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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听风录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东方晓初

    云天行轻轻拍了拍肚皮,道:“肚子兄,你叫也没用啊,他们又听不到,就算听到,也没人好心来给你送饭的。”

    肚子又咕噜了两声,终于恢复了平静,云天行笑了笑,道:“这样才对嘛,等我伤养好了,我请你吃糖醋鲤鱼、坛子肉、四喜丸子,额,这些我都买不起,我给你烤野鸡吃,后山野鸡、野兔可有不少,过几天等我好些再去。”

    云天行将肚子哄得睡着了,一手撑着床,一手扶着冰冷的石墙,缓缓挪动身子,向墙角靠去。

    他将背部伤口对准墙角,慢慢靠将上去,虽然有些凉,但可比痛好受多了,他拉过被子,搭在身上,闭目养神。

    “要是能有一个夜光杯,我也不用做奴仆了,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工钱一文不给,全部用来抵债




第七章 婢女梨儿
    梨儿是李府中的一名婢女,年方十五,入府较晚,常受人欺负。她性格又弱,不敢言语,常常一个人躲着哭泣。

    云天行看她可怜,帮她挡掉很多麻烦。

    有一次,她跟随车队外出购货,中途遇上劫匪,其中两个劫匪见她姿色上佳,色心大起,不去抢夺货物,抓住她就跑,她哭喊着求救,护卫们在马车旁跟其他劫匪打斗,都听见了,可谁都没有去救的意思。

    云天行深知劫匪残暴,欲执剑去救,在旁的丁护院将他的剑夺下,骂他说“给你剑是让你杀劫匪的,一个婢女而已,没就没了,这批货要是丢了,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云天行又急又怒,只得空手去追,追出三里地,杀死两个劫匪,回赶途中又遇到三个劫匪,杀掉两人,背上挨了一刀,这才将她给救下。

    车队回府后,货物点对齐全,一点不少,云天行救人有功,奖励二十四鞭,断食一天;其他护卫设宴款待,并分发一定赏钱。

    自此以后,梨儿便将他视如亲人,为他洗衣缝补,嘘寒问暖。

    如今,云天行见她深夜前来探望,定是听说了今日之事,他心中激动万分,如抓到救命稻草,立刻起身相迎。

    梨儿迈步进来,目光一滞,见他正欲起身,动作迟缓,脸上虽有笑容,嘴角却隐隐抽搐,忙将手中食盒丢在桌上,快步走去,将他扶住,道:“慢些,小心伤口。”

    云天行坐在床边,注视着她,道:“梨儿,你去哪了好些天没见你,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梨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如果要走,也一定会跟你说的。”

    云天行点点头,道:“那你到哪里去了,可让我好担心。”

    梨儿转身走到桌前,打开食盒盖子,道:“我去看我爹了,他又被人打了,走的急,也没跟你说声。”

    云天行脸色一沉,道:“他都把你卖了,你还去看他做什么,整日只知道喝酒赌博,哪里还有半分做爹的样子,真是坏透了!”

    梨儿道:“他再坏也是我爹啊,身边又没人照顾,也怪可怜的。”

    云天行道:“可怜我看是可恨吧,像他这样无情的人,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几个,只有你才觉得他可怜,梨儿你心地这般好,可苦了你自己。”

    梨儿转过头来笑了笑,道:“谁让我是他女儿呢,我也不求别的,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我就知足了。”

    看她笑,云天行心里很不是滋味,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想帮她做点什么,可又无能为力,心想以后可不能再让人欺负她,被亲生父亲卖来抵债,她心里该有多难受,何况她才十五岁。

    云天行望着她单薄的身影,又叹了口气。

    “你老叹什么气呀。”梨儿冲他笑了笑,手里捧着几个包子,递到他面前,道:“饿坏了吧,有些凉了,快吃吧。”

    “梨儿你真好,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要成饿死鬼了。”

    云天行接过包子,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立刻狼吞虎咽起来,挨了一顿毒打,饿了一整天,别说是凉包子,就是冰馒头,他也绝不会剩下一点渣。

    前些日子不见她踪影,云天行还一直在担心,眼下见到她人,心中已安,没了烦恼,胃口也好起来,浑然忘了身上疼痛,转眼吃掉四个包子。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还有呢。”

    梨儿看他吃相不雅,掩嘴直笑,又转身去食盒拿了几个。

    云天行也不客气,接来就吃,直到肚里再也容不下。

    “我吃饱啦,肚子兄,这下你可不用叫了。”云天行笑道。

    “肚子兄是



第八章 休养生息
    云天行心中感动:“如今还有一人肯为我流泪,我死也无憾了。”他轻轻拍了拍梨儿的额头,道:“我还要看着梨儿嫁人呢,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掉。”

    “梨儿不要嫁人,梨儿想一直照顾天行哥哥。”梨儿道。

    云天行道:“梨儿人长得好看,心地又善良,想讨你当老婆的人能绕李府三圈,照顾我这奴仆有什么好,这可是天底下最坏的差事了。”

    梨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云天行往窗外瞧一眼,见夜色已深,道:“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梨儿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忽然叫道:“哎呀,我还忘了一件事。”

    她自腰间取出一个玉瓶,道:“听说你受伤,我带些伤药过来,差点忘记了,我先帮你上药吧。”

    “不,不用,我受的是内伤,休息几天就好,上药就不必了吧。”云天行勉强一笑,摇手拒绝。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他总觉不妥。

    梨儿出生乡野,不懂那些繁杂礼节,她把他当亲人看待,给他洗衣缝补,擦涂伤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她一边挽着衣袖,一边说道:“不上药怎么行,我听金管家说,这‘含香散’药效极好,比那些‘止血散‘、‘养生膏’之类的管用多了,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的,天行哥哥就不要拒绝了。”

    云天行心中一暖,他自然知道“含香散”的妙用,也知道“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的”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一定是未经允许从府内药房拿的,她在金管家手下做事,对药物的存放位置了如指掌,取药对她来说并不算难事。

    “天行哥哥,你再这样,梨儿......梨儿可要生气了。”

    她微撅小嘴,将头一摆,故作生气状。

    云天行无奈摇了摇头,知道她的小牛脾气,若不让她上药,她一定会纠缠下去,他衣服上那万千补丁,就是这么来的。

    他冲她笑了笑,示意屈服,跟着转过身子,褪去上衣,道:“背后一道伤口,麻烦你了。”

    梨儿借着月光,向他背上望去,见有一道新伤口,伤口表面虽然结了一层痂,但很薄,就如平静的水面,仿佛一碰就会破掉。

    她拔开瓶塞,将瓶口对准伤口,纤指轻点玉瓶,药粉准确无误地洒落在伤口,玉瓶边洒边移,待得药粉倾洒完毕,她低头凑近伤口,将药粉吹匀。金管家曾说过,要想最大限度发挥此药药效,需不断按压药粉才好,可这层痂太薄,按压不得,也只能如此了。

    “含香散”确是奇药,药粉刚触及伤口时,云天行只觉一股清凉钻入体内,疼痛感也神奇地消失不少,让他颇为惊讶,这可是普通伤药所不能比的。

    上药妥当,梨儿就欲起身,忽然,她身体一僵,目光怔在他心脏旁那道一尺长的疤痕上,她记得,这一刀险些要了他的命,也险些要了自己的命,是他替自己挡下这一刀。

    伤在他身,疼在我心。

    她怔怔地望着那道疤痕,不觉已落下两行清泪,她不敢哭出声音,只是不停以袖拭泪。

    “怎么了”云天行听背后忽然安静下来,出口问道。

    “没......没怎么。”梨儿忙拭掉眼泪,她庆幸这是在晚上,这样他就不会看见自己红肿的眼睛,她平复好情绪,道:“还有别的伤口吗”

    云天行穿好上衣,转过身子,拉起衣袖,道:“还有手腕这一处。”

    梨儿轻声答应,细心涂药。

    他注视着她,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没



第九章 迎日出行
    火红的朝阳自东方渐渐升起,万千霞光,斜照大地。

    青州城,街道两旁的花树下,还留有昨夜风雨后的残红,临街的商铺均已将门板撤下,所有商铺前皆有一条人为扫出的小路,小路两旁,香瓣扔在,且需要保持一天,这源于一个已传承数千年的风俗:敬天。

    云天行推开房门,大步跨出,深吸一口气,雨后空气清新,带有淡淡的湿意,沁人心脾,他闭目静心,享受此刻。

    仅过片刻,他睁开双目,长出一口气,正欲回房,忽瞥见一人正急匆匆向他居所跑来,他一人住在李府后院,身兼看护李府后门要务,后门通向后山,平时很少有人来,来人多半是为他而来,当下转身上前迎去。

    “哎呦,可累死我了,今日要去鸢都购货,金管家让我来喊你,快跟我走,车队已经上路了,马上走,别耽误了。”那人喘着粗气说道。

    云天行松了口气,不是来找麻烦就好,当下抱了抱拳,道:“有劳二生哥了。”

    来人名唤张二生,张六八的亲弟弟,俩人虽为兄弟,但性格却不大相同。

    “就你小子能干,每次出城购货这等好差事可都少不了你的份,金管家待你可不薄啊,哈哈。”张二生招了招手,转身回走。

    听到张二生暗含戏谑的话语,云天行微微一笑,快步跟上去,在别人眼里他很能干,甚至一人干两人的活,其实这只是他的一种锻炼方式,正因如此,金管家每次出城购货都乐意带他,这对常年“锁”在城内的奴仆来说,可是一件美差。

    李府占地极广,两人一路快步行走,穿过二十多条游廊,才渐渐远离那些贵气建筑,现出一堵红色院墙,李府的东门就嵌在这红墙之中。

    两人出了东门,走在宽敞的青石板大道上,前方数辆马车正徐徐前行,马车上不时传来嬉笑声。

    两人快步赶上马车,张二生坐到车队前方,与其他人谈笑起来,云天行跃上车队最后一辆马车,这是金管家历来的安排,说他心细,又不喜凑热闹,就坐最后边,盯紧车队走过的路,别丢了货物。

    车队行了小半个时辰,方才驶出青州城东门,云天行昂头望着城楼上“青州城”三个大字,不禁唏嘘,他一年也只有几次出城的机会,而且都是跟随车队,众人十分珍惜每次外出的机会。

    带队的是金管家,他盘腿坐镇车队前方,嘴里叼着一根一尺长的烟杆,在烟杆中段悬着一布囊,囊里装着烟丝。金管家吧嗒吧嗒地抽着,时不时昂头吐上几个烟圈,如果吐得又圆又持久,他还会喊众人来看,众人碍于他的淫威,皆是连连称好。

    鉴于鸢都距青州只有一天路程,并不算远,何况这段路上的盗匪碍于李延东的名头,是不敢劫李家车队的,所以李延东只派丁护院、邓护院,两位护院随车同行,这两位护院曾跟随李延东突袭过三龙帮,是李延东的得力助手,武艺又好,这一年还没遇到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打劫李家车队。

    除去这三人,剩下的都是奴仆,因为有两位护院伴行,众人丝毫没有戒心,一路有说有笑,纵情高歌,释放着心中的压抑。

    沿途的路人见状皆是故意避开,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云天行倍感无聊,打了个哈欠,跟着仰躺在马车上,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车队一路往东,直走官道,道路颇为平坦,连路仅有的坑洼也被前边车队刻意避开,望着一株株向后移去的树木,云天行困倦难奈,眼皮一沉,呼呼大睡起来。

    车队行进缓慢



第十章 风流才子
    在这方圆百里,“刀下鬼”李延东的名号可谓是响亮至极,就连鸢都一些大人物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而他们作为李延东的手下,自然有着骄傲的本钱。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他们懂得很。

    金管家将一切看在眼里,不但没有阻止,老脸上竟也浮现出老年人不该有的异样神情。这种事他们做得多了,而且车队锦旗上,金线绣有一个大大的“李”字,谁敢招惹他们,趁休息时间,让大家乐呵乐呵,放松一下也好。

    马上的两人对望一眼,脸上各有不快,但并无其他动作。众人见此,更是大胆起来。

    作为奴仆界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张二生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卖弄的机会,当即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昂头向前走了几步,对那女子笑道:“美人,下来陪哥哥们耍耍“

    那青衣男子冷哼一声,就欲下马,被女子一把拉住。那青衣男子似乎很不情愿,眉头一皱,狠狠瞪了张二生一眼。

    青衣男子目光含怒,但张二生丝毫不以为意,摇头道:“皇后不急,太监急,美人不急......”他斜了那青衣男子一眼,接着道,“太监急,太监急,急于上青天......”

    那青衣男子脸色阴沉,道:“你说够了没有,活得不耐烦了”

    张二生惊叫出声,后跳一步,摆出金鸡独立的姿势,一手捂裆,一手遮脸,道:“哎呦,想打我不成,我可是捂裆派亲传弟子,你下来试试”说着,向那青衣男子勾了勾手,神色动作皆含挑衅意味。

    众人哈哈大笑,均知张二生有两大绝技:吹牛不脸红,没事找点事。

    张二生还跟他哥张六八被合称为“牛头马面”,一个爱吹牛,一个爱拍马。

    那青衣男子面露惊讶之色,道:“你是武当山弟子”

    众人哄笑,武当跟捂裆虽然同音,但意义可天差地远了。

    张二生点了点头,道:“不错,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捂裆‘二生子’是也。”

    “武当二生子”那青衣男子皱了皱眉,“你是武当第几代弟子”

    张二生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莫非你也想入我捂裆派”

    “哈哈……”

    人群中已有人笑翻在地。

    云天行也是哭笑不得,这群人别的本事没有,整人搞怪绝对是一流好手。

    青衣男子见众人怪笑不止,心下起疑,道:“武当乃名门大派,我看你下盘虚浮,几欲跌倒,这点微末功夫连武当山的扫地小童都不如,多半是假的。”

    “微末功夫”这四个字,目前是对张二生武学的最高评价,因为他根本不会武功,不过,他这一招却成功吓跑过山贼,十多个。

    张二生咳嗽两声,慢慢将金鸡独立转化为吸气收功的动作,岂料呼气时用力过猛,放了一个曲调宛转而又悠长的响屁。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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