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的青春

李如燕不愿提起昨晚的事 , 黄玉米当然也不想谈论那种尴尬，两个人就像以前一样说笑着 , 说到白天的打架 , 更是神采飞扬 , 心情激荡。
休息的时候 , 李如燕没有到旁边空的病床睡 , 而是坐在黄玉米床边的凳子上 , 身体伏在黄玉米身旁，两个人还像那次在旷野里交谈 , 也像在拘留所同一张床上睡眠。
依偎着 , 一如既往般平静，昨天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 就像东去的流水，自然流逝。
青春是那样美好 , 似乎没有忧愁。
但是，许多东西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在心灵深处留下痕迹 , 只有在许多年以后 , 蓦然回首 , 才知道那是多么珍贵。那种情感就像酒 , 越是久远越浓醇，在许多年后偶然打开，就会醉倒在那份沉甸甸的回忆里。
第二天一大早，刘秀就赶到了医院 , 带了烧好的排骨 , 放到医院炉子里热一下，让黄玉米吃下。
李如燕没有离开，八九点钟的时候，反而又多了两个人。郝冬儿和秦香。
两个人进门就风风火火问这问那 , 问得黄玉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李如燕在一旁说了个大概，然后刘秀说起打斗的事情，眉飞色舞，似乎她也是其中一员那么骄傲。
郝冬儿却不是太高兴 , 有点担忧地看着黄玉米略显苍白的脸：“下次小心点，这样冒险的事最好别干。”
看着郝冬儿心忧的样子 , 刘秀微微噘了噘嘴。
“是啊 , 郝冬儿可担心了。”秦香瞥了一眼刘秀故意大声嚷着，然后拿出几个很大的野jī蛋：“这是郝冬儿一大早就到我店里替你煮的。吃吧。”
“他刚吃过。”刘秀伸手阻拦：“再说，野jī蛋没汤没水吃起来噎人。”
“把他噎死拉倒。”秦香大声笑着，笑声让黄玉米想起昨天在野味馆后院的事情，尴尬地也咧嘴笑了笑。
“黄玉米，我发现一件事。”秦香忽然一本正经起来，严肃得其他几个人停止说话，都看着她。
黄玉米没有答话，直觉知道秦香又是要做什么恶作剧 , 但也没办法阻止。
“我觉得你就是个英雄。”秦香继续说着，然后语气顿了一下 , 扫视一眼其他几位静静聆听的姑娘，忽然贴近黄玉米，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嫁给你做媳妇怎么样。”
她的话黄玉米没感到意外 , 其他三位姑娘的脸色却同时一变，那意思 , 真不要脸。
郝冬儿微微撅嘴 , 知道在开玩笑也有点不乐意。刘秀的脸色则是直接有点难看 , 但还是保持微微笑着 , 没忘记在这里她才是最有资格做女主人。
李如燕眼珠一转 , 笑起来：“这主意不错 , 要不要马上给你们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的意思姑娘们当然明白，秦香联想到什么 , 脸色一红 , 对着李如燕嚷道：“我不急，倒像你很急似的。”
各有各的隐秘 , 秦香的话也戳到李如燕的要害，她的脸微微一红 , 忽然举起拳头。秦香不甘示弱，也举起拳头：“决斗 , 谁怕谁。”
“别 , 别。”黄玉米急忙摆手：“我不是英雄 , 是狗熊 , 不值得你们争。”
“谁稀罕。”李如燕和秦香几乎同时转身对着黄玉米呸了一下。
旋即两个人大声笑起来，笑得跟亲姐妹似的。接下来两个人谈到了那个刘宝的变化，秦香眉飞色舞：“你可没见过刘宝那样子，待人也和气多了 , 大家都说变了个人似的 , 花旗镇也算是少了一个祸害。”
秦香开心，李如燕更高兴，眼睛还不时瞄一下黄玉米，两个人做的事当然一起分享快乐。
三个女人一台戏 , 现在是四个女人，黄玉米感到头大的滋味，几人一阵叽叽嘎嘎之后，不断交谈着各式各样事情，有些是女生的 私事 , 也不避讳黄玉米，就像黄玉米不存在一样。
黄玉米暗暗发誓 , 下次绝对不住院 , 住院也不能让几个女人知道。
按照医生的吩咐，至少要在医院休息两天。还没有到中午，黄玉米就坚持要出院，几个女人在，哪是休息，简直就是受罪，不仅嘈杂，秦香还不时拿他开心一下。
不过，还算不错 , 离开花旗镇的时候秦香送了一只很大的老鳖，叮嘱刘秀回家杀一只老母jī一起炖 , 说很补的。
只要对黄玉米好，刘秀就比较感激，接连请秦香过去玩。秦香嘴里说着一定一定 , 眼睛不断瞥着黄玉米。黄玉米则抬眼看着远处天空的白云，尽量不搭理。心里却想着野味馆的一幕 , 思量着怎么报复回来。
回到家 , 黄玉米舒服地躺着 , 刘秀和老妈李翠花开始忙碌起来 , 又是杀jī又是杀鱼 , 锅里一阵阵香气飘出来 , 飘得黄玉米直流口水，感觉比过年还丰盛。
老母jī炖甲鱼补不补人不清楚 , 但很好吃 , 黄玉米吃了一大碗，第二碗刚端起 , 张虎大步走进来，夺下黄玉米手中的碗 , 不由分说拉起他：“村长有请。”
“还没吃完呢，他身体虚。”刘秀在后面大喊。
“留着慢慢吃。”张虎一边走一边摆手：“放心吧 , 张家亏待不了黄玉米。”
张家正在忙着给老太太办丧事 , 远远就听到唢呐声 , 张志鹏家门前搭了个很大的棚子 , 里面摆着桌子板凳，几位吹唢呐的在一张八仙桌旁坐着，一边吹一边摇头晃脑。
让黄玉米有点意外的是登记人情薄的竟然是林姗姗，白纸订成的账薄 , 毛笔字写得很端正 , 林姗姗一脸认真，鼻尖上微微冒汗，脸颊多了几分水润。
黄玉米现在当然没工夫打趣，张虎带着他进入锅屋连着厨房的房间。
房间内一张八仙桌 , 桌上摆着几包烟，五六个人围桌子坐着，都在吞云吐雾，空气中充满着刺鼻的烟味。
黄玉米感冒还没利索，被呛得用力咳嗽起来。村长夏玉贵听到咳嗽 , 转过脸招呼黄玉米坐下：“请你来有两件事，第一 , 今天的事多亏了你 , 张家的老太爷表示一下对你的感谢。”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黄玉米对着一位老人急忙摆手，在平时调皮捣蛋的他这位老太爷根本看不上眼，忽然成为座上宾，黄玉米倒是不适应起来：“我是联防队队长，这件事是应该做的，就算过去了，大家都不许再提。”
“玉米不让提我们就不提。”张家老太爷点了点头：“但这份人情我们张家记着。”
记不记着黄玉米倒是不在乎，只要不是记仇就行 , 自己做过的捣蛋事可不少。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夏雨。”夏玉贵缓缓说道：“大家希望你提供点建议。”
“我”黄玉米一脸惊讶，这些大人们之间的事情在自家都没有多少发言权 , 在这怎么摊上自己了。
“不错，张家的几位长辈想听听你的看法。”夏玉贵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根烟自己点上，用力吸了两口。
“反正我不同意就这样便宜了夏雨。”张志鹏闷声说着 , 一脸不满，要不是长辈在 , 说不定早已经跳起来。
也难怪 , 被别人睡的可是他的老婆。
“你还要怎样 , 难道把他剁了。”夏玉贵有点气恼：“杀人不过头点地 , 我让他给你磕头赔罪还不行吗。”
“村长 , 夏雨是你侄子 , 你也不能明着偏袒。”张志鹏低声抗议：“老太太可是也死在这件事上，老人家死不瞑目啊。”
从双方谈话里黄玉米明白了个大概 , 张家不想便宜了夏雨 , 想要赔点钱，夏玉贵是夏雨的叔叔 , 当然不愿意，而且有个最大的难点 , 夏雨没钱，老婆喝农药刚抢救回来 , 药费还是借的 , 家里也被张家砸过 , 还得花钱重新收拾。
村长原本是村里调解的第一人 , 但事关夏家，他自然失去了威信。他需要一个在张家说话有分量的人，立即想到了刚刚有功的黄玉米。
要不是黄玉米出面，张家昨天说不定有死伤 , 这个面子肯定要给。
还有一点就是 , 夏玉贵觉得黄玉米是他的人。
“光磕个头确实有点轻。”黄玉米一开口就让夏玉贵瞪了瞪眼，一脸意外，张家的人则频频点头。
黄玉米说得也是实话，不过他考虑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样名誉什么的 , 而是睡了女人磕个头就了事，还不乱了套。
“打一顿，不行，赔钱，又没有。”黄玉米思索着 , 脑中快速想着自己所能想到的主意，竟然没有。
他毕竟没什么处理大事的经验 , 生活中遇到的也没有几件。下意识有点结巴起来：“而且死了人 , 还得办丧事，披麻戴孝要花钱、、、、、、”
披麻戴孝黄玉米想起说书里的故事，眼睛一亮：“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你说，我们听你的。”张家老太爷首先表态，他可能也有点急。
话说回来，张志鹏的媳妇钱惠毕竟也有责任，但她已经投河死过一次，再bī急了来一次可就麻烦了。





偷来的青春 第一百一十三章黄皮皮的未来
任何一件事，都是在开始的时候容易群情激奋 , 引起许多意外。一旦平息下来，就会冷静地处理结果。
夏雨和钱惠就是普通的偷情，偏偏又出现老太太被惊吓而死 , 加上张家到夏家打砸，夏雨媳妇喝农药 , 以及花二等人的一番混斗。
于是 , 整件事似乎变得复杂起来。最后的症结就放在夏雨身上 , 张家希望给个公道。
至于如何公道 , 确实是个难题 , 钱没有命一条。总不至于真的要命。
张家的人一边议论一边看着锅屋的那个房间 , 等待结果。
林姗姗写得有点累，放下毛笔 , 搓了搓手。一位本家的年轻人走过来 , 看了看账薄，笑着说道：“嫂子的字漂亮 , 人更漂亮。”
“是吗”林姗姗微微笑了笑。
“当然。”年轻人笑着向林姗姗凑了凑。
“滚。”林姗姗的脸忽然一寒，大声叫着 , 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把扫帚砸过去。
年轻人急忙抬手护着脑袋，向一旁跑开 , 引起一阵笑声。老太太八十几 , 也算寿终正寝 , 在乡下说法是喜伤 , 不是太难过，说说笑话逗逗趣也不要紧。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结果。”旁边一位带小孩的妇女嘀咕着。
“我看到黄玉米进去，他应该会有办法。”席春霞和林姗姗坐同一条长板凳 , 随口说着。
“黄玉米”林姗姗疑惑地蹙了一下眉。
“是啊 , 刚才你记账没注意，他还看了看你的账本。”席春霞微微笑着：“村长让张虎请他来的。”
“打架还行，别的、、、、、、”林姗姗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二愣子说他点子很多的 , 聪明。”席春霞替黄玉米辩解着。
林姗姗忽然瞪了一下席春霞，放低声音：“别整天叫二愣子，叫小爷。”
“我习惯了。”席春霞的脸微红，低下头。
最近经常在一起说笑，忘记了身份 , 年岁相当，但她可是晚辈。在农村 , 许多时候辈分很重要。
“出来了 , 出来了。”随着有人叫，林姗姗向锅屋看过去，一群人陆续走出来，村长和张家老太爷的脸上带着笑，好像达成了共识。
黄玉米和张虎说了几句，两个人急匆匆离开。林姗姗站起身靠近张志鹏：“怎么决定的”
“黄玉米的主意，还算将就吧。”张志鹏摇了摇头，不太满意似乎也没办法。
张志鹏没有说，林姗姗也就不好再问 , 看着张家老太爷带着人在大门两边站成两排，也走过去观看。
片刻之后 , 黄玉米黄皮皮还有二愣子带着夏雨走过来，三个人左右后在夏雨一旁，夏雨就像个罪犯低着头。
死了人 , 如果宾客来的时候，死者的儿媳要哭着迎接。张家老太太两房媳妇 , 一个去世 , 还有一个就是林姗姗 的婆婆 , 病着 , 身体又不好。迎客号丧的事情就交给了钱惠 , 这也是张家无法对钱惠做什么的原因。
一整天 , 钱惠都板着脸，来宾客就迎上前哭几声 , 然后呆呆站在门口。见到夏雨过来 , 她的脸色才变了变，向旁边退了退。
夏雨从两排人中间走向大门 , 来到门口，低着头站立。黄玉米面对大家 , 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根据张家和夏家达成的协议 , 认为夏雨做了错事 , 有愧于张家老太太 , 决定罚他披麻戴孝 , 充当子孙送终，这件事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再追究。”
停顿了一下，黄玉米补充了一句：“谁要是对夏雨有什么不礼貌 , 就是和我黄玉米过不去。”
披麻戴孝 , 看起来是比较屈辱的惩罚，但是，同村人，老太太是长辈 , 算起来孝敬一下算不得什么、关键是这样的处理保住了多方的颜面。
夏玉贵原本打算让夏雨给张志鹏磕头赔罪，但那样夏雨感到侮辱，张志鹏也不好看，传出去还是会提到偷情这件事。
这样一来，夏雨偷情和老太太的死扯在一起 , 合情合理，把偷情的丑事也掩盖下去。两全其美。
当然 , 夏玉贵还是担心张家有人心里不舒服 , 对夏雨做点什么，特意让几个联防队员照看着，明面上是押着夏雨，暗地里是保护，黄玉米补充的两句话也就是这个目的。
黄玉米说完，大家在一旁议论纷纷，但既然是老太爷做出的决定，也无法改变什么。有人给夏雨披麻戴孝，夏雨在存放老太太的冰棺前磕了几个头 , 和孝子一起跪到乱草上，守在一旁。
黄玉米等人没有离开 , 在门前的棚子里坐在一起闲聊，席春霞好奇地问这主意怎么想出来的。黄玉米得意地晃着脑袋：“我听过一场评书，记不清是谁 , 好像向对方主帅借了一个人头，然后为了赔罪 , 披麻戴孝 , 现在的事总不会比人头严重吧 , 披麻戴孝也就够了。”
“老大 , 你真有学问。”二愣子一脸心悦诚服。
“学问个pì。”林姗姗很不屑地哼了一声
许多人知道林姗姗和黄玉米有点不合 , 也不介意 , 继续说笑着。
吹唢呐的师傅累了停下来休息，黄皮皮端着水过去 , 递给其中一个老师傅 , 然后拿起唢呐看了看，用手指按在上面学着起起落落。一脸好奇：“这玩意不错，我可以学吗”
“这个可不好学 , 要肺活量大。”老师傅笑了笑。
“没问题。”黄皮皮对自己的肺活量很有信心。
“你试试看。”老师傅笑着向黄皮皮介绍了一下简单吹的方法，黄皮皮吹了几下 , 竟然有板有眼。
“不错。”老师傅赞许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跟您了。”黄皮皮笑着拿出一包烟塞进老师傅的手中：“不知道有什么规矩没有。”
“这手艺累，要饭的活 , 没几个人愿意学了 , 哪还谈得上规矩。”老师傅有点感慨。
“那就好 , 我不怕累。”黄皮皮很认真地说道：“这总算个手艺 , 省得人家都说我没出息。”
老师傅以为黄皮皮是在闹着玩，笑了笑，也没有当真。没想到黄皮皮竟然较真起来，接下来几个小时 , 就围在老师傅身边倒水递烟 , 很勤快。
“你不是真的想学吧”黄玉米伸手拍了拍黄皮皮的肩膀，把他拉到一边。
“不是开玩笑。”黄皮皮的脸上露出一点无奈：“昨天还有人在背后说我不务正业，没个手艺，我本来想揍人 , 想想人家说得没错，联防队说散就散，总要想个方法混饭吃的。”
“说得也是。”黄玉米皱起了眉头，掏出一根烟用力吸了一会：“但是你小子拜师也得有点表示吧，不然人家凭什么把绝活教给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 , 我穷得连裤子都快买不起，哪来的东西孝敬。”黄皮皮有点恼火地叫着 , 原本一脸笑眯眯喜气的脸上出现少有的恼怒。
黄玉米没有再说话 , 两个人用力吸了一会烟，黄玉米把烟pì股仍得很远，转身回到林姗姗等人身边。李如燕刚刚和石莲花赶过来看热闹，黄玉米向她使了个眼色，李如燕靠近过来。
“你手上的 玉镯是不是很值钱”黄玉米直接问。
“是啊。”李如燕看了看手腕，手镯是她偷来的，上面没什么记号，不怕人家认出来，就一直戴着 , 有个识货的看过，值大几千。
“给我。”黄玉米一伸手。
“干嘛”李如燕疑问着 , 但还是毫不犹豫把玉镯摘下来。
黄玉米也不解释，拿着玉镯走到黄皮皮和那位老师傅身边，抵了抵黄皮皮 , 然后把玉镯放到老师傅面前：“这点心意，算是黄皮皮孝敬您的。”
老师傅愣了一下 , 看了看玉镯的颜色 , 他似乎识货 , 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我就收下了 , 这把唢呐你就先拿着吧。”
老师傅把唢呐交给黄皮皮 , 这就算正式收下黄皮皮这个弟子了。拿着唢呐 , 黄皮皮忽然满脸激动，眼中竟然有点泪花。
“没出息的东西。”黄玉米骂了一句 , 转身离开 , 他不想黄皮皮看到，他的眼眶也有点湿润。
没有人愿意被人瞧不起 , 谁都想有门手艺，堂堂正正做人。
玉镯来源 , 黄皮皮没有问，黄玉米也没有说 , 这就是兄弟般的交情。而 , 李如燕也没有说什么 , 似乎玉镯微不足道 , 随手扔了一般。
夜晚，孝子们守灵，黄玉米不放心夏雨，也留下来 , 和黄皮皮等人躺在棚子里。睡的是地铺 , 几张席子，租来的薄被。
白天累，晚上大家睡得很香，黄玉米却难以平静 , 黄皮皮的事让他开始思考将来，手艺当然是养家糊口的最好办法，可自己都兴趣不大，不然老爹黄大洋的木工活完全可以做。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黄玉米没有睁开眼 , 以为是谁起身小便什么的。脚步声到了近前却停下来，有人拿着被子在他身上又盖了一层 , 瞬间暖和很多 , 睁开眼，看到林姗姗俏丽的脸，轻声说了句谢谢。
林姗姗似乎没料到黄玉米会醒，愣了一下，忽然在黄玉米pì股上踢了一脚，低声狠狠说道：“我让你装睡。”
写得用心，看得如何请多提意见，如果满意，就打个赏。




偷来的青春 第一百一十四章拥着你入睡
丧事cào办是一件很繁琐累人的事情。按照风俗，死者要在家至少停灵三天 , 由于夏天热，容易坏尸。味道就非常难闻，但最近几年有冰棺出租 , 放在里面随意多久都行。
老太太八十几，子孙也多 , 张家决定放五天。
家族大 , 亲朋多 , 有的就在这住几天 , 便饭菜 , 睡觉等事情自然就落在家里人身上。林姗姗是个能说会讲还挺仔细的人 , 记账以及一些细节事情她就负责。
白天来往亲友安排完，晚上大家都睡了 , 她还要检查一遍明天需要的东西 , 不够安排别人买。
年纪虽小，她却能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 张家老太爷不断夸赞，说是张志聪上辈子修来的媳妇。
夏天 , 打谷场上临时搭建的棚子主要挡雨，四周用不着防风 , 铺上一些草 , 再扔上几张席子 , 租来的薄被随意放一些 , 谁需要就自己盖上。
白天暑气褪尽，有风，睡着会不知不觉着凉。林姗姗顺便看一看，特别是小孩 , 就帮着盖被。走到黄玉米身边 , 看了看他的脸，觉得睡眠中不那么讨厌，看他胳膊在外面，想起昨天病倒过 , 随手给黄玉米加上一层被子。
没想到黄玉米会忽然睁开眼，林姗姗微微有点羞涩，和黄玉米做对是习惯，立即条件反射般踢了一脚。
屋内守灵的灯光透过敞开门照出来，很淡 , 恰好照在林姗姗的脸上，脸色有点疲惫 , 但青春女人特有的水润光泽很显眼 , 加上淡淡娇羞，更增几分姿色。
黄玉米的心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被碰了一下，有种柔柔的感觉，立即伸手抓住林姗姗踢出来还没有收回去的脚腕，用力一拉，林姗姗失去平衡，瞬间倒在黄玉米身边。
地上铺的草很厚，几乎没有什么声响，黄玉米一伸手把她搂过来 , 另一只手掀起被子，把林姗姗也盖进被窝。
夏天睡眠 , 同在地铺上的几个人都离开一点距离，这边动静丝毫没有影响他们，依然在打呼酣睡。
黄玉米动作极快 , 林姗姗反应过来已经被黄玉米搂在怀里，整个身体连同脑袋都被薄被盖起来。
脑袋伏在黄玉米宽阔的xiōng口 , 闻着男人特有的味道 , 林姗姗第一反应就是反抗 , 双手用力推着黄玉米的xiōng口。
黄玉米双臂一个搂住她的上半身 , 一个搂住她的pì股 , 紧紧抱着 , 任由她挣扎。
坚强的手臂，就像两根船上很粗的缆绳 , 固定住 , 哪能轻易挣脱。林姗姗用力推了几下，纹丝未动。气得在黄玉米xiōng口用手揪 , 揪虽然力气不大也很疼，黄玉米疼得吸了几口凉气。但还是不放手。
林姗姗没想到这时候黄玉米敢开这样的玩笑 , 挣扎却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更不敢喊。钱惠和夏雨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 如果被人看见她和黄玉米钻被窝 , 即使明知道什么都没发生 , 也免不了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