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俗之扎纸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雁风
曾一年看着正常,他的眼睛里也有鬼火烁烁,“遇到你们之前,我就已经死了!”
我道,“这是怎么回事?”
曾一年道,“你们该走了,白皮镇的深处,岂是你们这些世俗凡体可以接近的?实话告诉你们,每年都会有几个像你们这样梦想发财的盗墓贼死在这里,而到最后,却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
我道,“你究竟是谁?”
曾一年道,“守住这里出入口的人。”
我道,“白皮镇,真的葬着一个无头将军?”
曾一年摇摇头,道,“没有,这里只是一处疑冢,你们遇到的很多东西都是假的。”
老鬼道,“那座恢弘壮观的宫殿呢?”
曾一年道,“假的,外表鲜艳罢了,其实当中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由尸骨、血石、死木、鬼花、幽草等等东西堆砌布局,那是光明之下的黑暗。”
我道,“猟首领呢?”
曾一年道,“那头及其可怕的猟吗?不正是被困此地吗?它也永远走不出去了。”
我道,“你太天真了,世上,能阻止猟首领的东西,少之又少,何况是一处疑冢?”
嘿嘿……
曾一年发出瘆人笑容,“你们两位,本事虽然不小,可是你们也已经死了,现在,我允许你们的魂魄离开,对你么已经很仁慈了。”
呃?
我们已经死了?
看到我们愣住的表情,曾一年又得意洋洋解释道,“难道你们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吗?你们钻过那面无形的墙壁的时候,你们的身体就已经留在了墙壁里,紧接着,你们又鲁莽深入谷里,进入洞中的墓室,这里的每一处,都可以牵出你们的魂魄,简单点说,你们踏入墓室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死掉了,你们现在与我一样,不再是活人,而只是一缕飘曳天地的烟魂。”
“靠!”
老鬼咒骂道,“曾一年,胡说八道什么。”
曾一年没有生气,说道,“你们是灵异高手,只剩下躯壳的身体,还有本能的反应移动,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会找到你们的生前骨。”
“哗啦啦!”
也不知道曾一年使了什么手段。
上百个甲胄死兵潮水般退走了,满目苍夷的地面上,只剩下干尸那堆黑白骨粉。
我和老鬼连忙落地。
“一纸落幽冥!”
脚刚沾地,扎纸术已经顺势而出,曾一年没有逃跑的机会,蘑菇云黑雾沉降,他已经被我定在了原地。
“啊……你们没死?”这一次,轮到曾一年彻底震惊。
“不好意思,我们两个还活得好好的!”我说道,我身上有一方鬼牌位,怎么可能那么轻易丢魂?这家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陋俗之扎纸人 第449章 清道夫《十四》
刚才还沾沾自喜的曾一年,此刻被死死禁锢在原地,他的头白了。
就是要眼睁睁看着万颜血鸟惨死。
曾一年,“……”
“噗!”
万颜血鸟的脑袋遭到重击,半边鸟脸血肉模糊,猟首领残忍将那些碎肉放入了口中,有滋有味开始咀嚼起来,沉闷的冷笑声惊起。
“铿!”
红色怪鸟的一只利爪被折断。
“轰!”
它的胸膛再次被击穿,一对烂糟糟的五脏六腑被残忍拖拽出。
山野里,迅速掀起臭气滔天的景象。
化不散的瘴气死雾,在头顶上萦绕不散,站在一重重腥臭怪风里,正当我们以为那头浑身血淋淋的万颜血鸟必死无疑时,骤然间,万颜血鸟积蓄最后气力,浑身燃起了汹汹赤红阴火,羽翼一煽,直接跃起缠住猟首领的上半身。
恐怖的阴火,不断逆空起,扭曲浮动,足足升腾起二十多米高。
站在原地,我惊道,“这怪鸟当真开始拼命了,居然将自己的底蕴都毫无顾忌引燃焚烧,想要玉石俱焚啊!”
“吼吼!”
猟首领异常痛苦挣扎着,可是无法摆脱一心赴死的万颜血鸟,汹汹阴火,开始无情灼烧着猟首领,显然要将它一起拖入无间地狱。
顷刻间,一团剧烈的血色火焰在滚动。
甚至照亮了半边天。
陋俗之扎纸人 第450章 清道夫《十五》
阳火接天烧。
阴火连地涌。
周围满目苍夷的废墟乱石泥土上,一处处火苗窜起,红如鲜血,黑似笔墨,绿比幽草,白比石灰……仿佛地底下流动着无尽尸油。
“呜呜呜!”
深不可测的黑幽山谷深处,鬼啸不断,凄厉刺耳的音符不断涌上来。
本就萧条破败的地方,充斥着更难以言喻的瘆人光景。
此时,性情凶恶、贪婪的猟首领,被汹汹阴火笼罩,不断四处滚落,而它的脑袋上,挂着一具烧成焦炭的尸骨,那是万颜血鸟的尸骸。
底蕴烧尽。
准备彻底化为飞灰了。
诶……
守墓人曾一年可惜道,“一直存活至今的守墓鸟,没想到,今天葬亡了。”老鬼安慰说道,“曾一年,守墓鸟早就死了,早就不是活物,在古老年间就死了一次,现在飞散,只是不用在飘荡世间罢了。”
这种安慰,让曾一年只能翻白眼。
不过焚烧自己一切底蕴的“守墓怪鸟”,眼下烧得七七八八了,看起来,还是无法与那头天性残暴嗜血的“猟首领”玉石俱焚?
“吼吼……”
如雷的兽吼惊动云霄,大地都在一重重滚动,猟首领的脑袋上,残渣烟灰被抖落,燃烧的阴火也逐渐熄灭,随即,它匍匐在地,朝我们恶狠狠望来。
“叮叮!”
我将陵园鬼牌位握在手心,朝空中量了量。
“噗!”
顿时间,猟首领低下头颅一口老血喷出,它四肢莫名发抖,皮毛一根根竖起,差点摔倒在尘埃里,丑陋的獠牙脸庞,露出及其恐慌的畏惧表情,“可恶……又是这东西……收起来……与我大战一场……”
原先,猟首领被陵园鬼牌位吸走近七成的鬼力。
甚至爆碎脑袋逃命,狼狈不已。
现在产生很重的心理阴影了。
我做出一副严肃表情,重语道,“猟首领,别逃了,再敢肆意妄动,这次就要你的命!”说话时,陵园鬼牌位在我手上,时灵时不灵。
虽然人携带牌位。
不过牌位却不听从人的命令,现在只是吓唬罢了。
“吼……”猟首领露出森森獠牙,低吼几声,重爪移动趔趄后退。
我又道,“站住!”
一声怒喝,吓得猟首领摔倒了,一番挣扎都差点站不起身。
我也一步步走近。
心惊胆颤的猟首领,此时更加显得如临大敌,不过它不敢逃走,硕大的一对赤红眸子,充斥无穷无尽的惧色,直勾勾盯着我手上的陵园鬼牌位。
不多时,我与猟首领面对面站着,相隔不过半米。
这大块头不愧是古代群山里的“王”,浑身散着及其冰冷、血腥气息,我依旧一脸正色道,“猟首领,臣服于我,或者当场消亡。”
猟首领发出僵硬低沉声,“宁愿……死亡……”
这时,它身上升起缕缕绿火,阴煞逼人。
我只得道,“你也是曾经一代群山里的王,何必赴死?跟着我,说不定你会更近一步,而且,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及其罕见的好东西。”
猟首领,“比如?”
我道,“你们这种特殊种族的生存,想要无限壮大,必须要一些法门。”
猟首领立即低沉道,“你有?”
我道,“人类世界里的古籍如海,肯定有,只要去寻找,可以搜索到!”
猟首领,“不是骗我?”
我脸不红心不跳,“不会骗你。”
一番循循善诱的“诱导”后,总算说服了这头猟首领,随即,给他扎了一个纸物,让它暂时居住,这之后,老鬼走过来,“老林,你真打算带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回人类社会?一旦意外,后果我们两个可担负不起啊?”
我道,“保密即可。”
老鬼摇头,道,“纸包不住火,迟早会被察觉的。”
站在原地想了一下,我说道,“老鬼,将你密罐里的那头猟,交给诡局高层交差,这样他们就不会起疑心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离开白皮镇的地底世界。
放了曾一年性命,最后望了一眼死气沉沉的泥土房,我们几个离开了。
半道上。
大黑狗又开始带着幼麟四处浪荡,说实话,我真担心大黑狗的流氓痞性,日后把幼麟给带歪了,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办法。
处理好后续的问题。
我也开始四处拜访一些民间老人,寻找关于古代妖祟修炼的法门。
收获不大,不过也有一些所得。
能暂时压制蠢蠢欲动的猟首领,之所以将猟首领带在身上,我有自己的考虑。
首先想的,自然是制衡陵园鬼牌位。
因为我真担心某一天,一觉醒来,这个鬼牌位会成为我的断头台。
半个月后。
老鬼终于来找我了,并且带来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老林,我们两个处理南边灵异案子的时期结束了,现在,大头、戈殇正在接管。”
怪不得,半个月都没有一宗案子。
我道,“影子那边怎么说?”
老鬼道,“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们好好修行,等待下一宗任务。”
呃?
我道,“不会又要出国吧?”
老鬼道,“不会,我已经打听到最新消息,欧洲、俄罗斯、西亚等几处雇佣案子,已经派遣其他人过去了,就连厉局队长眼镜佬,也和黑子赶往了非洲好望角,并没有外国的案子需要处理。”
我道,“难不成,让我们彻底休假?”
老鬼脸色不是很好,一字字道,“据我猜测,接下来的案子,不是上天,就是下地。”
上天?
下地?
有那么邪乎吗?
老鬼又道,“我猜测下地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道,“又去墓地世界?”
老鬼道,“应该不是,可能是某些古老的遗迹,埋在千米深的底层下。”
那种地方,可以称得上活人不进,死物不闯的禁地。
没有任务,我和老鬼也各自休息。
又一个月后,不是影子来派发任务,而是白女无常直接来找我们了。
“上天!”
一见面,白女无常就丢出了两个字。
我抬起头,望着天上雪白色的云朵,诧异道,“这片天?”身旁的老鬼也是云里雾里的困惑表情,看白女无常的表情,很是复杂,掺杂着激动、不安……总结起来,反正就是跃跃欲试的一种姿态。
白女无常道,“是另外一片天。”
老鬼道,“队长,你就别卖关子了。”
白女无常道,“如果我们站在月亮上,就能望见那一片特殊的天。”
我道,“那是宇航员的事,我们能做什么?”
白女无常道,“你们听过这么一个说法吗?我们所处的宇宙在初生时还有一个同胞兄弟,且把我们这个宇宙称之为阳宇宙,而他的的同胞兄弟我们称之为阴宇宙,或许这阴宇宙也是被我们阳宇宙称之为平行宇宙的世界空间。”
阴宇宙?
我问道,“就在都市高楼大厦的上空?”
白女无常道,“是,可能也不是,这个还说不清楚,最近十年,我们国家的科学家,在探索月球以及附近空间时,无意发现一个可以进入阴宇宙的裂缝,据说第一次发现时,还有一张巨大无比的怪物头颅往外嘶吼,如果空间上存在可以传播的空气,恐怕绕地球转动的许多卫星都会崩碎。”
古老的典籍里,似乎没有关于“阴宇宙”的传说?
老鬼冒出一句,“传说中的地狱,不会在上边吧?”
白女无常干脆道,“有可能。”
天清地浊。
魂轻肉沉。
按照阴阳而言,死后的魂魄的确会飘向天空,只有腐烂的尸骸会沉沦地底。
我问道,“有宇航员进入过阴宇宙吗?”
地球为阳。
月球为阴。
地球上算是阳宇宙的吧!
的确可能存在一片神秘的阴宇宙,或许那里,也有生物的起源。
“有!”白女无常继续道,“不过根据外传接受的信号,那个宇航员在里边只待了一天就死亡了,死因不明。”
老鬼立即道,“那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白女无常道,“不是,科学家最近在研究阴宇宙时,得到一些模糊的截图,那些是无比重大的发现,不过只有国家高层可以接触。”
我道,“为什么派我们去?”
白女无常道,“是我申请的!”
啊?
啊?
我和老鬼目瞪口呆望着她,白女无常道,“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有可能揭开一些历史,你们难道不想趁着年轻去闯一闯吗?”
接下来,就是白女无常洗脑的时间。
陋俗之扎纸人 第451章 阴宇宙《一》
地球在阳宇宙中。
在天上,还有一片神秘未知的阴宇宙,而且距离我们不远,就夹杂在地球、月球中间一处地方,出入口也在黑暗冰冷的区域,这个消息的确匪夷所思。
更关键的是。
一个宇航员从阴宇宙裂缝闯入,没有被立即撕碎,而是整整活了一天,这也说明,阴宇宙里的空间,是可以允许活人在里边生存的,只是艰难危险得多。
世上有鬼,妖,怪,尸等死物。
并没有传说中的仙,也没有神,没有地府,没有天庭,只有存活了上千年的鬼物、妖祟、飞僵等等近乎成精的生物,或许那阴宇宙里,有着体型更大,年岁更长的神秘种物。
听着,的确让人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到最后,我和老鬼还是答应了,不过要安顿好家里的一切,趁着最后时间,我驱车回到小镇,带上师父快速离开寿衣店,前去看望从未谋面的父母、哥哥、姐姐!
那几个在我梦里出现过的影子。
平平淡淡的相见。
在一个落后的小山村,三间泥土房前,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亲人。
并没有多少波澜。
待了十分钟,我要走了,可是师父硬拉我下来吃顿晚饭,场面很尴尬,都亏师父不断说话缓解气氛,不知为何,同在屋檐下,我总觉得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无法感应到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
或许,分别太久了,我出生三月个月便不再与他们生活,才无法体会吧!
吃过饭,夜很深了。
又留下住上一晚,仍旧是一夜无话,夜里,那些断断续续的哭声,才听得人心碎……
第二天一早,我便拉着师父离开了。
路上,师父鼓瞪着老眼,显得一肚子火气,“小子,你怎么了?也太没有礼貌了,说到底,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就算当年把你遗弃,那也是生活所迫,而且他们现在过得这么困苦,也算是偿还因果……”
我开着车,径直道,“师父,我那些钱,你分一半给他们!”
师父道,“钱有个屁用啊!”
好一会,我才道,“如果下一次,我能活着回来,会好好跟他们相认的!”
啊?
师父一把拽住我肩膀,车子都差点翻了,“小子,你又接了什么任务?”
我道,“天上!”
关于“阴宇宙”的事情,我大概说了一下,最后道,“师父,要是我这趟回不来,以后初一十五,烧香的时候,麻烦您朝天上给我念几句悼词……”
话没说完,脑袋就被敲了几下。
师父一脸正色道,“臭小子,别说那些丧气话,你八字够硬,不是短命相,我曾经找神婆给你看过相,她说你一生危难如潮,不过都可逢凶化吉,活个百把岁不是问题。”
我无语道,“师父,怪不得你半辈子存不了钱,都给了镇南口那个寡妇神婆了吧?”
“咚!”
师父又给了我一个爆粟,“乱说什么呢?”
看师父的表情,似乎真和那个肥嘟嘟的神婆有一腿?
我没收口,又道,“师父,不就是黄昏恋吗?现在社会很流行的,给我找个神婆当师母,也不是大问题,我会支持的,勇敢迈出……”
又收到一个“教训”!
回到小镇。
站在寿衣铺门前,刚准备开门,师父突然“啊”惊叫了一声,整个身体都抽搐了,好像鬼上身?我连忙跑过去,“师父,师父,你没事吧?”
“阴宇宙?”
“阴森森的地方?”
“他?”
“不会吧?”
……
师父像吃错药了一般,站在原地神神叨叨的,没有开门,而是重新坐回车上,“小子,别愣着了,快开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上了车,我疑惑道,“师父,我们去哪?”
师父道,“去鬼啸山庄。”
我道,“去哪片废墟地方干嘛?”
师父干瞪眼,“去见一个人。”
我只好开车前往鬼啸山庄,说是鬼啸,地如其名,是一处闹鬼的遗弃山庄,听说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坍塌,现在,估计都被原始杂草、藤蔓等东西覆盖了。
鬼啸山庄,原本名为梧桐山庄,坐落在一处郊风景秀丽的凤凰山麓。
在我小学毕业那年,听说山庄出了件怪事,每到夜半时分,山庄上空会突然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啸叫声,声音悲悲切切,像从地狱吹出来的阴风,忽忽悠悠,天色微明才慢慢消失。不少人说,这叫声怨恨交加,分明是一个女鬼的哭声。
几天后,人们发现叫声是从山庄东头一幢别墅发出的。
据说每到夜里,便会有恐怖的黑鸟在附近游荡,那是种浑身漆黑的大鸟,一年四季看着都是饥肠辘辘的姿态,当地称称之为“黑风鸟”,夜里出没,杀害落单的人吞食血肉。
那里也接连死了好几任主人,到最后,那里只得化为一片无人居住的山庄,逐渐没落,就算是地皮,也没人敢交易,一直荒废在那。
到了地方,即便是白天,也觉得这么怪阴森的。
跟着师傅走进去,附近没有一点虫鸣鸟叫声,仿佛所有的生物,都刻意避开了此地,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苍夷与废墟。
没有一片干净地方。
高大的城墙也早已裂开,爬上去的藤蔓,垂下许多恶臭烂叶子。
我忍不住问道。“师父,这里边还住着人?”
师父道,“有一个人。”
最后,我们进入山庄一处地下室,暗无天日的一处鬼地方。
步伐不停,一直走入地下室最深处。
啊?
铁牢?
出乎意料,在最深处的地下室尽头,居然发现一个古代的牢狱房。
粗链铁锁。
每一截锈迹斑斑的铁条上,更是布满了符文、红绳、铜钱等东西,四个方位还立着四杆类似招魂法事用的幡旗,隐约间,里边传出一阵微弱呼吸声。
冷飕飕的幽暗地方,我不禁抖了抖身体,只觉得冷意从脊背卷上来。
“嘭嘭!”
几盏悬挂在墙壁上的油灯燃起,照退黑暗。
铁牢的潮湿角落里,趴着一个人,他的身体在昏黄火光里稍显扭曲,看着并不是活人,因为背靠着我们,所以看不清模样,师父四处张望,自言自语道,“奇怪了,老瞎子怎么不在这里守着?”
我道,“师父,他是谁?”
师父道,“不清楚,可能是从地底深渊上来的人,也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道,“他不会说话?”
师父道,“不会,而且他身上有伤,脑袋里被一个利角钻裂,导致神智一直不正常,我只是怀疑,他是从那个什么阴宇宙出来的生物。”
说话间,牢狱里的“人”缓缓转过身。
那肯本不能算是一个人。
更像一头趴着的野生大黑牛,它额头上有角,一根折断了,另一根则反向洞穿它的脑袋,相当于被自己的角差点害死,而且它的胸膛、腹部等地方,还有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很多年了,那些伤口还无法愈合,冒着浓水。
角落之所以潮湿,都是从它身上淌出的血水。
师父说道,“它也时常会说一些听不懂的语言,和地球上的任何一种,都挂不上边。”
我道,“那就说明,他不可能是从地底深渊逃出来的。”
它当年已经死了。
按理说会口吐鬼话。
师父嘱咐道,“小子,你留在这,看能不能和它沟通几句,我去找不务正业的老瞎子,这七八年时间,老瞎子负责蹲守,与它朝夕相处,估计知道它的底细。”师父一离开,这里就剩下我和铁牢里的怪人,空间立即陷入死寂的安静。
“喂!”
“喂!”
“能和我说话吗?”对于我的声音,那个形如黑牛的“人”依旧一副古井无波的森冷表情,甚至,没有一点反应,挠了挠头,我取出一张符纸,往里一弹,符纸燃烧后,铁牢里的地面多了一样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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