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大内总管愤而咬唇。
顾崇山,曾凌驾于西厂之上,既是宫里所有宦官太监崇敬的对象,也是他们畏惧的恶鬼。
仅仅是提起这个名字,就让他畏惧不已。
他跺了跺脚,灰溜溜地带着小太监们逃走。
荷叶可算是解气不少,又担忧道:“小姐弄坏了圣旨,不怕楚怀南报复吗?”
“他不会让我死。求而不得的东西才最宝贵,他舍不得毁掉。”
“楚怀南对小姐念念不忘,是否也算是一种深情呢?奴婢记得,从前楚怀南很爱慕小姐的,肯定是宋柔、程载惜她们在背后挑拨离间,才让楚怀南对小姐多有误会。等楚怀南知道宋柔她们的真面目,肯定会好好敬重小姐。”
“深情?”
南宝衣嗤笑。
“都说只有女人才能看见女人的恶,可事实当真如此吗?男人也不都是蠢货,他们能分辨出哪些是好女人,哪些是坏女人,他们不拆穿,只是因为他们喜欢看那些女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荷叶啊,你这样天真,我将来怎么放心把你嫁出去……”
少女一手托腮,一手托着描金细烟管,凝着荷叶,白嫩小脸充满惆怅。
荷叶被她说得面红耳赤。
南宝衣抚了抚她的手背,温柔道:“不与你开玩笑了,等二哥哥回来,我求他做主,把你许给十苦好不好?我曾撞见你给十苦送饭,你定然是喜欢他的,是不是?”
她刚重生时就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给荷叶安排一门好姻缘。
荷叶一张俏脸,更加烧红。
她结巴道:“哪,哪有那种事!那个黑脸侍卫凶巴巴的,我送他亲手缝制的衣裳,他却回了件又丑又土的大红花袄子给我,如此不解风情,谁要嫁他……”
明明是解释,却仿佛越说越不对。
南宝衣和云袖满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荷叶羞得不行,终于受不住,急急忙忙地奔出宫殿。
南宝衣笑了片刻,又正儿八经地望向云袖。
云袖心中一咯噔,不等她开口牵红线,连忙借口去御膳房拿饭食,一溜烟逃走。
不能牵红线,南宝衣好遗憾。
日暮时分,云袖带着满满一食盒的美味佳肴回来了。
她笑道:“王妃,奴婢找到了九千岁的旧部,向他们打听了阿弱公子的消息。”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624章 她后悔了吗?
“阿弱还活着?”
南宝衣见她眉眼带笑,不禁惊喜。
“活着呢!”云袖把食盒放到八仙桌上,把那夜之事细细说了一遍,“楚怀修的脾气虽然阴晴不定,但手段却还算不错。他的心腹暗卫,必定是十分可靠的。”
南宝衣点点头,多了些食欲。
阿弱还活着,想来皇嫂嫂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
虽然宋柔刻意暗示过御膳房,别给南宝衣好饭好菜,但宫中宦官太监众多,还都是顾崇山曾经的狗腿子,知晓顾崇山爱慕南宝衣,简直是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往南宝衣宫殿里送。
正月间,本就该热闹着。
楚怀南忙于整肃朝堂、重整盛京城,宋柔忙着打理六宫并准备开春时广选秀女,南宝衣主仆三人便成日待在宫殿吃喝玩乐。
南宝衣一心等待萧弈回京,等着等着觉得宫中实在无趣,于是公然在后宫开办赌坊,赌坊利润高成本低,她家却从来没有开过,如果她能攒一点行商经验,说不定将来出宫还能用上。
她的赌坊很快吸引了一大群宫女太监来玩,破旧的宫殿整日喧哗,比楚怀南的勤政殿还要热闹。
等楚怀南和宋柔终于忙完,再度想起南宝衣时,已是半个月后的上元节。
上元夜,楚怀南宴请群臣,又当场正式册封程载惜和陈宵雪为后宫嫔妃,满朝文武浑然忘却楚怀修,只一心一意拣着吉祥话说给楚怀南听。
楚怀南淡淡笑着。
他看了眼殿下那两位花儿似的新晋嫔妃,脑海中却想起那年上元夜,藏经阁满宫白灯笼,南家宝衣初次进宫,陪他坐在台阶上吃龙须糖的情景。
当时的小姑娘笑得又甜又乖,他爱慕至极……
宋柔见他出神,知晓他念着南宝衣。
她垂眸饮了半盏酒,想起半个月之前,她故意断了南宝衣的膳食供养、金丝炭火、胭脂水粉甚至换洗衣物,想来那个女人如今肯定过得十分凄惨落魄。
她抬手,轻轻抚上面颊。
没有胭脂水粉的滋润,没有精细膳食和温暖的炭火、棉被,美貌如南宝衣,应当也会被冻得丑陋不堪吧?
她有心让楚怀南看看南宝衣的丑态,因此提醒道:“陛下,南宝衣已经在饮水宫软禁了半个月。”
楚怀南低声道:“她肯认错了吗?她后悔了吗?”
宋柔担忧道:“臣妾也不知道。只是南妹妹锦衣玉食、自幼娇养,如今被陛下冷落,心中定然十分难受。不如臣妾陪陛下去探望她?若是她肯低头,臣妾这就安排她今夜侍寝。”
楚怀南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帝后二人乘坐暖轿,一路来到饮水宫。
刚下轿辇,一名小太监揣着赢来的大包银两,乐不可支地蹦蹦跳跳而来,骤然瞅见宫巷里长长的宫灯和侍从,再定睛细看,新帝和他的皇后竟然来了!
他吓得双膝一软,连忙跪倒在地:“皇上万岁,娘娘千岁!”
楚怀南没计较他的失态。
他负手而立,静静看着掩上的朱漆宫门。
饮水宫,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把南宝衣关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她尝一尝人间冷暖,叫她知道,当初他被萧弈和顾崇山陷害谋反,软禁在太子府中时是何滋味儿。
他面色沉静:“你是来给南宝衣送晚膳的?”
小太监战战兢兢,没敢回话。
楚怀南又深沉问道:“她如今怎样,可有后悔?”
小太监:“……”
王妃不仅没有后悔,还坐拥一座银山。
这半个月以来,王妃的赌术越发精进,兴许真的是蜀郡福星转世,银锭子哗啦啦地赢,过得别提多爽快多潇洒!
然而,他不敢说王妃在宫里设了赌坊。
楚怀南见他沉默,垂眸看了他一眼。
宋柔温和地接过话:“怎会不后悔呢?昔日陛下爱她如命,她却不知道珍惜,反而嫁给了佞臣萧弈。如今陛下受命于天,登基为帝,她却成了低贱的罪奴……她应当,后悔的连肠子都青了吧?”
楚怀南低笑一声。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画面:
他踏进饮水宫寝殿,殿中阴冷潮湿,小姑娘已是饿了多日,凄惨落魄地跪在他脚边,一边亲吻他的脚背,一边泪流满面地抱着他的腿,诉说她连日以来的委屈和后悔。
“皇上,是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我不该选择萧弈,我不该对您无情无义……
“深宫凄苦,没有皇上的照拂,我什么也不是。求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再如此折磨我。皇上,娇娇愿意侍奉您左右,愿意像其他几位姐姐那样伺候您……”
她梨花带雨,甚至不顾旁人在场,迫不及待地向他宽衣解带。
而他负手而立,面上冷冷清清,只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的窘迫,欣赏着她跪地求欢的低贱姿态。
他甚至,还可以再冷落她十天半月。
冷落到她终于受不了,哭着喊着要爬上他的龙床。
到那个时候,或许他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她,然后册封她一个小小的美人身份以示羞辱,让她从骨子里记住,他楚怀南,已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负的落魄太子。
楚怀南满面春风。
他甚至没让宦官通传,直接就踏进了饮水宫——
几颗骰子迎面而来,砸了他满头。
他盯着满殿喧嚣,恣意阴冷的笑容,渐渐僵在脸上。
满殿乌烟瘴气。
大殿中设了七八张赌桌。
上百个太监宫女儿热热闹闹地挤在赌桌旁,正叫嚣着下注。
最中间那张赌桌,背对着他,端坐着一位身穿玄黑色绣金牡丹宫裙的少女。
她发束金冠,坐姿慵懒,白嫩指尖托着一根细细的描金烟管,正含笑下注,高声道:“我跟一百两!你们若是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啊,别冤枉我欺负了你们!”
众人却注意到大殿门口的楚怀南和宋柔。
喧嚣声化作诡异的寂静。
顷刻功夫,满殿人脸色发白,急忙惊恐跪下:“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南宝衣好奇回眸。
四目相对。
楚怀南情绪复杂。
既怒,又生出一股别样的悸动。
,
宋柔:王妃已经被软禁半个月啦!
楚怀南:王妃肯认错了吗?
小太监:王妃开了赌坊,赚了好多银钱!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625章 南妹妹是个有大福气的
怒的是,他万万没想到,南宝衣在宫中竟然过得这么快活!
说好的羞辱呢?!
悸动的是,少女的姿容。
她慵懒坐在圈椅上,已经是十六岁的碧玉年华。
她渐渐褪去幼时的稚嫩和娇憨,眉眼间多出了过去不曾有的明媚和瑰艳,最是那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眼,内勾外翘,充满野性,像是永远不可能被驯服……
这样的南宝衣,很美。
却与他记忆中,坐在藏经阁台阶上,陪他看满宫白灯笼,请他吃龙须糖的娇憨少女相去甚远。
虽然这样的南宝衣,已不再适合与之交心,但他的心跳却比当初更加剧烈,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容貌,但天下有权有势的男人,又有几个不爱殊色倾国的美人?
想让她在龙榻上婉转承恩。
想让她在他的后宫里,乖乖当一朵带刺的宠妃。
楚怀南撩袍落座,遮掩般敛去了眸子里的炽热,面上十分冷淡:“谁允许你在后宫私设赌坊的?可知这是掉脑袋的重罪?”
南宝衣抬手。
满殿的宫人,都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她漫不经心地吸了一口烟,微笑:“陛下国事繁忙,来我这里做什么?”
楚怀南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当然是来看南宝衣笑话,听南宝衣哀求忏悔的。
否则,他堂堂一国之君,跑来跟她玩赌牌吗?
他端起宫女呈上来的热茶,不动声色地用喝茶来掩饰不悦。
宋柔为他解围:“陛下仁慈,担心南妹妹在宫里住的不舒服,因此特意前来探望。不过看南妹妹这副模样,倒是陛下多虑了。”
南宝衣只是笑。
她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又带出几分稚嫩天真:“深宫实在无趣,因此我找了许多人来玩牌。皇后娘娘可要与我赌上一把?不过提前说好,我可没有许多银钱与娘娘赌,我最值钱的东西,是这罐亲手调制的珍珠膏。若是我输了,就把它送给娘娘吧。”
少女从宽袖里取出白玉小罐。
宋柔望去。
罐子被揭开后,膏体润白,玫瑰甜香满溢而出,格外沁人心脾。
荷叶骄傲道:“我家小姐自幼就对美容很有心得,从不用坊市间的胭脂,只用自己亲手制的粉膏,所以才能养出白嫩如雪的肌肤。这罐珍珠膏,是小姐今日清晨才做好的,可贵重了!”
宋柔的视线掠过南宝衣的小脸。
她坐在宫灯下,肌肤白如凝脂,是她一向羡慕的。
托着白玉小罐的纤纤素手,色泽比白玉更加润白,纤细的指关节透出浅粉,恰似丹青妙手才能晕染出的绝美颜色。
她垂眸,悄悄看了眼自己的手。
她这几个月以来为怀南哥哥殚精竭虑、四处求人寻找盟友,本就泛黄的肌肤更加黯淡无光,甚至干燥的隐约可见细褶。
比起南宝衣,她这双手就像是皱巴巴的鸡爪子。
她盯着那罐珍珠膏,起了心思。
她很快温柔笑道:“如今还是正月间,小赌小闹,也无伤大雅。南妹妹既然喜欢赌牌,本宫陪你玩两把,又如何?”
她欣然坐上赌桌。
南宝衣笑眯眯的,殷勤地为她摆好骰盅。
宋柔仗着自己算数和记忆极好,提议道:“摇骰子全凭运气,既没意思也不能体现水平,不如咱们玩牌九?”
云袖立刻阻拦:“那怎么成,我家小姐不擅长玩牌九——”
“云袖,快别说了!”
南宝衣打断她,迟疑地咬了咬下唇,虽然为难,却还是仗义道:“皇后娘娘乃是六宫之主,她想玩牌九,我当然应该陪她玩。更何况皇后娘娘智谋过人,远胜寻常姑娘,我本就很钦佩她,哪怕输了,我也甘之如饴!”
“可是,可是……”云袖眼眶泛红,不舍地盯着那只白玉小罐,“这么贵重的珍珠膏,若是输给皇后娘娘,今后小姐用什么敷面呢?小姐之所以能维持美貌,可全都仰仗于它!”
“快别说了!”南宝衣泫然欲泣,抬袖遮面,似是隐忍了很久的泪水,才勉强抬起头,望向宋柔,“婢女不懂事,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宋柔微微颔首,仪态端方。
她扫了眼那只白玉小罐,心中更是志在必得。
连玩了三把牌九,宋柔大获全胜。
南宝衣坐在原处,泪珠子如断线珍珠般往下滚落。
她捧起那罐珍珠膏,低着头走到宋柔跟前,不舍却又郑重:“是我输了。这罐珍珠膏,归娘娘了。其实娘娘五官清秀姣好,只是肤色暗黄了些,若能肤白,定然是个美人。”
宋柔欣喜地接过白玉小罐。
南宝衣这些话,真是说到她心坎上去了。
她也觉得自己不够美,是因为不够白的缘故。
她自幼聪慧,原本该在盛京城大放异彩,却偏偏皮肤黑,虽然长辈喜爱她博学多才,也有很多世家权贵想娉她为媳操持后院,但年轻男人却更爱美人。
嫁到权贵家,不能笼络夫君的心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这些年来,她疯狂寻找土方,想改善肤色,想变成大美人,却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如今得到南宝衣的美容药膏,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南宝衣揉了揉泪眼,转身奔进内殿。
落在宋柔眼里,便是伤心的表现。
她收好珍珠膏,温柔地叮嘱云袖:“好好照顾你家姑娘。南妹妹是个有大福气的,可不许叫她受委屈。”
云袖恭敬称是。
她恭送帝后离开,才与荷叶去内殿找南宝衣。
少女在贵妃榻上打滚,抱着肚子笑得站不起来。
什么美白珍珠膏,那是她随手搞出来的粉膏,里面放了十足十的铅白。
美白当然是能美白的,但是据她从姜大哥那里学到的知识,铅白过量,会导致皮肤溃烂,严重者甚至会导致重金属死亡。
虽然不知道重金属是什么东西,但她明白何为死亡。
荷叶擦了把额角细汗,笑着嗔怪:“刚刚小姐假装掩袖啜泣的时候,笑得可厉害了,奴婢真怕您露馅儿!”
南宝衣笑眯眯地坐起身,自豪:“我是什么人,我好歹也有几年戏台从业经验,哪那么容易露馅儿!”
主仆三人热闹着。
另一边。
楚怀南和宋柔,坐在暖轿里。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626章 她好想念二哥哥
暖轿里挂着几盏琉璃宫灯,光影十分温柔。
宋柔望向楚怀南。
这温润如玉的男人,依旧在出神。
她知道的,他每次出神,都是在想南宝衣。
她依偎到男人肩上:“陛下既然喜爱南妹妹,何不招她侍寝?虽然您想让她主动送上门,但南妹妹何等倔强?万一她不肯为您折腰,您是要等上一辈子吗?您是天子,您有权力召她侍寝的。”
“朕喜欢心甘情愿的女人。”
楚怀南揽住宋柔的肩膀,轻轻摩挲。
他希望南宝衣心甘情愿地侍奉他。
就像她爱萧弈那样,也能温柔乖顺地爱他。
宋柔细细思量,笑道:“臣妾倒是有两个人选可以推荐给陛下,只要让他们前去游说,说不定南妹妹会改变想法。”
“谁?”
“南景和南胭。”
楚怀南微怔。
宋柔转向他,小意温柔地为他捏肩:“陛下您想啊,他俩是南妹妹同母异父的哥哥姐姐,血浓于水,他们总能在南妹妹面前说上话的。”
“他们的关系并不好。”
“再不好,那都是外人面前的不好。一家人磕磕绊绊,不都是这边吵架那边和吗?”
楚怀南觉得她的话甚是有理。
他把宋柔抱到怀里,低头亲吻她的眉眼,安抚道:“柔儿不禁帮朕打江山,还帮朕笼络美人……朕,此生无以为报。”
宋柔腼腆地勾住他的脖颈:“不求陛下回报,只求陛下对柔儿不离不弃,白首与共。”
楚怀南嗅着她的味道,恍惚中似乎又闻到南宝衣身上特有的芙蓉花香,他笑意温醇,应了声好。
暖轿宽大。
他褪去宋柔的凤袍,深情地吻上她的侧颈,抱着她滚进了小榻里。
宋柔始终小意温柔地回应着。
情到深处,楚怀南将宋柔翻转过身,将她的脸摁进软枕。
他闭上眼,把宋柔幻想成南宝衣娇滴滴哭泣求饶的模样,在低低的喘息声里,给予她雨露恩泽……
次日清晨。
雕花窗被支起,园林里落了一宿的雪,檐下是一排冰棱柱,梅花枝头堆晶砌玉,景致极美。
南宝衣端坐在窗畔妆镜台前,正仔细描眉。
从前她爱淡妆。
可尝试过浓妆之后,她发现她的容貌偏于秾艳娇美,十分适合热烈的正红唇脂,就连云袖与荷叶都夸赞她貂领玄裙红唇时,美的格外张扬霸道,令人不敢亲近。
南宝衣想要的,就是别人不敢亲近。
让自己看起来更凶一点,别人就不会轻易欺负她。
她搁下眉黛。
翻了一页黄历,二哥哥出使北魏已有两月,也不知在那里怎么样了,究竟何时能回。
她好想念二哥哥……
云袖从外面进来:“小姐,南景和南胭来了。”
“他们也来赌牌吗?”
“看他们模样,似乎是来当说客的。”
南宝衣笑了两声,随手拿起那根烟管:“出去瞧瞧。”
殿外,屋檐下。
南景穿着寻常锦袍,双手拢在袖管里,耷拉着眉眼,毫无昔日的意气风发。
他身侧,南胭倚靠在墙壁上,对着园林雪景发呆。
“哟,这是什么风,把你俩吹来了?”
南宝衣踏出殿槛。
她的笑容张扬明媚,慵懒悠闲地托着烟管,仿佛没把一切放在眼里。
南景和南胭看着她浓妆艳抹,不禁一肚子气。
他们可是有从龙之功的功臣,天知道楚怀南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他们来当说客,游说南宝衣主动去侍奉他。
否则,他们就要一个被革去官职贬做看守宫门的小卒,一个连太妃都当不成了。
南景瞧见南宝衣大冷天穿着单薄襦裙,脸色更加难看:“你打扮成这副模样,和玉楼春那个卖笑的又有什么区别?父亲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怎么就丢了爹爹的脸?”南宝衣好笑,“我穿成这样怎么了?当初楚怀修谋反时,你甚至让禁卫军轻薄我,我被人轻薄,就不丢爹爹的脸了是不是?”
南景气得甩袖:“不可理喻!”
南宝衣打量他浑身上下:“看你这副落魄模样,想来楚怀南登基为帝之后,苛待你了吧?”
南景没做声。
狡兔死走狗烹,楚怀南登基为帝之后,竟然以他曾背叛过前任主子为由,认为他身怀反骨不堪重用,当初许诺他的好处一个也不肯兑现。
他去找宋柔,可是当初跪在他面前的贱人,不仅不认账,甚至还撺掇楚怀南,剥夺了他调动禁卫军的大权!
他现在就是个有名无实的长驸马,在外面被人笑话,回家还得伏低做小伺候长公主。
他简直要活活气死了!
南宝衣欣赏着他眉目间的戾气,讥讽:“可惜,如今宫外已没有第二个楚怀修,肯在你落魄时为你篡改户籍,将你收为己用。”
“我再落魄,也比你强!”南景与她争执。
“够了。”
南胭不耐烦地打断他俩。
她沉声道:“南宝衣,南越和北魏交恶,萧弈作为使臣,必定会被北魏记恨,他已经不可能生还。趁着楚怀南对你还有几分情意,趁早跟了他,将来,也不至于在宫中过得艰难。”
南宝衣没出声。
她别过小脸,冷静地深吸一口烟。
半晌,她转向南胭,正色:“他不会死。”
“哟……”
不远处突然传来女子轻蔑的声音。
三兄妹望去。
程载惜身穿妃子宫裙,打扮得美貌贵气,以一种扬眉吐气的姿态,扶着宫女的手姗姗而来。
她春风满面:“你们三兄妹怎么聚在了一起?都发什么愣啊,看见本宫,也不知道请安问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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