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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南宝衣望向她:“如果将来,顾崇山治好了顾余,他美貌聪慧,还是北魏皇太子,你会后悔吗?”
南胭默了片刻,道:“那个时候,顾余已不再是顾余。”
……
隆冬大雪,一场接着一场。
转眼已是除夕。
南宝衣梳妆精致,坐在西窗下把玩妆奁。
妆奁底层藏着一小包香药,是姜岁寒出征前留给她的,据说烧起来之后的一点点香雾,就能迷晕一头牛,他叮嘱她好好保存,没遇见事儿自然最好,万一遇见了,也是个保命的手段。
南宝衣又轻抚过千年寒冰凿成的匣子。
匣子里面是天山雪莲,虽然顾崇山嘴上为那日她同时赴四场宴会的事生气,但是北上之前,仍旧把雪莲送给了她。
她盯着雪莲,心里打着鼓。
二哥哥他们北上已有半月,也不知道有没有抵达北魏边境,可有遭遇到危险没有……
她托腮凝思之际,余味从外面进来,温声提醒:“再过一个时辰,除夕宫宴就要开始,王妃,您该进宫了。”
萧弈不在,南宝衣并不想进宫。
她收好天山雪莲和香药,听着院墙外面传来的若有似无的爆竹声,心中浮起落寞。
往年除夕,她都是陪伴在祖母身边,和珠珠一起守岁放焰火,全家人热热闹闹,别提多开心。
可是今岁,二哥哥不在,阿弱又被她送进宫陪伴皇嫂嫂,王府冷冷清清,连一顿团圆饭都没人陪她吃。
她想了想,忽然道:“把王府的年夜饭带上,咱们去找寒老板。”
乘坐马车穿过街市,正是华灯初上的时辰。
南宝衣卷起车帘,长街热闹,家家户户都在团圆,也有仍旧开张的酒肆茶馆,里面坐着许多高鼻深目、扎着小辫子的异族人,数九寒天赤着膀子喝烧酒,用外邦话大声喧哗嬉笑。
她好奇:“他们是谁?”
“是西蛮人。”余味回答,“是年底前陆续进城的,据说他们在西蛮国时,听说中原富饶,因此背井离乡来做生意。西蛮人打铁的手艺最好,所以他们在盛京城里开了许多铁匠铺子。”
南宝衣颔首,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的马车驶过长街。
楚怀南站在临街酒楼的窗后,居高临下,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他背后雅座,圆桌上堆积着美酒佳肴,几名膀大腰圆的西蛮人正互相劝酒,宋柔、程载惜、陈宵雪、南景、南胭等也赫然在座,俨然是要一起吃除夕团圆饭的意思。
程载惜轻摇团扇,低声讥笑:“殿下又看得痴了……想必打街头路过的马车,是靖王府的吧?南宝衣到底有什么好,竟也值得殿下放在心尖尖上……宋姐姐,你我伺候殿下这么久,却不及南宝衣得殿下欢心呢。”
宋柔小酌一杯,淡淡看她一眼:“都是要伺候殿下的姐妹,何必争风吃醋?”
“我可不如宋姐姐,为了殿下性命,竟不顾尊严地给南宝衣下跪。将来宋姐姐成了皇后,得让南宝衣给你跪回来才成。”程载惜笑得花枝乱颤。
陈宵雪听得一头雾水。
她原本爱慕萧弈,却在眉州行宫时,被萧弈拒绝,甚至还被南宝衣羞辱,气愤至极时,被宋柔找上,承诺只要她爹爹陈副将军肯支持楚怀南,事成之后就给她贵妃位份。
所以她才掺和进来。
没想到……
楚怀南也喜欢南宝衣!
她心中免不了嫉恨,岔开话题道:“我听宋姐姐提起,除了我爹爹支持殿下,西蛮国也支持殿下,西蛮王甚至还派遣精锐,以商人身份分批进入盛京。西蛮的阿瓜朵将军,这杯酒,小女子敬您。愿西蛮王和殿下都能坐拥江山,千秋万代。”
为首的西蛮人爽快大笑,与她碰杯后饮尽了烈酒。
“宋姑娘,”南景朝宋柔举杯,“我等能聚在这里,都是宋姑娘的功劳。除了我能调动的五万禁卫军,陈副将军的十万大军,西蛮的两万军队,不知还有谁支持殿下?宋姑娘冰雪聪明,定然还准备了后手,是不是?”
宋柔笑容温柔端庄,意味深长:“确实还有一支力量。”
夜雪连翩。
盛京城的街头,悄然多出了一支数十人的精锐。
为首之人,玄袍凛冽,气度阴沉。
他指间戴着两只日月星辰古银戒指,掌心抛玩着两只同样的戒指。
那戒指,正是沈议潮当初戴在手上的,后来他为了送萧弈和南宝衣大婚礼物,拿去做了典当,如今却意外出现在这贵族郎君手里。
男人过于削薄的唇,流露出一丝杀意。
萧弈私自将他阿弟沈议潮扣在南越,当真好大胆子!
幸好姑母的金吾卫发现了集市上的沈家戒指,才顺藤摸瓜查探到阿弟的下落。
他薄唇轻启:“去玉楼春。”

这一章多了两百字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615章 婚书上的名字,不是萧道衍
玉楼春。
因为是除夕,所以楼中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高楼雅座,窗畔淡青色细密竹帘高卷,映照出窗外盛大的京城除夕夜景,偶有烟花呼啸着直上青云,更添几分喧嚣。
临窗置着一方矮案,堆满了美酒佳肴。
寒烟凉揽住身旁的南宝衣,要给她斟酒:“没成想,今年除夕,竟是咱们一块儿过的。来,这一杯,我敬南小五早生贵子,一胎抱俩!”
她喝酒厉害。
南宝衣已经被她灌了好几杯,喝得小脸红扑扑的,连忙护住酒盏,为难地推辞道:“喝不动了……”
她兴冲冲跑来找寒烟凉过年,结果这个女人就只会喝酒,可怜她从坐下来到现在,连菜都没能吃两口。
寒烟凉不高兴,捏住南宝衣的鼻尖:“不给我面子是不是?”
“寒老板——”
寒烟凉夺过她的酒盏,正要倒酒,却见酒壶空了。
侍女都被她撵出去过年,雅座无人伺候,她只得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正儿八经道:“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抱一坛美酒来……”
南宝衣见她出去了,放松地抚了抚胸口。
她望向矮案对面。
沈议潮白衣胜雪正襟危坐,也正目送寒烟凉出去。
这厮在玉楼春待了几个月,她一个外人瞧着他和寒老板也算郎有情妾有意,可这么久以来,他对寒老板一点儿表示也没有。
难道他指望寒老板主动吗?
南宝衣捧起小脸,随口诓他:“沈郎君,过了除夕,寒老板就芳龄二十了。这个年纪还没有出阁,已是不寻常。等二哥哥从北魏回来,我定然要求他,帮寒老板寻一门好亲事。说起来,沈郎君是从长安来的,见过大世面,可有什么适龄的贵族男儿推荐?”
她眉眼弯弯。
就想激沈议潮一把,让他快些表明心意。
沈议潮把玩着青瓷小酒盏。
他撩起眼皮,淡淡扫了眼南宝衣:“我不会娶她。”
南宝衣:“……”
要不要这么直白?!
她憋着气,诘问:“你不喜欢她,你住在玉楼春做什么?睡了人家那么久,真要谈婚论嫁了,你却来一句,不会娶她?!”
沈议潮浅浅啜饮一口烈酒。
他神色淡漠:“我是沈家人,沈家人的婚事,不是自己可以说了算的。寒烟凉出身低微,不堪为正室。如果她愿意,我可以给她贵妾身份。但正妻,不可以。”
他的语气那么从容,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南宝衣无法平静。
她正要反驳,窗外忽然响起掌声。
一道黑影,悄然掠进圆窗。
他嗓音低沉:“坐怀不乱,不愧是阿弟。”
南宝衣望去。
来人高大挺拔,玄袍箭袖,腰间佩剑,发束漆冠,眼角一道陈年旧疤,容貌与沈议潮有三四分相像,气度却更加肃杀,打个照面便知道是长年舔血的危险人物。
而他称呼沈议潮“阿弟”……
南宝衣站起身,霍然后退。
这个男人,应当是大雍沈家的嫡长子,也是大雍皇后的侄子和耳目,他竟然寻到了玉楼春!
沈议潮同样惊讶:“阿兄,你怎么在这里?”
沈议绝把那两枚戒指丢给他:“你出来多年了无音讯,姑母和爹娘都很担心你。”
沈议潮接住戒指,神情复杂。
沈议绝挑了张圈椅,撩袍落座。
他借着灯火的光,漫不经心地打量南宝衣,仔细到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终于打量完了,他口吻淡漠:“你就是南宝衣?”
南宝衣没吭声。
拢在袖中的细白小手,忍不住紧张攥紧,悄悄握住袖袋里的匕首。
“不必想着行刺我,你在我面前,还不够分量。”沈议绝从怀里取出一封文书,推到花几上,“这是姑母赐你的。”
大雍皇后,赐她东西?
南宝衣眉心拧起。
她忌惮地瞟一眼沈议绝,才小心翼翼拿起文书。
展开来,原来是允许南家钱庄在大雍境内行商的官府文书,上面还仔细盖了印章。
她挑眉。
大雍皇后,会这么好?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沈议绝波澜不惊:“姑母知道南家想做钱庄生意,还想当天下首富。只要你今后别再缠着二殿下,这封文书,就归你家。甚至,姑母还会亲手扶持南家在大雍的生意,为你另外赐一门好亲事。”
南宝衣听得一愣一愣。
也算是听明白了,大雍皇后,这是嫌弃她这个儿媳妇呢。
看来沈议绝这次来盛京,不仅是为了带走他弟弟沈议潮,还为了解决她这个麻烦。
她大方落座,不卑不亢:“我与二哥哥明媒正娶,她没有资格要求我离开二哥哥。”
“明媒正娶?”
沈议绝咬字戏谑,像是在嘲笑少女的天真。
他难得笑,笑起来时透着浓浓的讥讽,眉梢眼角是不加掩饰的轻贱和鄙夷,仿佛与南宝衣说话,就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脸面。
南宝衣从怀里取出一封正红书笺。
她把书笺拍到花几上,很有底气:“这是我和二哥哥的婚书,官府盖了印章的,如何不是明媒正娶?”
沈议绝正襟危坐。
他拿起婚书看了片刻,提醒:“婚书上的名字,是谁和谁?”
“当然是我和二哥哥——”
南宝衣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婚书上的名字,是南宝衣,和萧弈。”沈议绝微眯着眼,“世上从来只有萧道衍,而无萧弈。所以与你成亲的男人,是谁?你又是否祭拜过他的先祖?若是没有,南姑娘怎有脸面声称,你与他是明媒正娶?南姑娘,二殿下金尊玉贵,你可别为了攀高枝儿,伪造婚书,随便就讹上了他。”
南宝衣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婚书上的名字,是萧弈。
她祭拜的先祖,也只是南越皇族的先祖……
琉璃灯火烂漫辉煌,喜庆的除夕夜里,少女妆容精致,唇瓣颜色却一点点变得苍白。
沈议绝打量玉楼春摆设,又道:“殿下早已拿到天枢信物,却始终不曾上交姑母,反而扣押姑母派来的使者,其心叵测。天枢原本就该效忠大雍皇族,而不该沦为他私人的亲卫。”
他瞥向屋外:“天枢首领,何在?”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616章 从一开始,就只是你情我愿
“天枢首领,在此……”
雅座外面传来妩媚轻盈的声音。
寒烟凉指尖托着描金细烟管,吞吐着袅袅云雾,仪态万方地踏进来,显然,她刚刚并没有去拿酒。
南宝衣想着她和沈议潮的谈话,不知道被她听去了多少。
寒烟凉慵懒地倚靠在门边,斜睨向沈议绝:“天枢忠于大雍皇族不假,却只听命于手持信物的大雍皇族。且不说皇后娘娘没有信物,她本身就不是大雍血脉,所以天枢,不会效忠她。”
美色当前,可是沈议绝依旧不为所动:“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寒烟凉低笑出声。
她深深吸了一口烟,朝沈议绝吐出烟圈:“小女子,也不是在跟沈大人商量……”
雅座气氛剑拔弩张。
沈议绝垂眸,随意掸了掸箭袖。
他道:“史书记载,得天枢者,得天下。这些年我一直好奇,当年的天枢究竟有多强大,可比得上娘娘建立的金吾卫。今夜,我终于有了一个试探究竟的机会。”
话音落地。
南宝衣只看见男人化作一道残影,啸然袭向寒烟凉!
与此同时,楼下的丝竹管弦声戛然而止,杯盏破碎,刀剑迸鸣!
是沈议绝带来的精锐,与天枢众人斗了起来。
南宝衣抓起那封允许经商的文书塞进怀里,躲到沈议潮身边:“你哥哥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开打,他想拆了这座戏楼不成?”
沈议潮脸色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了。
他盯着厮杀的两人,低声道:“如今的天枢,并非鼎盛时期的天枢。即使是在鼎盛时期,他们的主要职能也只是打探消息,而非直接上场厮杀。我兄长杀心重,好胜心强,玉楼春,要遭殃了。”
他不说,南宝衣也看出来了。
沈议绝出身大雍名门,自幼就有各种师父教授武功,一身功夫何等精悍,几乎与二哥哥不相上下,估计能排的进天下前十。
寒老板与他斗了三十几个回合,渐渐落於下风。
随着“轰然”一声响,寒烟凉重重撞倒一架紫檀屏风。
她倒在地上,勉强支撑起上半身,正要拾起长刀,一柄锋利的剑刃架在了她白腻的脖颈间。
沈议绝居高临下,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天枢,也不过如此。在看见首领是个女人时,我就该知道,你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寒烟凉唇瓣染血,仰头娇笑:“女人怎么了,女人招惹到你了?有本事,沈大人将来别娶女人啊!”
沈议绝的战力,在大雍朝堂排行第一。
败给他,她并不觉得羞愧。
沈议绝毫不跟她废话:“降,或者死,选一个。”
刀刃,又逼近寒烟凉脖颈几分。
血珠溢出,从白腻的肌肤上滚落,格外触目惊心。
楼下传来惨叫声。
是天枢暗卫,被诛杀的声音。
沈议绝转了转剑柄,冷冰冰地提醒:“你犹豫的时间里,你的手下正在被屠杀。降,或者死?”
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
南宝衣看得真切,那刀刃再逼近两分,寒老板就得死。
她咬牙,拎起一只花瓶,砸向沈议绝脑袋。
男人连头都没回,袖里箭往后掷出,在半空中将花瓶击碎,袖里箭贴着南宝衣的面颊呼啸而过,在她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南宝衣呼吸一窒。
沈议绝沉声:“想死,就排队。”
满屋狼藉。
寒烟凉看了眼南宝衣脸颊上的擦伤,杏眼中掠过沉沉杀意。
她直视沈议绝,笑容娇媚动人:“沈大人当真是咄咄逼人……可你干嘛总盯着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人对我有什么想法呢。”
她推开刀刃。
她始终含笑盯着沈议绝,不嫌脏般,小意温柔地舔了舔刀刃上的血渍,姿态极尽暧昧撩人。
沈议绝身体微僵。
眼前少女,香肩半露,鸦发垂落,肌肤染血,一颦一笑间透着妩媚,明明是在勾人,可眼底却偏偏满是凉薄,仿佛丝毫不把他,不把她自己的命放在眼里。
他活了二十年,接触的都是端庄高贵的士族姑娘。
世上,竟会有她这种轻佻的女人……
他出神的瞬间,寒烟凉握住地上的断刀。
正要袭向沈议绝,男人回过神,刀刃依旧贴住她的细颈:“你找死?”
寒烟凉被迫丢掉长刀。
她淡然哂笑:“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沈大人要杀,就杀我好了……”
她的声音是那么轻盈娇媚。
沈议绝肌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疙瘩,又酥又麻。
他厌恶这种感觉,冷声:“跪好了,别扭来扭去。不准看我,不准说话,否则,我就杀你。”
剑刃割破寒烟凉的脖颈,毫无怜惜。
沈议潮抬手阻止:“阿兄,别杀她。”
他行至两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寒烟凉:“她跟随萧道衍多年,不仅知道他的很多机密,还知道南越朝堂的机密。天枢不肯投降没关系,把他们的首领全部押回长安仔细审问,定能获益颇丰。”
沈议绝沉默片刻,语气不善:“你看上她了?”
白衣胜雪的贵公子,磊落坦荡地站在琉璃灯火下,正色道:“只是睡过她很多次,但未曾动过心。沈家世代名门,我要娶怎样的女子,我心里清楚。”
沈议绝颔首:“清楚就好。你本就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这两年来,楚楚一直盼着你回京成亲。这次跟阿兄回家之后,就把亲事办了。”
南宝衣愣住。
沈议潮,竟然是个有婚约在身的人!
这些年,他瞒得那么紧,他从未提起过!
他有婚约在身,他还主动住进玉楼春……
她不敢去看寒烟凉的表情,忽然冲上前,揪住沈议潮的衣领,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正要再打,却被金吾卫格挡开。
南宝衣被推倒在地,丹凤眼噙着水雾,连声音都在发抖:“沈议潮……”
沈议潮双手笼在宽袖之中,瞥了眼寒烟凉,姿态始终高贵淡漠:“我说过很多次,她若要我负责,我愿意给她贵妾之位。她若不肯要,那我也没有办法。更何况,从一开始,就只是你情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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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617章 挑断她的手脚筋
你情我愿……
南宝衣红着眼睛,双手渐渐握紧。
同为女儿家,她知道一个姑娘,除非心仪那个男子,否则绝不会轻易与他共寝。
她深知寒老板的人品,如果寒老板知道沈议潮已经有未婚妻,她是绝对不会收留他住在玉楼春的,更不会与他产生任何暧昧。
可是寒老板对沈议潮的心意,却被他当成了你情我愿。
一句“你情我愿”,就可以将这场缘分划作露水姻缘,吃干抹净,毫不认账,这就是沈家名门的小郎君,这就是名动长安的贵公子!
她望向寒烟凉。
姿容妩媚的少女,眉眼仍旧含笑:“是,我与沈小郎君,确实只是玩玩而已。他未曾在床笫之间许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也未曾在耳鬓厮磨时温柔地唤我‘寒姐姐’,更未曾在今冬初雪时告诉我,我是他心上月光。”
她直视沈议潮,唇畔讥讽弯起。
每说一句话,男人的脸色就阴冷几分。
良久的沉默过后,沈议潮道:“男人在交欢时所言,本就当不得真。露水情缘,玩玩而已,从一开始,你我就该心知肚明。”
寒烟凉闻言轻笑。
窗外落雪,她的笑声渐渐大了起来。
眼尾蔓延上入鬓的绯红,可一双盈盈杏眼却盛满凉薄。
她歪头,含笑凝视沈议潮,重复:“是,只是玩玩而已。”
沈议绝的视线,在寒烟凉和沈议潮之间逡巡。
半晌,他收剑入鞘,冷声道:“我还有要事处理,来人,送南姑娘下楼。”
这种节骨眼,南宝衣才不愿意走。
可是不等她抗议,两名魁梧的金甲侍卫,已经持刀架上她的脖颈:“南姑娘,请。”
南宝衣担心地望向寒烟凉。
寒烟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她把随身携带的描金细烟管交给南宝衣,敛去了那份嬉笑凉薄,仔细交代:“大雍入局,是你我都没能想到的。接下来,怕不能护南小五周全。这只烟管内有乾坤,你拿着,可以当做武器使用。”
南宝衣接过。
细烟管里面,藏着一把细细的锥状利刃,确实是保命的利器。
寒烟凉摸了摸南宝衣的脑袋:“天枢首战虽败,但并不意味咱们输了。无数天枢暗卫,已经渗透到天下诸国,没有我,天枢依旧在正常运行。南小五,守住盛京,等他归来。”
南宝衣低着头。
泪珠一颗颗滴落到烟管上,她擦去泪水,仰头望向寒烟凉,努力而郑重地点点头。
金吾卫没再给她们说话的时间,推着南宝衣下了楼。
穿过大堂,南宝衣看见满地狼藉,死伤惨重。
金吾卫虽然拿下了天枢据点,但也被反咬的厉害,上百名精锐死伤大半,活着的侍卫正清理尸体鲜血。
南宝衣被他们丢出玉楼春。
荷叶紧张:“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要不要写信告诉王爷?请他赶回来,想办法救寒老板……”
“来不及。”南宝衣分析,“一来一去,至少得一个月时间,等他回来,盛京城早就变天了。更何况北魏局势,未必就比这里好。”
细雪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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