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一叶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轻舟司行霈
司慕失笑。
屋子里的人,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得其起身顾轻舟开了门。
“少夫人,您这一大清早的毁人清梦,实在不厚道!”郭半仙道。
他请了司慕和顾轻舟进去。
屋子里很暖,就有种暖烘烘的臭味,令人作呕。
司慕一个大男人,在军校和军营多年,什么脏乱都能忍受,偏此刻很难忍。
他见平静的顾轻舟,也憋住了气,不免失笑。
郭七犹自不觉,到处乱摸,摸出一把油腻腻的凳子给顾轻舟。
顾轻舟不坐,上前猛然打开了后窗,又打开了门。
风guàn了进来。
这个时节的风,已经没什么寒意了。
“老先生,我想请您出去一趟,帮我办件事。”顾轻舟道。
“办事好说。”郭七打着哈欠,满身的酒气,“不过,您现在是军政府的少夫人了,钱可不能少给。”
“当然!”顾轻舟微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物件,递给了郭七。
郭七油腻腻的掌心微凉,然而顾轻舟递过来的东西更凉。
掂量一下,郭七顿时就知道是什么了,喜得眉开眼笑。
“少夫人,您的确大度!”郭七反复摸着顾轻舟递过来的小黄鱼。
是一根小黄鱼啊,能换八百块钱。
郭七租的这个破房子,去年涨价了,一个月的房租从两块多涨到了三块五。
郭七算了算房价,再算了算自己爱喝的那种白酒:“有了您这笔钱,接下来的四五十年,我都能躺在家中喝酒了。”
司慕想,这老头又脏又乱的,酗酒不成样子,还能有四五十年的活头吗?
顾轻舟也笑笑。
郭七高兴,问顾轻舟需要他去做什么。
“我需要您去趟上海。当然,去上海的路费我另外出,不需要您花钱。”顾轻舟道。
说罢,她慢慢跟郭七耳语。
司慕在旁边,听着顾轻舟慢条斯理的吩咐。
顾轻舟的这个计划,是针对“长亭是洪门蔡家的遗孤”这个推断。假如长亭不是,那么顾轻舟的行为,就有点缺德了。
司慕觉得,顾轻舟的行事风格,很果断雷利。
他格外欣赏。
顾轻舟对自己的判断,总是格外的坚信。哪怕司慕反对,她也会认为自己是对的。
这大概也是她医术教的。
看病也是如此。
仔细诊脉,一旦确定了病案,就轻易不要被外人动摇,坚持己见。对病人负责,也对自己负责。
顾轻舟那边和郭七嘀嘀咕咕,商量一个损招。
司慕这厢则是心思飘忽。
他在想顾轻舟,想从她身上找出令他讨厌的地方。
除了和司行霈那一段,她其他地方都是司慕所仰慕的。
“一个女人,明明订婚了,还跟我兄长上床,如此wū秽不堪,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司慕如此告诫自己。
然而,他不知从何时起,认定顾轻舟跟司行霈不会再藕断丝连,他就将这个wū点慢慢忽略。
想起来,心中剧痛,也恨极了顾轻舟。
可恨意持续不过片刻,思路又变了,仍觉得她很好,哪怕她曾经wū秽,她仍是很好。
司慕猛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顾轻舟吓一跳。
“我出去透口气。”司慕道。
他站在屋檐下,默默抽了一根雪茄。
抽完了,心思回转了,司慕重新进了屋子。
他正听到顾轻舟对郭七道:“怎么取信他,随便你啊。”
郭七保证道:“少夫人,不是我大话,论起坑蒙拐骗,您还没见过比我更娴熟的。”
顾轻舟失笑。
司慕沉了脸:擅长骗术有什么好骄傲的?
他想着,郭七抬了脸。
郭七皱纹纵横的一张老脸,两只眼睛全是灰浊的颜色,其中一只稍微透亮几分,能瞧见几分光线。
他看到司慕,裂开嘴笑,露出一口黄得发黑的牙齿:“少帅,少夫人,你们如此大方,我给你们算算姻缘,如何?”
司慕一愣。
算算姻缘?
那边,顾轻舟已经笑了:“多谢您了,老先生,我们还着急赶回去呢。”
顿了下,顾轻舟道,“对了”
回头见司慕还在,顾轻舟道,“少帅,您先去门口的汽车等我,我马上来。”
司慕却顺势坐到了旁边另一个脏兮兮的小板凳上:“我想算算姻缘。”
顾轻舟错愕。
“免费的吗?”司慕又问,“少夫人给你一根小黄鱼,价格算是上百倍了吧?给我们算算姻缘,就免费吧?”
这厮抠门,不及小丫头可爱!郭七愤愤想着。
“免费吧,反正你这姻缘也说不了几句话。”郭七笑道。
司慕哽住,顿时就想甩袖而去。
顾轻舟在旁边,再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司慕真的太绅士了,连个算命的老头他都说不过。
这世道,不是被别人气死,就是把别人给气死,没有一口利齿怎么行?()!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415章 司慕的命
【】 司慕心血来cháo想要算命,顾轻舟就在旁边听。
郭七是通过摸骨算命。
摸的还是手骨。
“一岁半行运,有点早,不过你八字较重,早点也无妨。”郭七道。
顾轻舟笑道:“老先生,你不是不会算命吗?”
郭七摆明了自己是胡说八道,司慕还要听他说,真是奇怪。
司慕也注意到了顾轻舟的话外之意,却固执的没有缩回手。
“这世上的人,谁不是胡说八道?”郭七高深莫测说了句,“况且,少夫人还给了那么多钱不是?”
顾轻舟再笑。
那边郭七继续道:“辛金命,喜水,丙火划水,十五岁动红鸾星。”
他继续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顾轻舟和司慕都听不懂的。
那些言语中,都是在讲述司慕的过去。最后,郭七总结道,“结婚太早了。假如少帅相信我的话,您给我两根小黄鱼,我在您府上给您摆个阵法,扭转您的姻缘。”
果然,骗钱的来了。
司慕沉了脸。
这郭七字字句句的,都是在说,司慕不应该结婚,现在的婚姻对他很不利。
司慕心情极差。
他站起身。
郭七在身后道:“少帅,您别碰枪!枪属于阳火,而您是yīn金,最容易被烧灼。这两年更加要当心,一个不慎会有性命之忧!”
顾轻舟摇了摇头。
这老头为了赚司慕的钱,实在太下血本了。
司慕乃军阀之子,如今接管军政府,不让他碰枪?
估计这老头接下来要说:给多少钱,我替您化解。
司慕没给他这个机会,愤愤然走了出去。
“老先生,一切都拜托了,请您尽快启程吧。”顾轻舟笑道。
她原本还想问问上次这老头说她父母“劳燕分飞”的话,现在却顾不上了,她追上了司慕。
司慕坐到了车子里,顾轻舟则留下副官,让他陪同郭七去上海。
毕竟给了一根小黄鱼,万一郭七跑了呢?
上了汽车,司慕情绪不佳。
顾轻舟道:“他就是想骗钱,别往心里去了!你给他一点钱,他立马就说能化解灾难。什么不能碰枪啊,都是胡扯。”
司慕转眸,定定看着她。
他眼神中的yīn霾,一寸寸覆盖下来。
顾轻舟就往旁边挪了几分,尽可能离他远些。67356
“我是因为这个吗?”司慕冷漠道,“顾轻舟,你装什么傻?”
顾轻舟微顿。
原来,他是因为郭七说他的婚姻才恼怒。
他什么时候对协议的婚姻投入了期望?
他是觉得婚姻是儿戏,还是协议是儿戏?
顾轻舟缄默。
“他擅长攻心。他如此说,不过是希望你出钱,请他为你化解。”顾轻舟缄默片刻,还是开口了,“他不会算命的,他只会骗钱。要不是他jīng通骗术,我也不会找他。”
司慕仍是冷着脸。
中途,司慕下车,让司机送顾轻舟回新宅,他则步行去了趟市政厅。
顾轻舟就自己先走了。
回到家中,顾轻舟的思绪,回到了长亭这件事身上。
晚夕司慕回来,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
他主动找顾轻舟说话,有示好之意。
“我在想,你派那老头去上海,会不会弄巧成拙?”司慕解开了两颗外衣的扣子,姿态悠闲坐在沙发上。
“不会的,我需要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又需要一个懂点风水的人。”顾轻舟道,“此事,若单纯的说客,或者单纯的算命先生都不行,就需要用到郭老先生这种懂点风水相术却又jīng通骗术的人。”
司慕略微沉吟,问顾轻舟:“你如何断言他就是骗子?”
说起这个,顾轻舟就有些小伤感。
“他曾经说,我母亲还活着,可是我母亲死了很多年了。”顾轻舟道,“况且,他自己也说,他靠坑蒙拐骗为生。”
司慕想说,假如这个人骗术真的高超,他完全可以生活得更好。
看他那么落魄,怎么也不像是骗术惊人的。
被骗钱没什么,司慕担心顾轻舟投入太多的期望,最后会失望。
“你还是得另做打算。假如那老头不成功,你这个计划后面的步骤就更难了。”司慕道。
顾轻舟颔首:“你说得对。”
他们俩又商量了一个后续方案。
这天晚上,副官就打了电话给顾轻舟:“少夫人,郭老先生已经进了闫堂主的家里。”
顾轻舟惊喜:“这么快?”
“是的,他在茶馆门口拦住了闫堂主。少夫人,这位老先生很邪门,他好像认识闫堂主,而且知道他在哪里。”副官警惕道,“少夫人,咱们会不会被他们联手骗了。”
副官还以为,到了上海,他需要诸般帮衬,才能接近闫堂主。
没想到,那老头一下火车,拎着他那面铁口直断的幡,直接去了一家茶馆,还说闫堂主会来。
两个小时之后,闫堂主果然来了。
副官担心是这老头给闫堂主通风报信了。
可少夫人去之前,这老头绝不知道要去见闫堂主,副官都不清楚;少夫人离开之后,副官就紧紧盯着这老头,甚至他上茅房副官都跟着。
毕竟少夫人给了一根小黄鱼,副官不敢怠慢。
他也没瞧见这老头到底是怎么弄的,一下子就能寻到闫堂主。
顾轻舟也愣了下。
“没事,你继续盯着。”顾轻舟道,“郭老先生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办,不需要擅自做主。”
副官道是。
顾轻舟挂了电话,把此事也告诉了司慕。
司慕同样吃惊:“他认识闫琦?”
闫琦,曾经是岳城洪门的坐堂,权力仅次于正副龙头。
顾轻舟听司行霈说过,他能顺利拿下洪门的蔡龙头,主要是这个闫琦做了叛徒。
闫琦做叛徒,并非势力单薄,而是上海的洪门有人授意他。
上海总舵有人想要除掉蔡龙头。
故而,蔡龙头一死,闫琦没像其他人那样被铲除,而是直接被洪门总部接回了上海,成了上海圣贤堂的堂主。
“闫琦不想回上海的,他一直有野心,想要做岳城分舵的龙头。”司行霈还这样说过。
顾轻舟也能理解。
宁为jī头不为凤尾,闫琦在岳城十几年,他本身就是岳城人,又兢兢业业攀爬。蔡家一倒,他接任龙头,是最好的局面。
只是,蔡龙头一死,岳城分舵的龙头大印不见了。
上海总舵的人,大概是不愿意让闫琦到岳城继任龙头,甚至可能要派出其他亲信,故而借口说:“没了龙头大印,你也做不成的。”
“重新做个大印就是了。”闫琦当时如此反驳。
对方却坚持不肯:“龙头大印是随便做的吗?”
这还真是随便做的。
只是,对方死咬这件事不松口,摆明想要把岳城空出来,不知要留给什么人,不肯给闫琦。
闫琦却到处找这大印。
顾轻舟让郭七去上海,就是找这个闫琦,再利用大印作为诱饵,诱导闫琦上钩。
她需要闫琦帮她办件事。
这件事,顾轻舟不合适自己去办。
第一是晦气;第二是没有立场,会被报界讨伐。
如今是自由民主的世道,那些报馆的记者,拍到什么都敢骂,顾轻舟怕引起民怨!
闫琦是顾轻舟的一颗棋子。
事情如此顺利,顾轻舟反而吃惊。
“这个郭老先生好邪门!”顾轻舟对司慕道。
司慕蹙眉:“轻舟,你总是布阵,请旁人入瓮。如今事情这般顺利,会不会是旁人在请你入瓮?”
顾轻舟微愣。
“倒也有可能。”顾轻舟道。
司慕望着她。
“试试看吧。”顾轻舟道,“我就要赌一把!”
晚上十一点半,顾轻舟洗漱之后,准备躺下,突然电话又响了。
顾轻舟急匆匆下楼接电话。
仍是跟着郭七去上海的副官打回来的。
“少夫人,郭老先生让您赶紧准备好,闫堂主已经动身往岳城来了。”副官焦急道,“郭老先生还说,他劝动了闫堂主,让闫堂主亲自去岳城。”
顾轻舟惊讶,有点合不拢嘴。
太顺利了!
若是有诈,这么急促反而会惹人怀疑的。
顾轻舟放下电话,忍不住笑了笑。
司慕也听到了电话。
他正在洗澡,想要知道事情的进展,故而围着宽大的浴袍就出来了。
“谁的电话?”司慕问。
顾轻舟一回头,就看到了他垒块分明的xiōng膛。
他拿着毛巾擦短短的头发,把整个xiōng前的带子弄送了,露出一大片。
顾轻舟转过脸。
司慕也察觉到了。
有点尴尬,他也赶紧系上了衣带,把浴袍裹紧。
顾轻舟这才回答他:“是副官打过来的,闫琦已经从上海出发了,而且是他亲自过来。”
司慕微愣。
“不是有人设局,是郭老先生能力超群!”顾轻舟最终肯定,笑着对司慕道,“这真是我花得最有价值的一根小黄鱼了。”
事情的顺利,让顾轻舟心情极好。
司慕也知道,今晚睡不成了。
他进屋更衣,重新穿了军靴军裤,以及一件雪色衬衫。
他没有穿军装,衬衫袖子挽起一半,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我现在去打电话,让人守株待兔?”司慕道。
“不急!从上海过来,至少要三个小时。”顾轻舟道,“你过一个小时,再让人去埋伏。”
司慕颔首。
他们俩等待的过程中,有点枯燥。
偏偏夜风如此的温暖和煦,他们身上都有沐浴之后的清香。()!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416章 对他好一点
【】 司慕坐在顾轻舟的对面。
他能闻到顾轻舟头发里香波散发出来的清香。
“还是玫瑰的味道。”司慕道。
顾轻舟道:“你别吓唬我!因为你说了这话,我现在洗头可仔细了,不能有残留香波,有损发质。”
司慕被她逗乐。
顾轻舟也的确是开了个玩笑。
气氛一下子就松弛了很多。
司慕是很乖的,他绅士静坐,从来不屑于动手动脚。
顾轻舟每次看到他,想起司行霈说,男人那些劣根性,越发觉得司慕很有涵养。
当然,她并不爱他,仅仅是欣赏他的修为。
一个小时之后,顾轻舟和司慕,带了人去墓地附近的海堤。
这里距离墓地更近,只要副官发出信号,顾轻舟和司慕十分钟就能赶到。
已经是凌晨一点办了,海风有点凉。
司慕和顾轻舟乘坐一辆车,身后跟着七八辆军政府的车子,带着数十名副官。
“这是援军。”司慕告诉顾轻舟说,“不管何时,都需要后援。”
顾轻舟微笑。
司慕站在黑暗中抽烟。
烟火泯灭间,他高大的影子落在车窗上,薄chún与司行霈如出一辙。
顾轻舟倏然攥紧了拳头。
她心中有痕迹滑过,很冷c很疼,却又无可奈何。
她始终无法挣脱司行霈的牢笼,不管她离他有多远。
司慕站了片刻,回到了车子里。
他们俩聊天,顾轻舟谈起长亭的事。
“我们如此大费周章,就是把对方的身份挑明?”司慕问顾轻舟,“何不动手杀了他?”
“对方有备而来,岂是容易杀死的?只是一直敌暗我明,太过于被动。将他找出来,就算是我们一个巨大的成功了!”顾轻舟道。
知道了谁是对手,就会研究他。有了目标,会提防他,更会冲他下手,消灭他。
“也对。”司慕道。
顾轻舟有点困。
可能是她觉得事情很顺利,无需紧张,故而到了睡眠的时间点,她昏昏沉沉的。
反而是司慕,一点睡意也没有。
顾轻舟的头,时不时点一下,就像小jī啄米,司慕不免失笑。
他将她的脑袋扶正,放在自己的肩头。67356
她如青稠般的长发,就铺洒了满身,头发里有淡淡的清香。
司慕心头微跳,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一个吻落在顾轻舟头发上。
吻很轻。
这大概是他对她做过最亲密的举动了。
司慕心中苦涩,为自己的小心翼翼。假如顾轻舟清醒着,肯定不愿意的。
迷迷糊糊中,司慕将脸依靠着她的头,两个人相依,直到车窗被副官敲响。
顾轻舟猛然一惊,一下子就撞到了司慕。
司慕吃痛,一声闷哼。
顾轻舟也顾不上问他,只是摇下了车窗,问副官:“开始了吗?”
“抓到了,少夫人!”副官道。
顾轻舟大喜,立马来了jīng神。
司慕也坐正了身姿。
他们的汽车,十分钟之后,赶到了墓地。
蔡可可的坟墓,果然被人挖开。
里面的棺材,已经从墓地里抬了出来。
正要抬走的时候,督军府埋伏在附近的军士们,立马扛枪冲了出来。
“不许动!”
和军政府的长枪相比,洪门闫琦带过来的八名随从,个个都是落后的短枪。
这边约莫上百人,而闫琦的人,加上自己和司机,一共才十一人,毫无胜算!
于是,他们没有反抗,也可以开枪。
“少夫人,就是他们。”王副官急忙上前。
四周的汽灯亮起,照着闫琦的脸。
闫琦四十来岁,高大壮硕,眼睛却炯炯有神,看上去很jīng明。
“少夫人,我挖个坟而已,不犯法吧?”闫琦很快平静下来,有恃无恐对顾轻舟道,“您没有资格抓我吧?”
“谁说你只是挖坟?”顾轻舟冷笑,“你明明是在墓地埋炸药,还开枪袭击军政府的副官!”
闫琦道:“我们没有开枪。”
顾轻舟却接过副官们递过来的枪。
这些枪,全部是从闫琦和随从身上搜出来的。
顾轻舟拿起来,一把把的朝天开。
一时间,墓地枪声震耳。
直到把所有的子弹都打完了,顾轻舟才道:“好了,你现在开枪了,袭击罪名成立。”
闫琦波动的情绪,再次快速镇定。
他这次到岳城,没有犯任何的帮规,况且他们洪门的致和堂是海外革命组织,南京政府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深夜挖个墓,根本不值得小题大做。
“闫堂主,先委屈你了。”顾轻舟道,“来人,全部关到警备厅的监牢去。”
离开的时候,顾轻舟让人把棺材当做罪证,一起抬走。
蔡龙头葬蔡可可,用的是楠木棺材,入土一年整,棺材依旧牢固,只是掉了点漆。
顾轻舟一声令下,军政府副官们,就把棺材抬到了警备厅去。
“你们所有人,全部去警备厅待命。没有少夫人和我的手谕,不许放任何人进去,更不许放任何人出来。谁敢硬闯,格杀勿论。”司慕吩咐道。
副将道是。
顾轻舟和司慕都打了个哈欠。
这一步很顺利了,接下来就是请君入瓮了。
顾轻舟慢慢透出一口气。
夜里,她在墓地放枪,已经惊扰了城里的人。
岳城的百姓对枪声格外敏感。
警备厅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厅长被停职,军政府的孙副将暂时坐镇,拿着少帅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出军政府。
“上海洪门的龙头张先生给我打了电话,问闫堂主怎么犯了岳城的法律。”一大清早,颜新侬直接到了新宅,问顾轻舟和司慕。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