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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她端着小饭碗,默默吃燕窝粥。
然而靖王妃的操作总是多姿多彩的。
她望了眼燕窝粥,不悦:“娇娇晚上,就吃这么丁点?”
“吃多了会长胖。”南宝衣实诚。
靖王妃笑了:“都嫁人了,还在意长胖?你这般清瘦,很难怀上孩子的。幸好我是过来人有经验,特意为你准备了容易受孕的药膳。祝瑶。”
祝瑶从食盒里,取出了压轴菜——
阿胶黑豆甲鱼汤。
南宝衣:“……”
望着那盆黑乎乎的汤,陷入了沉思。
虽然阿胶、黑豆和甲鱼都是容易受孕的食材,但就这么放在一起炖,炖出来的汤真能喝吗?
祝瑶认真道:“王妃娘娘经常喝这种汤,世子妃可以放心地喝。”
南宝衣:“……”
谁不知道靖王妃二十多年来,再没怀过孩子。
拿她举例子,真的很没有说服力啊!
她斜睨着那碗汤,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躲,满满都是嫌弃。
萧弈淡淡道:“我和娇娇暂时没想要孩子。等个几年,再要不迟。”
“那怎么成?!”靖王妃着急,“你都二十二岁了,靖王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楚青云和楚青河都满地爬了,你怎么能不要孩子呢?!难道你指望西楼那个妾侍?我瞧她病歪歪的,一个弄不好就要母子双亡,怎么能指望她呢?!”
靖王妃虽然是大雍贵族,但二十多年前就嫁到了盛京,因此认不出温彤是大雍太子妃。
而她讲话很不好听。
连“母子双亡”这种话都出来了。
萧弈没给她脸面,搁下筷箸,沉着脸拂袖离席。
靖王妃气愤不已,却无可奈何。
余光瞅见一旁看热闹的南宝衣,她骂道:“你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儿?人家再过两三个月就要临盆了,你肚子却连点动静都没有!我虽讨厌你,可你终究是正室,你就不能争气些?!”
燕窝粥在齿颊融化,甜甜的。
南宝衣“哦”了声。
她边吃边看靖王妃生闷气,觉得她有些可恨,又有些可怜。
是夜。
萧弈要处理公务,南宝衣独自跪坐在窗畔凉席上,嫌屋子里热,于是推窗纳凉,刚推开窗,却看见院子里灯火鼎沸。
她摇着团扇,好奇道:“外面在闹什么?”
云袖坐在廊下刺绣,低声道:“靖王爷原本宿在靖王妃屋里,姜侧妃却说自己头疼脑热睡不安稳,非得请靖王爷去她屋里。奴婢听说,在靖王府的时候就是这样,姜侧妃喜欢争宠呢。”
南宝衣望向主屋。
靖王妃穿着寝衣站在廊下,静静目送靖王爷去对门睡。
夜风带着凉意。
她看起来消瘦清减,毫无白日里王妃的派头。
她远嫁数千里,二十多年从没回过故土,她在盛京城没有儿子,没有娘家,也没有夫君的疼爱……
南宝衣半掩上窗,翻开书卷,却看不进去。
她不喜欢靖王妃,但更不喜欢姜侧妃。
她想了想,招来尝心,附在她耳畔一阵低语。
次日。
南宝衣梳妆打扮妥当,荷叶着急忙慌地挑了帘子进来:“世子妃,九千岁来了!带着人在院子里等着,说皇上要见您!”
她说完,才注意到自家姑娘穿着端庄华贵的宫裙。
像是一早就料到,她会被皇帝召见。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548章 世子妃如何报恩
行宫花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南宝衣姗姗而来。
远远的,就瞧见南槿姐妹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身后还跪着一群战战兢兢的土匪。
姜侧妃脸色惨白。
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在一旁观望,不时朝姜侧妃指指点点,靖王站在其中,脸都黑了。
南宝衣唇畔噙起浅笑。
她盈盈上前,朝皇帝行了个万福。
老皇帝抬手示意免礼,沉声道:“来龙去脉,小顾在路上应该已经与你说清楚了。南槿姐妹状告姜秀秀,称她买通绑匪取你性命,却阴差阳错谋害了她们。前夜,你果真去过闻花泉?果真丢了衣裳?”
南宝衣抬眸。
自打除夕宫宴之后,她有半年没见过老皇帝。
此时他坐在宽大的朱漆官帽椅上,似乎被楚怀南造反一事刺激狠了,两鬓头发斑白,脸上的皱纹也多出许多,从前他看着与父亲年纪相当,可是现在却比父亲更加苍老。
她垂下眼睫,轻声道:“回禀皇上,一切如她们所言,前夜臣妇确实去过闻花泉,也确实被人偷了衣裳。”
老皇帝颔首。
他冷眼睨向姜秀秀:“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姜秀秀哭着跪倒在地。
她高呼:“皇上,臣妇冤枉啊!臣妇根本不认识这些绑匪,也根本没让他们去绑架世子妃!这一切,都是南槿和南椿这两个贱人栽赃陷害臣妇的!”
“你才是贱人!”
南槿发疯般跳起来,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打完,她哭着转向皇帝:“皇上,姜秀秀嫉妒萧弈夺走世子之位,一心想杀了萧弈,好让她的儿子当世子。她绑架南宝衣,妄图利用南宝衣威胁萧弈!可惜阴差阳错,绑错了人!
“她明知绑错了人,却因为害怕臣妇和妹妹玷污她儿子名声,竟然让绑匪杀了我们!皇上,姜秀秀蛇蝎心肠,求您为臣妇做主啊!”
“臣妇没有……”
姜秀秀拼命摇头,泪流满面。
她膝行着去扯靖王爷的袍摆:“王爷,妾身温柔贤淑,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南槿她们诬陷妾身,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南槿拽住她的头发,厉声骂道:“谁诬陷你了?!只要请九千岁仔细搜查小眉山,就能搜出你给土匪的银票和各种首饰!人证物证俱在,谁诬陷你了?!”
老皇帝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
他抬了抬手,示意顾崇山审理此案。
顾崇山负手而立,冷漠地瞥向那群土匪:“你们可识得姜秀秀?”
那群土匪早就吓破胆了。
首领战战兢兢,为了活命,把事情和盘托出。
姜秀秀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群狗男人,竟然为了玩弄女人,故意留下南槿姐妹的性命。
更加想不到,顾崇山会在昨夜亲自带人前往小眉山,一举拿下这些土匪,还把他们活着带回行宫!
妾室谋害世子和世子妃,乃是死罪。
她面如金纸,忽然哭着跪倒在靖王脚边。
她仰起头,梨花带雨:“王爷,妾身不服啊!妾身伺候了您这么多年,青云兄弟孝顺了您这么多年,凭什么萧弈一回来就能坐上世子之位?!妾身好委屈啊!”
靖王爷被她紧紧抱着腿。
低头时见她泪流满面,不禁又想起昨夜的缠绵,一时间气消大半。
他迟疑地望向老皇帝:“皇兄,既然世子和世子妃都无恙,这件事,可否当成家事,交由臣弟全权处理?”
南宝衣惊呆了。
她和萧弈无恙,这件事就可以轻拿轻放吗?
好在南槿从不让她失望。
南槿恨死姜秀秀了。
她梗着脖子,厉声道:“世子和世子妃确实无恙,可这么多年来,您膝下的子嗣只有四个,当年世子刚出生时,还险些死于非命,您就不奇怪吗?!”
姜侧妃浑身一抖。
不等她说话,南槿倒豆子似的:“因为您的子嗣,都被姜秀秀弄死了!您宠妾灭妻,靖王府所有事都是姜秀秀说了算,您不在的时候,她可是亲自拿了麝香汤,往怀孕的妾侍嘴里灌呢!就连当年世子险些死于非命,也是她暗中下手的缘故!”
自打嫁进靖王府,她和妹妹就尽心尽力地讨好姜侧妃。
姜侧妃这人有个毛病,每次喝嗨了酒,就会自豪地吹嘘起她争宠时用过的那些龌龊手段。
因此,被南槿姐妹知道了许多秘密。
南槿说完,满场寂静。
下一瞬,靖王妃失声尖叫!
她扑到姜秀秀身上,抡圆了巴掌,使劲儿往姜秀秀脸上扇!
南宝衣看得心惊胆战。
靖王妃的亲儿子被姜秀秀害死,她这般恨,实属情理之中。
只是外人不知道,只以为萧弈才是她的亲儿子。
好在她还有些神志,没有嚷嚷出不该说的话。
顾崇山面无表情,示意小太监拉开靖王妃。
靖王妃跪倒在地,神色凄惶:“皇上,臣妇从大雍远嫁而来,却被姜秀秀欺辱多年。求您为了臣妇,为了弈儿,为了娇娇,处死姜侧妃,为我们讨一个公道!否则,臣妇便是和离,也要带着弈儿和娇娇离开南越!”
她哭得肝肠寸断。
便是靖王爷,想起这么多年对她的不公,也悄然动了恻隐之心。
更何况姜秀秀害死他那么多孩子,确实该死……
老皇帝瞥向姜贵妃。
姜太傅倒台了。
姜家,全靠姜贵妃撑着。
姜贵妃如今又被南胭分宠,哪里还敢为庶妹出头,恨不能亲自弄死姜秀秀,讨皇上欢心才好!
她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秀秀谋害皇家子嗣,实属大逆不道。如何处置,臣妾绝不过问。”
老皇帝颔首,吩咐顾崇山:“人交给你了。”
姜秀秀不敢置信。
不等她磕头求饶,顾崇山吩咐内侍,把她和南槿等人全部收押。
好戏落幕。
靖王看着哭泣不止的靖王妃,想了想,亲自扶着她回了院落。
人群渐渐散场。
顾崇山负手,注视着南宝衣:“昨夜派人向我通风报信,让我去小眉山抓人。今日送了你这么大一份礼,这份恩,世子妃如何报?”

晚安安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549章 九千岁的宝贝
萧弈出现在南宝衣身侧。
他握着少女细白的小手,懒洋洋地笑:“报恩这种事,岂能劳烦世子妃?本世子特意吩咐侍从,在水榭设了全鸡宴款待九千岁,请?”
南宝衣不可思议。
这两人一向是死对头,可是二哥哥竟然宴请顾崇山!
她望向顾崇山。
唇红齿白的阴柔太监,始终面色淡漠,毫不怯场。
他道:“世子相邀,我岂有推拒之理?”
水榭华美。
四周细密竹帘半垂,阻隔了烈阳。
侍女跪坐在黄铜冰鉴旁轻摇团扇,冷气弥漫,透着瓜果的甜香。
矮案横陈。
南宝衣好奇地打量案上的食物,炸鸡、卤鸡、叫花鸡、花雕鸡、白切鸡等等极为丰盛,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萧弈给她盛了一碗鲜香的鸡汤,漫不经心道:“九千岁似乎很喜欢娇娇,不仅教她胡琴和音律,还在她被偷盗衣裙孤立无援时,把官袍脱给她穿……许是怕她寂寞,连亲吻这种事都做了出来。九千岁如此乐于助人,本世子很是感激啊。”
南宝衣:“……!”
她就知道,二哥哥宴请顾崇山,绝非好事!
说话如此不留情面,好害怕这两人打起来啊。
顾崇山饮酒的姿态十分优雅。
他话中有话:“曾伤害她许多,如今只想尽力弥补。若是惹了世子不痛快,世子大可冲我发脾气,不要伤害南家丫头。”
他已经记起所有的事。
他曾狠狠鞭笞南宝衣,他曾如拖死狗般拖着这个姑娘穿过宫巷。
可她不该受到如此对待。
他分明在意她,却误以为那份在意是因为萧弈的缘故。
当他终于醒悟到他那其实是爱时,这女孩儿已经死在了冰窖……
她活着的时候,他总是打她、欺负她,她在他身边的那两年,甚至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他该弥补她的。
南宝衣微怔。
她深深记得顾崇山是怎样残暴的人物。
可他今日这话……
“九千岁想到哪里去了?”萧弈语调更加温柔,“都说是感激九千岁,又怎会冲你发脾气?”
他似笑非笑,怪瘆人的。
他又温声道:“最近在大理寺碰到一起偷盗案,如今的盗贼是越发有意思了,九千岁猜猜他们偷了什么?”
顾崇山不语。
萧弈含笑望向南宝衣:“娇娇猜得到吗?”
南宝衣摇摇头。
“竟偷了宫廷里面,那些太监的宝贝。”萧弈像是忍俊不禁,笑声相当恣意,“说来好笑,连九千岁的宝贝,都被偷了!好在本世子发现的及时,没叫他们毁掉九千岁的宝贝。”
十苦端着红漆托盘,行至顾崇山的席案前,恭敬地把白瓷瓶放在他的食案上,朗声道:“九千岁,您的宝贝在此。”
萧弈直视顾崇山,微笑:“完璧归赵,九千岁不必谢我。也该牢牢记着,看好自己的东西,别总惦记别人家的宝贝。否则,未必还能有今日这般运气。”
水榭气氛诡异。
那只白瓷小瓶,明晃晃立在矮案一角,相当的刺目。
南宝衣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去看顾崇山的脸色。
他跪坐的姿态仍旧端正风雅,若非穿着内侍官袍,周身那股子气度,甚至比南越皇子更加凛贵威严。
放在膝上的双手,青筋暴起,显然是极度隐忍的姿态。
萧弈似乎还嫌刺激的不够,饮了半盏酒,好奇道:“九千岁为何不把你的宝贝收起来?水榭里还有女眷,这般大咧咧地放着,总归不文雅。娇娇说,是不是?”
南宝衣咬唇。
这种问题,让她如何回答?
她只得垂下头,假装没听见。
许是不想她为难,顾崇山面无表情地收了白瓷瓶。
“正所谓吃什么补什么,娇娇清瘦,该多吃些肉。”萧弈替南宝衣夹了些鸡腿肉,又散漫地睨向顾崇山,哂笑,“只可惜,九千岁没了的东西,吃再多鸡,也是补不回来的……”
他毒舌起来,一贯阴狠。
顾崇山盯着面前的全鸡宴,脸色阴冷如水。
他终于拂袖离去。
萧弈莞尔。
目送顾崇山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他笑得前仰后合。
南宝衣忍不住捶了他一下:“那种事,有什么可笑的?”
萧弈托腮,慵懒地把她抱到怀里:“谁让他轻薄娇娇?推己及人,若是旁的姑娘轻薄我,娇娇定然也会生气吃醋,是不是?”
南宝衣哑声。
这倒是事实。
她喝了半碗鸡汤,想起晌午的事,不禁小声道:“今日在花园看见皇上时,他面带病容,憔悴苍老,身体很不好。二哥哥,我很担心将来。”
将来,无论是楚怀美还是楚怀修继位,对他们总是不利的。
萧弈淡漠:“娇娇只管吃好玩好。”
此时行宫里,老皇帝的状态,比南宝衣看见的还要糟糕。
他穿着宽松的明黄丝绸寝衣,躺在靠椅上,气息奄奄。
南胭伺候着他,亲自剥开荔枝放在冰盘里:“使臣刚刚送来的荔枝,臣妾长这么大,还从未吃过荔枝,好甜呀!”
老皇帝睁开眼。
他欣赏着花儿一般娇嫩的妃子,心情好了些,慈蔼道:“你若喜欢,多吃些。另外一束新鲜荔枝,你拿去赐给萧卿和宝仪吧,今日之事,委屈他们了。”
南胭笑着称是。
她端起荔枝离开寝殿,站在廊庑下,噙起冷笑。
南宝衣自幼长在富贵的南府,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会稀罕荔枝?
凭什么宫里得了进贡的东西,都得分一份给她?
她翻了个白眼,端着荔枝,径直回了自己的宫室。
她走后,顾崇山出现在原地。
他把玩着黑檀珠串,淡淡道:“去把顾余带过来。”
贴身小太监惊讶:“把小主子带过来?”
“她不该欺负南家丫头。”
顾崇山嗓音淡漠,抬步踏进昏黄的暮色里。
小太监想起那个雨夜,小主子对三公主楚乐欣做的事,不禁狠狠打了个哆嗦。
他只得战战兢兢,去找顾余。
夜色渐深。
南胭在宫室里享用完那串荔枝,乘坐轿辇去正殿伺候老皇帝,从偏僻无人的院墙穿过时,却隐隐看见四周有人影跳跃。
抬轿辇的几个内侍,纷纷惊恐尖叫:“是宫里的鬼影!他跟过来了,他跟到行宫里来了!快逃命啊!”
他们作鸟兽散。
轿辇狠狠摔倒在地,灯笼的火光也跟着湮灭。
树影婆娑。
南胭狼狈地扶着椅靠,刚抬起头,就看见那道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张着血盆大口,嘿嘿一笑。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550章 顾崇山,你竟然是北魏皇太子
南胭心脏一紧。
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宫中秘闻。
据称皇宫中多年前就有一道鬼影,常常在雨夜时出现,不仅玷污宫女清白,甚至还会吃宫女的心脏,以致每到雨夜,宫女们心生惊恐绝不会单独出行。
没想到,这鬼影竟然一路跟到了眉州行宫!
可南胭,不信世上有鬼魂。
她颤抖着捡起一盏尚还燃着的灯,忐忑地照向鬼影。
男人扎着发髻,体型庞大犹如铁塔,容貌丑陋畸形如巨猿,蒲扇般的巴掌比南胭的脸还大许多,骤然看去,像是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
雷雨将至,夜风呼啸。
院墙下的芭蕉叶影斑驳,铁塔般丑陋的男人好奇地打量南胭,懵懂地歪了歪头,似乎有些诧异她为何不害怕。
南胭惊魂未定地喘息。
不等她想办法自救,院墙那头传来喑哑的金铃声。
男人突然痛苦地抱住头,下一瞬,丑陋的大脸狰狞毕露,蒲扇般的手掌捂住南胭的嘴,不顾一切地扑向她!
裂帛声惊心动魄。
随着夜空上电闪雷鸣,雨点如豆,窸窸窣窣地浇打在芭蕉叶上。
南胭挣扎着尖叫着,却只是徒劳。
手边的宫灯彻底熄灭。
她无力地仰望天空,芭蕉叶将夜空割碎成奇形怪状,黢黑的雨夜携着寒冷而来,似乎是在嘲讽她的无助与落魄……
夏夜的雷雨渐渐到了尾声。
喑哑的金铃声再度从院墙那头传来,施暴的男人突然抱头尖叫,随即敏捷地翻过墙头逃走。
南胭躺在泥水之中。
她张着嘴喘息,宛如一尾被抛上岸的鱼。
她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忽然抽噎问道:“不知本宫哪里得罪了九千岁,让你出此下策,如此羞辱本宫?”
院墙那头,响起轻微的呼吸。
顾崇山绕过围墙而来。
小太监为他提灯撑伞,他指间把玩着一串黑檀珠串,衣袍干净不染,姿态是一贯的冷淡矜贵。
他捻着珠串结头的那颗金铃铛,漠然地注视泥水里污浊不堪的少女:“如何得知,是我指使的?”
南胭慢慢坐起身。
她盯着这个容貌阴柔俊美的太监,俏丽的面庞上,流露出讥讽:“黑檀香。他身上,有黑檀的香味儿。”
顾崇山了然。
南胭沉声道:“所谓的宫中鬼影,是九千岁的亲弟弟吧?”
顾崇山捻着金铃铛的指尖,微微一顿。
他睨向南胭。
南胭抬袖,抹去脸上的泪水和湿泥:“九千岁大约不知道,朝中常常有官员在奏章中弹劾你暴虐无道,可圣上却悄悄瞒下了那些弹劾。
“圣上总是在深夜念叨,南越亏欠你和你弟弟良多。本宫听久了,心中便也生出许多疑惑。仔细翻查过史书,才发现你和鬼影出现的那一年,北魏曾献过两名皇子来盛京皇宫,担任质子。
“那两名质子,想来就是九千岁和鬼影。刚刚闻到鬼影身上有黑檀香,更加验证了本宫的猜测……”
南胭衣衫不整地站起身,讥讽地打量顾崇山:“本宫真是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北魏皇太子,沦落到这种境地?”
话音未落,芭蕉树后面突然绕出一道人影。
正是姜贵妃。
她不敢置信:“顾崇山,你竟然是北魏皇太子?!”
她原本是过来照顾皇帝,跟南胭争宠的。
却没料到在半路上,竟然撞见鬼影伤人的一幕!
她记得这鬼影当年曾经轻薄过她的女儿楚乐欣,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顾崇山教唆的!
她面露狰狞:“顾崇山,我不管你以前是谁,可你如今只是我手底下的一条狗,你怎么敢伤害欣儿?!她可是公主!”
说完,竟不管不顾地冲上前,试图扇顾崇山巴掌!
顾崇山面无表情。
那年,他还不是宫中一手遮天的西厂督主。
他伺候在姜贵妃身边,是她宫中的大太监。
楚乐欣以他为乐。
她当着所有宫女的面,故意拿剑挑开他的衣袍,以调笑戏弄的姿态,命令所有宫女观看他的残缺。
他怒极。
当夜,就吩咐顾余惩罚了楚乐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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