞狼确实是妙法,只是王鉷是小人奸佞,我们对付他理所当然。但是裴国公却是英雄,我大唐有今日之盛,裴国公居功至伟。哪怕是昔年的姚相、宋相都比及不上。这般算计他……”
“李相!”
宇文融高声叫道:“李相万不可动这恻隐之心,王鉷只是小人佞臣,无足轻重。裴国公才是国之隐患。某不否认裴国公对我朝的贡献,但是国公今年不过三十出头,已经是裴国公、陇右节度使、支度使、营田使,河西节度使、支度使、营田使,知安西大都护府大都护,兼任御史中丞、镇军大将军……现在他手握西北四镇兵权,无异于是西北王。他若有了反心,大军长驱直入,直逼京畿。以他那盖世无双的军略,以他麾下一个个身经百战的大将,如何抵挡?”
“野心是会随着权力而滋生的,现在裴国公对朝廷忠心耿耿,谁能保证,他未来也如现今一样?”
“朝廷的疆域,已经够大了,根本无必要外扩。想想这些年的征战,耗损了多少军费?要是没有这些战争,将这些军费用到百姓身上,将会缔造何等辉煌的盛世?文景、贞观都远不及吧?”
“西方一仗,裴国公谋定方略,连胜吐蕃、阿拉伯,声望更胜一筹。再由他发展下去,那还了得?”
“此时此刻,裴国公若真的知趣,理当效仿留后、卫公,留得一身贤明,阖门自守,而不是紧握兵权,以为其他节度榜样。很明显,裴国公年轻气盛,不会如我们所愿?即是如此,那就迫他放下这一切。”
宇文融这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那为国为民的心思,天地可鉴。
盛唐剑圣 第七十九章 李林甫嫉妒了
宇文融的话让李元纮无言以对。
这也是他跟张说唱反调的原因,李隆基太过重视军功,令得节度使的权力过大。
文臣嘛,不找些武臣的麻烦,那就不叫文臣了。
文武殊途,不是白说的。
如张说这种重视武勋的文臣,那是少之又少的。
李元纮的担心总的来说不无道理。
但相比宇文融,李元纮对裴旻还是有着一定好感的。
早年他当任京兆府副尹的时候,负责疏通三辅境内河渠。当时王公贵戚为了自身的利益在上流建造碾硙(利用水力启动的石磨),影响了百姓的田地灌溉。他一怒之下,将所有碾硙都拆除了,得罪了不少王公贵戚。
那时他已经做好了给报复的准备了,恰好裴旻接管御史台,整治长安风气,令得长安王公贵戚人人自危,自然无人敢触霉头,无形中也护住了李元纮。
李元纮也因为此事干的漂亮,为世人熟知。
不说感激,至少李元纮心底还是承认裴旻对唐王朝的贡献的。
宇文融却顾不得那么多,同为御史台的一员,裴旻当初选择萧嵩而不是他的时候,已经给他留下了极不好的印象,强调道:“裴国公是节度使之首,唯有他放权,其他人才会效仿。”
李元纮颔首道:“便如此吧!”
宇文融大喜过望,顿了顿略一犹豫,又试探性的问道:“李相,这张说给罢中书令,十之八九是李相继任。宰相的空缺也多了一位,您看……”
一边大义凛然的无视裴旻的功绩,忌惮他的权势,一边又觊觎着相位。
当然在他眼中,自己是文臣,掌权是理所当然的,而武臣掌权,却与国家有大害。
关于这点,李元纮倒是一口应诺,宇文融与他政见相同,成为宰相对他打压激进派大有利处,说道:“此事我尽量促成,陛下对你很是器重,相信加封同中书门下三品成为宰辅不是问题。”
宇文融激动一拜道:“在下绝不忘李相提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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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喀布尔河唐军军营。
阿拉伯按兵不动的情况,让裴旻越发的起疑。
攻又不攻,退又不退,只是盲目的无意义僵持着,想不明白个中缘由。
有青羽盟的协助,孙周的情报工作进展的极快,一条条长安的消息送到了西域。
只是西域离长安太远,这一年长安的变动实在太大,消息太多,信鸽无法承载那么多的资料,只能通过加急人力送达。
只有关于王鉷的个人情报,通过信鸽先一步送到了裴旻的手上。
看着王鉷的履历,看着他所干的一些事情,裴旻勃然大怒:“岂有此理,此贼当诛!”
裴旻这些年在行政上的能力,经过张九龄的指点,进步极大。
但对于金融一方并没有很深的了解,对于王鉷政策制度的好坏,暂时无法评价。
然而王鉷干的一件事情,他无法接受,直接起了杀念。
租庸调法的唐王朝这个时代的赋税制度,国法规定:每丁每年向国家输粟二石,为租;输绢二丈、绵三两或布二丈四尺、麻三斤,为调;服役二十日,称正役,不役者每日纳绢三尺或布三尺六,为庸。若因事增加派役,则以所增日数抵除租调,旬有五日免其调,三旬则租调俱免。
同时军人,尤其是戍守边疆的士卒依照国法规定免除租庸,六年替换一次。
唐军近年来外战频繁,尤其是东北战事不绝。
个别守卫边疆的将领以战败为耻,报胜不报败,对战死的士卒都不向朝廷官府申报,还有些兵卒在战场上未寻得尸体,生死不明,以至于这些士卒在家乡的户籍没有注销,依旧算是人丁。
士卒家人没有得到抚恤也便罢了,王鉷为了增加国库收入,为了敛财,将有户籍而没有人的都当作逃避赋税,重新按照户籍登记,征收租庸。
受此无妄之灾的兵卒家属,无处申诉,哀怨连连。
裴旻带兵已久,而且深得兵心,深知兵卒需要的是什么。
荣耀信仰只是其一,他们真正需要的是家人安定。
有国才有家,那是圣人的理念。
平凡卒子的想法念头很简单,家国,家在前国再后。
就如管仲所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只有让兵士的家人能够安逸的生活,将士才会不要命的在前线拼杀。
要是连兵士家人基本的生活都无法保障,兵士凭什么在前线卖命?
对于这点,裴旻极其重视。
尤其是阵亡将士家属的体恤,他每次大战结束之后都会亲自过问,以保万全。
这也是河西陇右军放心在前线拼杀的原因之一。
裴旻实在想不到王鉷居然敢从这方面下手,动用阵亡兵卒的抚恤,此事要是传扬开来,对付前线的将士的士气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去将颜……”
裴旻正想让人去请颜杲卿,忽然想起颜杲卿在北庭查探田地,准备秋收事情,离这里又几天的时间,抽不开身,顿了一顿,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去将李副使请来……”
裴旻口中的李副使,正是李林甫。
对于这个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奸臣,裴旻极为器重。
节度使的幕府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副使,唯一的两名副使人选即是张九龄、李林甫。
李林甫此刻正在不远的鹤悉那城结交诸国国王,得裴旻召见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物,赶到了军营。
“裴帅!”
李林甫在裴旻面前还是表现的极为尊重的,至少裴旻感觉不出他有半点的二心。
当然裴旻也知道就算李林甫真怀有二心,他也察觉不出来。
这个天生的坏胚,糊弄人的本领上可谓天下无对。
不过裴旻也知道迄今为止自己给李林甫的权势还是能够满足他的,所以用的也很放心。
“你帮我看看,这些制度有什么问题?”
裴旻将刚刚到手的资料给了李林甫。
李林甫看着王鉷的履历简介,眼中闪过一丝小小的不满……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身怀治世之才,在长安却担任一个小小的千牛直长,站岗看门的。
直到遇上了裴旻,飞黄腾达,至今日与西域诸王平起平坐。
但是今日发现跟王鉷这个幸运儿一比,自己有些不堪一击!
李林甫嫉妒了!
盛唐剑圣 第八十章 大奸对小奸
李林甫这一嫉妒,就意味着后果很严重。
看着手上资料里,王鉷对于那些阵亡兵卒家属的处理方式,李林甫已经体会到了裴旻此刻的心情。
“这,这简直是胡来!”
李林甫一脸肃然吃重的说着。
裴旻也不打肿着自己的脸来充胖子,直接道:“我对财政这方面不是很懂,王鉷弄出的这些政策到底是否能够富国,我也看不明白。看着这加加减减的,有些头大。就如这一条,王鉷奏请免除租税,借放钱粮。这应该是好事,但后面又奏取脚直,转异货,我不太明白?脚直指得是关税吧,增收的是运输费用?”
“这两则有什么差别?关税跟运输费用我朝又是怎么计算的?我记得你曾说过,有心考取司门郎中,应该学过这方面的东西!”
“裴帅还记得呢!”李林甫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裴旻说过这件事了,但他依旧绷着脸道:“其实没有什么差别,王鉷很聪明,他这是变着法子捞钱。利用百姓勤恳朴实的本性,从他们的袋囊中捞钱。简单的说,就是最老套的障眼法,拆东墙补西墙。表面上免去了百姓的当年租庸调,以换取百姓的支持,但是却从别的地方榨取百姓的血汗钱。”
“关税、运输费并不高,但是积少成多,数额不菲。而且他免除的只是百姓这一年的租庸调,脚直、转异货却是长久的。细算下来,百姓这一年的支出比免去租庸调之前还要多,甚至多上两倍有余,而且年年如此。”
裴旻听了登时青了脸。
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来一往的差别,没有这方面常识的百姓,自然也不会发现。
但百姓是淳朴,却不无知。
他们或许一时半会无法看透猫腻,到了一定的时候,发现手中余钱给骗变少的时候,便会反应过来。
到时候……必生民怨。
民怨并不意味着造反,但它就是导火索,只要累积到了一定境界,就有爆炸的可能。
“此贼当诛!”
裴旻愤慨的又重复了这一句话。
李林甫也很不爽这个幸运儿,也听明白裴旻这话的意思,上前一步道:“此贼确实当诛,却不能由裴帅来诛。”
裴旻眯眼道:“你是说我诛不了他?”
李林甫摇头道:“非也,裴帅真要为国锄奸,确实可诛此僚,属下可以助裴帅将此僚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只是裴帅,您是当世的兵法大家,自然知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最愚蠢的打法。用在此处,也是如此。”
“这个王鉷不过两年,居然成为陛下的心腹,更是身兼十余职位。如此恩宠,满朝文武怕是除了高公公、裴帅就找不出第三人了。”
裴旻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最担心之处。
李隆基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人如此器重,但是以他那性格,一但对人敞开心扉,就不会轻易的消散。
就如当年的王毛仲,王毛仲是何等猖狂,若非一次又一次的额挑战李隆基的底线,李隆基不会对他痛下杀手。
王鉷在不知不觉中一下子崛起,成为当朝辣子鸡。
当真比得上历史上的李林甫、杨国忠了。
想要对付他,并不容易。
哪怕是自己,也不见得可以轻易锄奸。
在这种情况下,裴旻想到了一句话“要想战胜奸臣,一定要比奸臣更奸。”
裴旻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奸臣的潜力,但可以肯定面前这个华夏十大奸臣之一的大奸,一定比“王鉷”这个小奸更加厉害。
至于为何给王鉷定义为小奸,是因为裴旻的记忆中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其实是裴旻自己疏忽了,毕竟这个时代前有李林甫,后有杨国忠,中间的王鉷自然不为人知。
其实巅峰时候的王鉷仅逊色于李林甫,杨国忠都比不上……
不过裴旻所想的也不错,在李林甫面前也只有赵高、秦桧、严嵩这类的人物可以与之并称大奸,其他人都不够格。
李林甫续道:“手心手背都是肉,裴帅要是正面与王鉷对拼,只有一种局面,各打一棒,然后陛下深知裴帅与王鉷不和,裴帅任何不利于王鉷的话,都会为陛下视为不实之言,从而不予深信。”
“言之有理!”裴旻颔首认同。
这个道理就如高力士诛王毛仲一样。
高力士真要跟王毛仲闹得天翻地覆,王毛仲反而能够逃过一劫。
但是高力士以退为进,王毛仲就必死无疑了。
李林甫续道:“要除王鉷,裴帅的态度很重要,您不能与王鉷交好,也不能与王鉷为敌,必需保持中立。因为只有裴帅中立,您的话在陛下眼中才是最没有私心的,最值得信任。”
裴旻皱眉道:“可我保持中立,又有谁敢对王鉷动手?要知王鉷现在可不是一般人,相信除了高内侍,没有人敢得罪于他。高内侍的性格我明白,他不喜与人争,而且对于陛下忠心不二。行事不会令陛下为难,当年要不是王毛仲太过分,已经忍了五六年的高内侍,未必不会继续忍下去。他是不会主动招惹王鉷的,而且我相信王鉷也不会傻到去惹高内侍。”
李林甫犹疑了会儿,道:“前段时间张光来找了属下。”
裴旻其实已经知道此事了,故作意外的道:“是为了张说的事情?”
李林甫笑道:“张光其实多虑了,他担心九龄先生说服不了国公,又找属下意图双管齐下。属下知道裴帅不会对张相见死不救的,也未多此一举。裴帅出面,张相必然获救。但他不可能在任中书令一职,他的退却毁造成辅宰大臣的空缺。这满朝文武谁不想封侯拜相?这相位必为诸多人觊觎,而明面上最有希望得此职位者是李元纮一党的其中之一。只要能够煽动王鉷插手此事,届时他们双方必将兵戈相向。”
“其实不论是李元纮一党,还是王鉷,他们都不可能获得相位。他们都的越厉害,越是远离圣心圣意。最终将会进入你死我活的局面,裴帅在意中立的身份掺合此事,奸佞可除……”
李林甫说着。
裴旻听得是一脸的震撼,李林甫这可一招可是一石数鸟。
盛唐剑圣 第八十一章 李隆基的致命缺陷
李林甫这一手,主要目的扳倒王鉷,自不用说,还从另一个角度解决了自己的潜在的威胁。
张说的倒台,对裴旻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固然裴旻是外臣,不参于庙堂之上的尔虞我诈,但是身在局中,完全置身事外,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
裴旻能够理解诸多文臣重视百姓生计的理念,但是反对他们反战的思想。
诚然古语有云:好战必亡,但是好战必亡之后,还有一句话忘战必危。
不只是中国的五千年历史,世界历史的进程也是一样。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文明毁于野蛮!
纵观万年历史,落后的人口稀少的游牧民族,打败先进的人口众多文明的例子比比皆是。
古印度被雅利安人征服,罗马帝国被日耳曼民族征服……
最典型的就是宋朝,宋朝经济发达,科技先进,大城市里人口众多,远迈前朝,但却被人口几十万住在不毛之地的蒙古人灭了……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这个道理裴旻相信文臣不是不懂,而是他们所思的危,并非来至外部,而是内部。
或许在他们眼中蛮夷终究是蛮夷,不足为虑。
却不知时代在发展,蛮夷也在不断的进步。
即便是蛮夷,他们的文化思想也在日积月累中不断的提升,小觑他们,将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张说在朝主政,裴旻这些外臣日子过得尤为舒坦。
现今张说一党疲软,李元纮上位主政,可以想象以李元纮的治国理念,他们这些外臣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李林甫却利用李元纮对付王鉷,一边锄奸,一边削弱李元纮的政治力量,以确保主战派的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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