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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人家说得十分客气,而且满满春风,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目前我们与霍家闹得不可开交,但面对霍二郎表现出来的善意,还是不得不回应寒暄。
如此假模假式地聊了几句,马一岙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与霍家,现如今闹成这般模样,已经是水火不容,不知道二公子此刻找我们,有何指教?”
霍二郎请我们先坐下,大家并不拘谨,各自找地方坐下。
朱雀依旧如同树袋熊一样傍着我,作为她名义上的未婚夫,霍二郎却视而不见,而是盯着马一岙,热切地说道:“抛开霍家与诸位之间的误会,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其实一直对先生都是很尊敬的,特别是您这些年所作的事情,我听说了,简直就是钦佩不已……”
旁边的尉迟京说道:“的确,二公子知道了您的事情之后,不止一次地跟我们提起过您,恨不能相见。”
马一岙拱手,说您客气了。
霍二郎正色说道:“从我的内心来讲,其实特别不愿意当前的局面出现,但你们应该也知道,在此之前,都是由我父亲来做主的,而我,是无法左右他老人家的意志……”
霍二郎说这话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去看了一下他的右脸。
这是霍英雄给扇的,在订婚仪式上,这一下扇得格外地沉重,虽然过了一些时间,依旧还能够瞧见浮肿。
从他一直以来的表现上看,他这番话,虽然未必是发自肺腑,但应该也是作不得假的。
我心中有些判断,不过与这样的人交流谈判,我并不擅长,所以还是让马一岙来沟通。
果然,马一岙也如我的想法一般,点头说道:“你的苦心,我们知道了,不过霍家与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然是不可协调了,你既然无法做主,这个时候找到我们,又有何用?”
霍二郎说道:“霍家与你们之间的误会,无外乎两件事情,第一就是后土灵珠……”
马一岙打断了他的话,说那并不是后土灵珠,而是癸水灵珠。
霍二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说好吧,癸水灵珠,这件事情,对于霍家来说,只不过是脸面问题,而一直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四处嚷嚷的李冠全,他已经死了,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去。
我忍不住说道:“你们霍家可是声明,人是我们杀的呢。”
霍二郎说道:“李冠全是死于宝芝林苏城之的手中,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后续的时候,我会通过某些渠道,散播一些消息和证据出去,这脏水,是不会泼到你们头上来的。”
他释放出来的诚意,让我再也无话可说,点了点头,说你继续。
霍二郎又说道:“第二件,便是与梨落有关——关于你和梨落之间的感情,之前我是不知道的,后来梨落告诉了我,而且还跟我说,救她性命的朱雀妖元,也是侯漠你给的。对于这件事情,我是打心底里佩服的,而且在此之前,我虽然违抗不了父亲的意志,但也跟梨落有过私下交易的,这一点,她应该可以给我证明……“
他看向了朱雀,而朱雀则点了点头,说嗯,这一点我可以证明。
瞧霍二郎的这态度,他仿佛是不知道面前的这一位美女,其实并非秦梨落,而是另有其人。
得到了朱雀的认可,霍二郎说道:“基于以上两点,单纯只是我,与各位之间,其实并无任何的分歧,而今天之后,我将陆陆续续地执掌霍家,父亲将退入台后去。我并不想以后我执掌的霍家,有两位这样的敌人,我甚至还想与你们成为朋友,所以找到你们,想要跟你们表明一下心迹,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父亲的一意孤行。”
马一岙问道:“你父亲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已经撒下了网,遍地追杀,到时候势必会有所冲突,而且恩怨还会越来越深,你让我们如何原谅?”
霍二郎说道:“关于追杀,这件事情我无法阻拦,但我可以在暗中操纵,并且及时给你们提供消息,避免冲突,如何?”
这……
如果霍家里面,有这样一个高级别的卧底在,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只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马一岙也是满脸疑惑,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霍二郎说道:“还是那句话,我对诸位,并无敌意,甚至想要与各位结交为友,这么做,只是想弥补父亲犯下的过错而已。”
他说得坦荡,双目之中,一片赤诚。
马一岙再无疑问,起身,伸手说道:“霍家有你这样的话事人,世人之福,霍家之福。”
霍二郎与马一岙握住手,紧紧握着,认真地说道:“今时今日,实在怠慢,希望日后,能够与马兄你一起,把酒言欢。”
两人握了好一会儿,霍二郎方才抽回手,让尉迟京送我们下楼。
守在门口的查理杜阴着脸,没有跟来。
下了楼,尉迟京回去,小狗迎了上来,问道:“没事吧?”
马一岙不动声色地用右手擦了擦衣服,然后说道:“如果这边没有事情了的话,我们今晚就过关,然后去禅城。”
小狗惊讶,说去禅城干嘛?
马一岙对他笑了,说去,接你母亲离开。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二十九章 可怜的侯漠
宝芝林并非弱旅,作为曾经数次被搬上大银幕的存在,尽管只是禅城卖鱼灿一脉,底蕴虽然不能跟霍家这种巨无霸怪兽相比,也并不是我们三两只小猫所能够挑衅的。
所以在此之前,对于接走小狗母亲这事儿,我们一走都下意识地去回避,就是因为,时机不到。
但现在却不同,最主要的原因,是苏城之死了。
宝芝林最大的掌舵人既然死了,那么内部肯定是一片混乱,苏四上面的兄长们,到底谁来继承这位置,谁又能够带着整支宗族走下去,在没有一段激烈的冲突之前,是不会确定下来的。
毕竟苏城之正值盛年,继承人这事儿,绝对不会像霍英雄那般着急。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跟着司机回了报社大厦。
港岛这地方,藏龙卧虎,而且即便我们与霍二郎达成了和解,但与霍家之间的冲突,却还是如火如荼的。
大家见面,其实还是得动刀子。
所以我们得等李洪军来帮我们安排回程的路线。
毕竟,天机处,也就是419办,怎么也算是有关部门,回归之后,在港岛这里,也算是半个主人,有着许多的办法送我们离开。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李洪军方才满脸倦意地回来。
他告诉我们,他爷爷受了伤,在天机处高手的帮忙下,倒也不至于伤及性命,但毕竟还是太重了。
随后他又跟我们分享了一些消息。
因为有李洪军派来的司机在看着,我们也不隐瞒什么,将霍二公子找到我们,寻求和解的事情,说与他知晓。
对于这个事儿,李洪军并不意外,他告诉我们,整个天机处,对于这个从海外留学回来的霍京,评价都挺高的,说这人的情商和智商,都十分的高,简单地说,就是会来事儿,八面玲珑,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正因为如此,使得他的经营理念与霍英雄这种从混乱年代拼杀出来的长辈截然不同,爷俩儿因为这些分歧,不知道吵了多少次。
然而不管如何争吵,霍英雄到底还是将权柄交到了他的手上来,而不是其他的子女。
由此也显示了霍英雄,对于霍京的喜爱。
这喜爱,即便是拥有朱雀妖元的秦梨落没有嫁给霍二郎,也没有减轻过。
对此,马一岙问了一个我们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这位霍二公子,是不是……性取向有一些古怪?”
李洪军一愣,说这个?没有啊,你误会了,他在英国,还有美国,都是有谈过正经女朋友的,特别是现任这一任伊万卡,还是美国地产大亨唐纳德的女儿,一等一的名媛,据说长得又漂亮,又非常有才华。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成就自己父亲的野望,维系霍家的团结。
啊?
马一岙给镇住了:“他,有女朋友?你确定,不是男朋友?”
李洪军笑了,说你怎么能这么想?难道是因为他身边那个柔柔弱弱、娘娘腔一样的查理杜?好吧,说实在的,那个男的,我看到了,都有想要去呵护的想法,不过那只是他的同学而已,现在被招揽过来,帮他办事罢了——若论漂亮,说句老实话,他远没有老马你长得精神,我要是霍二公子,又是弯的,宁愿追你呢……
马一岙黑着脸,说道:“滚。”
李洪军哈哈大笑。
没人想到,我们以前在高研班的时候,跟李洪军无论多么亲近,多少都还有一丝隔阂。
此刻却反而亲密无间,都能随意开起小玩笑来。
人生真是奇妙。
李洪军告诉我们,他爷爷会秘密回内地,不过还得等几天。
毕竟今天的事情一出,港岛上层一片混乱,必须有人来处理此事,坚定社会上层对于中央政府的信心,而他爷爷即便是身体不便,也得坐镇于此处。
所以他也需要留在这里。
他问我们的想法,马一岙告诉他,说我们准备过关,返回内地,李洪军点头,说会找人帮我们安排的,明天一早就可以过去,让我们早点儿休息,别太担心。
李洪军给我们在报业大厦这儿安排了房间,马一岙和小狗都是单独的房间,唯有朱雀,死死拉着我的手,说要跟我在一起,不分开。
我之前与她有过“约法二章”,不好违反,只有硬着头皮忍着,好在李洪军十分地善解人意,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大套间。
这地方应该是内地一些重要人物下榻的地方,在保证绝对安全的前提下,舒适度也得到了足够的保证,跟五星级宾馆一样,李洪军走后,我与马一岙、小狗又聊了一会儿,都很担忧于凤超的情况。
毕竟于哥到现在都还没有打电话回来,马一岙瞧见我身边困意连连、呵欠不断的朱雀,说道:“电话我拿着,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大家,你先去睡吧。”
一句话将我们给赶回了房间,我来到套房里,对一直挽着我胳膊,话了,有人在的时候,还显得安静温婉,就只有我与她两人独处的时候,当真是一个话唠,在我的耳边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如同喜鹊一般。
我因为答应过她,还不能表现出不满,只有拿出当年陪客户一样的心态来,陪着这位小姑奶奶,耐着性子磨。
那天我们一聊聊了大半晚,大部分时间都是朱雀在说,我在听,到了后来,我甚至不得不用手撑着双眼,要不然我都担心自己眼睛一闭,人就昏睡过去。
次日出发,马一岙叫了我许久,我方才从睡梦中醒过来。
一向宽厚的他都有点儿生气了,将我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侯子,虽然我知道你与秦小姐正处于热恋期,你侬我侬,两个人在一块儿呢,难免会做一些爱做的事情,但去接小狗的母亲,这个对于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耽误——小狗是信任我们,才跟着我们出生入死的,你我可不能寒了他的心……”
呃……
我很委屈地看着不远处一脸坏笑的朱雀,很是无语。
什么秦梨落,我他妈的,从昨天到今天早上,见都没有见一面啊。
我昨天睡的那一觉,是纯素的。
老天作证。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三十章 祸不及家人
马一岙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此事关系到小狗的母亲。
虽然我们不确定苏城之到底是不是金蝉脱壳,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是一次机会,如果能够将他的母亲给接出来,让小狗没有了后顾之忧,那么无论是对他,还是我们,都会放下心来,不会被人给掣肘到。
旁人或许还无所谓,但是对于苏城之这种做事毫无底线的人,我们还是得把结果,往最坏的方向去考虑的。
正因为明白马一岙的苦心,所以我也没有太多解释。
随后马一岙告诉我,说于凤超昨夜已经打了电话来,给这边报了平安,说他已经随着手下,退到了乡下去——至于所谓“乡下”,到底是新界的山区,还是内地,这个马一岙没有敢多问。
于凤超告诉我们,目前的风声鹤唳,他先藏些时日,等回头有空了,再与我们联系。
他甚至还问马一岙,说若是有时间,能不能去拜见一下王朝安王老爷子。
经过这些日子的生死交往,马一岙对于凤超已然认可,说他回征求他师父的意见,尽量促成此事的。
简单交代之后,我们收拾了行装,而李洪军则派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十分木讷的中年男子过来,全权处理我们的过境事宜。
此人叫做老艾,对于这些事情十分拿手,对我们的打扮进行了简单的指导之后,带着临时赶制的证件,带着我们过关。
一切都十分顺利,这证件虽然是临时赶制,但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真的。
在档案里面,都有备份。
不过他将我们给送过关之后,却还是将证件给收了回去,不能让我们公器私用。
过了关,我们没有太多停留,先是由马一岙去取了一部分钱款出来,随后包了一辆车,前往禅城。
禅城地处珠三角腹地,毗邻港澳,东接羊城,南邻中山,交通十分方便。
不过与霍家一般,宝芝林卖鱼灿一脉,虽然在市区有企业,但根子却仍在一个村子里,这个村子大部分人都是宝芝林的直系或者旁系成员,分作八姓,苏家只不过是其中势力最大的一家而已。
不过话虽如此,但自卖鱼灿之后,苏家代代都有标志性的强者出现,而且不但修为高深,为人做事,也相当有手腕。
苏家通过联姻、师徒以及供奉等关系,团结了大部分的姓氏,再到后来改革开放之后,公司化、体制化,让苏家拥有着这一脉大部分的公司股权、财权和人事权,使得八姓实如一姓。
这些都是小狗跟我们说起的,外人很难瞧清楚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
关于苏家为何能够强者辈出,除了苏城之先前跟李冠全说的那个尚不确定的血脉关系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恐怕就是苏家的长辈们,对于自己子孙的要求,都是相当严格的。
甚至,堪称苛刻。
每一个苏家子弟,不管男女,在三岁之后,都会严格培养,从小修行。
没有修行天赋的,会着力培养其经商与处世的能力,稍微有出息的子弟,宝芝林的资金会给予全力支持,而如果涉及政途,甚至会拿真金白银来砸政绩;而那些有修行天赋的,则会集中全力来进行培养,从小规定方向,用最严格的时间表,来培养苏家子弟的修为。
同时,苏家还从宝芝林八姓中挑选那些有天赋的少年来,陪同苏家子弟一起修行,培养他们的领导力,以及与新生代的良好关系。
在这一辈之中,苏蒙蒙是兄弟姐妹中最为出众的一个,根骨绝佳,修为高深,而且极富领导力。
唯一不让苏城之喜欢的,就是他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行为,有些太过于幼稚。
但这些,都只是小节而已。
所有人,包括小狗都认为,只要苏四再大个几岁,应该就会成为宝芝林正式的继承人,统领着宝芝林的未来。
然而,苏四却死了,而且还几乎是死于宝芝林自己的手中。
当然,这事儿苏城之自己是不会承认的,对内的宣传,恐怕也会将矛头,指向黄泉引,甚至是我们的身上来。
正因为如此,使得我们重新回到这个叫做“南尝”的小村子时,显得格外谨慎。
我们在附近的镇子上下了车,找地方进行了乔装打扮,随后去二手市场买了四辆自行车,赶到那村子去。
我是第二次来到这儿,第一次的时候,是当时我和马一岙走投无路,四处求援,当时心中惶惶,病急乱求医,来不及多看,而此刻再一次回来,危机四伏,所以更加谨慎一些。
反倒是小狗,这儿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那乡路,还有房屋与田间,都是如此的熟悉。
只可惜,物是人非。
南尝村是很典型的粤中村落,因为村子里繁华过,所以经常能够瞧见高门大宅,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历史痕迹,核心处既有清式老宅,也有南洋的风格。
因为那个时候地方动乱,所以普遍的建筑格局都修得高大,再外围,才是那种白墙黑瓦的南方经典小楼,还有许多的街巷和小道,以及繁华的大街。
看上去,并不比我们老家的镇子,或者小县城差多少。
我们抵达南尝村的时候,村口的牌坊旁边,建起了巨大的灵堂来,吹吹打打,还有许多的孝子贤孙身穿孝服,跪在堂前哭灵。
那灵堂附近热闹极了,起码有四五百人,仿佛整个村子的人,都来到了这里。
我们走近一些,哭灵的、吹丧事的,张罗事儿的,打麻将的,闲聊的……闹哄哄的人群和四处跑动的小孩,让人感觉得到,这死者在村子里的地位,着实是有一些高。
我下意识地眯眼打量,却发现,这居然是苏城之的灵堂。
那家伙的黑白遗像,高高摆在了灵堂正中,而在遗像前面,则停着巨大的黑色棺木。
跟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苏家老大,跪在了棺木的最前面,哭得撕心裂肺。
我们过来的时候,正好有一队黑色车辆从远处的大道过来,领头的是一辆黑色奥迪a6,停在旁边的停车场之后,从车上下来几人,看上去颇有领导气度。
一个长得与苏城之很像的中年人则带人迎了上去,双方握手寒暄,十分郑重。
趁着这边的热闹,我们往村子里走去。
走过了几条街巷,终于来到了一片有些破落的街区来。
来到这里,小狗的脸色有些沉重,他左右打量着,然后带着我们快步而行,很快,他来到了一处古旧的两层小楼前,先是打量周围,然后去推门。
这儿,就是小狗他家。
只不过,门紧紧地锁住了,小狗有些急,敲了两声之后,跑去旁边一排盆栽处翻找了一会儿,摸出了一把钥匙来。
随后他打开门,将我们给带进了屋子里去。
因为有窗帘,房间里有些暗,小狗在客厅处喊了两声,无人回应,便直接走进了左手边的一个房间里。
我们走上前去,却瞧见小狗从里面走了出来,阴沉着脸说道:“没有人。”
我问道:“会不会是去葬礼那边帮忙了?”
小狗伸出了右手食指来,说道:“我擦了一下窗边和桌子上的灰,发现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我妈最爱干净了,即便是农活再忙,也不会如此邋遢的。”
马一岙问道:“你家厨房在哪儿?”
小狗指着客厅正面的门,说往里走就是。
马一岙走了进去,我瞧见小狗一脸悲愤的表情,开口劝道:“你先别往坏的地方去想,或许她有别的事情,出了远门呢?”
小狗摇了摇头,没说话,往厨房那边走去,我与朱雀跟着,走进了狭窄黑暗的厨房,听到马一岙说道:“锅里面有菜,但是都馊了,冰箱里面的蔬菜看上去应该是搁了一段时间,全部都蔫了,里面到处都是蟑螂和老鼠,看起来,你母亲应该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砰!
小狗听闻,愤怒地出了一拳,重重地砸在门框上去。
马一岙走过来,低声说道:“你先别着急……”
小狗说道:“我之前的时候,还是心存侥幸了,以为祸不及家人,我如果逃了,苏城之那畜生应该不会对我母亲下手的,没想到……我恨啊,我如果早点儿回来……”
我听到他话语哽咽,朝着小狗的脸上望去,却发现他的眼睛里噙着眼泪,却是悲恸得哭了起来。
马一岙说道:“这件事情,怪不得你——你当日离开羊城的时候,只有半条性命,这边刚刚养好了伤,就跟着我们去了港岛,没待两天就过来了,如何能怪你?只能说苏城之在这件事情上,做得太绝了。不过你别着急,咱们先找人问问……”
他说着话,外面突然有人问道:“谁在里面?”
我、马一岙心一紧,下意识地朝着小狗望去,而小狗低声说道:“是我的邻居和发小,关系特别好的朋友。”
说罢,他犹豫了一下,走到客厅去,打开门,低声招呼道:“刘超,是我,进来说话。”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三十一章 潜入苏宅
(为@静电感应 加更)
犹豫了一下,小狗最终还是决定跟这位叫做“刘超”的邻居加发小聊一聊,所以将人给领进了屋子里来。
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看上去却颇为老成的年轻人,浓眉大眼,短袖上面扎着一捆白布,进来之后,他自己就把门给关上,然后低声说道:“小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狗说刘超,你先说,我能信得过你么?
刘超有些恼,说咱们打小玩到大的兄弟,自小的感情,而且你后来进了苏家,跟了四少爷,对我家多有扶持,每一次我被人欺负,你都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帮我撑场,铁打的交情,天大的恩情,你怎么能说这话?
听到他赌咒发誓,我方才知晓,小狗并非是病急乱投医,而是与此人有旧,关系不错,才会露面的。
小狗听完刘超的话语,这才说道:“我妈去哪里了,你知道么?”
刘超说道:“接到苏家去享福了啊——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呢,你这段日子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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