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一叶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轻舟司行霈
“在我心中,你也是一朵玫瑰。”蔡长亭道。
“是那种野生的c带刺的吗?”顾轻舟问。
蔡长亭也笑起来。
两人停了脚步,顾轻舟要往外书房去找司行霈,蔡长亭就回宴会大厅了。
玫瑰,还代表着爱情。
蔡长亭的玫瑰,又代表什么呢?点缀,还是无用的爱情?他从未想过,此刻却在心中滑过几缕痕迹。
痕迹很浅,浅到稍纵即逝,蔡长亭回到了平野夫人身边。
“她说什么了?”平野夫人冷漠问道。
蔡长亭道:“她过了年会回来的。夫人,那个齐老四还要继续查吗?”
“查。”平野夫人语气毫无起伏,面无表情道。
蔡长亭道是。
与此同时,顾轻舟到了外书房,发现叶督军和司行霈坐在偏厅聊天。
他们似乎在商量什么。
瞧见顾轻舟进来,叶督军先看到了她墨色长发间那朵凛冽馥郁的玫瑰,说:“花不错。”
司行霈也看到了,说:“是很美。不过,人更美。”
叶督军就回头看了眼司行霈,忍不住摇头笑了笑,问他:“你总是巴结自己的妻子做什么?”
“谁巴结了?我这是发自内心,轻舟就是最美的。”司行霈道。
叶督军笑不可抑。
顾轻舟尴尬得无地自容,瞪了司行霈一眼。
司行霈一阵茫然。
有什么好笑的,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夸奖自己的太太,不是丈夫最基本的职责之一么?
况且,任何的夸奖放在他的轻舟身上,都不够表达她的完美。
司行霈觉得,叶督军肯定没真正爱过某人,所以他不懂。
他跟叶督军告辞:“宴会太闹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叶督军说好。
出来时,顾轻舟对他道:“帮帮忙,把玫瑰摘了。”
她低头凑近他。
司行霈说:“挺好看的啊。”
“不喜欢。”顾轻舟道。
司行霈就帮她摘,按住了梳篦,又托出了发髻,小心翼翼摘下来,还是弄散了几缕头发。
“不喜欢,你戴它干嘛?”司行霈问。
顾轻舟就把这玫瑰的来历,告诉了司行霈。
司行霈愣了下,旋即将玫瑰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碾成泥。
他搂了顾轻舟的腰,情绪毫无变化,根本没把此事放在心上,悄悄对她道:“我们去放烟火?”
“不等凌晨?”
“凌晨是为了辞旧迎新,现在放烟火是为了好玩。”司行霈道。
顾轻舟说:“那烟火不够用了,怎么办?”
司行霈就道:“我跟叶督军讨要了。”
果然,他话刚刚说完,叶督军的副官就抬了一筐烟火筒给司行霈,司行霈全部装在后备箱。
他们俩寻了个僻静之处,就开始放烟火。
司行霈将顾轻舟环在怀里,看着漫天的烟火点燃了漆黑的夜空,心中满足又甜蜜。
顾轻舟也环住他的腰,说:“司行霈,你真是最好的丈夫——和别人的丈夫相比。”
司行霈哈哈大笑。
他在她额头亲吻了下,却问:“冷不冷?”
哪怕穿着厚厚的皮草,还是挺冷的。
顾轻舟老实点点头:“冷。”
“那行,咱们回家吧。”
两个人回到家中,已经十一点了,佣人们的草鞋也穿好了,正围在一起聊天。
司行霈坐到了暖融融的壁炉前,喝到了佣人递上来的热酒,浑身舒泰。
顾轻舟也感叹:“大冬天的,果然只有家里最好了!”
司行霈捏了下她的鼻子。
时间很快就到了凌晨,顾轻舟和司行霈放了很多的烟火,又看了其他人放的,足足闹到一点才去睡觉。
大年初一,她也去给平野夫人拜年了。
这次,平野夫人态度好了很多,还让顾轻舟早点回去住。
“我昨晚,是太想念你姐姐了。”平野夫人叹了口气。
顾轻舟不接话,默默喝茶,然后又说要去给康家的老太爷拜年,借口离开了。
初一过得很充实,也非常疲倦。
顾轻舟回到家时,佣人已经依照顾轻舟的吩咐,帮她准备好了两个行医箱,里面有数不尽的成药和草药,还有些西医外科手术用的刀具和纱布c白大褂。
这是明天要用的。
翌日早上五点多,顾轻舟和司行霈就跟齐师父出发了。
一直出了城,直到一处山脚下,天空才露出鱼肚白。
司行霈背了一个行医箱,齐师父背了另一个。
山路特别难走,而且繁复。
顾轻舟时不时看表。
走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中途他们还吃了干粮。
经过六个小时,有个小小的草棚,齐师父对司行霈道:“司少帅,您得留在这里。”
司行霈道:“好,既然我来了,就要遵从你们的规矩。”
“我晚夕会给您送饭,回头也会来安排您的住处,您别担心。”齐师父难得言语利落。
司行霈颔首。
他抱了下顾轻舟,道:“小心行事,两个行医箱的夹层我都放了手枪,你上衣口袋里还有一支。”
说话的功夫,顾轻舟貂皮大衣的口袋一沉。
顾轻舟道:“我会的。”
经过一个小时的路程,正下午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尚未走近,顾轻舟就闻到了花香,也听到了潺潺水流。
待踏入一个山洞,沿着山洞走了半个小时后,到了一处峡谷,顾轻舟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俨然是神仙洞府。
外头寒冬腊月,山谷却四季如春,此刻正是莺飞草长的盛景时节,到处都是翠绿艳红,颜色浓郁得叫人挪不开眼睛。
“果然有世外桃源吗?”顾轻舟声音飘渺。
然后她就听到噗嗤一声笑,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她回头,就看到一个年轻人立在她和齐师父身后。()!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979章 话唠的男人
【】 崇山峻岭间,没有太多俗世的足迹,顾轻舟上次找程渝的母亲,也没走入这么深的山脉。
如今她算是开了眼界。
“她说我们这里是世外桃源。”年轻人叫无言,偏偏是个话唠,一进去就把顾轻舟的话当成趣闻,逢人就说。
此地的人都住在山洞里,洞内被烘得干燥结实,除了透气性不佳,其他都好。
山里没有四季,一年到头都是春天,洞内也是温度适宜。
年轻人无言的曾祖父,就是这群人的首领,他住的山洞最宽敞奢华,俨然跟山外豪华房舍无二。
屋子里的陈设,jīng致古朴,全是他们自己打造的。
顾轻舟也见到了无言的曾祖父,他们都叫他“五先生”。
具体什么来历,顾轻舟不知道,她也没想过去打听,毕竟她只是来治病的,知道越少越好。
她见到了五先生,是一个慈祥的模样,手里拿着水烟袋子。若是平常在市集遇到他,顾轻舟肯定以为是某位辛勤的老农。
“神医,请坐。”五先生对顾轻舟道。
顾轻舟端详他的气色,约莫六七十岁了,眼神却格外清澈,炯炯有神看着顾轻舟和司行霈。
“五先生,轻舟对治病很有心得。是今天开始,还是等她休息好了,明天再说?”齐老四问。
五先生道:“神医,可倦得厉害?”
疲倦是其次,顾轻舟是真饿了,饿得很厉害。
她很久没走过这么长的山路,中间只吃了点干粮。
“有东西吃吗?”顾轻舟直接问,“我不太疲倦,就是饿。”
众人都笑了。
五先生也觉得顾轻舟真诚。他给他的曾孙无言递了个眼色,请他吩咐下去。
不过半个小时,饭菜就摆满了桌子。
山里的飞禽走兽,样样齐全,故而饭桌上有肉有蔬,有汤有酒。
饱饱吃了一顿,顾轻舟jīng神抖擞。
屋子里静悄悄的,原来众人都在看她。
她吃得专心,没有留意。
“谁的病情最厉害?”顾轻舟吃饱喝足,就和五先生等人换了个地方说话。
同时,她发现齐师父已经走了,估计是安顿司行霈去了。
顾轻舟混在这群陌生人中,没有半分惧意。
她很认真询问,然后打量他们。
年轻人气色都还好,三十岁往上的人,多半脸色蜡黄。
心瘕这种病,是在xiōng口长一个东西,其形若桃,肤下有流质,发黑,患病者肌肤蜡黄。
等心瘕的毒桃到了一定程度,它四周的肌肤都变得透明般薄,就会毒发身亡。
五先生让几位生病的人褪了上衣,站成一排。
顾轻舟一个个看过去,因为他们的情况是最严重的,那些毒瘤上的肌肤呈现半透明。
顾轻舟道:“五先生,您听说过我会治,那您听说过我怎么治吗?”
五先生道:“听说过,不过每个人说法不同,我不太相信。”
顾轻舟就当着五先生和诸位病患的面,再次说了一遍。
“我们师徒手里,除了前人医案记载,就只有两例。我师父第一次治,将病人治死了,那是个年轻人。
后来,我师父去了病人家中,跟病人的妻子商量,能否将遗体给他钻研。病人的妻子说,假如我师父钻研明白了,以后多救一个人,就是他们家的造化,所以同意了。
我师父反复将那人研究,提出一个思路,就是让心脏停止跳动一分钟。一分钟之后,进行心脏复苏。
这一分钟之内,我需要用力挤出脓血,不留半分。后来,我依照师父的笔记,治好了一例。”
众人心中骇然。
五先生也沉默了,似乎在沉思这话。
顾轻舟就继续道:“这是我们师徒全部的经验。我们只遇到这两例,不知病因,只知道毒瘤中的脓血会流回心脏,经过心脏扩展。”
众人表情都惊悚。
顾轻舟一边打量着他们的表情,一边不停止说话:“治疗此病,首先体内不能有热邪;其次,心脏会受损,故而老年人没了机会;再次,哪怕是挤出脓血,也未必就能活命。
一旦戳破了心瘕,救治失败就再也醒不过来。而不去管它,至少还有大半年的命。你们要考虑清楚。”
生死攸关的时候,没有人是傻大胆。
五先生对无言道:“你请神医出去喝茶。”
顾轻舟就暂时退了出去。
无言话特多,只要不在他曾祖父跟前,他就絮絮叨叨似连珠炮。
跟这样的人相处,也有个好处,就是不需要接话。
不是顾轻舟不想接话,而是她chā不上嘴。无言自问自答,说得热火朝天,宛如放出了两百只鸭子。
他把顾轻舟领到了另一处山洞,点燃了火把,跟顾轻舟说:“这是我的家。”
然后,依旧没有给顾轻舟说话的机会,他就开始讲述他这个山洞的来历,是怎么挖的,如何修建的,他父母兄弟等全在另一边山崖,只有他跟曾祖父住在这边等等。
顾轻舟很想问他:如此高强度的说话,嘴巴不酸吗?
她心中还在想心瘕,耳边却一静。
这一静,静得顾轻舟吓一跳,连忙去看无言,就瞧见无言正在看她。
“怎么了?”顾轻舟不解。
“我是问你啊,你是哪里人,家里可有父母兄弟,什么时候学医的?”无言道。
他说是问,不知不觉问题越来越多,他开始自问自答,不需要顾轻舟开口,他又接连不歇的说了起来。
顾轻舟就继续想心事。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无言突然道:“曾祖父喊我们过去。”
顾轻舟一惊:“怎么喊的?”
无言却神秘一笑。
他不告诉顾轻舟,带着她往五先生那边去了。
五先生挑选出来的六个人,都愿意接受顾轻舟的治疗。
“我们不求生,只求神医尽可能拿我们做例子,好救下其他人。”他们中那位四十来岁的汉子说。
顾轻舟眼眶一热。
为了族人而牺牲的jīng神,素来就容易感动人。
顾轻舟收敛情绪,道:“我会尽可能保下你们的命。如果体内有热邪的,先吃药祛除热邪,你们的病不好,我就不会离开。”
她为他们把脉。
其中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人,他的心脏有很严重的问题,估计也活不了一年半载,加上心口一个心瘕,两个死症凑在一块儿,无力回天。
顾轻舟告诉了他。
不成想,那人却笑道:“那好,终于有了个期限,我心里踏实。神医,我就不耽误其他人治病了。”
大手一挥,回去安排后事了,十分洒脱,顾轻舟愣了下。
剩下的五个人,都算是壮年,身体没什么大毛病,也没有心脏病,更没有热邪。
顾轻舟道:“今晚就可以动手。我需要一个身体强壮,手劲足的人。”
“我我我我,我手劲足。”无言忙道。
顾轻舟一想到治病的时候,耳边还有两百只鸭子叫,就有点发毛,道:“你还不行,我需要比你更加强壮的。”
五先生跟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片刻功夫,就进来一个人,一下子把门口的光线给挡住。
这人足有两米高,结实强壮。
顾轻舟很满意。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顾轻舟让他们选一个僻静的山洞,不许任何人打扰。
山洞里的一切,要干燥c干净,席子也要干净等等。
顾轻舟开始一个个给他们吃药。
她先给一个人吃了药,然后就对其他人道:“你们也看看,回头我也是如此治疗你们。”
她一直扣住那人的手腕,仔细把脉,她的手表也放在旁边。
等心脏逐渐停止,那人也陷入昏迷时,顾轻舟立马割破毒瘤,开始放出毒血。
她动作快而准,压得用力。
刚过一分钟,她就把毒血清理了九成,让那个带着顾轻舟给的白胶手套的壮汉过来,给病人做心脏复苏。
心脏复苏时需要吹气,其他病人倒吸一口凉气,却没开口。
等这人慢悠悠醒过来,顾轻舟又给他吃了一颗药,这是清余毒的。
她出了山洞,把手里的东西全部换了,然后重新进入山洞。
如此反复,她衣裳后背早已湿透了,头发丝留在滴水。
等五个病人都结束了,顾轻舟已经没什么力气站起身。
毒瘤上的伤口很小,没必要隔离处理,可以见人,故而顾轻舟也没阻止其他人进来观看。
“等六个小时吧。”顾轻舟道,“假如六个小时内没事,他们就捡回来这条命了。”
五先生很感激她,叫人把那些沾满毒血的纱布烧掉,又给顾轻舟准备热水暖床。
顾轻舟洗了澡就睡着了。
她睡意不深,一个小时后就醒过来,发现不远处的山洞里,人头攒动。
大家都围着那五个人。
顾轻舟也走过来。
“神医醒了?”五先生和顾轻舟寒暄。
顾轻舟点头,然后问他:“五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知道,我已经派人去接齐老四和你丈夫过来了。”五先生知情识趣。
顾轻舟大喜,眼睛略微弯了,问五先生:“不触犯规矩吗?”
“我就是活的规矩。”五先生道。
顾轻舟笑了起来。
她的话刚刚说完,齐老四和司行霈就进来了。
在顾轻舟睡觉的时候,去请齐老四和司行霈的人就出发了。他走小径,一个小时就赶了来回。
司行霈问顾轻舟:“如何了?”
“还在等结果。”顾轻舟道。
齐师父就介绍五先生给司行霈认识。
司行霈擅长跟各种人打招呼,当即与五先生攀谈了起来。说到了隐居,司行霈似乎颇有心得,和五先生侃侃而谈,导致五先生觉得他是个学问人。
顾轻舟就在心中偷笑。
天渐渐黑了,顾轻舟和司行霈去了客居的山洞,然后有人端了热饭给司行霈。
司行霈一边吃饭,一边问顾轻舟:“遇到了什么难题吗?”
“只有一个难题。”顾轻舟道。
“什么?”司行霈问。()!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980章 司行霈的想法
【】 顾轻舟最大的困惑,就是病因。
这种病例很稀少,此处却足有二三十例。
若是医药行其他人知晓,非要震惊得昏过去不可。
“病因就是我此前唯一的难题。”顾轻舟道,“其他的都可以攻克。我想知道此病因何而起。”
它位列千古死症之一,存在已经很久了。
在西医大规模进入华夏之前,中医们对心脏的了解不那么直观和透彻,他们也不知心脏停止几分钟就可以复苏。
中医们肯定想过,只要停止心脏跳动那么几秒钟,就可以把脓血挤出来,从而达到救命之效。
谁又敢如此?
直到西医的到来,教会学校的普及救急,终于给了中医一丝亮光。
这就是顾轻舟仍坚守中医的原因。
任何改变,要么致命要么飞跃。她想中医完全可以融合入西医里,得到它的更高阶段。
心瘕并非绝症,而是罕见神秘的难症。
“我真想带他们去西医院,让仪器照一照。”顾轻舟道。
司行霈就停下筷子,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头发,笑道:“那你也会被他们处死。”
顾轻舟这才想起,这不是普通的山民,他们是隐居的高士。
他们游历于方外,类似于神的守卫者,他们是不会跟顾轻舟走出山林的。司行霈能进来,都是因为顾轻舟的功劳太过于显赫,他们才格外开恩。
“轻舟,你怎么也依赖起西医的仪器了?”司行霈问。
顾轻舟道:“仪器是先进的东西,它的存在价值高。我们若不能宽敞心扉,中医只能落寞的份。”
司行霈则道:“轻舟,你要知道,很多的西医也是不用仪器的。仪器是先进的,也是冰凉的。医生的经验c手感c认真,才是医学的前途,中西医皆然。”
顾轻舟被他说得一愣。
司行霈没有五车的学识,可他生活阅历极其丰富,遇到的人也五花八门,让他的思想深邃。
他随意一句话,就能让顾轻舟惊醒。
“我知道了。”顾轻舟感激对司行霈道,“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真没底气。”
司行霈道:“怎么还敢不在你身边呢?这一辈子,下辈子c下下辈子都要给你做牛做马。放心治疗,出了事你丈夫兜着。”
顾轻舟哈哈笑起来。
她心情一瞬间极好。
她给司行霈夹了一只兔腿,问他:“山里的饮食如何?”
“食材鲜美,厨艺也jīng良,就是太辣了。”司行霈说。
正好无言走了进来。
听到这句话,无言就开始说话了。
他一开始,顾轻舟的脑壳都要疼了。
“辣椒可是驱寒祛湿,益寿延年,又能缓解食肉的腥味”无言道。
司行霈打算问他是谁,都没找到发言的空隙。
他察觉这无言可能脑子不正常,故而把剩下的饭扒拉了一通,就带着顾轻舟出来了,留下无言一个人。
“我来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他能一个人说一整天。”顾轻舟无奈道。
司行霈道:“这是生病了吗?”
顾轻舟摇摇头,她说说不上来。
总之,无言给他取名的人,一定很有嘲讽的jīng神。
不过,通过无言的话,顾轻舟也知道了他们的种种。
无言传递的消息,是有效和无效加一起的,需得认真区分。
过了六个小时,顾轻舟治疗的五个人,全部jīng神抖擞。
又过了十二个小时,二十四个小时,他们全部神采焕发。
顾轻舟原本就是神医,有着极高的威望,再加上这五个人活蹦乱跳的,其他得了心瘕的人,纷纷恳求神医救命。
她算了下,剩下还有九个人得了。
这寨子不过百来人,中年人也不过二十多,其中十五位得了心瘕,这个庞大的数目非常可怕。
顾轻舟心中发寒。
五先生对顾轻舟道:“顾小姐,其他人会不会得病?”
顾轻舟沉吟。
“我能不能留下几个病情较轻的,观察几天?”顾轻舟问。
她很担心病人不同意。
生死攸关呢,医生说暂时不治疗你,让我研究研究,这不是找抽么?
顾轻舟真怕引起众人的不满。
五先生把此事说了下去,不成想没有遭遇半句闲话,他们都愿意先等几天,给神医钻研,为他们族人解除这个危机。
顾轻舟常为这个村子里的人感动,他们质朴简单,都有种奉献jīng神。
司行霈一开始对他们充满了不屑,如今也是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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