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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刀寒
林非鹿屏退下人,熄了灯坐在床上。
她闭上眼,在黑夜里回忆刚才那抹身影。
是自己看错了吗?
可……分明就是他。
那张面具,是乞巧那一夜,他们一起戴过的那一张。
可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来大林京都?如今宋林关系那么紧张,他未免胆子太大了吧?居然还敢在京中行刺奚行疆。
今夜若不是她恰好经过,奚行疆现在说不定已经没命了。
他为什么要杀他?
林非鹿抱着膝盖,感觉脑子嗡嗡地响,正胡思乱想,窗子突然极轻地响了两声。
是被小石头砸响的声音。
她浑身一颤,鞋都来不及穿,跳下床跑向窗边,猛地拉开了窗。
夜风带着暮春的花香拂过鼻尖,一抹身影从墙垣跃下,轻飘飘落在她窗前。
他穿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那张熟悉的面具,两年未见,他好像又比之前高了一些,身段越发显得颀长。
林非鹿呼吸有些急促,半仰着头看他。
谁也没说话,半晌,她踮起脚,缓缓伸出手,去揭他脸上的面具。他没有动,甚至微微俯身配合她的动作,任由她揭开了面具。
面具下的脸是她记忆中熟悉的模样。
他勾着唇角,垂眸温柔看她,低笑着说:“公主,我们又见面了。”





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86|【86】
暮春的花香好像在鼻端浓郁起来。
她怔怔看着那张风华无双的脸孔, 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瓶, 一时之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的五官比之前更硬朗了一些,眼里像藏着一片夜空, 又黑又深邃,除了些许笑意, 再看不出半分其他情绪。那些围绕着他的可怕传言, 让她不由得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那个温柔少年分离开来。
林非鹿握着那盏冰凉的面具, 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宋惊澜仍是微微俯身的姿势,神情未变, 只状似疑惑地问她:“公主在怕什么?”
林非鹿一抖, 连连否认, “我……我才没有在怕什么呢!”她抿了下唇, 结结巴巴的:“殿下, 你怎么会……你怎么来了?”
宋惊澜笑了下,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迟了两日, 应该还不算晚。公主, 生辰快乐。”
林非鹿瞳孔放大, 盯着那盒子看了半天, 才慢腾腾接过来打开。
盒子里是一只小小的玉雕。
很久很久以前, 她也收到过他送的一只小小的栩栩如生的木雕。
那时候她说,木朽玉不朽, 殿下以后有钱了,给我雕个玉质的吧。
如今,终于送到她手上。
她把那小玉人拿在手上打量半天, 最后抬眼看向他,迟疑问:“殿下冒着风险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给我送生辰礼物吗?”
宋惊澜点了点头。
她抿着唇,声音有些闷:“那为什么要杀奚行疆?”
他语气又轻又随意,好像只是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想娶你,当然要杀。”
林非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宋惊澜垂眸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很轻柔地摸了摸她脑袋,低笑着问:“生气了?”
林非鹿哽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那手掌从她头顶缓缓后移,抚过她后脑勺,最后按在她后颈处,将她身子往前带了带。他力气并不小,隔着半寸窗台,林非鹿一头扎进他怀里。
他手指轻轻捏了下她后颈,像是在笑,又像没什么情绪:“公主舍不得他死?”
林非鹿闻着他身上浅淡的冷香,唔唔两声,伸手把他往外推。
宋惊澜依言松开了力道,令她有缝隙喘息了,但手放在放在她颈后,像是怀抱的姿势,垂眸看她。
林非鹿心跳得好快,被这样陌生又有点变态的小漂亮吓到了。可又很矛盾的是,她并不怕他,心里也十分清楚,他绝不会伤害她。
她两只小手撑着他胸口,身子往后仰了仰,半仰着头看他时,对上他幽冷的目光。
林非鹿叹了声气:“殿下,你不要这样。”
他笑了笑:“哪样?”
她说:“不要乱杀人。”
宋惊澜看了她一会儿,唇角笑意渐深,他微一低头,额头几乎就贴上她额头,但却未真的贴上来,用商量的语气温声问:“公主不想我杀他,应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吧?”
他们第一次挨得这么近,她一抬头,唇就能碰到他下巴。
林非鹿僵着身子不敢动,感觉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包围,全身每一处感官都被放大,他手指还捏着她后颈,指腹轻轻摩擦,像过电一样,她头皮都一阵酥麻。
抖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说:“是……是谣言啦!我不会嫁给他的!”
他在她头顶笑了一声,缓缓松开手。
林非鹿脸红气喘,从来没觉得自己心脏跳得这么快过。
她明白他话里有话。
她想说,那我不嫁给他,总要嫁其他人的,难道你都要杀吗?难道我只能嫁给你吗?
可她不敢问。
她知道自己一旦问出口,他就会给她肯定的答复。可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前方太多未知,她不想把自己的未来在一夜彻底定死。
还好宋惊澜没有逼她。
他收回手,后退一些,束在身后的墨发被夜风撩起,又变回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林非鹿不由自主叹了声气。
他笑问:“怎么了?”
林非鹿看了他一眼,有些郁闷:“没怎么,就是觉得我的影后奖应该转交给你。”
宋惊澜挑了下眉。
她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吗?你……杀了你父皇?”
宋惊澜微笑着:“嗯。”
林非鹿:“……还杀了很多朝臣?囚禁了皇子?”
宋惊澜低头掸了下袖口:“嗯。”
林非鹿不说话了。
他抬眸看过来,低笑道:“我以前跟你说过,夺嫡之路万分凶险。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公主希望我死吗?”
她摇摇头。
宋惊澜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她娇软的耳垂。
林非鹿身子一抖,侧头想避开,他手指已托住她脸颊,大拇指指腹从她眼睑下缓缓划过,俯身到她耳边,温声说:“公主,别害怕我。不然我会很难过。”
林非鹿绷着身子,从鼻尖轻轻应出一声“嗯”。
他心满意足地放开手,回头看了眼身后天色,笑盈盈道:“夜深了,去睡觉吧。”
林非鹿有些紧张:“那你呢?”
他说:“我该走了。”
这样短暂的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他布置了多久才抽出来的时间。
林非鹿眼里突然就涌上来一抹酸涩,那种舍不得的情绪让她有些慌乱,她不喜欢这种自己无法掌控的情绪。于是赶紧后退两步,跟他挥手:“一路顺风!”
宋惊澜眸色几经变换,最后只是笑着点了下头:“好,公主也要保重。”
他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
林非鹿本来还眼巴巴看着他背影,见他回头,立刻啪的一声关上了窗。
窗外,宋惊澜无声笑了下。
不知道过去多久,那扇紧闭的窗户才在夜色中再次缓缓打开。除了夜风与花香,已经不留什么了。林非鹿按下心中怅然,这才彻底关上窗,爬回床上去睡觉。
直到她躺回床上,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隐在墙垣树枝后的那抹身影才终于离开。
……
翌日,将军府和十六卫就开始搜查昨晚酒坊行凶的刺客,自然是一无所获。
好在奚行疆只是皮肉伤,养了一段时间便痊愈了。刺客毫无线索,他也要继续执行军务,随着时间过去,此事也就只能搁置翻篇。
林非鹿沉闷了一段时间,又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开始开开心心享受自己在宫外的独居生活。入夏之后,京中最备受关注的一件事就是四皇子景王殿下和左都御史嫡女牧停云的婚事了。
林景渊努力了那么久,各种办法都想尽了,最后还是没能退掉这门亲事。
成婚的前一天,他在林非鹿府里一边喝酒一边声泪俱下:“等成亲之后,我就要纳一百个妾,气死她!”
林非鹿:“…………”
她用扇子拍了一下,醉醺醺的林景渊就倒下去了。
翌日,宿醉一夜头痛欲裂的林景渊穿上新郎官的喜服,木着一张脸成亲。拜堂的时候林非鹿在旁边看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子身段娇小,站在林景渊身边时只到他胸口的位置。
林非鹿这段时间自己的事情也多,没找到机会去偷看自己的四嫂到底是是何模样。不过看这身段也不像林景渊之前说的母老虎,皇室中人很多身不由己,她虽然遗憾林景渊的包办婚姻,也只能祈求日后两人能和睦相处了。
皇子的婚礼虽比不上太子,但排场也足够大,景王府一直闹到晚上才终于安静下来。
永安公主府距离景王府最近,林非鹿也就一直留在这里,等宾客散尽,喝得醉醺醺的林景渊抱着院中的石柱子不肯下来,说要晾新娘子一夜。
林非鹿真是又气又好笑,把人从石柱子上扒下来后,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只能哄道:“景渊哥哥,你听不听小鹿的话?”
林景渊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林非鹿问:“若是我嫁了夫君,夫君却在新婚之夜弃我不见,景渊哥哥会生气吗?”
林景渊当即怒吼:“我杀了他!”
林非鹿拉着他袖口苦口婆心:“你既如此,那嫂嫂的家人听闻此事,也该是生气又难过的。你就算再不喜,可如今婚都成了,又何故让嫂嫂难堪?你的婚事做不得主,她难道就做得了主吗?她跟你一样,不过都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林景渊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林非鹿一边牵着他往新房走,一边道:“你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该在新婚之夜冷落她,叫京中人看了笑话。她如今已是景王妃,别人笑话她,不就是笑话你吗?”
就这么说着话的空档,人已经走到庭院门前了。
林非鹿松开手,冲他比了个打气的小拳头:“景渊哥哥加油,去吧!”
然后林景渊就稀里糊涂地走进去了。
他闹了这么久,房中的婆子丫鬟早就退下了,只剩新娘子拘谨地坐在床边。房中燃着一对高高的喜烛,喜盘里摆着一杆喜秤,旁边还有斟满的合卺酒。
林景渊喝多了酒有点晕,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床上那道身影,才木着脸踉踉跄跄走了过去。
新娘子听到脚步声,不自觉垂下头,踮着脚尖往后缩了缩。
林景渊走到她身边,没拿喜秤,直接一伸手把盖头给撩开了。
红盖头下是一张格外娇俏的脸。
她似乎也没想到盖头会这么快被揭开,直愣愣看着眼前的夫君,大眼睛映着两点烛光,泛出盈盈水意。
林景渊也直愣愣看着她。
牧停云被他看得满面羞红,缓缓抬起双手捂住脸,害羞的声音软软地从指缝中传出来:“别……别看了呀……”
林景渊:“!!!”
啊!是软妹!!!




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87|【87】
林非鹿担心林景渊跳墙逃走, 还蹲在墙垣上喂了会儿蚊子。
夏夜未经污染的蚊子咬人可真狠啊, 一口就是一个包,打都打不过来。但是为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四哥, 她也只能忍了。结果等来等去,林非鹿发现人不仅没逃, 房内的烛火还灭了。
口是心非的狗东西?
为了避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 林非鹿赶紧溜了。
翌日, 林景渊就带着牧停云进宫给林帝和娴妃请安。
为了这桩婚事,林景渊闹了很久的别扭, 昨天见到娴妃都还木着一张脸。娴妃本以为今天只会看见儿媳妇进宫来请安, 哪料想儿子居然把人领过来了。
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别扭, 但没闹也没吵, 跟牧停云一起给她敬了茶。娴妃又交代了牧停云几句身为王妃今后的职责, 牧停云乖巧应是,又喝了会儿茶, 两人方才离开。
临走前, 娴妃朝林景渊投去一个似笑非笑饱含深意的眼神, 分明是在说:娘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吗?现在满意了吧?
林景渊回想自己之前那些行为, 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一出宫就埋着头大步往前走。
牧停云身段娇小,又穿着宫装, 自然比不得他步子迈得大,起先加快脚步还能并排,后面就只能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林景渊独自走了一会儿, 突然发现媳妇儿不见了,回头一看,她缀在后面慢腾腾挪着,跟他隔着老大一段距离。
林景渊绷着脸道:“走快点!”
牧停云听到声音猛一抬头,看到他站在前边脸色沉沉的样子,复又低下头去,提着裙摆小跑过来。
跑至身前,林景渊才发现她眼圈儿红了。
她眼睛本来就大,这一红,就尤显得可怜。
林景渊顿时手脚都不自在了:“你哭什么!”
牧停云被他凶得一抖,强忍着泪意小声反驳:“我、我没哭……”
话是这么说,眼眶却越来越红,林景渊心神都乱了,赶紧回忆了一下以前小鹿这个模样时自己是怎么哄的。却发现自己能自然而然地哄小鹿,面对自己的王妃时反倒有些束手束脚。
眼见她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水儿就要掉下来了,林景渊绷着脸把手伸到她面前:“我拉着你,不走那么快了,好吧?”
牧停云眼巴巴地看着他。
林景渊不耐烦地勾了下手指:“手给我!”
牧停云缓缓把又软又小的手放到他手上,林景渊一把握住,手掌把她整只手都包裹起来了。
这一次他果然放慢了步子,就这么一路牵着她走出宫去。
成亲三日后,新娘子会回门。左都御史一家都知道景王殿下不满意这门婚事,成亲那天他全程黑脸大家也都有目共睹,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
都是从小宠到大的掌上明珠,嫁人之后却要备受冷落,当父母哪能不心疼?可这是赐婚,他们根本没胆子抗旨。牧夫人这几日一想起这件事就落泪,左都御史也只能劝说好歹嫁的是王爷,光耀了门楣。
等到回门这一日,一家人便早早在门口等着了。
其实大家心底都七上八下的,担心以景王殿下那性子,若是不喜欢,怕是回门也不会陪着一起的。
一想到女儿就要一个人回门,牧夫人站在门口又是一顿哭。哭着哭着,便见马车渐渐驶近,锦衣华服的景王殿下先行下车,又伸手将牧停云扶了下来。
牧家几位小妾不是安分的主,本来还等着看笑话,孰料景王殿下不仅来了,看上去似乎还对王妃关照有加?
本来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是景王殿下顾及朝官面子,装出来的表面功夫。
直到用过午膳后,牧停云起身时膝盖不小心撞到了桌角,走路就有点一瘸一拐的。走出厅堂,牧夫人正唤丫鬟过来搀扶,却见景王殿下一俯身,直接把牧停云打横抱起来了。
身子悬空的那一瞬间,牧停云小小惊呼了一下,下意识搂住他脖子。感受到周围惊诧的目光,特别不好意思地把脑袋埋进了他肩窝。
林景渊在人前还是挺有威仪的,淡声说:“本王抱王妃回去休息就行,不必跟着。”
他一走,牧夫人顿时就以帕掩面哭了起来,左都御史也是十分感慨:“好了,以前你担心云儿,现在看景王殿下的态度,可算放心了吧?快别哭了。”
牧夫人又哭又笑道:“我这是高兴。”
周围惊过之后,也都纷纷恭贺。
林景渊并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给牧家人带来的冲击有多大,他十分帅气地抱着媳妇儿走了一圈,然后发现自己迷路了。
都御史府嘛,他毕竟也是第一次来,不得不干咳一声,低头问怀里的少女:“你的闺院怎么走?”
牧停云耳朵红红的,伸出手指朝旁边指了一下。
林景渊这才走过去,牧停云仰着头看他总是绷着的俊朗五官,小声说:“王爷,我可以自己走。”
林景渊低头瞪她:“本王乐意抱着!”
他总是这样做出这副凶凶的样子,一开始牧停云还有些怕,现在却一点都不怕了。她抿唇笑了下,脑袋乖巧地往他颈窝蹭了蹭。她全身都软软的,连头发丝都这么软,蹭在他脖颈处,挠得他心痒痒。
景王殿下和王妃在回门之日当众秀恩爱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毕竟他当初抗婚也被大家津津乐道过一段时间,没想到婚后态度来了个大转弯,不仅打了自己的脸,也打了那些等着看他娶一百房小妾的吃瓜群众的脸。
听闻此事的林非鹿:真香定律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她就说,父皇那么喜欢四哥,怎么会不顾他的意愿态度强硬赐婚,合着是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口味了解得透透的。
不愧是父子!
林景渊这亲一成,林非鹿每天别的事没有,就致力于把哥哥们的老婆都发展成自己的闺中密友,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唯一的不好就是林帝时不时就把她叫进宫去挑驸马。
时间一晃入了冬,某个天还没亮的清晨,林非鹿还睡着,突然听到宫中传来的九声丧钟。
七声天子崩,九声太后薨。
林非鹿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
与此同时松雨也匆匆进屋来,林非鹿紧张地问:“松雨你听到了吗?”
松雨缓缓点了下头:“公主,是太后娘娘……”
林非鹿心脏一下好像被拽紧,有那么几秒没喘上来气。
松雨将衣服拿过来,哽咽着说:“公主,穿衣吧,该进宫了。”
大林天元四十九年,太后驾崩,举国哀悼。
太后是在五台山过世的,没有病痛也无意外,前一夜还笑吟吟听高僧们讲经,第二日早上柳枝进屋去时,人就已经不在了。
按照现在的话来说,是喜丧。
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京中,宫中敲响九声丧钟后,就开始准备太后的丧葬之礼。太子林倾、景王林景渊奔赴五台山,扶灵回京。
林非鹿当天早上就进宫了,之后就是一系列繁复的丧礼仪式,忙得她连难过都顾不上。没几日林廷也赶了回来,等太后灵柩回京,便开始守灵吊唁。
林非鹿从来没经历过亲人去世。
她当初车祸意外的时候,爷爷奶奶都还健在。
她跟太后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还不如林瞻远多,而且一开始还是抱着目的和心机的接近,才获得了太后的另眼相待。
可后来相处中的那些温情不是假的,那一声声“皇祖母”也不是全无真情。她还想着等过完这个冬天,就带林瞻远上五台山去陪老人家一段时间,可谁料想,去年那个冬天的相伴,已是祖孙最后的时光了。
周围哭声起此彼伏,又有几分真情呢。
林非鹿往火盆里扔了一把黍稷梗,在心里默默说:皇祖母,一路走好。




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88|【88】
太后驾崩, 按照大林祖制, 凡皇室子孙守孝两年,孝期禁喜, 京中禁娱,举民同哀。
太后葬礼没多久就是新年, 宫中取消了终年宴, 也取消了团圆宴, 这是林非鹿来到这里后过得最冷清的一个新年。
二皇子林济文的婚事本来定在开春,如今也只能延期, 林非鹿和林蔚这种还没定亲的自然也就搁置了, 林帝总算没有再逼着她选驸马, 这让林非鹿轻松不少。
林瞻远经过林非鹿的安慰, 已经相信人死后就会变作天上的星星, 倒没再哭闹,每晚都坐在门槛上托着腮看星星, 想找到哪一颗才是皇祖母。
太后下葬皇陵后, 林廷便请愿前往皇陵守灵一年, 林帝愧疚没在太后晚年尽到儿孙职责, 允了他的请求。
雪化之后, 沉寂多月的京城终于迎来了春天。虽还在丧期,但因是喜丧, 倒也不至于全民沉痛,除了喜事娱乐,大家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过着自己的日子。
比起太后的驾崩,更让林帝和朝臣关注的其实是宋国近两年来的动作。
自前年为争夺自由城那一次交战后,宋林两国再未有过交锋,彼此都驻守边境操练士兵,警惕着对方的一切。
将将入春时,边疆便传来急报,说宋国边防似有调动,又增加了驻守的军马。朝中顿时严阵以待,林帝调派武将,就等宋国宣战。结果等来等去,等来了宋国出兵攻打龟缩在南境的卫国的消息。
如今天下局势大林、宋国、雍国三足鼎立,但其周边却不乏卫国这种当年钻了混战的空子自立为王的小国家。
大林周边这种小国家早都被吞并了,如今只剩下几个附属国,年年进贡。
但宋国孱弱多年,国君荒淫政事,根本就没精力也没心思去处理周边这些小国,多年来任由他们发展,互不干涉。
大林倒是觊觎那些小国家,想一并吞了,但因隔着一条淮河,要出兵那些小国,就得经过宋国境内,如此不占地理优势,只能作罢。
如今宋惊澜继位,这些小国家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整顿完内务之后,自然就该攘外了。
林帝得到消息,立刻宣了武将议事,想趁机出兵大宋。结果却发现,前不久宋国那一次调动,足足给边境增加多出大林一倍的兵力,若想在此时出兵,林帝就必须再从其他地方调遣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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