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

这笔生意是齐伍平没走的时候签字让龙小伟负责的，具体洽谈是在齐伍平离开以后，就算是追查领导责任也不会查到我头上，因为既不是我牵头，也不是我负责；同样也没齐伍平什么事儿，因为洽谈时他已离开公司，所以即使是天塌了也只能龙小伟自己扛着。
龙小伟谈这笔生意时，我曾强烈反对。理由很简单，漏洞太大，一查一个准，想跑都跑不了。可龙小伟当时刚刚按揭买了房子，老婆又下了岗，经济上压力比较大，平时又是个挺重义气的哥们，再兼之他苦苦哀求，我也就默许了。后来这小子还甩给我两万块，我死活没要，看来此举是做对了。
“如果龙经理仍无法拿出合理的解释，为了公司的利益，公司可能会考虑请求警方介入，作为经济案件来调查。”
秦雨还在继续，龙小伟都快哭了，眼光一个劲地向我这儿飘。
我暗暗把秦雨和龙小伟两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秦雨也真他妈够狠，居然想报警，这不是要把人一棒子打死吗？龙小伟也是，当初要是能听进我半句，何至于此？现在可倒好，自己吃屎，还要我帮他擦屁股！
“程副总，我到公司的时间比较短，不知道公司以往对于此类事件是如何处置的，所以关于这件事的处理，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秦雨把球给我踢来了，所有的主管齐刷刷地把眼光投向我，龙小伟的眼光则更热切了。
我暗骂秦雨无耻。听我的意见？说的容易，我要是说重了，就是害了龙小伟；说轻了，又好象我和龙小伟有什么瓜葛？里外不是人的事，想让我做，门都没有。
我看了龙小伟一眼，暗暗打定了主意。龙小伟怎么说是一起打拚多年的兄弟，一定要救，但不能硬来，必须讲究策略，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球先给秦雨踢回去，让她自己承受压力，然后再想办法。
我不紧不慢地道：“我在公司八年多，尚未发生过类似事件，秦总想要从公司内部找一个参照，恐怕很难。秦总曾长时间在总部担任高级助理，不知道总部方面是否有可以参照的处理意见？”
刷地一下，所有的眼光又都投向秦雨，龙小伟的一张脸比哭都要难看了。
秦雨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不过我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的愤怒。我尽力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样子，慢悠悠地从口袋把烟掏了出来，但忽然想到秦雨到公司后规定了会议室禁烟的条款，只好又乖乖放了回去。
秦雨双手交叠在胸前，一言不发，一张俏面越发的冰冷、阴沉，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十几个主管连大气也不敢出，气氛死一般压抑。
秦雨的面色愈发的阴冷，眼中的目光也愈发的坚定，最终幻化成一道杀意。我见她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心道不好！绝不能让她把话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事情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龙小伟就完蛋了！
秦雨嘴皮子刚要动，我急插道：“秦总，会议开了这么长时间，不如先让大家休息一下。”说完不等她回话，就大手一挥道，“休会十分钟。”
主管们早就坐不住了，没等秦雨答应，就一个个兔子似地逃出会议室了。龙小伟走在最后，我看到他的眼中除了祈求又多了一丝感激。
秦雨气坏了，眼光象两把刀一样投向我。“你什么意思？”
“秦总，我想和你单独谈一下。”
“有什么话一会儿会上说吧。”秦雨站起来想走。
“我只要五分钟，就五分钟。”我站起来拦住她，迎着她的目光。
她犹豫了一下：“到我办公室来吧。”
总经理办公室，秦雨双手抱胸，背对我望着窗外：“有什么话说吧。”
我没着急，先点了一支烟。秦雨只规定了会议室里禁烟但却没规定办公室禁烟，而且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稳定一下情绪，看看用什么话说服她。再说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龙小伟这个王八蛋还等着我救命呢。
秦雨看我居然在她的办公室吸烟，十分不爽，皱了皱眉没说话。
我清理了一下思路，平静地道：“秦总，在说话之前我想先提一个要求，希望你耐心听我把话说完，不要打断我。”
“可以，不过你最好记住，你只有五分钟。”
“没问题。”我吸了一口烟，靠在沙发背上，“首先我明确表态，我不同意你对龙小伟的处理意见。理由有四个：第一，秦总曾在总部长时间任职，对香港经济肯定有深刻的了解，但内地经济与香港完全不同。香港市场是在经济规律的制约下运作，一切经济活动都是围绕着经济规律这一中心。而内地市场由于体制不同，经济规律对市场的作用事实上是处于一个次要的位置，人情关系、政府职能任何一项都可以凌驾于经济规律之上，一句话说，就是内地的经济活动完全可以不按照经济规律来进行，甚至可以背道而驰；
“第二，也正是因此，内地经济常常会出现你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而在内地，这是很正常的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就比如在交易过程中吃回扣，可能你认为对这种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不能姑息养奸。可你想过没有，这不仅仅是龙小伟一个人的问题，现在外面的主管有一个算一个，或多或少都有同样行为，你处理了龙小伟，别人会怎么想，他们会人人自危，你能把他们都交给警方吗？公司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第三，类似的行为不仅是我们公司，哪儿都一样。我们在交易中吃红不假，但同样我们也送出。如果你把龙小伟交给警方，他要是都交待了，那么这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一群人、一大片，本公司、兄弟公司、友邻公司、合作公司的甚至政府职能部门都会牵涉进来，那时我们怎么收场，以后谁还和我们做生意？
“最后，与你始终在高层不同，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底层一起打拼出来的，能有今天容易吗？商场如战场，一起奋斗多年的兄弟现在跌倒了，我们不去拉一把，还要落井下石，还要把他交给警方，那不是毁了他们吗！他们都有家庭，都有妻儿老小，他们和我们一样，都在同一个天空下生活，无论他们做了什么，都是为了生活。扪心自问，我们不该尊重他们吗？他们有了小小的过失，我们不该宽恕他们吗？”
说了一通长篇大论，我不知不觉地激动了起来，整个过程比我想象的要好，不仅有理、有利、有节、有情、有义，还带点儿威胁的味道，至于能不能说动这个冷美人，就只有天知道了，不过我总算对得起龙小伟这个王八蛋了。
秦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面对着我了，我叹了口气，又道：“该说的都说了，我只是副总，我的职能只是给你建议，怎么处理，你是总经理，你看着办吧。”说完我起身想走。
“程副总，你知道吗？”秦雨忽然对着我的背影开口了。
“知道什么？”我停住，诧异地望着她。
秦雨缓缓踱上前，看着我道：“我一直奇怪你在董事会的口碑为什么会那么好，今天我终于明白了。”
我很想知道她到底明白什么了，还没等我开口。秦雨就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还扔下了一句话：“走吧，开会去，你刚刚已经说了十一分钟了！”
会议继续进行，秦雨宣布了对龙小伟的处理决定：“由于在交易过程中对市场情况调查不足，导致公司遭受重大损失，公司研究决定，撤销龙小伟业务部经理职务，改任业务部副经理并代行经理职务，同时扣除今年全部年终奖金。”
宣布完处理决定，秦雨美目一翻，斜斜地白了我一眼，好象在说“程副总，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我感激地看着她。龙小伟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当众哭了起来，真他妈没出息！
不管怎么说，与美女上司的这次交锋，总算是以我的胜利而告终了。





妻不如妾 第十一章 害怕爱上你
会议结束后，秦雨又和我商量了一下国庆期间值班的事，离开会议室时已过了下班时间。我刚回到办公室，龙小伟就屁颠屁颠地凑了过来，我就知道他会在这儿等我。
我让龙小伟把门关了，然后劈头盖脸就把他臭骂了一顿，最后在他程哥长程哥短地谄媚声中，我把自己假期值班的任务光荣地交给了他。
龙小伟走后，我喝了几口水也离开了。下楼时，我又开始盘算国庆假期的安排，这时手机响了，又是李小如，我想她肯定又是请吃饭还衣服什么的，心中很是无奈。
“喂，李小如嘛，什么事？”
“大忙人，现在忙完了吗？可否赏脸让小女子请您吃顿便饭？”
“呵呵，忙倒是忙完了，不过吃饭……我怕是赶不上了。”迟疑了一下，我决定扯个谎，毕竟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不如无情。
“什么赶不上啊？你在哪呢？干什么呢？”
“我车子出了点问题，正在修理，恐怕还得挺长时间，我也在这儿等着呢。”我编了个瞎话，个人感觉理由尚算充分，尽管我并不善于编瞎话。
“修……修车？你说你在修车？”李小如声音明显提高了。
“是啊，怎么了？”修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女人真奇怪。
“没什么，那你慢慢修吧，我挂了。”
这么容易就把李小如打发了，还真有点出乎意料，我不禁对自己编瞎话的能力大为敬佩起来。到了停车场，我掏出钥匙，走向我的车子。
“大忙人，车修的挺快吗？”
我一张脸当时就红了，原来李小如是在停车场打给我打的电话，怪不得这么容易就打发了她。我编什么瞎话不好，非要编个修车，这下真是不能自拔了。我窘得无地自容，尴尬地笑了笑，估计我的笑容跟刚才龙小伟差不多，比哭好看不哪去。
“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没话好说，只好反问了一句。
“不在这儿怎么知道你这个大忙人原来还是个大骗子呢！”李小如缓缓走近，用玩味的眼神看着我。
“我这……我们朋友一场，你非要请我吃饭，我这不是不想让你破费吗！”
“不想让我破费还不容易，你请我不就得了。”李小如站到我面前，笑咪咪地望着我。
“那倒也是，上车吧，我请。”事已至此，也没什么余地了。
一辆很精巧的别克小车缓缓从我身边驶过，那是秦雨的车，我向她点了个头算是招呼。秦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小如，眼神复杂还有点儿轻蔑。完了，肯定被误会了，因为她知道千慧留学的事。千躲万躲还是被人误会了，我不禁叹息自己倒霉。
我们刚上车，别克车又倒了回来，秦雨从车窗中探出头：“程总，刚才我看见龙小伟从你办公室出来，我猜你一定是把值班的任务交给他了吧？”
“那又怎么样，这又不违反规定？”我实在猜不出她问这个干嘛。
“不违反不违反，当然不违反。”秦雨突然笑了，“我只想顺便告诉你一声，我也把值班的任务交给他了。”说完居然笑出声了。笑声中，别克小车嗖地开走了。
我也忍不住笑了，倒霉的龙小伟，这下可惨了。根椐商定，五天假期我和秦雨一人值两天，后勤主管老韩值一天，这样一来，就变成了老韩值一天，龙小伟一人值四天，如果老韩也找到龙小伟，那他就……我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小如奇怪地看着我：“你笑什么，什么事那么好笑？”
“没什么，一点公司里的事。”我发动车子，没具体解释。
“对了，刚才那个女孩子是谁啊？她可真漂亮啊！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孩儿！”
“是我们公司总经理，我的顶头上司。”我心道岂止是你，我还不是一样没见过！可见秦雨的美丽不仅会让男人惊叹，连女人都会激赏不已。
“你们总经理，那你和她，岂不是天天在一起？”
“当然天天……天天在一起又怎么了？你想什么呢？”这个李小如，心思比男人还歪，我一向觉得只有男人才会把不相干的事迅速联系到女人和性的方面，没想到女人也这样。
“你急个什么？我又没说你什么。不过，和这样的大美人天天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的，你……你就没有动过心？”李小如越说越不象话。
“什么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李小如，你怎么越说越下道！我已经结婚了，你这么说简直就是在诋毁我！”这要是传出去，我在公司就没法做人了。
“哎呀，看你急的，不就开个玩笑吗！再说了，已婚男人怎么了？已婚就不可以离婚了？现在离婚率多高啊，都是你们这些什么大款老总造成的！”我没好气地道：“我告诉你，我还没离婚呢，离婚率高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个打工的，也不是什么大款老总。”
“有个大美人天天泡在一起，没离婚我看也不远了！”李小如跟天马行空似的，哪儿都能联系到一起，听说过咒人死咒人病咒人灾的，还没听说过咒人离婚的。
李小如故意别着脸，一付气鼓鼓的模样，我笑道：“你该不是嫉妒人家了吧？”
“嗯，对。”李小如看着我，很认真地说。
“你还真实在。”我差点儿没气结，换个话题问，“上哪吃饭，我车都开出来半天啦？”
“随便了，反正是你请客。”她还真黑上我了。
我拐了个弯，带她去了一家烧烤店，点了一大堆牛肉、墨斗、青虾什么的，烧烤店的炭火烤得快，又得动手又得动嘴，估计她能少说两句。
因为要开车，我只点了一瓶啤酒，李小如要了一瓶花生露。开餐后，李小如对我道：“程东，下回我们出来吃饭，你就别开车了，否则就不能多喝酒，多没趣啊？”
下回？还有下回！这回还没吃完呢，就想下回了。我笑着回道：“喝多了就有趣了？你看你上回……”见李小如的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我忙转道：“喝酒有什么好，你想灌醉我？”
李小如美目一翻，眼神媚惑起来：“我哪有本事灌醉你们这些酒场子里泡出来的老总！”
我笑笑没说话，李小如也言归正传。“程东，跟你说正经的，我真的很感激你，上次和你聊了一晚，我整个人都轻松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会这么快忘了他，我以为这辈子都忘不了，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开心了。要知道，我追了他十几年，我生命中最好的十几年啊，想想我都后悔。”
“小如，你开心我也很高兴，至少没白当两回倒霉鬼。”李小如至情至性，我也很为她高兴，能这么快走出失恋的阴影，说明她以后的人生，必将能快乐、幸福。
“你刚才叫我什么？”李小如睁大眼睛问我。
“我不是叫的……小如吗？”原来受她的快乐感染，我不自觉地叫了她名字。
“你以前都叫我李小如，直接叫我名字舒服多了。”李小如眼波款款，深深地望着我。
“我们……嘿，我们好朋友吗，应该的。”
李小如放下筷子，饱含深意地望着我：“程东，我记得那晚你说，要我勇敢地追求幸福，还说你相信我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考虑着你说的话。”
这什么意思？不会是在指我吧？我心里不禁一跳，如果真这样，那我的处境可就不妙了！她要是真是拿出追那个同学的劲来对我，我还真怕我自己做出什么对不起千慧的事儿。
见我目光闪烁，半天没说话，李小如的神情也黯淡了下来：“其实我自己也没想明白呢。”
谢天谢地，你最好永远不要想明白！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暂时放下了。随后我们又闲聊了一些无关的话题，一个多小时后，我送她回家。
李小如让我上去坐坐，我以天色为由太晚拒绝了。相互道别后，李小如叫住我道：“程东，等一下！”
“什么事？”
“你假期怎么安排的，不如……我们一起到哪走走吧？”李小如的眼光很热切。我一阵头大，只好又编了个瞎话，“不好意思，小如，我已经约了朋友到龙尾山和清河水库玩两天，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真的？你不是又骗我吧？”李小如盯着我，眼里满是不信。我道：“真的，没骗你，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李小如嫣然一笑道：“行了行了，你不骗我就好了，还发什么誓，亏你想得出，跟个小孩子似的。”说完饱含爱意地一瞥。
我一阵汗颜，我这辈子编的瞎话都没有这些日子对李小如编的多，身不由己啊！再次道别后，我起动了车子，开了还没三米李小如又叫住了我：“程东，再等一下！”
这个李小如，每次送她都要叫两回，什么毛病？我踩住刹车，探出头道：“还有什么事？”
李小如不怒反笑，走过来道：“程东，我知道你这些日子一直在敷衍我，躲着我，今天电话里，你还骗了我，但我一点儿也不生气，也不怪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为什么？”我略显尴尬。
李小如弯下腰，把脸凑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地向后一闪。她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缓缓道：“因为你害怕，害怕自己会爱上我。”
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李小如风情万种地走了。




妻不如妾 第十二章 借你的嘴用一下
连蒙带唬地摆脱了李小如，我一点儿没觉得轻松。这个女人太执着了，也太聪明了，居然知道我怕自己爱上她。我有点佩服她追了十几年的那个同学了，李小如这么一个百里挑一的尤物，又如此一往情深，他怎么能坐怀不乱呢？
到家后，我鬼使神差地拿起电话，第一次主动地给千慧打了过去。电话通了，传来了千慧动听的声音：“程东，有事儿吗？”
“没事儿，就是想你了，你老埋怨我不给你打电话吗，所以我打了，还好吗？”
电话里千慧出了一口气：“程东，告诉我，真的没事儿吗？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情你可不能瞒我。”
“我真的没事，你怎么了？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埋怨，给你打电话了你又瞎猜，我真的就是想你了才打的电话。”
“那好，我问你，我不是告诉你打电话要在晚上十点以后吗？现在法国是下午三点钟，我正听课呢，你怎么解释？”
“这不是一着急给忘了吗？看你，这么点小事就胡思乱想。”这事儿千慧以前电话里说过好几次，我还真给忽略了，
“我不是胡思乱想，是太了解你了。对了，你说一着急给忘了，你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我……我哪有什么事儿，我就是这么一说。”我有点儿晕了。
“好吧，没事就好，我去上课了。你国庆放假到爸妈那去看看，你有车了，来回都方便了，别让爸妈跑来看你。还有小雪，你这个当哥哥的，别以为小雪毕业工作了就没你什么事了，毕竟她多大都是你妹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去上课吧，这些事都在我计划之中。你看看，变得比妈还唠叨。”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沉重，更加坚定了要同李小如划清界限的信心。千慧这么好的老婆，这么好的儿媳、这么好的嫂子哪儿找去。
次日，我在家晃到十点多，下楼吃了早饭，决定到图书城逛逛。昨天电视广告说图书城正在举办书市，全场图书一律五折。现在的书太贵了，这是个好机会。我唯一的爱好就是看看书，图书馆借了还得还，我懒得跑来跑去，一般都是买了看。
到了图书城，我在门前找了个车位停好车，进去一看，里边人山人海。我逛了一圈，随便挑了几本推理、历史类小说，由于人太多，很快就出来了。
图书城大门口，我正掏车钥匙，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刚买的几本书撒了一地。我抬头一看，惊道：“啊！丫头，又是你，撞完我的车又撞我的人！”
居然是一个多月前那小丫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是你！对了，你开车了吗？你的车在哪？快带我去！”小丫头拉着我就向停车位跑。
“喂，你干嘛？我的书！”我忙把几本书捡起，跟她慌慌张张地到停车位。
这丫头不知怎么了，一只手拎着个破袋子，一只手捂着右眼，又着急又痛苦的样子，表情十分怪异。
“打开车门！”
“你要干嘛？”
“让你打开就打开，别婆婆妈妈的。”
“我……”我无奈地打开了车门，小丫头一猫腰钻了进去。
“进来呀，傻站着干嘛？快点呀！”
“你先说什么事，我再进去。”我怕她耍什么鬼花样。
“哎呀，让你进来就进来，这是你的车，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女孩子不成！”
我还真是有点怕！我坐了进去：“现在说吧，到底什么事儿？”小丫头放下了捂着右眼的手，可怜兮兮地道：“我想借你的嘴用一下。”
“没听说过！有借钱借东西还有借嘴的吗？”我差点没晕倒。小丫头指着右眼，委屈道：“我这只眼睛好象进了一个好大的东西，难受死了，我想借你的嘴把脏东西舔出来。”
我倒！原来是这么一个借嘴！
小丫头右眼又红又肿，好象很难睁开，我逗她道：“你这哪是借嘴呀，分明是借舌头吗？”
“那不都一样吗！快点吧，求你了，我都难受死了！”
看着小丫头着急的样子，我心中不忍了。我翻开她眼皮，果然看见一团小米粒大小，黄乎乎的东西，我凑上嘴，伸出舌头，柔柔一拂，完成了和小丫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找了一张面巾纸，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小丫头眨了眨眼睛，欢快地道：“好了好了，这下终于舒服了。”
我看了她一眼，故意道：“你当然舒服了，脏东西都跑到我嘴里来了，真恶心！”
“你这个人，就是小肚鸡肠，上次为了你的破车，这次又为了你的破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