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锦官城的花朝节,是比试琴棋书画等才艺。
但盛京城的花朝节,是从参加的女孩儿里面挑选出才艺最好的那位,评为“百花神”,可载入地方史册。
南宝衣眼底掠过阴霾。
算算日子,花朝节大约是自己刚进青水庵的前两日。
没想到她前脚去了庵堂,萧弈后脚就去看花朝节上的姑娘。
还称赞别人的画技……
他连她费心绣的鸳鸯都吝于称赞,居然称赞别家姑娘的画技!
她仰头望向萧弈,低声道:“二哥哥当真觉得宋姑娘画技出众?”
“用色极妙。放眼天下,别说女子,就算是男子,也鲜少有人能达到她的水平。”
萧弈坦诚。
南宝衣紧紧捏着手帕。
心里面像是烧着一团火,烧得她心口疼。
她撇过小脸,不肯再看萧弈。
跪坐在她身后的余味,小声安慰道:“主子惜才,称赞的只是这份画技,和宋姑娘本人没什么关系的。如果这份画技出现在男人身上,主子也会这般夸奖。”
南宝衣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就是有点气。
她真是吃饱了撑的,跑来靖王府找罪受!
余味又安抚道:“郡主您也不是没有过人之处啊。”
南宝衣掰着手指头,她虽然在琴棋书画上下了苦功,但也仅仅只是在同龄人里算得上优秀而已,还不曾达到宋柔那种高度,连二哥哥那么挑剔的人都愿意夸奖。
琴棋书画那种东西,能达到怎样的上限,是看天赋的。
天赋不够,哪怕再用功,也没有大用啊!
余味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搜肠刮肚地想了想,忽然拍掌笑道:“郡主您忘啦,您会抡大锤啊。听云袖说,您用大铁锤活活捶死了两个人呢,多么厉害的战绩呀!”
南宝衣:“……”
所以别家姑娘表演琴棋书画,她是要表演抡大锤吗?!
这种天赋,还不如不要!
她咬牙生闷气时,靖王妃正拉着宋柔的手温声细语:“柔柔也是十五岁的姑娘了,亲事却还没有定下来,真叫我为你着急。如果不是弈儿已经定了亲,我真想让你当我的儿媳妇。”
宋柔垂着眼帘,始终保持着客气温和的笑容。
靖王妃爱挑事,故意笑呵呵地问道:“宝衣,你觉得你和宋姑娘比起来,如何呀?你俩相差一岁,也算是同龄人,可是你看看宋姑娘有多么优秀出众,她的画技已有名仕之风,假以时日,定然能画出传世之作,多么难得呀!”
南宝衣抬眸,脆声:“王妃娘娘这话真有趣儿,您觉得您和大雍皇后比起来如何呀?你俩是同龄的亲姐妹,可是您看您姐姐都成母仪天下的皇后了,整日费心国事日理万机,您还在这里鸡毛蒜皮家长里短,我都替您着急。”
席上的姑娘纷纷掩袖窃笑。
她们往日里,也常常被自家娘亲耳提面命,说谁家的女儿琴棋书画学得多么好,多么给家里长脸,还骂她们学什么都学不好,却整日想赴小姐妹的宴。
可是天底下本就不是人人都擅长琴棋书画,娘亲自己不愿意跟别人家的娘亲比,却非要拿她们跟别人家的孩子比。
南宝衣这话,怼的真解气!
靖王妃:“……”
她说不过南宝衣,她好生气。
她求救般望向萧弈。
萧弈忍俊不禁,笑着饮尽一盏玉米汁,毫无插手的意思。
他这位姨母,倒也不是多么心黑手辣,就是嘴碎,掌控欲强。
等南娇娇嫁进来,估计靖王府有的热闹。
靖王妃压下心头怒火,勉强笑道:“本妃不过是与大家拉拉家常,宝衣说话却如此咄咄逼人,都吓到本妃了。”
她话锋一转:“说起来,你明年就要嫁到王府,我心里真是盼望得紧。只是如今世子成了大理寺卿,平日公事繁忙,身边确实缺一个知冷知热的丫鬟。
“祝瑶跟了我多年,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我有心把她给他,也好在你进门前,替你好好侍奉他。宝衣如此在意世子,想来也是很愿意他有人服侍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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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听了李袁杰的《大天蓬》,好好听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63章 我就喜欢南娇娇,特别喜欢
花园里寂静下来。
南宝衣暗暗惊叹。
原来靖王妃举办这场宴会,不只是为了让二哥哥与其他姑娘相看,还为了往他屋里塞人。
瞧瞧这番话说的多么漂亮,如果她拒绝,就会当众落一个还没过门就开始善妒的名声。
她捏了捏绣帕,忽然微笑着望向萧弈,娇声道:“我年岁尚小,哪里懂这些事?我一心都扑在世子殿下身上,若是他喜欢祝姐姐,我当然也会为他感到高兴。”
被她用那么温柔的眼神注视,萧弈感到后背发凉。
他怎么觉得,南娇娇似乎更想拿锤子捶他呢?
萧弈不动声色地蹭了蹭鼻尖,面对靖王妃期盼的目光,淡然拒绝:“我不缺人伺候。”
靖王妃拧了拧眉:“弈儿——”
萧弈打断她:“今日是我的升迁宴。”
眼里的警告意味,已经相当明显。
靖王妃不想惹他不愉快,只得默默闭嘴。
她身后,祝瑶垂着脑袋,放在膝上的双手忍不住收紧。
如果王妃娘娘没给过她那份盼望也就罢了,可是她给了她盼望,却又被世子殿下残忍打碎,她还如何能像从前那么平静?
她红着眼圈望一眼南宝衣,眼底情绪委屈。
宴会结束后,南宝衣从西房更衣出来,穿过廊庑时,听见窗内传来尖锐的说话声。
“弈儿,我是全心全意为你打算,那宋丞相的千金哪里比不上南宝衣,你就非要吊死在她那棵树上?!”
南宝衣微怔。
这靖王妃,还真是厌极了她啊。
萧弈声音冷淡:“我答应你假扮世子,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你最好不要插手我的私事。否则闹大了,你我颜面上都不好看。”
“萧弈,我是真心为你好!”
“真心为我好,就别再干今天这种蠢事。明日备了礼物去南家登门致歉,也算全了彼此的脸面。”
靖王妃大约气疯了,好半晌都没说话。
萧弈推门而出。
撞见站在廊庑下的少女,他漆黑凛冽的眼眸,稍稍多了些暖意。
他牵住南宝衣的手,细细捻了捻她娇嫩的指尖:“我送你回家。”
南宝衣点点头。
乘坐马车往南家府邸驶去时,南宝衣轻声道:“二哥哥来自大雍,可是我接触到的大雍贵族,靖王妃也好,沈议潮也罢,都很不好相处……”
听说大雍皇后把持朝堂,性格跋扈城府深沉,更不好相处。
她试探:“二哥哥家族里面,可有容易相处的人?”
不是她挑三拣四,确实是婆家人太难搞。
萧弈想了想,回答道:“我兄长很好。”
南宝衣诧异。
二哥哥比谁都要挑剔,能被他评价为很好的人,那定然是很好的。
车窗卷起,春阳照落进来,虽然长街喧嚣,可车厢里却很安宁。
在这个懒洋洋的春日午后,萧弈难得讲述起他的私事:
“我母后膝下有很多儿子,我也算兄弟众多。我大哥,也就是现在的大雍皇太子,是唯一一位来锦官城探望我的兄弟。他见我过得艰难,于是返回长安恳求母后,派遣顶尖高手前往锦官城,教我文治武功,不至于让我沦为一个废物。”
南宝衣侧耳倾听。
大雍的太子殿下,定然很爱二哥哥,才会不顾安危来邻国探望他。
连他的前程都考虑到了,真是一位贴心的兄长。
可惜山水漫漫,他们兄弟总是聚少离多。
南宝衣撒娇般伏在萧弈的膝头,软声道:“如果将来有机会,我定然要见见他。”
萧弈轻抚过她的檀发:“他去年娶了太子妃。我那位大嫂,也是名满长安的贵女,出自书香名门,性子温婉高洁,极擅长琴棋书画。南娇娇,我估计你得被人家比下去。”
南宝衣:“……”
她忍不住直起身,凶狠地瞪了眼萧弈。
这厮先是夸宋柔画技出众,又夸他大嫂才艺双绝,就是不夸她!
萧弈被她气鼓鼓的模样逗笑。
他捏了捏她鼓鼓嫩嫩的脸蛋,又把她好好抱进怀里。
他下颌抵着少女的脑袋,垂眸呢喃:“也不是娶不了高门嫡女,可是怎么办呢,我就喜欢南娇娇,特别喜欢。”
锦官城的小娇娘,又娇气又柔弱。
却偏偏肯为他吃苦,肯为他上刀山下火海。
她总觉得是他帮她脱离苦海,可是对他而言,她何尝不是救赎?
他幼时孤零零住在南家,仅仅是看她一眼,远远地看她一眼,他就心生欢喜啊!
萧弈的话,令南宝衣赴宴产生的脾气烟消云散。
她伸出手臂,撒娇般挽住萧弈的脖颈。
她仰着头,眉眼甜润,娇娇气气地亲了亲男人的下巴。
萧弈勾着她的襦裙系带,丹凤眼漆黑如深渊,嗓音更是低哑了几个度:“别闹。”
“偏要闹……”
南宝衣是个很会顺杆子往上爬的姑娘。
她知道这个男人虽然可怕,但却不会伤害自己,因此放心大胆地在他怀里撒娇打滚。
偷偷瞅向萧弈,捕捉到他眼中那抹纵容的宠溺时,她笑容更甜。
何其有幸,能被权臣大人喜欢啊!
……
回到南府,却听荷叶说,府里来了客人。
她与萧弈来到松鹤院,厅堂里果然坐着一圈人。
那位陌生的夫人打扮华贵雍容而不俗气,举止之间还带着几分书香气,大约年近四十的模样。
她手边儿坐着一位腼腆清秀的公子,唇红齿白,穿戴精致,始终害羞般垂着眼帘,约莫是她儿子。
她们对面,坐着二伯母和珠珠。
二伯母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说话比平日里要温柔许多。
而珠珠襦裙高髻,装模作样地翘着兰花指捏着白玉团扇,很有水墨画里那些大国仕女的风度。
这架势,俨然是要相看婚事啊。
“娇娇儿回来了?”
老夫人笑着招手,介绍道:“这位是金家的夫人,你唤她金姨就好。这位是金家的少东家,你该唤一声表哥。”
金家?
南宝衣与萧弈对视一眼。
盛京城只有一个金家,那就是金胜钱庄的主人,南越国首富金家。
首富的夫人和嫡子驾临南府,真叫人意外。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64章 说亲
见过礼后,南宝衣坐到南宝珠身边。
长辈们忙于笑谈,她用紫竹骨折扇掩面,低声道:“珠珠,这是怎么回事呀,你和金家公子怎么相看上了?”
珠珠和金家公子相看上了,小公爷可怎么办?
估计得发疯。
南宝珠小声:“我已经十五岁,亲事还没有着落,因此央了娘亲帮我相看。和金家的这桩婚事,是娘亲千挑万选帮我选出来的,我得争气,好好表现才是。”
私心里,她很想尽快出嫁,躲开府里那个磨人的小厮。
上回在花树下,她被宁晚舟亲吻,几乎都要吓傻了。
后来她每每当窗打扮,他总是站在院子里盯着她,眼神瘆人得慌。
她出府逛街时,走着走着就会发觉宁晚舟在后面跟踪,叫她害怕!
打骂也没用,他不仅不听,还总是阴恻恻地盯着她。
她心里发怵,又不敢把他撵出府,只能想办法尽快出嫁,省得被他从早到晚地惦记。
南宝珠心虚地想着,从团扇后面露出脸,朝金夫人点头致意。
金夫人笑道:“我们全家人都很喜欢珠珠,这次来的匆忙,只带了些薄礼,珠珠看看喜不喜欢。”
她说是薄礼,可是侍女取出的宝匣,乃是黄金锻造,雕花工艺极其繁琐精致,盒子里面盛着的鸽子血东珠手钏更是难得,即便南宝衣见惯了奇珍异宝,也惊叹于那手钏的贵重华丽。
金夫人亲自为南宝珠戴上手钏,情不自禁地赞叹:“珠珠肤白,手钏戴在身上,更显雍容雅致。”
“这太贵重了,”南宝珠实诚,“我不能收金姨这么贵重的礼物。”
她和金敏并没有定亲,无亲无故的,收这么贵的礼不合适。
“不值几个银子。”金夫人亲切地搂住南宝珠,“姨喜欢你,送件小首饰,算得了什么呢?你要是给姨做儿媳妇,以后南越国的钱庄都是你的!”
这玩笑话,令厅堂的长辈都笑了起来。
江氏笑着吩咐南宝珠:“长辈赐不敢辞,收下吧。”
他们南家不穷,别人送的礼物虽然贵重,但他们也不是还不起礼。
南宝珠这才谢过金夫人。
金夫人又道:“我们说些生意上的事,珠珠领你表哥去花园里玩,好不好?”
南宝珠点点头,好奇地望一眼金敏。
说是表哥,其实他们家和金家半点儿关系也没有。
权贵家族联姻普遍,这家的孙媳妇是那家嫡长子的表姐,那家的老祖宗又是哪家的表姑奶奶,盘根错节,亲戚关系十分复杂。
唤金敏一声表哥,只是拉近两家关系的客套话而已。
南家花园景致怡人。
花树婆娑,假山秀美。
穿过花树林时,南宝珠又好奇地望一眼金敏。
少年肤白通透,清秀的好似女儿家。
他的容色,不比宁晚舟差多少。
“表妹总看我做什么?”金敏笑吟吟的,随手折了一枝杏花,温和地簪在南宝珠的鬓角上,“表妹貌美,我若是你,每日揽镜自照就很欢喜,才不会去看别人。”
他的声音柔美动听,宛如泠泠琵琶音。
而他的眼神充满了专注和温柔,阳光透过婆娑花枝,斑驳地落在他的面庞上,更显神情清澈干净。
南宝珠长居深闺宅院,从没被男子这般撩过。
这样的赞美和直视,令她害羞。
她不自然地捏紧团扇,脸颊浮红,悄悄避开金敏的目光,“我哪有表哥说得那么好,表哥才是容貌过人的那个……”
鸟语莺啼。
两人继续往前走,金敏随口问道:“表妹平日看什么书?”
看书?
南宝珠语噎。
她哪里看过书,她闺房里连装装样子的书都没有。
“这……”她轻咳两声,努力让自己的不通文墨,看起来像是在谦虚,“只看过些《女戒》《女德》。”
还是被二哥罚抄的呢。
金敏笑了:“表妹真谦虚。除了这两本,可还看过些别的?”
南宝衣哑然。
搞笑呢,她怎么可能看过别的书!
她下意识朝跟在后面的小尾巴南宝衣使眼色。
养妹千日,用妹一时,她的娇娇也该帮她救救急。
南宝衣正儿八经地看杏花,假装没看见她暗示的眼神。
这种事儿,她没法帮。
南宝珠干脆挽住她的手,笑道:“我平日里看书,都是与娇娇一起的。她看什么书,我就看什么书,是吧娇娇?说起来咱姐妹都看什么书来着?”
被金敏用含笑的目光注视,南宝衣进退两难。
半晌,南宝珠都要拧她胳膊了,她只得道:“我们姐妹平日里爱看史书,也算通晓各个朝代的历史。还爱看各种诗词歌赋和经史子集,地理志也略有涉猎。”
“真是博览群书。”金敏笑意更盛,“爱读书是件好事,怪不得我见宝珠表妹气度沉静犹如空谷幽兰,果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这话南宝珠爱听。
活了十几年,不少人夸她漂亮,却没人夸她腹有诗书气自华。
她娇羞道:“表哥才是气度卓绝,宝珠十分仰慕。”
南宝衣被迫观看这两人互夸,鸡皮疙瘩都要抖落满地。
她弱弱地轻咳一声:“珠珠,我想去——”
“不,你不想。”南宝珠打断她,“表哥好不容易来府里一趟,咱们与他逛逛园子多好呀。”
南宝衣:“……”
于是她不仅被迫继续观看这两人互夸,还要被迫帮南宝珠圆谎,替她塑造一个饱读诗书的名门淑女形象。
她这个妹妹当的也是很尽职尽责了。
花树枝桠上。
宁晚舟抱着酒葫芦坐在枝桠间,仰头饮了一口冷酒,冷漠地盯着南宝珠的背影。
他就那么可怕,叫她恨不能马上嫁出去?
那种小白脸有什么好,除了有几个臭银子,有什么好?
他更加郁郁不平,饮尽冷酒后,生气地砸掉酒葫芦。
他跳下花树,沉着脸悄悄跟上南宝衣等人。
“这座假山就像是迷宫,我可喜欢和侍女在里面捉迷藏了!”南宝珠领着金敏来到巍峨假山前,想起什么又连忙补充,“当然,是在我读书读累了以后玩,权当放松。”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65章 他所谓的喜欢,令她困扰
南宝衣捏着手帕,默默听小堂姐撒谎。
望向她的背影时,不禁多了些担忧。
与其说小堂姐对这位金公子动了心,倒不如说更像是小堂姐迫不及待地期盼能快些嫁出去。
她是在躲避小公爷吗?
假山嶙峋,生满苍苔,更显此地幽静。
走了一段路,南宝衣还在琢磨小堂姐的姻缘,就瞧见宁晚舟三两步从背后上前,捂住南宝珠的嘴,把她拖进了假山石窟里。
她眨了眨眼。
金敏听见动静转身,不禁面露诧异:“宝珠表妹去哪儿了?”
南宝衣:“她去——”
指了指石窟,她到底没敢把宁晚舟供出来,只讪讪道:“她,她去出恭了,可能比较急。”
金敏:“……”
停顿半晌,他轻咳一声,岔开了话题:“宝衣表妹的口脂颜色真好看,是在哪家胭脂铺买的?”
这问题太过亲近。
金敏似乎意识到不妥,笑着补充:“我想买一盒送给宝珠表妹。”
假山内。
穿过阴暗的石窟,四周潮湿,水声滴答,还生长着蕨类植物。
南宝珠被宁晚舟紧紧压在石壁上,压根儿动弹不得。
昔日孱弱娇小的少年郎,如今已是十四岁,却比十五岁的她还要高出半个头,力气大的让她无法挣脱。
石窟寂静,南宝珠呼吸急促。
少年粗衣短褐,却偏偏生了一副光华霁月的美貌。
金敏与他比起来,其实还是相差太多。
他那双狐狸眼在昏暗里诡谲阴冷,像是叼住了肉块的狐狸,根本不存在松开利齿的可能。
南宝珠气怒而害怕:“宁晚舟,这里是南府,你疯了是不是?!给别人瞧见,你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给别人瞧见?”宁晚舟低头看着少女,忽而轻笑着舔了下唇角,“给谁瞧见?那个家财万贯的小白脸吗?”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南宝珠更气。
宁晚舟眯了眯眼,周身气度也更加危险阴冷。
良久,他压下那股子阴冷,牵起南宝珠的手,褪下她腕间那只鸽子血东珠手钏,随手丢到蕨草里。
“宁晚舟,你疯了?!”
南宝珠惊讶。
宁晚舟从怀里取出一只杏花编成的手钏,套在南宝珠腕间:“我现在送不起姐姐贵重的手钏,但将来,我一定会送你比他家手钏更好的手钏。”
南宝珠看着腕间杏花。
粉白娇嫩,是少年很用心编织出来的。
她情绪复杂,摘也不是,戴也不是。
半晌,她弯腰捡起金家送她的手钏,依旧好好戴回手上。
宁晚舟眉眼转冷:“姐姐想嫁去金家?”
南宝珠不愿意与他继续纠缠,因此毫不犹豫道:“想,你在府里,令我备受煎熬,我想去见不到你的地方。”
他那日的亲吻,他所谓的告白,他所谓的喜欢,都令她困扰。
她可以把他当成弟弟,但在亲事上,她没办法接受比自己年幼的人,也没办法接受他的下人身份。
她眼眸清润:“我虽然蠢笨,可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想嫁怎样的人。我不擅长后宅算计,不擅长笼络人心,我就想当个吃吃喝喝快活到老的富家妇人。
“金敏表哥是家里的嫡次子,嫁给他,有长嫂在,我不必打理宅院,不必主持中馈。他家是南越首富,比我家还要富贵,嫁给他,我后半辈子便是躺着,也能舒舒服服过完一生。”
她认真地注视宁晚舟:“晚晚,你还小,你不明白成亲意味着什么。像我这种人家,哪怕祖母允许我招上门女婿,我也不想嫁一个没用的男人。娇娇为家里做了那么多事,我作为姐姐,更希望我的婚事能帮衬到家里,而金敏表哥恰好满足我所有的要求。”
宁晚舟静静看着她。
十五岁的少女,平日里娇憨蠢笨。
可到底出身商贾人家,她心里有一杆秤,她将所有的要求清清楚楚地摆在秤上,而无疑,他宁晚舟连上秤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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