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界果

于是一场大战无法避免，也就是这一次所有人才知道《万木长春诀》不仅是一门灵植术，还是一门霸道绝伦的攻击术法。
那场战斗最终的结果是空桑仙门惨胜，但也因此从六品宗门跌落至九品宗门，到如今也未恢复元气。
更可恼的是，这一战《万木长春诀》原版竟然遗失，重伤的空桑老祖也无法再将其完整的拓印在玉简之中，所以只剩下了这残篇。
饶是如此，《万木长春诀》也是空桑仙门最好的灵植术，秦老应该高兴陈默的选择。
可秦老就是因为了解此术，才不想陈默如此好高骛远，《万木长春诀》做为空桑仙门的镇门之术，修习起来困难绝伦，自空桑老祖以后，从未有人将其练到第二层。
而且，空桑老祖曾留训：“未到筑基者，不能入门《万木长春诀》。”
这就是说没有筑基期的修为，修了也是白修，不可能入门。秦老当然知道陈默悟性惊人，拿此术出来只为激励陈默，想着若有一天，此子能顺利筑基，或可将《万木长春诀》传与他，他也不是没有希望突破第二层。
“秦老？”秦老久久不语，也不将玉简交与自己，陈默有些拿捏不定了，莫非自己选错了功法？
听得陈默一声轻唤，秦老才回过神来，捏着玉简，郑重的问道：“你为何要选此功法？难道未见批注‘修行极难，未筑基者不要浪费时间’吗？”
原来是为这个？陈默笑笑，抱拳说道：“我观此术，才是直指灵植大道核心——灵植生机，与它对比，所有灵术都落了下乘。”
说道这里，陈默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再则，批注是说筑基期修者修炼才会有效果，可这《万木长春诀》的本书之中却从未提起什么修行门槛，反倒说天下灵植者皆可修行此术，只要不畏艰难。那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试一试？你时间浪费的起吗？你可知参悟它就需至少一年，到时你回头再学别的灵术，已经落后于人。你可想得清楚？”秦老神色之中看不出什么，但却追问不休。
陈默摸摸鼻子，神色颇为自信。
“罢了，那就它吧。但误了你的灵植童子大赛可怨不得我。”秦老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终将《万木长春诀》交与了陈默。
陈默得之，泛起淡淡喜意，心说镇门绝学也不是那么难以到手，口中却是对秦老郑重道：“秦老放心，陈默省得，自不会误事。”
看着陈默这般自信的模样，秦老实在有些气不顺，小子狂妄！于是，站起身来用那烟袋锅子狠狠在脑袋上敲了敲，骂道：“就你小子聪明是不是，拿三百五十枚下品灵石来。”
“什么？”
陈默一听顿时傻了眼，瞪着眼瞧着秦老，惊呼一声。
见陈默吃瘪，秦老眼底却闪过一抹得意色，口中冷哼一声：“三层的《万木长春诀》只算你三百五十枚下品灵石已是便宜了。”
陈默脸色一苦，道：“小子哪有那般多的灵石...”
“要不，先欠着您看行不行...”
......
时光匆匆，自当日欠着秦老三百五十枚下品灵石得到了《万木长春诀》，已过去一月有余。
这一日，陈默又捧着《万木长春诀》的玉简细细研读了一番，但心中几个关键的疑问始终不得其解。
微微叹息了一声，陈默放下了手中的玉简，怪不得当日秦老对于他的选择表现的如此怪异，也怪不得有批注筑基者才可修。
自己修习灵术以来，从来无往不利，眼看一月有余，竟然连第一层也未完全悟透，更别提练习此术。
可既然选择了，陈默就不会后悔，他看中《万木长春诀》直指灵植大道，多耽误一些时间又算什么？至于灵植童子大赛，陈默也自问就算没有《万木长春诀》，自己也不会弱于谁？
正思忖间，院外传来了一个大汉的声音，却是来寻陈默。
陈默收起了玉简，走出门来，一眼便认出是与他交好的一位外门灵植弟子。
“默师兄，这几日还要外出去坊市吗？”那大汉一见陈默便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这段时日，陈默会时不时去就近的坊市淘些灵植种子的事情，在门内已不是秘密。
陈默摇头，说道：“这些日子，是不外出了。眼看这灵谷就到了成熟期，得多费些心了。”
那大汉一听，一脸失望，倒是陈默安慰了一句，下次要外出去那坊市，定然通知他，为他带回所需之物，那大汉才高兴了起来，又寒暄了几句不甚要紧的话，道谢离开。
送走了相熟之人，陈默的脸色略微显怪异起来。





大界果 116 剑竹笋
原来晋升了灵植童子以后，行动相比从前自由了许多。
陈默严重的缺乏灵石，自然要想办法将手中多余的灵植卖出换取灵石。
可相比从前，陈默行事更加谨慎，一番思考之下，反倒觉得把有些事情大大方方的摆上台面，才不至引人怀疑——就好比，经常去那各个坊市卖灵植，自己完全可以不加掩饰。
就装作他爱逛坊市，爱淘些种子，大张旗鼓的让宗门人知道反而最好。
却不想这番行为，带来的负面效果竟然是经常有外门弟子拖他带这带那。
“做得有些过了？”陈默自言自语，倒是想起这些日子都没有清点一下所得，于是走进了屋内，准备在炼药以后，晚上好好清点一番。
是夜，已是深冬的空桑山脉飘起了鹅毛大雪，陈默披着件兽皮袄子，去灵田查看了一番，便早早的回了屋。
这场雪来得正是时候，灵谷接近成熟，来一场冻雪可让已经聚集在谷穗中的灵气更加凝练，刚才在巡视时，陈默发现了好几株金线暗生的灵谷，再加把劲儿也许这一次收获会出现下品灵谷。
“就算是种灵植，未习得相关的灵植术，还是得看老天爷的脸色啊。”回屋以后，陈默脱去了兽皮袄子，搓了搓手，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就算灵植宗师也操控不了天气，灵谷在最后凝聚的阶段，需要一场大雪，若未习得聚集雨雪类的灵植术，可不要看老天爷的脸色？
不过《万木长春诀》直指本质，不知道要强过风云雨雪多少倍，想着，陈默已在桌旁生了一炉旺旺的炭火，在桌旁坐了下来，拿出了一个崭新的衲子袋。
之前在火窟洞得来那个因为空间太小，对于如今的陈默已不够用，所以在上一次去到岚云城时，陈默忍痛多加了二百六十枚灵石，用之前那个衲子换来了如今这个衲子袋。
比起之前那个只有半方空间左右的衲子，如今的衲子袋足足有了三方的空间，陈默想过，如今就算他要把浴桶塞进衲子袋里也是绰绰有余。
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衲子袋，陈默倒出了衲子袋中的东西，首先是大量的药草，那是炼制聚灵丸和养脉液的辅药，曾经被陈默杂乱的堆在了屋中，如今却是分门别类的装入袋中，收进了衲子袋。
接着是十几个白色瓷瓶，不过大部分是空的，只有几个瓶中装着聚灵丸，这段时日疯狂的修炼，聚灵丸剩下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然后是两个大布袋，分别装着下品灵谷和劣品灵谷，如今的空间主要种植的就是它们了。
好在石楠藤已经收获，空间的土地空出了大半，不然还供应不上陈默修炼所需。
而在灵谷袋子旁，就是陈默最重要的灵石袋了，拿过灵石袋，掂了掂重量，陈默苦笑着倒出了袋中的灵石。
随着‘哗啦啦’的声音，袋中的灵石铺了一桌，咋看非常多的样子，随着陈默的清点，不过三百多枚灵石。
“真是...”陈默的神情并不满意，反而有些无奈，这些灵石几乎是拿所有的氤草换得，没想到如今也只剩下这些。
盘算一下氤草，除去自己平时修炼所耗，能够卖的氤草也足有二十四两，其中劣品二十两、下品四两。
劣品氤草一两是三十枚下品灵石左右，下品氤草价格更是昂贵数倍，一两足足卖到了一百灵石左右，还因货源短缺，被无数修者疯抢。
财帛动人心，陈默如何敢一次出售？
所以这一批氤草，他分了好些次，变幻了不同的容貌，走了不下七八个不同的坊市，包括岚云城在内，才慢慢销售完毕。
所有的氤草，共卖了一千余枚灵石，但因时间和谨慎的关系，陈默几乎每一次都租借灵兽出行，在这一块儿上就花了陈默一百枚左右的灵石。
《万木长春诀》又花去陈默三百五十枚灵石。
忍痛换了衲子袋，又去掉二百六十枚灵石，如今可不就剩下三百余枚灵石？
看着手中的灵石袋，陈默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之下换了衲子袋，但想来之前那衲子已经捉襟见肘，这衲子袋迟早要换，心中也就平和了下来。
如今余下这三百多枚灵石，陈默并不敢轻易动用，甚至没有用来扩充灵泉和灵田，都只因为...
想到这一点，陈默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两个玉盒上，打开其中一个玉盒，盒子里装着束好的一束束淡黄色的细丝。
毫无疑问，这就是石楠藤提炼出来的石楠丝，在盒中一共有三十束，是陈默准备用来练甲和给两个妹妹炼制护身灵器的材料。
另外一个玉盒打开，里面却是装了六颗二指宽，半尺长左右的竹笋。
相比于世俗的竹笋，这六颗竹笋小的可怜，但样子却出奇的好看，就如莹润的美玉。
其中有五颗是淡青色，一颗呈深绿色，毫无疑问这就是收获剑竹以后得到的剑竹笋。
那淡青色的是劣品剑竹笋，虽没有到下品，但也泛起了淡青色，是以品质远超一般白色的劣品剑竹笋。
至于深绿色那颗，毫无疑问就是下品的剑竹笋了，它的出现让陈默深感欣慰。
不然浇灌这剑竹用了如此多的灵泉，这剑竹也生长了几乎是三倍于一般剑竹的时间，不是枉费吗？
陈默是如此想，但要放在修者界，就算灵植大师也会指着陈默的鼻子大骂一声‘贪心’。
要知道剑竹从不珍贵，是个宗门都会种上那么一两丛，好收获竹笋给弟子配制攻击灵器。
但剑竹好得，下品的剑竹笋却是凤毛麟角一般，就算灵植大师耗尽心力，保证好品质灵泉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种出。
只因剑竹的进化全无规律，让人很难把控。虽然都知灵气充足就一定能种出，但谁又肯耗费大量的灵气物品栽培这只是黄阶的剑竹呢？
是以，剑竹的存在有些鸡肋，在市场上劣品存量不少，但淡青色的劣品就会被大量的修者疯抢，下品则是很多修者可望不可即的东西了。
陈默自然是了解自己手中剑竹笋的价值，也了解另外一个玉盒中泛着深铜色的石楠丝的价值，所以这一防一供两样器具，他是不肯马虎打造的，不然岂不是暴殄天物？




大界果 117 突破
可说是如此，不能暴殄天物。
但实际上，陈默为了打造这两样物事，去岚云城了解了一番，才知道自己想得太过天真。
对于一件器具，材料自然是关键，但打造它的人——炼器师的手艺同样是关键。
就比如同样的东西，交给炼器师和炼器大师分别来打造，得出的成品品质就大不相同。
陈默手中的材料已够得上炼器大师出手，但炼器大师出手的费用...一想到此，陈默捏着灵石袋的手心就隐隐见汗，总之没有上千灵石，根本不要想这两件东西炼器大师会出手。
中心界之行艰险，陈默定然不会将就，想来想去陈默轻叹了一声，有心卖掉用灵谷炼制的聚灵丸，不过想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眼下他要快速提升修为就少不了大量的聚灵丸，而且他也想多给两个小妹多准备一些。
两个妹妹的灵根道品不错，趁着如今他在多一些修炼资源，万一他陨落在中心界，两个妹妹有了这些资源修炼，想来就算突破不了筑基，也会成为练气高层的修者，在陈国也算了有了自保之力。
那么，灵石这种东西只有慢慢积攒，好在去中心界还需一些时日。
“若不是下品氤草的产量比起劣品来少上许多...”陈默叹息了一声，但这想法毕竟天真，氤草每晋升一次，定然头茬嫩芽就会减少，这是灵植法则。
传闻如若晋升到极品，每次收获，或许就一两片头茬嫩芽。到时候要收集到一两的份量，不知道要收获多少次。
苦笑着摇摇头，陈默放下了灵石袋子。如今他也不是全无期盼，毕竟最多再有一个来月，蓝焰果就成熟了。
如今他的经脉比起曾经不知道强健了多少，粗略估算一下，炼化两颗蓝焰果的时间就好比之前炼化一颗。
“如果突破了练气四层，体内自有小循环，说不得炼化还可以快一些。”陈默握紧了拳头，时间实在来得紧。
算一下，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春节了。按照空桑仙门的规矩，春节之后的不久，就会召开祭灵节。
此次祭灵节后十日，就会召开灵植童子大赛...待得大赛出了结果以后，就要去那中心界了。
当然，去中心界的具体时日还未确定，要看中心界的护罩哪一日会减弱，但按照规律也就总是那段时日前后。
陈默估算，大比过后，也就最多还有一两月的时间。
这样算下来，加起来陈默最多还有多则四个来月，少则三个来月的时间。
他需要在这之前炼制好石楠藤，剑竹笋！为妹妹储备好聚灵丸。
这就意味着他必须要把蓝焰果彻底炼化，有了蕴灵丹，才能大量储存聚灵丸。
这样算下来，除了留给妹妹的，他也能出手一批聚灵丸，甚至少量蕴灵丹。
加上氤草所获，灵石就够了。说不得还有剩余，能让他买一些其它的保命之物。
而且蓝焰果彻底炼化后，他得保命底牌——蓝焰的威力才能更上一层楼。
陈默有着急切的紧迫感，但说来说去还是要加紧修炼才是根源，毕竟突破以后蓝焰果才能炼化的更快。
想到此处，陈默哪里还肯耽误，把所有的东西，包括还未清点的一些种子都一把收进了衲子，握着一瓶聚灵丸，又开始了一夜的修炼。
转眼，又是七日过去。
在陈默奢侈的修炼下，练气四层所需的节点已经被他打通了二十三个。
按照规律，练气三层的小关卡，打通的节点一般都是双数。
就好比六个，十二个...但二十几个！陈默不由得摸了下鼻子，反正他从未听说过需要如此之多！
“莫非灵根道品低劣，所以节点也就格外多？”陈默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以他如今的见识又如何能想透彻？只能把此点暂且放下。因为按照规律，就算是需要二十几个，他也打通了二十三个，他隐隐觉得只要打通了二十四个便可突破。
再说，他就算需要打通二十几个节点，以他如今的修炼速度也是一般的修者望尘莫及的。
当然，别人也根本无法想象下品氤草灯时刻点燃着、一把把聚灵丸如糖豆一般吃的修炼是怎么样的体验。
今夜，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雪终是停了，清亮的月光洒下大地，一片莹白。
这是一个适合修炼的夜晚，陈默开启了禁制，准备在今夜彻底的冲破练气三层的小关卡。
四野寂静，陈默心静如水，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九条经脉中灵力的运转得越发的自然顺畅，只因还有节点没有打通，灵气未能自成循环。
盘坐在竹床头，陈默再度点起了氤草灯。
微浓的紫光芒，幽幽直上，紫火氤氲，散发光华，将屋内摆设燃成淡紫，平添了几分幽然，竹屋内的灵气也变得浓郁起来。
一口吞下了四颗聚灵丸，陈默开始冲击练气四层。
这段时间反复的炼化聚灵丸服用养脉液，经脉也变得越发具有韧性，已能一口吞下四颗聚灵丸，这便让他冲击节点时有了更加雄浑的灵力。
缓缓闭上了双眼，陈默快速入定，腹部丹田中聚灵丸快速消耗，化成一团碧绿的灵气开始于陈默经脉运转，一次次的冲击着经脉中的节点。
强横的药力仍给陈默带来一阵阵的刺痛，不过对此陈默早已习惯，任由这痛在他体内弥漫。
终于随着那聚灵丸化成的灵气逐渐消散，陈默经络中最后一个节点终是浮现。
陈默不悲不喜，转手又是四颗聚灵丸吞入了腹中。
慢慢地，这个节点被打通了三分之一...不够！非但不够，陈默还感觉到这个节点分外的‘坚韧’。
感受到这一点，陈默陡然睁开双眼，看了一眼身旁的灵刻计，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他隐约有感，如若今夜不一鼓作气冲破小关卡，今夜的修炼就会白费。
下一次再想找到这个节点，突破练气三层，恐怕还得等待。
按说只要节点冲破了三分之一，就不会消失。但不知为何，陈默就是相信心中的感觉。
他一咬牙，这一次竟然翻出了五颗聚灵丸，一下子吞入了腹中。




大界果 118 祭奠
五颗聚灵丸一入腹，顿时就化为了一股巨大的灵气，冲击着陈默的丹田。
前所未有的剧痛如同潮水一般，瞬间就包裹了陈默。
豆大的汗珠从陈默额角滴落，就连盘坐的双腿也开始颤抖。
“经脉没有破损，无甚紧要！来吧...”陈默咬紧了牙关，调动着这股灵气，开始朝着节点冲去。
渐渐的，节点被消磨了一半多，灵气再度耗光...
那就再来五颗，陈默神色平静，全然不管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彻底的侵透，整个人如同被水中捞出。
节点还剩下了不到四分之一，天光已隐约泛青，最浓重的夜色就要淡去。
又是五颗...在这个时候，陈默的经脉已经开始出现了些许的裂痕，毕竟反复的承受最极限的冲击，他的经脉再是强韧，也已经开始承受不住。
但陈默已经顾不得这些，经脉受伤，大不了花一些时间休养，冲破练气三层的关卡对于如今的陈默实在太过重要。
好在最后的五颗聚灵丸入腹，终于是冲破了第二十四个节点，就如陈默预料的那般，他体内灵力的运行速度在那节点被冲开的一瞬间速度加快了三层，再无半点凝滞，九条经脉相互沟通，浑然一体，形似熔炉。
练气三层小关卡——突破，陈默正式进入了练气四层。
此时，从外界而来的灵气快速进入体内，空荡的丹田瞬间充盈，不断被精炼祛除杂质后化为陈默本身的灵力。
这股新灵力比他体内自有的灵力更加精纯凝练，陈默心中一动，强忍着经脉碎裂的疼痛，又将体内灵力沿着经脉运转，一个周天下来，原本的灵力足足被精炼掉了三分之一，此时他体内已完全充斥着被精炼过的灵力，根基也变得更为牢固。
对此陈默自是欣喜，这练气三层进四层虽是修真大路的小关，却也是通往这条大路的垫脚石！
为了稳固境界，陈默又吞服了三颗聚灵丸，待得这三颗聚灵丸也被精炼为新的灵力，丹田再次充盈后，陈默才彻底收了功。
此时，天还未亮，但陈默足足在竹床上盘坐了盏茶时间，才敢慢慢的挪动身体，缓缓的站了起来。
身体如刀割一般的疼痛，比起上一次强冲节点还要痛苦许多。
经脉受损，好在还未完全破裂，陈默估算至少得温养半个月不得修炼。
这样也罢，就趁这段日子多炼一些聚灵丸存着，灵田中灵谷也到了快要收获的时刻，多费些心，在祭灵节上若能取得一个优的成绩，想必师父也会欣慰。
如是想着，陈默忍痛为自己熬了一碗养脉液，材料比起从前多用了三分。
一碗浓浓的养脉液喝下去，陈默方觉好受了许多，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突破练气三层，达到第四层这个速度，已经堪比宗内天才。
如此的速度，固然有大量资源支撑的原因，但陈默修炼所受之苦，每日用功之勤，也是其中之因。
换做其他修者，不说承受，光是想象都觉困难。
但陈默并不后悔选择如此激进的方式修炼，村子被覆灭的阴影如同一大片阴云一般笼罩着他，让他急迫，让他不安，他总觉得在将来也许有更大的事情发生，如今的他太弱了。
当经脉的疼痛渐渐散去，陈默才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原本清香的竹木屋竟然充斥着一种恶臭。
仔细一看，原来突破小关卡以后，体内的杂质被灵力练出了一部分，灰灰的在体表覆盖了一层，恶臭就是从上传出。
忍着疲惫，陈默打来几桶井水烧热，在浴桶中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想这浴桶买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真正用来泡澡。
一个热水澡后，疲惫反而更加铺天盖地，陈默再也打熬不住，胡乱的擦了身子，套了件衣衫，几乎是冲到竹床上就睡了过去。
谁曾想到，这个少年就是如此为了修炼，从返乡至今竟然连一次觉都没有睡过。
————————分割线—————————
随着二月初的一场大雪落下，又是一年世俗的春节到了。
三柱清香，一壶浊酒，几碗贡品，一盘饺子，陈默站在山谷边缘的悬崖之边，任由风吹雪落，转眼已是落雪满身。
哀到深处是无言，陈默以为这一场祭奠，他会有许多的话想要对逝去的乡亲们说，可到最后辗转喉间，竟也只是一场无言。
身后，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