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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王家老大松了一口气,说您是不是可以凭借着这蛛丝,顺藤摸瓜,找到那人呢?
马一岙摇头,说道:“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我刚才用的那张,是龙泉山出品的显迹符,因为十分珍贵,我手头就只有一张,而想要循着那蛛丝马迹,去找到下降之人,至少也得十张以上。”
王家老大有些着急,说那怎么办?
马一岙微笑,说别着急,我可以断定,那个下降头的家伙,应该就在这医院里,所以找到人这事儿,其实是很简单的。
王家老大犯难起来,说这个……这家私人医院住着的病人,非富即贵,我王家在港岛商界虽然算是有些地位,但在这医院里,还是不能一间一间、翻箱倒柜找人的。
他说得委婉,马一岙却笑了,说不急,我有办法。
他走到了门口,望着套房客厅里面的众人,缓缓说道:“据我所知,完成蛛丝降,需要的条件很多,不但需要受降者的生辰八字,而且还需要头发、指甲和接近受降者的机会也就是说,除了那个下降者之外,你们这儿还有一个内鬼,而那个内鬼,就很有可能是背后的指使者,也必然知道那个降头师的下落……”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控制音量,朗声说着,然后用几句压迫力的目光,注视着客厅里面的众人。
外面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王氏产业的高级经理人,和九叔的直系子孙。
这些人听到了马一岙的话语,有的惊讶,有的坦然,有的不自在地低下了头去,而这个时候,马一岙走到了一个穿西装打领带,跟他一样留着两撇胡子的男人跟前来。
他微微一笑,说先生怎么称呼?
那人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当马一岙走到他跟前的时候,眉头一皱,没有回答。
王家老大走上前,说道:“大师,这是我二弟,王立仁。”
马一岙似笑非笑,说立仁兄啊?
王家老二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叫我查理……”
他刚要说话,而马一岙却摇头,说我不管你叫什么,只需要你告诉我,那个家伙,到底藏在哪里?
王家老二冷哼一声,说我不知道你在讲些什么,你这是陷害你知道吧,我跟你说,你讲的这些,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他哇啦啦说了一堆,马一岙却掏出了一个铜球来。
这铜球只有乒乓球一般大,光滑铮亮,一端还有链子扯着,如同怀表。
马一岙将它拿了起来,在那王家老二的眼前晃悠着,王家老二不屑地说道:“想催眠我么?痴心妄想,我可是在牛津大学读过心理学……”
他说着话,而马一岙却不管不顾,开口说道:“你这个弑父兄、无廉耻的家伙,别在这里否认,听我说话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
弟子魂魄五脏玄冥
青龙白虎队仗纷纭
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赦!”
最后一个字落定,那王家老二浑身一震,双目发直,整个人居然就僵住了,仿佛一个木头人一般,动也不动。
马一岙并不停顿,开口说道:“那人在那里?”
王家老二双眼发直,仿佛傀儡一般,缓缓说道:“出门左转,第三个病房。”
马一岙对着旁边负责安保的符叔说道:“看好他。”
说罢,他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从拥挤的走廊挤开了一条道,来到了左边第三个病房来。
他先是一推,发现里面反锁了住,一咬牙,然后猛然一脚踹了过去。
砰……
门开了,马一岙冲了进去,我紧跟其后,冲进房中,瞧见这单间病房的病床上盘坐着一个光着膀子、口中念念有词的男人。
这人就是那,降头师。
小佛说:还是那句话,看我上架的表现。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六十四章 猛禽一翅断后路
门给踹开的一瞬间,那人就睁开了眼,朝着我们这边望了过来。
凶光毕露!
我与那人对视,感觉心脏好像被毒蛇咬了一下般,浑身发冷,而马一岙却完全不在乎对方的阴毒气场,箭步而上,伸手朝那人猛然抓去。
对方一翻身,人落地,手一抬,整个病床都朝着我们这边飞来。
砰!
马一岙身子一矮,从病床下方的空隙处滑落而去,而我则是一个高抬腿,将那迎面而来的病床给砸在了地上,然后深吸一口气,人跃向前,却见马一岙跟那人已经打成一团。
那人光着膀子,浑身精瘦,典型的东南亚人长相。
他长手长脚,与人厮打,喜欢用手肘和膝盖,这走的是泰拳路数。
凶!
对方是练家子,而马一岙自然也不差,两人交手,噼里啪啦一阵打,那人到底还是差了一点,几招过后,立刻处于了下风。
而我的加入,则将天平一下子就给压倒向了我们这一边来。
只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我和马一岙将这家伙压在了地上。
马一岙知道毒蛇不打七寸,必受反噬,所以出手绝对不黏糊,扬起手中的拳头,恶狠狠、重重地打在了那人纹有双头黑烙铁毒蛇的右臂之上。
咔嚓……
却听到一阵让人牙痒的骨头折断声,那人受痛,大声叫了一句,我听不懂对方的语言,而马一岙却反而怒了,说师父救你?你干嘛不叫佛主保佑?做了这恶事,谁都救你不得……
这时外面一行人冲进房间,领头的是李君老公,他瞧见我们这边,一脸惊恐,大声叫道:“小心。”
我有些反应不及,却感觉房间里陡然一黯,紧接着马一岙伸出长腿,一脚踹在了我的胸口,大声喊道:“放手。”
我下意识地照做,给他一脚踹到了门口去。
等我抬起头来,却瞧见一只巨鸟,张开了双翼,从远处骤然而至,朝着这房间径直扑来。
那扁毛畜牲通体漆黑,唯有头部和尾部一片雪白,双爪伸展,足有一米,呈现出金黄之色,上面的爪子锋利如刀,整个儿如同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轰然撞进了病房之中来,然后巨大的翅膀猛然一挥,我感觉到罡风扑面,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
混乱中,我听到耳边传来“轰”的一声,自己整个人就像一片纸,重重“贴”在了那墙上去。
当时的场面当真是混乱无比,过了几秒钟,腾起的烟尘落下,我从墙上滑落下来,瞧见病房之中一片混乱,靠窗的一整面墙都消失不见,而刚才被我和马一岙给压住的降头师,居然不见了踪影。
跑了?
“马兄,马兄……”
我勉强爬了起来,朝着房间里跑了进去,却听到翻过来的床下传来了马一岙的声音:“莫慌,老子没死。”
我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那病床翻起,瞧见马一岙给压在下面,胸口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痕迹,脸上还沾着几根鸟类的绒毛。
我赶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又检查他的伤口,说伤到没?
马一岙给我扶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妈的,给那畜生的爪子挠到了一下,不过我在胸口聚了气,只是皮外伤,涂点紫药水就行。”
我说刚才那玩意,是什么?
马一岙耸了耸肩膀,说他师父咯没想到他师父就在这附近,而且还是一头猛禽夜行者,这、这你麻痹,真倒霉。
他骂声连连,人却缓过了神来,这个时候几乎有些呆滞的王家老大也赶了进来,有些恍惚地说道:“刚才,是一头大雕么?好恐怖啊……”
马一岙看着他,说你家那个不省心的老二没跑吧?
王家老大瞧见了刚才那一幕,是彻底信服了马一岙的本事,赶忙点头,说没呢,让符叔给押着呢没想到,居然是那小子弄出的幺蛾子来。
豪门兄弟,利益至上。
马一岙在我的搀扶下走出了这边病房,然后朝着九叔那边走去,里面有人走了出来,他瞧见那个外国的主治医生,招呼道:“嘿,能帮忙弄点儿医用纱布和紫药水来么?我这里有点伤口需要处理。”
主治医生赶忙叫了旁边的护士去弄,还过来问要不要去急诊室处理,马一岙摇头,说不用,赶时间。
说到这里,他赶忙又对我说道:“你去房间里找一找,看看有什么东西没知道找什么吗?”
我点头,将人交给了王家老大,回到了那房间。
我一阵翻找,终于在床头柜那儿找到了一个红绸袋,我打开绳结,里面有一撮毛发,以及不知道什么血书写的文字,是繁体字,看着应该是生辰八字,另外里面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石子、污垢和白乎乎的虫子,都在那巴掌大的小袋子里。
我又找了一会儿,终于在屋子的角落里,掀开桌子,找到了一头金黄色的八爪蜘蛛。
那玩意毛茸茸的,八条腿撑开,张牙舞爪,看着足有小脸盆一般大,八眼集一丘,有一种诡异的光芒在其中闪烁着,口器不断蠕动,后腿撑着,仿佛随时都要一跃而起,朝着我扑来一样。
我与那毒虫子对视着,毫无畏惧,死死盯着,过了一会儿,那畜生开始往旁边爬,显然是要溜走。
我自然不能让其逃开,左右打量一下,却没有发现什么趁手的物件。
我有些着急,便往腰间摸去,将那软金索抽了出来,在半空中甩了一下,发出一声炸响。
说来也奇怪,那毒蜘蛛原本挺有攻击性的,然而我这软金索一亮出来,立刻就从墙上滑落,停在地上,将全身缩了起来。
我瞧见它看上去十分害怕,瑟瑟发抖的样子,不敢大意,朝着软金索灌注劲力也作妖力。
妖力注入,软金索立刻变硬变长,化作一根接近两米的长棍子。
棍尖戳在了那小脸盆一般大的八爪蜘蛛身上,让它浑身发抖,一动也不敢动,随后我将床单一扯,小心走上前去,将那玩意用病床的床单兜住。
整个过程,从头到尾,这玩意都没有任何动弹,让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原来软金索镇得住蜈蚣,也可以镇住这蜘蛛。
等我捉完了毒蜘蛛,来到了九叔这边的病房,瞧见马一岙已经处理好了伤口,正在给九叔推拿。
他的推拿手法,跟李爷的推筋入脉手很是不同,后者由外而内,而他的则是由内而外,而且小心翼翼,仿佛对方是一个瓷娃娃,一碰即碎的样子。
马一岙瞧见我走了进来,问道:“怎么样?”
我先是拿出了那小麻袋,跟他说明,马一岙转头来看,然后说道:“得,这王老二卖自己老子卖得挺彻底的,这样弄,不只是要害人性命,而且还是要劫气运、让老头子回光返照的时候被控制神志,立下遗嘱,让他来继承家产啊黑心啊,这玩意不祥,那谁,王……”
王家老大赶忙上前,说道:“王立忠。”
马一岙点头,说立忠先生,这东西很重要,需要立刻焚烧,而且不能留有痕迹,所以不能随意烧毁,否则会留有后患对了,这地方有锅炉么?
王家老大也不确定,说应该有吧?
马一岙说东西给你,立刻找最信任得过的人,拿去锅炉房里将其烧掉,不能有任何残余物留下来。记住,这个关系到九叔的生死,千万别不当一回事,知道么?
王家老大巡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到了李君老公身上。
他开口说道:“老六,你跟阿龙去办一下,要快,知道不?”
李君老公不含糊,应承下来,将小麻袋接了过来,跟着符叔身边的一个保镖一起离开了病房,随后我又将那床单解开来,众人瞧见那小脸盆一般大的越南捕鸟蛛,顿时吓得连连后退,而马一岙却是两眼放光,说我擦,这么大?
他打量了一会儿,说这玩意的性子很暴戾的,宁死不受辱,怎么可能这么乖,让你给拿住?
我扬了扬手头的软金索棒子,说它怕这个。
马一岙笑了起来,说当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这畜生居然还有害怕的时候原本想着事儿挺麻烦,想着倒是好解决多了你来,帮我招呼一下它,说我们可以饶它一命,不过得让它将自己的毒丝收回去……
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说我又不会说蜘蛛的话。
马一岙说这东西经过长期祭炼,心智堪比四五岁的小孩儿,你跟它好好交流,让它把毒丝抽出来,问题就好解决了。
他这般说,我也只有试一试,小心翼翼地跟那玩意交流。
这不试不知道,一交流起来,我才发现它的心智果然厉害,一讲话,仿佛就能够听懂一般,没一会儿,它将口器张开,然后前面的四根节肢不断挥动,居然开始往空气中抽出一根一根的视线来,往自己的肚子里咽去。
随着它的行动,我们瞧见那九叔的口鼻之处,居然尽是蛛丝,不断往外涌出,有的甚至还沾着一些污秽和鲜血。
这样的场面足足持续了十分钟左右,那蛛丝才被彻底收完。
蛛丝全部抽出,这玩意将蛛丝收入口器之中,最后又吐了出来,弄出一团鸡蛋大的白色结茧。
马一岙叫我将结茧取来,然后又开了一个方子,叫人配合这方子,拿药煎服。
因为这儿是西医,并没有中医那一套设备,方子里的药材也要去中药铺抓取,不过这些事情对于王家来说,倒也不算什么,立刻吩咐人去办。
这一来一去,浪费了些时间,一直拖到了傍晚时分。
那九叔在人一口一口地喂药之后,又给马一岙一阵推拿,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来。
在此期间,马一岙把那个催眠王家老二的铜球打开,将那小脸盆大的毒蜘蛛给收进了里面去。
这景象让人惊愕。
九叔醒过来之后,瞧见眼前一切,恍惚隔世,王家老大和李君老公等子女围着他嚎啕大哭,述说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九叔听了,低声吩咐了旁边的符叔几句。
他声音压得低,我们又隔得远,只能隐约听见,前面好像是让符叔去找什么人过来,最后一句,则是让人先别急着处理自己二儿子。
吩咐完这些,他才看向了旁边的马一岙,问道:“是你,救了我?”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六十五章 万事俱备只欠钱
马一岙脸上写着惯有的矜持,平静地说道:“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李君老公上前,给我们鼓吹,说爸,刘先生和侯先生这一次真的是力挽狂澜呢,要是没有他们在,这一次您和大哥恐怕都要有危险了,想不到阿仁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的是太过分了……
马一岙是他老婆李君推荐的,在这件事情上,他是立了大功劳的,此刻瞧见九叔醒了,忍不住就出声表功。
不过九叔大病初愈,脑壳直疼,而且还听到了这么一个让人难过的消息,显然是没有耐心听他讲话的,脸色一沉,直接训斥道:“什么阿仁?他是你二哥,知道不?”
李君老公没有想到自己父亲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护着王立仁,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争辩道:“爸,你是不知道……”
他话还没有说完,老爷子就瞪了眼睛,说道:“出去。”
李君老公没有想到他老子居然会这样,愣了一下,心中不服,没有动,还是在李君的拉扯下,方才离开。
九叔则是一脸倦怠地对我们说道:“两位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等我歇息过来,一定重谢今天麻烦两位了,阿符,你带两位去公馆别院住下,等我处理完了家事,再设宴,好好感谢这两位大师。”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和马一岙也不好在人家一醒过来、焦头烂额的时候就催着要钱,只有跟着符叔一起离开了病房。
符叔领着我们在医院附近的一处别墅住下。
这儿有管家有厨娘,坐在二楼的大看台往山下望去,能够看见璀璨夺目的维多利亚湾,两人吃过了一顿精心准备的海鲜大餐之后,躺在看台的躺椅上,看着窗外景色,我说道:“真想不到,中午的时候,我们还蹲在茶餐厅外面,望着人来人往的档口吞口水,分文皆无,现在却躺在港岛地价最贵的半山别墅里看风景你说说,人生是不是很奇特?”
马一岙伸了一个懒腰,说这个有什么,咱们这一行,一时饥寒交迫,一时荣华富贵,过眼云烟而已。
我舔了舔嘴唇,说:“说起来,刚才那象拔蚌刺身,甜甜的,挺好吃,明天能不能让他们再准备点?至于那避风头炒蟹就算了,感觉有点油重,螃蟹的食材固然好,但料理的手法一般,还不如我来弄……”
听我这一番闲扯,马一岙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明天估计不行了,咱们中午得去重庆大厦,跟尉迟京那小子约好了的,你忘记了?”
我这才回想起来,说哦,对对。
说完,我想起一件事儿来,说咱们这儿好吃好喝,固然不错,但钱啥时候给我们啊?
马一岙摇头,说不知道,明天拿到了拍卖会的邀请函,得了入场券,到时候再问问。
我又想起一事儿来,说今天碰到的那个猛禽夜行者很厉害么?它进来的时候,我感觉整个空间都窒息了,它要是多一分别的心思,只怕咱们都跑不了吧?
马一岙说不会的,你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拥有妖族血脉的人,会把自己称之为“夜行者”么?
啊?
突然听到马一岙提出这么一个话题来,我不由得一愣,想了想,说为什么?
马一岙说“阴阳之理,变化无穷,不可尽述,姑举其要者言之夫言阴阳者,或指天地,或指气血,或指乾坤,此对待之体,其实阳统乎阴,天包乎地,血随乎气,故圣人作易”此乃古之阴阳论,又有正统为阳,歧路为阴,古往今来,人类为正统,而妖族为歧途,为阴属,崇拜月华,在阳光照耀下的气血反而不足。这一点的差别,越是低级,越是不能觉察,而越到了道:“侯子,事情可能有点不太对劲了。”
我一愣,说什么不对劲?
马一岙问我,说我们在这儿待了好几日了,你有没有见过九叔、或者谁过来找我们,谈酬金的事情?
我想了一下,才悚然发现,这几日别说是九叔,就连他大儿子都没有露过面,李君和她老公倒是来过一次,但他们在家中并没有话语权,说不上话至于符叔,印象中他虽然天天露面,但每次马一岙问起这事儿,都说在办了,等消息。
而近两天,他更是没有再出现过一回,以至于这房间里除了两个什么也不知道的菲佣之外,再无其他人。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这九叔家财大气粗的,该不会,要赖账吧?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六十六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赖账,这是一个让人无比蛋疼,却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之前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考虑过,毕竟九叔名下这么多的产业,财大气粗,而且我们对他还有救命之恩,不管怎么说,他应该都不会黑下我们这点儿辛苦钱、跑腿费的。
然而仔细回想起来,这“一点辛苦钱”,可是五十万美金。
算下来,这可是将近四百万人民币,在九八年的时候,这么一大笔的钱,可是会让人疯狂的,甚至都能够买人性命了,
就算是九叔,拿出这么多钱来,想必也有一些心疼。
再回忆起这几日的遭遇和境况,我们都担忧起来,要是这九叔和王家过河拆桥,不想认下这一笔钱,那可怎么办?
毕竟我们这个并不属于实打实、可以打官司的债务,而只是一笔口头交易。
王家要是翻脸,我们完全没有任何的证据来得到法律的支持。
两人想到这一点,脸都有些黑了。
我下意识地奔向了座机,想要拨打电话去质问,马一岙拉住了我,说不行,你别去打电话,这样子容易打草惊蛇的。
我有些恼了,说那怎么办?
马一岙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找符叔,或者找王老大都不行,咱们得单刀直入,直接找九叔当面对质,如果他真的想黑下这一笔钱,那我们就让他吃吃苦头,明白食言而肥的恶果。”
我说你要对他干嘛?
马一岙面露坚决之色,说对待君子,咱们有君子之道,对待小人,固守成规并不是好选择,此事关系到我师父性命,我不想出现任何意外。
我说这个没问题,不过关键在于,九叔现在人在哪儿,你知道么?
马一岙沉思着,竖起手指来,说蛛丝降来得快去得也快,无需在医院待着,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应该已经康复,所以要么在家里,要么在公司。这样,我们先查一下他的住处,到地方去看一下,如果不在,就直接去公司找人。
我和马一岙这些天已经形成了足够的默契,无需太多言语,便达成了一致,立刻在这公馆里搜寻起了相关的线索来。
马一岙更是找到那菲佣,问询起了九叔的住址。
不过那两个妇人似乎得到过招呼,并没有说什么,以语言不通,支支吾吾避过。
这一招十分拙劣,因为前两天的时候,马一岙还跟她们用英语交流过的。
从这里,我们更加能够肯定王家在对于酬金的交付上,存在猫腻。
好在九叔在港岛商界大大小小也算是一个角色,家庭住址并非秘密,我们很快就得到了地址,离居然这儿并不远,于是赶往了那住处,避开了保安的注意,潜入王家。
在宅院不小,我们虽然并没有找到九叔,却碰到了李君和她的老公。
这两人当时正在争吵,闹得相当激烈,随后她老公扬长而去,留下一屋乱摊子,而李君则趴在沙发前呜呜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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