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阿弱羞涩地笑了笑:“不要,阿娘是女子,我不与女子睡……不然那些侍女会笑话我的。”
小郎君捧着甜柑橘,稚声稚语,可爱又懂事。
南宝衣注视着他缠在额头上的纱布,一颗心比春水还要柔软。
她亲自替阿弱铺好床榻:“那我守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就回自己屋去,这样咱们小公子就仍然很有男子气概啦!”
阿弱使劲儿点点头。
他吃了柑橘,又漱过口,乖巧地躺进被窝。
稚嫩的小手始终抓着南宝衣的手指头。
黑葡萄似的眼睛凝视着南宝衣,阿弱小脸上流露出一抹孺慕,小声道:“阿娘,悄悄告诉你哦,虽然你不是我的娘亲,但我还是好喜欢你。谢谢阿娘容许我住在南府,也谢谢阿娘不计较我的出身。”。
小家伙懂事而谦卑,谦卑得叫人心疼。
南宝衣温柔地为他掖了掖被子:“我也好喜欢咱们阿弱……”
她吹熄了几盏灯。
屋内一灯如豆。
窗外夜色如泼墨,悄然笼罩着山河大地,古长安的城门巍峨高耸,青砖古道遥遥通往遥远的东方,一座座关隘和驿站燃起橘色灯火,为绵长清冷的驿道点缀出别样的暖意。
一辆长檐马车,疾驰在驿道上。
车厢宽敞,点着几盏风灯。
白衣胜雪的贵公子,抱着一位晕厥过去的美人,正爱怜地轻抚过她的面颊:“烟烟,烟烟……”
他柔声轻唤,像是不知疲惫般一声接着一声。
过了很久,美人睫毛轻颤,终于醒了过来。
微翘的杏子眼里透出几分迷茫,在看见沈议潮的面容时,寒烟凉瞬间清醒,冷漠挑眉:“你这是何意?”
她收到一张字条,是用天枢密语写成,让她出府与人接头。
她从不怀疑自己人,于是单独出了南府,不料却被几十个刺客暗算,不幸吸入大量迷药,晕厥前最后看见的,是沈议潮平静的面容。
寒烟凉望向被锁链绑缚的手脚,笑容冷了几分:“我竟然忘了,天枢的密语,原本就是你当年在锦官城时亲自编撰的……你用字条引我出来,又将我抓起来,沈议潮,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想杀了我以绝后患,是不是?”
沈议潮始终面色淡然。
修长白皙的指尖,甚至还带着几分温柔,很有耐心地为少女拂拭开额角乱发,像是生怕她有半点儿不舒服。
他温声细语:“烟烟想到哪里去了,我做这些事,不过是想回到从前而已。从前,你是我的女人,阿兄也还是爱我的那个阿兄,那样的日子不好吗?咱们为何要跟彼此过不去?”
寒烟凉盯着他。
沈议潮,怕是被刺激傻了。
她弯了弯红唇,讥讽:“怎么,不要你的名门贵女了?”
她的眼神如此明亮,像是一面能够照出世间污浊的镜子。
沈议潮避开她的视线,声音低沉几分:“我并不知道,魏楚楚私底下如此不堪、如此粗鄙。我已然知错,圣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姑母也常常说,知错回头,就已经很好。如今我回头了,还不够吗?”
寒烟凉坐起身。
她拨弄着那些牢固的锁链,见挣脱不开,于是讥笑出声。
她向沈议潮倾身,红唇贴近他的耳朵:“沈小郎君,你愿意回头,我却不愿意站在原地等你。我欠你的,早已用那五十鞭还清。你我之间,形同陌路。”
凉薄的话语,令沈议潮瞬间涨红了脸。
“形同陌路?”他直视寒烟凉,胸口剧烈起伏,“那些年的情谊,到头来,只换得你一句‘形同陌路’吗?!寒烟凉,你要不要如此心狠?!”
寒烟凉被他气笑了。
被抛弃的人是她,挨鞭子的人是她,到头来,心狠的人竟然也是她!
与沈议潮,当真没有道理可讲。
她懒得与他辩驳,靠在团花软枕上,偏头望向窗外。
夜风卷起织花帘子。
月色从天穹之上倾斜而来,驿道旁生长着野树,像是嶙峋夜叉般在视野中迅速倒退,远处起伏的黢黑山川里,传来鹧鸪的声音,更显山野空旷寂静。
隔了很久,寒烟凉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洛阳。”
沈议潮挽袖斟茶,“姑母派我去洛阳调查水患,到时候咱们在那里住上一阵子,好好交一交心。寒烟凉,我不信你不爱我。”
寒烟凉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仍旧不停拨弄锁链,链子发出喧哗声,在赶路的夜里十分聒噪,沈议潮情不自禁地蹙眉,却难得耐心,并没有指责她。
实在吵极了,他沉着脸取出一卷文书,默默翻读。
寒烟凉作势靠在窗边,一方洁白干净的绣帕,从她袖管里悄然飘出,蝴蝶般落在了驿道边。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877章 用这把匕首,插进沈皇后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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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南宝衣牵着阿弱去松鹤院,刚踏进正厅门槛,就看见谢阿楼摇着团扇优哉游哉,姜岁寒脑袋上则裹着一块纱布,闷闷地垂着头,很委屈的模样。
她莞尔:“新婚燕尔,姜大哥这是什么表情?”
姜岁寒抿了抿唇,委屈更甚。
他以为他娶的是一位古代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温柔贤淑,没想到他竟然娶了一位悍妇!
昨夜夜深人静时,谢阿楼好生勇猛,不仅拿走了所有的贺礼,连他的私房银钱都问得清清楚楚,不许他留下半个铜板。
他寻思着,新妇总得宠着,于是也没跟她计较,谁想到她变本加厉,当晚就给他立了规矩,说她是金陵游的主子,家里有很多规矩,可他觉得那些规矩太苛刻,不愿意遵从,于是就跟她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他们就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他的脑袋就被砚台砸破了。
谢阿楼含笑看一眼姜岁寒,意味深长:“昨夜打得激烈,岁寒哥哥一不留意,就磕伤了脑袋。”
姜岁寒红着脸,没好气道:“确实打得激烈。”
南宝衣挑眉。
这两人忒不害臊,连夜里打架这种话都好意思说出口,阿弱还在旁边呢,带坏小孩子怎么办。
向老夫人请过安,又寒暄了片刻,长辈们就先回去休息了。
谢阿楼茶喝多了,临时去了西房。
南宝衣一边给阿弱剥柑橘吃,一边道:“姜大哥新婚燕尔,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
“开心不起来。”
姜岁寒把昨夜的事细细讲了一遍。
南宝衣不解:“不就是立规矩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呀。”
“没什么大不了?!”姜岁寒掰着手指头,表情夸张,“第一,不准我和女子说话。可我是大夫啊,怎么可能不和女子说话?第二,要恭敬地称呼她妻主,孩子必须跟她姓。第三,必须待在金陵游,如果外出,那么一定要得到她的批准……后面还有八十六条规矩,条条过分!南小五,你自己说说,是个人能忍?”
南宝衣咋舌。
倒是明白了,为何谢阿楼二十四岁还嫁不出去。
怪不得昨日大婚,那些世家公子看起来如此高兴,想来是因为他们不必再提心吊胆被谢姑姑看上。
她同情地看了眼姜岁寒:“姜大哥辛苦了。”
姜岁寒着急地摇开折扇:“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什么没法儿过了?”
冷冷的声音突然想起。
姜岁寒一惊,吓得连折扇都掉落在地。
抬头望去,见跨进门槛的人是萧弈,他才松了口气:“萧家哥哥,连你也想吓唬我是不是?”
“爹爹!”
阿弱高兴地小跑过去,抱住萧弈的腿。
萧弈单手将他抱起,睨向姜岁寒:“谢阿楼背后势力不可小觑,娶她,比尚公主还要体面,以后你在长安城可以横着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姜岁寒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南家三叔,我要横着走做什么……”
南宝衣好奇问道:“可有寒老板的消息?”
萧弈在她身边坐了:“长安城里没有任何线索,我怀疑她连夜出城了。查了出城记录,我猜测是沈议潮所为。天枢往洛阳驿道追踪时,在三十里外发现了她的手帕。”
南宝衣瞳孔微微收缩:“沈议潮这是想干什么?是余情未了,还是对寒老板起了杀心?”
萧弈逗着阿弱吃橘子,沉默不语。
南宝衣又问:“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跟沈议绝做了交易,我把寒烟凉的线索提供给他,他想办法为我谋得前往洛阳的机会。”
南宝衣暗暗点头。
沈议绝是沈皇后的心腹,由他来提议,沈皇后定然会答应。
午后,南宝衣突然被召入宫。
御花园百花争妍。
沈姜宫裙曳地,穿过落满花瓣的花径。
南宝衣跟在她身后,不时瞅她一眼,她侧颜绝美冷若冰霜,细长的凤目看起来端庄威严,不可侵犯。
她恭声:“皇后娘娘召微臣进宫,不知所谓何事?”
沈姜倾身,随意折下一枝芍药:“一个时辰前,本宫得到洛阳急报,称山匪造反,劫掠过往富商,斩杀当地官员,掳掠孩童妇人。洛阳太守拿他们毫无办法,恳求朝廷派军剿匪。”
南宝衣微微一怔。
怪不得二哥哥说,洛阳那边会有危险差事,原来是剿匪。
看来,是天枢提前了好几个时辰得到的情报。
她乖巧道:“微臣愿意为娘娘分忧!”
沈姜回眸,好笑地看她一眼:“你又不会领军作战,你去洛阳能干什么?给人家山匪送人头吗?”
南宝衣腼腆:“看来娘娘心中,已经有人选了。”
“本宫想让阿绝去,可阿绝却说,洛阳乃是军事重镇,绝不可出岔子。他提议,由他和雍王一同前往,毕竟雍王很有作战经验……”沈姜把玩着芍药,直视南宝衣,“你怎么看?”
南宝衣垂眸静立。
沈皇后明明都有想法了,却还要来问她……
她暗暗吐槽着,面上却十分敬重:“微臣以为不可。”
“哦?”
“萧道衍老谋深算,一旦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沈姜笑了笑,把芍药花簪在她的鬓角:“萧道衍的作战能力十分出色,利用得当,便是坐下猛虎。洛阳局势错综复杂,阿潮和阿绝未必能搞得定,本宫倒是很想让他去趟这趟浑水。”
南宝衣拱手:“娘娘三思!”
沈姜从容不迫,从宽袖里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温柔地放进南宝衣的掌心。
她轻声:“暗中跟去洛阳,如果萧道衍打算谋逆,就用这把匕首杀了他。一旦事成,本宫封你为女相。若是事败……”
她倾身,对南宝衣附耳低语:“你全家人的性命,可都掌控在本宫手里。”
不等南宝衣有所反应,沈姜拂袖转身,被宫女们众星捧月,浩浩荡荡地往坤宁宫而去。
春风吹过御花园。
鬓角簪着芍药花的少女,梳唐风红绳双髻,交领鱼龙纹官袍在风中猎猎翻飞,黑色革带勾勒出挺拔高挑的身段。
她推开半截匕首。
刀刃寒光四溢,锋利无比。
她面露狠戾。
她才不会对二哥哥下手。
她只会把这柄匕首,插进沈皇后的心脏。
,
晚安安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878章 四皇叔破坏爹爹和阿娘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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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议绝着急去追沈议潮和寒烟凉,所以接到出使洛阳的圣旨之后,即日就和萧弈率军东征了。
正值春和景明,灞河长堤的杨柳郁郁青青。
有城镇百姓在灞河边赶集,看见军队远行,争相送上饭团、水囊等物,也有聚集在水边饮宴作乐的世家贵族,赋诗高唱,预祝军队凯旋而归。
古柳树下,南宝衣牵着阿弱的小手,遥遥对军队挥手作别。
阿弱稚声:“阿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很舍不得爹爹呀。不过,幸好阿娘还在长安,还能陪陪我。”
南宝衣语塞。
沈皇后让她暗中跟去洛阳,她肯定也是要离开的,可是对上阿弱充满期待和孺慕的眼神,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正沉吟时,一辆马车沿着官道驶来,稳稳停在她跟前。
一只修长白皙的玉手挑开织花窗帘。
白衣胜雪的美少年,端坐在车厢里,丹凤眼清冷凉薄:“上来。”
南宝衣愣住:“四殿下?”
萧随微微颔首。
南宝衣带着阿弱登上马车,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身体虚弱不能吹风吗?”
萧随捂着手帕咳嗽:“从宫里偷偷出来的,打算去一趟洛阳。”
南宝衣眨眨眼。
萧随神情严肃:“洛阳局势水深火热,远非外人看见的那么简单。我为哥哥卜算了一卦,他此去凶多吉少,恐怕会有大劫难,我必须暗中随行。”
他说完,又捂着手帕剧烈咳嗽。
而他脸色雪白如纸,身体比初见时还要糟糕。
南宝衣迟疑:“听说有的卜者,问灵祸福时,会对自身造成反噬,你,你为二哥哥占卜,是否也会遭到反噬?”
萧随不语,是默认的姿态了。
南宝衣给他斟了一盏热茶,劝道:“事在人为,何必占卜?”
萧随接过热茶:“听说过河图洛书吗?”
南宝衣摇摇头。
“龙马背负河图出于黄河,献给伏羲,伏羲演成八卦;神龟背驮洛书出于洛水,大禹得之治水,划天下为九州。这两样宝物,包含先天阴阳五行之理。孔子曾感慨,‘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若能得到河图洛书,我便能为哥哥推演天下局势,再不必经受反噬。”
南宝衣听得一脸懵圈。
萧随鄙夷:“看你这样,就知道你没听懂。”
南宝衣讪讪:“我又不研究阴阳五行占卜问卦,学这些作甚?总而言之,无论对你还是对二哥哥而言,河图洛书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对不对?”
“是。”萧随颔首,“据我所知,两样宝物就藏在洛阳境内。”
“那咱们一同去找。”南宝衣揪了揪阿弱的小发髻,“洛阳局势复杂,就不带着阿弱了吧?得先送他回城。”
阿弱瞅了眼萧随。
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打转。
他可是听说了,这位四皇叔娶了他的阿娘。
四皇叔破坏爹爹和阿娘的关系,他绝不能放任他们一路同行,万一阿娘被美色迷惑,不要爹爹了,那爹爹多可怜呀。
他揪住南宝衣的袖口,撒娇道:“阿娘,我会自己穿衣服,也会自己吃饭,我不给你添乱,你带着我好不好?阿娘,我舍不得与你分开……”
小家伙软萌可爱。
南宝衣禁不住他撒娇,一时间为难不已。
萧随摸了摸阿弱的脑袋:“跟着也无妨,咱们一起去洛阳,欣赏哥哥剿匪的威风。再者,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对你将来大有裨益。”
他的语气轻松愉快,仿佛这一趟洛阳之行只是游历山水。
阿弱不喜欢萧随,轻哼一声,把小脸埋在南宝衣怀里,只留给他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灞水河畔,杨柳依依。
青皮马车在灿烂的春阳里,悠然朝洛阳古城驶去。
马车后箱堆放着行李。
红木箱笼上,盘膝坐着一位五岁的小娘子。
穿浅粉罗襦,袖口织着漂亮花纹,小小的双手抱着一本古籍。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她翻了一页书,红润的小嘴念念有词,“我从没去过洛阳古城,幸好我偷偷跟过来了。”
春风徐徐。
小娘子双髻的碧绿发带招展飘摇,比柳枝更加多情。
马车渐行渐远。
灞河之畔,宁渝和裴家大郎顾不得宴饮,左右四顾几乎快要崩溃:“初初呢,初初又去哪儿了?!”
……
半个月后,恰是暮春。
南宝衣和萧随的车骑,出现在洛阳城外。
他们一路抄乡野近道,再加上轻装出行,所以比萧弈和沈议绝的军队更早抵达洛阳。
裴初初虽然藏在箱笼里,可是在远行的第二天就被发现,南宝衣受了好大的惊吓,连忙写信给裴家,让他们不要担心。
进城时,众人换了一辆宽敞的长檐车。
裴初初和阿弱趴在车边,睁着纯净的眼眸,好奇地打量这座古老城池。
城楼巍峨,飞檐高卷,很有气势。
暮春时节,牡丹次第盛放,长檐车穿过古街,触目所及皆是姹紫嫣红,满城弥漫着花香,就连路过的洛阳女子,举手投足间似乎也染上了花香,呈现出与长安士女全然不同的美貌。
更有佛寺数百座,散落在洛阳城里里外外,浮屠塔高耸入云,雄浑的青铜钟声回荡在整座洛阳城,令人的心绪莫名平静。
萧随捻着紫檀佛珠,望了眼天空上厚重的云翳,轻声道:“咱们来的日子不好,竟是个要落雨的天。”
南宝衣摊开舆图,认真道:“城中客栈众多,今夜不必睡在荒郊野外。不过,我想直接去太守府。沈议潮定然在那里歇脚,咱们赶过去,说不定还能找到寒老板。再加上殷家是洛阳本地士族,一定也掌握着河图洛书的线索,去太守府,有百利而无一害。”
她合上舆图,望向萧随:“殿下的意见呢?”
萧随捻着佛珠,并不言语。
落雨之前,天气闷热。
因为萧随不说话,长檐车只得漫无目的地行驶在洛阳城中。
不知行了多久,萧随忽然道:“今晚就在这里借宿吧。”
南宝衣望去。
这里是私家宅院改建成的佛寺,堂宇宏美,林木萧森。
寺门外立着一尊金身佛像,高达二丈八尺,相貌端严。
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南宝衣忽然看见那佛像两目垂泪。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879章 沈议潮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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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住。
佛像,怎么会垂泪?
她揉了揉眼睛,正要仔细去看,厚重的云层里划过惨白的闪电,顷刻之间落雨倾盆,打湿了那尊佛像。
南宝衣莞尔。
原来不是佛像垂泪,而是天空雨水。
她撑开纸伞,护着阿弱和裴家小娘子,匆匆往平等寺走。
寺门敞开,一行人进到回廊,只见寺庙空寂无人,檐宇清净,园林清幽,偶有窸窣声响,是落单的雀鸟扑棱翅膀飞到檐下避雨。
南宝衣小声:“这座寺庙好安静,连一位香客都没有。”
萧随捻着佛珠:“进去看看。”
佛堂里立着一尊佛像,木鱼红漆剥落,大约被人敲过很多年,佛前供着一炉线香,线香才燃烧了一小截,显然刚刚还有人出现过。
众人穿过佛堂后面的金箔屏风,沿着游廊又走了一段路,淅沥雨声里,隐约能捕捉到女人的歌声。
他们追逐着歌声,很快找到一座禅房。
窗畔的竹帘高高卷起,穿靛青色织染麻布的中年女子,身段清瘦,气色蜡黄,左右脸仿佛很不对称,正端坐在窗后刺绣哼曲儿。
南宝衣礼貌问道:“请问您是这座寺庙的主人吗?”
洛阳古城,因为第一等士族殷家信佛,导致满城百姓也跟着信佛,很多忠诚的信徒甚至会将家宅改造成寺庙。
中年女子捏着绣花针,诧异地望向众人,随即温和笑道:“我是。看你们穿戴打扮,都是从外地来的吧?莫非是想借宿?”
南宝衣欣喜地点点头:“我们愿意出香火钱。”
“缘来是客,不必如此。”女子放下绣绷和绣花针,“寺庙很大,还空着几间禅房,随我来吧。”
竹木游廊格外清幽。
南宝衣望向庭院,没瞧见名花牡丹,却在太湖石假山旁,看见了几丛郁郁葱葱的芙蓉花。
她笑道:“师姑怎么不种些牡丹?一路穿过洛阳,我瞧见这里家家户户都爱种牡丹,十分好看。”
“牡丹虽好,可我还是更喜欢芙蓉。”女子推开禅房屋门,“你们瞧瞧,可还满意?”
禅房很干净。
南宝衣望向萧随,对方神情淡淡,想来是不嫌弃这里的。
于是她温声道:“有劳师姑。”
女子又交代过厨房和柴堆的位置,才回去继续刺绣。
因为随行没带丫鬟,萧随又是个风一吹就倒的娇贵主儿,南宝衣只得自己动手铺床。
阿弱乖巧地主动收拾起换洗衣物,裴初初爬上床榻,帮南宝衣铺平里面的褥子。
萧随站在窗边,低声道:“你听见什么了吗?”
南宝衣不以为意:“雨声啊,还有那位师姑吟唱的小曲儿。”
裴初初捏着薄毯角角,认真地折进褥子底下:“唱曲儿也很有讲究的,她唱得十分动听,年轻时定然下过大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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