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听风录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东方晓初
又有两人笑翻在地。
那女子扑哧一笑,忙掩住口鼻,将头转向一侧。
那青衣男子脸色难看,道:“你如此侮辱武当派,就不怕武当弟子追杀你吗”
张二生道:“我有侮辱捂裆吗这的确是我捂裆派的收功招式呀。”
青衣男子冷冷一笑,道:“现在武当派收功都带响声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二生道:“我捂裆派一直带响声啊。”
云天行没服过谁,如今只服张六八、张二生兄弟,俗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兄
第十一章 外强中干
张二生也已看出那女子想要打他,本想躲开,怎奈对方出手太快,丝毫不给他躲避的机会,当耳光响起时,他脑海一阵恍惚,左脚绊住右脚,身体转了两圈才摔倒在地,不巧的是,一块尖石恰好立在他屁股着地的位置,顿时,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传入众人耳中。
“啊……我的……快……快帮我......拔……”
张二生在地上扭成一团,不断发出哀嚎。
众奴仆瞠目结舌,一脸愕然,调戏良家妇女可以说是每次出行必有的娱乐项目,在他们印象中,只有姑娘们捂脸逃跑的画面,哪会发生这种情况。
“快帮我……拔……啊!”
“二生哥,出血了,你别扭,我来帮你。”
“我捂裆张二生纵横江湖二十载,哪知今日竟被……啊!”
“金管家,二生哥晕过去了!”
“先把他抬到车上!”
一名奴仆自人群中抢出来,指着女子说道:“小小年纪下手如此狠毒,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那女子努了努嘴,道:“谁让他口无遮拦,本姑娘只是略施惩罚而已,你想替他讨回公道,尽管来便是。”
马上那男子哈哈大笑,道:“两个耳光而已,躲不开怪他自己没本事,那石头可他自己坐上去的,这能怪得了谁还有一点,‘怜香惜玉’这么好的词用在他身上可就不那么合适了,就好比鲜花插在牛粪上,养分是够了,花可就臭了,哈哈。”
云天行微微皱眉,这男子骂人不带脏字,话语中略带挑衅意味,不过他的话倒是没错,张二生坐到石头是意外,这女子出手也并不算重,希望别把事情闹大,给他们些教训也是好的,省得以后见到女人就变禽兽。
丁护院脸色很是难看,竟然有人敢在他面前打他的人,简直岂有此理,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啦!他身子动了,他在悄悄向后挪步,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作很轻,他有信心不会被人发现,因为这个动作他已练了二十多年,他武功虽然不错,但他的性格却是外刚内弱型,表面上威武勇猛,天不怕地不怕,但在他心中,一直坚定不移地贯彻一个思想,“退一步海阔天空。”
其实,他本来性格是外刚内也刚型的,但年轻时闯荡江湖,见人不爽就开打,大大小小的战斗一共打了两百四十九次,他输了两百四十八次,最后都以磕头认错作为结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性命,他没赢过,剩下那一次算是平局,因为,对方仇家来了。
他的嘴角在笑,他脚步还在挪,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忽然,他看见一双闪着泪花的小眼睛,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仿佛在说“爹,有人欺负我,你快去揍他。”他恨这双眼睛,更恨拥有这双眼睛的人,可就在这时,又有几双眼睛望过来了,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可怜。
在距离人群最后方还有不到一尺的位置,他停下了脚步,微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是愤怒,他的心在咆哮,“王八蛋!自己惹得好事,休想让老子出马!”这就是他的心里话。
下一刻,他犹豫了,因为除了那双离得比较远的眼睛,剩下的眼睛都在望着他,包括一双老眼,这双老眼的神色与众不同,仿佛在说,“儿子,有人欺负我孙子,你快去揍她。”
他很无奈,因为他知道,再不上就是懦夫了,
第十二章 一言不合
一听到“自己去解决”这句话,众奴仆不禁眉飞色舞,往日外出遇见美丽女子也只是出言调戏一番,过过嘴瘾,如今丁护院这般说,显然不再约束他们的行为,这就如同打开了囚禁饿狼的牢笼,任它们撕裂眼中所见的任何猎物。
十多双饱含**且炽热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美人,他们没有立刻行动,他们还在犹豫,还在做思想斗争,下一刻,“仁义道德”似乎战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因为他们的嘴角都留着涎水,已红着眼向那女子扑了过去,他们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训练,但他们出手的姿势竟惊人的相似,都作搂抱状。
那女子脸色一变,显是被这些“饿狼”吓到了,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一直端坐马背的青衣男子见此阵仗也跃下身来,与方静好背靠背对敌,他的目光在众奴仆身上扫过,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然后低声对方静好说了几句。
方静好笑着点了点头。
从方静好后方袭来的奴仆,忽见她背后多出一名男子,脸色顿时阴冷下来,搂抱姿势瞬间换成单手握拳的攻击姿势,他们咬牙切齿地朝这碍事鬼打去,拳头上聚集了他们所能想到的所有的怨恨。
在所有攻势到来的瞬间,男女相视一笑,同时纵身跃起,从奴仆们的头顶纵了出去。
由于两人动作既轻且快,众奴仆发觉时已来不及了。
“噗,噗,噗——”
“嘭,嘭——”
“哎呦,哎呦”
“他奶奶的,谁打老子”
“谁他妈踢我了”
四下扑来的奴仆们撞成一团,前面的抱住了后面的,却挨了后面人的拳头,顿时哀嚎、叫骂四起,场面一度混乱,有几人被撞倒在地,依旧不依不饶,边踹边骂。
“敢打老子,我踹死你!”
“你奶奶的,你干嘛踢我,我这人有仇必报,我让你踢!我踢死你!”
“你有病啊!我刚挨了一拳,谁还在踢我”
“拿开你的狗嘴,老子是男的!”
……
云天行捧腹大笑,笑声一出,便发觉不合适,忙用手掩住嘴,腮帮鼓得又大又红,眼睛也模糊了,他很想放声大笑,但他还是控住了,毕竟自己跟他们是一伙的。
方静好拍打着胸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青衣男子也笑个不停。
“饭桶!都是饭桶!”
丁护院脸色铁青,想笑却笑不出来,他原本想让他们去试探这两人的实力,不想竟闹出这样的笑话,要是传了出去,他的脸也没处搁,冷冷地扫了那两人一眼,转头道:“邓护院,随我拿下这二人。”
邓护院点了点头,嘴角现出一丝微笑,他早看这两人不顺眼,不好好教训他们一番实在说不过去,当即吐出口中细草,眯起双眼在男女身上扫过,身子一动,向青衣男子奔去。
他人已到中年,自然不会挑一个小女子来打,只好先将这男子制住,再要她道歉就是了。
邓护院冲到青衣男子身前,迎面就是一拳,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罚酒也没了,先吃我一拳。”
那青衣男子冷冷一笑,似乎并不惧怕,只见他身形一扭,左掌在对方拳下一托,右掌同时向邓护院胸口击去,这一化一打,一气呵成,毫不生分。
邓护院略感惊讶,出拳再打,以攻为守。
只听“嘭嘭”声
第十三章 栽赃嫁祸
丁护院嘴角微扬,腾空踢出两脚,方静好后仰避开,丁护院不趁机进攻,反而连退两丈,摆出一个马步姿势,张嘴猛吸了一大口气,顿时上衣如灌风一般,离身鼓起,他大喝一声,纵身又跃回到方静好身前,连续挥动双拳,拳头的劲风将周围扬起的飞尘、落叶打得胡乱飞窜。
方静好见他衣衫乱舞,声势颇大,又辨不出这是何种拳法,不敢盲目去接,左右闪避之余,身形不断后退。
“奔雷拳!”
云天行双目微眯,紧盯着丁护院那套蛮横而又熟悉的拳法,脑海中不时闪过,数十劫匪在此拳法下毙命的凄惨模样。
奔雷拳是丁护院的得意武学之一,拳如奔雷,势如疾风。
“奔雷拳威势固然不弱,但若击不中对方,岂不是白费力气,对付一般的小毛贼自是手到擒来,这女子可有些不简单。”
云天行凝神关注战斗,脑海中不断分析战局,但见丁护院神色凝重,额角渗汗,又见方静好面不改色,灵巧地躲避攻击,不禁替丁护院捏了一把汗。
正当他思索之际,邓护院发出一声惊叫,众人忙将目光移去。
只见邓护院踉跄倒退三步,脸色煞白,那青衣男子长袖一挥,飞身又贴了上去,青衫迎风而动,姿势潇洒轻逸,倏地一掌击出,掌风过处,两枚细长柳叶赫然已然断成六截。
邓护院心凉一半,掌风断叶,这种事连他都无法做到,眼前这名男子到底是谁他本想躲,可身体似乎已不听使唤,或许是因为刚才挨了他两掌,或许是因为恐惧震惊连他自己也不知。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那一掌击在邓护院胸口,邓护院“啊”了一声,又退了三步,那男子似乎并不满足,飞身靠近,双掌连击,只听“嘭嘭嘭”,邓护院每退三步,他飞身上前补一掌,一退一进,邓护院已毫无还手之力,唯有任人宰割之份。
众人目瞪口呆,惊愕地望着这一幕,有些难以置信,被打得吐血的这位还是那威风凛凛的邓护院吗直到现在,他们才有些懊悔,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可后悔又有什么用
“八巽疾风掌!”
只听青衣男子低喝一声,纵身跃起,在空中横转一圈,猛地击出一掌,邓护院一声惨呼,脚不沾地,身形倒飞而出,“嘭”的一声,后背撞在树干上,嘴角溢出一道鲜血,生死不知。
方静好见胜负已分,大声喊道:“杨离师兄,莫伤他性命。”
那青衣男子望着邓护院,没有转身,只是淡淡一笑,道:“师妹放心,他死不了。”
邓护院的惨状,深入人心,包括正在战斗的丁护院,他嘴角不禁抽了抽,邓护院武功虽不及他,但也只比他差一线,邓护院不敌杨离,那他多半也不是对手,又瞥了一眼邓护院,躺在那的似乎又是自己,他的眼角开始不受控制地跳,想就此罢手,毕竟错在他们,道个歉也就过去了,何必拼命呢。
他本想如此,但不经意间又瞥见,背后那一双双透着委屈,而又饱含崇拜的眼睛,仿佛在说“邓护院已经被打倒了,丁护院你要挺住啊,大家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了。”
他恨这群人,恨他们总能轻易地改变他的想法,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他知道已无路可退,只能放手一搏。
方静好见他攻势不减,反而又强了几分,微蹙眉头,道:“你还不投降吗,再打下去,你也要步他后尘了。”
丁护院本就又急又怒,闻听此言,顿时火冒三丈,理智瞬间被怒火淹没,她的话并无恶意,但此时,丁护院哪里分辨得清,只当这小女子又在嘲讽自己,他哇哇大叫两声,拼命向她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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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替罪羔羊
方静好半信半疑,又看向其他人,那些奴仆不敢接她目光,都跟着点头,道:“是他,就是他让我们调戏......方姑娘你的。”
方静好信了八成,她又看向金管家,道:“为何他自己没有......对本姑娘不敬。”她本想说“调戏”二字,可实在说不出口,只好说成是“不敬”。
金管家向云天行望了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面露痛苦之色,仿佛在做一个极难的抉择,阳光照上他干瘦的身躯上,仿佛比刚才更苍老了几分。
方静好见他欲言又止,心中着急,道:“有话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金管家又叹了口气,低头沉默半晌,忽然跪倒在地,鼻涕眼泪齐流,道:“实不相瞒,他是我们的少爷,老爷出门交代,不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能暴露少爷的身份,以免遭歹人迫害,可如今,如今,老朽命不久矣,死不足惜,但少爷他......一生坎坷,还望方大小姐手下留情,饶过我们少爷吧!”
众奴仆纷纷跪倒,齐呼:“请方大小姐饶过我们少爷吧!”
云天行离得稍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隐约听到“少爷”二字,又见众人跪地痛哭,更是摸不着头脑。
方静好道:“他既是你们少爷,为何不与你们坐在一起,偏偏远离你们”
金管家扶着小树苗,艰难地站起来,哽咽道:“方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少爷他.....他是看上方小姐啦,他见方小姐和杨兄弟自那边赶来,跟我们说方小姐你貌比天仙,一定要讨你回家做老婆,不,是做二房,他要我们无论如何都要留住方小姐,他说在那边等我们好消息。”
金管家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再说,我们都是乡野粗人,哪能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出此下策,还望方小姐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少爷吧。”
方静好听完,一张俏脸涨得通红,道:“哼,他竟敢如此轻贱于我,我岂能饶他!”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原地。
金管家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倒地上,两手拍打着地面,道:“哎呦我的......咦这里怎么有一摊泥!”
方静好越想越气,从没人敢如此调笑于她,娶她做老婆,而且还是个二房她紧咬银牙,心想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无耻之徒。
云天行刚拔了一根狗尾草,还未叼进嘴角,忽见方静好向他奔来,长发飘飘,衣裙飞舞,那模样煞是好看,宛如刚下凡的仙子,他看得出神,一时竟呆住了。
方静好本已怒极,走近前来,见他目光迷离,嘴角含笑,还当他在想坏事,本想给他一耳光,但他坐在地上,只好在他头上狠狠拍了一下。
云天行如梦初醒,一下跳了起来,道:“你打我做什么”
方静好道:“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学人家娶二房,打你都是轻的!”
云天行无缘无故挨了一下,他一房都没有,哪来的二房心下生气,道:“我娶二房关你什么事,又不是娶你,你瞎操什么心,说我小小年纪,你很大吗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你......你!”
方静好脸颊涨红,说不出话,在山门之中,众师兄弟对她百般呵护,什么都让着她,更没人顶撞她,谁知一下山,就碰上这么个无赖,她狠狠瞪了云天行一眼,道:“你这无礼的小喽啰!”
“小喽啰”是她养的一条小白狗的名字,她没骂过人,情急之下,就骂他是小喽啰。
云天行自然不知道小喽啰是狗的意思,也不愿再理她,转头望向一边。
方静好道:“你快给我道歉,不然我还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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