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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道行清浅郑二
第十年
作者:道行清浅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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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年 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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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年(上部)by:道行清浅/郑二
此文兼作者均三观不正,预计雷点有:攻受双方都已婚,双性恋,ws攻,圣母受,并涉及父子年上情节。
曾遭遇医患纠纷者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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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听说今天寒流袭击这座城市。
佟西言下了飞机,果然觉得冷,围巾放在行李箱里不方便拿,只好随着人流匆匆进站。一年进修期满,终于回家了。
两边都是举着牌子接机的人,一个小身影用力往高处蹦跳着喊:“爸爸!”随后被人抱了起来举在半空中。
“爸爸!”小女孩叫的更响。
佟西言抬头,随即笑开,那是他四岁的女儿佟早早。然后目光下移,举着她的那个高大男人,穿了件黑色大衣,嘴里叼了根烟,一脸的平静无波,气场却强烈的不容人忽视,这是他的带教,主任医师刑墨雷。
刑墨雷是医院肿瘤外科科主任,他的手术刀在省里也是赫赫有名的,四十五六岁,是个急性子,脾气差耐性差,全院都知道。佟西言是他唯一的嫡传弟子。这对师徒是医院一大奇观,因为佟西言是个慢性子,脾气随和从来不生气,一度被小护士们评为医院综合素质最高的男医生,这项评选的条件包括自身学历,业务水平,性格脾气,待人接物,家庭出身,政治背景女人们总有满脑子的奇思妙想这两个人居然可以在一起在手术台上天衣无缝合作长达八年之久,不能不说是奇迹。
“爸爸!”早早被放到佟西言怀里。
“乖不乖啊?”佟西言揪她的小鼻子。
“乖!”佟早早回头找支持:“问大爸爸,早早满乖。”
“刑老师。”佟西言浅浅笑:“怎么好意思让您来接。”
刑墨雷勾起嘴角算是笑了一下,接过行李箱转身,叼咽的嘴巴含糊吐出两个字:“走吧。”
黑色的捷豹经典款驶出机场,车内空调温暖,佟西言透过窗户看外面,他离开的一年里,沿途又添了很多住宅楼,看来楼市泡沫还没结束。
“怎么,第一次来啊?”刑墨雷透过观后镜看他。
佟西言笑笑,问:“都一年了,您和师母身体都还好吗?”
“托你的福。”刑墨雷又抽了一根烟出来,看了看水眸圆睁的早早,把烟放鼻子前嗅了一下,扔在车窗边。
车子进入市区,久违的楼房街道让佟西言微叹,本来就是恋家的人,这一年进修,越是忙碌,越是思乡,夜里好几回都梦见父母女儿同事。
车子的方向是驶向佟家,那是本市年代较早的一个住宅区,佟西言的父母是同一所学校的老师,这房子,是学校分配的,快有二十年了。
车最后在佟家楼下停住,佟西言下车,看刑墨雷坐在驾驶座不动,说:“您上去坐坐吧?”
刑墨雷冷淡的说:“不了。我还有点事。”
佟西言站着不动,只是看着他。
刑墨雷说:“我真有事。下次吧。来,早早,亲亲大爸爸。”
佟早早爬进车里响亮的吧唧了一下他的脸,爬出来的时候外套腰带勾到了排档的变速杆儿,佟西言俯身进车内,刑墨雷侧身过来,两人同时去帮她,手指触碰,佟西言抬头,对上刑墨雷幽深的眼睛,没了动作。
“明天上班不要迟到。”刑墨雷说完,低头去帮小女孩解开腰带。
“……嗯。”佟西言脸微热,把女儿抱出车子,目送他扬长而去。
佟父佟母做了饭菜等着儿子回来。一见他进门,连忙上去拿行李,佟母绞了把热毛巾给儿子擦脸,嘴里心疼嗔怪:“你哟,你看看,弄得这落魄样儿……”
佟早早奶声奶气的学:“弄得破破样儿!”
佟母噗哧一下,掐孙女的脸:“落魄不是破破。”
“落魄!”小丫头终于念对。
佟西言说:“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啊,我还长了两斤肉呢。”
佟父把筷子排开:“那种地方,不是面包就是炸肉,全是催肥的,哪能不胖。”
佟西言没反驳,一脸垂涎的看饭桌,全是他喜欢的,忍不住伸手捏了一只饺子扔嘴里:“……哇,韭菜馅儿,我最喜欢!”
“像什么样子。”佟父板起脸:“早早看着你呢。”
佟西言回头跟女儿做鬼脸,佟早早咯咯笑了。
吃了饭,洗漱。佟早早蹲在水盆边上尽孝道帮爸爸洗脚,父女俩谈心事。
“早早,想爸爸吗?”
“一点点。”
“才一点点啊。”
“大爸爸带早早看爸爸。”刑墨雷带她给他打视频电话。
佟西言笑,问:“大爸爸对你好吗?”
佟早早点头,说:“爸爸,为什么大爸爸是大爸爸,你是爸爸?”
佟西言想了一下,说:“因为大爸爸年纪比爸爸大。”
佟早早狡黠地笑着说:“才不是,因为大爸爸跟爸爸生了早早,大爸爸是爸爸,爸爸是妈妈!”
佟西言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谁跟你说的?!是不是你大爸爸?”
佟早早小脸皱成一团,食指放在嘴边:“嘘我不告诉你!”
佟西言弹她的脑门:“一派胡言。听着,你叫他大爸爸是因为你过继给他当女儿,明白了?”
“什么是过继?”
“就是送给他了!”
“爸爸,你把早早送人了?你为什么要把早早送人?”小丫头气呼呼把毛巾一扔,溅了自己一身的水。
佟西言无力解释,抽了纸巾擦干她的脸,说:“好好好好。不送不送。”心里想着,刑墨雷你个老不正经的,凭什么污染我女儿的思想。
刑墨雷说有事,这回倒不是糊弄佟西言的。一年没见的人了,想得抓心挠肺的,他也想多相处会儿,可惜他约了刑少驹的妈妈离婚。夫妻二十年,走到这一步,双方都已心灰意冷了,
连刑少驹在电话里都劝:“爸,你就跟妈离吧。你老这么拖着妈,不是成心耽误她青春吗?”
刑墨雷骂:“你个兔崽子少掺和




第十年 分卷阅读2
大人的事,离了我还给你找一厉害后妈,我看你闹腾!”
刑少驹心想:我看谁敢嫁给你。
于是痛痛快快欢欢喜喜离了婚,走到民政局门口,妻子突然猛甩了他一个耳光,刑墨雷没有话说。这个耳光是他该得的。他娶的人,是年轻时横刀夺爱从劲敌那里为了面子而抢的,结了婚生了孩子,妻子也发现了婚姻的真相,继而出轨找旧情人。后来的十几年,两个人纯粹是为了刑少驹才勉强维持着婚姻,其实早就分居。刑少驹念高中开始就住宿,刑墨雷从那时开始就少在家里过夜,长期在外包房住,夫妻俩有时几个星期也见不上一面,有时对方的事情还是听外人说起。
直到刑少驹去外面念大学了,总算可以正式离婚。
其实刑墨雷也没少在外面勾搭人,这在医院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传言他们科室的护士长,就是因为伺候过他,所以在竞聘时被刑墨雷力保推荐上去的。更别提他夜夜笙歌出入声色场所,捎带着他那徒弟。佟西言因此更加被小护士们钦佩,出淤泥而不染,上梁不正下梁正,好男人啊。
佟西言中等身高,偏瘦,肤色白皙,少言多笑。外科医生都是职业流氓,谁都会说上几段荤话,像刑墨雷这种等级的,一天到晚几乎都难得听他说几句正经话,中年猥琐的德行发挥的淋漓尽致,佟西言就不同,他是难得的谦谦君子,明明是外科医生,却是内科医生的脾性,若不是分配那年轮转被刑墨雷强扣在肿瘤科,没准他现在真的干内科。
八年前,不,加上进修一年应该是九年前,他刚分配,肿瘤科是轮转的第一站,上班的第一天,他和刑墨雷就上演了一场至今都没人知道的大乌龙。当时还是在医院的旧住院大楼,他去更衣室换白大褂准备上班,走错了路摸进没锁门的值班室,刑墨雷通宵手术结束刚睡下,被子全掉地上了。佟西言日行一善,小心捡起来给盖上,没想到一把就被拉过去压在了下面,接着被狂吻了。
刑墨雷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没发现,在佟西言快要岔气的时候才睁开眼睛支起身,严肃问:“你是谁?”
佟西言受了过大的惊吓,直愣愣盯着他,说不上话来,张着嘴喘气。刑墨雷下床,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拎到护士站,问:“这个人是谁放进来的?!”
办公室里医生护士六七个人都目目相觑,不明白主任为什么又生这么大气。
最后还是佟西言自我介绍说:“我……我是轮转来的……”
刑墨雷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他,对办公室里一帮人怒道:“下次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而后丢下他继续回值班室睡觉了。
这件事情,佟西言不知道刑墨雷是否还记得,他记了九年,那可是他的初吻。
2
临睡前,佟西言把手机卡换了,反复翻通讯录,刑墨雷的电话排在最上面,用一个简单的a字代表,只需要按两下,就可以打过去。去进修之前,一个星期总有三四个晚上跟他在一起,不是应付急诊,就是在酒店陪他消遣娱乐,永远像个小跟班。但是这跟班的身份也不是人人都轮得到的,刑墨雷从不带徒弟,他是第一个,如果退休以前刑墨雷不再带徒弟,那么,佟西言毫无悬念就是下一任肿瘤科主任。事实上佟西言现在的业务水平,较同一届工作的其他同事,要高许多,他可以在刑墨雷的辅助下,独立完成一些正高级别的手术,换句话说,刑墨雷如果出差了,佟西言就是肿瘤科的当家栋梁。肿瘤科的护士长深有体会,刑墨雷不在好过在,但是佟西言是绝对不能不在的。每次为了科室的事情与刑墨雷起争执,只要佟西言远远使一个眼色,她就可以闭嘴了,佟西言绝对能帮她搞定刑墨雷。
佟西言拽了手机犹豫一半天要不要打过去,最后关灯睡觉。
睡下不到五分钟,手机响了,他看着床头柜上手机背景灯光一闪一闪,笑了笑,看也不看就接了起来。
“睡了没有?”刑墨雷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性感。
“刚睡下。”佟西言边说边开灯下床,打开衣柜。
刑墨雷小小叹了一下气,说:“今天下午去民政局了。”
佟西言停下取衣服的动作,小心问:“您跟师母……”
“离了。”
“……要我过来吗?”佟西言吃不准刑墨雷现在什么意思。
“嗯。”刑墨雷说:“穿暖和一点,外面下小雪了。”
佟西言挂了电话,迅速换衣服,拿了车钥匙下楼。小区里寂静无声,昏黄的路灯下,细碎的飘着雪花,车棚里蓝色小宝来安静地等待着主人。那是他结婚时,刑墨雷送的贺礼。
佟西言上车,摩挲久违的方向盘,启动引擎,熟练的倒车离开。
“金宝丽”是本市一家大型的高级娱乐中心,十一层高的大楼,容纳了客房,酒吧,ktv包厢,洗浴中心,健身房等等,刑墨雷和老板是拜把子兄弟,在那里长期包房。佟西言泊车进楼,从钱包里抽了贵宾卡给总台,被告知:“刑先生在台球房等您。”
一年没来,宝丽金又重新装潢了一次,佟西言问了几个服务生才找到地方,推门进去,室内烟雾缭绕。刑墨雷是几十年的老烟枪了,据他自己说,念中学的时候他就有烟瘾了,所以有他在的地方,必定空气污浊。
房间里只有刑墨雷和金宝丽的老板陈若两个人。陈若一球没进,见佟西言进门,说:“操,你可算回来了,你师父头这一年把我这儿闹得,就差没拆房子了。”
刑墨雷咬着烟瞟了他一眼,说:“没给钱白玩你的是吧?”
陈若把球杆扔给佟西言,说:“得,惹不起您,还是您宝贝徒弟经操,换他伺候吧。”
佟西言一言不发,见刑墨雷没进球,俯身对角度,起杆,进球,继续起杆,再进,红球入网,接着是球,弹无虚发。等全部打完,站直了,发现刑墨雷在他身后,而陈若,早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整整一年没有过肢体接触,单就这样靠着,佟西言都觉得有些站不住。邢墨雷从后面抱住他,拿掉他手里的球杆扔在台上,靠着他的肩膀,面颊贴着冰凉的耳廓,炙热的体温从敏感的耳垂渗入,伴随着烟草味道,熏染着佟西言的身心。
佟西言早已习惯浓烈的烟熏味,也早已习惯邢墨雷乖张的性格,一开始他像多数人一样,看见邢墨雷就会莫名紧张,相处久了,慢慢发现虽然邢墨雷脾气差,却从不对他发火,至于他为徒这样的事情,没有什




第十年 分卷阅读3
么正式的仪式或者对外的宣告,但邢墨雷每次手术,无论大小,一律都要佟西言上台做助手,久而久之,其他人都心照不宣了。佟西言不知道邢墨雷到底是看上了他什么,论天资论勤奋论学历,他都不算拔尖,非要说个什么过人的优点出来,只能说,他的心理素质比一般人要好些,再大的事情也能沉着冷静应对,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之风。事实上,只有佟西言知道自己什么毛病,他只是有些情感缺陷而已。早早的妈妈难产去世时,他一手操办后事,没掉一滴眼泪,与其说是冷静,倒不如说是冷血。
邢墨雷确实钟爱这个小徒弟,因为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要什么。在手术台上,不用开口,要缝要分,他都可以配合得像第二个自己那么紧凑,在病房里,他要下的医嘱,佟西言一定不用等他开口就先下了,并且与他想的一样。也许一开始并不这样合拍,但是中间的磨合期肯定非常短,因为邢墨雷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第一次在床上的亲密接触,除了身体本能的抵触,佟西言几乎没有任何反抗,那眼神,邢墨雷至今不明白他当时是醒是醉。佟西言酒量差却贪杯,每次喝醉了,都会像只猫一样撒娇磨蹭人,邢墨雷就是一时没能驾驭住自己的理智,带他上床了。那是在佟西言工作的第一年。虽然九年来,两个人不是没有过亲密接触,但做的这么彻底的,仅此一次。邢墨雷潜意识里压制着自己对佟西言的冲动,他给他介绍好姑娘,帮他承办婚礼,杜绝一切谣言风声,那毕竟是他唯一的徒弟。
陈若是知情人,却没什么话可以解惑,只说,你做给别人看,可以,做给佟西言看就了,他比你想得还明白呢。
3
转过身,佟西言对上邢墨雷的目光,抓过他的右手,闭上眼睛亲吻食指和中指,那上面有他喜欢的淡淡烟草香。
他的表情太过迷离,让邢墨雷忍不住隔着裤子握着他的臀部猛的压紧自己,让他感受自己躁动不安的心境和欲望。师徒间的默契在这种时候总被蒙上了一层悲哀的情色意味。
佟西言推着他坐到沙发上,跪在他的两腿间,解开他的皮带,低头含住他勃起的阴茎,滑舌灵活游动,竭尽所能讨好他。
邢墨雷捂住他的眼睛,抬头看天花板,舒服的叹息。这是极致的享受,他遇到过的最好的mb都没有佟西言做的好。但是不能看他的眼睛,否则邢墨雷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进入他的身体。
某种意义上说,口交和肛交的区别只在于途径不同。但邢墨雷却固执地认为,口交可以是普通同性之间发泄欲望的方式,肛交却有本质的不同,他不否认自己是同性恋或者双性恋,可他不想把佟西言也往里带。
几次深喉之后,佟西言有些吃力地吐出了一点,一手握住阴茎根部轻轻旋转,只用舌尖一圈圈扫阴茎的顶端和冠状沟,果然这种事情也是要经常锻炼的,一年没做,退步了。
深喉带来的眩晕快感过后,邢墨雷觉得捂着佟西言眼睛的手心有些潮湿,想必太过深入咽喉,刺激得泪水分泌。但那感觉太美妙,他忍不住扳开他握着自己阴茎的手,撑着他的后脑勺,大力在他口中抽送,并很快射了。
佟西言不防备他突然激烈的动作,被液呛得直咳嗽,连忙抽了两张面纸捂住嘴巴,有些狼狈的坐在地上闷咳,却不忘记再抽两张递给邢墨雷。
邢墨雷弄干净自己,起身扣上皮带,蹲下来看着佟西言眼角带泪擦拭嘴巴,觉得特别可爱。佟西言抬头看他,两三秒钟的对视后,两个人都笑了。
“想不想我?”佟西言的问题多少有些撒娇的成分。
邢墨雷指了一下自己的胯间,说:“问我还是问它?”
佟西言笑:“都问。”
邢墨雷用力揉他的头“都想。”
每一个医务工作人员的早晨都是忙碌的,尤其是外科,七点半上班,半个小时之内要完成交接班、查房、开医嘱、换药等等工作,八点必须准时赶到手术室完成择期手术,并且可能要在手术室待上一整天。
佟西言六点半就醒了,酒店房间的窗帘厚厚几层,看不到一点光,他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然后起床洗澡。拾完自己,打电话给隔壁的邢墨雷,一边等他,一边换衣服看早新闻。再一同去餐厅吃早点,一同开车上班去。
到医院以后佟西言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叫母亲把早早送去幼儿园,然后说自己昨晚加班了。佟母心疼得直说,忙你的忙你的。佟西言在电话这头惨淡地笑。
去往科室的路上遇到不少同事,每一个都是惊讶了一下,然后热络的跟他打招呼:“佟医生回来啦!”“西言!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你这家伙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佟西言一个一个微笑回答,跟着邢墨雷上电梯。
小空间里片刻安静,邢墨雷掏了打火机,“锵”的一声,打火点烟,吸了两口,突然就把烟递到佟西言嘴边:“脸色怎么这么差?”
佟西言就着吸了一大口,见邢墨雷没有回手的意思,又很快地吸了两口,嘴唇贴着邢墨雷温热的手指,突然不小心呛了一下,扭头咳嗽。咳完了,看着电梯玻璃墙壁上自己的脸色,果然有了一点颜色。
电梯到九楼,邢墨雷先一步叼着烟出去。
一年的时间还不足以改变什么,科室人员基本没变动。一个小护士偷偷在更衣室啃包子,来不及咽完就跑出来听交班,撞到邢墨雷,吓得脸色白了一下。可邢墨雷居然没有开骂就走过去了,小护士鼓囊着油腻腻的嘴巴愣了愣,看到后面的佟西言,才明白过来,兴奋地上去拉佟西言的袖子:“佟医生您回来啦!”难怪主任心情好。
佟西言笑着捏她的脸:“快点咽下去,喷我一身包子渣了。”
走进办公室,正好打上班铃,想跟他打招呼的同事只好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安静站着听早交班。只有邢墨雷一个人坐着,接了护士长泡来的八宝茶喝。
“……35床是昨天晚上十一点进来的急诊胃穿孔,十一点半去手术室行胃穿孔修补术,穿孔处有硬结,已取活检标本”
“谁做的手术?”邢墨雷打断。
夜班的于鹏举手。
邢墨雷合上茶杯盖子,问:“穿孔几小时?硬结有多大?有无溃疡史?”
“穿孔八小时,硬结鸡蛋大小,是老胃病了……”于鹏越说越没了声音。
茶杯砰一声顿在桌上




第十年 分卷阅读4
,邢墨雷怒道:“为什么不行胃大部分切除术?!”
于鹏小声辩解:“那不是没超过八小时嘛……”
“你是猪脑啊?!胃溃疡多少年了这个病人!癌变的可能性多大想过吗?!你是不是要等他烂光了再切?!”
说的是没有错,但是这态度,还真是一点没变。佟西言无言,对于鹏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再开口顶了。
一群人战战兢兢听完了交接班,匆忙各自干活。佟西言跟邢墨雷同一组,后面还跟了两个进修生推着病历车,一间一间查房过去,佟西言查的很仔细,每一个术后病人还都揭开敷料一角看愈合情况,邢墨雷在边上一言不发。两个进修生跟在后面,惊异的发现他们的主任耐性一下子大好,查完房一看时间,比往常整整多用了一刻钟,要是平时,谁多耗三分钟,都会被他骂半死。看来传说中的佟医生果然不是一般角色。
4
刑墨雷的主任办公室不大,一张办公桌一个书柜,两张单人沙发,一个小茶几,一棵大盆栽,拾的很整洁。唯一醒目的是墙上高挂的字幅,上书四个苍劲大字:悬壶济世。那是他的导师题的,老人家是国内外科泰斗,早已经不在世了。
佟西言戴着耳麦开着电脑坐在他的办公桌边,一本一本翻着病人的病历,耳朵里是钢琴曲,西洋乐器的金属质感能使人冷静舒缓神经。白天的手术刚结束,时间才六点不到,外面却早已一片漆黑。年关将近,许多病人都想在年前解决病痛烦恼,所以十二月的后半个月会非常忙碌。手术量也会暴增。他刚回来,必须先摸清所有病人的情况,一下子记住五六十份病历,包括各项医嘱和检查报告,需要心无杂念和安静无扰的环境,刑墨雷把办公室的钥匙扔给他,自己下班了。
看完一车,推出去换另一车,独自坐了很久,十点钟“宝丽金”的小弟送宵夜过来,打断了十分钟,继续看,硬是在两点左右全部看完了。在后夜班小护士崇拜的目光中摇摇晃晃离开医院,回宝丽金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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