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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轻舟一叶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轻舟司行霈
他不知哪里惹了司琼枝。
司琼枝不想谈的。
她想:“那个女侍者是怎么回事呢?我怎么可以听风就是雨?我为什么不能信任他?”
她又想:“我是不是没办法爱他?如果真的可以,我怎么能半点信任也不给他?”
于是,她耐下了性子,道:“我没事的。我们去看电影吧?”
裴诚没得到答案,怕惹了她生气,只得先答应。
他们去了电影院,司琼枝就不用再和他说话了。
一部电影结束,司琼枝不想走,还想看第二部。
看完了两部电影,天就黑了。
裴诚请司琼枝吃了晚饭。
晚饭时,司琼枝很明显心不在焉,甚至不愿意和裴诚说话c眼神也不接触。
饭后,她说:“那麻烦你送我回家吧,今天谢谢你。”
裴诚感觉,不做点什么,这次的机会就白白浪费了,他想要和她往正面发展。
“吃些甜点吧。”裴诚道,“司医生,我能叫你琼枝吗?”
司琼枝一顿。
她没有答应。
裴诚却主动道:“琼枝,我不想和你做陌生人,哪怕不投缘,做朋友也可以。中午的时候,是发生了什么吗?”
司琼枝很尴尬,她勉强笑了下。
裴诚再三追问,她才说了那个女侍者的话。
说罢,她略微抬眸,看着裴诚:“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裴诚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我可以解释,咱们走。”
“不不。”
“不是去那个馆子,是去我家。你在车子里等我,我回家拿点东西给你看。”裴诚道。
车子回到了裴府,裴诚下了车,快速跑回去,又气喘吁吁跑回来。
司琼枝不知所以然。
然后,裴诚把车子开到了另一条街,在路灯下停了。
他拿出几张照片给司琼枝看。
司琼枝就瞧见,照片是一个老饭店的场景,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孩子,裴诚坐在旁边环住她的肩膀。
另一张照片,还是相同的场景,不过有好多饭店的人挤过来合影,其中就有那位女侍者。
裴诚跟司琼枝解释说:“这女人是我妹妹,一母同胞的,亲的;这小孩是我外甥女”
然后他又说,“这家饭店,我们常去。我妹夫在政府做事,常常很忙,我带着她们娘俩去吃饭那个女侍者,是这家饭店老板的女儿,她是跟着家里人一起到新加坡来的”
司琼枝的脸,一下子从红转白。
她死死咬紧了牙关。
裴诚笑着看向她:“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拿这张照片,去问问那个女孩子,她说我的太太和女儿,是不是这个。你再拿照片,去问问其他人,这是不是我亲妹。”
司琼枝不言语了。
裴诚见她有点沉默的样子,就笑道:“误会解除了吗?我们去海边走一走,好吗?”
司琼枝默默上了车。
高跟鞋不好踩在海滩上,司琼枝到了海边就把鞋子脱了,拎在手里。走了几步,她突然道:“裴医生,我很想回应你,但是我尽力了,我没有做到,对不起。”()!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447章 太深邃的感情
【】 裴诚当时听了司琼枝的话,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发僵。
好像点满蜡烛的房间,突然一阵急促的冷风刮过,把原本明亮温暖的屋子,吹得又是黑暗又是yīn冷。
裴诚觉得自己的声音很远,很空旷,像从其他地方传来的,带着不真实感:“是我没有解释清楚吗?”
司琼枝沉默了下,道:“不,是我。”
她的脚踩在温热的海滩上,浅棕色的细沙慢慢包裹着她的脚掌,是很温柔的触感,她却好似踩在刀尖。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个有点神秘的人。我看不透你,猜不准你的性格。而且,一旦发生点什么,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往最恶毒的地方想。”司琼枝道。
裴诚跟在她身边,借助月光也看着自己的脚面:“以后可以慢慢了解。”
“我想,一段感情的开端,应该是美好的。可是我们你刚看到我的时候,肯定也没觉得我有什么好的。我性格一直很刻薄,对其他男人是这样,对你尤其是。”司琼枝低了头。
她如果不是那么刻薄,就不会把他想象成那个样子。
一点风吹草动时,她下意识的不是替他辩解,而是自己先怀疑他。
再这样下去,司琼枝觉得她会耗尽这个人,吸干净他身上的光,让他也变得像她一样恶毒。
她不想这样。
这段感情,也许有很多令人向往的东西,但是她失去了往上走的机会。
“对不起,裴医生。”司琼枝说,“将来,你也许会庆幸我这个时候说出这席话。你还有幻想,只是你不了解我而已。”
裴诚艰难想要说点什么,司琼枝却转身上了汽车。
后来,她不再和裴诚说话了。
裴诚在这方面很君子,而且快到了晚上十点,再不送女孩子回家,家里人会担心的。
他开车把司琼枝送走了。
从那天之后,他们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冷漠关系。
司琼枝尽可能躲着他。
裴诚想了很多,他猜测过她的心思:她是觉得自己不配吗?
同时,他又感觉自己的猜测很可笑。那可是司小姐,她总是很高傲的,她岂会有自卑的心思作祟?
“我了解她吗?”裴诚也如此怀疑过。
他恨自己从前没涉足过爱情,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没有经验,不会处理。
总之,感情暂时被搁置了,他也无能为力。
他恢复了从前的裴医生,有点沉默,有点冷峻,做事一丝不苟,做人沉闷古板。
裴诚此刻趴在窗台上,把所有的事都想了想,除了“顺其自然”,他毫无办法。好在他有过很长时间的暗恋经历,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暗恋。
他思绪乱窜,就头重脚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依靠着沙发打盹的司琼枝。
他呼吸一窒。
好半晌,他才挪动自己的脚,轻手轻脚走进了办公室,并且关上了门。
他坐到了办公桌后面。
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司琼枝。
他起伏的心cháo,不足以让他乘人之危,故而他只是看着,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
等司琼枝醒过来时,睁开眼就瞧见了那样深情眷恋的眼神。
她连忙道歉:“我怎么睡着了?”
慌忙看了眼手表,她道:“我得走了。”
裴诚颔首,站起身替她开了门,脸上有点尴尬,因为偷窥行为被她撞了个正着。
司琼枝这天也是恍惚。
她不管是上班还是回家,眼前总有那双眸子:那样深刻又浓烈的眷恋,带着那么深的痛色,落在她身上。
她睡觉时梦到了裴诚,故而哭着对他道:别这样看我,把你的感情收一收,别喂了狗。
挣扎着醒过来时,才知道是做梦。
司琼枝把自己二十几年的人生,翻来覆去的统计一遍,问自己:“谁这样爱过我?”
那感情是那样的深沉,从不纠缠她,也不打扰她,可时时刻刻都存在。
就像他心里的困兽,被他牢牢锁住,只有某个隐秘的时刻,才会露出它的咆哮,震得人灵魂发烫。
司琼枝流了满面的眼泪,坐在自己的床上哭了起来:“司琼枝,我讨厌你,你真是个坏东西!”
你为什么总是怀疑他?
你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懂得别人的好意,并且为止付出?
你为什么要这样薄情,像个天生感情缺失的残疾者?
司琼枝越是清醒,越觉得自己丑恶——那个女侍者,一个跟他们生活无关的人,随便一句挑拨的话,她就怀疑了一路。
真的,换个角度想一想,司琼枝觉得这样的人可恶透了,根本不配被人爱。
她不敢直面裴诚。
裴诚的感情越深,她越是害怕,觉得自己没资格。
她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去,好像是纯白的雪景,那样巍峨旷远,天地都能容纳其中,她却不敢下脚。
一脚踩一个泥点,不过是毁了裴诚的感情。
司琼枝哭了这一场,紧绷的情绪得到了发泄,人反而jīng神了点。
她还是会记挂阮燕峰,想着等休息的时候去看看他。
同时,她也记挂徐培。
她没有再跟任何人讨论过徐培。
徐培死了,那样意外,可所有人都不想提。司琼枝不愿意做那个没眼色的,故而她也不提。
几天后,司琼枝终于见到了阮燕峰。
阮燕峰整个人都消瘦了,那英俊的面颊上只剩下了皮包骨头。他的眼睛灰蒙蒙的,里面所有的神采都被抽走了。
“燕峰?”司琼枝推了他一下。
阮燕峰看了她半晌,眼神始终不能对焦,好半天才认出她来:“你怎么来了?你不上班吗?”
“我很担心你。”司琼枝道。
阮燕峰面无表情,嘴chún牵动一下都难:“不必担心。再担心,我也只能这样了。”
“你得好起来。”司琼枝道,“你拿到他的遗书了吗?你知道他为何自杀的吗?”
“拿到了。”阮燕峰道。
他的生命里,所有的火把都熄灭了,甚至灰烬都凉了。
徐培在遗书里告诉他,让他好好活着,看一看新的世界。
以后的世界,也许跟他们不一样。遭遇他们一样感情的人,也许能有一条生路。
“燕峰,我有个东西要给你。”司琼枝道,“是阿培的,他以前送给我的,我现在转给你。”
阮燕峰猛然看向她。他那灰蒙蒙的眼睛里,好像透进去了一缕光。()!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448章 谁打的电话?
【】 司琼枝把一只金怀表递给了阮燕峰。
阮燕峰颤颤巍巍接了过来。在这个瞬间,他出现了轻微的耳鸣,怀表滴滴答答的声音无限放大,顺着他的手掌,传到了他的心脏上。
他的心活动了那么一下。
也只有一下。
司琼枝的声音cháocháo的:“我刚到南京的时候,心情并不好,因为那时候不是自己想要学医的,而是被迫的。
我犯了很愚蠢的错误,如果我不学,我阿爸会把我赶到国外去,任由我自生自灭,我从未想过救死扶伤。
而且,我阿姐回来了,阿爸就好像看不到我,眼里只有她。我姆妈忙着应酬,又只关心我哥哥,也不怎么搭理我,大概是我失败了,没有让她满意。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三军总司令的女儿,觉得我自傲c高贵。可是我特别迷茫。我刚认识阿培的时候,他给了我这块怀表。
没人知道我身处花团锦簇的孤单。我念书念得要哭,不知前途在哪里。阿培给了这块怀表。
他说:‘琼枝,你是不是觉得日子没有边际,痛苦没有尽头?我是学医的,我告诉你,人体自身可以代谢。所有的坏情绪,再恶劣的情绪,五百个小时就可以代谢干净,从此又是新的。’
他让我数着它过。有了终点,等过了二十多天之后,我的确是完全换了心态,我也找到了学习的乐趣。”
阮燕峰愣愣听着。
他捧着那怀表,一下下走动的表好像有生机,像人的心跳,那么清晰。
司琼枝的话,让他脑海里勾勒了徐培的样子。
徐培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的说:五百个小时,你就可以把坏情绪代谢干净
“阿培并不健康,这点你更应该知道。他天生敏锐,能察觉到其他人隐藏的情绪,并且感同身受。任何人的痛苦,都可以投射到他心里。”司琼枝又道。
阮燕峰点头:“对,他的老师一直建议他吃药。”
“他承受了太多。”司琼枝说。
阮燕峰轻轻抚摸着怀表。
“燕峰,希望你五百个小时后,也能天亮。”司琼枝道。
阮燕峰眼里的火焰,逐渐熄灭。
这些话,对他而言已经没意义了。
司琼枝遇到徐培的时候,是一株濒死的植物,徐培抓住了她最后一缕微弱的生机,拯救了她。
而阮燕峰,他在看到徐培遗体那一刻,所有的求生意念就全部断了。
好像干枯的树木,已经焦黑。
司琼枝到了这一刻,才明白她送出去的怀表,无法拯救阮燕峰。
阮燕峰会被他的情绪熬干,他会走向深渊或者死亡。
“燕峰,我怀疑阿培不是自杀。”司琼枝突然道,“我有点线索”
阮燕峰慢慢抬起头。
他的眼睛里,又有了点微弱的火焰。
司琼枝和他说了很久的话。
她想,不管是把他推向深渊,还是将他拯救回来,她都要尝试,不能任由他溺bī其中。
他需要发泄,需要争吵。
又过了几天,一连下了三天的雨,暑气散了大半。
到处湿漉漉的。
眼瞧着就到了八月十五,司督军说今年中秋节还是要过的。
顾轻舟和朱嫂忙着准备过中秋,还要给亲戚朋友送礼。
“司行霈要是能回来就好了。”顾轻舟想,“他还没有跟孩子们一起过过中秋呢。”
到了中秋节,顾轻舟的两个儿子就都六个月大了,那时候更好玩了。
她正在胡思乱想时,顾绍来了。
他是特意买了中秋节的月饼。
“我不知道新加坡有没有月饼铺子,就到处去找,没想到有很多,就顺便一样买了点。”顾绍道。
除了月饼,顾绍还给玉藻买了很多小玩意和小点心。
顾轻舟让佣人接下,问他:“怎么想起逛街了?”
“学生们都在议论中秋节。我们专业的学生,九成都是华民。”顾绍道。
他的学校已经开学大半个月了。
法语是学校的小语种,顾绍班上只有十几名学生。
他比那些学生也大不了几岁,师生关系很是融洽。
顾轻舟听说学生们私下里的聚餐都邀请他,俨然是把他当成了稍微年长一点的师兄,而不是老师。
“那你给你家里买了吗?”顾轻舟问。
顾绍沉默了下。
“怎么了?”顾轻舟敏锐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无奈,还以为他跟阮家闹了矛盾。
顾绍却道:“家里这几天不太安宁。七叔虽然是祖母亲生的,却是我妈带大的,长嫂如母嘛,他也一直都把我妈当母亲尊重的。
可前天他回来,跟我妈大吵了一架,把我妈气病了。祖母听说了此事,也病了;家里乱成一团。”
顾轻舟心中咯噔了下:“还是为了徐培的事?”
“嗯。”
“你七叔怀疑是大太太说了什么?”顾轻舟又问。
顾绍道:“他好像有证据,说是我妈打电话给了徐培,bī死了他。但我妈说,她从来没有给徐培打过电话。”
顾轻舟神色一敛。
这件事,她听司琼枝说过。
徐家那是一条人命,顾轻舟并不主张司琼枝把秘密藏起来。
“我妈这个人,虽然我不是很了解她,不过她持家很有威信力。几次大事小事都可以看得出,她很有担当。
只要是她做的,哪怕再坏的结果,她也能承担,并不会否认。家里人都在说七叔,七叔快要疯了。”顾绍道。
顿了顿,顾绍自己又道:“舟舟,我听大哥说,当初祖父还在世,就是听说了七叔的事才病倒的。病了三个月去世了,为此七叔很内疚,才承诺绝不乱说话。”
顾轻舟一惊:“还有这层?”
如此说来,如果真是阮家主动找到了徐培,把这件事死死扣在徐培头上,再加上徐培原本就jīng神压抑,自杀倒也可能。
“我七叔的性格,你也能看得出一二,他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如果不是这一层缘故,他是绝不会服管束的。”顾绍道。
顾轻舟点点头。
的确,阮燕峰是很有魄力的,不像是藏头露尾的性格。顾轻舟每次看到阮佳寒那么急迫替他遮掩,心里也好奇到底为什么,如今总算是知道了。()!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449章 国之利器
【】 徐培的事至今,不知其他人感受如何,顾轻舟是觉得迷雾重重。
这种迷雾,跟当初裴诫和胡峤儿的死一样,压在顾轻舟的心头。
徐培为什么会自杀?
不仅顾轻舟想知道,关注过徐家案子的新加坡华人都很想知道,故而就有各种猜测和传闻。
传闻千奇百怪,其中也有稍微靠谱的,说徐培原本就很压抑,多次有过轻生的念头,这次只是做成了而已。
“阮家应该不想别人知道大太太病了吧?”顾轻舟问顾绍。
顾绍道:“自然不想人知道。这几天有人登门,都被拒绝了。”
“那我就等她好些了再去看望。”顾轻舟道。
顾绍则道:“不用去了,装作不知道好了。”
等他告辞之后,顾轻舟一个人坐了很久。
她想起众人对徐培的评价,想他是否真的是自杀。
她甚至也想,裴诫案子里,到底是谁想要把司琼枝牵扯进去?而在徐培的案子里,司琼枝好像又chā了一脚。
从头到尾,“yīn谋”二字的影子就从未散去,反而慢慢透出血腥味了。
“死了三个人,而且都是从南京过来的。如此密集,不正常。”顾轻舟想。
她打算去找司琼枝,问一问徐培的事,突然副官进来了,说接到了电报。
顾轻舟的思绪仓促转了回来。
她去看电报,亲自译。
是司行霈发给她的。
顾轻舟看完,脸上不由自主浮动了喜色,甚至惊喜。
“阿爸,司行霈成功了。”顾轻舟急忙去了司督军那边,把电报给司督军看,“他那个矿井里,果然挖采到了火油。”
司督军正在看一本旧书,听闻双目抬起:“我看看”
顾轻舟就双手把电报奉上。
司督军看完了,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司行霈要回来了,他舅舅也要回来了。”顾轻舟笑道。
好几年前,司行霈就发现了一处被海盗占领的荒岛,约莫有新加坡的三分之二大,是很庞大的海岛。
那荒岛距离新加坡约莫四五天的海上航程,飞机十个小时就到,从明朝开始就是海盗的窝点,远近的人都知道。
日本人几次想要清缴,考虑到那个荒岛偏离了海上航线,没什么开发价值;又因为全是海盗聚集,没什么可以掠夺的资源,就放弃了。
而在远东活动的其他欧洲国家,都有自己的区域,那些区域富饶,能满足他们,没人会愿意浪费时间去开垦荒岛。
故而至今,那荒岛还是海盗们盘踞。
司行霈的舅舅在南洋很多年了,早已和海盗们混熟。
在几年前,司行霈就知道了那个海岛,他想过占领它,建立自己的城市。后来他考虑到,新建一个城市的过程太复杂c太慢。
他想和全家人过正常的隐居生活,就是大隐隐于市,而不是去荒岛做野蛮人。
他可以,他怎忍心他的轻舟吃那样的苦?
放弃了开发它的打算之后,司行霈的心思就转移了。
可他舅舅跟那边混熟,发现了一点端倪。
他告诉司行霈:“地下可能有火油。阿霈,我感觉油很重要,汽车,火车,邮lún都需要油。而将来的世界,肯定也要用到飞机,飞机更是耗油。
除了飞机和车,你知道战争还会有什么厉害武器吗?想要发展军工业和其他机械工业,全部要火油。
火油是将来整个世界跟机械有关行业的‘水’,水是一个人的命,火油可是命脉!”
司行霈听完了,jīng神一震。
他是华夏第一批拥有飞机的人,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飞机要消耗多少油,而华夏只有两个油田,火油都要靠外国运过来。
每次的花费,让财大气粗的司师座都能肉疼。
而他有军事基地,他也知道火油对工业生产的价值。
就像他舅舅说的,那真是命脉!
华夏那么大,就两个油井。
若是他在荒岛上找到了火油,那么他就可以按住一方的命脉,整个南洋都要受到他的影响。
这是大事。
这件事如果做成,司家三代内都不必受制于人,任何政府都要巴结司家c忌惮司家,给自己足够的尊重。
他们既可以隐居,同时又有体面,这才是司行霈想要的。
他把此事告诉了司督军。
司督军听说了,其实是非常不赞同的,因为火油是国之利器,没有重兵根本守不住,司行霈太过于异想天开。
“你既然觉得那边有火油,就更应该留下来任官,派人去开采,咱们父子一个也不能退。”司督军道。
司行霈却说:“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不打算声张。而且,当初岳城的海军舰队,都是咱们父子自己办的,我也打算带走。
到了新加坡,我会派人去英国,贿赂议会,以及新加坡的总督府,让他们把我的海军舰队变成雇佣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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