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胡宗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GhostFacer
挺司徒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劲,似乎有一种大的危险正在朝着我们袭来,我问司徒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能不能说清楚司徒说,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们俩,立刻来我家
怪道胡宗仁 第一百七十一章.【案二十一】四方神兽
挂上电话以后,我把司徒的话转达给了胡宗仁。胡宗仁也是眉头紧锁,他说自从早前跟刹无道斗的时候,司徒这么积极过之外,大多数情况他都不会这么着急才对啊,听说上回司徒帮我们跟刹无道斗,都是因为那个姓魏的和司徒有过过节,司徒算是身在其中啊。我说是啊,一般都不会插手别人的事,自揽因果,司徒是老江湖了,这点道理还不懂吗所以我觉得这回可能咱们俩大事不妙了。胡宗仁呸了一声说,妈的,早就知道没这么容易,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我想了想告诉胡宗仁,咱们还是得去司徒那里,看样子咱们俩今天也都别回家了,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
我和胡宗仁分别给彩姐和付韵妮打电话,由于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我还是叮嘱彩姐这段日子小心一点,她毕竟和付韵妮不一样,付韵妮还是行里人,不去招惹别人,基本的自保是能够的。所以胡宗仁也特别告诉付韵妮,因为我们不知道要耽搁多长时间,让付韵妮暂时先到我家里去陪着彩姐,顺便保护一下。我对这哥们的这个做法感到很欣慰,因为我知道,此刻距离胡宗仁和付韵妮的婚礼,还仅仅有一个月。
于是我们就开车去了司徒家里,时间已经很晚了,进屋后看到铁松子师傅身上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那样子很像一颗竹笋,当然这些话我就不能让他听见了。司徒穿着睡衣,给我们开门后就直接把我们拉到了他饭厅的大桌子上。一年前,我们就是在这张桌子上参悟了付强留下的七星大阵,而今又有什么难题摆在我们面前,我们却丝毫不知。也许生活就是这样,虽然和大多数人的经历与生活方式不同,但任谁都是一样,日子嘛,总是问题叠着问题,麻烦跟着麻烦。
司徒的桌子上放着两张纸,其中一张是白纸,上边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字,就好像草稿一般。另一张则是重庆地图,这样的地图在重庆任何一个旅游地点都能够免费拿到。司徒让我们坐下,然后跟我说,我现在大概猜到这次那四句诗的准确含义了,看样子咱们先前还真是走了不少弯路啊,幸亏你刚才在电话里追问了我一句,否则可能到现在咱们都还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瞎撞呢。我不解的问司徒,我刚才追问你什么了司徒说,你说的让我仔细想一下那虎头岩当中的玄妙啊,我想到了卧虎,然后想到了白虎,一个是五行,一个是四方兽,继而我就联想到了一个大局啊
司徒刻意把大局两个字加重了语气,就好像我光听就能感觉到很大似的。他倒是因为破了局感到高兴,没曾想我和胡宗仁现在都心里忐忑着呢,要说忐忑,恐怕胡宗仁比我严重,因为毕竟是他的事,而此刻他正伸手在自己手腕上来回扣着,手腕上,就是当初留下的那道抓痕。
司徒说,你们还记得嘛,早前咱们分析这首诗的时候,想到了一把七星剑,剑尖和剑柄的位置分别指着虎头岩和江北城,而剑把则是较短的两侧,一个是洪崖洞,一个是东水门,原本我这么分析其实在当时看来算是最合理的,但是现在我发现咱们完全想错了。胡宗仁点点头说,这个之前他也私下问过赵婧,但是赵婧的反应来看,她似乎不知道这把剑。司徒把手指着地图说,这图上的几个圈,就是我标注的这首诗里,那四个地方的位置,你们看看。
司徒说指着洪崖洞说,道家讲五行生克,生为循环呼应,克为克制,任何一个阵法都无非这两种目的。水是阻断,是鸿沟无法跨越,但是此处正在修建的两座大桥,恰好把这原本该阻断的东西给连通了。司徒指着洪崖洞说,这里的千厮门大桥当时还在建中,接着又指着东水门说,这里的东水门大桥当时在建中,如今已落成通车,一旦延伸出去,这四个地方就成了一个等距的十字,如此一来,当初咱们说的宝剑这种说法,就自然不成立了。而这十字交叉的中间,就是整个渝中半岛,我们都知道,渝中半岛是一个长条形的,好像一根舌头,但正因为刚才你追问了我关于虎的问题,我突然想到,会不会是在指四方二十八宿
四方二十八宿,我是听说过的,但是由于对于风水布局了解甚少,也就没深究。司徒说,按照南北关系来看,这虎头岩位于西方,恰好就是“西之白虎位”,不碰巧也有个虎字吗。洪崖洞是北门玄武位,临近江边,而玄武本为蛇龟兽,龟是水生,蛇为旱生,洪崖洞原本有悬崖,悬崖上有崖洞,有句俗话,叫做是龙就上天,是蛇就打洞。玄武位的属性本是水,而洪崖洞这个地方原本就道城门,叫做洪崖门,洪崖门是一道闭门,从不打开,正因如此,就在风水上形成一个阻断,让这个地方有水而不滥,有兵而不破。
我微微点头,听得一知半解。司徒对于道家文化的造诣是我望尘莫及的,所以他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司徒接着指着东水门的地方跟我说,这是南面,也是一道,城门,但是却是一道开门。位置来说当是南之朱雀,属火。因为这个地方的开门长期作为取水救火的地方,所以属性位置可谓搭配得天衣无缝。
司徒眼里闪光,兴奋异常。我很少看到这样的他,就好像是一个武林高手突然看到了一个失传已久的武学秘笈一样,充满了喜悦,要知道他这个阶段的师傅,要找到对手是相当困难的,如果找到一个,虽然不见得会成为朋友,但是一定会大加赞赏,就如同当初司徒能够和付强分属道义的两端,却能够点灯促膝长谈一样。是敌人,更是可敬的对手。
我接着让司徒说下去,这南朱雀北玄武都齐了,那么左边则是你们这次要遇到的白虎,白虎为金,金意为“兵”,因为兵器都是金属的嘛,对方之所以特别标注了“虎头岩的岩”这几个字给你们看,一方面是为了告诉你们,这次的事情和早前的那首诗有关,另一方面则是在提醒你们,这个地方的这次案子,必然是一场恶战。
听到恶战这俩字的时候,我背心微麻了一下,这些年我经历过无数恶战,从起初的奋勇直前,到现在的疲态重重,这当中自然有我不断磨练后早就的厌倦,更因为自己实在无法承受那无休止的全套和挑战,师傅早年告诉我,鬼其实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心。所以这么多年来我认识到一个真理,往往最可怕的鬼魂,最恐怖的阴谋,都是比这可怕和恐怖许多的人算计出来的。正在为自己身在此行感到悲哀的时候,司徒说,虎头岩一案如果你们能够顺利达成的话,下一个案子,必然就是这里。他朝着江北城指了指说,江北城的城
江北城早就不在了,就剩下个地名和那些来不及拆掉的老房子。司徒说,既然西有白虎,那东自有青龙,这江北城,就是青龙位。我虽然对这些东西不熟,但是东南西北还是分得清的。我告诉司徒,这地方就是个老县城,以前是重庆城的伴城,名字里又没有龙,样子也不像龙,这又是为什么。司徒说,你别忘了,那里有一座墓穴,还记得那里头埋的是谁吗
我一听突然醒悟,那个地方埋葬着重庆历史上唯一的一个皇帝,明玉珍大夏国国君这就说得通了,皇帝啊尽管没当多少年,但怎么也算得上是真龙天子了司徒说,你当为什么明玉珍选择把自己安葬在这里,就是因为和西边的白虎相对应,青龙白虎,共镇国土。而明玉珍的墓原本看不到,是八十年代的时候才被发掘出来的,早前一直藏在地下,一个皇帝,藏于地底,这让你们想到什么了胡宗仁想了想说,藏龙
司徒赞许地看着胡宗仁点点头,一副你小子终于成才了的样子,接着解释说,左边的卧虎岭,右边又是藏龙坡,卧虎藏龙,而这四方神兽守护着的东西,就位于这十字之间的渝中半岛,你们看这半岛除了像舌头以外,还像什么胡宗仁脱口而出,鸭脖子司徒哈哈笑着说,看样子你们俩是饿了,鸭脖子肯定不对,但是有些接近了。这中间的地方叫鹅岭,因为这像一个鹅头,十字交叉处,恰好就是鹅脖子的地方,脖子即是领子,所以称其为鹅岭。而在这地方除了有鹅岭以外,还有个佛图关,就是中间的这个地方,属土。
司徒伸手捋着自己的胡子说,在江北城之后,你们还剩下两个案子,而这个地方,就一定是你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
怪道胡宗仁 第一百七十二章.【案二十一】灵符锦囊
司徒的手指着佛图关,这是一个我曾经多次想要去,但却一直没机会去的地方。从小在重庆长大,全部重庆人都知道佛图关的存在,是现存不多在城市里的遗迹,算得上是见证了重庆历史上不少峥嵘岁月。佛图关原名浮屠关,据说当初打仗的时候,死了很多人,造下浮屠,因此而得名。早前在对付刹无道的时候,我也曾从付韵妮的口中得知过一些关于佛图关的传闻,却一直未能亲自去见证一次。如今司徒明明白白的跟我们说,有机会去了,但我却因此感到有些胆怯。
司徒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事,于是问我说,你在想什么,怎么魂不守舍的。我慌张的摇头否认,说我只是在算算咱们离死还有多远。说完我尴尬的假笑了几声。司徒看着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铁松子师傅在一边的沙发上突然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个死老头儿,不要说起来没个完,既然把他们两个年轻人叫来了,东西你也准备好了,那就给他们吧。
我转头看着沙发上的铁松子师傅,他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这场感冒让他这个玄学高人也弄得够呛似的。胡宗仁疑惑的问,什么东西,你们有东西要给我们司徒转身离开,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关上了门。我不解的问铁松子师傅,司徒老爷子要给咱们什么东西啊铁松子说,你们这段时间风里来雨里去,和我们联系越来越少,前几天我还在跟司徒说,你们其实是害怕连累到我们两个老人家,所以才有意避开我们对不对我没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胡宗仁。胡宗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挠头说,当然不好意思了,我自己惹下的祸事,不能让你们二位跟着我一起奔波吧,你可知道轩辕会那帮家伙可真没把我当人看,都不给我休息的时间,你们俩哪经得起这个折腾啊
铁松子哼了一声说,要是我和司徒年轻二十年,管他什么轩辕会,谁敢来惹就是因为我们老了,那些以往不三不四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小道士,就出来充老大了,扮猪吃虎给谁看呢铁松子师傅声音一如既往的阴柔,但却透着一股自豪感,的确,西南地区玄学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司徒和铁松子算是赶上了,但同时也赶上了那些百年不遇的天灾人祸,所谓上天要求衡,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给了你了不起的本事,也给了你一段无可奈何的岁月。
铁松子师傅接着说,上次小胡过来弄他手腕上的那个爪印,我和司徒当时就已经决定好了,你们俩的事就是我们俩的事,论岁数我们算你们爷爷辈的,论交情咱们也算是有深厚的革命友情了,况且自从去年刹无道那事闹得人人尽知之后,道上的人都知道你们俩和我们俩的关系,小孩子不乖,自然要打屁股,但是也轮不到别人来打铁松子师傅一番话说得非常豪气,虽然年逾古稀,但他那股傲气却听得我热血沸腾,突然又充满了希望。本来在这种热血的时刻,大家都很激动才对,谁知道胡宗仁突然不识趣的跟铁松子师傅说,没错,柿子专挑软的捏,以为我们是后辈就好欺负,连我自己的恩师他们都不放在眼里,确实太过分了他顿了顿说,我胡宗仁虽然不是什么正派人士,但也不是任谁说打屁股就打屁股的这么多老前辈和我们交好,他们欺负我,这哪里是在打我的屁股嘛,简直就是在打你们的脸
其实我懂胡宗仁的意思,但是表达上出了点问题。铁松子忍住笑对胡宗仁说,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脸跟你的屁股差不多对吧。胡宗仁这才觉得失言,但又不知道怎么救场,于是无辜的傻笑着挠头,一副智力低下的模样。
说话间司徒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司徒在铁松子搬来之前一直是独居,而且铁松子隔三差五就要出去云游一阵,也只是到了重庆后,在司徒家里落脚罢了。司徒径直走到了沙发边上,在铁松子师傅身边坐下,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个笑笑的绒布面料布匹包好的小三角,三角的三条边上用明黄色的棉线拴住,好像一个粽子。司徒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胡宗仁,然后对他说,这里头有两样东西,其中一样是道符,保命用的,如果遇到实在过不去的危险,一定要想法子拆掉烧了喝下去,就算是情况紧急,你来不及烧掉,你就算生嚼,也得给我把这道符给吞到肚子里去胡宗仁看司徒表情严肃,既然都给他保命的东西了,想必也是意识到接下来我和胡宗仁将会遇到的麻烦大大超过了我们先前的预想。司徒接着说,另外一个是一张空白符纸,上边有一个字,算是一计吧,不过在没遇到危难之前,千万不要打开,如果这次的事情能够顺利解决,你再在安全之后,把这个布包还给我。
锦囊献计的故事,我曾在不少电视里看到过,最著名的就是诸葛亮。司徒师傅当然没有诸葛亮这么神机妙算,但二人说到底也算是同宗同源。司徒是老道士,拜的是轩辕黄帝,而诸葛亮虽然不算真正的道士,但也因为娶了黄帝的后人黄月英,而学会了奇门遁甲之术,说起来,还是有渊源的。不过看到司徒只给了胡宗仁,我心里还是有点不爽,于是我问司徒说,你怎么不给我一道啊虽然我是帮胡宗仁的忙,但是我也每次都遇到危险呀,万一我挂了怎么办司徒狡黠地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很放心的说,你死不了,你精得像个猴儿似的。
尽管他的言下之意是我比胡宗仁聪明很多,这让我还释怀了不少,不过说我精得像个猴儿,却似乎不像是在夸奖我一样。接下来的时间里,司徒又和我们讨论了不少四方神兽在地图上布局的讲究和规律,甚至根据他自己的推断,精确计算出了位于青龙位和中间佛图关我们几个下手的可能性,虽然大多数我听得似懂非懂,但又一次因为这个连电脑都使唤不利索的老道士如此渊博的学识,再度折服。
认真起来时间就会过得非常快。铁松子师傅因为生病的关系,在我们进入新一轮讨论的时候,就自己回屋去睡了。而当司徒也倦了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临近早晨四点钟。对于司徒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熬夜是丝毫没有好处的,于是他也回屋去睡了。值得注意的是,大概是为了避免我们乱猜,他竟然睡进了客房里,那个房间是去年我们逃难时候付韵妮的房间。司徒此番欲盖弥彰,我和胡宗仁却忍不住好笑。
那一夜,我和胡宗仁倒在沙发上就立刻入睡了,换做平时,我也许会胡思乱想睡不着,但是因为有了司徒和铁松子的撑腰,我也踏实了不少。因为司徒在回房之前,曾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和铁松子,拿你们俩当自己的孩子一般,有事尽管开口,我们这把老骨头,再不动换动换,估计一身本事就只能跟着这把骨头变成灰了所以说,老头儿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心里发痒想要惹事的老头儿,例如司徒和铁松子这种。
第二天早上很早就醒来,其实算是没休息好。司徒和铁松子作息时间都是很规律的,因为我和胡宗仁基本上是被铁松子师傅那一边唱着山歌一边挥舞着锅铲在锅里炒鸡蛋的声音给吵醒的。吃了早饭,也就8点多,我和胡宗仁就离开了司徒家出门了。临行前司徒再一次跟我们强调,我们不怕麻烦,就怕你不麻烦我们。有了老前辈当靠山,胡宗仁看上去精神了不少,一般都不愿意当驾驶员的他,竟然主动要求他来开车,我也正好休息休息。
按照胡宗仁信息里的地点赶到了虎头岩,那条路虽然我来过,但是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大学已经不见了踪影,原本挺安静的一条小路上,多出了很多店面。把车找了个地方停下后,我和胡宗仁就问路边的行人这某某超市该怎么走,就这样,很快我们就找到了那家超市。
这是一家比较大型的超市,在重庆拥有不少分店,以其新鲜和种类齐全著称,属于国产品牌,和沃尔玛或是家乐福这种国际大卖场不一样的是,这样的本土超市更接地气,更有中国人习惯的味道。超市员工们那红色的衣裳看上去特别醒目,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以中年妇女为主。而在这个时间段,逛超市的也大多是这个岁数的大妈大婶们,从那不大的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就能够说明这一切。胡宗仁走到边上一个小烟摊买了一盒烟,我们才意识到原来最近因为忙活这些事,我们的烟瘾突然之间变大了不少。站在超市门口一边抽烟,胡宗仁一边摸出电话给信息上的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你好,杨老师吗我是今天来跟进你们事情的人。嗯,对,就是这件事。
怪道胡宗仁 第一百七十三章.【案二十一】大型超市
挂上电话后胡宗仁朝着我昂了昂自己的下巴说,咱们等会儿,对方人还没到呢。于是我俩就蹲在路边的花台上,看着周围过上过下的人群发愣。
由于道路狭窄的关系,加上这里原本也是重庆科技较为集中的区域,所以从这里走捷径想要绕到主干道上的车辆很多,红灯时间偏偏又很长,那附近恰好又有个当初还没来得及拆掉的交巡警平台,于是原本就不宽敞的道路变得非常拥挤,许多司机不耐烦的伸出头来,看看前边为什么没有挪动过,这个时候,每一台在车丛中穿梭的摩托车,都体现出前所未有的优越感,甚至有些摩托车还非常嚣张得意地开着自己的大音响,放着例如月亮之上,又或是伤不起这一类提神醒脑的歌曲。
等了二十多分钟后,一个穿着羽绒服,围着一条花围巾的男人走到了我们身边,他跟我和胡宗仁打招呼说,请问你们二位就是胡老师一起的吧胡宗仁丢掉手里的烟蒂,这是他今天早上抽的第三根烟了。然后对那个男人说,我就是胡宗仁,刚到啊,堵车啊胡宗仁看上去好像是因为等待有点不耐烦,所以他这句本来客套的话,听上去更像是在威胁。男人说是的,下了车还是老远跑过来的,就怕我们等久了。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男人,他看上去挺年轻的,说不定比我和胡宗仁还年轻几岁。中短发,留着三七分的分头,带着一副无框的树脂眼镜,看上去挺瘦的应该是个尖脸,但是他的下巴却因为天冷的关系缩在了围巾里头。他看上去和我差不多高,就是身板不够结实,浅蓝色的羽绒服曾是我多年前最爱的那个运动品牌,而下身穿的一条牛仔裤和运动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看着像是一个刚刚走出校园不久的大学生,起码工作时间不会很长。他的声音也是细声细气的,如果真是刚刚告别校园不久的话,那么他在学校里一定是个听话的好学生。
请原谅,这只是我对待每初见一个人的时候,会从一些细节上来判断这个人的一些情况,这已是多年来形成的一个习惯,实在没法改掉。这个男人姓杨,因为刚才胡宗仁在电话里称呼他为杨老师。杨老师说他是这家超市这个分店的储备经理,专门负责货架铺货和进货补货这些杂事的,说是经理,无非就是老板给安插的一个职务罢了,他说在外边天寒地冻的,还是到办公室去聊吧,于是我和胡宗仁就跟着他一起走进了超市。
我人生当中几乎没有任何一次进超市后不花钱的,这算是第一次吧。这个超市占用的地方是老居民区底楼原本的车库改建的,大是挺大的,就是没有给职工留下专门的进出通道,所以我和胡宗仁跟着杨老师一起从顾客通道进入,胡宗仁带着自己的麻袋,在入口的地方还被要求缠上麻袋口子。胡宗仁刚要发火说老子这个袋子只有我的玲珑绳能捆的时候,杨老师慌忙走过来跟那个打算缠麻袋的大婶低声说了几句,胡宗仁才气鼓鼓的接着往前走。大概是杨老师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一路上就问我和胡宗仁,有没有吃早饭,要不要拿点东西吃之类的,本来我也明白这只是人家的客气话,谁知道胡宗仁竟然真的跟杨老师说,你们这儿有薯条虾条吗我要吃。
于是杨老师在带我们去办公室的路上,还顺便去拧了个篮子,然后拿了不少味道的薯片虾条,当作给胡宗仁待会儿吃的零食了。杨老师的办公室在备货区一个防火门后边,那儿有醒目的“非员工禁止入内”的标语,我当然对于这种把人分三六九等感到不屑,不过我也明白这是人家自己企业的规矩。穿过防盗门后再爬楼梯上了一层楼,就到了杨老师的办公室。上楼的途中我闻到一股燃烧东西的味道,好像之前有人在这里熏过香肠一般,不过我也没多问,就直接跟着杨老师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不少格子间,而杨老师的格子间就在其中一个。剩下的那些格子间上都摆放了电脑和一些文件之类的东西,看上去就和一般的办公室差不多。但是由于没有遮挡,这就意味着待会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在场的其他员工给听见。于是胡宗仁对杨老师表达了自己的担心,但是杨老师却告诉我们说,不用遮着掩着了,今天拜托你们二位来办的这件事,我们在场的人全都知道,并且求你们来办事,也都是我们大家商量后才做出的决定。胡宗仁说好吧,既然你们自己都不担心,我就更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件大约二十多平米的办公室里,至少有6到7个格子间座位,其中有几个桌子上比较干净也没放什么东西,我估计那是没人坐的。剩下的格子间里都坐着人,有男有女,但是岁数看上去都不大,其中一个戴眼镜挺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正隔着格子间顶部玻璃的缝隙看着我们,那眼神说不出是好奇还是在害怕。
杨老师让我们在办公区一侧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吩咐那个小姑娘给我们倒了水,拿来了烟灰缸,甚至还把手里拧着的篮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薯片虾条都倒在了桌子上,然后他问了问那个小姑娘,说是人都来齐了吗那姑娘看了一下在场的人,说都来齐了,于是杨老师就走到办公室的门口锁上了门,然后自己从座位上拖过来一把椅子坐下。
最初大家都坐下后,其实谁也没有说话。我就趁着这个空隙打量眼前的这群人,除了我和胡宗仁还有杨老师以外,剩下还有两女一男三个人,个个表情都挺不自在,也许在他们看来,自己好端端在上班,却莫名其妙被卷入一桩鬼事当中,还算是挺倒霉的一件事。除开那个小姑娘以外的另外一男一女,却你看我我看你的,如果不是因为长相悬殊太大的话,他们俩一定有办公室恋情的可能性。当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哗嚓一声塑料包装被撕破的声音,胡宗仁伸手抓起一把薯片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对杨老师说,你们这回的情况具体是怎样现在就说吧,大家时间可都宝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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