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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商量妥当之后,我们也不准备再在这疗养院待着,于是跟工作人员聊起,想要跟苏烈联系一下。
结果人家告诉我们,说田副主任已经交代过了,我们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不需要跟他们汇报。
听着话儿,我们知道,田副主任还在生气中,要不然不可能这般不管不顾。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没有脸再待在这里,于是当时就收拾了行装,然后前往火车站,买票回我老家。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火车上,发生了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有一个土豪老板,居然傻乎乎地跑到朱雀面前来,各种纠缠,在被告知她是我女朋友之后,居然都没有放弃,从包里拿出了十扎百元钞票来,砸到我面前,让我放弃,并且承诺朱雀,说只要跟了他,他绝对会去跟他老婆离婚,然后迎娶她,聘礼是潭州市区的一整栋楼。
而第二件,则是马一岙,这哥们当真是烂桃花,旁边有几个来旅游的女大学生,其中还有两个至少是七分以上的美女,青春活泼,逮着他就是一通聊,各种秋波暗送,让人应接不暇。
对于那个土豪,以及他身边两个歪瓜裂枣的狗腿子,我并没有“抓住苍蝇挤破它的肚皮把它的肠子扯出来再用它的肠子勒住它的脖子用力一拉,让它整条舌头都伸出来啦!再手起刀落!整个世界清净了”,不过处理方法依旧粗暴。
我直接将人强行拖到了卫生间,“说服教育”一遍之后,两人终于达成了和解。
而马一岙,则显得缓和了许多,一路上跟人家女大学生友好交流着,而等人家下车之后,还跟人家互留了通信地址,依依不舍的样子。
等人走了,我忍不住笑,说你居无定所,跟人家留的,是什么地址?
马一岙笑了,说缘,妙不可言。
我说呃,这个……
马一岙说怎么,就许你和秦梨落小姐在这儿给我撒狗娘,就不许我浪荡一回?
我说那……刘娜,怎么办?
我说的,是合城居的老板娘,马一岙跟她之间,虽然像是开玩笑,但最终还是在了一起的。
马一岙愣了一下,说有件事情,我可能没跟你说——我们分手了,而且说得很清楚。
我有些恼,说你怎么能这样呢?
马一岙苦笑,说是她提出来的,我是被甩的那个好不好?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马一岙摇头,说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瞧见他是认真的,便也没有再继续问,而是给他保持了自己私人的空间。
抵达了宋城之后,我们乘车,赶往了我老家九龙湾。
因为有所顾忌,所以这一次我回来,没有大张旗鼓,抵达村口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趁着夜色,我带着马一岙和朱雀回到家中。
那会儿我父母正在吃饭,瞧见我们回来,很是惊讶。
我给父母介绍了一下马一岙和朱雀,瞧见这两人的相貌如此出众,我母亲有些紧张,招呼两人坐下,还给把凳子擦了又擦,生怕别人嫌不干净。
大家坐下之后,母亲问我,说你们吃饭了没得?
我说没有,母亲赶忙撂下碗筷,说你们等等,我去再做两个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搁家里面吃吧。
我让马一岙和朱雀在客厅陪我爸,然后我去厨房帮忙,瞧见我母亲又是忙着洗腊肉,又是打鸡蛋,还琢磨着把家里面下单的母鸡给宰了,不由得笑了,说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用不着这么客气的。
母亲说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可不能怠慢了他们。
我在旁边帮忙做菜,然后试探着问我母亲,说最近有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过来?
母亲摇头,说没有啊,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
我说没有就好。
母亲毕竟很了解我,瞧见我说得含糊,不由得瞪了我一眼,说你不会是欠人钱了,被人追债吧?
我说这怎么可能?
母亲说那你说这个干嘛?
我犹豫着要不要跟母亲说起我的事情,却不曾想她说道:“对了,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二胖那小子来家里找过你几回,我问他啥事,他也不肯讲,说等你回来再说。“
我说哦,二胖跟我借过点钱,估计是要还我。
母亲很警惕,问借了多少?
我说没多少。
两人边聊边做菜,母亲这时八卦起来,指着客厅,说你那两个朋友,是在处对象吧?
啊?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忍不住笑了,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母亲说看他们那样儿,挺般配的啊,这两人不处对象,难道那姑娘还跟你处对象不成?
我给母亲弄乐了,刚想要说“对呢”,想起人是朱雀,并非秦梨落,又硬生生地忍住了,没有跟母亲说。
毕竟她这人有点儿小虚荣,又爱吹,我倘若说出去,估计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这老候家的小子,领回了一个大美妞儿过来,到了那个时候,肯定一波一波的人过来瞧,我想要消停,都没办法。
简单弄了几个菜,又煮了一锅挂面,大家在一块儿吃饭,母亲对朱雀十分热情,不停地劝菜。
好在我的手艺还算不错,都也没有太丢人。
吃过了饭,夜色已浓,我这边铺垫得差不多了,马一岙和朱雀都借故离开,我这才跟父母摊牌,说我这边摊上一点儿事,可能会有仇家找上门来,所以我希望他们能够搬家。
听到我说的话,母亲一下子就炸了,冲着我嚷,说你还真的被人追债了啊?
我苦笑,说不是追债。
我知道事情可能已经瞒不下去了,就只有跟他们说实话,为了怕他们接受不了,我只有捡寻常人能够认知的点开始讲起,一五一十,跟他们聊起来。
听完我说的,母亲的脸就垮了下去,说原来你的工作也丢了,你、你、你……该说你什么好呢,谁不惹,去惹一帮黑社会……
我说这件事情也不是我想的啊,麻烦找上门。
母亲依旧唠叨,而这个时候,我父亲却说道:“大漠说的这个事情,我记得我爷爷,也就是他太爷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我都以为是老辈人在编故事呢……”
啊?
我说我们家祖上,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父亲摇头,说不是你太爷爷,而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跟咱们,算是不出五服吧。据说当时他在魔都的十里洋行混着,名气挺大的,后来去了宝岛,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母亲嘴一撇,说要是出息了,这么多年来,怎么就不回来寻根呢?估计混得一般般,或者早死了。
我拿堂姐的儿子兜兜举例,母亲听了,总算是信了,不过依旧不愿意搬家。
这里是她住了一辈子的地方,所有的世界,都在这十里八乡,亲戚啊、朋友啊,还有家里的那几亩地,故土难离,如何舍得离开?
尽管我告诉他,说搬家之后,买新房子的钱我来出,到时候也会有新的生活,但她终究还是不远,到后来说得恼了,她就骂我,说你这个鬼崽子,老娘在这里好端端的,我看哪个赶过来?到时候,我一菜刀砍死他……
我瞧见她如此坚持,知道对于这件事的接受,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于是也不再劝,寻思着住两天,到时候再说。
马一岙和朱雀是只要住我家的,所以得给两人收拾房间。
好在农村这儿,别的不说,就是房子宽裕,倒也够住着。
朱雀非要跟我睡一个房间,我怕又像那天一样,折腾得我难以入睡,只有极力劝阻,如此纠缠许久,看得我母亲眼睛都绿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在朱雀瞌睡浅,纠缠一会儿,就在我房间里,抱着被子睡了。
我只有去另外一个房间收拾。
夜里,我与马一岙聊天,谈到了朱雀的事情,我有些难过,因为我只见过一次秦梨落的意识,后面就再也没有遇到,跟朱雀商量,她也不肯。
马一岙安慰我,说朱雀的性格,有点儿古怪,毕竟是洪荒大圣,你凡事还是得顺着她的心意。
对于朱雀,我是很感激的,毕竟没有她,秦梨落早就死了。
不过感激也代替不了我心中的憋屈,我去厨房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一碟花生米,与马一岙在阳台上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夜已深,我们关了灯,头顶上星光璀璨,夜深如水。
几瓶酒下肚,又经过马一岙开导,我心情好了一些,瞧见酒喝空了,问马一岙要不要再喝点,我去拿,马一岙也喝到兴头,说好。
我准备起身去拿酒,而就在这个时候,马一岙拉住了我,一脸严肃地说道:“等等,你听外面,是什么动静?”
我浑身紧张,稍微探出了一点儿头去,瞧见有两个黑影,翻过了院墙,朝着我家这儿摸了过来。
果然……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四十章 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
(为@小道士茅平礼 加更)
瞧见这两个偷偷摸摸的黑影,朝着房间里摸过来,我先是有些紧张,随后则是满心疑惑。
在我的视角里,这两个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不但翻墙的动作十分勉强,而且并没有什么修行者的气息散发出来。
瞧他们这模样,反而像是两个笨头笨脑的土贼。
什么情况?
我打量着外面,发现并没有什么接应的人,而这两个家伙则开始撬门了,便再也耐不住了,从二楼阳台直接跳了下去。
我落到了院子里来,双脚垫着,悄无声息,而那两人围在门口,低声说道:“小心点,那两个老家伙说不定没有睡着呢,你动静别太大。”
另外一个人压低了嗓子,说道:“放心,我的手艺,你还不信?”
前面那人有点儿小激动,说你说说,他们家的钱,都存在哪里?
另外一人又说道:“不知道,箱子里?我听说他家的钱都不爱存信用社,而且他儿子还贼有钱,旁人家屋子空空,他们家冰箱彩电啥都有,咱们这次来,绝对有收获。“
说话间,两人都已经将门给打开了,正小心翼翼地推门往里走,却给我一手一个,揪住了脖子,往地上按去。
我这一下很突然,两人落在地上之后,方才反应过来,开始奋力挣扎。
这时马一岙过来帮忙,我揪住两人,一人两个大耳光子下去,揍得他们哇哇大叫,哭喊着说道:“饶命,饶命……”
我去搜两人身,还摸出了两把锋利的自制匕首来。
这玩意是用钢圈自己打的,磨得十分锋利,而且还有血槽,真的给捅一下,是要出大事儿的。
很明显,这两个家伙上门来,是做好了“偷不成就抢”这打算的。
我进屋,将灯给打开,瞧见旁边一个矮子还在挣扎,上前就是一脚,将他踹到了四五米之外,又伸手过去,将人给拖过来,抬手就是几耳光。
我是真的害怕了,很难想象我如果今天不是凑巧回来的话,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虽然没有用上劲力,但也没有太留手。
那人给我打得一脸红肿,有些懵,眼珠子往头上翻去。
我下了狠手,然后指着两人,说道:“跪下。”
见识过我的手段,两个家伙没有敢再挣扎,乖乖地跪在门槛前面,而这个时候,我父母也听到动静,披着衣服走了出来,瞧见这个样子,不由得一脸惊讶,问我:“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示意他们别说话,然后转过头来,冷然说道:“交代吧,都来干啥的?”
开锁的那家伙垂头丧气,低着头不说话,而另外一个给我打得有些惨的,给我一瞪,有些慌了,赶忙说道:“我、我们就只是想过来偷点东西,大哥、大哥我们错了,你就别打了。”
偷东西?
我愣了一下,说除了这个,没别的?
那人说道:“别的?什么别的?”
我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过来的,你别在这里跟我打马虎眼,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一般人,你真的要嘴硬,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的……
这两人里面,旁边开锁的那家伙看着是个惯犯,而给我一顿爆锤的家伙则是个生手,给我一威胁,顿时就有些慌张,下意识地朝着开锁的那家伙望去。
开锁那人是个老江湖,关键时刻,就知道装怂,低着头,就是不说话。
我瞧见,没有让他安逸,走上前去,抓起他的脑袋就往地上撞去。
咚……
那家伙的额头跟水泥地撞上,发出来的响声,把他旁边的蟊贼,和我父母都给吓了一大跳,随后我揪起他血淋淋的头来,盯着他,双目微眯,一字一句地说道:“社会啊,老江湖,跑我家来撒野了,可以啊,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母亲瞧见我这般凶恶,有心上来劝阻,却给我父亲拉住了。
而那人被我这么一瞪眼,终于扛不住了,哭着说道:“哥,我们真不知道你在……”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说:“说,谁派你过来的!”
那人给我一巴掌,牙齿都打掉了两颗,当他将嘴里的牙和血水吐出来的时候,终于说了实话:“是二胖,他在镇子上的赌场赌钱的时候,跟人说起了你家的情况,说你家很有钱,他找你开口借钱,你当时就借了好几万,眼睛都不带眨的, 特别有钱,还说你特别孝顺父母,家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钱呢……我们兄弟两个赌输了钱,给人要债,听到了,就上了心,这才过来的……“
听完这家伙的话,我愣在了那儿,抬起的手,半天都没有挥下来。
我艹。
我母亲在旁边听到,也一脸惊讶,顾不得我父亲阻拦,走上前来问我,说大漠,你借给二胖几万块?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跟我说?
我苦笑着解释:“就是上次回来的事情,不过也不是几万,只是一万——他说他做生意,需要周转,急着用钱,我就借了……”
母亲一脸寒霜,说他二胖每次回来,都风风光光,不知道有多潇洒呢,需要找你借钱?而且你也真的是,一万块啊,这是多大的数目,你爹你娘辛苦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你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借给那个混子货了?你呀你……
她心疼那钱,当着土贼的面开始数落起我来。
我也很无奈,原本只是想帮一把儿时的朋友,却不曾想二胖那家伙的变化会这般大,不但在我这儿装穷骗钱,而且还去赌博,甚至还在赌场里满口胡诌,引来了贼人的注意,害得我父母被人惦记。
一想到这事儿,我心中窝火,却不能当着我父母的面上说出,好在马一岙这个时候过来解围,说得把这两个小贼扭送到派出所去。
我们村离镇子上还有一段距离,母亲让我去三叔家借车。
这么晚了,我本来不想麻烦三叔,不过大半夜的,留两个贼人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便无奈,去三叔家敲门。
三叔人已经睡下了,听到我的声音,披着衣服出来,说大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说就今天。
寒暄两句,我把我家遭贼的事情跟他说起,他很是惊讶,说损失大不大,我说没事,正好我在家,人给抓住了,想借你的车,押着那两个蟊贼去镇上的派出所。
三叔笑了,说你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回来,活该那两个贼人倒霉。
三叔是我的长辈,之前两人并不算熟悉,后来我堂姐办丧事,我回家来,跟着他采买,忙前忙后,两人才熟悉的,后来又发生了几件事情,我带着他奔波,他知道我是有本事的人,所以态度自然不一样,对于我的请求,二话不说,回屋拿着钥匙,就带着我上了车。
我跟三叔开着车回到家,将两个贼人帮着,放在了皮卡车的后车厢上,然后我与马一岙上了车来。
三叔瞧见马一岙这模样,知道这个气度不凡的青年并非凡人,也挺客气的。
三人押送着两个贼人前往镇派出所,路上的时候,三叔听完我的讲述,说道:“二胖这家伙,的确挺不是东西的——他家老娘身体的确有问题,但他也没有管过啊,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没一样落下……“
我说我要知道他是这样子的,哪里会理他?
抵达镇派出所之后,我们将人送进去,当班执勤的,正好是上次处理兜兜失踪案的民警,算是熟人,而且三叔在地方上还是挺有威望的。
那人不敢怠慢,询问了我们之后,做了笔录,对我们表示感谢,说得非常客气。
将人交接之后,我们准备回去,马一岙却说他有事儿,明天再去我家。
我很是奇怪,问他怎么回事,他却不说,我无奈,只有跟着三叔回家。
回到家,自然免不了又被我母亲一顿唠叨,我趁着这机会,对她说道:“还好来的只是两个小蟊贼,而且我正好在家,要是我的仇家,你说到时候该怎么办?”
母亲想起这事儿,到底还是有一些后怕,不过她还是嘴硬,说你讲得轻巧,家里面这一大摊子的事情,哪里能说扔就扔的?破家值万贯,你舍得,我可舍不得——这可是我忙活大半辈子挣下来的……
她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来,我说不过她,只有叹气,说这么晚了,明天谈吧。
我回房的时候,路过朱雀那儿,发现她倒是睡得安稳,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愣是当做不知道的样子。
次日清晨,我听到有人叫门,出门一看,来的却是二胖。
他拎着一袋子苹果过来,跟我道歉,说他昨天半夜给叫道派出所去了解情况,才知道我家被盗了,本想马上过来,但又怕打扰我们休息,所以才大清早地过来问问。
我看着他,心中很不爽,不过还是不想撕破脸,问道:“怎么,你这是要还钱?”
二胖干笑,说没,没有,我现在手头有点紧……
我说那行吧,你有钱了,到时候告诉我就行。
我送走了一脸尴尬的二胖, 没一会儿,瞧见马一岙跟我母亲有说有笑走回来,有些诧异,说你们两个咋撞到一块儿去了?
母亲喜笑颜开地说道:“对呀,大漠啊,你能交到小马这样的朋友,真的是福气——行了,别愣着了,赶紧收拾吧,我们搬家。”
啊?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四十一章 落脚潭州
昨天还嚷嚷着“破家值万贯”,今天一大早就张罗着要搬家,我老娘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把我搞得有点儿懵,赶忙拦住我母亲,说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母亲虎着脸,说有这么说你老娘的么?去去去,你个死孩子。
她虽然这般训斥着,但并没有生气,提着一个袋子就进了屋子里去,我拦住了马一岙,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是没有搞懂,你怎么说服她的?
马一岙嘿嘿笑,拍了拍自己的脸,说主要靠气质。
我“呸”了他一口,说我妈对你这样的小白脸不感兴趣,你就算是出卖色相,都搞不定的,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
马一岙不再瞒我,说你妈昨天跟你谈这个事情的时候,反复说了一句话,你还记得不?
我有些懵,说什么话?
马一岙说道:“嘿,难怪你搞不定你妈,瞧你这粗心劲儿——‘破家值万贯’,记得这句话不?”
我这才回过神来,不过还是疑惑,说就算这样,那又如何,你到底做了什么?
马一岙说:“我昨天半夜,去了市里,大清早,跟人约好,提了二十万出来,然后在村口肉铺那儿遇到了你妈,直接把装着二十万人民币的袋子交给了你妈,又承诺她,搬家之后,我再给她存上八十万——破家值万贯,我出一百万,你妈都用不着思考,就直接答应下来了……”
呃……
我想过很多可能,却万万没有想到,马一岙居然是用了这么简单粗暴的办法,将我妈给砸得回心转意。
现在的朋友或许觉得夸张,但您可得想一想,两千年的时候,帝都燕京市区的房价,也就才1800左右,如果是湘湖省的省会潭州,嘿,那普通的房价估计几百,最多也就一两千——要不怎么说我母亲对我借给二胖这家伙一万块念念叨叨呢。
因为那个时候的钱,是真的值钱。
而一百万在手,宋城首富不敢说,至少我们这一带,也是屈指可数的。
我母亲这人有些小虚荣,爱吹嘘,但脑瓜子却绝对是灵活的,瞧见马一岙拿出这真金白银来,除了害怕他反悔之外,先前所有的心思都抛开了去。
我听他说完,也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说你还真的是舍得。
马一岙耸了耸肩膀,说从龅牙苏那里拿回来的这笔钱,你一半,我一半,羊毛出在羊身上,也不过是慷他人之慨而已。
我说虽然这么讲,但还是……挺谢谢你的。
马一岙笑了,说你这么讲,我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儿?行了行了,别在这儿矫情了,你家这么多东西,虽然很多东西可以留这儿,但还是有一些东西,需要你去整理的。
我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回头去帮忙整理。
我们家,主要是以我母亲的意志为主,父亲平日里除了忙些农活儿之外,也就下下象棋,研究研究菜谱什么的,基本上没有什么主意。
所以我母亲这边想通了,事儿就算是妥当。
不过一谈到搬家,的确是有许多东西要整理。
我瞧见母亲张罗这个,张罗那个,有些着急,让他们就收拾一些主要的证件之类的,再带几件随身衣服就行。
来之前的时候,我跟马一岙已经商量好了,搬太远的话,父母乡音难改,非常不适应,搬近了又有可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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