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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轻舟一叶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轻舟司行霈
“回家熬粥去。”司行霈加快了油门。
老婆要吃粥,这就是天大的事,火急火燎的事,必须尽快办到。
顾轻舟又笑了起来。
蔡长亭也上了自己的汽车。
车上的女人,外形和衣着c妆容,都像极了顾轻舟,却不能让蔡长亭产生半分动容。
他把车子开到了一处僻静的房舍。
门开了,有人悄无声息出来,把他车子里的女人抱了下去。
他回到了平野夫人身边。
“如何?”平野夫人穿了件丝绸睡袍,头发披散下来,神态和顾轻舟很相似,虽然她上了年纪。
她漫不经心的口吻,也像顾轻舟。
“搞砸了,她又打了我一巴掌。”蔡长亭摸了下自己的面颊,语气是轻快的。
这样的接触,他心中生不出怒。
平野夫人的手一顿:“为什么?”
“我给他们设了个局,把那个最像轻舟的女孩子bào露了。”蔡长亭笑道。
平野夫人眼神一紧。
稍微紧了之后,她又微笑了下,端起茶喝了一口。
她很明白,那个女孩子等于是废了。
见了天日,她就不可能再存在,蔡长亭一箭双雕:既给顾轻舟心中留下了痕迹,又毁了平野夫人另一颗棋子。
“要是我,我也想打你。”平野夫人没有装作若无其事。
她放下茶杯,淡淡对蔡长亭道:“如果轻舟出事了,我们连个取代她的人都没有。”
“容貌相似罢了,取代不了轻舟的。”蔡长亭无所谓道,“甚至会弄巧成拙,最后功亏一篑。”
平野夫人沉吟着,然后摆摆手:“出去吧。”
蔡长亭道是。
他们没有多谈,平野夫人和他的关系,再也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
蔡长亭低头,对着自己的手掌思索半晌。
“快了。”他想,“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他们的筹划,终于要见成效了;他们的关系,也要彻底重新定位了。
蔡长亭从前想要的东西,不能说c不敢说;如今想要的东西,除了不能对人言的,还有顾轻舟。
等他收的时候,这些全是他的。
又过了一天,到了王玉年的葬礼。
王家的葬礼很简单,有点遮羞的意味,并不肯大肆cào办。
顾轻舟和司行霈没有出席,只是派人送了份简单的帛金,算是成全了他们和王家的礼数。
这是看着王游川给的,而不是王玉年。
葬礼结束之后,秦纱来看顾轻舟了。
“亲戚朋友都送了礼,却没几个人去。”秦纱对顾轻舟道,“也是造孽。轻舟,玉年做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
“死者为尊。”顾轻舟一言概之,不再多说了。
秦纱快要离开的时候,佣人说王家的先生来接秦纱了。
顾轻舟只当是王游川,就道:“请进来吧。”
不成想,进来的却是一张陌生面孔。准确的说,是两张陌生面孔,其中还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162章 狐狸精
【】 佣人带路。
进门时,顾轻舟瞧见了佣人脸上的惊讶和忐忑。
“太太,师座,还有一位小姐,也是来接王太太的。”佣人道。
敲门的时候,只有一位先生。
不成想,佣人通禀完毕,出去请客人进来时,车上下来一位小姐。
一般人家,不会通禀两次。
来客多出来的,是一位年轻小姐。年轻小姐没什么危险,而且太太也是年轻女士,不会太失礼的。
佣人心中惴惴的,把这位先生和小姐带进了门。
两个人,顾轻舟都没见过。
秦纱也略微蹙眉。
她低声对顾轻舟道:“是长房的老二和小九。”
说罢,秦纱略微直了腰,对来客道:“阿璀,玉书,你们怎么来了?你四叔没空?”
“四叔要送朋友去车站,正巧我在门口遇着了他,他说要来接四婶,我就替他来了。”男人道。
此人身材高大修长,容貌和王玉年有着五成的相似,只是更加年轻白皙,也更加英俊。
顾轻舟估算着他的年纪:和司行霈差不多,甚至可能比司行霈小一两岁,不会超过三十岁。
“司师座,您好。”男人伸手,要和司行霈握手。
司行霈回握了:“阁下是?”
“阿霈,这位是我们家的二少爷,学名叫王璀,和玉年是亲兄弟。”秦纱忙道。
司行霈的眼神不变,手上也并未使劲,就好似没听懂一样,淡然说了句:“幸会。”
王璀也说“幸会”,然后和顾轻舟见礼。
跟在王璀身后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衣衫的女子。
她就是王玉书,当初就是她,千方百计想要抢走康昱,结果被叶妩摆了一道。
顾轻舟看了眼她。
王玉书也打量顾轻舟。
她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在顾轻舟身上来回穿梭。
秦纱很戒备的样子,笑道:“我该告辞了。轻舟c阿霈,下次请你们去做客。”
她说罢就要走。
王玉书脚步不动。
她望着顾轻舟,又看了眼司行霈,微笑开口道:“司师座和太太真般配,就像金童玉女。”
这话虽是善意,却带着一些古怪的意味。
顾轻舟没放在心上。
她和王玉年的恩怨,整个太原府皆知。今天来的王璀和王玉书,都是王玉年一母同胞的亲人,他们有想法乃人之常情。
况且顾轻舟从不做后悔事,她坦然回视了王玉书。
“王小姐嘴巴真甜。”顾轻舟璀璨的眸子,在王玉书身上一滑,就落在秦纱面庞上,好像长辈之间夸奖小孩。
她没有和王玉书直接交谈。
没必要。
王玉书的脸色,果然微微变了。
王璀就轻咳了下,然后给了王玉书一个很严厉的警告眼神。
“小九嘴巴是甜。”秦纱笑着,恍若不知场面上的剑拔弩张。
秦纱是很不错的。如果她不再受到保皇党的蛊惑,顾轻舟可以继续做她的小徒弟,心安理得接受她这个长辈。
说完了,秦纱把王璀和王玉书兄妹俩拎走了。
回到了王家,秦纱让他们俩去了自己的院子。
秦纱一改之前的温婉和蔼,面孔肃然,眼神yīn冷:“你们俩在做什么?”
王玉书心中打鼓,却装糊涂:“什么做什么?”
王璀今年二十八岁了,知道的人情世故比王玉书多,他接了话:“四婶,我们就是想去看看司太太——听说,就是因为他,我大哥才被开除的。”
“我们不说死者的坏话。”秦纱的脸更冷,“你们回忆回忆你大哥的葬礼,来了多少亲戚朋友?”
王璀的表情顿时yīn沉。
王玉书失控:“还不是人走茶凉?”
“什么人走茶凉?”秦纱冷冷道,“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秤。司太太是督军府的朋友,王家是督军府的姻亲。假如王家占理,亲戚朋友们为什么只送帛金,不亲自登门?”
王玉书气得要死。
秦纱的话,字字句句都在说,他们大哥做了丑事,被整个太原府的人唾弃。
假如是顾轻舟害了大哥,那么大哥应该受到同情,应该有人上门吊唁的。
可是没有!
大哥才是错的人。
“那位司太太是你的义女,你当然偏袒她!你搞清楚没有,你现在嫁到我们王家了!”王玉书大声咆哮,眼泪也滚了下来。
这话说得就严重了。
秦纱是开过赌场c妓院的女人,她什么场面没见过?
侄女几句话,压根儿无法掀起秦纱心中的波澜。
她淡淡道:“你们王家?我是嫁进来的,你将来是要嫁出去的,到底谁才是真正姓王?”
她不说难听的话,也不大声,始终心平气和戳王玉书和王璀。
王玉书嫁出去之后,就要跟随夫姓。她姓不了几年王了。
这对兄妹全不是她的对手。
“四婶,你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啊。”王璀在旁边,用嘲讽的口吻说道。
好像秦纱的反击,是欺负了小孩子。
秦纱不急不怒:“小孩子都是要教的,你们没有长辈,我得教好你们。否则将来,旁人戳我的脊梁骨,说我们王家没家教。这不叫‘一般见识’,而是用心良苦。”
这下子,也戳到了王璀的痛处。
他们的父母早逝。
父母早逝的孩子,寄养在大家庭里,处境一般是很悲惨的,需得看叔伯的脸色过日子。
可四叔很善待他们,他们从未受过半分委屈。
不成想,今天在秦纱这里受了个够。
“四婶,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说话这样难听?”王璀冷脸问。
秦纱道:“你还知道我是婶婶?”
王璀也被bī得没了话说。
他们兄妹就明白,这位四婶,把她的徒弟顾轻舟看得比王家人还要重要。
王璀和王玉书去见了顾轻舟,是带着恶意的,激怒了秦纱。
秦纱轻言细语的,可该说的她全说了,也无半分善意。
“你一定要帮外人?”王璀声音不由拔高。
正好这个时候,王游川和王璟回来了。
秦纱一直冷静自持,对付王璀和王玉书绰绰有余。可她突然珠泪双抛,哽咽着问王璀:“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我还说错了吗?”
王璀和王玉书惊呆了。
这女人的眼泪说来就来了。
他们兄妹俩还诧异,却听到了王璟的焦急:“妈,你怎么了?”
四叔踱步进来。
秦纱立马扑到了王游川怀里,低低啜泣,既不失风度,又可怜兮兮。
她如此两面做派,让王璀和王玉书目瞪口呆,同时大开了眼界。
狐狸jīng,说的就是秦纱这种女人吧?()!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163章 危险的寂寞
【】 王玉年的葬礼结束,此事并未消停。
流言蜚语满天飞,当然顾轻舟并没有受牵连,她还是收获了无数的同情。
对于王玉年的死,议论的重点都是他和赵五九夫妻,那些细节,才让大众感兴趣。
杀人凶手赵五九,依照律法,他是需要偿命的。
学生们为他求情,顺便继续抹黑王玉年,希望法外开恩。
叶督军一直不发话。
他不发话,警备厅不敢乱判。
“叶督军是什么意思呢?”程渝天天关心此事,见警备厅一直不发话,她有点着急了。
她遇到了难题,就问顾轻舟。
顾轻舟想了想:“督军怕是同情赵五九了。最近学生们在请愿,工人们也在支援。他想等事情闹起来,到时候他拿出一个‘bī不得已’的态度,就坡下驴减轻赵五九的罪行,既安抚了学生和工人们,又不破坏律法。”
程渝听了,深以为然,同时感觉做官真是一门技术活。想要做个明白的官,得人心的官,这里面要费尽心机。
叶督军能戍守山西多年,他的智慧,小人物是无法匹及的。
“厉害,厉害!”程渝感叹道。她想起了云南旧事,不由面露泣容,“当初我爸爸也是这样厉害的,可惜了”
“你妈也是如此厉害,你哥哥同样厉害。唯一混吃等死的是你。”司行霈在旁补刀。
程渝气得想要杀人。
“顾轻舟,他总是欺负我!”程渝急赤白脸跟顾轻舟告状,“我好歹也是女人啊,你不管吗?”
顾轻舟不好意思不管。
司行霈的确有欺负人之嫌。
“你别欺负她嘛,你可以来欺负我。”顾轻舟对司行霈道。
司行霈当即捧起她的脸,亲吻了一口:“那好。”
顾轻舟闹了个脸红。
程渝更怒了。
一开始只是司行霈欺负她,现在他们俩秀恩爱,两口子联合起来欺负她,真是岂有此理!
她转身想去找霍钺。
可惜霍钺回岳城了。
没了霍拢静的消息,霍钺不好常呆在太原府,他回去了好几天。
程渝失去了帮手。
正在此时,副官送了电报进来。
电报是译好的,从南京发过来的。顾轻舟的公公请他们回去过个周末,很想念她了。
“我也想念阿爸了。”顾轻舟拿着电文,百感交集,“我们去南京几天吧,尽尽孝道。”
司行霈道:“也好,我也该回平城了。到了南京,先把你放下,我再回去。”
他是不打算去陪司督军的。
况且,司督军只说想顾轻舟,没说想他。
他们俩离开了太原府。
等他们一走,程渝突然发现,家里空荡荡的很可怕。
霍钺走了,顾轻舟和司行霈也走了,让程渝明白一件事:太原府不是他们的家。
他们都在的时候,程渝过得舒心又自在。等他们离开了,程渝才觉得自己孤零零的。
她下午打算出去逛逛,约了叶妩。
结果,康昱也来了。路过一家咖啡店时,程渝还跟高桥荀猝不及防碰面了。
程渝的心情不佳,嫉妒叶妩和康昱,更加郁闷;再碰到高桥荀,让她的情绪崩溃了。
“程姐姐,我们晚上打牌?”叶妩问她。
程渝摇摇头:“我累了,要回家了。”
回家也难受。
此刻,程渝孤寂万分,却没想过要回云南去。
昆明曾经是她的家。自从她出嫁了c父亲去世了,家好像变了样子,至少如今的家让她毫无依恋,只感觉烦。
烦她妈妈,烦她嫂子。
程渝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休息,睡不着。看了看手表,才晚上八点,可程渝感觉骨头都要躺酥了,浑身疼。
“时间过得这样慢!”她生气了起来。
重新更衣化妆,程渝带着一名副官,出门喝酒去了。
她一个人,就让副官坐在旁边。
副官是便衣,倒像是她的男伴,程渝喝得尽兴,毫不忌惮。
“我去趟洗手间。”她喝了一个多小时,自己感觉醉了,对副官道。
副官道是。
他想要送她过去,被程渝阻止:“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你又不是我男朋友,不许走哪跟哪。”
副官道是。
程渝从洗手间出来,脑子里更加混沌了。
她突然看不见门了。
寻觅着光,程渝往前走,空气陡然一凉。
她浑身的炙热,被这拂面的凉意沁了下去,人就恢复了几分清明,程渝发现自己走在了大街上。
街上的光景她不太熟悉,反正不是她刚刚进门的样子。
她从后门出来了。
可是,她到底走了哪一道门出来?她毫无印象了。
“这是哪里?”程渝踉踉跄跄的。
她忍不住喊,“顾轻舟,顾轻舟!”
一连喊了三四声,没回答,让她脑子又懵了下,有种无法理解的迷茫。
她慢慢坐到了台阶上,好半晌才想起来,顾轻舟和司行霈回家了。
他们回去看望家人了。
“顾轻舟和司行霈,是两个人;叶妩和康昱,也是两个人;只有我,是一个人。”她喃喃自语。
有人靠近她。
程渝还以为是副官,正要抬眸时,却见对面停了汽车,而她面前有三个男人,个个都是身材高大结实,面色黧黑,像当兵的。
她没什么感觉。
司行霈的院子里,多半是这样的人出入。
“作甚?”程渝眯了眯眼睛,想得更清楚,身子却突然凌空。
有人把她扛了起来。
程渝尖叫了声,预感不太好。
她还没有清醒,尚未组织好语言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塞进了汽车,然后车子快速飞驰。
程渝吐了。
她也不知道吐在哪里了,没人给她拿水漱口,只是有个肮脏酸涩的破布,堵住了她的口。
她险些又要吐。
她使劲挣扎。
在这个时候,她脑子还是糊涂的。
“后面有车。”程渝隐约听到了一句熟悉的话,“有人追过来了。”
这是昆明的口音,她早已听习惯了。
“快快快,甩掉他!”旁边的男人一边按压住程渝的肩膀,一边大声吼道。
车子开得更快了。
在一阵阵的颠簸中,程渝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
“喂。”她想要说话。
她还以为,这是她母亲或者哥哥派过来的人,要把她接回家。
她不想回家,只想挣脱绑住她双手的绳子,然后摘掉口中的破布,痛痛快快吐一场。
她想要吐,残存的意识告诉她,现在如果吐了,口中的破布还在,后果可能会非常恶心。
她极力忍住,同时挣扎了起来。
可能是她挣扎得太过于厉害,后颈处被人打了一下,程渝彻底陷入了昏迷中。
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她的酒醒了几分:“不可能是我妈或者我哥哥派过来的人,如果是我家的人,不敢打我的。是敌人。我完了。”
然后,她就没了意识。()!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164章 获救
【】 程渝醒过来时,有人轻轻摩挲着她的脸。
她枕着温热的大腿,被人平放在怀里。
她睁开了眼。
光线暗淡,影影绰绰间,她看到了熟悉的面容。
“高桥?”她低声问。
那人身子一僵。
程渝脑子疼,脖子也疼,还有五分醉意未退。
稀里糊涂的,她很难受。但是,那只温热的手在她脸上摩挲时,她心中痛快了些许。
她寻到了安慰。
“你怎么找到了我?”她口齿不清,意识也不是那么清楚,“是云南的宿敌,给我哥哥发电报,说他们要来抓我了,让他当心。”
对方不言语。
程渝微微阖眼。
“高桥。”她像梦呓般,又呼唤了一声,似乎在找寻回应。
没有回应。
“高桥,我冷。”她道。
对方沉默着,然后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
她嘟囔着,翻身抱住了他的腰,继续睡了。
她太难受了,别说思考,就是单纯睁开眼睛,都耗尽了她的体力。
等她彻底清醒时,她闻到了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程渝再次睁开眼,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
还有点滴瓶。
一点点的药水,顺着那滴管往下走,流淌入她的身体里。
护士在给她打针。
程渝有点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她茫然看了片刻,护士小姐也留意到了她,却只是微微笑了。
“这是哪里的医院?”程渝问。
护士小姐道:“是太原府的医院。”
程渝舒了口气。
还好,昨晚她只是喝醉了。
什么绑架c什么高桥荀,都是她的梦境。
“我的随从呢?”她问护士小姐。
护士微讶:“那是您的随从啊?我还以为”
还以为是她的男友。
对方很英俊,像个军官,而且对程渝很亲昵。一开始的时候,护士小姐还看到那人亲吻这位病人呢。
原来,只是随从吗?
护士小姐脑子有点跟不上,就走了出去,对门口的人说了句病人醒了。
军靴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程渝看着门口。
对方走进来,面容逆光,直到他走到自己病床前,程渝似被烫了般,缩了下肩膀。
她诧异看着这人。
不是副官,更不是高桥荀,而是卓莫止。
“你你”程渝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接不了下文。
卓莫止却开口了。
他冲她微笑,笑容有点僵硬,好像不太习惯:“昨晚有几个毛贼想绑架你,我把他们都送到了警备厅。你喝醉了,我送你到医院打些葡萄糖针。”
程渝心中震惊。
原来,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幻想,而是真的。
她快速冷静了下来。
“谢谢你。”她道,“我昨晚是喝醉了,要不然也不会被人绑走了。对了,那些人是不是云南的?”
“你回头可以去警备厅问问,我说了是你的案子。”卓莫止道。
程渝嗯了声。
她身不由己去看卓莫止,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什么来。
自从上次他发疯,他们已经快半个月未见面了。
她感觉他清瘦了一点。
虽然他微笑着,很好脾气的模样,可他的眼神很冷峻,不太像从前的卓莫止了。
程渝试探着又问他:“你最近,如何了?”
卓莫止道:“挺好的。”
声音略微嘶哑,不过不再是京腔,而是有点皖南口音,像卓莫止原本的声音,却又更显岁月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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