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我有点儿没有想到,说道:“你当时也在清风岭?”
李安安点头,说算是吧。
我说那个冒充你的人,是干什么的?
李安安说道:“她叫做张碗碗,是夜复会里面的一个女头目,最擅长千机百变之术。”
我点头,问:“后来呢?”
李安安说道:“她被你踹得重伤,没有办法逃离,现在被拘在武当,等回头的时候,可能要送到京城里面去。”
我问了这些,方才回答道:“我选择离开,是为了双方不尴尬——我如果留在这里的话,不光是你师父,还是其他的人,都会感觉不自在的,与其这般争执和纠结,见了面还急赤白脸地吵闹,不如大家不见,日后说不定还能够留一线情面。至于你我,都是那么熟的同学和朋友,回头再聊就是了。”
李安安摇头,说你千里迢迢跑过来救我,结果却得了一身伤,负气而走,我怎么可能平淡对待呢?
我耸了耸肩膀,说道:“不然呢?你知道我跟你师父他们谈的条件么?”
李安安点头,说我师父将我救回来之后,跟我说了许多的事情,包括她也是游侠联盟成员的事情,以及关于你和他们的事情——她是继承了民国十大家、武当剑仙李景林的空缺,而李景林是我的祖上,她告诉我,她的空缺,将由我来道:“别闻,臭。”
李安安却笑了,说道:“没有啊,挺有男子气息的。”
她的话缓解了紧张的情绪,闻着李安安身上发出的少女香,我的情绪却是舒缓了许多,人也轻松了起来,抱着她,然后说道:“你这是要干嘛?准备趁我行动不便的时候,占我便宜对吧?”
李安安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瞪了我一眼,说道:“臭兮兮的,跟个馊了的毛桃子一样,谁要占你便宜啊。”
我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来,说道:“那你想干嘛?”
李安安说本来想给你一个安慰奖的,瞧你这样子,好像也不是很需要的样子。
我装作很激动地样子,说道:“我需要啊,只不过,你不是练童子功的么?要是破功了的话,会不会对修为有损啊?”
啪……
李安安娇嗔着打了我屁股一下,然后瞪了我一眼,说道:“你有多久没有碰妹子了啊,咋抱一下,就有反应了?”
我弓着腰,甚至还牵扯到了伤口,咧嘴说道:“唉,夜行者嘛,难免血气甚旺,这也是我意志控制不住的,抱歉抱歉——对了,咱们还来么?我记得你们山下有小旅馆啥的……”
瞧见我猴急的模样,李安安忍不住笑了,说你这样子,人设完全崩了——我认识的侯漠,可不像你这般急色……
我也哈哈笑,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开一下车,感觉浑身精神,阴郁的心情一下子就释怀多了。”
李安安看着我,说你只是开玩笑?
我一愣,说你还准备来真的不成?咳咳,我想说啊,我腰受了伤,别指望我的技术有多强……
我说着说着,就有点儿心虚了,一来是身体真的不行,二来则是好久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了,我心底里打鼓,觉得自己倘若是表现不太好的话,会不会被嘲笑。
李安安盯着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没事,我也没啥经验。”
我的小心脏儿扑棱扑棱地跳,左右打量了一下,说道:“真来?”
李安安恭敬地问道:“侯老师,你能教我么?”
我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什么《蜜桃成熟时》,什么《玉蒲团》之类的,全部都浮上心头来,有些结巴地说道:“能,能,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我们可以一起成长……”
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李安安突然问道:“如果我们成长了,那秦梨落怎么办?”
“啊?”
李安安盯着我,又问道:“那朱雀又该怎么办?”
“啊?”
我哑口无言,而李安安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这……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李安安却笑了,她又靠近了一些,小鸡嘬米一样地在我的嘴唇上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脱离了我的怀里,说道:“虽然、虽然我很喜欢你,但却不想剥夺别人的幸福,所以,能给你的安慰奖,也就只有这个了——侯漠,我不拦你了,不过我可以跟你说一句,那叵木,我一定会用尽全力去帮你争取的,因为,我不想你死在我的前面……”
她的脸很红,就像是熟透的苹果一样,有一种让人为之悸动的感觉。
而此刻的李安安,也完全没有先前的落落大方,慌张地说完话,却是转身,朝着山上跑了去。
我停在原地,愣了许久,方才伸手,去触摸了一下嘴唇。
上面,隐隐还有李安安嘴唇上的余香。
说真的,这个时候的李安安,真的……很美。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我抬头,瞧见了高高的山峦,整个人已经从颓废之中挣脱了出来。
我之所以是我,我之所以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并不是为了去迎合某些人,而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美,是值得我们用生命去守护的。
以前如此,以后,也一样。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十七章 皇城根下搓澡
我离开了武当山,并没有走大道,而是转身,朝着山林之中走去。
在完全恢复之前,我都得随时保持谨慎的态度,不然我很有可能会被人给拦截,阴沟里翻了船去。
我在山林中行走,傍晚的时候,来到了一片落叶林中。
这儿的植株颇多,杉树、梧桐、银杏,甚至比较难见的榉树、香果树、水青树、连香树、巴山榧树,都有瞧见。
我走到了一处满是落叶的地方,脚下一空,居然直接掉到了一个坑里去。
这坑不算高,也就一米五左右,下面满是腐烂的落叶,好在没有什么竹签之类的东西,我摔倒之后,躺在坑里,并没有急着爬出来,而是仰望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它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李安安下山来送我,给了我一个浅吻,甚至可以说是表明了心意,让我满是郁闷和打击的心情变得好了许多。
但她之所以那般认真地给我承诺,却说明了一点,那便是通天教主孙传方并没有打算将那叵木交给我。
又或者他没有办法说服叶傅国。
当然,后面的那种可能,几乎不存在。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想了一晚上,差不多能够明白,叵木对他们其实并不重要,但因为对我很重要,使得它也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也就是说,他们掌握了叵木,便相当于扣住了我的命门,可以把我当做一条狗,他们指东,我不敢跑西,他们叫我撵狗,我不敢吃鸡。
想法是美好的,但他们唯独算漏了一件事情。
虽然我很像是一条狗,但我并不是狗,又或者说,我的内心之中,并不甘愿去当一条狗。
我还是有自己的骄傲。
我也有兽性。
你不给,不要紧,我可以自己去拿。
老子这一次,不吃嗟来之食。
这一次的武当山之行,我也并不是没有收获,尽管被绑架的李安安并不是我救的,但她现在已经是安全的了,而与此同时,一直算计我的六耳猕猴胡车,据说是我人生宿敌的那个家伙,机关算尽,最终却被一帮老家伙给谋算了去。
当然,除此之外,我还确定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叵木,还真的在叶傅国的手中。
这个消息,才是我最大的收获。
它免除了我太多的奔波和忙碌,也给我制定了一个近期的目标。
那就是拿到叵木,完成觉醒。
那个时候的我,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去冲击妖王境界,获得自己的神通,而当我拥有了灵明石猴传说中的天赋“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那么就算是遇见了噬心魔,我都有与之一战的信心。
毕竟很久之前那个姓孙的行者,就是凭借着这天赋,成就了“齐天大圣”之名。
天是什么?
敢于天齐,这是怎样的自信和勇气,又是怎样的神通呢?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我离开了那个不知名的林子,而通过一夜的休养,我体内的伤势也基本上好转了。
经脉之中,也再无凝滞的感觉。
我在附近小溪里洗了一个冷水澡,甚至还在里面畅游一番,随后换了一身衣服,又就着水面,给自己划了一个妆容,乔装打扮。
之前的人皮面具,已经有了一定的辨识度,所以我没有再去用。
那个蓝胖子,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好在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初出茅庐的候漠,许多的手段能够保证我不会被人翘楚端倪来。
两天之后,我再一次地抵达京城。
尽管有人告诫过我,说我这人的运势比较奇怪,越往北方走,就越容易受到危险,甚至有可能危急性命,但现在的我已经豁了出去,所以不会有太多的畏惧。
抵达京城之后,我没有去找任何的熟人,也没去之前的那两个落脚点,而是在朝阳十里堡附近的一个城中村落脚。
当时的京城,与后来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城中村几乎是一个接着一个,而且人流特别复杂,那样的城中村中,隐藏着大量的无证盲流、红胡子和小佛爷,三教九流,以及诸多旁门左道的人,数不胜数,可以说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我来过京城几次,而且老是听马一岙跟我聊起四九城里面的诸多门道,所以倒也不算陌生。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个时候的我,特别的有胆子。
胆儿肥的我带着一身臭汗,来到了一个老京城的澡堂子里,找了一个手法特别熟练的老师傅,将我身上的泥垢给搓得干干净净。
不过我腹部那新长出来的暗红色嫩肉,还是将老师傅给吓到。
他有点儿不敢碰,我却笑了,说道:“使劲搓,你但凡把我搓得皱了眉头,立刻奉上一张老人头,给您喝茶。”
老师傅听到,顿时就来了劲儿,给我使劲地搓。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我这种脑袋掉了都不哼一声的狠角色,终究还是没有拿到那一百块钱。
瞧见钻回池子里面去的我,搓澡老师傅的脸色有点儿忧伤。
他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双手,贼难受。
而我跑了没一会儿,一个大胖子下了池子,本来不算大的澡池子里,顿时就有水朝着外面荡漾而出,池面上波光粼粼。
好多人瞧见这位左青龙右白虎,大肚子上还纹了一个丰满罗刹妖女、大金链子在水面上晃荡的胖子,赶忙起身,朝着他招呼一声:“六爷,您泡哈……”
一池子的人都撤光了,就只剩下我和他。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胖子,而他也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阿水跟你说了吧?”
六爷嘿嘿一笑,说:“说了,水爷吩咐我了,钱也付了,东西我给您准备好了——总共两套,虽然跟西南杨家的千面人手艺有点差距,但不大,我们也专出精品,绝对保真,不好不要钱。”
我点头,说好,你做生意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六爷说那是当然,您不信,就去皇城根下挨个儿打听,我肥六爷的信誉,可是铁字招牌来着,而且您是水爷介绍过来的人,我哪敢怠慢?
我说好。
随后,我起身,从水池子里站了出来,那六爷瞧了我一眼,又望着自己的肥肚腩下面,羞愧不已。
我出了澡池子,冲了凉,刷了牙,随后去穿了衣服,出门的时候,一个小弟递给了我一个黑色袋子,说道:“六爷吩咐给您的。”
我接过来,将袋子打开,里面有两副人皮面具。
我大概捏了一下,感觉质量还可以。
我点头,摸出了两张老人头来,对他说道:“一张你留着,另外一张,给那个发际线很高的搓澡师傅。”
杨洲搓澡,着实不错。
一身晦气,没了。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十八章 宇宙中心五道口
(为@南海剑士--钰阳子 加更)
那一张老人头,除了是夸赞老师傅的搓澡手法不错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封口费。
据说有些非洲人的某一处地方因为太长,可以盘在腰间。
但我的不是那里,而是尾巴。
所以师傅才会忧伤,而六爷瞧见我这模样,也会有些惊讶。
不过一般来讲,觉醒之后的夜行者都会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地方,而申猴夜行者最常出现的,就是类似于返祖现象的尾巴,这事儿对于见多识广的京城老澡堂师傅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人家毕竟是天子脚下的老江湖,所以我也不担心会有人联系到我身上来。
江湖有的时候很小,有的时候很大。
该谨慎时谨慎,该洒脱时洒脱,这才是我最应该保持的状态。
出了门,我在澡堂子不远处的胡同口蹲了一会儿,然后摸出了上一次平小四送给了我的那一包大前门,抽出了一根来,打了一个响指,将烟点燃。
我吸了一口,让烟雾在肺叶中舒展,随后缓缓吐了出来。
在那一刹那,我的心情是无比放松的。
我蹲在胡同口,连着抽了两支烟,方才站了起来,朝着前方的黑暗走去。
半小时之后,戴上了其中一幅人皮面具的我,出现在了二环内的一处四合院外,这儿外面的一大片地区正在做商业改造,有的地方弄好了,有的还在装修,显得十分热闹,然而走进胡同深处里,来到这院子外,却显得格外宁静。
我敲门,三长两短,等我准备再敲一遍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一个跟小钟黄差不多大的少年郎站在门口。
他带着黑框大眼镜,有点儿不耐烦地打量了我一眼,随后问道:“你找谁?”
我说我找羊老板。
少年打量了我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要关门。
我早有准备,伸脚过去,将门给卡住,然后很认真地说道:“我找羊老板,是马一岙介绍过来的。”
少年瞧见我阻止他关门,都准备翻脸了的,结果一听到马一岙的名字,顿时就来了兴趣,甚至有点儿激动地说道:“金蝉子?”
我点头,说对,是他。
少年没有再关门,而是看着我,问道:“你跟金蝉子认识么?”
我说对。
他又问:“那你跟齐天大圣侯漠认识么?”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算是认识吧。”
少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问道:“你能跟我说一说,侯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模棱两可地说道:“他吧,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太大的特点……”
少年顿时就不高兴了,张口说道:“普通人?你竟然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吗?鲁大脚你知不知道?看来你是不知道,那可是川西妖王呢,横行西川几十年,民怨沸腾,却没有人胆敢站出来,结果最终却败在了侯漠手中你知道么?鲁大脚出道多少年,侯漠出道多少年?另外还有上一次少林寺的武林大会,侯漠也是力克群雄,拿下了头名呢……”
我听到他越说越离谱,咳了咳,然后说道:“打断一下,头名是马一岙先生。”
少年有些激动,说你那是官方消息,我听我师父的几个江湖朋友说,当时的决赛就是侯漠和马一岙两人进行的,这哥们俩儿不想争这个,觉得没意思,所以就都放水,结果侯漠提前弄了,所以就输了,但是据现场的高手们形容,说如果真的比起来,应该是侯漠要更厉害一些……
我说也不定吧?
少年又说道:“其实不管他们两个到底谁厉害,我都无所谓。你知道吗,就在不久之前,他们把仇家给灭了满门呢,就他们两个,听说当时仇家对金蝉子的师父下了黑手,然后这两人直接闯到了仇家的大本营咸陵会馆,大开杀戒,在仇家无数高手丛中杀了个几进几出,最终将老牌妖王仇千秋都给宰了呢——我跟你讲,这仇家虽然后台极硬,但其实江湖上对他们家的评价很低的,这帮人做事也就表面漂亮,其实是很没底线的,做了不少恶事,许多人都巴不得他们死掉,所以那件事情发生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拍手称快呢……”
我瞧见一个有点儿高冷的少年郎突然一下子变成了话痨,有点儿意外。
不过我还是没忍住,打断了他:“请问,羊老板在家么?”
少年郎说请进吧,我师父在睡觉,本来是不见客的,不过你既然是金蝉子介绍过来的,我就帮你把他给叫醒来吧。
我跟着他往里走,四合院不大,但是收拾得还算不错,天井处有一个大缸子,里面居然还有几尾鱼。
少年郎将我安排在了东厢房,随后他去叫人。
我没有等多久,门开了,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打量了我一眼,说道:“你找我?”
我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对。”
山羊胡伸手,说道:“坐,坐下说话——既然是小马介绍过来的,就不用那么客气。”
我听到之后,坐了下来,而山羊胡坐在了我对面,随后吩咐徒弟去沏茶。
少年郎离开之后,山羊胡说道:“我就是西郭羊老三。”
我拱手,说久仰。
羊老板听到,忍不住耸肩笑了笑,说道:“别这么客气——你这张脸,是朝阳肥六那里弄的吧?有点儿糙啊……”
我点头,说道:“对的,不过反正是一次性的用品,没必要搞太好的。”
羊老板问我:“说罢,都想知道些什么?”
我说叶傅国,您认识么?
羊老板听到,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来,脸色一变,问道:“怎么,你想对付他?”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朝着我拱手说道:“这位小爷,按理说你是小马介绍过来的朋友,我能帮忙就帮忙,能打折绝对打狠折,但有的时候,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也不立危墙之下,你要打听的这位爷,有点儿太敏感了,我还想在这皇城根下多活几年,所以就帮不了您了——您请回吧,帮我给小马带一声好……”
我瞧见他一副撵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道:“羊老板,我找你打听叶傅国,一不谋财,二不害命,再说了,他这样的大人物,我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对付他呢?”
羊老板问:“你不对付他,打听他干嘛?”
我说我有一样东西落在他那里了,我想拿回来,不过不会跟他碰面,只是想要悄不作声地完成就好。
羊老板瞧着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真的不是要做掉他?”
我忍不住笑了,说道:“你觉得我能干得掉他么?”
羊老板说道:“那可不一定,这年头深藏不露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个姓叶的,这些年可没有少得罪人,别的地方不说,光这四九城,想他死的人,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
我说他就这么遭人嫉恨?
羊老板盯着我,试图从我的眼睛里面瞧出什么来。
不过我显得十分平静,让他没有办法窥见里面的情绪,所以只有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我说我听马一岙说您羊爷是这四九城里消息最灵通的一个,不管什么事儿,都装在你的小本本里,所以才会过来找你的——我就想知道他的住处在哪儿,以及如果他要藏东西的话,会藏在哪里,仅此而已。
羊老板说道:“要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给我发个誓。”
我说什么?
羊老板说道:“消息我会卖给你,但你得发誓,不管任何人问你,你都不能说这消息是从我这儿得来的,知道么?”
我点头,说了然。
羊老板说好吧,你留个电话号码,我问到了,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我摇头,说电话不方便,我明天这个时候,再过来找你,可以么?
羊老板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好。”
我向他道谢,起身离开。
当天晚上,我睡在了一个十五人的大通铺里,周围的人什么样的来路都有,空气中散发体味、脚气和酒后呕吐物等混合的气味,还有呼噜、磨牙、梦话等各种声音。
我对于这一切,都熟视无睹,找到自己的位置,人一躺下,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白天的时候,我跟着同屋一个人去建筑工地搬砖,一干就干了一整天,弄得一身脏兮兮的,心里面却特别的舒爽。
又一个晚上,我来到了羊老板的四合院,他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阅后即焚。
我扫量了一眼,发现叶傅国此人,却是有狡兔三窟的习惯。
一处住所在五道口边上的高档小区,一处住所是由坊巷一带的别墅,而最后的一处住址……这地方就不说了,经常在新闻上看到,我估计是去不了。
我记住了具体地址和门牌号之后,将纸条交回,羊老板点燃,开口说道:“承惠十二万。”
我让他稍等,出门之后,将早已准备好的钱点出来,交给了他。
随后,我走出了胡同,摸出京城地图看了一眼,决定先去最近的五道口。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十九章 世界说大也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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