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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神探九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布衣廷尉
所以,北亭侦探们始终保持旁观。
这场细致还带些情绪化的现场勘察整整持续了六七个小时,市局的同志并没有发现太多超过李一亭掌握的线索,但是也已经发现平房对面的杂草有倒伏状的形态和些许白色划痕,痕迹检验的相关技术人员经过仔细分析判断,最后认为这些倒伏的杂草形成时间至少已经超过三个月,划痕就可能更长,两三年也说不定。
也就是说,这些痕迹不可能是这几天形成的,但这也不能完全作为孟标并非失足落水的证据,还需要进行周边调查,有其它直接证据支撑。
目击证人的口供自然是重要的一个环节,但是对两名厨师证人的隔离笔录并没有得到更多的有价值信息,两人的供词也较为吻合,显然他们确实只是报案人而已,现在警方把目光逐渐转向平房内的住客。
平房内的人很快被召集到中间那栋小楼的客厅里,客厅摆设比较普通,就是日常农家小院的布局,两张硬木沙发,一个茶几,上面摆放着普通茶具和简易茶叶盒子充当烟灰缸,人数共四人,三男一女,当时在场的另外一个工人今天去上班了。
在进行笔录之前,办案人员简单地询问情况,四人均表示毫不知情,只是快天亮时听到较大的动静才出门凑热闹,谁都没有提供任何关于目击或听到异常声响的线索。
侦查一时有些陷入僵局。
孟庄全与市局带队负责人马涛简单探讨,觉得有必要对平房内的情况进行勘察,这位副队长有些犹豫,虽说这也算正常,但是私自搜查民宅在法律上还是有些顾忌的,即便只是勘察不需正式搜查令,但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这起事件与平房内的住客有关。
孟庄全有些恼火,他怒斥了这位曾经的下属几句,大概是批评他的过于谨慎胆小,在案情不明朗的情况下,任何人都应该有嫌疑,何况这些人事发当晚就住在鱼塘边上,绝不可能一点异常都感觉不到。
马涛没敢再反对,只是说尽量不要扰民,孟庄全冷冷地应了声。
屋里的三个男子其中两名都是6914厂的临时工,分别叫许河和朱亦明,年龄大概都在五十岁上下,另外一名年纪较轻的是建筑装潢公司的会计潘春喜,那名漂亮女子名叫江茹,自称是来当地跑亲戚临时到表哥这里暂住的。
还有一个今天去上班的工人名叫胡忠,大约中午时分就会回来吃饭。
几名工人都神色如常,江茹的表情却引起了办案人员的注意,特别是江茹的外形条件让他们也有些惊讶,所以马涛首先问江茹在这里居住多久了,江茹一开始说不到一个月,后来又说快三个月了,不知为何显得有些紧张。
马涛嘴里说,你不要紧张,想好再回答,但心里还是有些疑问,一名美丽的女子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和四名男子居住,难免让人心生疑惑,甚至想入非非。
他随口问道:“你的亲戚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
江茹顿时有些慌张,竟然半天没有回答上来。
一旁的潘春喜见状连忙接话道:“她是我们老板的表妹,这几天正打算回老家去,有些事情耽误了。”
表妹这个词不小心触动了马涛的神经,立即追问道:“你们老板是谁?你们不是6914厂的工人吗,怎么会住在这里。”
潘春喜点点头:“除了我,他们都是公司的老员工,我们老板是负责工厂外包工程的,姓温,其实也是给工厂和研究所做事的。”
马涛没有放过:“做事,做什么事?”
潘春喜道:“我主要做财务,他们几个主要搞室内装潢,还有一些肮脏的体力活,虽然都是打零工,但跟着老板做事好多年了,研究所领导照顾我们,所以就让我们集中住在这个院子里。”
马涛点点头,他问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们老板住不住在这里?”
潘春喜连忙摇头道:“我们老板怎么会住在这里,条件太差了。”想了想又急忙补充道:“偶尔也会来住个一两天,主要是给我们布置工作。”
“他现在人在哪里?”马涛问。
自己的家门口发生命案,这个温老板似乎不应该没有听闻。
潘春喜道:“他说中午会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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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亭和陈天宇两人站在鱼塘边上,发现鱼塘内平静清澈的海水现在已经有些浑浊,看来几个厨师所言不虚,闸门关上后不用几日,塘内的海水果然已经受到污染,能见度大大降低,早已看不到塘底。
两人背着手站在一起,仅仅留意着这群人乱纷纷地忙忙碌碌,一直未动声色,但这个地方不大,每个地方的任何细小动静都逃不过两人的耳朵。
当那个会计提到温老板的时候,李一亭突然低声对陈天宇道:“这里就是温九霖的后院。”
陈天宇自然意会,他默默地思考片刻,然后道:“这是个何许人?”
李一亭想了想,半天才道:“典型的生意人。精明,擅长交际,为人大方豪爽,这块地界他绝对是吃得开的人物;村子里几乎所有大领导都与他有交情。”他刚刚与这个温九霖吃过饭,至少不陌生,何况他还特意留心过最近接触的几个人。
陈天宇居然玩笑道:“看样子你没来几天,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已经掌握得八九不离十。这段时间收了这个温老板不少好处吧?”
李一亭怒笑道:“吃了顿满汉全席。怎么,有想法?”
陈天宇叹道:“没什么想法,只是有些羡慕罢了。”
李一亭笑骂道:“鬼扯!饭局虽高档,但食不知味,有什么好羡慕,不过这顿酒喝得倒也值当,至少村子里的各路尊神都露面了。只是难为永坤,彻底被他们放倒了,醉了一天一夜。”
陈天宇点点头,道:“入乡随俗,不失为好方法。”他话音未落,不知为何,塘边的那群人似乎有些骚动起来。
保卫办齐主任脸色有些微红,他不明白这个孟庄全为何突然有这样的要求,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自己虽然是配合调查,但他也知道孟庄全其实并非本市的警务人员。
事情出在研究所,他毕竟需要看人脸色,心里没底气,但是孟庄全不知为何突然提出要把鱼塘的水抽干时,他也有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所以他冷冷地道:“孟警官,这一塘子水难道说抽干就能抽干吗?且不说刚刚投下十几万元钱的鱼苗,抽干这些水究竟目的何在呢?”
孟庄全面色阴冷地道:“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究竟孟标是如何遇害,塘底肯定会有痕迹的,或许还有直接证据也说不定。”
齐主任并非完全的外行,他反问道:“孟警官你作为办案人员,怎么能这么早下结论断定孟标一定就是遇害的呢。何况这样劳民伤财的做法,仅仅是简单的怀疑而已,到时候造成的损失由谁赔偿?”
孟庄全平时显然也是个极为固执的人,他语气生硬地道:“齐主任,你这是要阻碍我们办案吗?谁都能想到,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活人绝不可能平白无故掉到水里淹死。”
齐志选这回是真的怒了,他吼道:“放你*的狗屁,想抽水你们自己想办法,不要问我。至于损失也与我无关,你们爱咋咋地!”
他此时再无顾忌,一针见血地嘲讽道:“你不要忘了,我们配合调查是给足你面子。按照法律规定,你是要避嫌的,根本没有资格参与办案。”
屋里的马涛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喧哗,连忙走出来劝解,毕竟这个齐主任说得并没有错,他只能客气地道:“齐主任,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跟你们的领导请示一下,就说在尽量避免损失的情况下,我们警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倘若真没有任何发现,我们警局承担部分抽水费用,好不好?”他也算给足了双方足够的台阶下。
孟庄全没有再说话,只是脸色很难看。
齐主任也强忍住怒火,毕竟事情发生在研究所,他作为研究所的现场代表多少得克制,他只能点点头。
然后不太情愿地走到鱼塘边沿蹲下,拿出手机给柳艺打电话。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后,柳总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决。
“他们要查就查吧,我们全力配合。”
齐主任犹豫地提醒:“水要是真抽干了,我看鱼苗可能一只也活不了。”
柳总这时回答得很快:“现在这点损失算个啥,你照他们的要求去安排人手吧,还是那句话,全力配合。”
齐主任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东方神探九录 第十五章 鱼塘的秘密
两台马力十足的大水泵被放置在闸口的狭窄平台上,在四个工人两个多小时的忙碌后才终于开始启动抽水,发出隆隆的声响。
这道闸口虽然像船坞门,但是并没有自带排水功能,这样规模的抽水平时基本上也不会进行,两台水泵只能从大老远的渔船上借用,每小时300元租金仅能抽几十个立方的水,也就是说,要将鱼塘的水抽干,连续工作至少需要六七十个小时,成本至少过万;还有十几万的鱼苗能活下来的不会超过10%;最要命的是,还要堵住源源不断流入鱼塘的水沟,如此一来,许多人都怨气冲天,污秽的水沟很快就涨起漫过沟这不可能。”他巧妙地拉个垫背,但表情还是略显尴尬,自己不信神神鬼鬼,居然相信外星人之类的东西。
人啊,对未知世界总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盲目相信伪科学说到底其实也是迷信思想作祟。
自己这种专业人士都无法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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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塘的水终于在时间的流逝中一寸寸地降低,慢慢显露出塘底的真实面目:原来这口鱼塘还分上下两层,中间有一个可以落脚的环形平台,平台宽约20公分,正好够站一个人,而塘底离平台仅仅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至少在塘边水浅的部位是这种情况,但鱼塘还没有彻底抽干,只是成片的海砂贝壳和混杂的陈年淤泥露出水面,塘中央还有一块约100平米的深水区情况不明朗。
但几乎所有工人都认为,这真的是一口再普通不过的人造鱼塘了。
现在几百万只鱼苗全聚集在小小的百平方深水区,密密麻麻让人叹为观止,倘若现在停止抽水,损失看来还不大。
齐志选让水泵先停下来,他要请示一下。
给柳总的电话还未接通,许荆南突然道:“你们看鱼塘中间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好像是编织袋的颜色。”
几个人都探头观望,只见塘水在荡漾中略微有些花花绿绿的碎色,看不出来有什么编织袋。
许荆南也生怕自己看花了眼,他又迅速绕到离塘中心近一些的地方细瞅,这回他能确定了——
塘中央的深水处确实有一个挺大的红白条纹的蛇皮袋。
“要不要打捞上来?”他在鱼塘对面大声朝着这边喊。
齐志选头大地问李一亭:“这怎么打捞,还要继续抽水吗?”
李一亭还没有答话,陈天宇已经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用不着抽水,我们趟过去把东西打捞上来。”
李一亭果断地做出决定。




东方神探九录 第十六章 再现玄机
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这个百来斤重,周边缠满海草的蛇皮袋弄上岸,没有人知道里面会是什么。
只是佩服许荆南这个年轻人的眼力;实际上,这是任何一名刑侦人员梦寐以求的技能,只是此时年轻的许荆南还没有意识到。
齐志选这回也没有了怨言,毕竟辛苦这么几天总算有所斩获,那点劳累就不值一提吧,抽水的花费跟自己其实更没有关系。
几个人望着这个蛇皮袋,心里有不同的预期:齐志选首先想到这是不是一袋贵重财物,说不定孟标就是为了图财去打捞沉物,力竭而溺亡,这样说得通;许荆南想这或许就是些重要物证,有人故意将其沉入鱼塘深处,正是怕别人发现,而孟标也是因此而丧命的;李一亭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初判物体的重量和形状,恐怕会有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发现。
当然,要知道结果打开看看即可,但人总有一些瞎猜测的癖好。
万永坤麻利地除去厚重的海草,蛇皮袋的表面就显露出来,有些奇怪的是,这个袋子似乎千疮百孔,到处是小洞,不知道原因何在,从几个较大的不规则洞口望进去,里面似乎有些青绿色的块状和筒状物体。
万永坤正想解开粗绳捆扎的袋口,李一亭出声道:“等一等。”他让万永坤稍稍离开些,蹲下来伸手摸了摸这些似乎表面带着青苔的发绿物体,这显然是块石头;他随即又摸了摸石头边上的筒状物体,入手有些湿滑,感觉很怪异。
蓦地——
一股惊悚的寒意从他的内心漾起,他的手居然颤抖了一下。
陈天宇发现了他的异常,看李一亭冰冷却犹豫的面部表情,他隐约意识到有事发生,于是他也蹲下来探了探另外几件物体。
他缓缓地站起来,望向许荆南。
“许警官,该换你上班了。”
许荆南疑惑地望向地上的蛇皮袋,没有领会他的意图。
李一亭也站了起来,他从兜里掏出一张手纸将手擦了擦,冷冷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面装的是一块大石头和一具人的尸骨,但时间很长已经失去外部细节特征,需要进一步确认。”
他的话很平静,但是其他的人顿时惊呆、浑身发冷。
陈天宇望着发愣的许荆南,叹道:“发什么呆呢,你是法医,按正规程序处理吧。”
许荆南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学的专业实在太过皮毛,不过他现在已经没空后悔大学时的虚度光阴,事情说来就来了,自己还未从几天前的惊魂未定中清醒过来,又突然出现第二具尸骨,这真是赶鸭子上架的活。
李一亭见状帮他解围道:“我看还是抓紧时间送市局鉴定科吧,你目前还没有这个能力处理。”
许荆南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到旁边跟所里汇报发现的情况。
齐志选也迅速跑开,他有点惊慌失措,只能求助领导了;他掏出手机正想拨出,陈天宇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先别乱汇报,等鉴定结果出来吧。”
齐志选会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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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屎街38号聚友客栈。
两位北亭侦探已经回到住所,现场的处理暂时交给许荆南和他的同事,陈天宇特意安排万永坤留下协助,而他和一亭的当务之急是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但大家都没有任何就餐的意愿。
刘紫辰只好给他们冲了杯咖啡,她在的时候,这两个人向来是不吸烟的。
李一亭已经恢复平静,陈天宇更是面无表情。
刘紫辰笑起来:“两个老顽童今天怎么啦,一脸严肃,完全不像平时的做派。”
李一亭叹道:“应该说,这么多年搞刑侦,什么事我都经历过,但今天这件事真是颇为蹊跷。”
他把最近这几天的事简要与刘紫辰说了一遍,刘紫辰没有说话,只是道:“当局者迷,喝杯咖啡提提神,很快就想通了。”
她轻轻地撩了撩耳边的刘海,继续道:“第一次出门就碰到这样的连环怪事,难怪李大哥会有些沉不住气。我没有在现场,所以心情没有你们这么复杂,但我想,凡是人为的事情,一定会有合理的答案。”
陈天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有些苦,但温度刚刚好,他开口道:“紫辰说的没错,或许越是怪异离奇的事情,答案越是简单。看现在的情况,其实我们并没有阻止任何事,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照着本来的轨迹发展。一亭,你不觉得其中另有玄机吗?”
李一亭点点头:“这几天正是这个问题困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始终在我眼前晃动。”
刘紫辰也坐了下来,她用一支小小的汤勺舀起褐色的液体轻轻吹了吹,浓郁的香气随着轻烟缓缓地飘过。
陈天宇提议道:“一亭,我看不如这样,这次由你来提问,让紫辰作答——她就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理解,说不定对你反而有启发。”
刘紫辰轻轻点头表示可以,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李一亭想了想:“那行,我们先从简单的问题开始。”
“整件事有三个明显的疑点,首要一件就是我们目前接触到的这些人中必然有人说了谎,否则整件事从情理上根本说不通。”
他继续道:“仅仅就拿受害人孟标来讲,他的个人特征让人疑惑。根据档案,这个人应该是个高大英俊、技术精湛、能力突出的青年才俊;唐书记口中的孟标也是积极向上、年轻有为、可以将女儿托付的优秀技术人才;刚才的齐主任透露这个孟标担纲重任、出类拔萃、深受器重,是研究所的中流砥柱;可奇怪的是,许荆南看到的孟标却是行踪诡秘、沉默寡言;周文港口中的孟标没有朋友,爱好不多,生活邋遢,属于典型理工男,为了晋升而煞费苦心;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孟标,也确实是臃肿肥胖、头长疖子、毫无特点的普通人;这几个形象其实根本对不上号。紫辰你说说看,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互相矛盾的版本?”
刘紫辰认真地听着,她并没有刻意去思索。
“假定世上根本没有易容术,那么孟标或许经历了较大变故,因此在体态特征和性格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档案上的记载,唐书记的印象,齐主任的赞誉应该认为是曾经的孟标;而许荆南、周文港包括我们,接触这个人不久,看到的应该是现在的孟标。那么有可能这些人都没有说谎。”
陈天宇点点头,表示基本接受这个观点。
李一亭没有反驳,他接着分析道:“假设没有人说谎,那么这个变故我们现在并不知情,应该成为下一步的重点侦查方向,或许这个变故与本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二个疑点,就是孟标入水的动机。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进入鱼塘,你们都知道,现在鱼塘的水已经很浑浊而且肮脏,可以排除心血来潮入水游泳消遣的情况。那么还存在三种可能性,意外失足落水、自己跳水自杀、死后弃尸,今天发生的事,又增加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入水寻物,意外身亡。根据我的现场勘察,失足落水几乎可以排除,这是很难消灭痕迹的;一个游泳高手跳水自杀,并未身系重物,那么溺亡的可能性也很小;死后弃尸和寻物过程中意外溺亡均需要通过尸检才能确认,是无法推论的。”
陈天宇赞同地点点头:“现在发现了第二具尸骨,那么尸检应该势在必行,我们安心等待结果便是。”
刘紫辰突然问:“倘若孟标是入水寻物,那么他是否应该携带打捞器材呢,我看你们几个人在塘水已抽干的情况下,打捞都那么费劲,他能徒手把这么重的物品打捞上来吗?”
李一亭眼睛一亮,忙道:“你的意思是,孟标有可能仅仅是怀疑塘底有尸骨,而不是真去打捞?打捞不但要打捞工具,四五米的水深正常人还应该穿个潜水服之类的,溺亡的孟标显然没有做任何准备。”
陈天宇补充道:“根据这样的判断,那么孟标不但怀疑塘底有尸骨,很显然他还知道尸骨的主人究竟是谁,而且这件陈年旧案一定还有出警记录或者当年的知情人。”
“有人隐瞒了这件事!”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陈天宇冷静地道:“一亭,你的第三个疑点是什么?第二个疑点应该通过尸检就能知道结果。”
李一亭猛地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他感觉事情似乎开始明朗起来。
“第三个疑点其实我也不确定,那就是我潜意识中那双主导全局的隐形手。似乎有种神奇的力量让整个村子最有实力的几个集团纷纷动作,研究所、6914工厂、监管部门、派出所,甚至牛屎街,在短短的时间内完全展露在我们眼前,形形色色的各路人马粉墨登场,让人眼花缭乱、雾里看花。”
陈天宇突然想到什么:“你觉得,他们是否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李一亭摇头:“除非徐景元亲自去我当年的工作单位了解情况,否则以派出所的权限,是无法通过警务系统查到上级机关人事情况的。”
陈天宇颔首道:“那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认为你就是主管刑侦的科长,若非大案要案绝不会出现在这里。”
刘紫辰轻轻地补充道:“天宇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孟标也完全有可能掌握这个情况。”
李一亭讶道:“所以他要选择这个时间入塘打捞尸骨,以求探明真相?那么为何他不主动找我报告情况,岂不是直截了当,何必枉送性命?”
陈天宇摇头道:“这更能确认孟标仅仅只是怀疑这具尸骨的存在,却一直没有真凭实据,只能亲自去探寻。至于期间发生了一些突发的意外,我们无从知晓,应该也不在他本人的掌控范围,我想,任何人都不会故意去送命的。”
李一亭叹道:“但是你还是无法解释幕后这双手究竟在哪。”
刘紫辰笑道:“难道你们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孟标或许有帮手,或者有内应吗?”
“除非——”
三个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仿佛星辰一般闪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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