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刀寒
但各处军马都有各自镇守的任务,就拿山雍关来说,那头的雍国虎视眈眈,又是好战的游牧民族,巴不得山雍关的林军少一点,好让他们一举攻破。
林帝都有点无语:“这宋国小儿调派如此多军马镇守边境,他哪来的那么多人去攻打卫国?”
武将回禀道:“此次出兵卫国,宋帝亲征,只带了三万人马。”
林帝冷笑道:“此人虽有几分谋断,却自视甚高,竟妄图凭借三万兵力拿下卫国,那卫家老头当年也是骁勇之辈,宋国小儿真是不自量力。”
结果这个春天还没过完,军探就传来了宋国大胜卫国投降的消息。
被打脸的林帝:“?”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在吞并卫国之后,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宋惊澜亲率铁骑,东征西讨,千里奔袭,将周边小国一一攻破,逐渐收复淮南。
根据军探来报,这群跟随他打仗的将士中,竟还有一群曾在江湖上为非作歹的恶人。这群人当年占山为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成立了什么赤霄十三寨,连江湖正派都拿他们没办法。
而不知从何时起,这群土匪强盗渐渐销声匿迹,曾经威风凛凛的赤霄十三寨逐渐没了动静,再也没在江湖上出现过。有人斗胆上山查探,却发现山寨已人去楼空。
起初大家都以为是十三寨内讧,才导致山寨土崩瓦解,也有说是天下第一剑客纪凉端了这座土匪寨。不管如何,这样无恶不作的山寨能消失,大家都松了口气。
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人居然被宋帝收编进军队,成了他攻城掠地的得力人马。
没有哪位臣子不希望效忠于强大的君王。
尽管宋惊澜弑父夺位,手段凶残,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可自他即位后,一改之前骄奢淫逸之风,贪官斩,弱官削,强练兵马,攘外安内,宋国国力日益强大,终于又显出几分当年中原霸主的气质。
曾经声讨他的人没了声音,曾经反对他的人也甘心臣服。那些奴颜媚骨的蛀虫已被他斩杀干净,如今还剩下的,都是胸怀抱负的能人异士。
短短几年时间,宋国以惊人的速度强大起来,露出了狼的尖牙。
而大林只能隔着淮河这道天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除了强军练兵,什么也干不了。
林帝倒是想干点什么,但雍国这根搅屎棍时不时就来骚扰一下,他根本无法全心对付宋惊澜。
跟雍国联手对付宋国就更不可能了,雍国当年斩杀大林两代君王,尸体悬于城门半月之久,以此示威。大林当年也在战胜后屠过雍国一整个部族,老弱妇孺全都没放过,两国之间累代世仇,难以化解。
何况以雍国凶残贪婪的国风,一旦灭宋,他转头就能咬你一口。
三国鼎立,互相牵制,就是最好的局面。
好在宋国目前所有动作都止于淮河以南,只要宋惊澜的手不伸过淮河,他干什么都跟大林无关。
但眼睁睁看着这个对手强大,林帝还是坐立难安,他前两年就已显老相,身体每况愈下,全是靠着丹药维持着状态,到如今丹药也无力支撑他的身体状况了。
林帝若服老也还好,但偏偏忿忿不平,怀念年轻力壮的状态。听多了万岁,坐久了龙位,就真的以为自己是真龙天子可以长生不老,无法接受自己老态龙钟的样子。
林非鹿进宫去请安的时候,就又听闻林帝加重丹药用量的消息。
她心中无奈又担忧,想了想只能去找林倾。
今年入夏后司妙然怀了身孕,基本都在东宫养胎,林非鹿入宫陪她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一听闻永安公主进宫,司妙然就会开心很多,每次都派人等在殿外,等她一请完安便请她来东宫。
这次不等宫人来请,林非鹿自己就过去了。
司妙然坐在软塌上照着她上次来时画的图案给还未出生的宝宝绣帽子和肚兜。
林非鹿觉得这些古代女子都有当画手大触的潜力,这个海绵宝宝真是绣得栩栩如生呀。
两人聊了会儿天,林非鹿又给她画了一套小恐龙连衣服,还拖着一根尾巴,这个难度就有点大了,司妙然看了半天,决定还是交给织锦坊的宫人去做。
半个时辰后林倾才回来。
三人又气氛欢快地说了会话,林非鹿便将林倾叫到一边,面露担忧道:“太子哥哥,父皇最近又加重了丹药的用量,你能不能劝劝他啊?丹药目前虽有壮体的作用,可长此以往,副作用反而更大。”
林倾很无奈地笑了下:“你当我没劝过吗?上次我刚劝了几句,父皇便动了怒,斥责我是不是见不得他身强力壮,迫不及待看他老去才好。”
林非鹿:“……”
林倾叹了声气:“我哪还敢再劝。”
当皇帝的老了之后都有这毛病,不服老的根本原因还是舍不得皇位,林倾本就是储君,劝得太过,反而会引起林帝的猜忌。
两人无奈对视片刻,最后林非鹿叹道:“反正你多注意点养心殿的动静吧。”
她没有明说,林倾却已明了,沉着地点了点头。
离开东宫前,林倾想起什么,叫住她道:“翻年开春你便十八了,如今皇祖母丧期已过,你的婚事拖了这么久,上次父皇还跟我说起呢,是该定下来了。”
林非鹿正想说什么,林倾又压低声音道:“你也知父皇……别太让他操心吧。”
她回想方才去养心殿请安时,半倚在软塌上面容浮肿老态明显的林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一次倒是没说什么,只沉默着点了点头。
没过两日,林景渊从宫中出来时,便将一叠画像带到了永安公主府。
林非鹿还在陪林瞻远踢毽子呢,看见那叠画像,顿时提不起劲了。
林景渊倒是很兴奋,把画像拍在案桌上:“快挑挑,喜欢哪个?”
林非鹿兴致缺缺翻了一遍,林景渊看她神态,皱眉问:“都不喜欢啊?”
她懒懒“嗯”了一声。
林景渊想了想:“那你告诉四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四哥按照你的要求逐条逐条去找,就是翻遍整个大林,也把人给你找出来!”
林非鹿用手撑着脑袋,手指卷着发尾,有一搭没一搭道:“温柔的。”
林景渊神情一凝,赶紧拿笔记下来,“还有呢?”
林非鹿耸耷着眼皮,声音懒洋洋的:“武功高,有谋略,长得好看,穿白衣服尤其好看,跟我说话时会看着我的眼睛,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同意,每年我的生辰,不管他在哪里,都会把礼物送到我手上……”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林景渊写着写着,觉得这不对劲啊。
他仅有的智商终于在此时发挥了作用:“说得这么具体,小鹿,你其实有喜欢的人吧?”
林非鹿:“……”
我说什么了?
林景渊把笔一放:“是谁?你既有喜欢的人,那还选什么,早点定下来才是正事。”
林非鹿沉默了一会儿,又将那叠画像重新拿过来翻看,淡淡道:“我跟他不可能,虚无缥缈罢了,我还是在这里面挑一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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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在里面挑一挑, 结果挑了一下午, 还是一个都没挑出来。
林景渊信誓旦旦地说:“你只需告诉我那人是谁,就是天上的神仙, 四哥也给你打晕了扛下来!”
林非鹿:“…………”
最后她给砚心去信一封,叫她好好帮自己挑一下如今江湖上年轻有为的少侠, 要好看的, 武功高的, 白衣翩翩的。
寄完信,林非鹿觉得自己在经历宫斗剧本、武侠剧本之后, 可能要开始走替身剧本了。
真是令人头秃。
不知是不是上天有所预兆, 今年冬天的这场雪下得极大, 开春之后仍久久不见融化。
低温一直持续到四月, 往年这个时候, 桃花都谢了,可今年京中的桃花却因为这场雪压只绽出了花骨朵。
林帝近两年来愈发怕冷, 养心殿四个角都燃着火炉, 他还是觉得冷。太医看过后说他这是因为寒毒侵骨, 试探着劝了两句让他先把丹药停了, 还没说几句, 就被林帝扔砚台砸了出来。
林非鹿一到养心殿门外就看见捂着额头的太医,太医见到她, 先是行了一礼才叹气道:“公主,你还是劝劝陛下吧,依靠丹药维持的状态不过是在透支身体, 这样下去,药石无医啊。”
林非鹿虽点头应了,但其实知道林帝是听不进去劝的。
哪怕他如今已经发现长期服用丹药不妥了,可他一旦停下来,就会陷入更加虚弱的状态,这就像鸦.片,根本戒不掉。
进到殿内时,林帝正沉着脸在翻奏折,见她进来,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林非鹿没提丹药的事,把自己在宫外做的糕点拿出来,陪他一边吃一边聊天。
父女俩正其乐融融,殿外突然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铠甲相撞的声音,是一名将士步伐匆匆小跑进来,急声道:“陛下,密探急报!”
密探就是大林安插在各国的奸细,为了避免身份暴露,一般甚少传消息出来。
一旦有消息,就说明是大事。
林帝将手中糕点一放,神情凝重地接过了急报。
林非鹿也有点紧张,在一旁定定看着林帝拆开信封,随着目光扫过字迹,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脸上竟然呈现出一种愤怒的惨白。
林非鹿挨得近,听到林帝的呼吸声急促地喘了两下,正想开口询问,却见林帝突然捂住胸口,眼睛一闭朝后倒了过去。
殿中一时惊慌无比。
林非鹿眼疾手快地保住林帝晕倒的身子,着急道:“快去请太医!”
不等她吩咐,彭满已经一路小跑出去了。
太医匆匆赶来的时候,林帝已经被扶着在软塌上躺好了。只是人还没醒,额头虚汗不止,手脚冰凉。太医看诊的时候,宫人们也迅速通知了林倾和皇后。
林倾一直注意着养心殿这边的动静,一听到消息立刻赶过来,询问从内间退出来的太医:“父皇如何了?”
太医道:“回殿下,陛下这是急火攻心所致,吃两幅药便能醒来,只是……”
林倾怒道:“不要吞吞吐吐!直接说!”
太医立刻道:“只是陛下常年服用丹药,寒毒入体,这次急火攻心导致血气逆流,引发寒毒入侵四肢百骸乃至五脏六腑,就算醒来,恐怕也会一病不起了……”
林倾身子晃了一下,看向旁边捏着一封信沉默不语的林非鹿,“父皇为何会急火攻心?”
林非鹿一言不发将那封战报递过来。
林倾接过一看,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密探传来的急报上,言明雍国国君亲派皇子出使宋国,传信宋帝,提出联宋攻林的建议。
这不是雍国第一次向宋国提出结盟了,早在十多年之前,雍国就干过这事儿,只是当时宋国的反应是忙不迭将宋惊澜送来大林当质子,以向大林表明态度。
而这一次,接到这封国信的人是宋惊澜。
这个比狼还要凶狠的帝王,又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呢?
偏偏是他,是那个在大林水深火热过了那么多年的质子。
林帝丝毫不怀疑他对大林的憎恨。
雍国还真是贼心不死,非要与大林不死不休,一旦宋国答应,大林就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宋国已不是当年的软骨头,两国结盟,大林面临的将是灭国之灾,难怪林帝会在看到这封急报时气得晕过去。
密探既将消息传出,此时雍国皇子可能已经见到宋帝了。事不宜迟,林倾立刻宣召朝臣进宫,林帝还昏迷着,他只能担起身为储君的责任,商议此事如何解决。
宫内的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林非鹿把那封急报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思考宋惊澜答应雍国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思来想去,她发现自己不知道。
他早不是当年在大林皇宫那个人畜无害的殿下了,她拿不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比不比得上江山和权势重要。
林倾跟朝臣紧急议政的时候,她就一直陪在养心殿。
最后朝臣一致商量出来的方案是立刻派遣使臣前往宋国,哪怕知道宋帝可能憎恨大林,也要从三国制衡上说通宋帝不可与雍国结盟的重要性。
与此同时,传信奚大将军和各处军防,朝中武将待命,随时准备奔赴边疆,以防宋国开战。
大林这边紧急部署的同时,那一头,雍国皇子果然已经到了宋国。
雍国常居草原,马背上的族群,极擅骑射,可因为雍山和淮河两道天堑,他们一直无法拿下中原万里沃土。如今来到宋国,所过之处土沃物丰,富饶昌盛,真是羡慕得眼睛都要滴血了。
只是比起宋国,他们更觊觎的是大林。
一来是地理位置,他们跟大林才是毗邻之国,跟宋国隔得还是太远了。
二来是世仇累积,雍国是个非常记仇的族群,当年大林那一屠,血流三日不干,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仇恨,大林不灭,这个仇就永远不会散。
雍国皇子这次亲自前往宋国,雍国的态度可以说十分真诚了。以他们对这位宋国新帝的了解,他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在他们看来,多年的质子生涯等同于囚禁。如今宋帝有机会一洗当年屈辱,攻破囚禁他的监牢,又怎么会拒绝呢?
雍国皇子就带着这样的信念兴致勃勃来到宋国,并在鸿胪寺官员的接待下高高兴兴住了下来,就等宋帝传召。
没想到这一住就是七日,宋帝好像把他们遗忘了一样,宫中一点反应都没有。
雍国皇子坐不住了,又向接待他们的官员传达了要见宋帝的意思。如此又过了三日,宫中才来了旨意,宣雍国皇子觐见。不过这段时间的冷落,已将雍国皇子之前十拿九稳的心态给搞崩了。
早听闻历代宋帝荒淫,皇宫十分奢华精丽,美人妃子多如云,就连宫女都美得不要不要的,雍国皇子早就想见识一番,这一路进宫,自然四处打量。
却见这皇宫华丽归华丽,好看也好看,但气氛却十分森然,行走的宫人无不低头垂眸,小心翼翼,严谨又凝重,好像连呼吸声都不敢大了。
宫人将他和随行侍卫引致一扇殿门外后便退下了,里头传来一道沉声:“宣,雍国皇子觐见。”
雍国皇子跨过殿门,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又穿过一扇门,绕过高耸的云屏,才终于走近内殿,看见了传闻中的宋帝。
这一眼,倒是叫他惊讶无比。
太年轻了。
不仅年轻,还好看,若不是抬眸时眼中闪过的阴鸷戾色,恐怕任谁看了都以为这只是一名翩翩公子。
他一身黑色华服,衣袍之上金线绣龙纹,领袖处透出暗色的红,就那么随意地坐在榻上,却给人一种喘不上气来的压迫感。
雍国皇子突然有点明白这宫里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了。
他按照使者的身份行了礼,说明来意,又递上雍国国君亲手所书的书信。宋惊澜随手一招,候在旁边的天冬便走下来拿过信,又走回去交到他手上。
宋惊澜拆开信,扫了两眼,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你们与孤结盟的诚意是什么?”
雍国皇子一听,这是有戏啊,立刻道:“陛下,我有一皇妹,是我们雍国的草原明珠,愿将此颗明珠送给陛下,永结秦晋之好。”
宋惊澜挑了下眉,将信扔在案几上,朝后靠了靠:“可惜了。”
雍国皇子顿时有些紧张:“什么可惜了?”
宋惊澜说:“可惜孤不喜女色,无福消受明珠之美。”
雍国皇子愣了一会儿,脑子倒是转得很快,又立刻道:“陛下将皇妹嫁于我们草原男儿也是可以的。两国结盟,诚字当先。若陛下愿意与我们联手攻林,今后划城而治,和平共处,岂不美哉?”
他既然作为使者代表,自然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宋帝的态度看上去还是挺友好的,雍国皇子越说越觉得结盟之事十拿九稳了。
滔滔不绝说了半个时辰后,他满含期待地问:“陛下觉得如何?”
宋惊澜撑着头微阖着眼,轻飘飘道:“孤考虑一下。”
雍国皇子顿时有点着急:“陛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大林皇帝如今身中丹药寒毒,没多久命活了,你们中原不是有句俗话,趁他病要他命,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宋惊澜这才挑眼看过来,笑问:“丹药寒毒?你如何得知?”
雍国皇子面露骄傲:“那炼丹的道士就是我们的人,我如何不知。陛下,我们布置已久,已将前方的路铺好了,如今邀请陛下和我们一起享受这硕果,便是我们的诚意。”
宋惊澜眉梢扬了一下,又将那信拿起来看了一遍,最后淡声道:“事关国运,容孤与朝臣商议后再给三皇子答复。”
雍国皇子觉得这事儿多半是成了,高兴一点头:“行,我等陛下的好消息!”
等他离开,宋惊澜便朝椅背靠去。见他闭上眼,殿中越发噤声,生怕呼吸声太大打扰到陛下。
不知过去多久,宋惊澜突然开口问:“大林那边怎么样了?”
天冬道:“林帝病重,太子监国,大林使臣已经渡过淮河,刚刚入境。”
宋惊澜睁开眼,低头理了理宽大的暗红袖口,“宣舅舅和威武将军进宫吧。”
天冬立刻宣召下去,等传完旨意,又吞了下口水道:“陛下,你这就要去啦?”
宋惊澜微一斜眼:“连雍国皇子都知道趁他病要他命……”
他顿了顿,手指扣着眼尾笑了下:“何况孤要的还不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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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帝是三日之后转醒的, 可惜仅仅只是醒来, 连起身都做不到。
太医说的没错,经年累积的寒毒已经侵入他五脏六腑, 他这些年来的活力都是靠透支生命为代价,至如今, 已然药石无医了。太医开的药他喝进去之后又吐了很多, 哪怕殿中燃着雄雄火炉, 照顾他的人被热得大汗淋漓,他还是喊着冷。
宫中已开始准备国丧。
林倾根本顾不上父皇的病, 也没心情难受。宋国密探再次来信, 雍国皇子已经面见过宋帝, 虽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 但那皇子回去的时候神色愉悦, 之后宋帝又宣召了国舅容衍和跟随宋帝东征西讨的威武将军进宫,可见是要有所动作了。
大林的使臣还在赶往宋国都城临城, 按照这个形势, 恐怕还不等他们赶到, 宋军和雍军就要联手压境了。
大林一时人心惶惶, 在外执行军务的奚行疆也接到旨意赶回京中, 然后率领调配的三万兵马赶往边疆,等候命令。
就在雍国等候结盟答复, 大林严阵以待的时候,宋惊澜亲率十万兵马御驾亲征,前往宋林两国淮河交界处。
还在使馆安心等宋帝回复的雍国皇子听闻这个消息都惊呆了。
我人还在这等着呢, 你就去了???那你这到底是结盟还是不结盟啊?
宋惊澜亲征,大宋便暂时由国舅容衍监国,雍国皇子不等鸿胪寺的官员通传,直接领着人去了国舅府要说法。
容衍刚从宫中出来,一下马车便看见气势汹汹的雍国皇子。
容家基因好,一家子都是美人儿。容衍虽人过中年,但难掩风流之态,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看人时略显轻佻,眯眼笑起来时好像藏了无数个坏心思。
被没礼貌的雍国皇子拦住去路,他也不恼,只风度翩翩笑着问:“三皇子,何事让你动这么大的怒?”
雍国皇子都气死了:“你还好意思问?你们的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容衍十分诚恳:“你也看到了,情况呢就是这么个情况,什么意思三皇子可自行领会。”
雍国皇子:“???”
来之前就听闻中原人爱打哑谜,说话不直爽,尤其喜欢拐弯抹角,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狡猾的宋帝不等和自己签订盟约,便带着兵马前去打仗,摆明了是想独占先机吞并大林,抢夺他们筹谋多年的胜利果实!雍国皇子哪里还敢再等,从国舅府离开便直接带着随行的人离开临城,快马加鞭赶回雍国,争夺战机。
几日之后,宋惊澜带兵亲征,抵达淮河南岸的消息传回大林京中。
所有人都在此刻清晰地认识到,要打仗了。
林倾这段时间日日议政,半分不敢松懈,连觉都不敢睡熟了。
半夜突听殿外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不等宫人来喊,他自己便瞬间惊醒了,猛地翻身坐起,沉声问小跑进来的宫人:“可是宋军出兵了?”
那宫人扑通一下跪在床前,吊着嗓子哭道:“太子殿下,陛下驾崩了。”
与其同时,宫中传出七声丧钟。
用汤药吊了这么一段时间命的林帝终于在这个深夜去了。
林倾眼前一阵黑晕。
偏偏是这个时候。
尽管早有准备,可林帝的驾崩还是给本就人心惶惶的京中带来了沉重的阴郁,已有不少人收拾包袱连夜逃京。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一旦雍国和宋国联手进攻,大林的每一片土地都将布满烽烟战火。
翌日一早,百官披麻,林倾登基。
先皇的丧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任何人都没时间悲痛。毕竟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宋雍两国很快就要打过来了,当务之急,是如何调集全国兵力抵御两国的进攻。
大林几百年的基业能不能在林倾手中守住,就看这一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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