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主子见天气不好,怕您骑马着凉,特意吩咐卑职赶马车过来。”
十苦笑言,恭敬地挑开竹帘。
南宝衣弯腰进去。
车里宽敞精致,置着温暖的小火炉,地面铺了昂贵的羊毛织金绒毯,小榻、矮案、茶水等物一应俱全。
身姿修长的年轻郎君,正临窗翻书。
他穿粗布短褐,衣领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肌,袖口卷起一半,手臂上的肌肉格外健硕。
脚踝上扣着铁链枷锁,磨出的伤口已经结痂。
明明狼狈落魄,可他的骨相线条依旧流畅漂亮,虽然失去了几分少年时的精致感,可岁月为他添上了一笔风神俊秀,宛如烈阳般的风姿仪态,是贵族子弟磨练不出的美。
听见动静,他合上书卷,朝南宝衣伸出手:“长公主身体可还好?”
“好得很,还跟宫里的传旨太监发了脾气呢。”
南宝衣将手放到他的掌心,整个人被他抱到了怀里。
他打量南宝衣,见她革带军靴,不禁低笑:“娇娇如今,倒是越发有权臣的模样了。”
他亲了亲少女的脸蛋:“辛苦了。”
南宝衣望了眼他丢在矮案上书卷。
又是兵法……
马车徐徐启动,往皇宫方向驶去。
南宝衣言简意赅地把镇国公府里的事情说了一遍,不高兴地靠在萧弈肩上:“沈皇后召我进宫,肯定是赵家吹了耳旁风,她找我算账呢。二哥哥,我打人的时候爽快,可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就很不爽快了。”
萧弈拂开她额前碎发,指尖流连在她绵软白嫩的脸蛋上。
他道:“祸水东引。”
“往哪里引?”
“赵家。”
“二哥哥,我不懂。”
萧弈极有耐心,放低了声音,一点点地教她如何应付沈皇后。
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行至皇宫。
南宝衣独自踏进翊坤宫。
珠帘低垂,寝宫寂静,赵家人大约已经离开。
沈皇后坐在妆镜台前,正慢慢地梳理如云似的漆发。
她拱手:“给娘娘请安。”
沈皇后弯起眉眼:“你眼里,还有本宫这个娘娘?”
“微臣知道,赵太尉定然向娘娘告了状。可是娘娘,赵梧意欲轻薄我姐姐,他受伤入狱,是他罪有应得。在微臣眼里,凡是见色起意欺凌女子的男人,都有罪!”
沈皇后梳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从镜中窥视南宝衣。
少女不卑不亢,眉目坚定。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底掠过复杂。
她的语气和缓了些:“赵太尉要你放赵梧出狱,并带着南宝珠亲自登门,向他们赔礼道歉。能否做到?”
“启禀娘娘,微臣不能。”
“放肆!”
象牙梳子被重重掷到地上,蔓延开无数裂纹。
南宝衣跪倒在地,捡起象牙梳子,双手呈给沈姜:“微臣和姐姐都没有错,是赵梧的错。微臣宁死,也不会登门道歉!”
沈姜起身,挽着宽大的凤裙,居高临下地站到她面前。
她不耐:“别给本宫添麻烦。”
南宝衣倔强:“在娘娘眼中,微臣丝毫不及赵家来得重要,是不是?可如果赵家手中没有北方十万兵权,他们又算什么东西?如果娘娘是女帝就好了,娘娘可以名正言顺地褫夺赵家的兵权,甚至褫夺所有世家的兵权!微臣,也不必受他们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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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802章 给了南宝衣一耳光
女帝……
像是石子投入湖水,令湖面悄然荡开涟漪。
沈姜的心,起了些许波澜。
她斜倚到贵妃榻上,单手支颐:“你过来。”
南宝衣把象牙梳子放在妆镜台前,恭恭敬敬地跪坐到她脚边,低眉顺眼地为她捶腿:“娘娘有何吩咐?”
“中原诸国,并无女子称帝的历史。你刚刚的话如果传出去,会被朝臣弹劾为大逆不道。今后,别再提起。”
南宝衣撇了撇嘴:“微臣还没来长安时,就读了大雍国史。娘娘六岁读兵书,十二岁创立金吾卫,以军师身份随沈大人出征,五年时间荡平周边强国,让沦为二等小国的大雍,一举成为诸国之首。娘娘丰功伟绩,丝毫不逊于男子。凭什么男子可以称帝,娘娘就不能?微臣为娘娘不服!”
寝殿静寂。
金丝炭火无声地燃烧,殿中蔓延着温暖如春日的热意。
花几上的一瓶牡丹开到荼蘼,甘甜气息弥漫在鼻息之间,混着果盘里的柑橘清香,莫名提神。
沈姜把玩着一串碧玺珠子:“当真这般认为?”
“微臣是女子,自然站在娘娘这边。”南宝衣小脸认真,“但凡娘娘有所求,我南家愿意将全族之富都献给娘娘,这就是微臣的忠心。然而不知道赵太尉的忠心,又值几何?可愿意把手中的兵权献给娘娘?”
沈姜盯着她的双眼。
少女的丹凤眼很漂亮,黑白分明,清润倔强。
与年轻时候的她,竟然有两分相像。
她慢慢勾唇。
突然,她猝不及防地给了南宝衣一耳光!
她是习武之人,力道极大。
南宝衣被打得趴倒在地,唇角染上了血丝。
她捂住面颊:“皇后娘娘?”
“所谓褫夺兵权,不过是让本宫与所有世家为敌。”沈姜沉声,“南宝衣,你想挑拨本宫与世家的关系,你大胆!”
南宝衣暗搓搓磨了磨后槽牙。
沈皇后,还真是疑心病重。
看来她要使出金牌演技了。
她凝着沈姜,丹凤眼逐渐涌出泪水。
突然的,她一撩袍摆,重重跪倒在地。
“微臣没有!”
她一开口,就是浓浓的哽咽委屈。
泪水顺着白嫩的面颊滚落,洒在袍裾上,将官袍染成深色。
“微臣就是不服气,不服气男人可以掌权,女人却只能待在后院!不服气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辜负真心,女人却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微臣不服气男人无才无德就可以君临天下,女人却只能柴米油盐酱醋茶!就像萧道衍,他能当好司隶,难道微臣就不能吗?娘娘运筹帷幄知人善任,如果您能当女帝,那定然是千古一帝!娘娘,微臣为您感到委屈!”
她哭得梨花带雨,娇美的小脸皱成一团。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沈姜掸了掸宽袖,问道:“就只是为本宫感到委屈?”
南宝衣羞赧地低下头:“也为自己感到委屈。微臣羡慕那些封侯拜将权倾朝野的男人,微臣也想……也想尝尝,当女相的滋味儿。如果娘娘成了皇帝,那么微臣说不定能当上女相。微臣的福气,都仰仗娘娘。”
水至清则无鱼。
沈姜疑心病重,太向着她,会留下虚伪刻意的印象。
展现出自私利己的一面,才能让她这个佞臣看起来更有真实度。
果然——
沈姜笑出了声。
她伸手,摸了摸她红肿的面颊:“打疼你了吗?”
“是有点疼的。”南宝衣咬了咬下唇,抬起泪盈盈的丹凤眼,“只是一想到是娘娘打的,微臣就觉得没有那么疼了。娘娘这双手,该握着玉玺,该握着朱笔,该去指挥千军万马。娘娘用这双手打微臣,是对微臣的提点,微臣感激不尽呢。”
少女满眼敬慕。
沈姜轻嗤:“怪不得阿衍喜欢你,这小嘴儿甜的,本宫也喜欢。”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知道南家富贵,赏你金银珠宝,对你而言也没什么用。本宫便赏你这枚令牌,算是抚慰你姐姐被赵梧轻薄。这枚令牌,可对百官先斩后奏,可调用两百名金吾卫,拿着吧。”
南宝衣接过。
黄金铸造的令牌,质地厚重。
她情不自禁地绽出笑容,珍重地把令牌收进怀里。
她继续为沈姜捶腿,笑眯眯道:“娘娘看重微臣,微臣必当结草衔环以报!七天后世家品评,微臣要在长安世家面前,拥您为帝!”
沈姜慵懒支颐,阖上眼帘,唇畔噙起弧度:“试探一二,也好。”
……
南宝衣从宫中出来,已经入夜。
车厢里的琉璃灯盏散发出朦胧光晕,萧弈正喝着热茶。
见她挑了竹帘进来,他放下茶盏:“如何?”
“很顺利。”南宝衣扑进他怀里,“二哥哥饿不饿?我请你去夜市吃羊肉河鲜锅?听说长安西北街道,有一家羊肉馆味道特别正!”
马车缓缓启程。
萧弈抚上她带着指印的脸颊,眸色微冷:“她打的?”
“没事。”南宝衣毫不在意,从怀里取出那枚令牌,“挨一巴掌,换来对百官先斩后奏的权力,很划算。以后我可以在长安城横着走,那些世家子弟再也不敢看不起我!”
灯火幽微。
纯金令牌在车厢里折射出灿烂光芒,令人目眩神迷。
少女注视着令牌。
圆圆的漆黑瞳孔里,像是点燃了两簇奇异的金色火焰。
萧弈盯着她。
沉默片刻,他扣住她的小手,慢慢翻过去,遮掩了令牌的光芒。
他轻声:“南娇娇,不要沉迷权势。那是人世间,最不值得沉迷的东西。”
南宝衣笑出了声。
她挽住萧弈的脖颈:“二哥哥,你想什么呢?我对权势那种东西,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她撒娇般亲了亲男人的嘴角。
看起来,仍旧是当初那个娇气的小姑娘。
萧弈的脸色缓和些许。
南宝衣把令牌重新收进怀里:“二哥哥,从前我以为游走朝堂算计政敌,是特别难的一件事。可是现在看来,只要找对方向,其实和后宅争斗也没什么区别。我对自己将来要做的事,已经不会感到害怕。只要二哥哥陪着我,这天下,一定会改头换面!”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803章 他骗南娇娇身子比较多呢
第二天,清晨。
萧子重如约,带着温知凝前来南府拜访。
少女美貌而年幼,一袭绿萝裙衬得她格外娇弱纤细。
她被萧子重霸道地揽着腰肢,像是脆弱的纸娃娃。
余味领着两人踏进书房,恭声道:“三殿下和温姑娘稍等片刻,奴婢已经派人去知会我家主子。请先用茶。”
萧子重打量书房一圈,携着温知凝落座。
他见案上有现成的笔墨纸砚,于是挽袖磨墨,问道:“凝儿的簪花小楷,最是秀丽好看,可还记得怎么写?”
他提笔舔墨,又把毛笔递给温知凝。
温知凝迟疑地从袖中探出白嫩指尖。
她轻轻捏住毛笔,可握笔的姿势却是错误的。
她抬起鸦羽似的眼睫,疑惑地看向萧子重,语气迟钝而结巴:“殿,殿下?这,这是什么?”
萧子重眸色幽深。
昨日他把温知凝带回皇子府,可她的智力和语言仿佛退化到三四岁,她甚至愚钝到连碗筷都不知道怎么使用。
起初他以为她在装傻,可是夜间试探了两三回,并没有发现异常。
萧子重不动声色地纠正了她的握笔姿势,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他执着她的手,在宣纸上落了“子重”两个字。
他偏头,宠溺地亲了亲少女的脸蛋:“说了多少遍,不许再叫我殿下。叫我子重。”
“子,重……”
温知凝语速很慢。
萧子重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在。”
南宝衣带着萧弈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两人临窗写字的情景。
她轻咳一声:“三殿下。”
萧子重回过神,敛去唇角笑容,冷淡道:“南大人。”
视线在萧弈脸上逡巡了一圈,他嗤笑:“堂堂皇子殿下,却沦为不知姓名的奴隶,被女人当做禁..脔养在后院。萧道衍,你的软饭吃得香不香?走出去,本殿都不好意思称你是我兄长。”
萧弈漫不经心:“凭本事吃饭而已。三殿下想吃软饭,还无处可吃呢,毕竟你这副尊荣……”
他意味不明地哂笑一声。
萧子重炸毛:“萧道衍,你的意思是本殿不如你好看?”
“不敢。”萧弈落座,“只是吃软饭,也是要讲本钱的。三殿下还没到弱冠之年,能有什么本钱?”
萧子重愣了愣。
想起什么,他低头望了眼自己的那处,又看了眼萧弈的袍裤。
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
他觉得他被羞辱了!
这个二皇兄太可恶,连太子哥哥万分之一的斯文风度都没有!
他恼怒:“萧道衍——”
“够了。”
南宝衣不耐烦地重重搁下白瓷茶盏。
她不悦地盯了眼萧子重:“微臣请殿下登门,是为了和温家妹妹说话。你们兄弟要吵架,去外面吵去。”
少女威仪赫赫。
两个男人没敢再斗嘴,彼此都很不服气地别过脸。
荷叶抱着阿弱,挑了帘子进来,笑道:“小姐,奴婢从松鹤院把小公子抱过来了,老夫人很舍不得呢,吩咐见完贵客,赶紧送回去。”
南宝衣接过。
小家伙被打扮得粉嫩嫩,扎两个小团团,穿小花袄子,系着个嫩绿色荷叶边儿的布兜兜,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老人家想养个小闺女的隐秘心愿。
她讪讪:“这……”
她该怎么跟温知凝说,这是她姐姐留下来的小小郎君?
她只得硬着头皮,抱着小家伙和温知凝亲近。
许是觉得小家伙可爱,温知凝破天荒地没有感到害怕,而是欣喜地和南宝衣一起逗弄阿弱。
萧子重捏了捏阿弱的小手手。
他询问:“可否请府上的姜神医,为凝儿看伤?”
南宝衣望了眼少女额角的疤痕,吩咐云袖去请姜岁寒。
萧子重略略宽心。
他又看了会儿温知凝抱着小娃娃笑逐颜开的模样,转而瞥向萧弈:“出去说些男人之间的话?”
“男人……”
萧弈品着这个词,打量萧子重几眼,嗤笑。
他起身,懒懒地往屋外走。
萧子重懊恼磨牙,不高兴地跟上。
檐下缀着一排排晶莹剔透的冰棱。
园林里青松翠柏,枝头堆积着白雪,几株嶙峋梅花开得正好,不知是哪个婢女在夜间悄悄许了心愿,梅花枝头还系着两根红丝带。
萧子重从怀里摸出一只锦盒,抛给萧弈:“送你儿子的。”
萧弈接住。
锦盒里,是一只纯金打造的长命锁。
萧子重蹭了蹭鼻尖:“只是登门时的见面礼而已,你不要多想。我可不认你当皇兄,本殿的皇兄,只有太子哥哥一人。”
“哦。”
萧弈敷衍着收了锦盒,转身往屋里走。
“诶,你别急着走啊!”萧子重连忙拉住他的衣袖。
萧弈挑眉:“还有事?”
萧子重往屋里瞟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被南宝衣当成奴隶,你就不生气?每天晚上,你被她这个那个的,你能忍?你不要面子的呀?”
萧弈盯着他,宛如盯着一个变态。
萧子重恼羞成怒:“你别老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
他靠近萧弈,信誓旦旦:“看在太子哥哥的面子上,本殿提醒你一句,南宝衣这女人忒不靠谱。濛山书院的季蓁蓁,你知道吧?她俩有一腿!”
萧弈沉默。
这个弟弟是从哪个垃圾堆捡来的,好想扔回去。
“还有啊,昨日在镇国公府,她对凝儿见色起意,意欲买回去暖床,幸好本殿反应快,抢先买了下来!”萧子重抚了抚胸口,见萧弈并不在意,于是恨铁不成钢地捣他一拳,“你当心点,别被女人骗了身子!”
萧弈:……
他骗南娇娇身子比较多呢。
萧子重继续感慨:“想咱们萧氏皇族的男儿,个个美貌英俊。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美人想爬本殿的床,幸亏本殿机敏,只跟她们玩玩闹闹,从没叫她们真正占到便宜!从前本殿跟凝儿好时,她想亲本殿的嘴,都被本殿机智地拒绝了!啊哈哈哈哈哈!”
萧弈看着他。
这少年一副捡了大便宜的表情。
他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进屋。
萧子重挠了挠额角。
不知为何,他觉得刚刚二皇兄看他的表情,宛如看着一个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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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重:我很清纯的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804章 南大人,管好你的家眷
萧子重暗暗骂了萧弈几句,正要跟进屋,却有粉衣少女端着红漆托盘,从游廊尽头款款而来。
南胭华服高髻,朝他福了一礼:“给三殿下请安。民女是南宝衣的姐姐,三殿下唤民女胭儿就好。”
萧子重打量她:“听说南宝衣有个庶姐名叫南胭,想来你就是了。”
南胭还没来得及娇羞,萧子重凉薄嗤笑:“庶女打扮得比嫡女还要富贵锦绣,可见不知尊卑。就你这样出身低微、不懂规矩的,也好意思来向本殿献殷勤,你也配?”
南胭一张俏脸,瞬间褪尽血色。
端着托盘的手剧烈发抖,连茶水都溢了出来。
她听父亲说府里来了贵客,才赶过来献媚。
万一那贵客是个蠢的,她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收入囊中?
特么的谁能料到,这贵客竟是个嘴毒的精明人!
她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呢!
书房里,南宝衣从花窗后瞧见了廊下两人。
南胭竟然跑来勾搭萧子重!
她顾不得照顾阿弱和温知凝,急忙踏出书房。
萧子重高冷:“南大人,管好你的家眷。”
他径直拂袖进屋。
南宝衣脸颊发烫,急忙把南胭拉到廊角,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回事,不是勾搭尉迟去了嘛,怎么又惦记上了萧子重?你别给我惹麻烦好不好?”
南胭翻了个白眼:“这段时间,我把尉迟的祖宗十八代都套了出来。什么出身世家,他明明就只是尉迟家族的一个小庶子而已,姨娘还是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真是白白浪费我那么多精力!”
南宝衣好想给她两脚。
她耐着性子:“南胭,你自己是个寡妇不说,除了美貌,其他条件也不怎么样,就别对人家挑三拣四啦。”
“寡妇?”南胭不敢置信,“你说谁是寡妇?!”
“你岂止是寡妇,你先后跟了程德语、南越老皇帝、吴遇之,结果这三家全部家破人亡。”南宝衣掰着手指头,“要我说,你就别嫁高门权贵了,找个命硬的大将军嫁了,也不错啊!”
最好是沈议绝那种冷面将军。
又凶又悍,能降得住南胭,不叫她在后院搞出一堆幺蛾子。
南胭气怒。
她把托盘往南宝衣怀里一塞,冷冷道:“别以为你现在当了女官,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我就是要嫁位高权重的好男人,你拦都拦不住!”
南宝衣没好气:“随你便。只是,请你离萧家的男人远一些。”
她返回书房,姜岁寒已经到了,正为温知凝看伤。
他迟疑:“许是磕坏了脑子……没有仪器,我没法儿检测。先开两副药吃吃看,到底能不能好,得看天意。”
萧子重满脸失望。
他望向温知凝。
少女听不懂神医的话,如同小女孩儿般跪坐在垫子上,正笑眯眯地和阿弱玩游戏,是很开心的样子。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样无忧无虑地活着,或许比清醒时,更容易得到幸福……”
送走萧子重和温知凝,已是日暮。
南宝衣站在廊下,看着侍女们点燃游廊里的六角灯笼,轻声道:“玩了一整天,到底也没能把阿弱的身世告诉温家妹妹。”
“温知凝都那个样子了,告诉她又有什么用?”萧弈牵住她的手,“哪怕今日对面不相识,她好歹也算是见过了亲姐姐留下的骨肉。”
南宝衣莞尔。
正要去花厅用晚膳,荷叶匆匆过来,忌惮地瞟了眼萧弈,对南宝衣附耳低语。
萧弈看她脸色微变,问道:“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是尉迟突然要走,我得去送他一程。你先去花厅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南宝衣从云袖手中接过斗篷,往后花园去了。
萧弈目送她远去,忽然似笑非笑地瞥向荷叶。
荷叶向来怕他,被他盯着,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萧弈伸出手,漫不经心地拂拭去美人靠上的落雪:“怎么,看我如今落魄,连禀报消息,也要背着我?”
“奴婢不敢!”
荷叶快要吓哭了。
她只是害怕萧弈吃醋发脾气而已啊!
萧弈轻嗤,慢条斯理地往后花园走去。
后花园,梅花树下。
“你要走了?”
南宝衣诧异。
她倒不是舍不得,就是感觉突然。
“家族来信,我姨娘病危,我得赶回去照顾她。这段时间承蒙你关照,多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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