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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日渐西沉,大漠孤烟。
草原戈壁的黄昏,总像是比中原来得早些。
一骑快马出现在陈旧的官道上,正往南方疾驰而来。
马背上的少女两肩风尘,脚踩鹿皮靴,穿绛纱袍,娇嫩明艳的小脸上胡乱涂着几道泥土,丹凤眼却清润干净,像是草原上的孤月。
她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搭起凉棚极目远眺。
一座巍峨漆黑的城楼横亘在天地南北之间,城楼连接着左右长城,朝天际延伸而去,宛如王母拿金钗划开的银河,将大雍和北魏彻底分割开。
穿过长城,就是大雍的疆土,就是二哥哥的疆土。
南宝衣笑容娇甜,豪气地喝了声“驾”。
骏马在官道上扬起大片尘埃,丹红色袍裾潇洒飞扬。
她要回家了……

晚安安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94章 谁敢开城门,视同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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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日落时分,黑色骏马疾驰到了长城脚下。
镇守城楼的士兵朝她拈弓搭箭,高声喝道:“你是何人?国界线上不得撒野,快快离开!”
南宝衣仰起头。
因为即将回到故土,她心情欢喜,因此朝士兵挥挥手,脆声道:“我是大雍人,乃是前往北魏经营生意的。这里有证明身份的鱼符和通关文牒,烦请将军过目!”
士兵仍旧拉紧了弓弦:“国师有令,最近几日不许任何人进入大雍。你快走开,否则,别怪刀剑无眼,拿你当奸细处置了!”
南宝衣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国师?
大雍国师就是一品红,可他怎么跑到这里看守国界线来了?
不许人进入大雍,难道是在防她?
她道:“国师在何处?我要见他!”
士兵们不认识她,因此都笑了:“国师日理万机位高权重,哪是你一个小商贩能见的?识相的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们动手!”
南宝衣的心脏跳得很快。
她紧紧拽着缰绳,掌心被磨得生疼也不愿松开。
一城之隔……
她与二哥哥的疆土,才只一城之隔……
她不肯放弃,抬袖擦去脸上的泥土,露出那张娇美艳丽的小脸。
她仰起头,厉声道:“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不是什么小商贩,我是流落到北魏的南宝衣。昔年与沈皇后斗智斗勇的人是我,当今天子深爱的人是我,明月公主的生母也是我!你们把我拦在长城之外,是谋逆!”
少女娇弱。
可周身迸发出来的气势,却有如雷霆,令人敬畏。
几名士兵对视一眼,不知道她所言真假,一时间竟拿不定主意。
一名副将道:“也就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娇弱得很,要不,要不先放进来仔细盘问?纵然是假的,咱们人多也不必怕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众人赞成地点点头。
正要开城门,温润的声音忽然幽幽响起:
“真的南宝衣早就死了,这个,是假的。”
众人一愣。
回头见是一品红手执拂尘飘然而来,众人连忙作揖行礼:“国师!”
一品红行至城楼边,居高临下地盯着马背上的南宝衣。
握着拂尘的手悄然捏紧,他的眼底掠过几分复杂。
果然是小师妹,她果然是醒了……
定然是老头子临死前给她留了什么秘宝,老头子一贯偏心,宁可宠爱这个半路收来的小师妹,也不肯给他这个从小带到大的徒儿留几件宝贝。
小师妹也是,为什么非要回来呢?
明知道他不允许她和阿衍在一起,明知道所有世家都不赞成他们的婚事,她为什么偏要一意孤行?
明明,明明只要她远远地离开就好……
四目相对,南宝衣清楚地读懂了一品红眼底的杀意。
她红了眼睛:“可是我哪里对不住师兄,叫你如此恨我?”
一品红摩挲着拂尘的白玉手柄。
小师妹没有哪里对不住他。
小师妹,也没有哪里对不住天下人。
毕竟前世掀起腥风血雨烽烟战火的,是他的徒儿。
可是……
他舍不得叫他的徒儿吃苦,也舍不得叫他的徒儿卸去帝王之位。
这天下,总要有个人替他的徒儿谢罪。
他敛去了怜悯,淡淡道:“谁是你师兄?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的小师妹早就死在了白首山的那场雪崩里,你顶着和她相同的容貌,不过是北魏派来的奸细,意图利用我小师妹的身份,打探大雍国情,甚至妄想行刺天子。”
南宝衣的丹凤眼睁得圆啾啾。
一品红脑子坏了?!
她有毛病才去行刺二哥哥!
她气急:“到底是谁胡言乱语——”
“咻——!”
破风声骤然响起!
一支锋利的黑色羽箭,笔直地插进骏马前蹄的土地上,惊得骏马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马啸,又连连后退。
南宝衣勒住缰绳,咬牙望向一品红。
一品红握着弓箭,漠然道:“念在两国交情上,本座不杀你。回王廷找顾崇山去吧,别不识好歹。”
宽袖笼着他的手。
他的指尖透着血液汇聚之后的红,掌心还有深深的弓弦勒痕。
刚刚……
他不是没想过一箭射穿南宝衣的眉心。
只是……
也不知怎的,看着她清润明亮的眼睛,他竟是下不去手。
他之所求其实不多,只要小师妹远远地离开大雍,就足够了。
只要阿衍安安心心去当皇帝,只要他的教派能在百年内发扬光大,他情愿永远镇守在这里,永远别叫小师妹返回故土。
日头西沉。
夕阳的余晖落在南宝衣苍白的面颊上。
她的背后是横亘无垠的草原荒野,冷风吹过几卷蓬草,她风尘仆仆而孤立无援,看起来是那么的萧索落魄。
半晌,她忽然翻身下马。
她顶着城楼上传来的巨大压力,一步步走向长城,目光坚定到令人畏惧。
她像是笃定了一品红不会杀她,仰头盯着他的眼睛,高声:“师兄,我的家在长安,我爱的人也在长安!你要么一箭射杀了我,要么就放我回家!”
一品红骤然握紧弓箭。
那不怕死的少女,一步步走到紧闭的城门前,突然抬起拳头,重重叩响了城门!
长城巍峨漆黑。
她就站在城楼底下,身躯娇弱纤细,分明比蚂蚁还要渺小,叩门的声音却沉重坚定,像是四起的战鼓,像是要凭一己之身,蹋碎这城门!
“咚”!
“咚”!
“咚”!
“……”
一下又一下,铿锵有力的叩门声回荡在黄昏的塞外,更像是叩在了所有旁观者的心上。
守城副将慌了。
他迟疑地望向一品红:“国师,要不,要不咱们开门吧?万一,万一她当真是南姑娘,陛下那里如何交差……”
“不准!”
一品红厉声。
握着弓箭的手更加用力,掌心甚至被弓弦割破出血。
随着夕阳落入地平线,他的面容彻底笼在黑暗里,透出几分从未有过的冷酷和决绝。
他冷冷道:“真正的南宝衣,早已死在雪崩里,尸体都已运回了长安。这个女人,只是北魏奸细。传本座军令,谁敢开城门,视同叛国!”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95章 她是他的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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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了荒野。
漆黑的城门上,悄然多出了鲜血。
南宝衣慢慢蹲到地上,垂下来的双手血肉模糊。
塞外的夜风透着寒意,直灌进丹纱袍里,冻得她小脸苍白。
她的双手是疼痛的,然而她并没有哭。
星辰遍野。
她的丹凤眼平静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站起身,走到骏马边,利落地翻身上马。
她拽住缰绳,深深看了一眼城楼上的哨兵,催马向前。
沿着长城走了半个时辰,每隔不远,城楼上都站着戒备的士兵,个个都以警惕的眼神盯着她,她根本找不到进去的机会。
直到天光大亮,她仍旧束手无策地待在长城脚下。
吹了一夜的寒风令她浑身不舒服。
她打了个喷嚏,又看了眼固若金汤的城墙,只得疲惫地翻身下马,寻了城门下一个背风的角落,蜷缩着睡了过去。
她一觉睡到黄昏,被饿醒之后,从马鞍旁的囊袋里拿了块干粮,就着冷水吃下,就又继续守在城楼下,一副不开城门她就不肯走的姿态。
风雨无阻,她在长城脚下愣是住了三日。
哨兵们对视几眼。
这姑娘瞧着年轻,没想到心性如此倔强。
他们心生不忍,禀报给一品红,那一向温润的国师却铁青着脸,训斥他们多管闲事。
到第四天夜里的时候,南宝衣终于扛不住昼夜温差极大的塞外荒原,昏迷不醒地蜷缩在城楼底下,一天一夜也没苏醒。
“会死吧?”
“夜间这样冷,我打赌她撑不到明天早上!”
哨兵们低声议论,想去给她送些吃的喝的,再送一件厚实的皮袄,可是一想到国师的军令,就谁也不敢踏出那条国界线。
荒野长夜,草木为霜。
一架六匹骏马拉着的马车由远而近。
勤丰坐在马车外,提灯往远处照去,瞧见巍峨起伏的城楼,不禁高兴道:“主子,咱们快到长城了!根据前两天探子回禀的消息,南姑娘应当就在长城脚下!”
唇红齿白的男人端坐在车中。
他捻着紫檀佛珠,盯着远处的黢黑楼影。
该是多么倔强,才要死守在那里?
一品红一心置她于死地,纵然她等到死,对方也不会为她打开城门的,果然还是跟从前一样蠢笨。
或者说……
还是跟从前一样,执念太深。
执念太深的人,都是蠢人。
他自己也是……
马车停在了长城脚下。
顾崇山踏出车辇,一眼瞧见蜷缩在城门角落的少女。
内侍提着灯,清晰地照亮了少女的模样。
她穿的那身丹纱袍早已被戈壁风沙染得污浊,昔日柔顺的鸦青长发如蓬草般乱糟糟的,小脸苍白发青,冻红的双手抱着个喝光了的水囊,唇瓣微微皲裂,已是干渴多时。
顾崇山拧眉。
他上前,用手背碰了碰南宝衣的额头。
额头滚烫。
他沉默着,没有表情地抬起头,看一眼巍峨耸立的城楼。
城楼上灯火幢幢,哨兵坚守岗位,都好奇地注意着他们这里动静,那一品红明知南家娇娇要死在这里,却还是不肯为她打开这扇门。
顾崇山压抑住胸腔里翻涌的戾气。
他朝小太监伸出手。
勤丰恭声:“主子……”
顾崇山:“拿来。”
勤丰顿了顿,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取出一双鹿皮护手。
顾崇山戴上护手,才俯身抱起南宝衣,往马车走去。
勤丰提灯跟在后面,忍不住嘀咕:“眼瞅着大雍的天子是不要她了,这样亲近美人的好机会,主子戴护手做什么……直接抱起来也就是了。摸摸小手亲亲小脸什么的,不也就成了?奴才瞧话本子上英雄救美都是这样写的……”
顾崇山没搭理他。
在盛京皇宫时,他这双手,曾伺候过无数女人。
自己尚且嫌脏,更何况南家娇娇?
车厢宽敞舒适。
顾崇山把南宝衣放在软榻上,亲自替她诊了脉,确定没什么大碍后,才拿丹药喂她服食。
马车慢悠悠穿过戈壁草原,往繁华的王廷驶去。
南宝衣醒来时,已是第二天黄昏。
瞳孔涣散了片刻,她猛然坐起身:“摄政王?我不是在长城那边吗?怎么会……”
顾崇山没回答,只是把一早准备好的燕窝粥递给她。
南宝衣捧着白玉小碗,很快想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定是顾崇山回府之后发现她不见了,因此催车出来找她。
她小声:“那日不告而别,并非出于恶意,只是见摄政王整日忙碌无暇顾及我,因此才……我琢磨着也就是回个家而已,倒也不必劳烦摄政王兴师动众亲自相送——”
“南宝衣。”
顾崇山突然打断她的话。
他鲜少直呼她的名字。
南宝衣下意识往软榻深处缩了缩,略有些害怕地抬头看他:“做,做什么呀?”
顾崇山朝她伸出手。
南宝衣连忙躲开。
顾崇山的手顿在半空中,眼底掠过复杂情绪。
他只是……想摸摸她的头而已。
他收回手,压下眼底的情绪,转头望向窗外,淡淡道:“对我而言,你从来就不是麻烦。”
她是他的求之不得。
更是他的两生遗憾。
车厢里气氛诡异。
过了片刻,顾崇山起身走向车外:“你先休息。回大雍的事,我自会帮你。”
……
就在顾崇山的马车星夜兼程回到王廷时,一只白鸽携着来自长安的书信,悄然降落在一座偏僻的山村里。
它发出一声“咕咕”,站在树枝梢头,歪着脑袋俯瞰泥巴小路上的那一群狼狈官兵。
“王爷,前面就是槐村了!那国师给的舆图竟是假的,害的咱们多走了许多冤枉路,他该不会是拿咱们寻开心吧?”
萧随满面灰尘。
他在一个多月前带着部下出发寻找霍听鱼,可一品红给的舆图却是错的,他与那妮子所在的槐村背道而驰,中间问了无数当地路人,才重新折返,终于找到所谓的村庄。
他遥遥看见村口池塘边有个浣衣的女人,拿衣袖擦了下脸,策马往池塘疾驰而去。
他勒住马蹄,问那女人道:“你们村庄,几个月前可有外人来过?”
女人裹着碎花小头巾,背影纤细单薄。
闻言,浣衣的手微微顿住。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96章 您得提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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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随见她背影僵硬,拧了拧眉:“问你话呢。”
中原正是酷暑,北疆的黄昏却很冷,池塘里的水略有些冰凉,女人指尖轻颤,纤细的指骨节泛着冻红色泽。
她慢慢放下还没拧干的衣裳,站起来在围裙上擦了擦双手。
就在萧随以为她要转身回答问题时,她突然拔腿就跑。
萧随眸光一凛。
来不及思考,他下意识催马去追。
山村多树,地面凹凸不平。
萧随眼睁睁看她消失在村落拐角处,只觉这女人古怪至极,他拧着眉头,干脆亲自下马寻找。
一门之隔,屋子里光影昏暗。
少女靠在门后,听着渐渐远去的军靴声,慢慢垂下眼睫。
她伸手,轻轻扯下包覆着头发的碎花小头巾。
满头长发倾泻而下,却是与年龄不符合的雪白色泽。
她走到角落,往火炉子里添了两块木炭,又搅了搅陶瓮里的褐色药汁,温热的药汁散发出奇怪的味道,无需喝上一口,就已经苦涩到令人作呕。
少女拿了只小碗盛药汁。
当初在长安时,她想为萧随解除诅咒,她以为那样的仪式需要向火神献祭性命,谁知一场仪式结束,她只是被烧光了衣裙,人还活着,只不过一夜之间老了数十岁。
她不愿萧随看见老去的她。
她仗着轻功绝顶,偷偷跑出皇宫回到故土,按照宗族里记载的方子炼药治病,如今容貌和皮肤是恢复年轻了,只是头发却还没能变黑。
她原本打算再喝上半个月的药,等彻底痊愈了,再去寻找萧随的。
可是谁能想到,他竟然找上了门……
她柳眉轻蹙,鼓起勇气饮了半碗药。
药汁苦到了肝胆里,她丢下药碗,一手捂住脖颈,趴在案几上拼命干呕,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正难受时,有人递来一碗清水。
霍听鱼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愣住。
她慢慢抬起头。
萧随不知几时闯进来的,蹲在她身边,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正定定看着她。
霍听鱼瞳孔缩小,吓得跌坐在地。
她连忙抬袖遮住半张小脸:“你……你认错人了!”
她想退后,却被萧随强硬地箍住手臂,把她拽进怀里。
他抚摸过她的白发,虽然脸上表情淡淡,可眼底的神色却算得上温柔:“我还没说你是谁,你怎么就知道我认错人了?”
霍听鱼被迫伏在他怀里,宛如受惊的小兽,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
萧随捧起她的小脸。
他的丹凤眼寒沁沁黑沉沉的,想是要看穿这个如一尾游鱼般难以捉住的少女,看了整整半盏茶的时间,也像是还没有看够。
又过了片刻,他喉结微动,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最后却只是叹息一声,把她拥入怀中:“霍听鱼,你走后,我难过了好久。”
霍听鱼紧绷着小脸,圆圆的瞳孔闪烁着疑惑。
她曾险些杀死萧随,萧随一点儿也不怪她吗?
不等她想明白,萧随已经站起身,三两下就替她收拾了个小包袱:“随我回无相城。”
霍听鱼连忙捂住头发往后跳了一步:“我这般模样——”
“哪般模样?”萧随认真地扫她一眼,像是看不见她的白发,姿态十分强势,“除了清瘦些,没有哪里不好。”
霍听鱼抿了抿小嘴。
也不知怎的,向来内敛自卑的心悄然涌出些微欢喜。
她还在纠结时,一名随从匆匆踏进门槛,手里捧着一只信鸽:“主子,长安的飞鸽传书!”
萧随从鸽子腿上解下书信。
是二皇兄的来信,信上没说明缘由,只是要他不惜一切代价立刻囚禁一品红。
霍听鱼踮起脚尖想看那书信:“怎么了?”
萧随眼底掠过重重思量,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捏紧书信:“我中了调虎离山计,南宝衣,有危险!”
霍听鱼虽然听不懂,却很担心南宝衣。
她道:“那,那咱们赶紧去帮南姐姐?”
萧随望向她。
她竟愿意随他离开槐村……
察觉到他的视线,霍听鱼小脸微红,不自然地别过身:“你别想岔了,我并非是为你离开的……我曾想过害死南姐姐,可她对我却很好,我欠她人情呢。我对边界线的地势最熟悉,你带上我准没错。”
萧随笑了笑。
他不动声色地牵住霍听鱼的小手,朝屋外走去。
霍听鱼心脏一提,只觉手掌瞬间滚烫。
她想挣开萧随的手,却发现只是徒劳。
她瞅了眼萧随淡若风月的侧脸,小小声:“瞧着是个修佛修道的正人君子,却一本正经地欺负小女子……”
萧随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握着她的手再不肯松开。
……
在萧随带着霍听鱼返回无相城时,顾崇山的车架已经抵达王廷。
刚一驶进城,心腹侍卫急匆匆地过来禀报:“主子,陛下再也撑不住了,已是病危!”
南宝衣已经恢复如初,闻言,脸色微白。
她望向顾崇山。
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九千岁,此时扶着马车门框的手骤然收紧,骨节发白的厉害,下颌线条紧绷,眸子寒沁沁黑沉沉,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渊。
他想说什么,薄唇却止不住地轻颤。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南宝衣想着他和顾余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很明白他的心情,替他吩咐道:“立刻进宫。”
勤丰连忙称是。
马车朝皇宫疾驰而去。
顾崇山垂着头,双手笼着脸,看不清楚神色。
南宝衣为他斟了一盏热茶:“摄政王?”
顾崇山的脸仍旧埋在掌心。
南宝衣的目光落在顾崇山的手掌上,他双手颤抖,明明是执掌权势的一双铁血之手,此时却像是脆弱的再也拿不起任何东西。
也不哪里来的勇气,南宝衣突然捧住顾崇山的手。
他的手冰凉透骨。
南宝衣竭尽所能地想帮他,在他诧异而阴郁的眼神中,安慰道:“愿您年年添福禄,事事都吉祥。”
少女的手娇弱无骨,不仅柔软,更是温暖干净的。
从年幼时成为质子开始,就再也没有人握过他的手。
她竟不嫌他脏……
顾崇山的眼睛又红了几分,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不必如此。”
南宝衣笑笑:“你肯说话,那就再好不过。”
眼看距离皇宫越来越近,南宝衣想起南胭假冒皇嗣的事,轻声道:“如今天子还活着,并非您伤心的时候。我那个姐姐一贯唯利是图野心勃勃,摄政王,您得提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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