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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自然不可能。
那茶叶店伙计瞧见马一岙并不答话,突然间恼怒了,怒气冲冲地对我们说道:“你们要是怕死,我就自己进去……”
他觉醒之后,夜行者与普通人的体质截然不同,骤然获得力量之后,心态顿时就有一些膨胀,即便是刚才被马一岙和我联手压制,也并不觉得如何,再加上父亲的尸体倒伏在这里,看了这么久,心中的仇恨不知不觉就酝酿到了极致。
马一岙瞧见他真的想要这么做,忍不住说道:“小楼,你要知道,你是我们花了钱,雇来的,如果你想要拿到尾款的话,那就得听我的话。”
钱。
一谈到这个东西,原本有些冲动的小楼就有些犹豫了。
然而就在我以为马一岙成功将他给劝住的时候,这家伙却突然说道:“狗屁,我爹都死了,要钱有什么用?”
这家伙却是头也不回地朝着那往下深嵌的洞穴走去,马一岙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站住。”
小楼听见,不但没有停下脚步,而且快步朝着洞口冲去。
马一岙飞身去拦,终究迟了一步,于是紧跟在后,去阻止他,而我瞧见马一岙追着人进了洞穴,不敢单独停留,也放心不下,左右打量了一下,也紧跟着进到了里面去。
我与马一岙、小楼,相差不过三五秒钟的时间,然而当我走进那洞子里面时,却已然瞧不见两人的身影。
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股阴测测的气息,从里面吹了出来,我以为自己中了幻术,下意识地往门口退回去,结果瞧见外面一样的林子与星空,不远处还停留着刚才那两具尸体,并无异样。
我有些诧异,再往洞子里面走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离我越来越远。
很古怪。
我心中满是惊疑,眯眼打量,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却是脚下的岩石,这儿居然有许多的凹痕,这些凹痕纵横交错,宛如符文一样。
而里面,居然流淌着还未干涸的鲜血。
正是这个,启动了某种法阵,让我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失去了马一岙和小楼的身影。
我犹豫了两秒钟,最终还是咬着牙,往里面追去。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二十八章 白毛僵,巨人观
这洞中无端凶恶,仅仅只是这一进一出的片刻,我就已经失去了马一岙和小楼的身影,只能够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
这种古怪的境况,让我不由得小心起来,摸出了手中的熔岩棒,前段发红,将洞子给微微照亮。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山洞子,进入其中的时候,只有很狭窄的空间,而往里走几步,别有洞天,周遭都是岩石,脚下的地上,和周围的山壁、天花上面,居然都有符文,还有壁画,也有浮雕和挂着的旗幡,以及白布涂绘的道家符文。
这些东西,将整个空间装饰得满满当当,有的岁月悠久,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仿佛一碰就会碎去,有的则是近些年的产物。
我有望气之法,不但能够望人,而且还能够望物。
所以我能够感受得到,这些各种古怪的禁锢之法,以及它寄存之物上,是有着力量残存的——有的力量雄厚,涌荡不休;有的则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消逝不见。
我在这低矮而狭长的洞子里急速奔走着,走了近百米的样子,我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前面是分叉路口,往左一条路,往右一条路,如何抉择,这变成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而刚才传入我耳中的脚步声,已然消失不见。
整个空间,又回归到了一种极致的寂静之中来,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人。
我望着左右两条路口,在熔岩棒顶端那微微红光的照耀下,感觉每个洞口,都如同择人欲噬的野兽一样,充满了说不出来的风险与恐怖。
我停下了脚步,有一些犹豫。
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古怪,我分明是与马一岙前后脚走进来的,但是陡然的一黯,使得我并没有跟住他,这样错乱的空间与时间感,充分显示出了这个洞穴的危险,也证明了我们之前的选择是正确的。
但我们终究还是进来了,而唐道和马一岙,在我心中的地位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对于唐道,我与他虽然有交情,但还没有到为了他而赴死的境地,但是马一岙却不同,我们之间的交情是一次又一次生死之间历练出来的,我没有办法在他身处危险的时候,置身度外。
于情于理,都没有办法。
既入阵中,我只有硬着头皮往里走,不过在之前的时候,面对着这些古怪的法阵、秘境之内的东西,我都会听从于经验丰富、并且有一定奇门遁甲知识的马一岙作判断,而当轮到我来做决定的时候,我就会发现自己最大的短板,那就是无法选择,犹豫不定。
我经常称赞马一岙有“大将之风”,因为他在面临危机和困难的时候,十分淡定和从容,仿佛这世间没有破解不了的事情。
但当我一个人面对的时候,才发现,这样的选择,真的好难。
但是难,我也不得不做出选择。
犹豫了一会儿,我终于凭藉着右边通道里的血迹和脚印,朝着那儿走了过去。
如此走了几分钟,我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恶臭。
这种臭味,是尸体散发出来的,陈腐而粘稠,我差点儿将肚子里面所有的存货都给吐了出来,而即便是我以极为强大的自制力,控制住自己呕吐的欲望,但还是感觉脑袋被那臭气给熏得头昏脑涨,脚步轻浮。
我咬着牙,强忍着翻滚不休的胃部,然后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终于来到了一个相对比较宽阔的空间,发现在那地上,摆放着两具尸体。
一具仿佛经过防腐处理一般,栩栩如生,还是原来的模样。
那是一个年轻人,看样子好像是大学生一样,毕竟胸口别着校徽,穿着也稍显青涩,嘴唇上有着淡淡的绒毛,青葱年少。
而另外一具,则体型庞大无比,肚子听得老高,以至于我瞧不见他的脸面,而在身下,则是一滩黄绿色的液体,绵延流淌,不知道存积了多久,而他的身上,则满是绿毛苍蝇,有少数几只,在上空旋转,嗡嗡飞着,而更多的则伏在了身上,用自己的口器,舔舐着“鲜美”的尸液,仿佛在进行着老饕盛宴。
呕……
瞧见这状况,我再也忍不住了,隔夜饭从胃部上涌,直接喷溅了出来,拦都拦不住。
这玩意,莫不就是麻七所说的巨人观尸体?
只不过,我见到的这两具,和他看到的,是不是一样的?
我的呕吐惊到了洞子里的苍蝇,只听到“嗡”的一声,一大片苍蝇腾空而起,振动着翅膀,朝着我这边乌央乌央地飞来。
我吐得有些厉害,感觉胃部抽搐,空空如也,而瞧见这些苍蝇,下意识地举起了熔岩棒,往地上一顿,一股威势从中散发而出,将这些苍蝇给逼开了去。
而就在此时,突然间那地上的两具尸体,居然从地上翻了起来。
紧接着,我瞧见左边那一具保持着身前状况的尸体,皮肤开始迅速老化,变松变皱,然后有白色的毛发从里面生长出来,而另外一个因为腐败细菌迅速滋生、形成了巨人观的尸体,则如同一头庞然大物的恐怖野兽一般,也摇摇晃晃地朝着我走来。
我瞧见前者满身白毛,嘴里长出了尖锐的牙齿来,吓了一大跳。
这是……僵尸?
我脑海里掠过了这样的字眼,心中止不住地狂跳,不过即便如此,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和对于自己修为的自信,让我将那恐惧的情绪给压抑住。
随后我紧紧抓着手中的熔岩棒,余光往下,落到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上。
砰!
我就像是打高尔夫球一样,熔岩棒猛然下抽,重重地打在了石头上,而那石头在受力之后,陡然飞起,朝着走在前面,那个身高两米多的巨大“胖子”砸去。
石头骤然落到了那玩意的身上,直接砸出了一个血洞来,黄绿色的尸液飙射,然而那家伙只是顿了一下,却又朝着我这边走来。
而与此同时,它身后的那个白毛“僵尸”,已经开始发足狂奔,很快就越过了那巨人观,冲到了我的跟前来。
唰……
当那家伙的右手朝着我的脸上抓来时,我方才发觉,这家伙手上的指甲,已经有一寸多长,而且又黑又锐,锋利如刀。
我惧怕那巨人观,更甚于这白毛僵一些,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自觉凭借着我一身修为,绝对能够不惧对方,更多的,是怕将那巨人观打破,它如同水气球一样的体质,会将那满满的尸液全部都喷溅到我的身上来。
光只是远远地闻着,我都有些崩溃,而如果是弄得我一身,想一想那酸爽,都让我浑身颤抖,不寒而栗。
砰!
为了速战速决,熔岩棒重重地落在了那白毛僵的身上,将它给直接砸在地上,随后猛然压着,不得动弹。
这一下,我用了两门手段,砸下去的手段,自然是九路翻云,而压住对方的,则是武曲破天枪。
对,就是那个天弦道长贩卖的《九玄露》秘籍之中的武曲破天枪。
我有学过贪狼擒拿手,对于同出一门的武曲破天枪,即便是没有见过,也能够感受到同样的思路,所以也能够判定得出来,书上记载的,绝对是真品。
正因如此在前些天,只要是有空的时候,我就会琢磨一二。
而此刻,在压住那白毛僵的时候,我也是用了出来,以棒代枪,将它戳在了地上,随后我发现,这白毛僵,并非是民间传说中的死人变异,驱动它行动的,居然是那些白毛。
而这些白毛并非死物,每一根白毛,都是一条生命,在那家伙如同钢铁的身躯之下,有无数的虫子(细菌)在疯狂蠕动着,给它提供了巨大的力量。
它在挣扎,最终却没有抗得过我的力量。
那些白毛,在熔岩棒逼发出来的烛阴之火燎原下,直接燃了起来,这使得白毛僵浑身颤抖,而随后,一大滩墨绿色的液体从它的身下流淌出来,渗入了地下去。
这一具僵尸,则再无声息。
我刚刚将那白毛僵制服,那头巨人观的尸体,也已经冲了上来。
我往后退,它挥了几拳,墨绿色的尸液飞溅而起,落到地上之后,顿时就生出了腾腾的黑烟来。
我不敢与其正面交锋,不断往后退去,当我退了二十几米的时候,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道劲风,我听风辨位,避开那一击,却瞧见一个面目扭曲的麻风病人,手持利刃,想要偷袭于我。
这时我的脑子倏然一动,长棒前递,将那人缠住,用缠劲将其黏着,随后猛然一挑,将他朝着那边的巨人观砸去。
我腰腹用力,那人如同出膛炮弹,重重撞在了巨人观尸体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果然如我所料,那玩意就如同戳破的水球一样,尸液飞溅而起,身子直接破了一个大洞,双双跌倒在地。
而随后,我瞧见那个偷袭我的麻风病人想要爬起来,却从那巨人观尸体的身上,伸出了无数粉红色的细线来,将他死死牵连在一处。
随后,两个人居然合二为一,牵连在了一起。
而那麻风病人,口中也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再然后,他的身体,开始陡然变形起来。
又一个觉醒的夜行者!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二十九章 人头流星锤
说真的,夜行者觉醒这件事儿,绝对不会比修行者入门、感受到“炁”,也就是科学上所说的“能量”、杂家中奇门遁甲的“甲”要来得容易。
甚至可以这么说,想要觉醒出老祖宗留在遗传序列里面的血脉,解开那把基因锁,绝对是难之又难。
对于夜行者家族来说,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摸索,特别是血脉纯正的情况下,或许是几率更大一些,但如果是“泯然于众人矣”的隐性基因来说,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稀释,那绝对是相当困难的。
甚至比修行者要难上无数倍。
正因为如此,离别岛的启明蛊,以及一些能够引导夜行者觉醒的法器和手段,方才会如此的珍贵。
而即便是这样,夜行者觉醒的风险依旧很大,一个不小心,就如同踏进了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但是就在这般困难的情况下,我在短暂而有限的时间里,连续瞧见两人觉醒,化作了夜行者来。
从这一点来看,那个“土地老爷”的选择,还真的是没有错。
竟笼村的村民,应该就是清朝中叶肆虐海南岛中部地区那批“妖魔”的后裔,他们的血脉浓郁而纯正,只要经过引导,便有极大的可能性,觉醒成为了夜行者。
瞧见那个麻风病人与巨人观的肥胖尸体融为一体,我心头震撼,想要往后退去,却听到“啊”的一声惨叫,撕心裂肺。
我回过头来,瞧见那人浑身的麻风瘤子裂开,簌簌下落,露出了煮熟鸡蛋一般白嫩的肌肤来。
而那肌肤,又与那腐烂、散发着恶臭的巨人观尸体融合,粉红色的肉芽不断累积,变化为墨绿色的肤色,而他整个人,镶嵌在那尸体之中,就仿佛穿上了一套腐烂尸衣一般。
我回过头去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在极为痛苦的觉醒之后,显化出了本相来。
是一头鳄鱼!
短吻鳄,冷厉的双眸散发着幽光,恶心的黏液顺着尸液,从嘴角滴滴答答地落下来,雪白的牙齿,还有它身上那一件独一无二的尸囊,都显露出了十分凶残的扮相来。
这是一头凶鳄夜行者。
我与它四目相交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陡然生出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惧意。
我知道,夜行者的分级之所以得不到主流人士的认可,就在于夜行者的血脉是有强弱的,这与它本相拥有的力量相关。
就比如说寅虎夜行者,天生就强于其它,那是因为虎啸山林,本身就是凶兽;又比如说传说中的洪荒野兽,就比除“龙”之外的十二生肖夜行者强;再比如说我,一个还算不得觉醒的小妖,即便是面对大妖级别的夜行者,也并不心慌,凭恃的根本,还不就是“灵明石猴”的血脉么?
所以白老头儿和天机处的老人儿,都觉得以前游侠联盟对于夜行者的划分,并不准确。
我知晓这样的情况,所以对于这么一个刚刚觉醒的夜行者,并不敢怠慢。
说不定对方也有将我弄死的手段。
第六感不会骗我。
面对敌人,我并不打算逃离,习惯性地深吸了一口气,结果给那浓郁的尸臭给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而下一秒,那家伙已然怒吼着,朝着我这儿猛然扑来。
说句实话,在我眼中,对方这架势,真的就如同一坨移动的翔。
怎么办?
打也不是,毕竟一棒子挥下去,无数让人恶心的尸液和血浆就会飞溅出来,而不打也不是。
毕竟它这架势,是想要我性命。
在这样的纠结情绪下,那家伙已经冲到了我跟前来,生死关头,我终于不再犹豫,长棒前指,一记“先锋手”,想要将对方给震慑住。
两人相斗,气势先行,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对方虽然觉醒,化身为妖,但即便是妖,也就是夜行者,终归到底,还是人。
是人就有人性,有恐惧,有惧怕,有不敢为之的心里。
我这一下,就是要震慑住对方的心灵,让他知晓,与我争斗,是一件极为错误的事情。
我这一棒子撩过去,气势惊人,夺人心魄,却不曾想对方居然不闪不避,就这帮撞了过来,结果那棒子正好就抡到了那尸衣的脖子处。
炙热的棒头,正好撩到了那如同泡发海蜇一样的腐肉上面,顿时就汁液飙射。
紧接着整个巨人观尸体的脑袋,都仿佛要坠落下来一样。
而下一秒,那家伙手中抓着一样东西,朝着我陡然甩来。
黑暗中,我是极尽全力,方才能够把握对方的模样,此刻瞧见那黑乎乎的东西陡然甩来,摸不透到底是个啥,只有往后退去,等我认真打量的时候,方才发现,那玩意居然是就是那件“尸衣”的脑袋。
而连在后面的,居然就是尸衣的整条脊椎骨。
这个家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将那身上那具尸体的整根脊椎骨,连同脑袋,都给拽了下来,当做武器。
我瞧见这家伙把一根脊柱,连同脑袋甩得跟流星锤一样,虽然并不害怕,但还是生出了强烈的惊悸来。
这家伙的心理到底得有多强悍,方才能够如此淡定啊。
他难道就不觉得恶心,不觉得害怕么?
又或者,那具巨人观的尸体里面,其实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比如说那些粉红色的细线,以及将尸体操纵起来的东西,是不是那“土地老爷”控制人的手段呢?
我心中惊骇着,越发觉得恶心,熔岩棒陡然起势,与敌交手,想要将那人骨武器给砸碎了去,却不曾想彼此相交之下,碎肉和尸浆飞溅之后,那玩意化作白骨,居然越发坚韧起来,完全没有普通骨骸的脆弱。
而这个事实,我方才发现,无论是那脊椎骨,还是颅骨,上面居然都浮现出了许多细碎的凹槽来,那些凹槽彼此相连,最终仿佛化作了某种符文法阵。
它上面的黑点如有生命一般,仿佛有许多游动的小蝌蚪。
果然……
我与那家伙拼斗着,他手中的人头与脊椎经过几次拼斗之后,甩干碎肉,最终化作了一根“人头流星锤”来。
他也越战越勇,完全不像是简单的村民那般简单。
而此刻的我,身上或多或少也沾染了一些腥臭难挡的尸液碎肉,心中无比憋闷,终于忍不住了,又呕吐了出来。
胃中的残存得到了又一次的释放,喷溅一般地往外涌出,而那家伙面带得色,越发凶狠起来。
这个时候,我终于忍耐不住了,双手抓住了手中的熔岩棒,妖力狂涌,那棒子也变得格外炙热起来。
原本凝固住的熔岩,也化作了流动不息的熔浆。
我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僵硬。
对着这个肆意挥洒尸浆的家伙,我冷冷说道:“去尼玛的!”
轰!
熔岩棒带着无边的炙热和火焰,朝着前方猛然砸去,正中那布满黑色符文的颅骨,只听到“咔嚓”一声,却是我的力量,最终打破了对方精心凝炼而成的人骨法器。
而这一下,如同我吹响的冲锋号一般,接下来的我势如破竹,熔岩棒上下翻飞,将对方给屡屡击破。
短暂之间,他已经受了好几处的重击,摇摇欲坠。
事实上,如果在之前的时候,我就这般狂攻,只怕他也是支撑不住的。
只不过我刚才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忌讳,不想太过于激烈,免得染上一身尸臭——废话,换做是任何正常人,恐怕都不会跟一坨翔计较太多。
而此刻我已经变成这样,就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破罐子破摔而已。
在我的猛烈进攻下,那家伙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在又一次的交击之下,我将对方“人头流星锤”的: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好吧,今天加更。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三十章 物归原主
(为@陆左 加更)
那人眯眼打量着我,脸色平静,我也盯着他,虽然不认识,却觉得莫名熟悉,总有一种以前见过的感觉。
他瞧见我半天都不说话,却是笑了,先是用脚刨了刨昏迷过去的凶鳄夜行者,皱着眉头说了一声“废物”,随后抬起头来,看着我。
他说道:“很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记忆这么差,居然忘记我是谁了?不过我却没有忘记你,毕竟你在我的人生发生剧变之时,是扮演了很重要角色的,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之中,我都会想起了,翻来覆去地想起你们每一个人,还有乌龟窝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听到那人用极为缅怀的语气,说起过往时,我终于想起来了。
这个人,就是那个麻风少年,胡车。
对,就是他,那个让我记忆深刻的少年郎,此刻的他,与当初的麻风少年虽然变化很大,气质上截然不同,甚至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但眉目之间的影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残留。
我心中震撼,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盯着对方,然后说道:“这是你干的?”
我指着铜鼎旁边的人头京观,愤怒地说着,而胡车却笑了,说道:“对,怎么样,漂亮么?”
这人,居然就是那个带来毁灭的“土地老爷”。
我瞧见他毫不在乎、甚至还有点儿想笑的态度,当时就恼了,大声喝问道:“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忍得下心来呢?”
听到我的质问,胡车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死死盯着我,然后缓声问道:“我当初,与这世间又有何冤仇,为什么人人都那般对我呢?我难道就不无辜了?”
我说你既然已经尝过了人生险恶,为何还要这样做呢?
胡车却笑了,指着那满满当当的人头,然后笑着说道:“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是我杀的啊?这帮人,只不过是禺疆秘境不称职的守陵人后裔而已,他们玩忽职守,没有忠于自己的职责,甚至淡忘了自己的身份,最终死在了那些觉醒者的手中,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胡车的话语,我终于明白了。
这些人头,大部分都是来自于那个所谓的麻风村,而凶手,恐怕就是那些觉醒过来的夜行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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