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一叶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轻舟司行霈
一切按部就班,顾轻舟挺满意的。
“轻舟小姐真是厉害!”妙儿再三感叹,“二姨太进门十一年了,比您早六年,和太太斗智斗勇,从来就没有赢过。
结果呢,轻舟小姐一回来,借助轻舟小姐的东风,二姨太就变成了二太太,脱胎换骨!
姐姐,现在很多官员和富商都取好几房,每一房都是正经太太。若是您做得好了,以后说不定就是三太太呢。”
三姨太微笑:“我才不稀罕做太太,我只需要报仇。”
妙儿神色微黯。
“再等等吧,等轻舟的羽翼更加丰满,她会帮助我们的。”三姨太拍了拍妙儿的肩膀。
妙儿点点头。
二姨太其实也是个通透的人,她当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拨出钱给顾轻舟置办四套衣裳。
这既是感激顾轻舟帮她拿下了秦筝筝,更是巴结顾轻舟。
对于二姨太的示好,顾轻舟是懒懒的。
她并不喜欢二姨太。
和三姨太保留的秘密相比,二姨太更有狼子野心,而且心地恶毒,将来很可能就是第二个秦筝筝。
顾轻舟防备她都来不及。
只是,家里的钱财,原本就都是顾轻舟外祖父的,二姨太给她做衣裳,她心安理得。
三小姐顾维挨了打,脸上的淤青好几天才散去,她也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顾轻舟照常上学。
“顾维也挨打了?”颜洛水笑问。
顾轻舟点点头。
“该打!”颜洛水道,同时又说,“虽然该打,但是你父亲动手,也是不够仁慈的!”
顾轻舟又点点头。
周二放学之后,顾轻舟跟着颜洛水,去了颜公馆,在颜家吃晚饭。
“你那个继母和妹妹,都不安好心。”颜太太提到顾维,至今心里还发凉。
顾维到颜家来,句句挑拨离间,中伤顾轻舟。若是不知情的人家,把顾维当成顾轻舟的妹妹,那岂不是真害了顾轻舟?
小小年纪那么恶毒,颜太太恨极了她。
同时,颜太太也心疼顾轻舟。
“你大哥大嫂下个月就要回德国了,你二哥二嫂也要去北平,小五是小野马一样脾气,从来不沾家,你义父常在驻地,家里就我和洛水,你不如搬到这里来住。”颜太太对顾轻舟道。
这话一说,颜太太和颜洛水都觉得靠谱。
颜家的花园洋房,至少是顾公馆的十倍大。
全家就颜太太和颜洛水常住,其他就是佣人,怪冷清的。
“是啊,你搬过来,我晾你那父亲也不敢说什么的。”颜洛水也道,“我们早上一起上学。”
顾轻舟心里微动。
同时也有点难过。
她真的很想搬过来,和闺蜜c义母作伴。
可是她不能。
顾轻舟回到城里,第一要弄清楚她生母的死因,第二要弄清楚她舅舅被杀案的凶手,第三要顾圭璋妻离子散,身败名裂。
她必须住在顾公馆。
仇人要放在眼前。
“等明年吧。”顾轻舟低喃,“若是明年事情办完了,我再搬过来。”
她突然情绪低落,颜太太和颜洛水也不好深问,话题就打住了。
周三上学,顾轻舟收到一封信,是慕三娘的女儿何微写给她的。
何微常跟顾轻舟通信。她像个妹妹一样,跟顾轻舟诉说心事。顾轻舟每次收到她的心,都会很开心,甚至给颜洛水看。
颜洛水赞赏何微的字:“现在还这么练字的女孩子不多了,她很上进。”
顾轻舟点点头。
何微的确很上进,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周三收到的这封信里,何微告诉顾轻舟说,她父亲去了趟安国药市,采办些中药;她最小的弟弟爬树,把胳膊摔断了,已经接好,并没有大碍。
同时,何微还跟顾轻舟说,她找了个一份家教。
颜洛水周末邀请顾轻舟去看电影的时候,顾轻舟道:“我我姑姑,她小儿子摔断了胳膊。”
颜洛水知晓这个姑姑对顾轻舟很重要,就点点头,让她带句好。
“改日有空,我也去看看你姑姑吧。”颜洛水笑道,“还要见见何微,她真可爱。”
“下次吧,我先跟姑姑提一下。”顾轻舟笑道,“姑姑家待客很少的,突然去了贵客,她手忙脚乱的,怪费劲。”
颜洛水同意。
到了周末,家里气氛沉闷,顾圭璋一早带着二姨太出门了,听说是参加某位同事的婚宴。
他带着二姨太出去交际,把秦筝筝又气得半死。
秦筝筝的伤还没有好,又失去了顾圭璋的欢心,她暂时蛰伏,不敢生事。
顾轻舟出门,也懒得跟秦筝筝打招呼,直接往何氏药铺而去。
药铺生意素来凋零,零星几个客人。
今天周末,孩子们都放学在家。
顾轻舟拎了几样糕点,还有几块白俄蛋糕,何家的孩子们开开心心瓜分了,一口一个轻舟姐姐,叫得很热络。
何家的大女儿何微不在家,听说她找了份家教,周末去教两个五六岁的孩子启蒙读书。
“你好些日子没来了。”慕三娘道。
顾轻舟道:“是啊,最近念书,周末还要做功课。”
“功课要紧!”慕三娘欣慰道,“可要好好念书啊,将来有出息,可以去洋行做事。”
顾轻舟点点头。
慕三娘又问她:“今天来是做什么?”
顾轻舟道:“我收到了妹妹的信,她说小弟摔断了胳膊,我来瞧瞧。如今怎样了?”
“没事,小孩子就是爱乱动,摔断胳膊常有的,已经接好了,不碍事的。”慕三娘小弟。
顾轻舟笑,同时道:“我也好戏日子没来,怪想念姑姑的。”
慕三娘慈祥的眉目笑弯了:“姑姑今天做豌豆黄给你吃!”
“那我有口福了。”顾轻舟笑道。
她们正说着,外头又传来何家小孩子的声音:“阿木!”
慕三娘一愣,顾轻舟也微愣。
“姆妈,阿木来了。”小孩子冲里喊。
阿木,就是督军府的少帅司慕躲在何氏药铺时,慕三娘夫妻给他取的名字。
慕三娘微微吃惊,他怎来了?
顾轻舟亦吃惊。()!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74章:泡在醋缸里的少帅
【】 司慕来了。258
慕三娘紧张,顾轻舟也不自在。
若知晓司慕来,顾轻舟是会避开的,她跟司慕没有任何关系,她这个未婚妻的身份,是威胁司夫人得来的。
“少帅来了?”慕三娘慌乱将自己衣服上的棉絮拍了拍。她方才在拆被子,准备把过冬的棉絮收起来,结果弄了满身的白絮,看上去有点褴褛。
司慕就走了进来。
何掌柜去了药市不在家,司慕直接到了后院。
司慕个子高大匀称,穿着白色衬衫,深咖色的马甲,和同色条纹西装,外头穿了件薄风氅,气宇轩昂。
他手里拎了些东西,身边跟着一名副官。
瞧见顾轻舟时,司慕深邃的眼眸微敛,墨色眸子里添了几分冷冽。
顾轻舟当看不到,不和他对视。
自从被顾轻舟出卖,司慕每每看到顾轻舟时,眼神都冷得可怕。
“少帅。”慕三娘小时候也富贵,在权贵面前不至于失了分寸,将一点慌乱和自卑遮掩之后,慕三娘慈祥温柔,接过了司慕手里的礼物,“快进来坐,难得您来。”
司慕脸色稍微回转。
他不能说话,他的副官可以,于是副官帮司慕开腔,对慕三娘道:“何太太,少帅听说前不久小少爷摔了胳膊,他承蒙何家照顾,来看看小少爷。孩子如今怎样了?”
慕三娘的小儿子前不久爬树,摔下来之后把胳膊给摔脱臼了。
这点小事,也不知怎么传到了司慕耳朵里。
“也没怎么样,如今还是活蹦乱跳的。他们皮实得很,一年到头总要摔几次,让少帅挂心了。”慕三娘微笑。
司慕能关心这点小事,慕三娘仍是很温暖,想着他在药铺的时候,没白照顾他。
说了几句话,慕三娘留司慕用午饭,司慕摆摆手。
“何太太,少帅只是路过,还有事,就不打搅了。”副官帮忙答话。
慕三娘也不虚留,亲自送司慕出门。家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食材,慕三娘羞于挽留尊贵的少帅吃饭。
顾轻舟微微松了口气。
司慕走了,顾轻舟就留下了吃午饭。
午饭在何家吃了,慕三娘做的豌豆黄,柔软香甜,顾轻舟觉得好吃极了。
饭店里都没有慕三娘做的好吃。
她想起司行霈给她煮饭,还开玩笑让她跟朱嫂学做菜。
顾轻舟的确不会煮饭,在乡下都是李妈做饭。258鈡雯?李妈擅长煮菜,做饭是她的乐趣,更是枯燥乡下唯一的活计了,顾轻舟不跟她抢。
“姑姑,您能教我做豌豆黄吗?”顾轻舟问。
若是学会了,顾轻舟至少也有个拿手的菜,将来可以应付交际。
“当然可以啊。”慕三娘欣喜,“你下周末有空就过来,姑姑教你,很容易学的。”
顾轻舟道是。
吃饭之后,慕三娘将顾轻舟送到巷子门口,要帮她叫黄包车。
“姑姑,现在才一点多,我闲来无事,想乘坐电车回去,顺道瞧瞧风景。”顾轻舟道。
她上次在黄包车上睡着,被司行霈带走,顾轻舟至今还有yīn影,她宁愿搭电车。
慕三娘就把她送到搭电车的车站。
电车刚过一站,路过一处废弃的教堂时,顾轻舟看到了司慕。
司慕的汽车停在教堂门口,副官守在车子旁边,而他一个人独坐在布满青苔的台阶上,愣愣出神。
顾轻舟心想:“怪不得他要何氏药铺做事,原来是离这里很近。”
这个教堂,对司慕肯定很重要。
司行霈说过,司慕当年是开车出去玩,出了车祸,女朋友被甩出车窗,摔得血肉模糊,他受刺激过度,这才慢慢失音。
顾轻舟收回视线,反正跟她没关系。
她正这么想着,突然电车停了。
“唉?”顾轻舟讶然。
“又坏了。”满车的乘客,多半是常坐电车的,很自然熟悉的抱怨了一句,然后纷纷下车。
电车坏了!
顾轻舟欲哭无泪,心想这算是什么事?
电车故障是很常见的,众人聒噪叹气了几句,习以为常的下车,顾轻舟也跟着下了。
这条路上没什么黄包车,人们往回走,可以回到之前的那一站,再去等下一班电车。
顾轻舟也往回走。
她往人群后面靠,尽可能别叫司慕和他的副官看到她。
顾轻舟不想跟司慕打交道,司慕也看不惯她,司夫人更是不想顾轻舟沾染司慕。
路过那破旧教堂时,顾轻舟准备躲避,却见那副官一扣靴,标准给顾轻舟行了个军礼:“顾小姐!”
副官认识顾轻舟。
去年督军夫人的接风洗尘舞会上,就是这名副官领了叶江给顾轻舟伴舞,他对顾轻舟的舞姿也是印象深刻。
被副官喊了出来,顾轻舟只得露出一个笑容:“你好。”
“属下姓王,是夫人身边的副官,如今给少帅做副官。”副官长袖善舞,大概是把顾轻舟当成了未来的女主人,恭敬又客气介绍自己。
“王副官好。”顾轻舟道。
王副官站在这里等司慕,已经站了快四个小时,又累又饿,比拉练的时候还要辛苦,却还保持着他的耐心。
“是电车坏了吗?”王副官问。
顾轻舟道:“是啊。”
王副官灵机一动:“顾小姐,您坐少帅的车回去吧。”正好可以去打断发呆的少帅了。
“不必了。”顾轻舟连忙拒绝,“我回去再坐电车。”
“这怎么行?”王副官简直是把顾轻舟当成了救命的稻草,非要让顾轻舟坐军政府的车。
这边说话的时候,惊动了司慕。
司慕走过来,眸光深邃,居高临下打量了几眼顾轻舟。
他情绪内敛,眼神冷冰冰的,毫无温度,可见他并不高兴看到顾轻舟。
同时,他也打开了车门。
顾轻舟以为他要坐上去的时候,司慕冲顾轻舟做了个手势,让顾轻舟先上车。
他的神态不容拒绝。
顾轻舟瞧着远远的街道,还不知要走多远,她的高跟皮鞋夹得脚疼,怕是要打破肉了。
她没有矫情,上了司慕的车。
司慕帮她关好车门之后,从另一边上车,坐到了顾轻舟身边。
一路上,他一动也不动,任由车子颠簸着穿城过巷。
王副官也不敢在少帅跟前卖巧,沉默寡言。
顾轻舟看着沿途的风景,车子就到了顾公馆。
司慕没有再次绅士帮顾轻舟开车门,而是沉默坐着,看也不看一眼。
王副官小跑着下车,帮顾轻舟开了车门。
顾轻舟下车之后,弯腰对车上的司慕道:“多谢少帅。”
司慕只当没听见,眼帘轻阖。
顾轻舟也没指望他会回答,退到了旁边。
司慕的车子从顾公馆门口离开,顾轻舟准备敲门,却听到身后急促尖锐的一声喇叭响。
她吓一跳,下意识回头。
对面街上,停了一辆奥斯丁汽车,副驾驶坐上的男人,俊颜冷傲,薄chún微抿,炙热的怒意从车窗的玻璃后面透过来。
是司行霈。
顾轻舟当即吓得腿软,使劲往推门躲回家。
偏偏大铁门从里面锁住了。
司行霈已经下了汽车,将用力推缠枝大铁门的顾轻舟,一把抱起来,丢回了他的车子。
用力狠踩油门,车子飞一般窜了出去。
司行霈的车速极快,一路上鸣笛,行人避瘟神般让出道路。
顾轻舟晕头转向时,车子停了。司行霈大手大脚捞起了顾轻舟,直接扛起来上楼,把顾轻舟丢到他卧室的床里。
床是朱嫂新洗过的,被褥有皂角的清香,也有阳光的温暖,一堆柔软的羽毛枕头,以及丝绸被单。
顾轻舟落在床上,还没有找到着力点坐起来,复又被司行霈压住。
他吻她的chún。
吻得很用力,带着轻轻的撕咬,大手利落撕开了她的旗袍,银扣子被扯断,顾轻舟听到了裂帛的声音。
司行霈撕开了与她的隔膜,他冰凉坚硬的军装,贴着她柔软滑腻的肌肤,他吻得很深,似乎从舌尖将的火苗递向了她,燃烧着她。
她的五脏六腑,都要被他的激情点燃,她的呼吸凌乱不堪,推开他的双手也慢慢没了力气。
“司行霈,你别发疯。”她在chún齿间低喃,放低了姿态求饶。
顾轻舟吓疯,使劲挣扎,逃脱不开,她扬起手就打在司行霈的脸侧:“混账,土匪!”
她的手纤瘦,却很有力气,她想打他的脸,却只打在司行霈的耳朵和后颈处,她慌乱中还要再打时,司行霈已经捉住了她的手。
他将顾轻舟的手举过头顶。
两个人的chún终于分开,似两只厉豹瞪着彼此,眼底的锋芒一个比一个锐利,似要斗个你死我活。
顾轻舟在愤怒的时候,是不怕他的,只是事后平静下来会后怕。
“怎么跟你说的?”司行霈头发凌乱,遮住了左边的眉心,眸光咄咄bī视顾轻舟,完全是一只愤怒的狼。
顾轻舟也是瞪大了眼睛,双眸狠戾:“我记得!我只是去姑姑家,路过时电车坏了,无奈坐了司慕的车,路上他都没跟我说过话。我不是跟他约会回来!”
司行霈神色微松。
“什么?”他反问。()!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75章你的旗袍,我的家
【】 司行霈看到顾轻舟坐司慕的车子回来,怒极。
顾轻舟就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通。
她没有去勾搭司慕,今天无非是机缘巧合,她也不愿意搭司慕的车子。
只是,副官极力邀请,司慕又亲自打开了车门,若是顾轻舟不上去,多少会让司慕下不了台。
她既然想利用司慕未婚妻的身份作为靠山,就不能太过于无良。
她不是司行霈。
顾轻舟自负她还算有点良心。
面对司行霈的bào怒,顾轻舟也解释清楚了。
“真的?”司行霈静静看着她的脸。
“当然。”顾轻舟行得端正。
司行霈这才有了淡淡的笑容。他把顾轻舟吻得chún微肿,还撕开了她的衣裳,几乎要侵占她。
他的猫儿仔细解释,说明尊重他,司行霈也要给她点甜头,免得真激起了猫儿的反叛。
他从顾轻舟身上起来。
顾轻舟急忙拉拢旗袍。
银扣子全掉了,她一拉就从床上滚到了地板上,清脆作响,泠泠似锦鲤跃水的声音。
顾轻舟雪白的贝齿咬住了饱满的下chún,胡乱裹了旗袍,委屈又恼怒。
司行霈却坐到了她身边。
他拉住了她的皓腕。
“作甚?”顾轻舟厉声,用力想要抽回手。
司行霈却拉住她的手,轻轻拂过他的面颊,滑过之后,他说:“我方才乱发脾气,你想要打我,的确该打。现在算你打过了!”
顾轻舟:“”
他又吻她的眉心,说了句“乖轻舟”,起身寻了件西装里头穿着的白衬衫给她:“先穿我的,我叫人去替你缝补旗袍。”
他的衬衫很讲究,亦有阳光的清香,纽扣是黑曜石的,泛出谲滟又清韵的光。
顾轻舟的旗袍扣子十有断了,只得接过他的衬衫。
“你出去,我要换衣裳。”顾轻舟仍紧紧攥住衣裳的领口。
司行霈失笑:“我没看过吗?你哪里我没看过?”
这么一说,他倏然下腹微紧:她有的地方,他的确还没有看到。
她矜贵娇气,不给他看。
“混账!”顾轻舟骂。
她跳起来骂他混账的时候,有种猫儿炸毛的可爱,司行霈很喜欢。
他出去了。
顾轻舟穿好了衬衫。
他个子很高,衬衫也很大,能遮住顾轻舟的pì股。
她若隐若现的娇躯,藏在空空荡荡的衬衫里,司行霈喉间发干。
他拿着她的旗袍,下楼打了个电话,复又上楼将她压在床上,使劲亲吻她。
紧闭的房门外,还是有声音传出来。
顾轻舟一直在哭闹:“你不许这样!”
她恨司行霈,恨他的恶心和变态,他是顾轻舟最大的敌人。
哭累了,顾轻舟再次在司行霈的床上睡熟。
她脸上还有残存的泪。
顾轻舟有一头很浓密乌黑的长发,柔软凉滑,将她赛雪的肌肤映衬得格外有华采,似珠光萦绕。
她轻阖眼帘,修长浓密的睫毛似一把小扇子,落下yīn影。
司行霈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
他常年在驻地,身边没有姨太太,每隔两个月回城一次,血气方刚的他都要找女人缓解。
当然,有时候也仅仅是好玩。
司行霈不是纨绔公子,他仅仅摘花,却不留恋花丛,他从来没有在哪个女人身边睡眠过。
女人的手和嘴,其实并不能给男人带来多大的快乐,只是解决基本问题罢了,就像一顿没有菜的饭,填饱肚子而已。
别说顾轻舟这没经验的少女,就是堂子里的头牌,学了一手服侍男人的功夫,也没本事用手和嘴让男人真正的快乐。
司行霈现在却很满足。
顾轻舟如此生涩,他居然不嫌弃,这是他从前不敢想象的。
他愿意被她柔软的手拨弄,在她身边,哪怕一个吻,心里的激情都能被点燃。
他每次想起她,心里都会加上一句“我的轻舟”。
司行霈的生命里,没有什么要紧的人,除了他祖母。
没人是他的,他也不是任何人的。
现在,顾轻舟是他的了。
他养的猫,他的小女人。
他将顾轻舟搂紧。而他的小女人好似很委屈,梦里蹙紧了眉头,进入他的怀抱之后,她往他xiōng膛上靠,汲取依靠和温暖。
司行霈不困,他一直没睡。
顾轻舟睡了半个钟,也就醒过来。
她慢慢睁开眼,下意识看到了男人结实jīng壮的xiōng膛,她猛然跳起来。
就像一只猫!
司行霈笑。
楼下有汽车的声音,副官送了很多旗袍过来,都是照顾轻舟那件现做的,一共十二套。
司行霈拿到了楼上。
他把自己衣橱挤出一大片空间,挂满她的旗袍。
琳琅满目的旗袍,布的材质,衣裳的绣工和做工,迥然不同,像一个个香艳的妖jīng。
司行霈的房间里,没有半分脂粉气。他偌大的衣橱里,一半是他的军装,一半是他的西服。
他觉得不适合摆女人的东西。
他活了二十五年,他的生命里都是军营c男人的刚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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