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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夫君?!”
南胭不信地盯向萧弈。
萧弈负手而立,眉目冷峻,正拨弄腕间的压胜钱。
南胭立刻冷笑:“我不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萧弈冷淡开口:“你叫南胭,是外室的女儿。世上,没有人爱你。”
简单的两句话,却令南胭如坠冰窖。
她不知道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
但这个男人竟然认识她。
他面色从容,声音淡漠,显然没有撒谎。
他说世上没有人爱她。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她生得美艳,又能歌善舞,这世上怎么可能没有人爱她?
至少,至少娇娇是爱她的……
也不知怎的,她心中很是慌乱。
像是为了印证有人爱她,她急切地望向南宝衣。
萧弈不喜南胭。
这个女人,曾经带给娇娇多少伤害?
他不可能继续放任她们姐妹“相亲相爱”。
他淡淡道:“不必看她。你和南娇娇,从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她不爱你,这世上,没有人爱你。”
南宝衣愣住。
显然也没料到,从前她和姐姐,竟然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南胭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像是倏然折断。
无边羞怒浮上心头,她脸颊滚烫,浑身轻颤。
良久,像是为了维护颜面,她盯向南宝衣,冷笑:“没有人爱我,又如何?我自己爱我自己,就足够了。在一起,原也不过是为了互相帮衬,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哪来的什么姐妹情深?
“说得好听是各自找了郎君,其实不过是各奔前程罢了。你走吧,跟这个人走吧。反正,过两日我也要嫁进大司徒府。你我的情意,就此恩断义绝。”
她说完这番狠话,主动帮南宝衣收拾起行李。
南宝衣还愣在原地时,南胭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她的衣裙,把包袱重重塞她怀里,低垂着睫毛,哑声骂道:“快滚!”
南宝衣抱着包袱。
想说些什么,却被南胭使劲儿推了出去。
南胭重重关上门。
她靠在门后,慢慢蹲到地上,将小脸埋进臂弯。
泪水悄无声息地淌落,逐渐打湿了衣裙。
她抬起手背,面无表情地擦去。
她盯着虚空,挂着满脸泪珠,努力弯了弯唇瓣。
反正没有人爱她……
她哭给谁看?
没有人爱她,再如何艰难,也不过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南胭站起身,收拾了一个包袱。
她径直推门离去。
……
南宝衣抱着包袱,跟在萧弈身后,穿过游廊。
因为心不在焉,她拐过游廊时撞到了廊柱上。
包袱掉落在地,散落的不只是她的衣裙,还有两千两银票。
南宝衣愣住。
这些银票……

啊啊啊
抽几个红包吧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688章 这鸭子,对她似乎很有耐心
南宝衣蹲下身,捡起那些银票,一张一张在掌心抚平。
原来姐姐为她收拾包袱的时候,悄悄把银票给了她。
她轻声:“姐姐一心想为我治好脸上的伤,她见你只是个穷困潦倒的鸭子,知道你没钱为我请大夫,所以才会把银票留给我……”
萧弈:“……”
槽多无口。
南娇娇和南胭,这莫名其妙的姐妹情深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何时穷困潦倒过。
“我要回去找姐姐!”
南宝衣眉眼坚定,转身往厢房奔去。
萧弈没能拉住她。
陪她回到厢房,却已是人去楼空。
妆镜台上,孤零零摆放着那只陶瓮,依旧残留着药草甘香……
茶楼高阁。
妆容淡雅的女子,穿一袭茶白禅服,倚在菱花窗前,拿一只单筒玳瑁掐金丝边远镜,正从高处窥视萧弈和南宝衣。
见南宝衣为南胭伤神,她恨铁不成钢:“为个死对头,倒是难过起来了……你倒是拿正眼瞅瞅你夫君呀!”
身后紫檀小几旁,端坐着一位小书童。
他提笔舔墨,揉了揉脑袋上的小揪揪,对着书页发了愁:“姑姑,这萧道衍生性桀骜,脾气阴晴不定,跟史书上记载的明君完全不一样。咱们真的要辅佐这样的君主吗?”
被唤作“姑姑”的女子,正是金陵游的大东家谢阿楼。
谢阿楼透过玳瑁远镜,视线追逐着萧弈和南宝衣:“他跟南家小娘子的故事好生感人,咱们当然要辅佐他。”
小书童更愁:“姑姑徇私。”
谢家先祖是大雍开国功臣,建立金陵游的势力,是为了让子孙后代在国家危难时站出来,辅佐明君,安定江山。
如今世家掌权,皇族凋敝,本该是金陵游发挥作用的时候。
可是姑姑不喜欢搞正事,只喜欢给人牵红线。
把南小娘子留在金陵游,暗中帮助萧道衍和南小娘子相逢,其实也是姑姑的手笔……
谢阿楼放下玳瑁远镜,走到紫檀小几旁,翻开一本画册。
她提笔蘸墨,念念有词:“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在平天下之前不是?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当务之急,是给雍王和南小娘子牵红线,解决他们的终身大事……”
那画册上,一页页翻过去,全是男男女女各种名字。
也是谢阿楼这些年牵红线的累累战绩。
小书童的眉毛耷拉成了八字:“可是姑姑,南小娘子出身下九流商贾,士庶不通婚,她是不可能当上雍王妃的。”
“谁说她是庶族?”谢阿楼认真勾连起萧弈和南宝衣的名字,还特别少女心地画了一颗红豆,“两百多年前,南家先祖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功臣。没有南家先祖的资助,雍武帝拿裤头换兵器粮草吗?今年初冬,大雍各大家族会重新评定品级,等着吧,我定要南家入上品士族,定要南小娘子风风光光嫁给萧道衍!”
她一脸雄心壮志。
小书童快要哭了。
当年谢姑姑的长辈也喜爱牵红线,牵着牵着,就把当今陛下和沈姜牵到了一块儿,最后让沈姜搞出现在这一堆烂摊子。
如今谢姑姑还要牵红线……
总觉得他们金陵游的宗旨不是为了辅佐明君、安定江山,而是为了搞死萧氏皇族啊!
……
南宝衣跟着萧弈,先去长安医馆看了脑子,才来到观书胡同。
这条胡同位于长安西北角,曲巷幽深偏僻,又藏着众多小书院,是很多寒门子弟读书居住的地方,因此称作观书胡同。
萧弈的外宅就在巷子尾。
南宝衣随他踏进石头门槛,两进的小宅院干净朴素,院子里种着一株繁茂碧青的枇杷树,石桌上落了几片枯叶,雕刻的棋路纵横交错。
屋舍风雅,厅堂、书房、寝屋等一应俱全。
她细细打量过,望向萧弈的目光不禁多了两分好奇。
长安物贵,这座宅院虽然又小又偏,但起码也要大几千两白银。
没想到这鸭子,还挺阔绰。
而她身无分文,这鸭子图财不成,只能图色,怕是他看中了她受损前的美貌,因此想把她占为己有,金屋藏娇。
“呸!狗男人……”
她啐了口,低声骂了一句。
萧弈转身:“你说什么?”
南宝衣羞怯道:“妾说,夫君能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城里买房,真是好生厉害,娇娇拜服!”
她团扇遮面,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丹凤眼。
如此温柔的恭维,令萧弈心情愉悦。
他薄唇抿着笑,面上却淡淡道:“这算什么?将来,给娇娇换个更大更奢贵的宅子。”
他执起南宝衣的小手,把她牵进珠帘内。
他把小姑娘安置在妆镜台前,亲自去小厨房烧了热水,又拿了绵软的帕子,打湿后仔细为她擦拭面颊上的伤疤。
得尽快帮小姑娘治愈脸伤,免得她恢复记忆后难过。
南宝衣注视着铜镜。
镜中郎君,睫影低垂,隐隐可以窥见他瞳孔里的执着和情深。
他清理干净疤痕,俯首在疤痕上落了一个温柔而怜惜的吻。
郎君呼吸温热,浅浅的吻,如蜻蜓点于水面。
南宝衣的心头,泛起异样的涟漪。
她悄悄转过眼眸,去看他。
似是若有所感,这美貌郎君也正望向她。
南宝衣被抓包,连忙避开他的眼神。
也不知怎的,明明昨夜做了那么亲密的事,可今日不过是被吻了一下,她的心脏就如小鹿似的乱跳,白玉似的耳尖更是发烫得厉害。
她不禁暗道,这厮不愧是金陵游最贵的鸭子,就是会撩人……
萧弈打开花容断玉膏,拿小刷蘸取了些,仔细匀在她的疤痕上,叮嘱道:“涂了药就不要用手去摸,得过两个时辰,等药效发挥了作用,才能洗去。多涂几日,疤痕慢慢就会淡下来。”
南宝衣捏着团扇白玉柄。
这鸭子,对她似乎很有耐心。
她只得小声:“多谢夫君……”
萧弈盖好药罐,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南宝衣眼眸微动,忽然可怜巴巴道:“夫君,你说我全家都已不在,我很难过。不知我爹娘的坟冢在哪里?你能不能带我前去祭拜,以尽孝道?”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去圆。
她就不信,这狗男人能凭空变出一堆坟冢。
她总得套出她家人的下落!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689章 南娇娇怎么不上天
萧弈沉默片刻,高深莫测:“年代久远,尸骨无存。”
南宝衣:“……”
这回答,好狠!
……
萧弈把南宝衣安置在这座小宅院,专门养伤。
南宝衣一心扮演贤妻,好消除萧弈的戒心,因此假模假样地抱出算盘和账本,在西窗边跪坐好,柔柔问道:“夫君,不知咱们家中还有多少银钱?你如今不当鸭子了,咱们家没有收入来源,在你找到下一份活儿之前,得节省开支才行。”
找活儿……
萧弈翻了两页书,头疼。
南宝衣声音更柔:“夫君,银钱?”
萧弈只得伸手往怀里掏。
他平日行走,都是十言跟在后面付账,他几乎不带银钱在身上。
被小姑娘温温柔柔而又期盼地注视,他硬着头皮掏了半晌,却只掏出两锭碎银子。
碎银子放在胡桃木矮案上,少得可怜。
南宝衣暗暗鄙夷。
也是金陵游最贵的鸭子,怎的就这点儿积蓄?
养不起她的。
她抬眸,笑容温柔:“要不,夫君再去金陵游做两三个月?”
萧弈:“……”
渣女。
失忆了的南娇娇,是个彻头彻尾的渣女!
他沉沉道:“我在长安也算交友广泛,想找活儿做,也不过几句话的事。家中银钱开支,无需娘子操心。娘子安心养伤,即可。”
南宝衣轻摇团扇,笑道:“我与夫君开玩笑呢。”
她把两锭碎银子藏进袖袋:“回家时,我见胡同外面有个卖菜的小集市。我去买菜做饭,夫君想吃什么?”
买菜做饭……
萧弈更加头疼。
南娇娇连菜市场都没去过,她还会买菜?
他只得道:“我陪你一起去。”
来到集市上,南宝衣看什么都新鲜。
只是她受不了活禽的膻味儿,于是给了萧弈一锭碎银钱,叮嘱道:“夫君去鸡笼那边买一只老母鸡,我晚上给你炖老母鸡汤,滋补身体。”
萧弈拿着银钱。
英隽深艳的面庞,充满了不敢置信。
南娇娇,做老母鸡汤?
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很贤惠似的,可她会做吗?
南宝衣丹凤眼清润如水:“夫君,你发什么呆呀?”
萧弈只得道:“我去买鸡,你去那边买两根葱,用来勾鲜。再买两个土豆,晚上炒土豆片吃。其他蔬菜你看着买,买你喜欢的。”
南宝衣应下。
等萧弈提着买好的老母鸡回到这里,就看见南宝衣款款回来了。
小姑娘一手拎着裙角,一手拎着竹篮,行走在嘈乱喧嚣的菜市场里,似乎唯恐弄脏了绣花鞋,连走路都是踮着脚,那叫一个娇娇气气。
他看了眼竹篮。
让她买两根葱,她竟然真的只买了两根,像头发那么细的两根。
让她买两个土豆,她竟然也真的只买了两个小小的、小小的土豆。
萧弈眉心跳得厉害。
“夫君,”南宝衣迟疑地摇了摇竹篮,“两根葱是不是少了点?”
萧弈:“……”
既然知道少了点,就多买点呀!
没法儿,萧弈只好带着她,又重新买了葱和土豆。
回到小宅院,南宝衣挽起袖管,要下厨。
然而面对活蹦乱跳的老母鸡,她犯了愁。
她迟疑:“夫君,这鸡竟是活的,好生可怕!”
萧弈:“……”
买了死鸡才可怕好嘛!
想起南娇娇幼时炸过他的厨房,萧弈对她下厨已经不抱期望。
他卷起袖管,淡淡道:“我来。”
南宝衣怔住。
她盯着这位美貌郎君,只见他一手握住老母鸡脖子,一手握住菜刀,那叫一个手起刀落、干脆利落、血溅三尺!
哪还有落雨初见时,他在湖畔小船里高洁风流的名士模样!
萧弈吩咐:“去烧开水。”
烧开水南宝衣还是会的。
她烧好开水,就看见萧弈蹲在水盆旁,把老母鸡放在开水中泡了一段时间,才开始拔毛,之后开膛破肚,放血切块儿,动作很是熟稔。
萧弈围着围裙站在案板边,拿起切好的鸡腿给南宝衣看:“给你留这么大一个鸡腿,够不够?”
南宝衣娇声:“太大了,吃不完。”
萧弈便又切了一刀。
灶火已经烧好,他开始炖汤。
南宝衣手持团扇站在旁边,看他一会儿往灶洞里添柴,一会儿往锅里添水,一会儿又往汤里添油盐酱醋葱蒜姜。
郎君低垂眼睫,侧颜认真,手里握着的明明是锅铲,却偏偏被他握出了刀剑朱笔的气势。
郎君美貌,哪怕是下厨做羹汤,也是非常养眼的。
南宝衣暗道,如果他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算计,如果他不曾欺骗她,说不定她真的会对他动心。
嫁给这样的郎君,哪怕他挣不到银钱,可是放在家中养着,三不五时地看几眼,连吃饭的胃口都能好上许多呢!
南宝衣倚在灶台边,鬼使神差地问道:“夫君为别的女人,下过厨没有?你曾经接待的那些贵妇人,可曾尝过你做的菜?”
萧弈看她一眼。
南娇娇果然爱他,哪怕失忆了,也急不可耐地要吃醋。
尽管他脸上表情淡淡,但薄唇却微不可察地勾起。
他切了一块糖水萝卜,温柔地塞进小姑娘嘴里:“未曾给别人做过饭。这辈子,只打算给娇娇一个人做饭。”
糖水萝卜又甜又脆。
南宝衣团扇掩面,小口小口吃完,已是甜到心坎。
却不知是萝卜甜,还是他的话甜。
她默默别开小脸,丹凤眼却弯如月牙。
因为南宝衣不喜欢吃炒土豆片,所以萧弈只好改成清蒸。
老母鸡汤还在火上炖着。
萧弈去后院打水,南宝衣揭开锅盖,看见土豆片都蒸熟了。
她看了片刻,突然灵机一动。
于是菜肴上桌时,萧弈就看见他的蒸土豆片,变成了一个个心形。
南宝衣托着盘子,笑容温柔婉约:“夫君快看,我特意给你做了一道菜,名叫‘一片冰心在玉壶’。”
萧弈:“……”
一片冰心在玉壶?
这不就是他蒸好的土豆嘛。
南娇娇改变了土豆的形状,所以就变成她做的菜了?
她怎么不上天。
南宝衣拿起筷箸,小意温柔地夹起一片爱心土豆,喂到萧弈嘴边:“夫君尝尝?”
美人恩重。
萧弈只得尝了一片。
南宝衣双眼亮晶晶的:“如何?”
萧弈:“……”
明明是自己蒸的土豆,他还得夸南娇娇手艺好。
心情复杂。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690章 萧弈心情复杂
他硬着头皮:“娘子厨艺甚好。”
“是吧,我也觉得甚好。”南宝衣笑容娇甜,又喂了他几片,“夫君喜欢,就多吃点。”
萧弈被喂了半盘子土豆。
他实在不想再吃了,于是随口问道:“娇娇是怎么把土豆弄成这种形状的?一片片制作下来,很辛苦吧?”
“我啃出来的呀。还好,不怎么辛苦,就是有点撑。”
萧弈:“……”
啃出来的。
心情更加复杂。
正要用膳,院子外面忽然响起叩门声。
南宝衣放下筷箸:“夫君,我出去瞧瞧。”
打开门。
门外立着一位美少年,穿绛绫袍,姿容如玉如鹤,一双狐狸眼透着几分狡黠,在看见南宝衣时,微微怔住。
南宝衣好奇:“你找谁?”
宁晚舟诧异挑眉。
目光掠过南宝衣脸颊上的伤疤,他心中便有了大概的猜测。
他淡淡道:“我找萧弈。”
“原来是夫君的朋友……”
南宝衣笑着把他请进来。
果然长得好看的,只和长得好看的一块儿玩。
鸭子的朋友,也生了一副鸭子模样。
她客气道:“正和夫君吃饭,你来的巧,与我们一块儿吃吧?”
说着话,心中却暗道,也不知这位小郎君,是否认识她的家人。
他刚刚看见自己时,眸光闪了闪,想必是认识她的……
踏进厅堂,南宝衣表现得很是贤惠:“你们先吃,我去给你们买一坛酒,再买两碟花生米。”
她退出小院。
掩上院门,她连忙把耳朵贴在门边。
可惜到底隔了一个院子,她什么也听不见。
真是失策。
没能找到与家人有关的线索,南宝衣失落地咬了咬唇,只得去胡同外面买酒和花生米。
清楚听见她走远的脚步声,宁晚舟才冷淡开口:“不是说没找到她吗?把她偷偷藏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这座小宅院,是他帮萧弈置办的。
特意记在他的名下,算是萧弈的秘密私宅。
萧弈夹了一片爱心土豆,把南宝衣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宁晚舟叩了叩桌案,倒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干涉你们。只是她记不得过往,却是要命的事。我家姐姐,还盼着能尽快和她相见。对了,大夫怎么说?”
“不是大毛病。快则三五月,慢则一年半载,总能想起来。”
宁晚舟点点头。
他拿起汤匙,欲要盛汤。
刚舀了一勺,就被萧弈拿筷箸拍了下手背:“不许喝。”
宁晚舟不悦:“这宅子还是我帮你买的,喝你一碗汤怎么了?”
萧弈没搭理他。
这鸡汤是他专门给南娇娇煲的,凭什么给外人喝。
宁晚舟气闷地放下汤匙,又道:“今日来找你,是为了提醒你,你回到长安已有数日,却不曾拜访过京诚世家。那些世家的名流雅士,对你越发不忿。今儿的清谈雅集上,他们还一起骂你来着。”
大雍的士大夫和名流雅士,十分盛行清谈。
手执麈尾,妙谈玄理,讲老庄也讲周易,尽显高雅风流。
只是发展到后来,清谈却渐渐变了味儿。
不少人附庸风雅,也学着手执麈尾,也开始敷粉涂朱,聚在一起八卦谁家的娘子生了几个大胖小子,谁家的亲戚服食五石散后神智颠倒,当众脱衣狂奔,谁家的郎君在至亲葬礼上,载歌载舞酩酊大醉……
萧弈,是最近几天长安城清谈雅集上,首屈一指的谈资。
刚归来就忤逆皇后,不仅厚葬了挂在城楼上的前太子和他的部下,还亲手杀了一个宫中统领;不仅不参加高阳殿的接风宴,还不去拜访他们那些世家。
实在狂妄!
萧弈听着,只是哂笑。
他散漫道:“长安八大世家,皆都是延续百年的世家。可又有哪家子弟,是凭借真本事坐到高位上的?一群蛀虫,不值得本王花时间前去拜访。”
宁晚舟道:“话虽如此,但你兵权被夺,如今只是个闲散皇子。你要入仕,就得让那些世家点头。起码,得有两个世家联名举荐,你才能步入朝堂,插手国事。我宁家算一家,你能找出第二家吗?”
萧弈轻叩桌案,眉眼淡然。
宁晚舟拿这个妹夫毫无办法。
明明是火烧眉毛的要紧事,他却总像是没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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