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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听风录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东方晓初
江湖听风录
作者:东方晓初
【武侠百万大征文】参赛作品



楔子
“我要走了。”

    “去哪里”

    “江湖。”

    “江湖远不远”

    “不远。人就在江湖,江湖怎么会远。”

    “江湖在哪里”

    “在我心。”

    “江湖怎会在心里”

    “心有江湖,哪里都是江湖。”

    “你的剑呢”

    “剑已在手。”

    “这是一柄什么样的剑”

    “一柄会说话的剑。”

    “剑也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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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奴仆
    青州城,千门万户,纵屋横河,拱桥商铺,无不渗透着古色古香的繁盛,城内花树尤多,每逢花开时节,城内香气四溢,花瓣飘飞,文人墨客到此,皆是赞叹连连。民间更是流传着一句广为人知的佳话:北有青凉,南有苏杭,而这“青凉”的“青”,指的便是青州。

    青州城内大户不少,巨户却只有一家。李家,家主名唤李延东,江湖人称“刀下鬼”,一口环首刀耍得出神入化,在江湖上小有威名。

    此人本是个江湖浪荡子,仗着还有几分义气,招了不少弟兄,在青州城郊外,干起了烧杀抢掠的勾当,凶名远播。

    李延东这一闹,可惊动了当地的地头蛇——三龙帮。三龙帮的大当家见有人上门抢生意,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亲自带人杀了李延东不少同伙,并放狠话说:“再不滚,就把你们全部杀光!”

    李延东向来只赚便宜不吃亏,哪肯受这窝囊气,几个辗转反侧的不眠夜后,他挑了几个好手,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突袭了三龙帮山寨,凭借这口环首刀,力斩三位匪帮头目,不少匪徒成了他的刀下亡魂,三龙帮自此在江湖除名。

    据某位不愿说出姓名的石灰粉小贩透露,在三龙帮被灭的前一天,李延东曾派人来买过石灰粉,大量,而且用途不明;同日,王大锤铁匠铺遭窃,丢失已为贵客打造好的暗器,三百九十枚,祖传的铁锤也不翼而飞。

    李延东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他不想步三龙帮的后尘,更不甘心做一辈子盗匪,于是使了些硬手段,在青州城内收了块风水宝地,建起一座府邸。

    说是府邸,与皇帝的宫苑也没什么两样,红墙黑瓦,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蜿蜒游廊,假山清泉不少,名花异草更是不计其数。

    如此庞大的建设开支,他的积蓄却只占一小部分,绝大部分都是带着黑眼圈的富户们,拄着拐杖,微笑着,送来的“赞助金”,还有不少慷慨的富户,直接把家中“闲置”的贵重装饰品搬送过来,对于友邻们的慷慨馈赠,李延东都是亲自点收,并请富户们吃些茶水,聊表谢意。

    在这期间,还有不少卧病在床的穷苦百姓,花了重金请媒婆做媒,非要将女儿许配给李延东做小妾,对此,李延东甚感欣慰,但碍于那位要吵着上吊的原配夫人,不得不谢绝他们的好意,众人的热情让李延东不时摇头感叹:“远亲不如近邻啊!”

    就这样,在李府建成后,李延东又开始了敛财之路,杀人越货照样干,不过程序正规不少,至少现在都蒙面,开始先喊几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之类的话,遇到不识趣的,货带走,人杀了;遇到懂事的,货带走,人杀不杀看心情,说是看心情,其实劫了这么多,也只放过三个人,一个聋子,一个瞎子,一个又聋又瞎,而且一人打断了一条腿。

    除此之外,李延东还兼职贩卖私盐,发放零利息贷款,所谓零利息只是个幌子,只要你借了,最好的结局便是妻离子散,一些中招之人无力偿还,只好将儿女卖到李府当奴仆,做劳工来抵债。

    “刀下鬼”的名号,在这方圆百里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而且不法勾当都在暗中,明面上李延东只是个富商,又善结交江湖中人,瞒过了不少侠士的眼,这让得他一直快活逍遥到现在。

    ......

    春日乍暖,和风习习。

    李府后院,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正靠在树下酣睡,他轻轻打着呼,面上带着笑意,丝毫没有发觉,不远处,正有一人怒气冲冲地向他走来。

    来人名唤张六八,李府中奴仆,最擅长溜须拍马。

    “死东西,快起来!少爷到处找你,你倒好,躲这睡大觉!看我不踢死你!我踢死你!我踢……”

    张六八挥着胳膊,不停踢打正沉睡的少年,嘴上也没闲着,唾沫星子飘了少年一脸,他的脚力虽不强劲,但足以将瞌睡虫赶跑了。

    少年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惺忪睡眼,下意识地抬手抹掉脸上的唾沫,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张六八一眼:“快住脚,好好一个梦,让你这老乌龟给搅和了,扫兴。”

    “老乌龟”三字入耳,张六八满脸涨得通红。

    在他出生时,父母不识字,起名就成了难题,父亲要叫他张八,寓意发财一生,母亲偏要叫他张六,寓意一生平顺,为此夫妻俩吵得不可开交,后来俩人达成共识,带了一只老乌龟,去请镇上的教书先生赐名,这才定下了张六八,这个既发财又平顺的名字。

    送乌龟本意是借龟之长寿,图个吉利,张六八年方十九,长不长寿还不得而知,“老乌龟”却成了他怎样都甩不掉的绰号,别人不敢当他面说,只有这少年是个例外。

    张六八指着少年的鼻尖,嚷道:“死东西!你叫谁老乌龟呐!”

    少年吐了吐舌头:“不叫老乌龟难道叫老王八吗”

    张六八怒不可遏,抬起右腿,脚掌对准少年脸颊,叫道:“死东西!你他妈再叫一个试试!”

    “我该叫你老乌龟呢,还是叫老王......”

    少年还没说完,那停在半空的脚掌已向他脸颊扑来,就在这时,少年忽然嗅到一股恶臭,脸色骤然大变,他这才注意到,原来最大的威胁不是脚掌,而是黏在鞋底上,那被踩成薄饼状的便便,其上正有两只苍蝇正环绕着它翩翩起舞。

    少年慌了,他知道,李府内粪便处理还是极为干净保守的,可是他想不到,张六八去哪找来的“秘密武器”难道是他自己......造的!

    少年胃液已开始翻腾,他不敢再想下去,直到方才,他才彻底领悟到“无形之刃,最为致命”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少年屏气凝神,微微侧身,极为惊险地躲过致命一击,两只苍蝇自他脸旁“嗡嗡”飞过。

    少年快速捏住鼻子,趁张六八单腿着地,一把抓住他的左腿,猛地一拉



第二章 李家少爷
    “那姓云的为何不来当真如你所说,不将本少爷放在眼里”

    “是啊,少爷,姓云那小子狂妄得很,您让小人去喊他,他抬手就给小人一记耳光,说什么‘我不去他能奈我何要喊让他自己来喊!你这老......死东西,来一次我打一次!’少爷,您是没见他那张狂的样,双手掐腰,气焰嚣张,根本就没把少爷您放在眼里啊!”

    “哼,狗东西,三番五次无视本少爷,是该给他提个醒了!”

    “是啊,是啊,那姓云的不仅没把少爷您放在眼里,还说老爷教子无方啊!”

    “哼,我李某人教子难道还要向他一个下人请教不成,我看他是活腻了!”

    “爹,您别动气,等那畜生来了,我自会教训他。”

    “那姓云的还说少爷……说少爷……”

    “他还说什么,有本少爷在,你别怕,尽管照实说!”

    “他说少爷荒......荒淫无度,迟早……死……死在女人身上!”

    “啊!气煞我也!这低贱的狗东西!我要打断他的狗腿!娘亲,孩儿要让这贱奴付出代价,您可不能拦我!”

    “一个低贱的奴仆竟敢咒骂我的阳儿,一点规矩都不懂,打死他都不过分,娘怎会拦你呢。”

    “多谢娘亲,你们都听到了,再派人去,他要是还不来,打断他的狗腿,拖也给我拖过来!”

    “是,是,小人又让人去寻他了,少爷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此时,云天行正在院墙外,听到张六八正在添油加醋地搬弄是非,不禁摇头苦笑。

    他不得不承认,他再次被张六八的“深厚功力”折服了,这煽风点火、火上浇油的功夫已臻化境,用天下第一,举世无双等词来形容,对张六八而言,简直就是一种侮辱,莫大的侮辱。

    他常被李少阳无端打骂,张六八功不可没,正因如此,每次见到张六八,他脑海中就会莫名跳出向张六八请教拍马的念头,不过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估计请教了,张六八也不肯教。

    云天行衣衫虽破,但他还是仔细整理了一番,心想:“我云天行,行得正,坐得直,半夜不怕鬼敲门,难道还怕你污蔑不成!”

    在婢女的带领下,云天行穿过拱形门,进到前庭院内,才走几步,便迎面扑来阵阵幽香,让他不禁沉醉,紧绷的心弦也被香气冲淡不少。

    云天行深吸一口气,放眼望去,只见院内花树,清池,假山,幽径,一样不缺,梅兰竹菊四君子俨然有序,一样不少,更有不少叫不上名字的名贵花种争相斗艳,环境优雅,鸟语花香,这前庭院正是李家人休憩,招待贵客的场所,平时他没有资格来这里,这还是第一次。

    他紧跟在婢女身后,生怕在这园林里迷了路,在石子小路上直走一小段,绕过一座连体假山,就来到了众人所在的场所。

    前方青石地上,有一只断成数截的紫黑色茶托,还有不少细碎的青瓷陶片,在碎片之间,凌乱地散布着已经泡开的竹叶青,地上的茶水也还没干。

    云天行喉头涌动,不觉吞咽着口水。

    婢女引他到这,向内行了一礼,转身便走了。

    园内深处,正中央的竹藤椅上,坐着两个人。左边是个身穿金袍的中年男子,身型肥胖,面带油光,此刻正躺倚在竹藤椅上,双眼眯成一条缝,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了,此人正是李府的主人,李延东。

    在他身旁是一个淡妆女子,容貌较好,身材纤弱,她就是李夫人,此时她目光柔和,正满含欣慰地凝视着不远处的青年公子。

    那青年公子锦衣绸带,腰间系有一块白色玉佩,成色极佳,显然不是寻常货色,他衣饰极为奢华,只是体形消瘦,面色白皙,略带病容,他便是李家独子,李少阳。

    在他身旁低头颔首的正是张六八。

    张六八见云天行走来,仿佛持续阴雨天忽然转为晴天白日一般,意气风发,他朝云天行吐了吐舌头,又连续抛了几个媚眼,云天行见他故意卖弄风骚,心中不爽,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转开头去,不去看他。

    张六八心中不悦,立刻凑到李少阳耳旁说了几句,惹得李少阳咬牙切齿,攥拳跺脚。

    “见过老爷,夫人。”云天行恭敬地行了一礼。

    李延东夫妇没有回话,庭院内寂静无声,只有竹叶在沙沙作响。

    云天行稍稍抬头,见对面有几个婢女投来饱含同情的目光,张六八则一直在阴笑。

    他又瞄了李延东夫妇和李少阳一眼,心想:“怪了,怎么都不说话,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要害我,我可没做错什么事啊,唉,这家人害人还需要理由吗,我上辈子定是个大恶人,害死过不少好人,不然今世怎会落到这对父子手里,打一顿倒是轻的,要是不小心将我给打死了,那可真憋屈,也没脸去见父亲了。”

    云天行鼓足勇气,又施了一礼,道:“老爷夫人有何吩咐”

    话音刚落,李少阳忽然从凳子上跃起,右手从背后摸出一条乌黑长鞭,手臂扬起,长鞭夹着呼呼劲风,迎面向他打来。

    云天行吓了一跳,心中暗道:“打人不打脸,这一鞭子抽到脸上,还不得直接破相,这也太狠毒了。”心中思绪一闪即过,他身体微曲,用力一蹬,已后跃丈余,长鞭打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啪”的一声清响,尘土四散,声



第三章 夜光酒杯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李少阳的脸色越发难看,从来没人敢无视他,但偏偏就碰上个云天行,他心里窝火,可父亲交代过,暂时还不能杀他,这让他很难受。

    “喂,姓云的,今天早上是不是你打扫我父亲的房间”李少阳道。

    “是我。”云天行道。

    “亏你还承认。“李少阳道,”既然这样,乖乖把东西拿交出来吧。”

    “你让我交什么”云天行道。

    “你偷的东西。”李少阳道。

    “我偷什么了”云天行道,他皱了眉头,心想,“我偷过东西吗我怎么不记得”

    李少阳佯装捧腹大笑,仿佛听到世上最好听的笑话,他笑了一会,脸色忽然变冷,道:“我早知你不会认,俗话说得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偷了什么,你心里清楚,难道还要让我拆穿你不成还是痛快交出来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云天行道:“我从不偷窃,没什么可拆穿的,你莫要冤枉好人。”

    “呵呵,冤枉好人”李少阳接着道,“人心隔肚皮,你脑子里想什么,谁会知道,说不定你现在正骂我呢。”

    云天行心想:“你猜错了,我没骂你,我骂狗呢,你云爷爷虽穷,但还不至于去做贼,不对,我若是他爷爷,那我不也成狗了不成,不成,这爷爷当不得。”

    李少阳向张六八招了招手,张六八快步走来。

    李少阳道:“马上带人去他房里搜,务必将‘夜光杯’找回来!”

    “是,少爷。”张六八领命退下。

    众婢女皆吃了一惊,她们知道老爷有一对夜光杯,却从未亲眼见过,据说将美酒置于杯中,放于月光下,酒杯便会发光。

    她们中有不少都幻想过,月光下,手执夜光杯与意中人把酒赏月,那是怎样美好的画面,如今夜光杯被偷,她们只怨自己福缘浅薄,未曾用上一用,哪怕只是看一眼。

    夜光杯乃西域名器,对玉的品类,纯度要求极高,单纯工序就有几十道,通常是有价无市,这一对,还是李延东从一位西域商人那里意外得到的。

    过了半晌,张六八气喘吁吁跑回来,李少阳道:“找到没有?”

    张六八道:“没……没找到,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他一定是藏在其他什么地方了。”

    李少阳一把推开张六八,对云天行道:“说,藏哪了”

    云天行道:“我没偷夜光杯,更不知道它在哪,你问多少次,我的回答都一样,信不信由你了。”说罢,将头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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