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一叶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轻舟司行霈
他活得恣意c粗犷,还有顾轻舟口中的恶俗。
现在,他的衣柜腾出半寸挂满旗袍,司行霈以前不敢想,觉得不伦不类。可真的挂上去了,他竟然觉得很好,柔婉包裹着他的坚毅,yīn阳融合得很完美。
他望着满柜子她的衣裳,心里暖暖的,暖得发腻。
“喜欢哪一件?”司行霈让顾轻舟挑。
“我自己的呢?”顾轻舟蹙眉问,
顾轻舟那件已经缝补好了,挤在一堆华服里,最是朴素。
司行霈挑出来,发现是细葛布的材质,有点粗劣,没有绸缎和洋布柔软,他嫌弃道:“你家里人虐待你,给你穿这种衣裳?”
顾轻舟夺过来:“我们小门小户,布裙荆钗,司少帅见笑了!”
她眼睛不怎么看他。
顾轻舟的眼睫毛很长,低垂眼帘的时候,没人知晓她的心思。
她要换衣裳,让司行霈出去:“快走!”
饶是司行霈帮她洗过澡,吻过她的全身,她都还保持着她的矜贵和娇羞,司行霈其实不讨厌她这样。
他喜欢她这点矫情。
司行霈不喜欢女人矫情,他只是喜欢顾轻舟的矫情而已。
大概是他喜欢这只猫,怎么看她都觉得她好。
她的缺点都成了她的小可爱。
司行霈退了出去。
别馆长长的走廊,挂了两幅油画,是副官选的,司行霈不知道画的是啥。很厚的羊绒地毯,踏上去柔软,发不出任何声音。
走廊西边的窗户半开着,窗帘迎风摇曳缱绻。
司行霈点燃了一根雪茄。
轻雾冉冉,他的眼眸深敛,默默想着心思。
等顾轻舟换好衣裳出来,就瞧见了他挺拔伟岸的背影。
司行霈生了一副极好的皮囊,宽肩长腿,气度雍容,是天生的上位者;而他的面容又极其英俊,五官似jīng心的雕刻,每一寸都恰到好处。
他将雪茄抽完,才走向顾轻舟。
两个人下楼吃饭,仍是司行霈做饭。()!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76章我这样疼你
【】 司行霈做饭给顾轻舟吃。
顾轻舟从前没见过男人做饭,下意识会觉得,做饭的男人娘里娘气的。
可司行霈高大英武系着围裙,一点也不yīn柔。
他做饭时候的专注,薄chún微抿,更有风度。
只有这个时候,顾轻舟才能忘记,他是个变态,会bī迫她做一些恶心的事。
饭会填充人的胃。
吃饱了的顾轻舟,总是会懒洋洋的,觉得浑身舒服。
“想不想去看电影?”吃了饭,顾轻舟洗碗,司行霈从身后搂住她,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顾轻舟摇摇头。
“怕别人看见?”司行霈微笑,亲吻她的耳垂。
“对。”顾轻舟如实道。
“那就退了亲。”司行霈道,“也别住在顾公馆了,搬到我这里来。我不在家的时候,安排副官和朱嫂陪你,等我回来,能看到你。”
这样,她就彻底沦为他的金丝雀。
她还有什么前途?
顾轻舟最大的噩梦,不过如此。
“不!”顾轻舟手里的碗,哐当掉入了水池里,她顺手拿起了旁边案板上的刀。
一转身,顾轻舟的刀尖,对准了司行霈心脏的地方:“司少帅,我不是你的情,妇,你敢毁了我的生活,我就会杀了你。”
司行霈眸光炙热,静静落在她脸上,带着微笑。
“你不相信?”顾轻舟yīn沉着脸,“你不睡觉吗?等你睡觉的时候,我就会一刀捅下去,我说到做到!你毁了我,你只会人财两空!”
司行霈说,要帮她退亲。退了司慕之后,他不会和顾轻舟定亲。她只是他的宠物,他的玩物。
搬过来和他同居,就定下了情妇的帽子,好似下海的伎女。哪怕以后从良了,也一辈子都是伎,永远上不得台面。
她没前途了!
他嘴上说喜欢她,想做的事却是要让她万劫不复,彻底沦为他的玩物。
是的,堂堂少帅,何必考虑自己玩物的前途?
现在好玩就行了!
“刀放下!”司行霈见顾轻舟肃然的脸,自己的笑容也慢慢收了,冷冷道。
顾轻舟瞪着他,眸光锋利,她手里的刀握得更紧,甚至有现在就捅进去的冲动,她很想杀了他。
一个转手,顾轻舟手腕微痛,刀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司行霈手中。
他狠狠将刀拍在案板上,清脆一声巨响。
转身,他把她压在灶台上。
“跟我玩狠?”司行霈眼眸yīn鸷,“你要狠过我?”
顾轻舟后背微凉。
司少帅最擅长的就是玩狠,要比所有人都狠毒,他才能震慑人心。
他遇到了训练有素的杀手,对方玩的就是不怕酷刑的狠,结果司行霈把一个刺客活剥了。
你玩狠,他会更狠。
“轻舟,别在我面前耍狠,你越是狠戾,我越是想要你,我就爱驯服烈的女人。”司行霈发怒之后,又轻轻抱起她,吻她的chún,“女孩子家,别动刀动枪的。”
顾轻舟还没有动手,就失去了先机。
司行霈功夫了得,硬碰硬顾轻舟杀不了他;玩yīn谋诡计的暗杀,不知多少人尝试了,都失败了。
顾轻舟更没有机会。
等待!
她默默告诫自己,先忍耐,总能杀了他的,到时候顾轻舟要把他剁成肉泥!
顾轻舟不愿意退亲,因为她不想做司行霈的情妇;她也不想从顾家搬出来,因为她还没有整垮他们,给她母亲报仇。
“你在我床上睡过多少次?”司行霈捏住她的下颌,“你不退亲,难道你还有别的打算?”
见她又垂眸,司行霈的手握紧,bī迫她抬起眼睛看他。
顾轻舟的眼波潋滟,司行霈呼吸微顿,道:“轻舟,别跟我耍yīn谋诡计,你是我的。若是你有别的想法,你知道我的脾气!”
“你将来会娶妻,会纳妾!”顾轻舟挣脱不开,直言道。
“那又如何?”司行霈反问。
是啊,那又如何?
你只是情妇,你的金主娶妻纳妾,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司行霈从一开始,就给了顾轻舟很准确的定位。
他要她,不容她反抗,不许她做主!
若是她强悍,他会更强悍。
硬碰不行,顾轻舟软语相求。
顾轻舟最识时务。
她抱着司行霈的胳膊,道:“我还要念书。我原本就没什么家庭背景,若是被退了亲,同学们都会欺负我,嘲笑我。你说要栽培我的,你帮我退亲了,难道看着我在学校受人唾弃吗?”
司行霈是不会让顾轻舟离开他的视线。
他的确答应过要栽培她。她去念书,司行霈不反对,但是不能去国外,需得在他眼皮子底下。
岳城就那么几家好的学校,每个学校的同学都会有关系打听八卦。
顾轻舟被退亲,以后进贵族学校,是无立锥之地。
司行霈并不是个无私的人,只是他对前途没什么希望,他知道很多枪口对准他,他也不知道哪一天会被打成筛子。
所以,司行霈希望顾轻舟有学问,懂知识;同时,他也开始给顾轻舟存钱了。
司行霈托人在香港英国人的银行里,放了一笔钱,那是专门留给顾轻舟的,以后他每个月都要增添,保障她这辈子衣食无忧,甚至可以奢侈铺张。
他不幸倒下了,她有文凭,又有钱,能吃上一碗饭,不至于流落街头。
当然,她也许会跟别的男人。
那男人会睡司行霈的女人,花司行霈的钱。可身后事司行霈也无法掌控,只求那个男人真心待他的轻舟即可。
“书是要念的。”司行霈道。
教会学校全是女孩子。
有女人的地方,就少不得斗心眼。
帮顾轻舟退亲之后,她肯定会受到同学的嘲讽。
如此想来,现在退亲时机不好,司行霈舍不得顾轻舟如此委屈。
司行霈根本不在乎她是谁的未婚妻,他不看重虚名。准确的说,司行霈这个人没什么道德,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兵痞。
“好,亲事暂时不用退。”司行霈答应了,轻轻摸她的脸,“别勾搭司慕,知道吗?”
顾轻舟忙不迭点头。
既然不退亲,她仍是司慕的未婚妻,那么让她搬到别馆,是不太妥当。
暂时还只能把她放在顾公馆。
“顾公馆的人会不会欺负你?”司行霈问她。
“这世上除了你,没人能欺负我!”顾轻舟道。
顾轻舟不怕任何人,因为别人都有弱点,他们是社会人,司行霈却没有。
他是边缘人,任何的手段在绝对的强悍面前,都不堪一击,司行霈就是那个绝对强悍的悍匪,他是个变态的土匪。
“我哪里欺负你?我这样疼你!”司少帅挺委屈。
顾轻舟扭过头不看他。
他却抱住她的腰。
洗好碗之后,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司行霈拿了把钥匙给顾轻舟。
他说:“我在圣母路的银行开了个保险柜,给你用。”
顾轻舟微愣。
这些日子,顾轻舟一直想去开个保险柜,将她的钱和贵重物品,存放在保险柜里,这样就不用担心家里的贼。
可银行开保险柜,需要先交一大笔钱,同时每个月都要交很大一笔费用。
这样的花销颇大,顾轻舟那点钱还不够付手续费的,不值得。
考虑再三,她放弃了,把钱放在何家。
这是增加了慕三娘的负担。
“我那支勃朗宁还在你身上,别弄丢了,认真放在保险柜里。”司行霈道。
司行霈送给顾轻舟的钢笔和手表,都是名贵奢侈品,而顾轻舟穿得如此朴素,他就知晓她在家里很低调。
她的东西,肯定也不安全。
司行霈不变态c不在床上的时候,是个温柔又细心的人,处处替顾轻舟考虑好。
这点小事,他都留心到了,他的确是把顾轻舟当宝贝一样疼着。
只不过他的好,是糖里掺毒。
“多谢你。”顾轻舟将钥匙握在掌心,垂眸不语。
司行霈颔首,他把顾轻舟抱在怀里,两个人依偎在沙发上。
司行霈看报纸,顾轻舟轻轻打盹。她平时念书辛苦,周末都特别困。
眯了一会儿她就醒了,司行霈晚上还有个宴会,问顾轻舟:“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
“不!”顾轻舟道。
司行霈参加的宴会,肯定是名流聚集。而上次督军府的舞会,让很多人认识顾轻舟了。
她顶着司慕未婚妻的身份,给司行霈出门,岂不是平白送司慕一顶绿帽子?
虽然司夫人和司慕从未想过要顾轻舟过门,顾轻舟也不愿意嫁入司家,可她和司夫人约定的两年,是绝不给司慕抹黑。
“我不要去。”顾轻舟怕激起司行霈的怒意,真的非要她去,就不由放缓了声音,带着几分软语哀求。
司行霈笑,也不介意,先送顾轻舟回家。
顾轻舟第二天再次去了何氏药铺,让慕三娘把她的东西给她。
慕三娘就从床底下,挖出了瓦罐,用油布包裹得好好的,递给顾轻舟:“你数数。”
顾轻舟没有数。
到了银行,她开了保险柜之后,将钱数了下,一分也不少。
何家生计那么艰难,慕三娘却绝不动顾轻舟的东西,他们两口子十分磊落,顾轻舟可以信任他们。
她把钱c手表c勃朗宁,都放在保险柜里锁好。
出了银行,顾轻舟一身轻松。()!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77章主意又来了
【】 顾轻舟将她的贵重物品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一身轻松。
财产,是立足的根本。
她的财产安全了,她的心就踏实了。
她慢腾腾回了家。
周日的下午,原本稀薄的骄阳被层云遮蔽,下起了薄雨。
绵绵细雨,打湿了远处深绿浓翠的枝头,蜿蜒曲折的小路泛出盈盈水光,仲春清灵又盎然。
家中寂静。
上周末闹剧的余烟,尚未散去。
三姨太的女佣妙儿告诉顾轻舟说:“老爷打算把太太和三位老爷还有一处旧宅”
顾圭璋还在气头上。
等他的气消了,秦筝筝母女会各显神通的,搬出去是不可能的。
认为秦筝筝从此失宠,那就太小瞧秦筝筝了。
顾轻舟从来不轻视她的敌人。
“三小姐随便几句话,害得老爷损失五百块,而且丢了个大脸,老爷的气只怕没那么容易消散。”顾轻舟笑道。
顾圭璋已经放出话要赶走秦筝筝母女,顾轻舟倒也好奇,秦筝筝会用什么方法来笼络顾圭璋。
这次,顾圭璋只怕真没那么容易原谅她吧?
正好,顾轻舟可以再次见识见识秦筝筝的手腕。
把秦筝筝的底牌摸清楚,顾轻舟才能进一步动手。
顾轻舟都听说了顾圭璋要赶走秦筝筝母女,秦筝筝自然要知晓。
“肯定是白色在老爷跟前吹耳边风,那个贱人!”秦筝筝攥紧了手里的蚕丝帕子,几乎要把帕子捏破。
白氏,就是二姨太,现在被称为“二太太”。
“那贱人无非是踩着我,借了东风,还二太太!一个唱戏的下等人,妄想跟我平起平坐?”秦筝筝冷哼。
秦筝筝虽然家道落寞,寄养在孙家,可她是良家女子。凭这一点,秦筝筝就自负比戏子c舞女强多了。
顾缃坐在秦筝筝身后,替秦筝筝换药。
秦筝筝脸上的巴掌印消了,可身后的鞭伤还没有好。
“姆妈,咱们怎么办呢?”顾缃美丽的眸子里,融入了几分yīn影,垂头丧气的低声问。
顾缃想不到方法了,她觉得此刻正是绝境。
和秦筝筝相比,顾缃就是个榆木脑袋。
阿爸一生气,也许真的会把她们赶走。离开了花园洋房,去住阿爸那栋老房子,顾缃会被她的朋友们笑话死。
她可能就要退出现在的圈子。
以后的婚姻,更是没指望了。
顾缃万念俱灰。
“你放心,你阿爸只是生气,他哪里舍得真赶我们走?”秦筝筝笃定,“他花了那么多钱培养你们,怎舍得丢弃?”
秦筝筝最了解顾圭璋。
顾圭璋从小就穷,最擅长算账,什么事情的成本和收益都要算的一清二楚。
他花钱培养了顾缃和顾维c顾缨,绝不会任由她们沦落到贫民窟去。
那以前的钱,都白花了!
“姆妈,我们要怎么办,阿爸的气才能消?”顾缃黔驴技穷。
秦筝筝倒是有了个主意。
只是,这个主意并不太好,有点饮鸩止渴。
“容我再考虑。”秦筝筝打发了女儿。
秦筝筝想起了一段往事。
说是往事,其实也就是前年的事了,并不算太长久。
那件事,倒是给了秦筝筝一个主意,一个能让顾圭璋的怒意消除的主意。
只是,她有点犹豫不决。
她心中想的主意,可能会是让她以后多个敌人。
应付家里这些人,秦筝筝最近略感疲倦,主要是顾轻舟太难对付了。再添一个敌人,秦筝筝会捉襟见肘。
秦筝筝没把握。
万一没拿捏好,以后更糟心。
可晚上吃饭的时候,秦筝筝听到佣人叫二太太,而白氏居然恬不知耻的答应着,秦筝筝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
秦筝筝无法容忍戏子出身的二姨太被称为太太!
她豁出去了!
翌日,秦筝筝去了趟邮局,给她乡下老家的镇上发了封电报。
电报的内容很隐秘。
回到家之后,顾缃和顾缨围着她问:“姆妈,您想到法子了吗?别总叫二姨太得势,咱们快没好日子过了!”
顾缃更是要叫起来:“姆妈您不知道,二姨太居然说我的钢琴占了西花厅的位置,想要卖掉它!”
秦筝筝气得变了脸。
这才得势几天,二姨太就这样嚣张跋扈,长此以往,家里还有秦筝筝母女的地位吗?
秦筝筝深吸一口气,道:“放心,姆妈已经处理好了。我要送给你们阿爸一份礼物,他收到之后,气就会全消。”
“什么礼物啊?”顾缃好奇。
顾缨也追问:“是不是很贵啊,姆妈?您有这么多私房钱吗?”
秦筝筝却不答,免得孩子泄露风声,被顾圭璋听到,少了惊喜。
“姆妈心中有数,你们就不要再问了,这几天都要乖,别再惹你们阿爸生气。”秦筝筝道。
顾轻舟这天放学回家,却见秦筝筝和二姨太白氏都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她们面前好些绸缎料子,都是做旗袍的。
“这湖水染烟色的不错,是软绸,最显身段的。你身段这么好,穿这身定是光彩夺目。”秦筝筝对二姨太道。
二姨太微笑,把料子往身上比,摸着这凉滑轻软的料子,倒也欢喜,眉梢倾泻几分淡笑。
“嗯,这块我要了。”二姨太道。
瞧见顾轻舟,秦筝筝居然没有冷脸,而是热情喊了她:“轻舟,我们买了些料子,你也过来挑一身吧。”
顾轻舟不愿意涉足这没有硝烟的战场,她微笑,漆幽幽似泼墨般浓郁,就显得娇憨忠厚。
“不了,太太,我最近添了很多新衣裳,已经够穿了。”顾轻舟道。
二姨太点点头:“衣裳太多了也不好,都穿不完,来年又不会再穿的,白放着可惜。等下一季了,我再给换新的料子。”
顾轻舟点点头,说了句多谢二太太,上楼去了。
放下书包,顾轻舟换了套家常的淡墨色长裙,月白色斜襟衫,单薄的绣花布鞋,这是她最舒服的衣裳。
她坐在书桌前做功课,今天的手工课是缝制一只布偶娃娃。
她手里穿针过线,心里却想着:“秦筝筝看上去很平静。这样接受失败,就不是秦筝筝了,不知道她又想出什么坏水。”
同时,秦筝筝又买布料做衣裳,更是叫顾轻舟摸不着头脑。
顾轻舟有点预感,秦筝筝这次针对的不是顾轻舟,她估计是有了其他的主意。
“为何要做衣裳呢?”顾轻舟揣度。
又到了一个周五,顾轻舟放学回家,却见客厅里摆放着衣架,十来套崭新的旗袍已经做好送过来。
家里的女眷都在看,啧啧称奇。
其中有两套紫色绣银线海棠花的旗袍,顾轻舟也上前看了几眼。
旗袍的尺寸不适合秦筝筝,也不适合二姨太和顾缃,顾维和顾缨穿又太大了。
“紫色旗袍最是妖娆的,阿爸上次还骂过顾缃,说她穿得太不检点,这两套衣裳,绝不是给顾缃的;顾维和顾缨太小了,紫色也不适合她们,秦筝筝自己更穿不了。”顾轻舟心想。
想到这里,顾轻舟就差不多明白了。
她知道了秦筝筝的主意。
顾轻舟上楼之后,忍不住摇头笑了笑:“真是个馊主意!”
她不会去点破。
秦筝筝自己酿下的苦酒,她将来必要自己喝下去。
顾轻舟不介意秦筝筝给自己挖个坑。
翌日,又是周末。
阳光温暖的周末,颜洛水早已安排好了活动,她和颜太太去踏青,带着顾轻舟。
顾轻舟巴不得。
她真怕留在家里,又被司行霈给挖出去,带到他的别馆。
“二太太,我跟我义母去踏青,可能要在颜家住一晚上。”顾轻舟对二姨太道。
二姨太眉开眼笑:“轻舟小姐别客气。你只管去,替我多谢颜太太,她这样照顾你。”
“是,我上次还跟我义母说,二太太最疼我了。”顾轻舟微笑。
二太太更是欢喜。
秦筝筝抿chún,坐在沙发上的身子都僵硬了。
顾轻舟的态度,无疑狠狠刺激了秦筝筝。
短短半个月,家里所有的人事都交给二姨太管。
而二姨太在这个家里十来年,她早已熟知一切,处事有条不紊,秦筝筝盼着二姨太出错的奢望也落空了。
“看你得意,还能得意几时!”秦筝筝气愤。
秦筝筝想起新做的那两身旗袍,心里有稍微安定。
再等几天!
到时候就可以收拾二姨太这个贱人了!
顾轻舟看了眼秦筝筝和二姨太,心想:“家里的修罗场还要持续一些日子,但愿二姨太能坚守。”
二姨太现在想要守牢“二太太”这个地位,她知晓秦筝筝和她的孩子们地位稳固,轻易不可能处理掉她们,二姨太需要帮手。
顾轻舟就是帮手之一。
为了拉拢顾轻舟,二姨太给顾轻舟行了很多方便。
顾轻舟觉得这些方便是她应得的,她不会帮二姨太,却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些方便。
跟颜家出去玩,上午踏青,下午去河边钓鱼。
颜太太和女佣准备午膳,颜洛水c顾轻舟和颜家五少爷颜一源就在旁边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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