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神探九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布衣廷尉
陶锦荣穿着很是体面,一身精英白领的装扮,黑皮鞋、白衬衫,拿着名牌包,这和他的身份完全不符合。陶三胜家里的情况,是众所皆知的,之前老陶受伤连手术都没钱做,然后又为了儿子娶媳妇,拖着没完全康复的身体继续下井,这样一个条件艰苦家庭出来的孩子,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土豪的样子。即便如此,在高档衣服和皮包的遮掩下,陶锦荣的气质显然也很穿戴不相符合,明显就是个小混混的感觉,所以又显得很扎眼。
手续办完,交了钥匙,陶锦荣询问了厕所的位置,然后就朝后面去了。旷梭自然不能让他脱离视线,便也若无其事地跟了过去,一直看着陶锦荣进入了卫生间。
由于这儿仅仅是家小公司,所谓的厕所,就是一个独立的蹲位而已,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陶锦荣进去关上了门,旷梭便被挡在外面,无法再看着,但他还是尽量靠近了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约莫五分钟后,没有等出陶锦荣的旷梭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很担心陶锦荣出事,于是装作也要上厕所的样子,试探性地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吗?”
没有回应。
旷梭又提高了声量询问,依然如此,他深知情况不对,想将门推开,结果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他又继续使劲敲门,却一无所获,只能回头找了公司员工,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卫生间的钥匙,才将门打开。
厕所用半只眼睛就能看完,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陶锦荣凭空消失了!
旷梭很失望,是对自己失望,居然一个大活人都没看住,还是太过大意。厕所里面有个窗户,人很轻松就能翻出去,而且这里是一层,没有任何阻碍就能逃走。
他们马上也翻了过去,来到了租车公司的后面,这儿是条小巷子,不过不远处就连接上了街道,交通很是便利。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陶锦荣驱车逃离,想再追明显已经晚了。
“难道陶锦荣发现了我?所以他预感了自己有危险从而借机逃跑了?”颇为沮丧的旷梭疑惑不已。
“九道,这事应该是个意外,与你无关。”刘紫辰回想了刚才情况,分析道,“如果陶锦荣觉得不对劲,他就不会现身,但他不仅来了,还一点不着急,慢悠悠地办事。到了这里以后,我们都互相不认识,他也肯定不会认出我们的身份来,所以不存在暴露的问题。”
“可是他的确是翻窗户逃走了,这上面肯定有我的失误,我们应该想到窗户的问题,这儿毕竟是一楼。”旷梭依然很是自责,重要的嫌疑人在眼皮底下溜走,这可不多见。
刘紫辰并不慌张,平静地劝道,“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别想那么多,不过我看哪,陶锦荣这么做,只是一种预防措施,他不见得预见了危险或者被跟踪,而只是一种习惯,这样可以确保自己的安全。他能跟踪秦学川那么久而不被发现,说明这个人还是挺能干的,并不像一个只会混事的纨绔少年,倒像是个心思缜密的行家里手。”
旷梭望着巷子前方的街道,想象着刚刚陶锦荣翻窗过后跑去的样子,那也就是几分钟之前发生的事情而已,只可惜现在太晚了,已经看不见人影。这个家伙,尽管没有涉案的证据,并且也没表现出任何的破绽,但能想到跳窗而不是从大门走,显然是心里有鬼的。旷梭深信这一点,他下定决心,若是下次再找到陶锦荣,一定会吸取教训,不会再让其逃走,更不能小瞧这个混混样的小子。
但旷梭其实用不着这么遗憾,因为没过多久,一路跟踪薛魁来到城里那家高档饭店的万永坤和胖盛,居然也在无意中发现了陶锦荣的身影。薛魁和葛阜宽是先到了,站在门外的停车场聊了一会,两个人神情都有些凝重,尤其是薛魁。在过去在监控和了解中,薛魁都是不抽烟的,今天却狠狠地在吸,愁眉不展,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而葛阜宽则是在一旁拍着他的肩膀,放佛是在劝他。
自从高可华死后,薛魁就很不安,他总是觉得,在外面露出了马甲,或者有把柄被警方给抓住了。所以在自己出入的地方,在家门口,薛魁总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不时地朝四周张望,却什么也看不见。有的时候,似乎后面跟了个人,他会突然扭头过去,但在自以为是人的地方,不过是一根电线杆或者是一颗大树。又有的时候,他坐在车里,觉得也是在被跟踪,但在后视镜里,却没有发现异常,那些车辆都不是特别眼熟。
实际上,薛魁的感觉大多没错,只是万永坤跟踪的能力非常强而已,平常人是很难发觉的。薛魁顶多算是心里有鬼,加上梅远征一直解决不掉,所以处处留意,时时提防。这次他利用邹齐,举报了梅远征,终于让其被拘留,可还是心神不定,他总觉得大事不妙,但又说不清哪里出了问题。既然没有证据显示自己暴露,就没有理由去逃,再说他也不愿意逃,这儿才是他的地盘。
陶锦荣依然是那副白领的装束,到了葛大齐的饭店前,他对薛魁毕恭毕敬的,打完招呼,三人一同进入了饭店之中。毫无疑问,薛魁和葛阜宽站在门口,主要就是为了等待陶锦荣,他们明显是约好了的,万永坤随即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陈天宇。
东方神探九录 第七十五章 全面收网
陈天宇认为时机已然成熟,为了不让涉案的人员逃走,出现漏网之鱼,决心同时行动。他让万永坤跟胖盛继续在那儿监视,然后请求许杰大队长,调集两拨警力。一拨前往包围葛大齐的酒店,另外一拨跟随刘紫辰和旷梭,赶赴矿区,抓捕一直在家的邹齐。
在电话那头的许杰吓了一跳,“我说陈总探长啊,一下子抓这么多人,您没搞错吧?”
陈天宇当然不是在开玩笑,他郑重地跟许杰说,“许大队长,如今证据确凿,这些人涉及了煤矿爆炸案、连环命案、煤炭资源倒卖案,外加玩忽职守、贪污受贿,是时候了!”
许杰还是很迷糊,协助调查是一把事,大规模地派警力抓人则是另外一把事,如果弄错了,他是要承担责任的,所以还是希望陈天宇能把事情说清楚。
“老许,咱们以前虽然不认识,但在这儿也共事了这么多天,你对我们北亭,应该是信任的吧!”陈天宇话锋一转地说道。
“这是当然了,你们在外面那么有名,我本来就相信,可你也得理解我们啊!不能凭你们一句话,就抓那么多人,而且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要是对了还行,万一谁抓错了,咱们可都付不起这个责任啊!”许杰说的其实也有道理,他是有苦衷的。
“我明白,你所谓有头有脸的人物,指的是薛魁吧!”陈天宇毫不避讳,“放心吧,光是倒卖国家资源这一条,抓他就没问题,何况还涉及杀人害命,他的背景再深,也不会厉害过法律,不会再有人替他背黑锅的。”
许杰的确有这样的担心,上次死亡名单瞒报案之后,薛魁安然无恙,差点把矿长梅远征搞下台。还因为此事,警方遭受了某些方面很大的压力,这也是他担忧的重要原因。但既然陈天宇都这么信誓旦旦地说了,他终于下定决心,“好吧,陈总探长,若是北亭真的有铁证证明薛魁参与了谋杀,不管此人是谁,那我当然都会抓他,我马上按你说的派人过去。”
两路安排妥当,但却不仅限于此,还有一个重要嫌疑对象不在此列。陈天宇之前已经和李一亭商量好了,只要对薛魁他们下手,李一亭在医院就会相应动手,这也是李一亭回医院看守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秦学川依然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他的伤势有了好转,却依然凶险,还需要继续地治疗和观察。对于秦学川的疑似出轨,妻子刘裙耿耿于怀,甚至为此拒绝支付丈夫的医药费,不过她还是每天都会来看一眼丈夫的情况,待上一阵再离去。
这天下午,刘裙在医院又待了个把小时,见秦学川的伤情依然没有什么起色,便趁电梯下楼,打算回家去。可当她走到医院大楼前的绿化草坪时,有个女孩子拿了一只风筝走了过来,直接拦下了她。
刘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很快,她就认了出来,这居然是那天被自己误认成陶娥妹妹的女孩子。刘裙心里奇怪,都这么大了还玩风筝?她冷笑一下,本不在意,准备继续离去,可对方却笑嘻嘻地盯着自己,自己怎么走,前方的路都会被挡住。
“你干嘛呀?”刘裙更加疑惑,不满地问了一句。
“姐姐,你喜欢放风筝吗?”沈明月开口笑着问道。
“神经病……”
这显然不该是两个成年女性之间的对话内容,何况之前她们还发生了冲突。刘裙觉得无聊,推了一把沈明月,可就在她伸出的一刹那,一双手铐突然出现,直接在自己伸出去的手给绑住了。
刘裙大吃一惊,抬头来看,面前站着的,是前日里劝架的李一亭。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刘裙看见这一幕,有些明知故问。
“刘女士,在下叫李一亭,北亭侦探社的队长,这位被你前日里打了的女生叫做沈明月,也是我们侦探社的成员。”李一亭实话实说,已经不需要再隐瞒了。
“侦探社?”刘裙明显紧张了许多,但还是故作姿态地问道,“侦探社又怎么样,跟我又没有关系,你们干嘛抓我?”
这下该轮到沈明月冷笑了,她将举在手里的风筝拿了下来,放在刘裙的眼前,“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吧?”
刘裙不经意地瞄了眼,顺口回道,“废话,这不就是……”
话没说完,她的嘴巴就瞪得老大的,因为眼前这个风筝,不是普通的风筝,而是翅膀上被扎了无数的小洞、面部被扭曲的鬼脸蝴蝶样的风筝。
“这怎么可能,我已经……”刘裙不敢置信地独自念叨起来。
“你已经把那只风筝烧了,对吗?”李一亭接上了话,“这只是明月亲自制作的,应该和你做出来的特别像吧!”
刘裙抬起头,死盯着李一亭的眼睛,默不作声。
李一亭接过了风筝,放在阳光下照了照,脸上都觉得有些麻。不只是脸部太过丑陋,就是这无数个小洞,看的这么清楚,都会让人因为过于密集而不舒服。
“刘女士,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们今天在这里跟你聊天,没有直接把你带给警方,也是想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明白我的意思嘛?”李一亭认真地问道。
“不不不,我不明白,我没有犯罪!”刘裙提高了声量,但声音里面明显在发抖。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就让我来说。”李一亭清了清嗓子,“刘女士,你很清楚自己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比如婚外情,比如帮助别人倒卖国家资源。你还涉嫌谋害严宝萍,至少算你个过失杀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要想清楚,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罪不至死的,我希望你不要为了包庇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导致自己罪上加罪。你有两个儿子,现在他们的爸爸躺在上面,生死不明,难道你还忍心让他们失去母亲,从而在没有人照顾的情况下,长大成人吗?”
“不,不要再说了!”刘裙本来还再全力支撑,但提到了自己的儿子,就说到了软肋处,她的确无法接受李一亭所说的结果。
东方神探九录 第七十六章 祸水红颜
刘裙自以为深藏不露,实际上,自从秦学川出事,她就已经被盯上了。没有动她,是搞不清这个女人在一系列案件当中所扮演的角色,如今基本都清楚了,对付这样的一个女人,李一亭认为并不需要调警方来支援,自己在医院里面表露身份,将其扣押即可。
李一亭和沈明月将刘裙带到医院草坪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不想引起群众的注意和恐慌。他继续说道,“刘女士,你是秦学川的妻子,却背着他出轨了,在外面搞起了婚外情。我想,光是这样的事情,你并不愿意让你的两个儿子了解吧?”
刘裙愤恨地瞄了李一亭一眼,她心里已然清楚,自己是辩解不掉的,对方肯定已经掌握了充分的线索才这么开门见山。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说我犯罪,抓我就好了,为什么要在这里跟我说话?”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我刚才说了,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你没有犯下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希望为了你的儿子,你能主动配合我们交代问题。另外的话,对于薛魁做的那些事,我们还需要人证,而你,就是最好的知情者。”李一亭如实回道。
“我不说,你们知道我干了些什么?又有什么证据,说我犯罪了?”刘裙并未完全放弃,她甚至怀疑是北亭在诈她,所以才没有惊动警方。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你听着看有没有错误的地方!”李一亭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开始平静地叙述,“首先,你搞婚外情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薛魁,你是薛魁的情人。你们两个应该很早以前就勾搭在了一起,也许有五六年了吧,一直没有公开,一来你们都有家室,尤其是有孩子,肯定不能让他们知晓你们的行为,二来,薛魁也需要你继续留在秦学川身边,打探消息。”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和薛魁搞婚外请?”刘裙仍然不死心。
李一亭摸了把鼻子,继续讲述,“薛魁经常去你家所在的小区,有的时候是和葛阜宽同去,有的时候是单独去。一开始我们以为他们是去找秦学川,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们发现,过去对于秦学川的怀疑都是建立在推断却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你可能不知道,上次薛魁单独去你家找你的时候,秦学川正好陪陶娥去了矿区,当时沈明月在场亲眼看见了秦学川,到那时我们才突然发现,薛魁根本不是去找秦学川的。而他们两个,自始至终都没有接触过的迹象,是我们太过偏执了,认为秦学川的身份就该和矿区有联系。根据我们事后调取小区监控得知,在薛魁去的时间段里,都是只有你在家,而秦学川全部都不在,毫无疑问你们是刻意避开了秦学川。你作为矿务局副局长的妻子,在平常的生活中,刻意打听到许多消息,全部透露给了薛魁,另外,你还帮助他倒卖煤炭资源,我们查到,你的银行卡有大额资金流动,汇款方都是外地的煤炭经销商!”
听着如同亲眼所见的分析,刘裙渐渐低下了头,没有办法再辩解。她确实帮助薛魁倒卖煤炭资源,因为自己的人脉关系较为熟悉,外加矿务局领导家属的身份,反倒成为了他们销赃的重要保护伞,外地经销商不明就理,都选择相信刘裙和薛魁,殊不知,这些都是背着秦学川策划的阴谋。
“这些事情,你做了多少,心里肯定有数。但你还有一件更严重的罪行,便是涉嫌间接谋害、导致了严宝萍的死亡,”李一亭郑重地说道。
“我懂了,你说的是那只风筝,对了,就是明月小姐手里拿着的这个样子。”刘裙俨然泄气,不准备再反抗,她发出了苦笑,“真是厉害啊,我儿子玩的风筝,你们都能复制出来。不错,是我把那只风筝弄成了鬼脸蝴蝶的模样,在医院让我儿子去玩,当时我并不清楚这么做的目的,只是薛魁说了,一定要让严宝萍看见那只风筝,我真是没想到,因为一直风筝,她居然会死。可是李社长,我弄一只风筝给儿子玩,这并不犯法吧?”
李一亭点了点头,“玩风筝不犯法,但严宝萍的确是因为风筝,导致她精神错乱最终而死的。此事你有过失,但事前并不知情,所以不算是蓄意谋杀,这在定罪的时候,我们会适度考虑。而薛魁就不同了,整件事就是他策划的,如果利用你不成功,我相信他还会有其他手段,去杀害严宝萍。”
“哦?他为什么要杀严宝萍,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刘裙一直不了解,薛魁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一亭继续解释道,“很简单,严宝萍的儿子曹保去ty,这件事是你办的!你以秦学川的身份,约曹保去那儿,说要带他去省厅举报煤矿的罪行,还承诺多给抚恤金。因为秦学川的名声,所以曹保才会没有告诉任何人、欣然前往,但随后他就死在了ty。薛魁非常担心,曹保将你约自己去的事情,在事先告诉了母亲严宝萍,所以需要在她精神恢复正常前,杀死严宝萍灭口。因为一旦严宝萍告诉警方,曹保是被你约去的,那么你肯定会接受调查,到时候很可能将薛魁给抖落出来。”
刘裙恍然大悟,整件事,自己居然也被薛魁当做了棋子,并且对方也不相信自己。
“我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你,如果真的想活命、想早点出去陪儿子,就主动交代。事情的真相,我们已经调查完成,证据链也充分,只是还缺少人证,因为另外一位知情者高可华,已经被他们害死了。”
刘裙深深地叹了口气,“哎!我本来只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没想到越陷越深,居然替薛魁他们当起了眼线,后来自己也知道被利用,却也无法抽身。好吧,我什么都说,只是希望你们能照顾我的两个儿子还有丈夫。”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李一亭承诺道。
东方神探九录 第七十七章 真相揭露
李一亭和沈明月把刘裙带回去做笔录,见到了刚刚忙完的陈天宇和许杰,在他们的安排下,几路同时出手,薛魁、葛阜宽、陶锦荣以及邹齐已经全部被抓获,并在刚刚进行了提及审讯。
“怎么样许大队长,罪犯招供了吗?”李一亭开口问道。
“嗨!哪有那么容易,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嘴硬。”许杰无奈地说道,“薛魁就是一直扯别的,说自己只是瞒报了死亡名单,其他的一改不知情,更没有杀人,还威胁我们说抓错了得负责。葛阜宽和邹齐嘛,倒算老实,没多少废话,但也不吭声,不承认犯罪。陶锦荣那小子就更是一言不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傻子。我说两位大侦探,人我是都抓了,但审理不出结果的话,你们得负责哦!”
“哈哈,老许啊,我和天宇能拿你玩吗?”李一亭心情不错,笑着拍了拍许杰的肩膀,“我们的证据已经很充足了,还有看见刚刚那个女人没?那是秦学川的老婆,她就是人证,现在薛魁这伙人百口莫辩,就算不招都可以定罪。”
许杰拉着李一亭和陈天宇,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要他们将案情的调查结果全部透露出来。“行啦,陈总探长也是这么跟我说的,那就麻烦你们,好好跟我解释解释咯!”
李一亭不慌不忙,给自己倒了杯水,之前和刘裙聊天,说了很多话,嗓子都快冒烟了,整整一大杯喝完,才有力气坐下来,慢慢将案情抽丝剥茧。
“首先是倒卖资源的案子,这个案子很简单,是薛魁利用职权,伙同葛阜宽、邹齐,还有煤矿保安一起进行的地下交易,他们将废弃矿井和层面里面的眉头偷偷运出来,再拿出去倒卖赚取暴利。这件事有众多的证人,比如万永坤、比如保安、比如梅远征,都亲眼所见,煤矿里面的工人也多少知道,所以不算什么秘密。至于物证的话,我们已经查封了葛阜旷的工厂,在他的仓库里找到了被存放在那里还没有来得及卖出的煤炭,另外那儿还发现了账目和销售记录,所有一切都有据可查,可谓是毋庸置疑的。”
“其次是系列谋杀案,严宝萍的死亡更多的是意外,但也很薛魁还有刚才的那位刘裙有关系,她已经招供了,等她的笔录出来,就可以清晰地了解。而王麻子、曹保和高可华,都是薛魁设计害死的,薛魁的初衷,是为了继续赚钱和夺权。”
“等一等!”许杰插嘴叫停了李一亭,“这三个人和薛魁有什么仇怨?如果薛魁想靠煤炭倒卖赚钱,那么似乎用不着杀人吧?”
“没错,许大队长分析得很有道理,所以杀人动机让我们困惑了许久,但就在前几天,我们终于找到了薛魁杀王麻子的原因。”
“哦?是什么?”
李一亭看了眼陈天宇,二人互相望了几秒钟,然后同时点了点头。李一亭知道,是时候揭开最大的秘密了,“那是因为,初八的煤矿瓦斯爆炸事故,并非是一起意外,而是王麻子造成的人为事故!”
许杰大吃一惊,“爆炸案也破了?是王麻子干的?不会吧,他一个普通的矿工,能制造出这么大的爆炸出来?”
李一亭拿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这是王麻子的调查记录,他曾经出去学过制造炸药,回来参与了爆破煤矿的硬层。还有,我们在他的家里,也找出了没有安装好的炸药、雷管、引线,还有制造说明书。”
许杰没料到,王麻子还有这么一手,真是个人才!
李一亭继续说道,“我们也询问了很多矿工,包括我在内也曾经见过,王麻子随时都可以拿出打火机点烟,所以这个东西他是随身偷偷带着的。另外,我们在他死亡时候衣服里面,发现了导线,还有一些奇怪的距离记录。作为组长,他随身带有监测瓦斯数值的仪器,他会随时观测,只要发现数值不对,就悄悄地将导线铺设在地面,然后走到安全位置再点燃引线。引线烧到瓦斯浓度高的地方,遇见明火自然会爆炸,这也是陶三胜他们刚刚发现数值变高没几分钟、并且没人点火,却依然会爆炸的原因。”
“但是,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搞不好连自己都会被波及,所以需要提前控制好距离和爆炸范围,难度很高,王麻子一定是经过精心的设计和谋划,衣服里找到的纸片上面,就有大量关于数字的记录和测算,我们找了爆破专家,证实了这一点。正因为难度很高,加上梅远征一直对矿区安全性管理严格,所以这么多年,王麻子一共也就找到了三四次引爆的机会,在小的层面引燃瓦斯。”
“炸完以后,层面自然就会被封闭,又由于范围不大,死伤也很有限,所以在薛魁的操控下,并没有引起上面足够的重视,仅仅将发生爆炸的地方给封闭,这正好中了薛魁的下怀。这样一来,里面的资源就不会再有人管理,他也可以轻易地将他们偷出来卖掉赚钱,整个操作就算是完成了。”
许杰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瓦斯爆炸和煤炭倒卖是连在一起的,是前有后果的关系。所以,王麻子才是真正的知情人和罪犯,但是当你们来之后,薛魁非常担心事情暴露,又不信任王麻子,所以才找机会,要杀死王麻子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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