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俗之扎纸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雁风
“啊!”
噼里啪啦的柴火声中,突然的一声吼叫,吓得我和哥登差点丢魂了。
扭头一看,是日本甲贺派的井上苏醒了。
满身血污的井上,脸色黑得吓人,他起身后,如一具麻木不仁的丧尸走过来,“咚”的一声跪倒,然后就是一个劲朝着木筏上的棺材磕头,嘴里叫叫嚷嚷的,在说一些忏悔的话。
突然的变化,看得我们一阵莫名其妙。
更诡异的是,印堂发黑的井上,在磕头时,他的发际白了不少,脸上也生出了不少皱纹,似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很显然,他被女鬼吸食了惊魂,导致快速衰老。
陋俗之扎纸人 第397章 鬼岛《二十》
黑幽幽的海岸旁,充斥恶臭怪物的林子。
正在一个劲磕头跪拜的井上,突然身体后仰,跌在血红色水草里,大惊失色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要害我性命?为什么……”
被棺头上的女人,吸食太多精魄,他好像一下苍老了三四十岁。
连动作都变得迟缓了,没有一点甲贺派高手的影子。
新打造的那口简陋棺材上,披头散发,身材高挑的古代女人重新浮现了影子,瘆瘆的语气念道,“你的祖上,杀了我丈夫,烧了房子,害我家破人亡,投海自杀后,依旧无家可归,只能化作一个幽灵漂泊大海,你说你该不该死?”
说话时,女人从枯藤树杈上,摘下那块烂得不成样的裹尸布,并且轻轻抚摸着。
鬼眸里,泪眼婆娑。
鬼无泪,能到这种程度者,说明她对她的丈夫实在是痴情太深,无法自拔。
“你胡说,即便是我祖上,杀了你丈夫,那也是很多年前的旧事,早就埋在历史里了,怎么能牵扯到我?快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来自日本甲贺派的井上,此刻瑟瑟发抖,却还强装镇定,辱骂那女子。
女子的面色忽变,褪去了那原本美丽的外皮,露出了被泡的腐烂肿胀的脸,尖利的牙齿,长而黑的指甲,眼睛射出凶狠的红光,“你祖上那群无恶不作没有人性的畜生,杀我夫君,又毁了我清白,该死!该死!该死……”
“放屁,你污蔑我祖上,污蔑我的民族……”井上发出野兽般的怪叫。
“污蔑?你是觉得你们身上很干净?”话锋一转,女人的五官阴沉如水。
女人那对赤红色的鬼眸,戾气更重,就那样直勾勾盯着井上,“这样最好了,你把自己的皮洗下来,好好看看自己的身体,到底干不干净!”
“呼呼!”
幽谧的林子,突然有刺骨的怪风在刮动。
浓烈的雾气越来越大,风迷眼,让人眼睛一时睁不开,水雾氤氲,什么也看不清,突然,水雾之中传来一阵低声的吟唱,声音很低,含混不清,不过听曲调好像是一首欧美很流行的动感歌曲。
接着又听到哗哗的流水声,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站在半米深的泥沙水里,似乎在那洗澡,定案一看,正是光着膀子的井上。
靠!
哥登忍不住道,“这么逍遥快活吗?什么情况啊?”我也觉得疑惑,刚才的场面,女人是要杀死井上的,怎么画面一转,却放过井上的性命了?
我开口道,“井上,你没疯吧?”
井上并未回应我,而是依旧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仍然在揉搓自己的身体,直到把自己的皮肤搓的通红,接着通红的皮肤被搓烂,出了血,他依然快乐的搓着,仿佛停不下来。
“这家伙在干嘛?这样搓洗,不停下来的话,真会死人的。”哥登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可是,井上依旧不理会我们,直到全身上下被搓的鲜血淋漓,犹如一只被剥了皮的兔子。血水流了一地,流到了我们的脚下,我和哥登本能的朝后退了几步。“小日本,你疯了,你究竟在干嘛?作死吗?”哥登气愤喊了两句。这时,井上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冲着哥登诡异的一笑,冷冷道:“我在洗干净了给你吃啊!哈哈........”他狂笑起来,伸出双手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头拧了下来,井上捧着自己的头颅,离开海水,一步一步朝岸上走来,朝我们的方位走来,孤零零的一颗头颅,五官都扭曲变形了,嘴里居然还在开口说话,“快,吃了我!吃了我!”血淋淋的头颅在冲我们狞笑。
“啊!.............”哥登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嘿嘿!”
女人笑声中,周围冰冷刺骨的雾气在快速退去,那女人发出得意的笑容后,就风一般的漂移到井上身旁,一幕幕野兽般惨痛的叫声中,女人吸食了井上全身的血液,又残忍地将他的身体一一分食殆尽,打散了他的五魂七魄。
最后才化作一团血雾,没入棺材里。
站在昏暗树荫下,踩着湿哒哒的水草,脑子如塞了浆糊一般,我和哥登一直没缓过神来,只是直挺挺如木头人站着。
刚才的一切,太过震撼人心了。
前十分钟,好端端的一个人,被阴灵残害,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完全超出我们对于一个怨气“阴灵”的全部认知。
“林三。”
“推我入海。”
“吉时已到,我要离开了!”
棺材颤动,缝隙处,折射出一缕缕血红色光线,异常地刺眼,女人发出那婉转动听的声音,也将我思绪拉回现实。
“哥登,醒醒别睡了,快过来帮忙!”我重重踹了哥登几脚,哥登出自恶名昭彰的金三角地带,身体不会轻易垮掉的,随即,我们两个人将沉重的木筏推入海中,又将那条木浆放上去,不用人划桨,这艘孤零零的小木筏已经随波飘向远处,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啊!
刚回头,哥登鬼叫了一声,就听他说道,“这……这不是那腐尸鱼的皮囊吗?”
没心脏病,都会被他吓出大毛病。
我无语道,“下次,能不能捂住嘴巴再叫?”
哥登尴尬一笑,道,“那女人,实在太可怕了,让人搓掉身上的皮肤,让人拧掉自己的头颅,洗干净后,送上门给女鬼食用……心里阴影太重,一时没法适应。”
一株树皮开裂的树干上,绑着火把,此时在火把上方,悬着一块黏糊糊的巨大鱼皮,滴着水的皮,好像要一张人皮无力耸拉在上边,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被大火灼烧,鱼皮发出“滋滋”熟透的声音。
并且,有肉香味飘溢。
静静望着,我道,“这个,应该是那个女人留给我们的礼物了!”
哥登莫名其妙道,“什么礼物?”
我道,“我们的晚餐。”这一趟折腾,此时除了极度口渴,其实也饿得厉害,女人没有将井上的肉留下来,估计,是怕不和我们的口味。
哥登一惊,瞠目结舌的表情道,“晚餐,吃这个恶心的鬼东西,不是吧?”
我道,“那也总好过被活生生饿死。”
腐尸鱼的鱼皮,原本也有很多寄生虫,不过在女人身上挂了一圈,也被怨气鬼力磨灭了,再经过大火烧烤,在我看来,还是可以食用的。
现在,就等一去不回的老鬼了。
这家伙独自去找淡水,这么久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遭了厄难,无力吐了口气,疲惫不堪的我说道,“哥登,带上火把和肉,我们找个干燥的地方,先弄干身上的水。”
烧起一对篝火。
腾起的火焰,仍旧是极其诡异的血红色,
我检查了一下柴火,没有大问题,火光的色泽也暂时解释不清。
望着远处,哥登问道,“林三,你说这座岛,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海里水鬼建造的?”
我道,“当然是真实存在。”
哥登又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回道,“我脚下,这些泥土就是证明,水鬼能移木移水,甚至搬运石块等物,但是泥土,却是无法搬运的,即便可以也距离有限。”
黄泥掩尸。
鬼见惆怅。
所以在上坟时,经常要对祖先坟墓进行修缮,就是这么一个原因。
哥登依旧疑惑道,“但是这座岛,也太阴森了,丝毫不像活岛?”
我道,“可能是一座鬼岛吧!”
陋俗之扎纸人 第398章 鬼岛《二十一》
坐在血红色的篝火旁,身体没能暖和,反而,身子骨更加刺骨阴寒。
明明没有风,本该是闷热的天气,林子里的温度却不断骤降。
抬起头,透过几乎密不透风的茂密枝叶,我幽幽念道,“到夜里时辰了。”
哥登在烤干衣服,道,“不对吧!这天气早就这么阴沉了。”
手表被海水浸泡太久,上边的时针、分针、秒针已经不动,我回道,“遭遇海盗船时,是中午,然后遇到那艘恐怖鬼船、木筏鬼女,还在这鬼岛忙活两个钟头,算起来,现在的时间,大概是晚上九点左右。”
入夜,温度变化才会很大。
因为特殊缘故,所以我们一直处在黑暗间,要是一般人,真无法分辨白昼黑夜。
“哗啦啦!”
林子外,传来阵阵滔天海水翻腾的声响,紧接着,甚至有“轰隆隆”搏斗声,我一下站起身,瞪大眼睛,望着远处看不见的黑暗角落,道,“木筏鬼女……不好运……遇到海怪了……她能活命吗?”
一鬼一怪,鬼怪恶斗,胜负难言。
哥登不为所动,道,“林三,怎么你还想出头不成?她可是吃人的厉鬼啊!”想起小日本井上,被戳皮断头那血淋淋的场面,哥登就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我道,“她是厉鬼,也是在海上独自飘零的可怜鬼。”
不远处的海域,战斗落幕很快,一切平息下来,黑漆漆的夜里,又凄惨幽怨的音符飘来;
相遇并不错误,你写死亡的序。
躺在黑暗的墓,醒时哭着杀戮。
为谁停驻,死神面目,你看得太清楚,记忆挣扎爬出,原来所谓幸福。
千年的孤独,等一条不归路,地狱的路。
……
是木筏鬼女在吟唱般说话,飘飘渺渺,夹杂着伤心欲绝的悲恸情绪,在夜空中回荡了好一会,她这辈子,注定无法挣脱那道枷锁了。
等待老鬼的时间,我也开始学习黑布上的定身咒。
这种定身咒,毕竟是海上女巫所赠,在我看来,相当于巫术的范畴。
“嘭嘭!”
“嘿嘿!”
……
大约半个小时后,岛屿深处,突然响起火焰声与鬼笑声,起身看去,就见两盏一红一绿的灯笼,散发亮光,悬在树冠上方飘来。
灯笼上,绣着鬼脸图案。
“老林,别愣着,快收了他们!”折射森寒光线的灯笼下,老鬼一瘸一拐冲出灌木丛,“这只是两只小道行的灯笼鬼,吓退就行了。”
哥登先我一步,从篝火快速抽出一截柴火,鼓着勇气叫唤两声,随即大步冲了过去。
柴火挥舞,火星四射。
脸上有疤的哥登,还真是有模有样,此时站在密林下,他开始仰着脑袋张大嘴巴,甚至还发出一些“哄哄……哈哈……呼呼……”丛林野人般的独特怪叫,还真别说,几分钟后,确实震退两个红绿火焰腾腾的“灯笼鬼”。
老鬼一屁股瘫坐火旁,气喘如老牛,“这趟累死了,真要累死了!”
我道,“水呢?”
老鬼从身后取出一截竹筒,递过来又道,“老林,你猜刚才我去找淡水时,遇到了什么?”
我道,“阴宅和守门的灯笼鬼?”
老鬼道,“岂止是阴宅,而是很多尖头坟,坟堆上,许多倒插着古代锈迹斑斑的刀剑……”
喝了几口水,总算缓过一口气来。
我没好气道,“老鬼,让你找水,没让你去惹那些鬼东西啊!”
老鬼望着我,一字字道,“这岛上,资源困乏,就连淡水也很稀缺难找,最后,我只能在一处坟头坑装回这些水。”
“噗!”
旁边正在鲸吞牛吸河水的哥登,没忍住,一口打水吐了出来,“我去,坟头坑里的水?这不是鬼喝的吗?”难怪这水带着一股很重的泥土味,老鬼不好意思一笑,道,“老话说得好,人鬼共水坑,清凉又解渴,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靠!
哪有这句老话。
聊了一会,水是喝饱了,可是肚子还是很饥饿,一番心里挣扎后,还是强忍着恶心将那块腐尸鱼的皮分吃了,烤成黑炭灰色泽的鱼皮,放进嘴里味如爵蜡,要多难吃又多难吃。
喝坟头鬼水。
吃腐鱼死皮。
照血红火堆。
趟幽幽鬼岛。
不得不说,我们过的日子糟糕透了,一番怨天尤人的轮番牢骚后,每个人都困得不行,将就着,在篝火旁睡了一觉。
恢复体力后,又该伐木造船了。
造船,比打造一口棺材难多了,需要的东西也更多,毕竟是在海上漂泊,我们可不想半途上,遭遇海上小风暴就船散了,所以需要去找些东西。
哥登,出自缅甸金三角,那边丛林河流密布。
可以说,这家伙从小就是划着船长大的,对于造船有自己一套想法。
就是需要几个铁钩、绳索、帆布。
商议后,哥登留在这忙活,我和老鬼进入鬼岛深处,去找那些东西,手表、手机泡水损坏了,没人知道时间,感应林子里刺骨的低温,或许大概是夜里二更的时辰。
“尖头坟!”
“不竖碑!”
“立倒剑!”
“这世上,还真有人在冒天下之大不韪韪,竟然敢竖这种无比忌讳的坟墓?”几个怪状坟包前,站在黑呜呜的环境里,我不由感慨道。
尖头坟,如利剑,象征里边亡者是军人。
而几柄被岁月侵蚀的古代铁剑,倒插地面,并且是入泥七寸,说明他们死的原因是被锐器穿体而亡,老鬼道,“坟墓里这几位,以前应该死于海战。”
许多年没人拜祭了。
不过在旁边,还是能发现一些没完全烧完的衣服,确实是古代海军的服饰,只是,看不出是哪个国家的。
思考了一下,我道,“老鬼,等一下走路,别走坟头,要从坟后移动,否则触到死人一行里的禁忌,今晚,我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老鬼撇了撇嘴,“还有这规矩?”
我道,“活人,避死者,这是尊敬礼数。”
毕竟,我们不是这些坟墓埋尸的子孙后代,也不是来烧香烧纸钱的好心人,更不是什么山神,自然不能从坟前走动。
陋俗之扎纸人 第399章 鬼岛《二十二》
尖头坟。
狼牙墓。
尖头藏兵,狼牙裹将。
在堪舆墓葬学说一派上,一般而言都是古代将、兵的坟冢,当然,也是很少见的,一般只在渺无人烟的荒岭存在,现在这个年代,就更难得见,主要是建造那种坟墓,禁忌极多,程序也复杂,一不小心就会有“荫尸”之祸。
普通人发生尸变,就能闹得人心惶惶。
更何况那些常年征战,浴血无数的兵将,一旦出差池,死后则是尸兵、尸将,祸害无穷;古代风水师,本事高超,有神鬼莫测之手段,自然也不是现在的地理先生能比的。
听从我的说法,我和老鬼绕在这些坟墓后行走,以示活人尊敬。
倒也没有发生意外。
“有人!”正在走着,老鬼低声喊了一下,随即拖着我,躲到一块岩石后。
前方的灌木丛里,的确趴着一个人。
我道,“这是鬼,还是人?”
老鬼弯下腰,捡起一块碎石头,然后朝灌木丛砸了出去,“咚”的一声,不偏不倚砸在那人头完后,瞳孔剧烈收缩的危麻子,又如坐针毡道,“两位大哥,你们行行好,带我走吧!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此时,站在昏昏暗暗的坟地中央,我和老鬼面面相觑,就差点笑出声了。
有一场热热闹闹的“冥婚”婚嫁。
对我们而言,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我们需要的那些铁钩、帆布等等造船的材料,说不定去那边能找到,同时,甚至可以免费蹭一顿饱饭,何乐而不为?
陋俗之扎纸人 第400章 鬼岛《二十三》
“两位大哥,你们……真要去拜访鬼结婚那户人家?”听到我们的想法,危麻子徒然变成枯黄,加上一脸犹如尸体斑点的麻子,整个人死了似的。
“你去不去?”老鬼露出两排牙齿,发出邪异一笑。
冥婚礼数,看着神秘,其实与活人婚娶差不多的步骤,大摆宴席,喜字挂门,亲朋好友,三拜天地,双入洞房……也需要用很多东西。
去那找一些造船的材料,会容易得多。
就是走阴宅,与阴灵一个屋檐,多少带着凶险。
“我……我不去……”危麻子恐惧念道。
“到了这个地步,由不得你选择!”老鬼愤愤喊道,“去了阴宅,如果被那些厉鬼发现踪迹,为了我们两个活下来,只能让你垫后。”
“啊!”老鬼的话,吓得危麻子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
“不用怕,我们不会那么无情无义的,开玩笑而已。”老鬼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夜色里,他的脸看着更狰狞几分。
“你们……我不去了……”危麻子拚命地钻回灌木丛,躲在茂密草叶下面,此时他牙齿彼此打架,全身哆嗦,仿佛魔鬼已经抓住他的一只脚似的。
“危麻子,你躲在这有用吗?迟早饿死。”老鬼不再做什么“吓唬”表情。
“挺好,我在这很好,你们去吧!不用管我了。”
“真的。”
“两位大哥,你们饶了我吧!”
“拜托了。”
危麻子脸上现出怯弱的讨饶的神情,一头急急地但软弱地摇着下垂的尾巴时的狗的表情,估计此时,想起了鬼轿夫、鬼新娘那些悚然场面,他的心像一片落叶。一会儿披风吹进深渊,一会儿又飘向云天。
老鬼看向我,耸了耸肩,道,“这家伙吓得白沫子都堆到嘴角了,没法走路。”
我道,“算了,让他留在这吧!”
我和老鬼离开,却没有走远,蹲下,躲到另外一处灌木丛后。
两分钟后,危麻子钻出来了。
贼眉鼠眼的小偷一般,四处张望,又听他嘴里骂骂咧咧,然后朝远处走去了。
那边是一些房子。
不知道什么年代老房,簇立在幽暗夜色里,萧条而又死寂,加上楼前悬挂的一盏盏灯笼,更增添几缕诡异气氛,此时,我和老鬼偷偷跟在危麻子身后。
正在夜色里走着,天上又飘起了小雨,本就怪冷的地方,温度更低了。
衣服都湿透的危麻子,抖擞着身子骨,一副又冷又饿又着急的表情!
他嘴里也神神叨叨喊道,“但愿,我能快点找个好心人的房子,换好衣服吃点热饭好好的睡一觉!”
他正想的入神呢,前方一户人家传出动静,而且还亮着油灯!危麻子想也没想的就朝着灯亮的地方走去了。走到了一户人家面前,敲了敲门,门打开了,一个老妇左手提着油灯,穿着藏青色的棉衣棉裤,上衣的中间好像还绣着一个字,光线太暗了,没有看清什么是什么字。
老阿婆个子不高,脸皱巴巴的,和树皮一样,嘴唇黑黑的;看着有点吓人!
隔着很远,都能闻到那屋子里,弥漫着着发霉的味道和泥腥味。
就好像这家里,养着上万条蚯蚓似的。
老阿婆开口了:“年轻人,你是哪个村的?怎么走到我这里来了?”
危麻子不说实话,乱编了一个故事说道:“我是谁谁的孙子,在哪哪工作,今天回家的路上走到这,下雨了,现在天已经黑透了,又冷又饿又害怕!一个人不敢往前走了。”
老阿婆听着,没有打岔。
不过她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厉鬼般的异样画面。
紧接着,危麻子又把刚刚遇到鬼娶亲的事和老阿婆说了一遍,说到自己的无奈事情时,这家伙声泪俱下,好像全天底下,最可怜的就是他了。
危麻子是个“演戏”人才。
不过在鬼面前,他这套只是小把戏。
躲在不远处,我和老鬼替危麻子捏了一把汗,生怕老阿婆会出手拧下他的脑袋。
事情却出乎意料。
老阿婆听完说:“哦,你是他的孙子啊,我认识你爷爷,我年轻的时候还差一点和你爷爷成亲了呢!这大晚上的你就别回去了,外面现在又是风又是雨的不安全!要是遇到鬼怪了怎么办呢?”
老阿婆说完这些话朝着危麻子,咧着干瘪的嘴笑了笑,牙齿都掉光了!
看危麻子没什么反应,于是又说了:“在这住一夜吧!你看你这年轻人衣服都湿透了!要是现在淋着雨回家的话,到了家里要生病的!”
危麻子站都站不稳,的确是已经又冷又饿,听了老阿婆说完这些话,点了点头说:“嗯,那我今晚就在这住一夜了,麻烦你了,奶奶!”
老阿婆听了危麻子说留下来,咧着干瘪的嘴又笑了:“你夜里就睡那吧,我去煮碗面条给你吃!”说完这些话后,用手指了指屋子里边的右边房间!
没过一会老阿婆,就端了一晚面条出来递给危麻子。说:“趁热吃!吃好了把碗就放在桌子上行了!我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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