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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GhostFacer
我刚说完,胡宗仁突然松开了吴先生的手,转而用双手分别从左右两侧捧住了吴先生的脸,然后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接着就用自己的大脑门狠狠朝着吴先生的面门上撞了过去。妈蛋,胡宗仁这招还是跟我学的呢。
这一下子撞过去,吴先生就倒地了,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嗷嗷叫唤着。胡宗仁顺势骑到了吴先生的身上,一只手托起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开始狠狠的扇耳光,一边打一边骂,这些耳光是帮你老爹打的,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孝子。连抽了十几下之后,那个吴先生开始杀猪般的大哭了起来,双腿也开始在地上乱蹬,直到这个时候,我才一脚踢在胡宗仁的肩膀上,把他蹬到了一边对他说,好了别打了,再这么打下去就出事了,而且人家老爹还在里边,你在门外打他儿子,你不怕等会老吴来收拾你吗。
不过显然太平间的这两道门是困不住活死人的,老吴没有出来,估计也是觉得胡宗仁教训得对。胡宗仁站起身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刚才那十几个耳光,每一个耳光都清脆响亮震耳欲聋,他的手心估计也挺疼的。我一下子把蜷缩在地上捂着脸哇哇大哭的吴先生给抓了起来,问他说,现在你打算进去看看了不你还谈不谈赔偿吴先生一边哭一边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部队医院就可以随便打人吗我要去告你们我说好啊,等解决完这件事你就去告吧,记得调取我们打你的监控录像啊,噢对了,这里没有摄像头。
说完我朝着天花板指了指,然后就卡住吴先生后边的脖子,逼着他走进了太平间。大家都跟着进来了,梁政委心里有阴影,于是走在最后,当他进门后,也回身锁上了门,但是他自己却一直站在门口那儿了,估计是方便等下逃跑。胡宗仁从我手里结果吴先生,强行把他按着跪在了冰柜的一侧,即是起初那个医护人员查看尸体的位置,接着胡宗仁一把拉开了十号冰柜。
紧接着吴先生就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屁股着地连连后退。





怪道胡宗仁 第九十三章.【案十四】独自上路
从吴先生惊恐的表情来看,肯定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父亲才这么做的。正常人的话,看见死去的亲人即便是不伤心难过,也不至于像他这样。于是我转过头去看拉开的十号冰柜,老吴的尸体和我们当时放进去的时候并不一样,而是朝着吴先生的方向微微侧着头,半张着嘴巴,眼睛也是如此,用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在地上吓得哇哇大叫的吴先生。
死人我是见过不少了,死不瞑目的也有好多次了,但是我却从没见过一个尸体,一具已死的躯壳,竟然能够在冷冻了这么多天后,还能用眼神表达情绪。因为死人的眼神都是直勾勾的,好像雕像一样,而此刻老吴的眼神里,尽管隔着雾蒙蒙的一层灰白色,却依旧能够清晰的读到他眼神里充满着的怜爱、愤怒、和失望。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窗户是用来感知美好的,我却在老吴的眼睛里,感觉到了深深的悲伤。这个时候,老吴的右侧肩膀开始微微的抖动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情绪的激动,还是因为想使力而使不上力。而吴先生在大叫一番后,开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脑门子撞击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声。胡宗仁走到他身边,抓起吴先生的头发,让他无法逃避自己父亲的眼神,吴先生赶紧闭眼不敢看,胡宗仁说,如果我数到三你再不睁眼的话,我就让你父亲的冤魂一辈子缠着你,你的余生将会过得极其没有质量,你信不信一三话音刚落,吴先生赶紧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胡宗仁大声吼道,你这个当儿子的,你对你父亲都做过些什么,我们全都知道了,现在给你个机会,好好跟你父亲道歉,要是你说的话不老实,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当着你老爹的面照样收拾你胡宗仁声音本来就很洪亮,加上之前又揍了他一顿,所以吴先生一边看着自己父亲的尸体哭泣着,一边开始自己扇自己的耳光。
他说,爸爸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在你生日当天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对你发脾气,让你下不了台,我也知道那个女娃儿不适合我,我只是跟她搞起耍的,我确实不该把这样的女人带到你的宴席上来。尽管说得陈恳,但却没有非常具体,我只是大致上猜到了一些,应该是这个家伙带了一个父亲认为不好的女孩子到自己的寿宴上,然后还当着大伙的面顶撞他,让老吴觉得很伤心。
胡宗仁按了一下吴先生的脑袋,问道,你接着说,别跟个癞格宝一样,夺一哈跳一哈癞格宝,就是癞蛤蟆的意思,这句话是在说吴先生,别像癞蛤蟆一样,碰一下才跳一下,要他有话就一次性说完,别耍花样。于是吴先生接着说,爸爸,我也不该每次回家来找你的时候都找你要钱,我也确实没有办法,房子虽然你给了我,但是车子的贷款有点高啊,我自己赚的那点钱实在不够用。我插嘴道,你做什么工作的他说他没固定工作,平日里就跟一群朋友瞎混,打牌赌博,有时候帮忙给人家收账公司凑人头什么的,每个月赚钱不多。我一听怒了,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你他妈赚钱不多你还开这么好的车子。
吴先生哭丧着脸说,这不是因为这样跟朋友在一起有面子吗,而且我爸爸又不是没钱,从小到大我都是要什么给什么。看他说得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实在也没有办法多说什么,因为在任何一个家庭关系里,怎样相处永远都是家庭里唯一的话题,而作为外人来说,我并没有立场去审判老吴和儿子这样的相处方式是否得当,我没有,胡宗仁也没有,任何人都没有。于是我开始默不作声,任由吴先生接着说下去。
吴先生继续边哭边说,说了很多内容,但大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以我的逻辑来看的话,这些小事并不足以造成老吴的鬼魂在死了之后留存下来的执念,我和胡宗仁之前丢到屋里的那几根香烟,其实也只不过是给老吴过了把瘾而已,他最初也只是借用了这样的方式来引起旁人的注意,真正的执念和放不下,还是因为他的家里人。
说到家里人,于是我问吴先生,你母亲呢我们在护士站也看到了你母亲的电话,她和老吴之间关系也是像你们这样相处的吗吴先生哼了一声说,那个女人不是我亲妈,我亲妈很早以前就和我爸离婚了,这个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我爸去年刚刚查出来患病,她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外头转移我爸爸的财产,直到被我爸爸发现了,当时爸爸身体已经很差劲了,说要跟我后妈离婚,但是我后妈却死活不肯,于是就一直拖到现在。胡宗仁问他,为什么你后妈不肯吴先生非常吃惊的望着胡宗仁说,当然不肯了离婚后没有夫妻关系我爸爸死了怎么分财产啊我突然心里一阵冰凉,于是我问吴先生,那你这个当儿子的,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你父亲一把吴先生愣了愣说,他没有想过这么多。
胡宗仁又一次呼啦了他一巴掌,说你恐怕不是没想过,你想的大概跟你那后妈差不多的吧胡宗仁扬起巴掌又打算打下去,吴先生连忙对着老吴的尸体磕头,他大概是以为我们事先都知道了,其实这些也都是我们顺着猜出来的。我的余光看到了梁政委和赵婧,赵婧表情麻木又略带悲伤的站在那儿,梁政委则微微摇头,非常无奈。
胡宗仁又问,那你和你那个后妈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接尸体,你们想让你父亲烂在这儿啊吴先生说,不是不接,是接了不知道该谁来办。按理说配偶还在该配偶来处理,但是后妈又不管,人都死了还埋怨我爸之前没立下遗嘱,这几天都在跑律师那儿打算多分点东西,而我也没办过丧事,家里人没一个肯站出来,我爸爸除了钱就没别的东西剩下了,现在人死了,大家也现实,就不管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管。胡宗仁脸色很难看,尽管这差不多和我们之前想到的情况并没有太大出入,过程并不重要,主要是种种讯问已经证明了一件事,所谓养儿防老,很显然老吴这一点完全没做到,他不管是夫妻还是父子,都做得太失败了。
我忍不住同情地看了看老吴的尸体,他原本就一直盯着自己儿子看的双眼渐渐闭上了,在闭上的时候,眼角竟然流出了泪水。嘴巴也跟着缓缓合上,但是头还是侧着,没有改变。那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失望透顶的老人,受够了烦扰,此刻就想图个清静了。
沉默了很久,整个房间里只剩下那冰柜时不时因为电机的关系响动一声之外,就只剩下吴先生那带着哀嚎的哭声。胡宗仁双手叉腰摇了摇头,我知道他本不该学着我一样,去进入别人的生活,去感受别人的悲喜,如果没有认识我,他可能现在是个手艺精湛百鬼不侵的瑶山猛将,可此刻却要跟着多愁善感,把这些千奇百怪各种理由交织着的人性,强行的套在了自己的人生轨迹上。
胡宗仁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后我也摇摇头,走到吴先生跟前,把他扶了起来。我对他说,在我说完这段话以后,你将会跟着那边的梁政委一起,去找相关的工作人员办理接尸体的手续,然后跟医院结清费用,随后你会在我们的监督下,找一个殡仪馆办丧事,我不管你要不要叫人来奔丧,包括你的后妈,你父亲已经在这里摆放了这么多天,头七已过,守灵毫无意义,所以今天治丧,明日出殡。你还会在那之后给你父亲火化后的骨灰寻一块墓地,好好安葬,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吴先生咬着嘴唇点点头,我让他说出口来,他说听明白了。我又对他说,今天晚上在灵堂我和这位胡师傅会负责给你的父亲带路,你不用给我们什么费用,管饭就行,带完路后我们就离开,但是你记住,我们会盯着你的,如果今天我的要求有任何一样你没有做到的话,下一个躺在柜子里的人就是你。
最后一句话我当然是吓唬他的,我再怎么也不会杀人灭口啊。但是这很奏效,因为有些人就是这样,嚣张了一辈子,就得找人收拾下。我对吴先生说这些话的时候,全程语气都很冷淡,我也知道他内心并未悔悟,我和胡宗仁这其实算是介入人家的家事,这叫多管闲事,这也是我们不该收带路钱的理由。
很快吴先生就办好了手续,期间他给他的后妈打了电话,说老吴要出殡了问她来不来,虽然没听到具体回答但吴先生很快挂了电话我猜想对方是不会来的。我没有资格去惩罚任何人,除了梁政委没有跟着一起以外,我们三个人一直和吴先生呆在一起,直到在灵堂准备就绪,由吴先生亲自供过饭菜后,晚上8点的时候,我告诉胡宗仁,你可以去给老吴带带路了。
胡宗仁摇摇头说,我不带了,还是你去吧,我太累了。
我并没有问胡宗仁为什么,而是一言不发的给老吴带了路,老吴走得很安详,没有了之前的怨气,但也算不上释怀,毕竟他直到从我手上送走,也依旧怀着遗憾,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原谅了自己儿子,而至于究竟在遗憾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带完路后,我再次把我的叮嘱告诉了吴先生,他连连答应,好像送瘟神一样送走了我们,这期间没有任何亲戚朋友来奔丧,当我们离开灵堂,转头回望,只看见吴先生跪在自己父亲的灵前,一动不动。
胡宗仁给梁政委打了电话,说事情办妥了,敛房已经没事了,你可以结账了。而赵婧原本打算自己离开,胡宗仁却摇下车窗把她叫住,问她说,要不要送你回去赵婧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于是我打算先送赵婧。
车开了几公里以后,我们期间一直没有说话,胡宗仁却突然开口
“赵婧,说说吧,你的背景到底是谁。”




怪道胡宗仁 第九十四章.【案十五】层层迷雾
胡宗仁这么突然冷不丁的一问,不止是赵婧,连我都觉得有些诧异。不过我依旧没有说话,因为我实在也很好奇,就目前我们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我们只知道赵婧必然和轩辕会是有瓜葛的,至于到底是什么关系,关系的深浅程度,我们却不的而知。然而轩辕会虽说目前只是在对我和胡宗仁进行考验,但终究也算是正式撕破脸皮了,相互没有好感,甚至是说我们互相都在等着看对方的笑话呢。所以赵婧在这个时间段突然莫名的出现在我和胡宗仁的生活圈子里,这不得不让我们提高防备,甚至说,我们压根就没可能拿她当自己人。
赵婧听到胡宗仁这么一问之后,先是装傻,她很不自在的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胡宗仁告诉她,你就别装糊涂了,既然轩辕会的案子都经由你转接到我们手上,你还能说你们没关系吗我们早猜到了,就是不知道你背后到底是谁而已。给胡爷一句痛快话,江湖儿女,别这么婆婆妈妈的。
赵婧半晌没说话,也不知道是在继续装傻还是在做思想斗争,她应该是清楚的,我和胡宗仁早晚都会查明白,与其到时候直接和他身后的人刀锋相见,此刻主动坦白不失为一个和我们修复关系的办法。我也在此时刻意把车速放慢,然后在路边慢悠悠的走着。
“虎头岩的岩,江北城的城。”沉默了许久之后,赵婧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我没有办法继续冷静的开车,于是迅速靠边停车,转头看着赵婧,但是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错,这句话正是当初马道人丢给我们的四个句子中的最后两句,前面两句分别是洪崖洞的洞,东水门的门。而这两个地方我们也都曾去探寻过,也的确把这件事挖得越来越深,到最后我们不得不引起重视了。本以为我和胡宗仁去成都向轩辕会的师傅们摊牌之后,大家办事情可以稍微敞亮一点,省得我还要日防夜防的,而当初马道人的这几句让我们似懂非懂的话,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再在脑子里想起过,此刻被赵婧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意识到,这四句话里,我们只解决了其中两个,还剩下虎头岩和江北城。
胡宗仁也很吃惊,他问赵婧说,那马道人是你的什么人赵婧说,他是我的大师兄。
道家手法虽然细分下来各有所异,但是根子上却都是一样的,细节上的变化若非深谙道法的话,行外人很难加以区分察觉,早前已经知道那位马道人是净明派的师傅,符咒抓鬼都在道家算是上流,而在第一次遇到赵婧之后,我和胡宗仁也曾分别打听,却只打听到了她的师傅,而我此刻才相互联系起来,这位老前辈,也是净明派的。
胡宗仁问赵婧说,可是马道人之前跟我们说过,他还有一个师兄,他自己也是因为爱上了自己师兄的女人,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胡宗仁问我,我说谢冬梅。胡宗仁说,没错,既然他还有一个师兄,那他怎么会是你的大师兄呢赵婧说,马师兄的那位师兄和我虽属同门,但非同师。那是我们的师伯的收山地址,因为师伯去世得早,所以那位师兄就一直是跟着我师傅学习,因为他自己入门的时间早,但是我马师兄在我师傅这边又是排行老大,所以才称之为师兄。赵婧说,而事实上因为自己早年是一直跟在师傅身边学习,连马师兄都见得很少,那位师兄甚至从未见过,只是听说过。
我点点头,行当里因为尊重的关系相互称呼师兄弟也算是常事。胡宗仁又问,可是你的那位马师兄,不是说十多年前就已经退出轩辕会了吗我当年和我师傅邢崖子进入轩辕会的时候,就已经没了你马师兄这号人物了,他自己也长期自称轩辕会的弃徒,这怎么又搭上关系了赵婧叹了口气说,马师兄的确是退出了轩辕会,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和轩辕会之间的联络却从未间断过,而我此番和你们相遇,也正是因为马师兄的引荐。我问赵婧,他引荐什么了赵婧说,我也是轩辕会的一员。
尽管出乎意料,但是赵婧此刻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把我和胡宗仁长久以来的疑惑给解答了,之前和马道人打交道的期间,我始终都觉得有头无尾,心里总感觉有些事情没有搞清楚,此刻赵婧说的话,让我前前后后把这几个月经历的一切加以串联,仿佛是得到了一个最为接近真相的答案,而与此同时,又一个可怕的疑问出现了,于是我思考了一下,问赵婧说,那么,马道人不亲自来找我们,却给了我们他的电话,接着又和你设下计谋走到我们的生活圈子里,他究竟是用意何在
赵婧不再回答了,只是沉默了一会后说,这一切,等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我问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跟我们卖关子吗赵婧说,不是卖关子,是因为她也不知道,马师兄的行踪一向比较诡秘,自己的事情也从不让师妹掺合,说来说去,自己做这一切算是在报答当初马师兄引荐的恩惠,否则自己也确实难以在行内立足。我冷笑了一声说,那你觉得你现在立足了吗你大概是不知道轩辕会对我们兄弟俩的所作所为,要是你知道了,你还会加入吗
赵婧又是一阵没有说话,我们大家在这句话之后也都沉默了。很快,赵婧打开了车门,然后下车了,在关上车门后,他对着窗边的胡宗仁说,轩辕会的案子,今后由我来负责通知你,你别管我加入了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我只知道,我的师兄绝不会害我。胡宗仁大骂道你他妈的傻女人,你师兄不害你难道我们俩像是要害你的人吗你这么做是在帮着他们害我们你知道吗赵婧不答,表情也有些复杂,这样的表情我在彩姐脸上见到过无数次,基本都是我每次出门办业务的时候,刻意叮嘱她不要担心,她嘴上说让我小心但满脸却充满了担忧的样子,所以我知道,当胡宗仁这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赵婧其实是动摇了,起码是怀疑了。
但是她没有做声,只是用手把卫衣的帽子盖住了头发,然后双手揣在衣服兜里,接着转身朝着我们反方向离开,就再也没有回头。我和胡宗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胡宗仁对我说,这下完蛋,任何一点小动作,都会让对方知道得清清楚楚。我问胡宗仁,那咱们要不要下车去追她胡宗仁苦笑着说,追到了又怎么样,这女人铁了心了,你说烂了嘴,她也不会回头的。
于是我不再追问,而是先送了胡宗仁回家后就自己返回了家中。我到家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客厅的灯却还亮着,因为彩姐在客厅里坐着看书。我问她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她却笑着说这本书很好看,就多看了会。我问她那你为什么不在床上躺着看啊她却说,客厅沙发上舒服。我其实知道,她是在等着我回家。许久以来,我都一直生活在身边的人那期许的目光下,尽管很温暖,但却压力很大。由于职业选择的原因,我义无反顾的走了这条生死路,原本以为家就是我最终的港湾,却发现我做的每一件事,却都是在让关心我的人更担心而已。
那一晚,我胡思乱想了很多,想得最多的,就是退行。
大概三四天以后,胡宗仁打来电话说赵婧找他了,第十五个案子来了。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如果算上这个,那就还剩下9个案子,以我和胡宗仁办案子的速度,通常三天内是能够全部搞完,期间能够休息四天左右,也就是说,大约每个案子持续的时间差不多是在一个礼拜,而剩余的9个案子,如此推算的话,大约也就两个多月。两个多月后,我能退行吗我能再也不跟这一切有所瓜葛了吗
胡宗仁告诉我,以前事主直接打电话找我们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在电话里跟我们说一下事情的大致情况,但是现在自从赵婧接手联络人之后,都是让我们先赶到她那里后才会跟我们说,这就让我们很被动了,因为起码咱们在见到她之前这期间的时间里,心里是会惴惴不安的,轩辕会的案子一个比一个难,一个比一个重口,几天前我们才经历了一次活死人,这次又会玩出什么花样,剩下的9个案子,咱们真的能挺过去吗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还是不得不去的,于是我带上了自己的东西,就出门和胡宗仁会和。临走前我刻意没有跟彩姐说我是去办案子,而是简单的说了句,我出去一下。
接到胡宗仁以后就给赵婧打了电话,赵婧让我们赶到渝北区,一个叫做花卉园的公园附近。




怪道胡宗仁 第九十五章.【案十五】深夜警报
花卉园我是去过的,早年和彩姐谈恋爱的时候,那里曾是我钦定的约会地点之一。因为离得不算远,坐车几个站就到了,风景秀丽花香扑鼻,最重要的是,这个公园不要门票。而尤为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挨着龙溪镇,龙溪镇可是美食的天堂,每次来这里必然要光顾的,就是李米线和朱儿面,尤其是朱儿面的干溜豌杂面,面条混合了肉酱和煮烂的豌豆后,配上一碗撒了葱花的清汤,简直无与伦比。
到了那附近后我和胡宗仁并没有直接去和赵婧碰头,甚至故意不接她的电话,直到我们俩豪放的吃了两碗面之后,才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给赵婧回电话。赵婧问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我们说花卉园附近。她说那很好,你们开车朝着某某路走,那儿有一个小区,挨着一个水库的,我在小区门口等你们。挂上电话后,我和胡宗仁向附近的群众打听了一下这个小区,接着就寻路赶了过去。
之前和赵婧见过两次面,这两次她都穿着最初那身黑色的卫衣。就好像小时候看机器猫的动画片,里边的人物就从来没有换过衣服一样。可是今天看到赵婧的时候,却觉得稍微眼前一亮,她戴了一个棒球帽,把头发扎了个香肠状的造型,然后从帽子后沿调整大小的地方给塞了出来,上身穿着有点类似针织衫一样的衣服,松垮垮的,都能看到她露出的肩膀上那根奇怪的黑色带带了。下半身却穿着一件格子的裙子,还有我和胡宗仁的致命伤,黑丝袜。
由于兴趣爱好的问题,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是看看而已。这个小区的大门并不算大,赵婧说让我们先进小区找个地方停好车,然后再说。于是我们取卡进了小区,进门时候,那个保安师傅对我行了一个礼,看上去真像一个警察。下车后赵婧走到我们身边,问我们刚才为什么打电话不接,我没理她,只是把目光转移到了别处,胡宗仁就稍微直接了一点,他张大嘴巴,冲着赵婧打了一个响亮的夹着杂酱味的嗝。
赵婧说,这件案子也是昨天下午才和她联系上的,联系她的人是这个小区物业公司的经历,而这个小区本身也算不上是严格意义上的商品小区,而是一家国有企业的职工福利房。我环顾四周的看了看,果然,房子和房子之间的距离密密麻麻的,好像猪笼城寨一样。赵婧接着说,你们俩都是老手了,问问题都能够直接问到点子上,我还需要经验,所以就没先去找那个经理,而是等你们来了再说。胡宗仁白了她一眼说,怎么,说起来你是来我们这儿偷师来了是吧,你那个牛逼的大师兄怎么没教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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