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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先生,余小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山有嘉卉
很多天没有睡过熟悉的床了,叶长生躺倒的那一刻竟然激动到接连滚了几下才停下来,余声坐在一旁叠衣服,见了就笑话他:“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大概是在亲近的人面前无论多少年纪的男人都还保留了yòu稚的一面,叶长生翻身坐了起来,从余声的背后抱住她,坏心眼的往她的脖子里吹气,凉凉的,让余声忍不住缩起了脖子坐立不安的想要离开。
但叶长生不许,像抱着一个西瓜似的将她箍在身前,吹气的声音又响了些,头越低越下,到后来几乎快要埋进了她的衣服里面去了。
余声刚开始没察觉,等她察觉时只发觉原本凉风变成了热风,他的鼻息已经从她的脖子上一路滚烫的蔓延到了xiōng口,她敏感的意识到不好,但却已经没了对策,他抱得越来越紧,她甚至已经感觉到了他蓄势待发的坚硬。
“长生,你别、别……”余声讷讷的推着他,试图让他放松对自己的禁锢。
然而叶长生回应给她的,是狠狠的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疼得她“啊”的一声喊了出来,随后却感觉到他柔软的舌头在那里舔来舔去,像吃雪糕似的,却远没有吃雪糕那么单纯,余声脑子一懵,整个人忽的软了下来。
“原来这里也是阿声的敏感点。”叶长生得了便宜还卖乖,松开了她的肩膀往她脸上亲去,同床共枕,虽然始终没能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但撩拨的事却没少做,叶长生比余声想象的还要了解她。
余声听了之后脸上迅速的充血,她知道叶长生的意思是什么,正因为知道,她的羞意更浓,目光躲闪游移,始终不敢去看他。
“……阿声。”叶长生低低的唤了她一句,伸手颤抖着抚上她的脸,身子前倾得几乎将她压倒在床上,“阿声,我不想忍了。”
余声一愣,随后心尖一颤,她将视线勉强停留在他衣服xiōng口处的纽扣上,嗫嚅着问:“……什、什么?”
“反正我都是要娶你的,我要提前洞房。”他说得直白,一面说一面将她压在床上,伸手毫无预兆的胡乱拉拨着她的上衣。
余声忙伸手按住了他已经伸进自己衣服里那只手,抿着chún问他:“要是我不同意呢?”
叶长生一怔,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直到她忍耐不住将目光挪开,他才又俯下身亲了她一口,眯起眼道:“那我们猜拳,你输给爷爷一罐白瑞香,那就输给我你的女儿香好了。”
“……呸!”余声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脸再次红透了,伸手推推他近在咫尺的脸,恼道,“为什么我就一定输?”
叶长生又微微笑笑,目光狡黠的看着她:“那就我输吧,我把我整个人都输给你。”
余声又一愣,终于抬眼看向了他的脸,他的语气似乎是在开玩笑,但又分明极其认真,见她看着自己,叶长生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些,“阿声,你别怕,我会娶你的,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
“……长生。”余声有些讷讷,心底涌起的除了羞涩,竟然还有无尽蔓延开的惆怅,她努力的镇定下来,但却始终不得要领,到最后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叶长生最怕她哭,见她眼泪汪汪的就忍不住打退堂鼓,心疼她又心疼自己,每次都是这样。
就在他哭丧的将脸埋进她的心口时,却突然听见身下的人嗫嚅着极其小声的问他:“那……长生,你不怕被人笑话说、说我们……我们白、白日宣……”
余声最后一个字被叶长生堵在了嘴里,她闭上眼之前最后看见的,是他仿佛失而复得后欣喜若狂的表情,那一刻他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亮,散发着滚烫的光,她忍不住一抖,忙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
叶长生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个套子,余声不敢看,只好闭上了眼





叶先生,余小姐 第 45 章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有疼痛袭来,咬着牙哼了两声,突然觉得身体仿佛被填满了似的,涨涨的,她忍不住扭了扭腰,然后就听见那人猛地抽了口气,她知道他忍得难受了,不由得一阵羞意涌上头,直到痛觉散去才敢微微睁开眼,看见身上的男人额头上一层汗,正关切的看着她。
余声忍不住扁着嘴委屈极了,“……痛,长生你轻点。”
“痛你就挠我,我和你一起痛。”叶长生挺了挺腰,将身下的姑娘顶得不由自主的往床头那边挪去。
他听见她一会儿喊痛,一会儿又喊他慢点,一会儿又喊他的名字,她的声音就像是他的□□,她口里隐隐的白瑞香的香气连同呼吸声无一不让他激动。
余声只觉得自己像是惊涛骇浪里的一艘小船,摇摇晃晃的不知道哪里才能靠岸,除了紧紧的攀挂在他的身上,竟然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眼泪和汗流了满身满脸,xiōng口上还有叶长生滴落的汗,双腿间的粘腻感浓重,不用仔细看余声都能想象得到现在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
严严实实的拉着厚重窗帘的屋子里光线半暗,地上随意丢了衣衫,红木雕合/欢花的大床上一片凌乱,赤身的男女沉默的拥抱彼此,墙上制热的空调发出极低微的响声,在冬日渗进屋里的避无可避的冷意里,竟处处透着一种火热的靡乱。
叶长生平复了呼吸,伸手摸了摸余声的背,有些湿,便起身抱了她起来,“阿声,我带你去洗洗,不然难受。”
余声眯着眼点点头,身体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她猛地挣开了眼,突然问道:“长生,你会娶我么?”
这是她第一次问他这样的问题,从来都是他主动的说会娶她以后会如何,然而她一开口,却惊惶得让叶长生几yu落泪,他的阿声,怎么如此的恐慌。
他抿着chún不说话,直到他将余声洗干净又用棉被牢牢裹好,才出声回答她的问题,“是的,阿声,终有一天,我们的孩子会读到一句话,叶门余氏,讳声,第二十七代长孙长生之妻。”
那是叶家的媳fu都会在族谱上留下的一笔。
他的声音似乎还残留着激情之后的慵懒和沙哑,可是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郑重,余声强忍着睡意看着他,半晌才点了点头,然后怯怯的把头躲进被窝里,仿佛有些不好意思。
叶长生就笑,拍拍她的脸,“累了,睡吧。”
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身边的呼吸声渐渐和她的混在了一起,此起彼伏,真的就成了同呼吸,大约有一天,他们就真的能共命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过年的,好像吃rou比较暖和是吧←_←
今天我妈就给了我一碗粥和一碟腊肠一碟炒萝卜干,真是……太好吃了(┯_┯)
这几天天天大鱼大rou我快吐了啊,一听说要去谁家拜年或者有谁要来家里玩我就方啊≥≤
☆、舞鹤红
有没有发现,我们小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一年三百六十五很多,日历要翻很久才到另一个新年,长大总是遥不可及,每天醒来都发现自己还是昨天那个小豆丁。
然而等我们真的长大,才发现原来不是这样的。放几次假,过几个周末,事情还没做完这一年就到了下一年,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出皱纹华发渐生,时间走得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太多。
这是余声后来才足够明白的道理,而那时她已经失去了很多她以为会长长久久的东西。
h市的十二月天寒地冻,空气里弥漫着湿冷的味道,大雪过后,省电视台的城市纪录片终于开拍,而在余声这里,他们要跟拍三天的时间。
开始拍摄的第一天早上,余声晨起时化了妆,叶长生很少会在醒来时看见她已经坐在梳妆台前,一时好奇,竟连洗漱都忘记,就靠在床头一直看着她。
余声化好了妆,回头看见他仍旧赖在床上,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了他□□的xiōng膛上,没好气的道:“还不起来,今天不上班?”
她的力气不大,但手掌与皮肤接触,仍然发出一声“啪”的脆响,叶长生忙伸手摸了摸,抬头见她嘴chún有些亮,润润的,看上去气色和平时有些不同,一时觉得有趣,问道:“口红是哪个颜色的?”
“西柚色,怎么了?”余声扭头去梳妆台上看了眼先前用的口红,回头应道。
叶长生掀开被子起床,一面套着裤子一面低着头道:“颜色很衬你,好看。”
余声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眯起眼睛笑了笑,催他道:“别贫嘴,快去洗脸刷牙好吃早饭。”
说着她就马不停蹄的走下楼去了,吃过早饭后叶长生去上班,临走前突发奇想要来个吻别,勾着余声的脖子照着她嘴chún就啃了下去,放开之后突然低下头“呸”了一声。
余声愣了愣,推推他不满道:“你干嘛呢!”
“你这口红哪个牌子的,苦的。”叶长生更加不满,转头看着她的嘴chún就皱起了眉。
余声又愣了愣,半晌才有些心虚的应道:“……mac的子弹头。”
“换了换了,什么玩意儿,苦死了。”叶长生摆摆手,十万分嫌弃的一面说话一面往外走,走到半路又停住脚,回过头道,“但是这个颜色好看,可以换个同色的。”
“……哦。”余声被他的反应搞了个措手不及,直到他都已经走得看不见人影了,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然后又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自己。
玉露堂早上九点开门,拍摄组八点前就已经到了,在做拍摄前的准备工作,因为他们已经跟了一个多月,余声已经逐渐习惯了他们和摄像机的存在,见到他们也只是打了声招呼就径自开始忙碌。
铁皮卷帘门拉上去,露出玉露堂原本的木门板,门板卸下来,室内的光线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余声拿扫把清扫了里外的灰尘,再用细棉布蘸水拧干后擦过柜面桌椅,然后把老爷子惯用的茶器搬到门外的矮几上,又掸了掸摇椅上抱枕的灰。
附近人家廊下挂出来的鸟笼里画眉“啾啾”的叫着,余声站在门口处左右看看,看见阿珊和宁远过来,便笑着道:“来了,吃早饭了么?”
“吃了。”阿珊笑嘻嘻的将手挽上她的,看见一旁开了机的摄像机,还好奇的凑过去看了几眼,被宁远扯着衣领子拉了回来。
宁远待了一会儿就出门去写生了,老爷子为了配合拍摄需要,带了阿珊在老街上转悠,一面走一面讲他年轻时老街的繁华。
下午余声说要去参加一场茶叶品赏的饭局,把店里托给了阿珊,然后就出了门。
请柬是在一个星期前收到的,主办方是一家来自京城的百年茶庄在h市的分店,每年都会邀请一些茶友举办一次这样的品赏活动,已经持续了十来年,每年的日期不定,春夏秋冬皆有可能,品赏的茶也各有不同,自从余父过世,这样的活动全都jiāo给了余声去出面。
拍摄组要和余声一起去,是早就已经告知对方了的,能得到这样一个打广告的机会,对方当然不会介意。
这座在滨江路商圈的二层小楼十分醒目,一层摆放着各式的产品供客人选择,二层则是充满着京城风情的清雅茶馆。坐在纱帘满布的落地窗旁,前门标志xing的牌楼尽收眼底,耳边是古乐声声,午后暖阳不偏不倚地洒在身上,这巧妙布局带来的陶醉dàng漾在众人脸上。
余声却来不及享受这样的惬意,而是四处走动着和各家茶庄茶行茶楼的当家们寒暄,这些人大部分都和余父同辈,甚至不乏和余家有了几十年jiāo情的,余声见了都要恭敬的喊上一声世叔或是世伯。
品赏会很快就开始了,余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同前来的许宁和摄像师一起退到了会场一个视角上佳的角落里,她透过镜头看到了在人群之中的余声。
天蓝色折枝海棠暗纹的小立领上衣,衣领处绣了一簇栀子花的灰色毛呢大衣,发髻低挽簪了莲花纹乌木发钗,坐在椅子上脊背听得笔直,正襟危坐着直视前方的茶艺表演。
现场品赏的第二款茶是舞鹤红,以高香乌龙品种的“一芯一叶”茶芽加工而成,带有乌龙茶淡雅的“花香”,茶汤红艳中带着一种优雅深沉,因产于台湾花莲县瑞穗乡舞鹤台地,由此得名。它的奇特之处,是其由绿叶蝉咬食而出,所以带着一股自然的花香和果香,为保证品味,不能伤害绿叶蝉生产过程中也不能喷洒农yào。
品赏结束后又有茶艺表演,看过了茶艺表演后有茶友想学茶艺,余声便退到了一边,边喝茶边看他们学习,看见一位女茶友试着做出“红袖添香”的状态,她便笑着对坐在镜头旁的许宁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你看像不像?”
许宁点点头,余声就又狡黠的笑了笑,:“茶不醉人,人是可以自醉的,这就是茶道的魅力。”
品赏会在下午四点半左右结束,临走前余声不仅得到了主办方送给她的一盒舞鹤红,还在一层逗留许久,最终买了好几袋茶爽茶糖这样的东西。
许宁问她怎么买那么多,她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道:“女孩子都喜欢吃零食嘛,而且他们家的还挺好吃的,像这个花生糖是用了龙井的,不那么甜又还挺好吃。”
许宁笑她是在打广告,她忙对着摄像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收他们广告费。”
回程的路上,许宁问出了今天拍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像花生糖和茶叶这样历史与现代的结合,你觉得和老街的现在像吗?”
这个问题是在拍摄行程定下来之后就已经递到余声面前了,她点了点头道:“像,任何事物都不可能一成不变的,像大家要倡导健康饮食就搞了茶味的糖果,老街也为了适应城市的发展进行了改造,虽然我们失去了一些回忆里的东西,但我们也摒弃了一些脏乱差的东西,总是要变的,老街很老了,如果还是以前那样,可能就会很破旧,未必会有人愿意去……”
她顿了顿,又强调道:“总是要变的,老人觉得现在的老街变了,我们以后也会觉得到时候的老街也变了,一个人衣裳可以不同,只要是那个人就好,换在老街身上也一样。”
“玉露堂也是吗?”许宁又问。
说起玉露堂,余声的笑容愈发可掬,“那当然了,玉露堂经营了四代人,改变还是很大的,以前门面没这么大就不说了,也没有茶室,偶尔有客人想休息都不行,以前只有茶叶,后来又有了茶具之类的,茶叶品种上也是,以前我们多是历史名茶,但这些年有很多新茶被研发出来,还有境外的品种,我们也出售的,像舞鹤红和伯爵红茶这些我们也有。”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但我们很多东西也没变,对茶叶的要求还是原来的,虽然因为环境改变了,我们必须要做些改变,但还是要保证质量的,就像我们的柜台还是原来那张酸枝木的一样,有些东西就是你的根,不能丢的,老街也一样,这里的人和街坊之间的感情都是不能丢的,还有很多老字号,只要这些还在,老街怎么变都是一样的,我觉得是这样。”
余声说着就看向了车窗外,沿路的风景逐渐变得熟悉,她从出生起就待在这里,渡过了她上大学之前的yòu年童年和青春期,以后还要在这里经历为人妻为人母的岁月,直到垂垂老矣。
老街不可能不变下去,它可能会被打扮得更加光鲜,可能会被过度开发而变得商业气息浓厚,就连这里的人都有可能变得跟现在不一样,但无论如何,这里都是她生活的地方。
她站在玉露堂门前,抬头看见门楣上的匾额,“玉露堂”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又颇具筋骨,yòu年习字,先学的是“人”,接着便是这三个字。
祖父告诉她:“这三个字是我爹亲手写的,是传家宝,是根,也是余家赖以为生的一切。”
余声歪了歪头,想起这些总要有些惆怅,她回过神,听见老爷子喊她:“阿声,那么冷的天你站在外面做什么,快进来。”
她应了一声,抬腿跨过门槛走进去,问他:“爷爷今天有没有和封伯下棋?”
老爷子应了声有,又问她:“今天玩得开不开心?”
“挺好的,哦,他们送了一盒舞鹤红,我买了些糖果。”余声忙将装了茶叶的袋子递过去,又把另一个袋子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老爷子很高兴,起身要去找茶器,他戴着黑色毛线帽穿着深灰色羊毛外套的背影有些蹒跚,但却又走得飞快,余声看着他笑,然后听见后面有人说了一句:“好了,今天拍到这里好了。”
是导演的声音,余声回头一看,摄像机的灯已经灭了,她微微松了肩膀,坐到椅子上去拆糖果,然后笑着招呼道:“来,大家快来吃糖,待会儿一起喝茶。”
寒风凛冽,大概没有什么比吃着东西喝着茶一起聊天更惬意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记得写这一章的时候刚看了《本草中国》,数次热泪盈眶,传承二字,实在太难。
嗯,茶味的糖果好吃,吃过绿茶味的花生糖,甜度刚刚好,有花生的香气又有绿茶的清香,直到现在都念念不忘,恨不得再吃一大盒,可惜家里这边找不到^w^
关于口红是不是苦……我也很纠结……如果我的mac是真的,那我觉得有股巧克力味?不苦,我室友也说不苦←_←
但是!!!一般这种转折都不是什么好事←_←
我哥说是苦的(_)
所以不要纠结口红苦不苦这个梗了←_←
请看在我为了验证一个梗特地bī迫室友和我哥尝了口红的份上……给个收嘛给个评嘛么么扎←_←
☆、水底香
纪录片拍摄的第二天,拍摄组在玉露堂拍摄的镜头不多,只有一些简单的镜头和晚上余家的那顿晚饭。
余声以




叶先生,余小姐 第 46 章
一直都以为纪录片里的东西都是顺其自然拍下来的,是记录下当时实实在在的生活,现在才知道并不完全是这样的,有些镜头是为了片子的需要而特地设计好的。
为了拍一个泡茶的镜头,余声选了一款名字很好听的茶,叫水底香。
“这款水底香是正山小种的创新产品,来自于武夷山的桐木关,是一款很bàng的茶,有种春天的感觉……”余声一面用茶匙取出茶叶,一面低着头介绍道。
摄影师适时的将镜头推向茶叶,镜头里水底香的干茶条索紧结,锋苗秀显,色泽乌润,片刻后他又将镜头移开,对准了余声的动作。
她把水注入茶碗中,出汤,茶杯里添了七分满的茶汤,开汤汤色橙黄亮丽,“其水、香、味带有似桂圆、荔枝等果香味与气息,滋味甜美鲜爽,喉韵悠长,沁人心脾,尤其杯香与水香独特,好似其香生水底、如沐春风”,这是很多人对这款茶的评价。
大概是有些紧张,余声的动作一直都不够流畅,重复了好几遍,茶叶浪费了几泡,还险些被热水烫了自己的手,她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垂了垂头,半晌才问道:“那个……导演,能不能等一会儿,我有点慌。”
到底不是演员,也没什么表演的天份,余声怎么可能将预设的镜头一下就演好,更别说她还那么紧张。
许宁一打眼就看见她的手紧握着有些发抖,一愣,抬眼看见她有些懊丧的咬着嘴chún皱起眉,那么冷的天,她额头上竟然起了一层薄汗。
“导演,要不让她休息一下吧,先去拍其他人的。”许宁有些歉然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低声对导演道。
拍摄组暂停了在玉露堂的拍摄,暂时转战老街的其他地方,余声等他们走了之后就长长的松了口气。
老爷子背着手站在茶室门口,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真的有这么紧张?我看你昨天就蛮好的嘛。”
“那不一样,昨天拍的人那么多,今天就我一个,为了拍一组这样的镜头浪费了我多少茶叶……”余声低头嘟囔道。
“那还不是赖你,你要是一条过,能浪费那么多?”老爷子笑呵呵的,并不是真的要怪她。
余声正是因为知道,便站起身来跑过去撒娇似的摇了摇他的手,“我一个人害怕,爷爷,待会儿你陪我好不好,坐我旁边就成,行不行?”
老爷子被她晃得有些眼晕,忙点头应承了她,于是等许宁他们再回来,拍摄到的便是祖孙两个人相对品茗的场面。
晚上那场晚饭倒是比白天的泡茶来得顺利,掌勺的照样是林阿姨,只是为了拍摄,平日里总是被她赶出去的余声和不会下厨的老爷子也都在厨房里帮忙。
说是帮忙,不过是余声帮忙递递盘子,老爷子则是帮忙摆摆碗筷,但三个人时不时说话,到底比平时只有锅铲相碰声的时候要热闹许多。
晚上七点,饭菜上桌,叶长生就回来了,这是叶长生第一次出现在镜头里,他看见余声迎了过来然后问工作顺不顺利,心里有些好笑,这是从没有过的,他们随意惯了,这样正式的回家场面还是第一次,想来是特地安排好的。
余声也觉得有些别扭,和叶长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好笑和不自然,但又偏要当做没看见。
镜头停留在他们围坐在饭桌旁的场景,摄像机一关,林阿姨就松了口气,对余声道:“阿声,去把厨房里的菜端出来。”
众人都愣了愣,余声忙笑道:“林姨见大家辛苦,回去肯定要错过晚饭,就多做了些菜留大家一起吃晚饭,不耽误你们接下来的工作吧?”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老爷子招呼大家坐下,又让叶长生拿了饮料给大家,“你们待会要开车,就不喝酒了吧?”
“不喝不喝,听叶老的。”一个编导笑着点头道。
饭吃到了一半,许宁突然低声对身旁的导演建议道:“导演,你看能不能把余声迎出来的镜头给掐了?”
“……怎么?”对方一愣,筷子就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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