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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田老七弯腰过来,拿起了桌子上的一瓶洋酒,给旁边的空杯子咕嘟嘟倒满,然后一口喝下,脸一下子就变得红了起来,酒糟鼻也开始出现,随后他满足地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这才说道:“你们真的以为我是乡下人,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我不管你们两个谁是侯漠,又或者你们是侯漠的什么人,我的这个消息,能够让那家伙在三天之后的峨眉金完,站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吧台摩拳擦掌地走去。
这家伙一离开,肖克轩立刻跟我们道歉,说道:“对不住两位,我真的不知道这家伙会如此大胆,居然漫天喊价……”
马一岙摇头,说不,跟你没关系。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田老七的背影,而我也是一样,用余光打量着。
因为那家伙却是朝着吧台那儿的楚小兔,径直走去。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四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为@奥亿灯箱~老李 加更)
我本以为楚小兔会对这个容貌着实有些猥琐的男人会嗤之以鼻,毕竟在她身边围绕的几个男人,要么风度翩翩,要么玉树临风,又或者有着一股子书卷气,都有着一副不错的皮囊。
她对于田老七这样的角色,是看不上眼的。
没想到田老七这家伙倒也有两把刷子,手上拿着一个滴溜溜转动的圆球,给楚小兔表演了一个所谓的魔术,却是将娇人逗得咯咯直笑。
而我瞧见那圆球,分明就是价值不菲的炼妖球。
这个田老七能够脱离鲁大脚的黄风寨之后还逍遥自在,过得如此滋润,倒也不是没有理由。
而且此人的精明,也在刚才坐地起价的谈判中,展露无遗。
只不过……
马一岙瞧着正在与楚小兔交流的田老七,平静地问道:“这人,应该是贪狼夜行者吧?”
肖克轩本以为能够帮上忙,结果却给这么不靠谱的人牵线搭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恨声说道:“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贪,我当真是看错了他。这个白眼狼,这几年肖家是白帮他了。”
马一岙却并不恼怒,而是摸着下巴的胡茬,缓声说道:“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善类吧?他做过什么恶事没有?”
肖克轩没想到马一岙会这么问,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人吧,大恶肯定是没有的,不过跟奇山拐子婆那一帮人,好像联系挺密切的,也有人说他是广元鱼帮的后台。”
马一岙眉头一跳,说广元鱼帮?就是盗了彭山莲花坝刘备墓的那帮土夫子?
肖克轩说这个你也知道?
马一岙摸着下巴,嘴角露出了几分笑容来,说原来如此,了解了。
肖克轩有些担忧地说道:“马兄,你想要干啥,你给我交个底,不然我没有办法跟我父亲那边交代啊——他跟这田老七的长辈,多多少少有一些老关系……”
马一岙摇头,说没啥,不过那个美女,你认识么?
肖克轩说知道啊,大名鼎鼎的楚小兔嘛,横塘五美之一,不但修为厉害,而且长袖善舞,听说不但跟港岛霍家关系密切,而且跟中央某位大员也有一些亲戚关系呢,近年来江湖上挺出风头的一女人。
马一岙说道:“田老七惹谁不行,偏偏要惹她,这事儿就有些麻烦了——行了,克轩,这件事情呢,到此为止,你待会儿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当没有这件事儿。”
听到马一岙的话语,肖克轩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行吧,我也就是牵个线搭个桥,至于别的,无能为力。”
我拱手说道:“十分感激。”
事情谈妥了,肖克轩也放松下来,他给我们倒上了酒,然后说道:“现在的时间不太凑巧,我估计你们也没有什么心思,等到侯兄战胜了鲁大脚,到时候一定要到我绵阳来,我给你摆庆功宴,咱们不醉不归!”
我笑了,说客气了,这件事情可说不准,那鲁大脚可是妖王,想要打败他,可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肖克轩说道:“先前的时候,我也有这样的疑虑,直到刚才瞧见了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感觉鲁大脚可能要被制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倒在沙滩上,你变了,变得让我都差点儿认不出来了呢。”
我捏了捏脸,说戴了面具,自然变了模样。
肖克轩摇头,说不,我说的,是气质……
马一岙哈哈一笑,举杯说道:“别说那么多了,让我们痛饮此杯,提前庆贺一下吧。”
他倒是不客气。
三人举杯相碰,随后饮下那冰凉的酒液,一口干尽。
接下来我们不在谈事儿,而是开始对周遭的女孩儿评头论足起来。
我打量一圈,发现这儿的姑娘大都热情火辣,一点儿都不畏惧男人的目光,当你瞧她的时候,不但不回避,而且还挺起胸,展现出自己最美丽的一面来,再联想起“零点”那声名在外的“艳遇酒吧”,着实有些迷离。
对于年轻人来说,当真是挺有吸引力的。
而没过多久,田老七端着酒回来了,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对我们说道:“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马一岙举杯,笑着说道:“让你失望了,事实上,我们此番前来,找你询问这消息呢,并不是为了三天之后的那场决斗,所以并不着急。你坐地起价呢,自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也不好打扰你的兴头,等到三天之后,决斗的胜负结果分晓,若是那鲁大脚还活着呢,咱们再来谈这场交易,而我们依旧会给出先前聊过的价格,如何?”
田老七想过很多的可能,唯独马一岙的这个回答,让他没有意料到,所以下意识地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冷笑着说道:“兄弟,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主动跟你降价么?”
马一岙耸了耸肩膀,说道:“不,我可不这么想——今天的谈判已经结束了啊,田先生可以好好享受一下这酒吧的风情了,譬如刚才那姑娘就挺不错的,我倒是挺想知道,你能不能把她给哄上床去……”
他说完,伸出手来,拍了拍田老七的胳膊,露出了男人意会的笑容来。
田老七听到这话儿,方才意识到马一岙刚才所说的话语,并不是在使用迂回策略,而是真正放弃了交易。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眯着眼睛,盯了马一岙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很好,很好。你们慢慢玩吧,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来,准备拂袖而去,然而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脚步来,对我们说道:“离决斗还有三天时间,在这期间,随时可以来找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说的数,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说完这话,田老七转身离开了。
肖克轩毕竟是中间人,田老七负气而去,他肯定是要追过去的,也想着单独聊两句,打听一下对方心里的想法。
不过他起身之前,还是下意识地看了马一岙一眼,在得到了马一岙的认可之后,方才追去的。
而等到两人前后出了酒吧之后,我方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来硬的?”
马一岙伸手过去,端起那装着洋酒的玻璃杯,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说道:“对,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说这会不会违反了你的原则?
马一岙伸出了三个手指来,一根一根地弯了下来:“非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不主动对普通人动手,不主动对妇孺动手,不主动对无辜者动手——这三条,你觉得他符合哪一条?”
我说无辜者啊。
马一岙冷笑着说道:“奇山拐子婆,在业内可是出了名的狠,对被拐卖的妇女孩童,就跟对待畜牲一样,打骂还是小事,甚至还会刻意弄残废,免得反抗。我当初打拐的时候,跟这帮人不知道明里暗里交了多少次锋,至于广元鱼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家伙跟这样两帮人都有关系,可不算无辜之人。”
我说行了,差不多了,你种下追踪的印记了没有?
马一岙点头,说当然,你放心,他跑不了。
我说好的,一会儿送走肖克轩,我们就去跟这位漫天要价的老哥好好聊一聊人生和理想。
马一岙微笑,说对的。
没多一会儿,肖克轩回来了,一脸愤怒,气呼呼地说着田老七的不可理喻,然后跟我们道歉,我和马一岙倒是显得十分平静,反过来还安慰了他几句,随后跟他说要不然今天就这样吧,我们还要去拜访另外一位朋友。
肖克轩提出送我们离开,被我们拒绝了,他也没有坚持。
毕竟我们现在的身份很敏感,行踪也不好让人知晓。
我离开酒吧的时候,发现楚小兔在跟一个眼熟的男子聊天喝酒,而那人好像是二郎山花家的晚辈,叫什么,我却想不起来了。
不过我也懒得去想。
送走了肖克轩,我和马一岙开始往着东边的一条街巷走去。
田老七并没有坐车离开,而是朝着东边的老城区走去。
两千年初的时候,锦官城老城区的旧城改造工作还没有怎么启动,这一路过去,高高低低的楼房和街巷颇多,我和马一岙在那昏暗的巷道里行走着,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却一直都没有追上。
我有些着急,说那家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使了手段?
马一岙摇头,说不会,我很隐秘的。
我有些恼怒了,心想倘若是追上这家伙,定要让他吃点儿苦头才行。
如此继续前行,来到了一处满是粉红色灯光的小巷子,我打量了一下周围,才想起了这地方,正是那三蹦子司机给我们推荐的一处热闹地。
没想到那田老七在酒吧洗手间玩完了还不算,居然还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和马一岙一路来到了结尾,直接闯进了一个粉红色灯箱的发廊里,推开上前招呼的老女人,来到了其中的一处格子间前。
马一岙手放在门上,犹豫了一下,猛然一脚踹去,直接破门而入。
我跟在后面冲进去,却发现马一岙并没有往里走,而是打开了灯来。
灯光一亮,那狭小的房间里,床上躺着两个光着身子的人。
哦,错了,是两具光着身子的尸体。
刚才还生龙活虎、蓄谋敲诈我们的田老七,此刻身下却是一大滩的鲜血,七窍流血,已经气绝身亡了。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五章 横看成岭侧成峰
“啊……”
尖叫声从我们的身后陡然响了起来,却是那个被我们一把推开的老女人,在气急败坏地跟着我们过来时,瞧见这惨状,吓得顿时就是一阵尖叫。
而她的尖叫也引起了旁边几个格子间的动静,有一个门被打开,一个戴着眼镜,光着脊背的虚胖男子探出头来,喊道:“做啷子哦?”
老女人绝望地喊道:“死人了……”
那男子吓得一个踉跄,直接跌在了地上去,另外一个格子间则传来一个男人沉闷的时候,紧接着“哎呦”一声,却是痛苦不已。
马一岙反应很快,一把揪住了那个老女人,沉声喝道:“别慌,我们是警察,我问你话,你好好答——知道么?”
店里出了人命案,那老女人早已是魂飞魄散,听到这话儿,下意识地点头,说好,好。
马一岙拍了我的胳膊一下,示意我来应付,而他则过去检查尸体。
我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老女人答道:“五分钟之前啊。”
我问:“他进店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答:“没有……哦,有,他满脸通红,有点儿猴急,根本没有说两句话,也不问价,扔下一沓钱,就带着小妹进了房间……”
我:“……”
好在这个时候马一岙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刚死不久,凶手还未走远,我们追过去。”
说完,他对老女人说道:“我们要去追凶手,来不及了,你打电话报警。”
老女人愣了一下,说:“啊?”
啪!
马一岙一巴掌抽了过去,给她来了一个清脆的耳光,将人打醒之后,开口说道:“报警!我不管你这里到底是干嘛的,但是现在出了人命案,人命大如天,你知道吧?别有侥幸心理,我们去追凶手,一会儿还要回来的,你若是什么都不做,小心被当做凶手一窝端!”
他说完,转身就走。
两人来到了街后面的小巷子,马一岙燃了一张符箓,那灰尘落在地上,却将黑暗中的诸多印记变成了荧光模样。
而其中有一行脚印,十分清晰地走向了远处去。
我说什么情况?
马一岙眯着眼说道:“女的没死,只是停止呼吸,短暂昏迷,不久之后就会活过来的,田老七是真的死了,心脏中了一下,一击毙命,我刚才翻看尸体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上,除了我留下的印记之外,还被被人动了手脚——在零点酒吧的时候,谈判开始之前,我并没有感受得到,而在此期间,他还接触了谁?”
我跟着他,一起循着脚步往前走,听到这说法,忍不住说道:“楚小兔?”
马一岙说:“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也有可能是被肖克轩下的,或者后面的什么人,不过刚才那老板娘说田老七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满脸通红的样子,极有可能是中了别人的算计,被下了媚毒。”
我说春药?
马一岙点头,说对,你看这脚印,很明显不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要么是个小孩,要么是个女人。
我眯着眼睛,说妇孺啊?
马一岙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有的时候,妇孺和看上去老弱病残的人,可比正常人更加可怕。”
两人一路追踪,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狭窄的巷子里,而在不远处,听到了动静,马一岙拉住了我,示意我不要出声,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半个身位来,朝着阴影处望了过去。
然而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整个身子都为之一僵。
而随后那边也传来动静,紧接着墙头上有轻微的脚步声,我赶忙冲过去,却瞧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跃上了另外一边的小楼,三两下,如同飞天狐狸一样,不见踪影了去。
我想要去追,然而马一岙却拦住了我,说道:“算了,论轻身手法,我们都不如,贸然去追,反而会暴露自己。”
我说你看到了什么?
马一岙犹豫了一下,说道:“还记得第一届高研班的第一名么?”
我眉头一跳,说唐道?
马一岙点头,又摇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但刚才那人,的确是一个猫属夜行者……”
我愣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了想,问道:“你瞧见了那人的脸,对吧?”
马一岙说道:“侧脸。”
我说:“像么?”
马一岙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点头说道:“像,很像,特别是那冷漠的眼神,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了,随后笑道:“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唐道当初在天机处里面,算得上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颇得许多人的器重,就连李洪军这种背景很强的自家子弟,都不及他风光。
然而他却在昆仑山中离奇失踪,事后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却不曾想居然在时隔那么久之后,又在这儿出现。
而且他还杀了田老七。
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是刚好赶巧了,又或者是冲着我们这件事儿来的呢?
我和马一岙不得而知,但也知晓凭着这人的轻身手法,想要追过去一查究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我们原本准备追上田老七,将他拿下,并且用手段逼问出鲁大脚神通的计划,因为这家伙的突然死亡而落了空,既然如此,那就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
两人离开了小巷子,也不准备返回死亡现场去惹事儿,而是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大街上。
没走一会儿,旁边一条巷子传来了孜然和肉糅合在一起的扑鼻香味,却是一条卖夜宵和烧烤的小街。
我和马一岙心理强大,即便是刚刚从凶杀命案的现场走来,也并不影响什么,反而是刚才的一番追逐,弄得肚子空空,于是就找了一家生意还算不错的档口,要了些烤串儿,加上两瓶啤酒,坐下对吹起来。
啤酒清冽,冰镇过后的口感尤佳,马一岙喝了大半瓶,放了下来,对我说道:“有没有可能,唐道跟了白虎?”
我说你想说什么?
马一岙说道:“唐道野妖出身,即便后来被西川唐门收养,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而没有受过现代教育的野生夜行者,从小的理念都是不同的,而白虎高举‘振兴妖族、挽救濒危’的旗号,对他并不是没有吸引力。而如此一来,唐道很有可能加入白虎的旗下,成为她的门下鹰犬,最锋利的一把刀……”
我放下酒瓶,闭上眼睛,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那个男孩沉默寡言的模样,以及他那清冽的眼神。
还有他拿着一瓶ad钙奶,递上前来的手。
我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来,说道:“希望不是。不然,多了这么一个敌手,我会很难过。”
马一岙叹气,说道:“希望不会吧。”
两人伸出了酒瓶,碰了一下,随后将瓶中的残酒给喝完了去。
当天我们吃完宵夜之后,就回到落脚的酒店住下,次日吃早餐的时候,约好的时间,马一岙却没有过来。
等到我吃了一半的时候,他有些脸色难看地走了过来。
我招呼他一声,等待他落座之后,问道:“怎么了?”
马一岙说道:“刚才肖克轩打来电话,质问我,说田老七是不是我们杀的。”
我拿纸巾擦了一下嘴,说道:“什么意思?”
马一岙说道:“肖克轩说田老七就算是做得再不对,但那家伙的长辈,毕竟跟他老爷子有些交情,我们这般做,他有些不好对自己父亲交代。”
我说你没跟他说出事情的真相么?
马一岙无奈地说道:“我跟他说了,但他的那样子,好像不是很相信。”
我耸了耸肩膀,说我们昨天要弄那家伙的样子,很明显么?
马一岙摸了摸下巴,说好像是。
我喝了一口豆浆,无所谓地说道:“那就别管了,我们行事,又何必在乎别人感受?”
我们与肖克轩,交情不深不浅,既然我们说了真话,他还不相信,就没有必要再去解释什么。
我们不是娘们,用不着黏黏糊糊。
爱信不信。
我喝完豆浆,说道:“今天干嘛?”
马一岙说道:“是时候见一下决斗的主事人了。”
我说黄大仙在哪里?
马一岙说道:“打听到了,在城西的金竹山庄。”
我说行吧,走,去拜见一下老朋友。
两人吃完早餐之后,出门搭车,前往金竹山庄。
抵达金竹山庄之后,戴着面具的我们找到前台,直接对上暗语,随后在一个劲装汉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竹楼前。
那竹楼楼下有个小孩蹲在地上,专注地打量着地上的蚂蚁,那汉子却肃然起敬,拱手说道:“小旗主,有人要见大长老。”
小破孩盯着地上的蚂蚁,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师父身体不太好,不想见客,让他们回吧。”
那劲装汉子有些为难地看着我们,而我则走上前去,开口说道:“兜兜,是我。”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六章 英雄垂暮难前行
那小孩儿一脸迷茫,说你是谁?
我用了手段,将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然后说道:“说我,你侯漠舅舅。”
小孩儿依旧一脸疑惑,打量了我好一会儿,然后说道:“你且等等,我去叫我师父一声。”
他转身进了竹楼,没多久,走了出来,对我们说道:“我师父让你们进去呢。”
我和马一岙跟着他往前走,进了竹楼里,转到里间,瞧见原本精神矍铄的黄大仙居然缠绵病榻,半倚在了床上,瞧见我们,挥了一下手,然后说道:“我身体不太好,就不起来迎接你们了。”
这才隔了没两年时间,他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
马一岙和我上前,朝着黄大仙拱手,然后说道:“前辈你这是……”
黄大仙苦笑,说我离别岛终日玩毒炼蛊,自觉是这行当里面的高手行家,却不曾想“打鹰不成反被啄”,阴沟里翻了船。
我听明白了,说你中了毒?
黄大仙叹了一口气,说对。
我说是什么毒?
黄大仙摇头,说什么毒不重要,关键是它已经融入了我的心肺之中,集聚不散,没有办法解开了。
我上前一步,说道:“前辈,我体内有癸水之力,曾经帮马一岙的师父王朝安王前辈导引过毒素,你若是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来试一试?”
黄大仙摆手,说王朝安的事情我知道,事实上,我师哥通风大圣曾经借来后土灵珠,由川西圣手冯自然来治疗,但终究不行,那毒素,太过于邪恶和霸道,咳、咳、咳……
说着话,黄大仙便咳起了血来,手捂住嘴,拿开来的时候,上面满是血迹。
兜兜赶忙上前来,用布给他擦手。
黄大仙缓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他走开一些,然后对我说道:“我其实早就得死了,之所以支撑到现在来,苟延残喘,主要是放心不下几件事情,其中一件,便是你与鲁大脚峨眉金好,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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