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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我焦急地想要带两人逃离,然而朱雀却为之错愕,打量了我一会儿,难以置信地说道:“你,居然说逃?”
我瞧见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有些不理解,说对啊,这帮人狗咬狗,我们何必理会?
朱雀盯着我,说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我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朱雀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的大圣哥哥,可不会这样。
瞧见她在这上面较真,我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与此同时,心里面不由得升腾起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意,说道:“对呀,他是齐天大圣,一身的本事,这天下之大,去哪儿都可以,无人胆敢惹他;而我不同,我只不过是一个为求生存而四处奔波的小杂鱼,这世间比我强大的人,太多太多,我若不谨慎小心,只怕坟头草,都长两尺高了……”
朱雀也不与我辩论,将霍二郎往我这边一推,然后回身,朝着不远处的混乱之地走去。
我接住了霍二郎,瞧见朱雀离去的背影,依旧不理解,问他道:“到底怎么了?”
霍二郎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大概是,对于英雄的理解有误,心里面有些失望和落差吧?”
我一边将他往外围方向扶走,一边说道:“但是我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此刻站出去,以卵击石,丢掉自己的性命,这算怎么回事呢?”
霍二郎虽然嘴硬,说自己只是经脉被震伤,不过身子发软,显然伤势比他所说的要严重。
不过身体受伤,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对我说道:“你想想,当初在我的订婚宴上,你一样是双手空空,如此修为,但却胆敢搏命而出,于无数人面前勇敢站出来,那种豁出性命的架势,方才是真正让她为之心动的。”
豁出性命……
我听到霍二郎的话语,心中有些苦涩。
他大概还不了解,此刻秦梨落的身体里,住着的,是另外一个人。
所以他理解的东西,和我想要知道的,完全是两回事。
只不过,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朱雀大概是瞧见如此圆滑世故的我,与她之前认识的那个豪气冲天的大圣截然不同,从而心里产生了一些落差吧。
我心中有些难过,不过还是将霍二郎给搀扶到了还算安全的边缘,让他在这儿盘腿打坐,随后我跃上了“屋顶”,朝着战场中心望去,却瞧见朱雀全身化作一道红芒,在那头巨大蛇蛟的身上跳跃着。
她的身子十分灵活,如同蜂鸟一般,一开始的时候,那蛇蛟按照胡车的意图,专注于去攻击妖府之中的高手,消耗抵抗力量。
而到了后来,它却不得不将大部分的经历,落到了朱雀身上来。
它大概是出于本能,感受到了朱雀巨大的威胁,所以才会扬起上半身,专门盯着她。
只不过朱雀哪里在乎这个,她身法灵动,不断地跳跃,不一会儿,她居然跳到了那玩意的头上去。
那蛇蛟感觉到了不对,开始拿脑袋疯狂地撞击地上,然后又是一阵翻滚。
这玩意本来就身躯庞大,如此一阵乱滚,周遭的人可是真的扛不住,当下也是一片混乱,周围的建筑纷纷倒塌。
没多一会儿,中心这一片区域,除了那尊高大的石佛巨像之外,居然找不到完整的建筑。
这威力当真是恐怖。
前方到处都是混乱的战场,寄住在秦梨落身体里的朱雀,与胡车又有许多不同——当初为了救下生机断绝、基因崩溃的秦梨落,我将朱雀妖元融入对方身体,那妖元已经化掉,藏入了秦梨落的四肢百骸中去,所以凝练不出那妖元本体来。
这样的状况,显然是不如胡车直接使用妖元来得迅捷方便,但只要修行得到,就会进步神速,用不了多久,就能够修得正果。
反倒是胡车这样子的,有点儿类似于旁门左道之法。
我站在远处望着,心里想起朱雀临走的眼神,五味杂陈,而这个时候,朱雀腾身于空,却被那蛇蛟陡然张口,吞进了肚子里去。
这变化着实有一些突然,我瞧见,脑子轰然作响。
当下我也是顾不得什么,伸手摸出了熔岩棒,朝着那头蛇蛟方向狂奔而走。
而就在这个时候,反转却突然出现,那蛇蛟的脑袋突然炸开,随后我瞧见朱雀从中而出,手中握着一颗不规则的巨大晶状体来。
那蛇蛟头颅被破,便失去了所有生机,轰然倒地。
它,死了?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三十九章 背负“齐天大圣”之名
场间的变化,当真是风云叵测,眼看着朱雀成了那蛇蛟肚子里面的食物,结果转眼之间,她就从蛇口之中挣脱而出,而且还将这条肆虐翻滚的冷血畜生宰掉了去。
头颅破裂,甚至还给朱雀抢走了颅内结晶,这头让人头皮炸裂的蛇蛟,已经基本上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样的变化,不但我没有想到,场中的其他人,也是一脸诧异和懵逼。
而我已经来不及刹车了,直接冲到了人群之中。
场中到处都是混战,这妖府之中的夜行者,对于自己的同伴十分熟悉,所以瞧见陌生面孔,便下意识地以为是敌人,瞧见我手中的熔岩棒,则纷纷围了上来。
经过那蛇蛟的肆虐,周围一片废墟,家园被毁,这帮家伙的火气自然也挺大,所以上来就下狠手。
我连续用熔岩棒挑飞两人,还有人奋不顾身地扑将上来,却给朱雀给拦住了。
她的手中,抓着一颗足球大的结晶,不规则形状,呈现出暗红色的暗光,上面满是斑斑血迹,充满了一种无形的威势。
再加上她与龙宫使者白七郎一同出现,所以那些野生夜行者不得不停下了手。
朱雀站在了我的面前,眯眼微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来,说道:“你不是不准备出来么?怎么又跑过来了,关心我?”
秦梨落的牙齿很好看,就像是最上等的精糯米,一粒一粒的,整整齐齐。
我本以为她生我的气,不会给我好脸色,没想到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烂漫之中,又带着几分小女孩的调皮,不由得心中一荡,忍不住跟她解释道:“我刚才并不是害怕,而是觉得自己的实力不到,不能太鲁莽,害怕你们受伤……”
我说的这话,并非只是说辞。
事实上,打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种反正我“烂命一条”的想法,所以该拼命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含糊,比谁都能够豁得出去。
但如果实力相差悬殊,直接上去送人头,我终究还是保持着故有的理智。
这并不是懦弱,而是审时度势。
只不过,很多时候,处于眼界和经验的差距,我并不能够当即判断出形势,并且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但我内心里面对于朋友的重视,却让我在朱雀遇到危险的那一瞬间,本能一样地冲出来,忘掉了所有的顾忌和担忧。
我想说的太多,然而朱雀却并不在意。
她一脸灿烂地说道:“我懂,大圣哥哥也有低潮期的时候,那个时候,是我一直陪着他度过的,所以你的想法,我也知道——喏,你不是说自己不够强大么?这个给你。”
她将那血糊糊的结晶递到了我的跟前来,我为之一愣,说道:“这个是什么?”
朱雀笑着说道:“这是那蛟蛇的内丹啊?哦,错了,这条蛟蛇并没有凝练成智慧,修行全凭本能,所以这个不能称之为内丹,道:“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要看一下他之后,再做决定。”
白七郎说对,我是想要见一见,那个让你牵肠挂肚、魂牵梦萦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现在我瞧见了,不过如此,为了这人,赌上未来的命运,不值得。
朱雀说道:“所以,这就是你的决定?”
白七郎继续说道:“秦姑娘,我的提议,你真的得好好考虑一下——放弃这个家伙吧,他全身上下,都透着杂鱼的气息,这样的家伙,能够给你幸福么?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愿意跟我成亲的话,整个南海龙宫,将会是迎娶你的聘礼!”
啊?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原来白七郎这家伙,居然在觊觎朱雀。
又或者是秦梨落身体、朱雀灵魂的结合体。
这家伙……
我的心中一阵不舒服,而朱雀并没有让我失望,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做梦吧。”
白七郎顿时就变了脸色,盯着朱雀,说不行?
瞧见他那一脸铁青的模样,朱雀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难道以为我会答应你?
白七郎原本文质彬彬的模样一下子垮掉了,紧接着,他黑着脸,指着朱雀手中的蛟蛇结晶,开口说道:“既如此,那我就用不着照顾你面子了——那东西是我禺疆秘境的,不能给你们,把它留下。”
朱雀顿时就恼了,说这东西是我凭本事弄来的,为什么要给你?
白七郎理所当然地说道:“它是九功蛟体内的结晶,是依托在禺疆秘境的力量源泉,百年修行而言,而九功蛟则是我禺疆秘境驯养的镇殿神兽,我已经不追究你擅杀九功蛟的职责了,你怎么能够将它带走?你这样的行为,跟进别人家里偷东西,有什么区别?”
他肆意指责着,翻脸不认人,朱雀听到,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随即她双手合拢,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硕大的结晶体给陡然一拍,那玩意顿时化作了无数碎片,而破裂之时涌起了强大的光芒来,被朱雀伸手擒住,陡然一转,竟然朝着我的胸口拍来。
轰……
我感觉胸口仿佛被千钧巨石砸落,整个灵魂都仿佛被拍出,而随后,那股力量狂涌而入,在我身体里的丹田处凝聚。
那股力量恐怖到要爆炸,我身体的肌肉和骨骼,以及皮肤,被撑得如同气球一般,仿佛一根针戳过来,我就直接薄成碎片一般。
而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股力量涌入其中。
那是无端炙热的气息,与我体内的烛阴之力如出一辙,随后在这气息的引导下,那股力量开始不断地旋转。
到了最后,如同龙卷风一般高速旋动,而最核心处,却保持着如同静谧湖面一样的宁静。
平衡了。
这样的过程说起来仿佛十分漫长,但现实之中,却只过了眨眼几秒,当我从极度的痛苦中恢复过来时,瞧见那白七郎怒气冲冲,指着朱雀,愤怒得仿佛要杀人的样子。
而朱雀却冲着他眨了眨眼睛,调皮地说道:“你不是要么,找他拿吧。”
白七郎恼怒不已,提枪就上,朝着我猛然戳来。
他对我,倒是真的动了杀心。
除了是那蛟蛇结晶融入我体内之外,更多的,恐怕是对朱雀有想法。
他大概是觉得杀了我,“秦姑娘”就会落在他的手中。
所以这一枪,不但有着仇恨,还有嫉妒。
浓烈得让人反胃的嫉妒。
这人的枪法,当真是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当初在小兴安岭北麓的时候,杨林老师教我们用枪,曾经自豪地说过,若论对于长枪之道的研究,他自谓能排前三,我也的确瞧得出他并非虚言,一举手一投足,枪法施展,当真有如神技。
而这白七郎的枪法,不逊于杨林老师。
更加让人为之敬畏的,是他的修为,也就是整体的硬实力,则比杨林老师要强大太多太多。
这样的一个强者,对我杀意浓烈,并且朝着我展开了进攻,那是相当可怕的。
我的身体还停留在感知体内的变化,而无端凶戾、杀气腾腾的枪尖,就已经朝着我的喉咙扎了过来。
我在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而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旁边的朱雀对我大声喊道:“怕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比较稀少的辰龙夜行者而已,居然敢瞧不起你们,凭什么啊?你身上,可是流淌着齐天大圣的血脉——你害怕他么?”
听到朱雀的话语,我的脑子,顿时就是轰然一下,战意顿时就燃烧了起来。
对啊。
就算是为了“齐天大圣”这四个字,我都不能输。
想到这里,我双手抓紧了熔岩棒,朝着前方,猛然劈落下去。
你要战,那便战。
杀!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四十章 风云转动
事实上,即便是朱雀不说,我也有一种想要与人战斗、厮杀的强烈欲望。
因为力量在我的身体里激荡着,就仿佛出笼的饥饿猛虎,一定要择人而噬一样,那丹田处的短暂平静,并没有掩盖住高速旋转的气劲,我的身体如果不动起来,仿佛就要爆炸了一般。
九路翻云棒,先锋手。
眼看着一点星芒,只取我的喉间,我没有再多犹豫,挺棒而上,那骤然间变得通红的棒头,重重砸落在了对方的枪尖之上去。
铛!
枪棒交击,发出一声闷响,那熔岩棒上火星飞溅,落在地上,散发出了炙热的光芒来。
而力量的撞击,仿佛肉眼能够瞧见一般,波纹浮动,白七郎和我都不由得被对方的巨力给震荡得退了两步。
辰龙夜行者?
听到朱雀对于白七郎的定义,我的心中惊骇着,想不到传说中的十二生肖里,最为神秘、罕有人见闻的辰龙夜行者,此时此刻,居然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难怪对方胆敢自称为龙宫使者,如果他的夜行者血脉真的是辰龙,还真的是当得起这称号。
同样,能够匹配这样称号的,还有白七郎的实力。
这家伙给我的感觉,比刚才的胡车要难缠许多,毕竟胡车也是一个半路出道的夜行者,即便是枭雄心境,但根基并不牢固,所学颇杂,但都不精通,与他相斗,如同刺客过招,给人的感觉,好像随时都可以找到破绽,进行反击。
但白七郎不同,这家伙的修为与手段是成正比的,他就如同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一样,稳扎稳打,每一招都是千锤百炼过的,没有任何的破绽可以溃破。
而正是这样的白七郎,带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让我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他手中长枪捅穿,一瞬间死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豁出去之后,心里面,莫名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劲儿在攀升。
我很难去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天生就适合这样的战斗。
或者说,我天生就适合杀戮,感受敌人的鲜血喷溅在我脸上的那种快感。
先锋手压敌,照面一过,我立刻就施展出了其他的手段来。
我不敢一下子就将九路翻云的手段施展而出,生怕被对方窥破了奥秘,所以其中又夹杂着武曲破天枪的手段。
武曲破天枪,经过我这几日的琢磨和研究,还有反复不断地联系,已经小有成效,而且这门手段也是一流的,虽然跟宛如神技一般的九路翻云棒还有着一些差距,但在江湖上,想必也是有名有号的法门。
所以以棒代枪,应付白七郎手中宛如疾风骤雨的枪法,面前还是够用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九路翻云棒法的思路和手段,仿佛领先于整个时代,以至于我的手段施展出来时,白七郎好几次都差点儿中招。
那家伙一开始颇为怠慢,并不觉得面前这对手有多厉害,然而吃了几次亏之后,脸色顿时就变得肃穆起来,手中的蓝色长枪,也开始如同蛟龙一般翻腾不休。
不浪了。
这家伙认真起来,当真可怕,一瞬之间,场中除了那漫天枪影,居然再无一物。
这样的架子,倘若拉到外界去,只怕江湖上又要掀起一股传说。
不过此时此刻的白七郎,针对的人是我。
与他交手的人,也是我。
说来也奇怪,那一份被朱雀拍进我身体里,并且最终引导融合的力量,它依旧与我天生的修为不符合,不过它在我用力的时候,也有进行加持,就好像是人穿上了铠甲一样。
这么表达不知道是不是清楚,简单来讲,它并不存在于我的四肢百骸之中,随时调取,而是需要一道手续。
它就如同胡车手中的霸下妖丹一般,更多的作用,是加持。
这大概,是那并非蛇蛟内丹的缘故。
而即便如此,那也大大补足了我力量上的短板,毕竟以前面对如同白七郎一般强悍的对手时,对方都能够直接用“一力降十会”的手段,将我给击倒了去。
现在的我,至少已经拥有了一搏之力。
而机会,是朱雀担着与白七郎闹翻的风险,给予我的。
我必须珍惜。
两人交手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这样的结果让白七郎的脸上挂不住了,手段越发激烈,而我却越战越勇。
已然感受到了战斗乐趣的我,有源源不断的信息,自动往我脑海里填塞,同时对于体内新增的力量如何运转,也有了一些把握和心得。
以战代练。
渐渐的,与那家伙的拼斗,也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艰难。
不算对方的身法如何诡异莫测,我都游刃有余。
在力量对等、至少是相差没有那么悬殊的情况下,我完全不虚任何人。
铛、铛、铛……
一阵激烈交锋之后,没有任何战果的白七郎陡然恼怒起来,额头上的一对角越发茁壮,双目之中,宛如碧绿大海一般。
我与之对敌,必须要与他有眼神的接触,从而判断出对方下一步的动向。
然而这一看,我的心神却是一阵摇曳,仿佛碧海潮生,波浪滔天。
我直接就陷入了连绵不绝的碧绿之中去。
精神攻击。
“醒来!”就在我一阵恍惚的时候,朱雀及时唤醒了我,我的神魂骤然抽离,瞧见那枪尖离我的鼻尖只有一尺,陡然后退。
九路翻云,惊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我再一次地阻止了白七郎的攻击意图,而这个时候,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声呼喊起来,白七郎往后猛然一个翻身,主动退出战斗,而这个时候,我甚至都还有一些意犹未尽。
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还对这个辰龙夜行者,生出了几许森然杀意来。
即便理智告诉我,此时此刻,与他为敌,直至分出生死,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我的情绪之中,依旧充满了嗜杀的欲望。
我感觉周遭一片血红的颜色,生命的诞生与消亡,仿佛都在一瞬之间,而我对于这样的感觉尤为迷恋。
但我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这股情绪,因为我瞧见了白七郎主动撤离战斗的原因。
胡车突围了。
那家伙原本是在与白七郎交手,然而白七郎却因为朱雀与我的亲密关系而心生妒意,抽身过来,与我们为敌,反而给胡车发挥的空间。
那家伙趁着这段时间,居然顺利突围。
尽管跟在胡车身边的人已经从七八个,变成了两人,但他最终还是冲出了重围,抵达了那尊巨大佛像之前。
随后他用那霸下妖元,直接攻破了海眼的壁垒,冲进了禺疆秘境之中去。
后路被端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白七郎即便是对我再多恨意,也终究没有再战的意图。
因为我顶多也就是疥藓之疾,而胡车,方才是心腹大患。
白七郎转身,带着一众人等杀向了巨石佛像处,我想着那禺疆秘境的大门洞开,心中欣喜,也要跟着冲将过去,却听到朱雀在身后喊道:“且等等。”
啊?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她道:“机会难得,为什么?”
我虽然心中不解,但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朱雀很满意我的表现,问我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我单手执棒,左手捏紧拳头,骨骼咔咔作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尽管运用的时候,有一些费力,不过面对着一流强者,也不至于毫无反手之力了。”
我之前,对上白七郎这样一流强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引燃身体里的烛阴之火,陡然爆发,打的是一波节奏。
而如果在那有限的时间里,没有能够将对方制服,那么我面临的选择,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跑。
一波成神,一波黑。
而且还是极为狼狈的逃跑,倘若不是天机女皇送我一套遮羞的冰蚕丝衣,那模样更加难看。
但是现在有了丹田里面的这一股旋劲,我就多了更多的可能。
我信心满满,朱雀却伸出手来,贴在了我的胸口。
她感受了一下,然后说道:“毕竟不是妖元,到底还是差了一些,少了许多灵性,也不可再生——这玩意,估计最终的作用,也就是构建和扩展你的经脉通道,再加上支撑你三次激烈的战斗而已……”
我说即便如此,也已经很不错了——他们都走了,我们要去么?
那胡车用霸下妖元强行轰开海眼,跳了下去,白七郎气急败坏地带着妖府一众高手也跟着下去,此时此刻,那佛像跟前,居然就只剩下小猫三两只。
我心中焦急,赶忙问起了朱雀,而她却微微一笑,说道:“不急,那里面机关重重,先让他们平趟一会儿,我们再去收拾残局。”
她话音刚落,我瞧见一个灵动的身影出现在了佛像跟前,朝着我挥了挥手,然后也跳了下去。
是唐道。
他没有过来与我汇合,而是跟进了海眼里去。
那家伙,倒是个特立独行的猫。
而就在这时,突然间我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猛然扭头,瞧见先前生死不知的西门越,居然出现在了我身后的五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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