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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神探九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布衣廷尉
李一亭心想,还好唐书记的架子还没大到需要预约那么复杂,不过当他快走到书记办公室门口时,还是有一位鼻梁上架着眼镜的姑娘喊住他:“你是哪位?找唐书记吗。”看来是秘书或者勤务员。
“是的,我叫李一亭,是唐书记的朋友。”他随口说了一个身份。
眼镜妹上下打量他一番,道:“唐书记不在。”
李一亭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问:“能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眼镜妹摇摇头:“不清楚,你下次再来吧。”
李一亭哦了一声,正准备回身下楼,办公室门咯愣一声开了,走出来的正是唐东洲。
李一亭回头怒视眼镜妹一眼,谁知这姑娘竟然面无表情地走开了,好像根本不关她什么事。
他正暗暗腹诽,唐东洲似乎才发现他,脸上仅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李处长,怎么过来也不打个电话?”
李一亭见状也打打官腔,道:“路过路过,经过厂门口才想起来应该拜访一下书记,冒昧了。”
唐东洲朝楼下的大门口瞅一眼,淡淡道:“门卫没拦你?”
这是在他自己的地盘,所以这次他没有在饭桌上那么热情,反而多出许多工作上的严肃,他也没有请李一亭进办公室。他的级别比李一亭高两级,自然而然有些居高临下的威严。
李一亭突然察觉到许久未曾领受过的气场,一把手果然不一般。
他顿时收敛许多,这回是要慎重一些,也要低调一些了。
“书记放心,门卫查了证件才让我进来的。”
唐东洲哦了一声,道:“处长找我有事?……你看我今天时间不是很多,要不改日吧。”这似乎是下了逐客令。
李一亭不知道这位唐书记忽冷忽热的态度究竟是何用意,难道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告诉自己6914厂不是谁都能来调查的?不过他可不想白来一趟,下次他也没把握还能这么大摇大摆走进来,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双手递给唐东洲,今天来能得到些许线索应该就不虚此行。
“麻烦书记看看这个人是否厂里的员工,或者是与您有过接触的人?”他尽量显得官方和正式。
唐东洲没有接,他朝旁边的屋子里喊道:“小孙,你出来一下。”
刚才那个眼镜妹慢悠悠又走出来,唐东洲道:“你帮这位处长处理一下这件事。”他转头对李一亭道:“厂里的员工太多了,我不是每个都认识。让小孙帮你在人事系统里查一查吧。”他朝楼下喊,“张科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说完兀自进门去了。
李一亭尴尬地站在原处,看来自己这个处长头衔已经没有多少含金量,之前的热情仅仅是在饭局内逢场作戏的场面话罢了,自己居然还当了真。
还好眼镜妹总算把照片接过去,招手让他跟着进去,李一亭才发现这里应该是个人力资源办公室,里面还坐了几个人,居然连头也不抬一下,不要说正眼瞧他,看来每天来这个办公室的人也不少。
眼镜妹小孙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用鼠标划拉划拉打开屏幕,又点开一个软件,忽然冷冷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李一亭无奈地道:“就是不清楚名字才需要查。”
小孙居然有些生气,她直接把刚打开的系统点个叉,敲了一下鼠标,然后把照片丢在桌子上:“名字都没有我怎么查。”
李一亭突然也来了怒火:“你去问问你们唐书记能不能查?问完再回来跟我讲。”他不知道哪来这股突然的火气。
小孙斜着眼看看他,没把他的气愤当回事,半天才不情愿地出门走进书记办公室,不一会回来,道:“书记说查不了他也没办法。”
这回李一亭只能干瞪眼,许久他才默默拿回照片下楼。
他知道今天是碰到软钉子了,自己的虚假职务在这个小小的布恩游村,似乎吓唬不了任何人。
他想,办案真正的困难可能从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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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亭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有股韧劲,此时想着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既然准备放开手调查,那么每个人都要去会他一会。
于是他直奔工厂办公楼对面的监管处办公楼。
他要看看这里是否也会给他来个闭门羹,侯主任是早就见过的,很有特点,沉默寡言、派头很大,即便级别稍低一点,可能态度比唐东洲好不到哪里去。
果然,这回直接在门口就被拦住了。
李一亭没有废话,只是冷冷道:“我找你们侯主任,麻烦你通报一声。”
保安看了他一眼,问:“你找我们主任什么事?”
李一亭冷冷道:“警察办案。”
保安并未被唬住,反而极为警惕地道:“警察?……单位没通知我有案子需要办。”
李一亭怒道:“有没有案子,你们侯主任才知道。”
两人在楼下吵吵嚷嚷,侯越军却从外面回来了,他铁青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事,不过看到李一亭反而一愣。
“是李处长,……有事找我?到我办公室坐坐吧。”他朝保安挥挥手,表示没他什么事了。
李一亭随着侯越军上了楼,他的办公室也在三楼最靠边的一间,面积不小,至少30平米,摆设倒简单,一张办公桌和一张沙发、一个茶几。
“坐吧。”侯越军还是面无表情,但态度并不冷淡,也毫不避讳,“是为了研究所的案子?”
李一亭颔首:“不错,现在案子有了点眉目,想找主任你了解些情况。”
侯越军发了支烟,又主动道:“研究所这边虽然是个行政独立的单位,我们也没办法参与他们的内部管理,但多少还是了解他们的运作,之前我也提醒过柳总,要加强人员管理,可惜没有引起他足够的重视。”
李一亭多少还是了解研究所、监管处、工厂之间的三角关系和复杂联系,所以他知道这个侯主任说的多少是实情。
侯越军继续道:“柳总这个人吧,职务比我高,但是有时确实太倔。……我老早就跟他提醒过,你们研究所有那么缺经费吗?搞什么副业,他不听,非得找工厂拦个海坝养鱼,你说,这回自找麻烦了吧。”
李一亭单刀直入,他觉得监管部门虽然级别不高,其实一定程度上代表的反而是上级机关,是掌控全局的,配合调查的愿望应该有。
“侯主任,我想知道柳总的研究所究竟在研制些什么?好像外界知道的并不多。”
侯越军望了他一眼,却并未隐瞒:“除了几个绝密级的项目,其实平时他们研究的无非是各种民用、军用、航天发动机吧,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的发动机技术一直比较落后,所以上级就把这个以前的没落科研单位重新启用,让他们在这里安心搞研发设计。”
李一亭表示明白:“设计完后交给工厂生产销售,应该是这样吧?”
没想到侯越军居然摇摇头:“这只是6914工厂的一小部分职能,创新研究这种东西,周期很长,还不一定能研发出什么成果,你看国外研究成某项技术,花个一二十年也很正常。工厂真要是靠这个生存,早就倒闭了。生产发动机只是摊派给他们的一项额外任务,研究出成果的话,就由工厂协助实验,倘若很久没有进展,那工厂就自己完成自己的生产任务,这样不会浪费资源。”
李一亭恍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追问:“那工厂主要靠什么业务运作呢?”
侯越军想了想道:“工厂有工厂的专项生产任务,这个工厂建厂也早,各种生产设备还是相对落后的,虽然职工有数千名,但真正的高级技术人员并不多。我有时候也给上级提建议,不如从研究所选派几名技术骨干直接参与工厂的日常生产,到现在还没有批复下来。”
他没等李一亭问,又接着说道:“设备落后,就只能生产些低端产品,自然卖不出价格,需要的人手还多;人手多了吧,开销也不小,利润又不高,设备采购都成问题,于是又只能靠人多解决问题,如此恶性循环,工厂现在基本上是勉强生存。”
李一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觉得还是要问出个答案来:“唐书记是工厂一把手?”
侯越军点点头,不过他很快道:“职务上还不算一把手,厂长才是一把手,不过这几年因为效益不好,厂长老是换来换去的,这不,近两年索性就没有安排新厂长来报到,……这个事情我也跟上级反映过了,上级也有他们的难处,不过生产倒也不耽误,唐书记以前也是从车间主任、生产科长、副厂长一步一个脚印干到这个岗位的,厂里的这点事他玩得转。”
李一亭会意道:“也就是说,下一任厂长很有可能就是唐书记,只是现在还没有正式命令下来。”
侯越军点点头,没有说话,大概也这么以为。
李一亭乘机将照片递给他,侯越军接过去,也没有问,一会就递了回来。
“这就是那具沉塘尸骨的复原画像,主任你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他看这个人虽然不苟言笑,倒是对工作挺上心的领导,也就实话实说了。
侯越军摇摇头:“这个人肯定不是我们监管处的,我们整个单位才30来号人,我用脚趾头都数的过来;要是有这个人的话,我肯定不会不认得……”
他话锋一转:“你没问过柳总吗?事情发生在他们院子里,十有八九就是院子里的员工,要不然就是以前的员工。……他的员工数量还是多些,两三百号闲人还是有的,不过我怀疑他不一定每个人都认识。”
李一亭试探地道:“这人有没有可能是6914厂的工人呢?”
侯越军倒是没有一口否定,他只是道:“反正工人倒是不像,但如果你说他是工厂机关工作人员,倒也不是不可能。谁也说不准机关那些人会不会往研究所跑跑,有什么私人业务也说不定。”
他补充道:“这十来年,工厂外地的员工流失比较大,现在全厂职工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当地人了。效益不好就是这样,留不住人的……”
李一亭点头表示理解,但他还是盯住了一个细节。
“工厂和研究所还有私人业务来往吗?”
侯越军居然笑了笑:“这种东西谁能说得准,柳总他们那些研发人员也得生存嘛,有时候自己发明点啥,私下找工厂试验试验,万一能做成成品,市场反应好,也算是外快吧……为了不打消他们的积极性,这块我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也不容易,光靠研发的那点经费,分摊分摊其实也拿不到什么钱,万一研发失败了,那就更是收入微薄得很。”
李一亭没想到这个看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侯主任反而能够给自己提供如此详细的信息,他不得不认同人不能看表面这句话。
现在看来这个人只是对工作太过负责所以有些古板而已。
他突然觉得有一个问题或许能从这位侯主任口中得到答案:“主任你知不知道,柳总现在的核心开发项目是什么?”
侯越军似乎考虑了片刻,才道:“这跟案情有关系吗?”
李一亭只好故意讲得严重些:“我怀疑这次的变故,跟他们研究的核心项目可能脱不了干系。”
侯越军居然颇为认同地点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毕竟这些核心项目属于绝密研究,不能排除内部人士有觊觎之心的情况,我们毕竟不能太理想化……”
李一亭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侯越军果然没有隐瞒:“据我所知,他们的核心研发项目跟发动机也有直接的关联吧,毕竟他们不太可能脱离本行业去做其他领域的研发;我记得柳总曾经跟我提过,他的毕生理想就是研究比目前航天发动机还要先进的推进设备。”
李一亭讶道:“比航天发动机还要先进?那是什么?”
侯越军摇摇头:“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除非他们已经设计完成,提交上来给我们审核,否则还是属于绝密。”
李一亭觉得此行不虚,想了解的情况基本有了答案,那么就没必要继续逗留耽误他们的正常工作了。
他起身告辞,侯主任还亲自把他送到门口。
李一亭对这个人又平添了一分好感。





东方神探九录 第二十六章 关键证人
许荆南开始工作后的第一次追凶,这对于他而言,意义重大。
他花了整整76个小时,对所有的监控录像完整地翻看两遍,一遍是粗看,一遍是重点看,确认无误后,他决定立即采取行动。
市局那边的同事已经开始发出寻人启示,悬赏寻找知情人。而对于孟标溺水身亡案在没有任何证据支撑的前提下只能暂时搁置,初步判断为自杀;他们也在等无名尸骨案能尽早有些眉目,市局的领导班子同样认为这两个案子多少会有关联,甚至完全可以并案侦破。
孟标的尸体解剖后已经火化,他的家人在灵堂前大哭了三天才同意签字,最后还是孟标的父亲做的决定:小孩已经这样,再不入土为安于心不忍;至于赔偿的问题,他们后续会找研究所追责。
研究所这边的态度也很明确,孟标是所里优秀的员工,这些年为所里科研工作立下汗马功劳,不论他是自杀还是他杀,研究所领导班子集体决定给予他家人一笔不菲的抚恤金,这才稍稍安慰了孟标亲属的悲伤情绪。
但案子始终还是没有破,对于许荆南而言,职业生涯首案只有彻底侦破,否则对他而言就意味着失败,他早已下了破案的决心。何况此次还有老师一行在背后撑腰,倘若不能破案,就只能说明自己太无能了。
还好,第一个重要人物已经出现,而且这个人他也不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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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港的特点就是瘦,他身高一米八二,体重却只有112斤,远远看过去就如同一根麻杆立在地面上,如果在太阳下拖出个身影,那么就会更加滑稽。加上从事的是技术研发工作,需要长期端坐,本人又不太喜欢运动,所以整个人显得特别有气无力,超厚的眼镜片让小眼睛眯得都看不见,肤色是白皙的,但显现出来的是略微的苍白。
不过,他内心的蓬勃热情确实是出人意表的,要不碰到这样的事绝不会兴奋得上窜下跳。
许荆南细细打量眼前这个人,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人如此有特点,以致于即便走在大马路上自己也能一眼把他揪出来。
他心里也犯嘀咕,如果这样的人去作案,十个有九个会被当场抓获。
许荆南没有在派出所约谈他,怕把他吓得不轻,地点还是选在研究所附近的市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先给周文港发了一支烟,发觉他那别扭的抽烟姿势与监控录像里简直没有任何区别,他心里暗叹一声。
周文港却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许荆南为何突然主动约见他。难道柳总已经把自己的秘密透露给警方?他的心里有些忐忑,所以两人有五分钟居然没说话,直到烟蒂烫到周文港的手指,他才呀的一声打破沉默。
许荆南笑道:“你慌张什么?”
周文港连忙道:“研究所连续发生两起命案,我能不紧张吗?刚开始我还觉得自己发现点端倪沾沾自喜,但现在看起来简直是自找麻烦。”
许荆南点点头:“你这话说得倒挺对,倘若你一开始没有跟我故弄玄虚,说不定这后面的事真的不会发生。”
周文港这回是真紧张了,他的额头上顿时冒出汗珠来。
“许哥,你不要吓我,我也是平时上网多点才胡思乱想,把自己当成无敌小侦探了,我哪能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大的事?”他有点急了。
许荆南好笑地望着他,半晌才道:“你老实讲,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周文港心虚地道:“没……没啊。我怎么会隐瞒呢,我为什么要隐瞒呢?”他说话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许荆南故作姿态地指着他,道:“肯定有事……你现在说还来得及。”
周文港彻底慌了,他嗫嚅道:“什么,什么……还来得及,我可真没做过,许哥你要相信我。”
许荆南趁热打铁:“你没做过什么?”
周文港脱口而出:“我没杀人啊。”
许荆南故意大声噢了一下,点点头:“就是说你没想杀人,但最后人还是死了,……就是失手杀人了,对不对?”
周文港突然站起身来,似乎想逃,被许荆南一把就抓住了手腕。
“去哪里?”他怒喝道。
周文港这下有点不知所措,半天才道:“我,……我想上厕所。”他不知为何真的有些尿急。
许荆南盯着他的脸,发现他真的好像有些生理反应,于是犹豫着松开手。
“公厕就在旁边,我在这等你,你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歪心思知道吗?”
周文港连忙摇头,急切地道:“不会不会,马上出来。”
看着周文港一溜烟闪进公厕,许荆南还真有些担心他不再出来,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办案,万一这个人溜了怎么办?还好,没过两分钟,周文港果然畏畏缩缩又走出来了。
许荆南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对付这么样一个人,他多少还是有把握的,即便刚才他跑了,许荆南也有能力追得上,这么多年腿脚不是白练的。
这个时候,许荆南自己都不知道,他从心里已经将周文港认定为犯罪嫌疑人了,周文港也很恰当地扮演了这个角色,但从刑侦专业角度来看,这两人都有些幼稚。
此时,许荆南死死地盯着周文港,就差把身后的手铐掏出来。
周文港也明显感觉到他的恶意,知道这回不是开玩笑,但自己确实是无辜的,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
他也准备豁出去,不就是一个小秘密吗,反正也跟柳总透漏过,再说一遍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周文港反倒突然镇定下来,他主动拉住许荆南的手臂,让许荆南稍安勿躁,先坐下来。
“这件事我本来也不敢乱说,怕误导了你,既然许哥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许荆南静候下文。
周文港把与柳艺描述过的那些情节,又更加详细地给许荆南描述一遍,无非几次看见孟标行为异常而已,他也不知道这事为何让许荆南如此激动。
许荆南的目光闪烁不定,怎么就这点小事吗?可观察周文港的表情,似乎此时也瞒不了什么太多内容。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情况的处理对他来讲略显生疏,最后决定还是单刀直入:“你有没有去过修理厂?”
“修理厂?”周文港没明白。
许荆南不得不点破他的伪装:“就是鱼塘对面的那个渔船修理厂,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
周文港彻底懵了,他像霜打的茄子似地垂头丧气:“这你都知道?”
许荆南从身后掏出手铐,冷冷道:“这件事到派出所说吧,那里比较适合你。”
周围的人都挺讶异地看着他们俩从一派和气,突然变成如此剑拔弩张的状况,但群众们多少也明白,这是便衣警察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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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带上这么冰凉的手铐。
他浑身战栗,到了派出所还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
许荆南总算没有太让他难堪,路上就脱下外套帮他把手包起来,因为从市场到派出所还有段不近的距离,按照法律规定适当保护犯罪嫌疑人的声誉和个人隐私,这方面他还是具备一定刑侦素养的。
不过周文港可没有领会这样的好意,他只是感觉双手僵硬,末梢麻木;冰冷的手铐异常沉重。说来也怪,这手铐似乎比电视上拍出来的粗大许多,重量也是超过他想象,至少有七八斤,似乎是钢制的。
到了派出所,许荆南在办公桌前坐下后,冷冷地道:“我们现在开始做正式的笔录。”他说出那句最经典的话语,“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以前看电影,听到这句话周文港总是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但今天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哭都哭不出来。
他慌得不敢说话。
许荆南简单地按照流程询问了他的个人情况,周文港有一句答一句,始终耷拉着头,他的心理素质已经彻底被摧毁了。
其实,任何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都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轻易丢失基本的人格,所以甚盼我们的执法人员一定要慎之又慎,坚持疑罪从无;反倒是那些几进宫的常偷惯犯,可能才会从容应对、谈笑风生。
许荆南目前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是严格按章办事。
“说一下你为什么去那个渔船修理厂。”许荆南总算问到最关键的问题。
周文港无比低落地道:“我只是随便去转转,当时看到海边有个小筏子,一时好奇就划过去了。”
许荆南继续问:“一共去过几次?”
周文港道:“一次。”
许荆南用极为严肃的语气问:“再说一遍,几次?”
周文港终于抬起头来,近乎哀求地道:“真的只有一次,我还敢骗你吗。”
许荆南冷笑道:“你不敢骗我吗?为什么非要把你铐到这里才肯讲。你给我个理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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