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绾心
“你的为难,我都明白。”尔芙笑着答道。
这样的结果是尔芙早就预料到的,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四爷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绝情,尤其是四爷和李氏之间,不但有多年相伴的情分在,还牵扯着孩子的问题,所以能这般处置大李氏就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毕竟乌拉那拉氏那样的处置方法,已然有弘晖做例子摆在眼前,四爷不可能不顾虑弘昀和茉雅琦的想法。
当然,她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在。
不过听着四爷略带抱歉的解释,那点不甘心,便也就彻底烟消云散了,她既是接受了注定会有三妻四妾、七十二嫔妃的四爷,又何必心胸狭窄地去和大李氏计较,最终不过是为难了四爷,也将四爷从自己身边越推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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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四爷和尔芙相拥而坐的说着心里话,东小院那边却已经闹开锅了。
苏培盛遵照四爷吩咐,领着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大力婆子来到东小院的院门口,最先惊慌失措的人,并非李氏,而是佟佳氏。
佟佳氏得到信儿的时候,苏培盛已经领着大力婆子进门了。
她茫然地看着院里一字排开的十数个大力婆子和站在最前头的苏培盛,腿都软了,虽然她知道四爷不会废弃她侧福晋的位分,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娘家做靠山,想要在府里过得如鱼得水,一切都指望着四爷,而现在四爷这样落她的脸面,苏培盛还领着十来个大力婆子在她院子里示威似的一字排开,她如何能不惶恐……
佟佳氏再也顾不得摆侧福晋的谱,反应比身边伺候的宫女还要快,几步就走到了苏培盛的身边,一边褪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塞给苏培盛,一边陪笑道“原来是苏公公过来,快请上房喝茶吧。”
“侧福晋,奴才苏培盛有礼。”只不过苏培盛并没有半点挪步上房说话的意思,躬身避开佟佳氏塞过来的白玉镯,一板正经地说起了来意。
知道苏培盛和这些大力婆子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佟佳氏松了口气,随即心里升腾起了一缕不痛快,不过这点不痛快,很快就被她强压了下去,她可不认为苏培盛会如此没规矩地领着一群大力婆子冲进来,这必然是四爷在故意敲打她,既然明白这是四爷的安排,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生出半点怨怼之心来,陪着笑脸,让宫女领着苏培盛去了同往跨院的月洞门,目送着苏培盛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这才转身回到了上房里坐下。
只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已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才刚刚坐稳,她的陪嫁丫鬟菊香就捧着一杯热茶来到了她的身边。
菊香将热茶放在佟佳氏手心里,抬手打发了房里伺候的其他婢女,半跪在佟佳氏的身前,拿过刚放在旁边的药罐,一边替佟佳氏跪得青紫的膝盖上药,一边有些担心的提醒道“格格,您说主子爷怎么会突然就有这么大的动作,那李庶福晋虽说是不在册,可到底是有子嗣绕膝的妾室,这事该不会又是正院那边存心挑拨吧。”说完,她微微挑眉,看了眼愣神的佟佳氏。
只是往常最爱听这些话的佟佳氏,却再没有流露出半点鄙夷和嘲讽来,反而伸腿儿踹开了半跪在身前替自个儿上药的菊香,她冷着一张脸,沉声教训道“这些话,你以后少说。
钮祜禄氏是嫡福晋,又先于我入府,不论是从哪里论起,我都要尊敬于她,再拿你那点小心思来撺掇我和嫡福晋对着干,别怪我不顾念多年相伴的情分,直接将你送回本家去。”说完,她也不给菊香解释的机会,直接朗声唤进了其他宫女过来伺候,命菊香去外面候着了。
替代菊香跪在佟佳氏身前,替佟佳氏上药的是府里安排过来伺候的宫女桂兰,桂兰虽然不知道为何往常最得佟佳氏欢心的菊香姐姐被罚到外面去跪着,但是却很珍惜能在佟佳氏跟前露脸的机会。
别看她是内务府分拨到四爷府伺候的宫女,空领着一等宫女的份例银子,但是却并不受佟佳氏的看重,加之她本来就不善言辞,所以她这个一等宫女,却连个正经差事都没领到,在这东小院就是跑腿打杂的小透明,难得有机会来佟佳氏跟前伺候,她自是要格外珍惜这个机会了,只不过她实在不善言辞,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安慰话,来安慰眼前心情不大好的佟佳氏。
不过错有错着,或者该说是时来运转,本就心情有些不痛快的佟佳氏这会儿就是想要清静清静,桂兰这笨嘴拙舌的宫女,便也入了她的眼,她勉强扯出一抹还算和善的笑容,低头看着全神贯注地给自个儿上药的桂兰,幽幽问道“你多大年纪了!”
桂兰被佟佳氏的突然问话吓了一跳,忙撂下手里捧着的药罐,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恭声答道“奴婢今年虚岁十三了。”
十三岁的宫女,模样、身段都没有张开,性格也比较单纯,加之桂兰看起来就是个憨直的性子,佟佳氏很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吩咐到“我瞧着你挺伶俐的,往后就跟在我身边伺候吧。”说完,她就命人取来了一支素银鎏金的杜鹃花簪,随手赏给了桂兰。
东小院的上房就这样多了一位叫桂兰的大宫女。
而菊香这个昨个儿还风风光光的大丫鬟,自然而然地就要退居二位,这也是佟佳氏深思熟虑过的安排,菊香和她年纪一般大,加之从小就跟着她一块学诗作画,一身温润气质,在宫婢里是很出类拔萃的,模样也算娇俏,虽然现在菊香还算本分,可是难保以后不会生出旁的心思,防备于未然,这是她额娘从小就教会她的本事,所以她就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淡化菊香这个人在东小院里的影响力,最终让菊香心甘情愿地自梳头,成为她身边的嬷嬷,一点点接替她的奶嬷嬷霍嬷嬷的位置。
其实佟佳氏还可以选择另外一条路,比如将菊香配人嫁出去。
左右现在霍嬷嬷的年纪不算太大,佟佳氏大可以等到菊香在外生下子嗣以后,再回到府里来当差,由霍嬷嬷一点点带着,最后成为她院里的管事嬷嬷,不过她认为女子一旦成婚生子就难免会有私心,也容易被人抓住短处威胁,反而不如从年轻时候就自梳头的不嫁宫女好用,所以她就自私的选择了更利于自己的路,至于桂兰,这样憨直的宫女留在自个儿身边伺候,也就更能映衬她的伶俐和聪慧了,所以今天佟佳氏借题发挥地夺了菊香的差事,对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另一边,东小院一侧的跨院里,李氏可以说是如丧考般沮丧地坐在堂屋里发呆着,她眼睁睁地看着苏培盛领着大力婆子将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和婢仆都押了出去,却没有办法替这些宫婢解围,也没有办法阻止苏培盛继续在她的院子里胡作非为,她哭过、骂过,甚至还要闯到正院去找嫡福晋辩个明白,可是当她看到苏培盛丢到她眼前的册子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李庶福晋,您就别慎着了,将您库房的记档册子交出来,让咱家好好核算过数目,也好早些上封条送到公中库房去。”苏培盛阴着脸,坐在大李氏下首的官帽椅上,沉声说道。
他实在搞不懂大李氏到现在这下场,还在挣扎什么,难道她以为她这么拖着,便能等来四爷的心软和宽恕,简直就是异想天开,还不如早早就起身挪院子,也免得惹四爷不痛快,落得个自个儿遭罪的下场么!
其实李氏不是想要抗命,也不是在等待不可能出现的宽恕,她只不过是不甘心就这样从高高在上的侧福晋跌落谷底,加之也是没有力气起身去给苏培盛找账册,最终她还是没有敢继续磨蹭下去,她哭丧着脸,语带哀求的低喃道“苏公公,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的老朋友,若是您还愿意给我这个废人几分脸面,便请你自个儿去内室妆台那边取下账本吧,至于我,让我在这间房子里稍坐坐吧,也许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间屋子了。”
说完,她眼底一直打转的泪珠子就顺着她的脸颊落了下来。
梨花带雨是很美,不过她藏在这层美好皮囊下的阴狠,早已经被四爷和苏培盛都记在了心底,又怎么可能被她的这番做派迷惑,但是苏培盛是聪明人,他不会将事情做绝,更不会糊涂地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来,他见李氏这么说,便也就没有麻烦李氏动手,自顾自地去内室里取账本了。
厚厚的一册账本,这就是李氏这些年积攒下的身家。
苏培盛捧着沉甸甸的账本走出房间,又回头看了眼坐在堂屋里发呆的李氏,幽幽叹了口气,便直接往安置在后罩房的库房走去。
掌管公中库房的秦嬷嬷,领着两个擅长账目的小宫女,这会儿正盯着大力婆子从库房里往外搬东西,件件精致、件件华贵,里面还有一部分是烙着四爷府徽章的公中之物,不过这会儿秦嬷嬷就只当瞧不见了,她对照着苏培盛送过来的账本,一样样清点、装箱,登记造册,最后再贴上封条,命大力婆子装上独轮小车送去公中库房那边,忙忙活活一个多小时,折腾出了一身大汗,她这活儿就算是干完了。
秦嬷嬷捧着重新抄录过的账册和之前苏培盛送过来的账册,起身来到堂屋,将其中一份交给大李氏保管,对着大李氏浅浅福礼,又对着苏培盛点点头,便直接去正院那边给尔芙回话去了。
而李氏这边,本来摆设华贵的房间,除了李氏身下的那张太师椅,早已经是空空如也,她抬眸望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房间,再也找不回自个儿做侧福晋时的风光,眼底闪过了一丝凄苦和无奈,强作镇定地站起身来,一边慢慢往外走着,一边轻声问道“不知道四爷要如何安置我这个罪孽深重的庶福晋呢”
“回李庶福晋的话,府里西北角上有一处两进小院,虽然不如东小院这边宽敞,但是也是刚刚翻修过的,家居摆设都算齐整,也足够清静,主子爷吩咐,以后那个院子就是您禁足的地方,不许您再随意在府中走动。”苏培盛将早就准备好的地图打开,指着一处不起眼的院子,低声回答道。
说得好听,刚刚翻修过的两进小院,但是李氏曾协助乌拉那拉氏执掌中馈,如何不知道那偏僻的院子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能留在府里就已经是四爷开恩,她又怎么敢要求太多,她苦笑着点点头,便随着抬着她随身行李的大力婆子往西北角的僻静院子走去。
妙书屋
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
只是这点,丫儿自是不知道的,所以她是白担心了。
一壶,一壶,又一壶,转眼就是三壶酒下肚。
尔芙揉了揉有些涨的小肚子,一抹嘴就撂下了手里头的筷子,扭头吩咐丫儿去取了块凉帕子,一边单手拧着帕子,胡乱地擦着脸,一边面露三分醉意的杵着桌子,托腮道“妹妹,你好酒量,我这实在是不行了,脑袋里就好像有小人打架似的,闹哄哄的难受极了。”
已经站在尔芙身边,随时准备扶着摇摇欲坠的尔芙撤退的瑶琴,无声地扯了扯嘴角儿,您说得太客气了,您绝对是已经喝得忘记正事了,她能说打从尔芙喝上第二壶酒,她就等着尔芙和百合说起让尔芙回府的事情,可是她一直等到尔芙都要醉倒了,她也没等到尔芙说起这事。
啧啧
其实尔芙就是已经喝多了,唯一能让她表现得不是喝多的就是她还坐在绣墩上晃悠,而不是出溜到了桌子底下了。
就在她这般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她感觉到尔芙扯了扯她的衣角,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一边对着站起身的百合摆着手,一边含含糊糊的嘟哝着“今个儿喝得痛快,等明个儿,咱们姐妹继续喝,我跟你说,我这庄子上,可是正经藏了不少好酒呢”
随着尔芙的话音一落,瑶琴就感觉臂弯一沉。
瑶琴忙低头看去,只见挎着她胳膊的尔芙,已然眼睛一闭就要往地上躺去,她忙扭头招呼了一声丫儿搭手,架住了要栽倒的尔芙,这才分心对着愣在圆桌旁的百合点了点头,和丫儿合力将彻底醉倒的尔芙给抬进了上房的内室里。
“亏得咱们主子平日不喝酒,不然”瑶琴一边脱着尔芙脚上的鞋袜,一边扭头对着正在拧帕子的丫儿吐槽着。
丫儿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拧着温热的帕子就凑到了床边。
“主子和百合格格说了那事了么”小心替尔芙擦去脸上的胭脂,看着尔芙红彤彤的脸颊,丫儿突然想起了正事,忙扭头看着瑶琴问道。
对此,瑶琴无语地摇了摇头
她能说她给了尔芙无数个暗示的小眼神,可是尔芙瞪着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就跟没瞧见似的,拉着百合说的都是什么花花草草、衣裳、首饰这些无关话题,直说得口干舌燥,连连喝酒润唇,然后就醉倒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尔芙醉倒了,连洗漱都是毫无意识的让丫儿和瑶琴处理的就直接躺在被窝里睡着了,那边百合也是一脑袋的雾水,她傻愣愣的看着快速退场的尔芙一行人,无声地看了看头顶上的月亮,又瞧了瞧身侧站着的婢女瑜儿,眨巴眨巴眼睛,最终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领着人,直接从月洞门回到了跨院里休息去了。
已经洗漱过的百合,披着一件宽松的外袍,慵懒地躺在窗边的美人榻上,打发了房间里伺候的婢仆,只留下瑜儿在内室里替她铺床,眯着眼睛,默默想着心事。
四爷,瞧着比八爷更稳重些,也更有魅力些,若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男人是四爷的话,她一定不会像今个儿这般轻易放弃的,只是现在她只能选择更显温厚的八爷了。
想到这里,她隔着轻柔的寝衣,伸手摸了摸臂弯处的守宫砂。
“瑜儿,你说姐姐今个儿请我去饮酒是为了什么呢”寂静的房间里,百合无声地来到了瑜儿的身后,轻手利脚地替自己个儿倒了一杯热茶,微抿了一口,轻声问道。
正在弯腰铺床的瑜儿闻言,站直了身子,不解地摇了摇头。
“就知道问你,那也是白问,我也想不通,她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聪明人的苦恼就在于想太多,在瑶琴和丫儿这些明眼人的眼里,尔芙今个儿说的那些话,就是标标准准的打发时间的闲唠嗑,可是百合这个心思繁杂的人明白尔芙不会无缘无故的请她过去饮酒闲聊,也不知道尔芙会喝多了忘记正事,变一门心思的开始回想起了尔芙说的那些话,简单点说,她就是想多了。
想多了的百合,就算是喝过酒,脑袋发沉,却也是一夜无眠。
另一侧的正房里,尔芙的呼吸里,带着微微的酒气,抱着柔软的棉被就这样一夜好眠的睡到了大天光,要不是裕满领着人来到庄子上,她真是能一觉睡到大中午去。
被瑶琴从被窝里叫起来的尔芙,狠狠揉着眉心,想要缓解酒醉带来的那一丝丝不适,却是没有半点效果,最终还是丫儿精心准备的醒酒汤救了她。
“好难喝”咕嘟嘟几口就将一大碗的醒酒汤灌进肚子,尔芙揉着一大早就灌了一肚子水的肚子,脑袋瓜儿抵着床柱,砸了砸嘴儿,轻声嘟咕了一句,便让瑶琴扶着她,手软脚软地来到了妆台前梳妆。
别看裕满是她的阿玛,但是礼教规矩森严,她想要穿着一袭居家的服饰去见,那也是完全行不通的,一袭厚重的石青色锦缎吉服,头戴繁杂华丽的凤钿,尔芙就这样强忍着不适,带着这整套沉甸甸的装扮,坐着庄子上的小轿,来到了前院和内院之间的花厅。
正在花厅里作陪的张保,见尔芙一过来,忙退到了一旁。
狠狠眨了眨眼,总算精神了些的尔芙,对着张保点了点头,轻声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皇家命妇,哪怕尔芙是他的亲生女儿,裕满必须遵着规矩行礼问安,哪怕尔芙现在是避疾住在庄子上,他也不愿意给尔芙添麻烦,穿着一袭武将官服的裕满,瞧着尔芙将注意力落在他的身上,眼看就要对他见礼,忙规规矩矩的打了个千儿,自称奴才的问安道“奴才瓜尔佳裕满,见过瓜尔佳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尔芙对裕满是有着一份对父亲的敬重之情的,眼瞧着裕满对她跪拜行礼,她真真是心疼得很,不过礼不可废,就算她不让裕满这么做,裕满也不会同意的,所以她也就只能尽量让裕满少跪一会儿了,比如现在这样。
裕满才刚刚扫了扫袖子跪下,她就忙迎上前,将裕满从地上扶了起来,连声说道“阿玛,您这是做什么,这不是存心折煞尔芙么”
“礼不可废。”如尔芙预料的一般,裕满开口就是这句。
重新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裕满抬头看了看双眸布满血丝的尔芙,眼神落在了尔芙的小腹位置,很是关切的问道“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吧。”尔芙笑着答道。
外孙子、外孙女突然离世,裕满是知道的,尔芙和四爷闹不和的事情,在乌拉那拉氏和李氏的有意传扬下,也早早就传得京中人尽皆知了,裕满瞧着眼露苦涩的尔芙,看了眼花厅里伺候的婢仆,伸长了脖子,对着尔芙压低了声音的劝说道“尔芙,听阿玛说一句,你现在可不是小孩子,这出嫁从夫的道理,你也该明白的,你这性子不能太要强了,若是你嫁的人是寻常人家,阿玛定然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但是四爷是皇子,这天下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就算阿玛想要替你讨个公道,阿玛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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