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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Fuiwen
卧入沙发后,闲散的叠起腿,开口:“她有资本。”
秘书喉咙里的话又噎住,不免扫了他一眼。
两次都以为他会反驳她的说辞,结果这位总不按常理出牌,在他眼里,拒绝是正常的,傲气也是人家有资本。
“那过两天,还要第三次打电话过去吗?”
景微酌摇了摇头。
她没再说什么,关门退了出去。
门锁落下后,景微酌抽了根烟出来,甩开打火机,低头。
吐了口烟圈出来后,他眯眼,脑海里闪过几个小时前在路上遇见的那一幕。
“拒绝没关系,但你修车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扯了扯唇角,那副表情,明显一副他们会合作愉快的意思,结果,转头背着他就拒绝了。
过河拆桥。
......
从after回来后的三天里,卢潇把“望”的歌曲歌词里外修了一遍,最后打包发给谢幸。
收到的时候谢幸兴奋的说她目前还在美国,录完歌,这几天请她吃饭。
她这么一说,卢潇就想起来那天说要请景微酌吃饭,但是他没回应什么,过后她也没动静。
要是这么安安静静过去,过后要是再不经意间遇见,是不是很不好意思啊。
所以,是不是给他打个电话什么的,她是真心诚意请客的。
正想着,她放在电脑旁的手机响了起来,学校的电话。
挂完了,卢潇拿起车钥匙出门。
她住的地方离学校差不多也是到after大厦的距离,只是方向不同,到的时候,在学校办公楼下停车位上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路虎,卢潇默了一下,挑眉,他在这?他来这干什么?
忽然心有些虚,到底是拒绝了邀请。
卢潇轻呼口气,果然拿人手短,以前拒绝过的人成千上百,什么时候像这样还没见到人就心虚起来了,刚刚还想着请他吃饭.....
卢潇叹气,拐进大楼,按了电梯上去。
校长见到她,客气热情的起身招呼。
但是室内并没有什么客人的身影,卢潇坐了十几分钟,谈完事,再和后来的的两个曾经的老师聊了会儿工作艺术后,就出来了。
和她所料没差,学校找她演讲。
不是第一次了,她就没什么犹豫,答应了。
这也是一种荣幸。
春天的天气阴晴不定,来时还有薄薄的阳光不断穿进驾驶室,可在里面坐了会儿的功夫,出来就变阴了。
白云渐褪渐远,楼下开始起风。
卢潇感觉有点冷,正准备下楼早点回去,这个时候,校长从办公室里出来,见她还在,温和客气的招呼她边走边继续聊。
在电梯里,卢潇随口一问,“after是和学校有什么交集吗?”
校长闻言,哦了一声,道,“他们集团有计划这个季度给这里捐三栋楼,还有两千万教学基金。”
卢潇有点惊讶,随后想着,大企业做公益也挺正常,就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出了电梯,走到出口的时候,乌云又退了,四周空阔非常没有其他建筑,薄薄的阳光打落在这座几何状的楼体上,影子凌乱的投下来,停在对面的车刚好在一块阴影里。
卢潇扬扬嘴角,走了过去,快到时,忽然听见一阵男人脚步声,她回头,看清是谁后,人一愣。
下一秒,卢潇目光利索的扫向她的车,隔壁,果然,旁边嚣张的路虎还在。
她在校长室待了十几分钟,他那会儿就不在里面了,怎么十几分钟了人还没走??
卢潇抿了抿唇,眼底笑意流转,心里却乱成一团麻,怎么样呢,请他吃饭?
正想着,脚步声已经由远到近。
穿着一件黑色棉料外套的男人把烟蒂投在走廊垃圾桶里,随手顺了下被风掀起的领角,跨下台阶,往车走了过来。
卢潇扭头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下一秒,目光移到他脸上时,高大的男人目光貌似随意般的,也落在她眼中。
卢潇心里一咚。
她等到人快走近时,继续往自己的车走去,在车头处又停下,男人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身后。
“车没问题吧?”
“......”
卢潇轻咳一声,“没。”她轻呼口气,扭头,“晚上有空吗?我还欠你一顿饭。”





邂逅 46.Chapter46
…… 巧.....
确实巧, 芬兰,瑞典, 最后回到这里, 又遇见。
世界并不大呀。
车子下一秒没做什么停留的滑了出去, 卢潇眼睛不自知的随之移动, 直到那辆车子拐弯不见。
轻扬了下嘴角后, 才钻入车厢。
夜风顺着打开的车门灌进来, 初春夜冷, 卢潇拢了拢身上的长衣,轻呼口气。
刚放下的手机在她放入车钥匙的时候响起来,卢潇点了下屏幕上的通话键,随后一边盯着亮起来的仪表盘, 一边拿起来把手机放到耳边。
里面很快有一道优雅整洁的女声传来:“卢小姐,晚上好。”
卢潇缓缓的卧入椅背,打算接完再走, “你好,你是?”
“这里是after。”
卢潇浑身有一道细微的电流感窜过,那个名字钻入耳间的瞬间, 空气都变得稀薄微妙起来——
小几秒后,她才回神……
电话里接着传来对方的一句询问:“您现在还在这边的城市吗?”
“嗯,我在,”她轻呼口气, “找我什么事?”
话落, 她把目光透过车窗投出去, 侧面楼墙上的广告屏恰好又播放回早前来时的那一幕,她几年前合作的那个品牌。
屏幕右上角,硕大利落的集团名字after,正显眼的用墨黑的字体嵌在那里。
正看着,电话里的人回答了她的问题,表明了来意:“是有个新合作想跟您商量一下。”
卢潇心里一咚,整个人又出了神,合作?
她一眼不眨的盯着外面那幕大气漂亮的广告,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脑子里转了转想到什么,正想问,里面却有声音传来。
“嗯?卢小姐?您听得到吗?”
“嗯。”
“您有空见个面吗?来总部,或者约个地方都可以。”
卢潇升上车窗,靠回椅背里,红唇轻抿:“不好意思,可能没空。”
挂了电话,卢潇把车钥匙转到启动键,松开刹车,车轮滑了出去,拐过弯进入来时的那条商业街的时候,那个角度,外面大片璀璨夜光照澈进来,使得车厢一时明亮不已,她目光往外投去,最后看了看那抹广告。
如果再过两个月,她也许会考虑,现在,还没什么想法,脑子一片空白。
算了吧。
拐过弯,广告时间恰好到了,消失不见,卢潇目光笔直的盯着前面的路,一路很是顺畅的回了家。
在车库停车时,她才想起来有个疑问在打电话时想问,因为那边的人说话了,所以最后没问出来。
但很快她也没去纠结,没问就没问……已经拒绝了就不重要了。
另外,如果是她想的那样,那可能他们不止打一次,后面还会再来电话。
卢潇离开车库,上了楼,睡前把在咖啡厅中在脑海里补全了的歌词打出来,连同之前写好的整理好,打算隔天再研究歌曲。
事实上隔天下雪了,卢潇出门玩去了,歌曲不急,放着没动。
等到玩够,雪也停了已经是几日后,那天午后,她才认真给那首歌作起了曲。
after的电话,就是那天下午再次打来的。
从午后阳光一片金黄到傍晚一片血红,卢潇在作曲室待了一整个下午,出来往房间走的时候,身上剔透的纱裙都沐浴在通道窗户透进来的夕阳里,一片红色光芒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手刚摸上门把,手机就响了起来,低头看清来电的瞬间,她不知为何,嘴角轻扬了下。
随后想想,因为猜对了呀。
她打开卧室门,进去后躺倒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坐了一整个下午,肩膀有些酸疼。
“你好。”阳光敷在脸上,照进眼底,她闭上眼睛,开口。
“打扰您了,卢小姐。”
还是上次那位。
卢潇在对方说明来意、询问她是在忙什么,合作的事情能否再考虑考虑的时间里,一直在思考要怎么推辞比较合适,不拂了人家大企业的面子。
最后,越是想着越是一时词穷,只能打起了太极:“怎么会想起我来呢?”
“我们合作过,彼此都很了解。”
“但我最近,确实没什么空,”顿了下,她眼珠转了转,意味不明的补充了一句,“我以为这三天里你们已经请了别人了。”
“这件事是景先生吩咐的,他只是到了昨天才有空过问起结果,一听您拒绝了,让我们再邀请一次。一次就算了,没诚意。”电话里传来一阵得体优雅的轻笑声。
卢潇睁开眼睛,眼底也在一片越发嫣红绚丽的夕阳里闪过一道笑意。
她点点头,嗯,一句话就全套出来了。
真的是他的主意。
扯了这么几句,卢潇也想出来怎么推脱比较合适了,见面说,这也是她的诚意。
恰好对方说,不如约个时间见面,是答应是拒绝再商量。
她点头应承了。
挂了电话,卢潇放下手机在茶几上,翻身起来把窗帘一半拉上后,重新躺下,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景先生。
景微酌。
这个人,卢潇和他并不熟悉,好几年没见了。
也不是,不能算没见,是压根就没见过。
她和这个人,应该说是完全陌生的。
几年前在受邀给after创作品牌推广曲的时候,在总部和他远远有过一次照面。
但由于她在圈内出了名的低调,不喜欢出现在各种公众场合,所以后面的品牌发布会以及各种宴会活动,都没有出席,只当时唱这首歌的歌手去了。
所以,从头到尾,基本是,他认识她,她也认识他,然后,互相没正面说过话。
去的歌手同样是她朋友,回来时给她描绘了一番after集团的大佬超级年轻超级帅气,往台下一座,眼睛随便一扫,她发挥差点失常。
当时没什么感觉,直到前几天在芬兰偶遇,她才真被那副怎么看怎么完美好看的轮廓杀到,脑海里一片空白,又好像有许多词汇想要拿来形容,只不过最终拿不出一句。
景微酌.....
卢潇轻呼口气,睁开眼睛牵了牵嘴角,两个互相知道对方身份又没真正见过面的人,在芬兰与瑞典的那两次偶遇,有些巧,所以,他就记住她了吧。
转头就让人找她了。
前几天在咖啡厅门外,他还一脸淡定,巧,现在想来这个字有点腹黑了。
卢潇失笑,叹了口气,躺好,睡觉,还不到吃饭时间。
……
春天的夜幕降临得尤其快,一觉醒来还不到一个钟,外面已经黑茫茫一片,灯火四起。
约的时间就在晚上,卢潇想着既然是拒绝,不好拖人家太久。
晚餐后她就又开着车出门了。
春天夜里,天气有些肃杀,但路灯灯罩上挂着一块块的雪花,光从里面投射出来,照得白雪剔透朦胧,又莫名有种极暖舒服的感觉。
after总部大厦在市区最黄金的地段,比上次去的咖啡厅远个五公里,卢潇一路慢慢的追过一盏又一盏的路灯,开得不快,比平时要小心。连着几天雪,除了白玉兰形状的路灯上还有痕迹,路面也还全是被碾压出来的一条条车辙的雪印,开起来偶尔有些打滑。
路灯照上去,不时还有点反光。
开到距离大厦三公里左右的地方,恰逢晚上九点高峰,路上全是浅黄色大灯交缠着红色刹车灯,卢潇刹停在一辆出了点事故的轿车后面一小段,接了个傍晚给她打电话的人的电话后,想要绕道过去,车就出了问题。
她有点懵。
松开刹车后车忽然熄火,再启动就怎么也动不了了。
卢潇静默一会儿,降下车窗趴到窗上看了看,还好,前面还在等警察,后面车辆不多,她还能救。
坐回去后,正琢磨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卢潇不经意间,余光瞥到隔壁车道的一辆车,黑色的,车牌号.....好像和那晚在咖啡厅门口看到的那辆.....
她那天盯着那辆车好一会儿,好像真是这个号。
卢潇默了默,抿唇犹疑起来,是不是他的车啊?这里是他公司附近,在这也正好正常。
那辆事故的车撞到了隔离栏,使得同向的隔壁车道也动弹不得。
想了想,她摸出手机翻出刚刚来电的那个电话,打过去,接通了后开口,“麻烦,给我景微酌的电话。”
对方有点懵,客气的问了句要做什么。
她说她有事找他。
对方原本想问什么事,又想起请她来的这件事就是他们景先生吩咐的,也许人家早就认识了的,那给个电话没什么吧?
不过,如果是认识的,怎么她之前没电话呢?
卢潇像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脸不红心不跳的接了一句,“我清了下手机,不小心删了,刚刚才发现。”




邂逅 47.Chapter47
…… 而她到家那会儿, 景微酌恰好就从浴室出来,上床听歌,抽烟, 悠闲惬意的瞥着她的小铜球玩,玩着玩着,芬兰那一幕的画面也从脑海里慢慢播放了一遍。
他抽了口烟,手支在屈起的膝盖上, 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又想起后面瑞典的事。
去瑞典是有工作, 他在那里有分公司, 芬兰算是只是途径。
但没想过遇见她。
在一家餐厅吃饭的时候, 被一阵浅浅动听的笑声吸引着眼神瞥过去, 意外发现她居然也在那里, 正和那天那支乐队其中的两人在窗边一张桌子吃饭。
人穿着件厚实的红色大衣,头上戴着贝雷帽, 日光轻轻透过玻璃铺在她明媚的脸上, 使得侧脸敷上一层淡淡的灰色剪影,有种电影般的画面感。
他在后面一桌吃, 不经意听了她几句话。
卢潇不知道他在后面,和两个在路上再次偶遇的“同行”惊喜的打招呼后,被邀着一起吃饭。
他们很惊喜,她则惊讶, 因为有点巧。
吃饭的时候她安静, 基本是听着他们讲述演出时发现的趣事, 小意外,以及大功告成,最后回了美国要好好庆祝,其他几个成员有些累,还在芬兰待着。
她自小就国内国外来回居住,后来考了美国艺术院校,回去就有一阵少了,而那个学校华人很多,这支乐队恰好也都是华人。
有一阵没回国,所以卢潇听着也觉得很有意思,到底还是有种“自己人”的感觉。
“你的愿望真的是有一天拿钱砸学校?”对面穿着冷酷外套的女孩子、乐队主唱聊着聊着,问起了这个。
卢潇眨眨眼睛,轻抿嘴角,一笑:“目前来说,不过是出自那里,抱着一颗感恩的心,拿奖什么的,自然得提及一下,钱什么,等赚到再说吧。”
“我就说嘛。”女孩子笑开,“所以你是个艺术家。”
“什么艺术家。”卢潇仰头瞄着天花板银色的表层,“只是喜欢音乐,做个勉强有涵养有点意义的音乐人而已。”
“所以你其实并不需要钱啊。”
“谁说我不需要?”她一笑,端起水杯轻抿一口,眼底倒映着水杯中的细碎光芒,轻声呢喃,“钱可以做很多事,人都需要钱,艺术家也是要生活的,不然我老接广告合作。”
对面的人忍不住大笑,笑完女孩子问,“所以那时候接了after,难不成是为了赚钱?”
她笑着点头,“嗯。”
“可那次合作,合作的很好。”
“我也得接点体面的广告呀,你看after那么大的集团,全球用户群体那么庞大,合作起来多带劲。”
“......”
女孩子好奇的问,“那你们互利共赢后,怎么还那么陌生呢?那天。”
她闻言瞥过去,“我只和他们集团负责人接洽,后面没再出席活动,就和高层不熟悉了。”
“原来,你确实是出了名的低调,所以那天看到,不太敢相信是你,但又想着景先生,肯定认识你。”
吃完了餐她离开餐厅,和那两个人分道扬镳,他坐在餐桌前,偏头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出去。
外面一片空旷,她穿着红色大衣,戴着黑色贝雷帽踢踏着长靴,走在午后阳光里,中间拿出手机对着天空拍了一张照。
坐在对面的朋友听完她一席话,又看看外面优雅在日光里散步的人,问:“她就是卢潇?前几年因为after名声大噪的那位?”
“因为?”他唇角扯起一抹弧度,“请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堆国际大牌音乐人请不来的。”不然那支乐队的人,话里话外对她都是尊崇。
“是嘛?”对方抱歉一笑,又转头看出去,“你不请的时候没关注过这个圈子。你俩不认识?”
“她不出席活动。”
“艺术家,名副其实。”
“来也艺术家。”他端起酒杯瞥出去,微眯了眯眼,装着轻轻往前移动的人,“艺术指的是造诣,和性子无关。”难保下次有机会合作,他敲敲她亲自演唱。
午餐后,景微酌转头去公司。
after涉及的领域众多,在美国是科技品牌,传媒。
在瑞典那一片是微电子,那是after海外几个分部根据地之一,他不时会去。
离开前他坐进车里的时候,她扭头看过来,两人隔着几米远与大片阳光的距离目光交接而上,她举着手机,眼底满满的惊讶随着车轮的脚步不断移动,他弯起嘴角,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眼神。
以为应该不会再遇见,怎么可能一直那么巧,每个地方见上几面。
但晚上那个中午吃饭的朋友打电话给他,问在公司不远处一条公路上出了一个事故,好像她坐的车也被撞到了,他要不要去看看。
他当时吃完晚餐正在办公室里抽着烟打开一部电影在看,闻言微眯了眯眼,穿了衣服就过去了。
卢潇倒是伤得不重,就是眯着眼休息时侧面一阵撞击,她的手当时放在身侧,撞上来的时候手腕立即一片发麻动弹不得。
她是和那两个乐队成员去看演出回来,因为之前他们演出没能去捧场,恰好中午吃饭的时候提到这个乐团,他们喜欢她也很有感觉。
晚上去时恰好遇见,回来时车辆就前后往酒店走。
正闭着眼睛痛的弯下身的时候,她听见那个乐队女孩子的声音说她好像在这辆车,然后就听见一声略显熟悉低低清澈的男声反问:“确定?”
随后,略略变形的车门被他从外用力拉开,她原本弯着身把脸埋进手臂里,闻声,在漆黑的车厢内偏头望出去,一下子,外面刺目的路灯和男人明亮笔直的目光投射进来。
那一瞬间,他像白日里她拿着手机拍的,灼灼闪烁的太阳。
他伸手进来扶她,拿着她受伤的手看了看,轻轻握住揉了揉,让她别紧张,放松没事了,然后带着她出去,去医院。
路上,车外飞快倒退着一盏盏路灯,卢潇转头看开车的人,光影从他轮廓上飞快闪过。
医院里,那两个乐队成员来来回回的说话,直到深夜了才回去,她输完液也可以走,他们没有留下,是因为去而复的景微酌重新过来了。
深夜的医院已经没了什么声音,病房里只有羸弱的灯光,以及外面橙黄色的路灯远远投来一点光芒,但夜色显得越发静谧了。
她在看报纸,报道当地after公司的。闻声抬头,看着拐进病房走来的高大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微笑说:“谢谢,添麻烦了。”
他看上去忙完了,把手里虚握着的打火机丢进口袋后,坐下在病房里的沙发上,那一面刚好称着外面的路灯,他身上深灰色的外套被渡上了一层柔软。
随后,自然而然说起话来。
“手怎么样了?”
他眼神先落在了她的手上。
声音低低蜿蜒过来,她摸摸包扎了的手腕,摇头,“就撞到了,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输液只是消炎。
他颔了颔首,轮廓分明的脸在那阵外面照进来的灯下敷着一层浅黄色的光,使得五官似乎愈发精致。
“你怎么知道的?”她问。
“我朋友告诉我的。如果没有及时去,你也可以找我。”
“唔。”她一笑,没有说话。
景微酌瞥着她浅浅客气的笑,知道这只是客气的回应。
两人只是这种曾经通过公司合作过的关系,私底下一点私交都没有,仅凭前两天在芬兰那两面,她不可能出了事找他帮忙。
“我去看演出,回来有点困了,不然应该躲得了。”
“嗯,没事了。”
那晚他好像为了陪她打发时间,说完伤的事又和她随口聊了起来,聊起在芬兰想聊,又被大雪打断的话题。
“一直都在美国?”
“嗯。”
“没见过。”
卢潇瞥他一眼,想到中午吃饭时那两个乐队成员说的,他们怎么会不认识,太奇怪了,因为当初那场合作真的很成功,新闻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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