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神探九录

蓦地——
“快看！那是什么？……”沈明月忽然惊呼道。
只见平静的海面上突然露出一排黑色圆柱体般的背脊，上面还长着不大的背鳍，并排着时而露出水面，时而消失不见，这排黑色背脊前进的方向，成片成片的银色小线鱼哗啦啦地爆响，有些甚至还跃出了水面；这些黑色的生物始终没有离开黎沙号的舷边100米，好像速度跟黎沙号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这样的波动越来越多，有好几处都在视线中若隐若现。
老一些的船员都为沈明月的大惊小怪哈哈大笑起来。
“大美女，这是海豚，不用害怕……”几人怪笑着望向我们娇滴滴的美女作家，让沈明月的粉脸微微泛红，却难掩兴奋。
“海豚吗？怎么会。……怎么跟海洋馆里看到的不一样呢……”沈明月来自海滨城市，虽然没有出过远海，但那里海洋馆可到处都是。
刘紫辰和宁晓蔓就更是没有看见过海豚，也圆睁美目瞧个稀奇。
反倒是年纪不大的小果园嘻嘻笑道：“几个小姐姐真好玩，你们在海洋馆里看到的那是出水的海豚，这里可是原生态呢，怎么会一样……而且海豚是群居生物，从来都不会一只一只的单独出现；还有，海豚可是肉食动物哦，在深海里属于小霸王，不光小鱼怕他们，就是大鲨鱼，也要退避三舍呢……”
沈明月有些惊讶，嘴里却不饶他，学着哇靠大姐也给他来个大栗子。
“小屁孩，知道的还挺多呢？……”
小果园有些难为情地挠挠生疼的脑门，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胖盛站在他身边，也暗自偷乐，好嘛，总算摆脱了动则暴怒的哇靠大姐，现在终于轮到小果园倒霉啦，看样子，沈明月很有希望彻底取代哇靠大姐的合法地位呢。
几人正在打打闹闹、不胜欢乐之际，海面上又划过几扇三角形的深黑色物体，这些物体滑行得并不快，却让那些老海员们也激动不已，甚至有个别人还拿出照相机来。
胖盛挤到他们那群人中间，好奇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很快就有人告诉他，这是鲨鱼！大海鲨。胖盛张大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海上看见真正的鲨鱼呢，是不是跟电影里说的那么可怕，会不会张开锋利的锯齿将黎沙号吞噬呢？
不过看着这些老船员脸上露出的大多是亢奋，机灵无比的他也就放心了。
显然这些鲨鱼在海里虽然厉害，但对于这艘万吨钢铁巨兽也是无可奈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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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沙号的另外一边。
陈天宇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他并不是被那几只巨大的鲨鱼鳍吓住，而是他发现有一块枯木般的物体陡然出现在舷边（好奇心爆棚的他，自己一个人走到舷边近距离欣赏海景），这个灰褐色的物体缓缓移动，刚开始看上去就像一截枯朽的木头，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探头一望，这居然是一条浮游在水面上的大鱼！
这条鱼至少有几吨重，背部扁平，面积大约有10米乘10米大小，最离奇的是，这条鱼有两只硕大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仿佛要伺机猛扑过来，将自己拖下干舷，陈天宇惊得连连后退几步，这条鱼悬停在原地观察了一会，看袭击无望又返身游走，整个过程差不多持续了五分钟，站在船桥上的人没有看见，唯独舷边的陈天宇瞅见了。
说实话，出海前好学的他还恶补了一下海洋生物的知识，但翻遍记忆也没能想出这究竟是条什么鱼。
“枯木鱼”虽然是返身离开了，但眼神犀利的陈天宇又发现这条鱼一个独特之处——
这条怪鱼的额头上居然还挂着另外一条鱼。
一条纯白色、胖嘟嘟的小鱼！
那种白，白得离谱，白得纯粹，白得耀眼。





东方神探九录 第十五章 危险临近
陈天宇这回很谨慎，惊慌之余还是拿手机给那条鱼拍了照，然后将自己见到的怪鱼跟北亭众人分享了一下，不出所料，没有人能够说出这种鱼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们并没有去问黎沙号的船员，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何况这条鱼除了看上去有些凶恶以外，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只不过陈天宇的心里突然有些隐隐的不安起来，是啊，北亭带着众多海警、武警是到龙三角来探查案情，而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如此平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倘若这三个月的航程波澜不惊，那此行意义何在呢？
李一亭和旷梭没有闲着，又对整艘黎沙号货轮进行了认真仔细的探查，因为最近几天接近龙三角海区后，海况反而转好，所以他们也来了些劲头，不像刚出海时的颓废样。旷梭惊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入微的能力再次发挥作用，他们没必要刻意频繁进出于这艘身宽体庞、舱室复杂的轮船上，省下不少力气，只要是去过的地方，旷梭几乎都能够重新构图描绘下来，细节也分毫不差，真乃奇人也。
北亭一众聚集在会议室探讨案情，虽然黎沙号只是一艘货轮，但出身军舰的东方岳船长习惯性地留出一个较大的船舱作为平时开会用，这大大方便了北亭几位；而且新上任的莫权船长根本不住在船长室，这也为他们提供不少调查的便利，莫权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黎沙号的船长室以及原大副鲁嘉威的房间，均不合适自己住，那里可能有些北亭需要的线索，倘若不小心破坏，自己可能要承担不小的责任；所以他主动住到二副夏元申住过的房间，让两名副手睡到一个二人舱，副手们自然不好说什么，此次出航本来就不是进行正常航运，国际间的贸易最多算是节省些出海成本。
当然，北亭也不可能没事便出入船长房间，这在轮船上还是相当忌讳的，出海这么多天，李一亭只是领着旷梭又进去过一次，但几乎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发现；但很快李一亭突发奇想，又喊上陈天宇将完整的海魂曲给旷梭演奏了一遍，并不是要他体会些什么，这个人对音乐并不擅长，李一亭只是想让旷梭对这首曲子有个直观印象，他有种奇怪的直觉，或许提前做些功课，对将来揭露真相会大有裨益。
果然，旷梭一脸懵逼地听完，做不出任何评价，只总结出两个让他们吐血的汉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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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三角的好天气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大约两天后，湛蓝的天空开始出现辐射状的高卷云，这是一种细若游丝的云彩，仿佛蚕丝般绵柔，飘散得很长很远，有时候从水天线可以横跨半个天空；几位女士刚开始还颇为兴奋，这种形状的云彩的确也是很美的，特别当越来越多的高卷云出现在天空后，就如同巨大的笊篱般错落有致，这让几人纷纷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不过莫权船长的脸色却显得有些阴沉。
很快他们便得知，即将有一场大风暴在逼近，这场风暴的中心风力可能会到达台风的级别，可能对黎沙号造成一定威胁。这让全船的人都紧张起来，没想到这还没走到半路，就会与风暴不期而遇。
还好，莫权船长吓唬完他们后，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次风暴是有预报的，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收到了东京台的气象传真图，对于风暴中心的位置能够准确掌握；刚开始北亭众人还不明白这有无预报的区别，莫权船长颇为耐心地领着他们到海图室看了台风标绘图后，几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风暴中心离黎沙号的航线非常远，货轮要经过的地方离风暴中心最近距离也超过了600海里，而且风暴区前进的方向也只是与这条国际航线擦肩而过，大家总算稍稍放下心来。
换句话说，虽然有风暴，但不会对黎沙号造成太大影响，更不可能让货轮倾覆。
这时，李一亭问了一个大家都很想知道的问题：“龙三角的风暴会突然改变方向，朝着航线上来吗？”他也不愚钝，所以特意点明龙三角这个海区。
莫权船长点点头，表示有可能：“不过概率一般不大，这次的风暴中心风力只有11级，前进速度也很快，每小时50公里，所以破坏力不会很大；根据预报，这是西行路径的热带风暴，只会离我们越来越远，很少掉头回来往东走。”
几人似懂非懂地拿着海图研究，最后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既然经验丰富的船长都这么说了，想必没有什么大碍，大家也就慢慢地兴致黯然，各自回舱室休息去了。
到了夜里八九点钟，大家都感觉到风力明显加大，特别走到驾驶室和顶甲板的位置，海风透过各种缝隙开始呼呼刮起来，桅顶上的国旗也猎猎作响，让刚刚放松下来的众人又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这里最是稳如泰山的就数那几名随船出海的海警兄弟了，从头到尾一直窝在舱内睡自己的觉，睡不着的几个年轻人拿着手机自顾玩单机游戏，看来根本没有把这次风暴当回事；也是，海警部门也是经常出海的工种，对海洋环境熟悉得很，完全就是见怪不怪，他们看到北亭数人紧张兮兮的模样时，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这群没见过大海的土包子！真是闲操茄子淡操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对北亭侦探社组建有些了解的章建安，许多人竟然慢慢开始怀疑起北亭的整体实力来。
这种气氛渐渐弥漫开去，以致于许多人看到北亭侦探时，也有些爱理不理的样子；刘紫辰心里有些着急，本来带着这些人出海是海事部门的主意，是为了确保船上众人安全的，但看来上级并没有将北亭的情况跟他们交待清楚（或许根本就没办法交待清楚），现在不要说协同工作，就是简单的沟通也会碰到一些软钉子。
当她向陈天宇反馈这些不好的征兆时，陈天宇居然只是一笑置之。
“这样最好，我想我们的外行，正好给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释放些虚假信号，最好不再刻意防备我们就完美。”陈天宇让万永坤把会议室的门关上，然后低声对大家说。
他说得异常轻巧，谨慎的刘紫辰却仍旧有些担忧地道：“可现在我们是真的外行，根本不是伪装出来的。”
李一亭竟然也神秘地笑笑：“所以说嘛，任何人都不会怀疑我们的外行，伪装都不用伪装了……”
刘紫辰突然醒悟过来，她讶道：“莫非你们怀疑策划者就藏在我们这些人当中？……或者就在这艘黎沙号上？”
李一亭立即摇摇头：“我可没这么说。”
沈明月怒道：“你们都卖什么关子嘛，真是急死人。”
陈天宇哈哈笑起来：“不是我们卖关子，实在是事情完全没有头绪，与其胡乱猜测，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目前我和一亭的想法是，静观其变……”
“或许，有些人会迫不及待地主动蹦达出来也说不定？”他突然诡异地笑了笑，显得胸有成竹。
旷梭点头表示赞同，他多少有了些思路或者说猜测。
可除了他们三个，剩下的人几乎都莫名所以。




东方神探九录 第十六章 海上浮尸
接下来的两天，海况又再次恶劣起来，风力继续加大，已经达到七八级的样子，莫权船长主动过来跟他们说，现在货轮应该是已经抵达风暴气旋的外围区，接下来的气象可能还会更加恶劣。
果然，海面上开始出现大量的白浪花，还有让轮船航行起来特别难受的长涌浪，值得庆幸的是，涌浪过来的方向与黎沙号的航向夹角不大，目前摇晃还不太厉害，再加上众人出海也有段时间，逐渐适应了些海上的生活，晕船的人也越来越少；人的适应能力确实无穷，特别是几个女同胞，居然没有一个呕吐的，也能少量进食，神态如常，这让几个大男人暗暗敬佩。
可怜的万永坤却没有丝毫进步，他每天脸色苍白、粒米不进，要不是喝了些水，恐怕整个人都要虚脱过去；唯一长进的就是他知道有个去处可以稍微缓解一下晕船反应，那就是摇摆幅度最大的驾驶室。说来也不奇怪，这里空间比较开阔，没有船舱内那种莫名的压抑感，而且通风条件是最好的，配套设施也最齐全，当初的设计，就是尽可能让驾驶人员舒适地操纵船舶，所以呆在这里反而让人感觉舒服许多。
万永坤在驾驶室混了把“交椅”，而且一占就是连续两个整天，困了就在椅子上打个盹，他明白就算回船舱睡觉自己也根本不能安生，还不如在这里透透气；刘紫辰安排胖盛在旁照顾他，这个看过去最鲁莽的大粗人不但不晕船，居然还挺能照顾人，这也多少减轻些万永坤的痛苦；而且一来二去，两人居然很聊得来，在驾驶室呆久了，两人也和轮班值勤的黎沙号船员熟络起来，慢慢地开始天南地北无话不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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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风暴果然如莫权船长所预测，对黎沙号的影响越来越小。
两天后，风力开始减弱，海面上的浪花虽然没有减小，但也没有再增大，涌浪的威力却当真减弱不少，至少万永坤的精神状态也好转很多。
这不，船钟指向凌晨五六点，天光还未大亮之时，万永坤就在驾驶室和几个相熟的值班人员开始插科打诨起来，胖盛却还躺在长条沙发上呼呼大睡。
远洋航行最怕寂寞和冷清，值班人员要是不互相聊聊天，很快就会想打瞌睡，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经常开车在高速公路行驶的人大概会有同感，又直又平的柏油路容易让人犯困，开阔的海上航行也是同样的道理。
所以舵手从一上班开始就拿出4播放器大声地播放劲爆的dis音乐，驾驶室内几人摇头晃脑随着音乐而律动，既提神又能适当减少疲惫感，万永坤也慢慢习惯了这种形式的简单娱乐。
远方的天边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但这个时候仍旧是非常黑暗的，深蓝的海水也变成了深黑色，看过去更加让人恐惧，无法猜测在这几千米的深海里究竟隐藏些什么未知事物甚或怪兽。
黎沙号航行灯照常亮着，这是一艘正规商船，需要遵守海上避碰的规矩；在海上，黎明前的黑暗不可怕，天亮前的微光更具危险。这个时候，往往有些不守规矩的船只擅自关闭了航行灯，而人眼对微光的感知，远远没有对夜间的明亮灯光那么警惕，特别是一些雷达发现不了的小渔船，或者海上漂浮物，往往会进入值班人员的瞭望盲区；所以，这个时候，反倒是最容易发生碰撞事故的。
舷窗口微开，目的是放些新鲜空气进来；清晨的微风还带着些许凉意，更何况煎熬一夜的身体也有些虚弱，所以，状态不佳的万永坤居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这是一种清冷的感觉！整天喜欢睡懒觉的同学就无法体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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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永坤的眼缝里瞅见海面上似乎有个小东西，他刚开始没有太在意，因为其他船员似乎也没有动静，他怕自己大惊小怪又惹人笑话，暂时憋住没吭声，毕竟自己是十足的外行，还是个晕船的怂人。
又有一个黑乎乎带点橘黄色的东西从舷边闪过去，这回他站起身来，贴着舷窗玻璃往海面上细看，仍旧没有分辨出来究竟是些啥，海上的风浪虽然减弱许多，但也有2米多高的波动，所以小型漂浮物体是很难发现和规避的。
万永坤走到担负瞭望的帆缆水手余勇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留神观察舷边的漂浮物，余勇疑惑地拿起望远镜观察半天，可那个小东西早就漂向船尾不见踪影；万永坤正在郁闷，巧得很，又有一个橙色物体从船首接近，他不想再错过机会，连忙大喊一声：“快看！”
这一班正好轮到夏元申值更，闻言从椅子上直接蹦了下来，快走几步跑到舷窗边来观察，刚开始他还没什么反应，但很快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右满舵，车进二，车进一，停车！”急促的口令从夏元申沙哑的嗓子内嚎出，黎沙号货轮也瞬间剧烈左倾，几个人立足不稳，被甩到墙角上，机器也慢慢停将下来，最后轮机的轰鸣声停止了。
“怎么了？……”万永坤扶着墙壁诧异地问。
夏元申没有回答，他拿着望远镜继续朝船尾张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大约两分钟后，莫权船长急匆匆地跑上驾驶室，轮船突然急剧转向和停车，作为船长，他必须第一时间到驾驶室处理险情，这是规定，也是船长的责任。
“二副，发生什么事？”莫权沉声问道。
夏元申终于颤抖着出声道：“船……船……船长，海面上有好多具尸体！现在就右舷正横附近，你看……”
“什么！在哪里？”莫权闻言大惊，这可不是小事，他知道二副不可能眼花，更不可能胡扯，难道有船只在这附近遇难？
他自己拿起望远镜，艰难地看了一会，随即果断下令道：“发救生警报！”
夏元申连忙应是，黎沙号货轮发出急促而尖锐的警报短声，每组五次，持续了大约20—30秒，“救生警报，救生警报！右舷发现落水者，右舷发现落水者……”夏元申在广播里大喊大叫起来。
所有人都被惊醒，衣服也没空穿便纷纷跑出舱门，而本船的船员倒没有太过忙乱，只是按照救生流程要求先准备好两艘小艇（重新配备装船，在海上航行必不可少），眼巴巴等着船长下令释放；几个眼尖的船员随即也发现海里漂着不少橙色物体，经验丰富的他们一眼就判断出，海面上漂浮的正是穿着救生衣的人！
这些人并没有将头部仰向水面，而是倒扣在海水里，看来只能是尸体了。
此时天光开始大亮，所以莫权更加确认这种情况，两条小艇在他的指令下，开始紧张的打捞工作。
这场渗人的作业持续了大概两三个小时，黎沙号总共打捞起尸体11具，几乎摆满了集装箱甲板上狭窄的通道。
这些掉落海中的人都是身强力壮的男性，虽然身上均穿着崭新的救生衣，但经检查，没有一个具备生命迹象。
早上的太阳也没能及时出现，天空中布满了鳞片状的愁云，只能隐隐看到暗淡的朝阳影子。
所有人的心情都瞬间跌入谷底。




东方神探九录 第十七章 紧急会议（为热心书友态平绅士加更）
海警一干人等开始忙碌起来，这下他们有事可做了。
北亭最担心的事却还不止这个，他们立即找到二副夏元申，现在有个非常紧迫的工作需要他协助，这些遇难者里面究竟有没有原黎沙号的船员呢？或者更直接点说，这里有没有东方岳船长！自从演奏过那本海魂曲，陈天宇几人已经通过音乐这种特殊的沟通形式，初步对东方岳和慕联两人有了些基本的了解，至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难道这么快作曲者们就已经罹难？
还好，夏元申经过辨认，这些遇难者里面并没有东方岳或者慕联，也没有原来失踪的几个黎沙号船员；众人稍稍舒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从一开始就对这个陌生的船长有种奇怪的惺惺相惜，至少此时此刻是不愿意看到东方岳船长的尸体。
几个人正在费尽脑汁琢磨，章建安警官派了一名特警过来通知北亭到会议室召开一个临时会议。
参加会议的人数不多，主要是几个方面的负责人，代表黎沙号货轮的莫权船长，代表海警的瞿宜辉上尉，代表市局的章建安警司，还有代表北亭的陈天宇、李一亭和旷梭，额外增加了两个人，就是“军师”刘紫辰和原二副夏元申，这是北亭特别要求的。
会议讨论的主要议题是非常严峻的一个现实：是否要扩大搜救范围？
按照大多数人的想法，这本来不应该是个问题，遇到海难事故，不搜救就有悖人道主义精神了，可真到了当下，却还有许多现实问题让他们无法忽视：首先，这里是龙三角！这是第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这就意味着盲目搜救可能给黎沙号本身带来严重威胁；其次，现在海上有风暴，这些人遇难肯定与风暴有直接关系，可黎沙号确定能够抵御风暴吗？再次，遇难船只究竟在哪？这是个大难题，从浮尸漂流过来的方向看，这艘有可能幸存的遇难船只应该是在东南方向，但它的具体位置，却完全无法判断，而且风暴中风流的方向是旋转的，是不是在东南非常难讲，徒劳无功的可能性非常大；最后一个问题，黎沙号具不具备搜救的能力，这也是个终极难题，自救或许还行，援救另外一艘失事船只，对于一艘普通航运船只而言，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可黎沙号现在满载着北亭侦探和海警、特警，不参与营救更是说不过去。
参会众人的脸色从一开始就非常凝重，这个决定要做出着实不易。搜救吧？不一定能成功，而且黎沙号还有35条人命和业主委托的货物；不搜救吧？恐怕这里的人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最后还是社长李一亭先开口打破沉默，现在时间非常紧急，任何的耽误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莫权船长，我们想知道，这附近是否还有其他的专业援救船只？”他虽然焦急但依旧冷静，想到了最核心的问题。
莫权面色阴沉地摇摇头：“根据沿途发现的船只和以往的经验，这片海域里目前并没有专业援救船只，我从驾驶室下来之前，也反复比对了船舶自动识别系统里面的船舶分布情况，附近根本没有远洋救生船；不过，我们可以尝试发出sos求救信号，通知附近航行的船舶，同时，我们也可以发送长距离短波，通知航运公司现在面临的险情；不过，这些都需要时间和运气，而且等他们联系到专业船舶过来援救，恐怕需要相当长的过程，那时候援救本身可能也意义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