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都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马一岙有心在当地找到一个向导,想要赶紧找到小狗,所以刻意与沙和尚攀谈起来。
两人一来二去,言语之间,就显露出了马一岙的真本事来。
那沙和尚一开始的时候,对我们还颇为怠慢,只当是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而随后发现这个漂亮得像女人一样的汉子,居然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当下也不敢怠慢,放下正在喝的牛肉汤,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在下沙通海,永靖人士,敢问先生大名?”
因为黄泉引的原因,马一岙不敢报自己的名字,只有拿师弟出来挡枪:“在下钟黄,师从湘南奇侠王朝安,这是我的朋友猴大晟,这次过来,主要是找寻金天观一行人里面的一个小哥,叫做简大勇。”
沙和尚一愣,说你们不是过来破案的?
马一岙笑了,说并不是,我们是到了这儿,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不过既然碰上了,免不了得走一遭——世间本无鬼,庸人自扰之,这水库案传得这般玄乎,但说到底,估计也还是人祸,而并非什么找替死鬼。
我点头,说对,若是找替死鬼,一个足以,何必连着找四个之多呢?
沙和尚不好当着早餐店老板的面来下判断,所以对于我和马一岙的话虽然认同,但并不表态,只是说好,我在这乡里也有几个朋友,吃完早餐,我带你们去找人。
吃完热腾腾的牛肉汤,我们去抢着去结账,结果老板却大手一挥,说嗨,你们都是过来给我们帮忙的,吃我几口牛肉汤,还给什么钱?这不是羞煞我了么?
我们推脱一番,老板坚决不收,无奈离开。
西北民风之淳朴,可见一斑。
出了早餐店,沙和尚带着我们去找当地乡老,也就是请他过来的人,而去金城金天观请仙明真人的,也是他们这一批人,只不过不知道是谁而已。
只要找到人,就能够知晓仙明真人以及我们要找朋友的下落。
我们跟着沙和尚走,走到乡场街道的尽头,来到了一处大院外,沙和尚上前敲门,没多时,里面有人问到:“谁啊?”
沙和尚开口,说是我,沙和尚,过来看事了。
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开了,两个年轻人,扶着一个老头子,瞧见沙和尚,赶忙上前,说道:“沙大师,您来了?里面坐,里面坐。”
沙和尚挥了挥手,说不了,我过来,问你一件事情。
乡老说道:“什么?”
沙和尚突然发难:“这水库闹鬼的事情,你们既然找到了我,这事儿我就一定会给你们办得妥妥帖帖的,为什么又要跑市里面去,找什么金天观的道士呢?”
乡老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挠头,说这,这……沙大师,这不是那天找你的时候,你去了别处,不知道啥时候能过来,我们着急么?
沙和尚说那也不能一家女配几家吧?我听说除了金天观,还请了其他人?
乡老更是尴尬,支支吾吾,不敢答话。
那沙和尚先发制人,随后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对了,金天观来的,是不是仙明真人?”
乡老点头,说对,对。
沙和尚又问:“他身边,是不是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伙子?”
乡老说对,你怎么知道的?
沙和尚说人呢,我身边这两朋友,是过来找那个小伙子的。
乡老指着西南方向,说道:“来了几家,都去水库蹲守了,我叫我家大柱子带你们去。”
沙和尚这才满意,说好。
乡老叫了自家大儿子,开一辆农用三轮,带着我们去水库。
抵达水库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西北冷,这会儿的寒气还挺重,我们在水库南岸下车前行,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到了水库边儿上,瞧见靠岸那里聚着一群人。
我们走过去,发现有乡民,也有明显是修行者的人,沙和尚瞧见,赶忙箭步走上前去,拉了一个人问:“怎么了?”
那人显然是认识沙和尚的,回答道:“又死了一人,第五个了。”
沙和尚大惊,说这么嚣张?不是请了很多人过来么?这么多人看着,怎么还出这事儿?
旁边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听到,忍不住说道:“你沙通海说得倒是轻巧,这水库的水岸线五六十公里,我们就算是插上了翅膀,也不能顾得上全局啊。”
旁边几人都颇为不忿,说对啊,对啊,你沙和尚有本事,你来。
沙和尚听了,跟这几个明显是同行的家伙直接吵了起来,现场一片热闹,我左右打量,并没有发现小狗,也没有穿道袍的人,赶忙挥手,大声喊道:“先别吵,各位知道金天观的道长在哪儿不?”
有人回答,说仙明真人大概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过来查看完死者之后,带着人朝着南边追去了。
马一岙问道:“走多久了?”
有人回答,说大概一个多小时吧。
马一岙挺大,想了想,又问:“有说去哪儿么?”
那人说嗨,老道士神神叨叨的,生怕我们跟着,坏了他的功劳,哪里肯告诉我们?
这人对仙明真人显然是有意见的,而我也知道,这帮人过来帮忙,也并非是学习雷锋好榜样,乡民可是凑了钱的,谁要是破了这案子,可是能够得两万块钱的。
这钱在当时的西北边陲,算得上是一笔大款子,方才让人趋之若鹜。
马一岙想了想,对我说道:“我去南边看看,你在这里等着,他们说不定会回来,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说好。
马一岙离开了,而这边则没过多久,就来了警察,对现场进行勘测和保护,不过对于沙和尚这些人,人家还挺客气的,不但不驱赶,而且带队的老警察还过来散烟,攀谈几句。
这期间各人也都没有闲着,四处搜索,我在旁边,也听了许多消息。
警察勘测完现场之后,准备带着那溺水的死者离开,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寒风一吹,那个溺水者的尸体突然之间,就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发出了一阵诡异的大笑。
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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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旅途中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三十九章 尸语虫现血污中
诈尸了?
尽管旁边围着一圈行内人士,但是乍一瞧见这阵势,大家都有些慌,就算是我,也给那张跑得发白的脸给吓到,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却见那尸体睁开了一双无神的眼,发出了古怪的声音之后,又开口,说了一句话:“尔等鼠辈,惹怒水神,胆敢再挖水库者,有如此人,死!“
说罢,那尸体的脑袋突然就像一颗脆西瓜一样,直接炸裂开来。
砰的一声,白色的脑浆红色的血,洒落一地,那碎裂的头骨还扎伤了好几人,满地乱滚,惨叫连连。
有乡民瞧见这个,慌忙跪倒在地,惊恐地拜着,大声喊道:“上仙息怒,上仙息怒。”
他们吓得浑身直哆嗦,而旁边的警察也是脸色惨白——他们当警察的,年轻一些的还好,年长一些的,哪个没见过死人,但像此时此刻这般血腥恶心的场面,却还真的是难得一见,此刻闻着那股味儿,不少人直接就吐了出来。
场中乱成一团,有人在跪地祷告,祈求“神灵”原谅,有人在四处打量,害怕周围有什么动静,还有少数人在边儿上冷眼旁观着,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世上有鬼么?
即便是进入到了这个行当里面来,我也不能确定这一点,毕竟故事听得多,但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瞧见过鬼。
所以刚才死人开口的事件,未必是鬼魂在捣乱,能有可能是一场精心的设计。
至于是为什么,我想可能跟那个“挖水库”有关。
如此慌乱一阵,有人问当地乡民,说你们这儿要挖水库么?
那村民给吓坏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说道:“对,对,水库东边有一片水区的淤泥太多了,有人提议将淤泥清出来肥田,然后规划那一片来养鱼——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死的这五个人,都是这个规划的支持者,开春的时候还去挖过泥。难道,他们这是触怒了水神,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的?”
他这么一说,一众乡民就都吓得直哆嗦,有一个胡子有些花白的老头说道:“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不挖了。”
众人纷纷点头,说对啊,不挖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先前与沙通海吵架的那个神婆突然说道:“不对,不对,你们别自欺欺人了,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一定是那淤泥之中,有什么东西,有人想要阻止清理,所以才会弄出这么多幺蛾子来的。”
另一个披着麻衣的中年人也说道:“对,说不定下面有什么妖怪的巢穴呢,所以才会这样,如果想要真正彻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还是得挖,不能让那个家伙得逞。”
两人一言一语,说得乡民和警察都一愣一愣的,然而那花白胡子的老头却呵斥道:“死人都开口了,你们还在这里执意彻查,这是想让我们乡的人死绝么?”
那神婆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说嗨,你这怎么说话的呢?我们这也不是为了你们好么?
花白胡子老头说谁知道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啊,是不是这件事情了结了,你们就没有钱赚了,所以才誓不罢休的?你们都是外乡的,让我们这儿的沙大师来说。
他看向了沙通海,而沙通海仿佛有些走神,叫了两声,方才回过神来。
他认真听完两人的说法之后,沉吟了一番,然后对那神婆和麻衣中年说道:“你们的考虑,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只不过这件事情已经传开去了,想要再找人过来挖淤泥,恐怕是花多少钱都请不来几个,而且这件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到时候如果又出现什么岔子,刘家峡水库这么大,你们谁能够防得住?赵神婆你,还是司马老二你呢?”
他如此一询问,那两个持反对意见的行内人顿时就哑口无言了。
他们过来,只不过是想要挣点儿外快的,犯不着把自己给折腾进去,所以被沙通海这么一顿点名,顿时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去。
瞧见他们不再坚持,沙通海这才说道:“其实吧,我觉得为了乡民和百姓考虑的话,这件事情就这样结了吧,水库清淤这件事情呢,让大家再讨论讨论;当然,几位警官,这案子该怎么查,你们还是得查,毕竟这么五个大活人,不明不白地给溺死了,总得给家属一个交代不是?”
他说得有理有据有节,众人听了,都服气,觉得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法,而警察那边也接受了这样的建议。
简单的商量之后,他们决定重新收拾现场,给受伤的人员进行包扎,准备善后事宜。
而这个时候,从南边走来几人,我远远望去,瞧见马一岙和小狗都在其中,而在他们的旁边,还有三个穿着青色道袍的人。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应该就是金天观的仙明真人。
我瞧见他们,迎了上去,简单寒暄两句之后,马一岙瞧见我一脸古怪,问道:“怎么了?”
我朝着旁边的小狗点头招呼,然后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仙明真人抚须皱眉,说道:“这件事情,有些古怪啊。”
我说自然古怪,总感觉这样的结局,好像是被人故意设计好了的一样。
马一岙帮我介绍了仙明真人之后,快步前往现场,说走,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一马当先,走到了刚才尸体自爆的地方来,那场面又血腥又恶心,就连警察都有些受不了,只是将那句无头尸体给收敛,用白布盖住,至于那一大滩的血迹和脑浆,也就不再去管。
马一岙对这些并不畏惧,而是走上前去打量,有警察瞧见,喊了他一声,马一岙却置若罔闻。
他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一大片的污秽,而小狗则不断地吸着鼻子,仿佛在嗅什么。
有一个国字脸的警察瞧见马一岙不听招呼,有些不高兴了,走上前来拦他,而就在这个时候,马一岙俯身下去,从一滩血肉之中,揪出了一个小黑点来。
警察瞧见马一岙伸手进那血肉里面去刨弄,顿时就一阵酸水直冒,忍不住骂道:“你干嘛呢?脑子有病?”
马一岙却摇头,说嘘,这里面有些不太对劲。
仙明真人走上前来,问道:“这是什么?”
我看向了马一岙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之间,那里有一个黑色小颗粒,模样不大,感觉比黄豆还小一些,而我目光聚集之时,方才发现那居然是一种小虫子。
它有点儿类似于七星瓢虫,身体像半个圆球,头黑黑,翅膀是也是黑墨色,触角很短,不太明显,节肢在大大的翅膀底下。
因为颜色的关系,它显得更加丑陋。
这只虫子是死的,浑身僵硬,没有任何动静。
马一岙眯眼,仔细打量着,许久之后,他缓缓说道:“这东西很少见啊,不过我以前水木图书馆里面的一本典藏古籍里面有瞧过,它的外观符合那里面所有的相关描述——这东西在古代,被叫做尸语虫,被人喂养训练之后,能够寄生在尸体的咽喉部位,让尸体还未腐烂的声带发出共振,从而让死人说话。”
啊?
听到马一岙的话语,众人皆是惊讶,说世间还有这般神奇的东西?怕不是说笑哦。
马一岙却不管这些冷言冷语,而是眯眼打量了好一会儿,又递给了小狗,小狗不嫌污秽,将那玩意给接了过去,还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侧头,仿佛在思量什么。
马一岙继续说道:“我是学生物出身的,绝对专业,诸位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到时候可以提供文本佐证。而古籍之中,还提到一个点,那就是这虫子本身是不会说话的,即便是在死人喉咙之中,也是如此,所以如果想要让它起作用的话,饲养这虫子的人,也必须在附近,通过某种频率的共鸣,让它实现尸语。”
我问道:“附近,是多远?”
马一岙说道:“三丈,最多五丈。”
我眉头一挑,露出了笑容来,说也就是说,那个筹划尸体开口的人,其实就在我们这些人中间。
马一岙点头,环视众人,说对,就在我们这些人中间。
我又说道:“什么人,能够在尸体的身体里提前种下这尸语虫呢?各位,这具尸体,最早是谁发现的?”
那个叫做赵神婆的中年妇人举手,说是我,不过当时还有金天观的仙明真人,还有其他的人,都在场啊,只不过是前后脚的事情,而且有人可以跟我作证,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这尸体——检查尸体的人,可是仙明真人,和你旁边这个胖小弟。
我又问:“后面又有谁接触过尸体?”
陆续有人举手,有同行,有警察,至于乡民,则个个都嫌这玩意晦气,躲都躲不及,哪里敢摸这个?
我拍手,说那么现在的人员范围,就缩小很多了,不是么?
那司马老二一脸怒意,说你这么讲,是在怀疑我们咯?
旁边的沙通海劝解道:“别这么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会有人冤枉你的。”
我也笑了,说对,我想说,还有一个人也有机会放入。
马一岙点头,说对,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四十章 马一岙层层揭秘
听到我和马一岙的一唱一和,众人都陷入了沉思,而随后,那个带队的警察李队长走上前来,说道:“两位的意思,是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马一岙点头,说对,凶手在先前,就将受害者给溺死了,然后故意设计让人发现,等众人赶到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控制着早已藏在死者身体里的尸语虫,说出了刚才那一段话来;尽管大家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但出于乡民的谨慎和忌惮,他的目的就一定能够达到,也就是刚才的“别挖水库”,达到目的之后,凶手深藏功与名,自然不会再次犯案,而我们就算是再坚持彻查,恐怕也奈何他不得。
李队长有些疑惑,看着具有嫌疑的这几人,说道:“那凶手到底是谁呢?这个该怎么判定呢?”
瞧见他这样,显然是相信了我们的判断。
对于这事儿,我们都很高兴,因为没有警方的配合,我们是不可能完成接下来的追凶,而马一岙也伺机提出了他的要求:“李队,刚才尸体说话的时候,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场,对吧?没有人离开么?”
李队长点头,说对,都在这里。
马一岙说那事情就好办了,能不能让大家伙儿稍等一会儿,让我们将凶手给抓出来?
李队长十分配合,说当然可以。
他点头同意,而不远处的麻衣中年男子司马老二却有些不太乐意了,说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特么的是谁啊?
陪着我们来到水库,并没有接触过尸体的沙通海上前来,有些严肃地说道:“司马老二你别乱讲,这位可是湘南奇侠王朝安的高足钟黄,名门之后。你且稍安勿躁,让人家说一说呗,有道理你就听,没道理你就拿出证据来反驳,别这么瞎闹,这样对谁都不好,知道么?”
沙通海在永靖县这一带还是颇有威望的,在同行之中也是如此,虽然这几人对他依旧不服,但他说得在理,所以也就忍住了性子,没有再发作。
有了沙通海的张罗,一众脾气火爆的江湖人士终于消停了一些,而马一岙也向他表达了感谢。
随后,他朝着众位乡邻、同道和警察拱了拱手,说道:“诸位,其实事情很简单,用不着耽误大家太久,我只是想要大家认可一个逻辑,那就是给尸体身体里面放尸语虫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让死人说出那番话的人,或者两人之间有极深的关系;而让死者开口说话的那人,目的如此明显,很显然就是这一连串杀人案的主谋,也就是幕后凶手——这么说,大家觉得对不对?”
那灰白胡子的乡老将信将疑,说不是水神?
马一岙笑了,说不是。
李队长点头,说你这么说,很有道理,如果能够抓住那个往死者身体里放尸语虫的人,也就能够牵出后续一大堆的事情来;只不过,他们几个,到底谁是凶手呢?还是说,当时死人开口的时候,谁在说话了?
不愧是当警察的,他点出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尸语虫控制死人的声带肌肉开口,是需要共鸣的。
死者说出那一番话来的时候,在场的那个操控者,也必然在一旁,说了同样的话。
只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死而复生”的尸体之上,反倒是忘记打量旁边的人。
到底是谁呢?
被李队长一引导,众人立刻陷入了回忆之中去,紧接着,一个乡民指着那赵神婆说道:“我记得当时你在我旁边,好像嘴里面一直念念有词。”
赵神婆一听就炸了,大声辩解道:“我那是在念驱鬼咒,肯定是念念有词了,你有没有见识啊,别胡乱咬人。”
又有人指着其中一个涉事的警察,说他当时嘴巴皮也在动。
那警察说我那是吓到了,在求神拜佛呢。
而那身穿麻衣的司马老二笑了,指着置身事外的沙通海,说你当时好像嘴巴皮也在蠕动哦,当时每个人的表情我都看在眼里,你当时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反而带着几分笑容,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司马老二突然咬起了自己来,沙通海没好气地说道:“你怕不是脑壳进水了,在这里乱讲哦,我根本不在嫌疑人里面,好吧?”
马一岙这时突然插嘴说道:“不,接触过尸体的人,只是有可能给尸体身体里放尸语虫的人,但并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嫌疑;事实上,刚才尸体说话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人,都有这个嫌疑。”
沙通海听到这儿,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来,显然对马一岙这么说很不高兴,毕竟他刚才还帮着我们打圆场,安抚一众江湖人士。
不过这事儿说起来还挺严重的,他瞧见马一岙将矛头对准了自己,虽然有些恼,但还是耐着心解释了一下:“我当时在场,但没有说话,所谓的嘴皮蠕动,只不过是那场面有些恶心,忍不住想要吐而已,司马老二这条疯狗是怕自己担责任,所以就在乱咬。他越是这样,嫌疑越大,你们还是应该认真考量一下这个家伙吧。”
他说完,眯着眼睛看向了司马老二,而我却突然问道:“尸体说话的时候,脑袋还没有炸开吧,你为什么会觉得恶心呢?”
被我站出来质疑,沙通海终于恼了,瞪了我一眼,说那尸体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一身浮肿,你不恶心?猴大晟,还有这位钟黄兄弟,你们别忘记了,案子发生的时候,我还在乡场上,跟你们两个在早餐店里喝牛肉汤好吧,我完全没有机会去动手杀人,你们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死咬着我不放呢?
我这才想起来,沙通海是跟着我们一起来的,从作案时间上来说,他是完全没有嫌疑的。
想到这里,我看向了马一岙,然而马一岙却并不打算放过沙通海,而是平静地说道:“我说过了,凶手是夜里就将人给溺死在了水库,然后设计浮出水面,让人发现的;这一点,如果大家不信的话,可以等法医过来鉴定死亡时间,而我们遇到你,是在早晨六点多的时候,在此之前,你去了哪里?”
沙通海不耐烦地说道:“在赶路。”
马一岙又问:“赶什么路?从哪里到哪里?用的什么交通工具?”
沙通海盯着马一岙,说你这是把我当犯人来审是么?
马一岙瞧见他这么严肃,却突然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沙大师,你是这十里八乡之中,最有权威的一个人,我最先问你,是想要帮你洗脱嫌疑,然后让你来帮忙镇场——这苦心,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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