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白富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肉燃燃
沈华浓是目前为止,至少是他发现的唯一一个跟他失忆时候有过接触的人,以前他也有过意识突然空白的时候,可并没有听谁说过见过他,透露出一言半语的相关信息,只有沈华浓。
如果沈华浓没有撒谎,那算上这一次,他起码已经找过她三次了。
霍庭想知道在自己无意识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这会是他克服病情的契机,也许会对自己的病情有益,可本能的又想要逃避,也许什么都没有呢,只在沈华浓面前是个笑话。
怀着这种矛盾的心情,他看着沈华浓,眼神变得越发的复杂。
为什么会是她呢?
为什么他会来找她呢?
霍庭的神色是挺复杂讳莫如深的,但沈华浓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jīng分走了,男主又回来了。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嗯,距离jīng分离开并没有多久,想必突然恢复神志的男主看见不合适的场景顿时懵bī了,现在是回来想找点儿线索咯?
这么一想,沈华浓觉得他摊上这种病也是挺可怜的,明明中他挺正常的啊,难道是因为jīng分出来的那一只爱上了自己,才频频想办法出来,这才让霍庭这个男主遭受这个jīng神折磨?
沈华浓甩开这个苏炸天的念头,视线又落在眼前的霍庭身上。
真是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还是先可怜可怜自己吧,如果不跟他离婚,以后还要再死皮赖脸住他宿舍去,一会冷bào力加守活寡,一会jīng分动不动bào躁黑化?这样的日子也太特么的苦bī了。
她放下手中的勺子,冲霍庭招了招手。
霍庭犹豫了一下,还是绷着脸走了过来,两人之间就隔着一条案板。
沈华浓说:“不记得了吧?想让我告诉你啊?”
霍庭不吭声,眼神紧盯着她。
沈华浓又说:“没想到你真的挺不要脸的。”
霍庭无言以对,打算最多再忍她一句话,如果她再这么冷嘲热讽的奚落他,他转身就走。
沈华浓也是很有眼色的,就此打住了,毕竟跟霍庭再吵一架没有任何意义,她就是想找个心理平衡骂他几句发泄一下而已。
她让竖着耳朵听热闹的彭振华去库房拿两坛子酱菜过来,将人给打发走了。
对此彭振华觉得自己是冤枉的,他明明是怕霍庭会欺负姐好么!不管怎么样,他是不敢违背沈华浓,乖乖的出去了。
没有闲杂人等了,沈华浓正色说:“京市华侨医院有个医生叫任勋杰,他对心理学颇有研究,你有空可以去找找他。”
霍庭神色微变,然后在好心后面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更出乎意料的还在后面,沈华浓又说了:“你这个问题吧,就是个心理问题,你自己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心理yīn影,不好的经历?一提就烦躁的?没准那个就是病因,还有你的这个毛病应该也给你很大的压力了。”
“有些事呢越压制越强越容易引起反弹,你可以尝试着放松一点,或者将心理压力给人说说,放松发泄一下,人别总绷得那么紧,做人嘛谁没点伤心事糟心事,自己想法子开解自己吧,没准儿会减轻点症状,别问我怎么知道,这是你自己说的,越是压制越起反效果,当然你是不记得了。”
霍庭若有所思,对这句话他有印象,是之前在部队的时候,他因为无法克制的狂躁看过一个苏联医生,是那时那个医生给他说的。
“其实吧,就算你不记得也不用太担心,你不记得的时候,只是卑鄙无耻不要脸了点”
沈华浓会看人脸色会审时度势,一点也惧怕眼前这个意识清明c不跟女人吵架的霍庭,不过涉及到敏感话题,可能会让霍庭受到刺激的话题,她觉得还是慎重点儿好,免得刺激到他发狂了,她还有事跟这位正主谈呢。
骂两句也就差不多了,又将他监守自盗的事情给瞒下来了,语气好了点儿。
跟着继续说:“并没有做别的,而且据我所知,你看着还挺正常的,只是像变了个人,不认识你的人不会觉得你不正常,没做特别匪夷所思比如裸奔之类的举动,也挺会善后,不留线索,应该不会让别人发现,也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我感觉应该是产生了第二人格,简单的说就是你失忆之后性情大变,变成了另一个人,他说自己叫锁子,拥有你这具身体的全部记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霍庭沉默的看着沈华浓,他相信沈华浓说的。
他自己也隐隐有所察觉,记忆缺失的时候不是彻底的疯狂,还会将痕迹全给抹掉了,不然他也不会找不到什么线索,也没有让其他人生疑过。
但沈华浓她很明显就讨厌他啊,完全可以编一套说辞来恶心他,让他烦躁啊。
这么想,他就问了:“为什么告诉我?”
沈华浓手撑在案板上,很和气的说:“我忘记了提一点,你听完了千万别激动,稳住情绪好吗?”
她郑重其事的,霍庭也严肃的点头:“你说。”
“那我说了啊,你不记事的时候吧,总是对我死缠烂打,纠缠不休,让人挺烦的,你好好战胜病魔,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一定会帮,我再想到什么细节有机会给你说吧,我也没什么要求,就是希望你别再失控分裂,也别再缠着我了,让我顺利的离婚,好吗?嗯,就是这样。”
霍庭:我肯定是幻听了。
“你不信?”沈华浓收回手,在空气里挥了挥:“无所谓了,你爱信不信,不过,你放心,我会将你和病人区分开,不会当你也爱上我的,我知道分寸。总之,我是真心的发自肺腑的希望你赶紧痊愈,然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霍庭问道:“你还有别的补充吗?”
“没有了,我知道也就这些。”沈华浓说完,又问道:“我能不能问问我爸爸的事?”
霍庭闻言,原本绷得像块瓷砖的面色陡然出现了裂痕,沈华浓就从这裂痕里看到了烦躁和克制。
她心里一惊,原中霍庭就一直因为他父亲的非正常死亡而耿耿于怀,在审问沈克勤的时候,他也十分的压抑激动。这件事别是触碰到他的禁忌了吧?
霍庭的道:“他已经认罪了。”
沈华浓忍不住反驳道:“他认罪了,你要是真的完全相信他说的那些话,现在应该去抓紧时间结案,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吧?”
霍庭看向沈华浓的眼神风bào将来。
沈华浓凝视着霍庭的眼睛,手不自觉的微微抬离面前的案板十公分高,像是在指挥一场陷入低缓时候的交响乐,语气也放得极缓:“你深呼吸冷静冷静,他认罪肯定是撒谎了,你应该发现他有破绽了是不是?”
“我爸爸他半生大半的心思都在医药学上,在其他方面没什么心眼,他被你bī迫的认罪求死你就应该知道,他这个人心思很简单,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他的心思都很好猜,也不会去故意包庇坏人。你也是侦查jīng英,应该有判断了吧?”
霍庭紧抿着chún听完,关于旧案的烦闷在看见她不经意露出的谨慎动作时凝滞了。
作天作地的沈华浓都如此惧怕他会发病,这么慎重防备,那么换作是别人呢?胆子点的人呢?
他心中阵阵发苦,收回视线,什么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了。
沈华浓觉得他这个状况不太对劲,生恐他马上又变成锁子对自己报复,她还被他给威胁着呢。
毕竟她刚才跟霍庭说的那些话意图在阻止他现身,往严重了说,那叫扼杀他,他的记忆可不切片,是什么都知道的,万一他再出来,那她就得倒霉了。
这也就是个恶性循环,如果她憋着不告诉霍庭,那他对自己的病情没准还一无所知,治不好病jīng分了还得烦她,可她说了吧,又很可能会面对蛇jīng病的报复。
真是左右为难,这是做了什么孽才摊上这样的事!要是两个人格都记忆切片那也成啊!
不过现在说都说了,沈华浓觉得得想法子补救一下,又忙把霍庭给叫住了,决定先安抚一下藏在霍庭表象下的bào躁人格,万一他又蹦出来,自己也能找话缓和缓和。
于是她斟酌着道:“有件事我得先给你通通气,真的不是我想再缠着你,在你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jīng神和意识之前,我只能这么做,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霍庭顿足,背对着她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能得跟你一起住。”
霍庭惊讶得转过头来了。
沈华浓赶紧道,“你bī的。”她点点头:“是真的,骗你不是人,你让我去的,威胁我,我不得已。”
霍庭眼皮跳了跳。
“其实我也不是非住进去不可,可以再看后续发展的情况再做决定,等商量离婚的时候再看吧。”沈华浓说。
霍庭点了一下头。
“你点头是什么意思,是知道了,还是同意了?”
“再说吧。”
沈华浓撇撇嘴,目送他离开。
他一走,彭振华也有眼力劲的回来了,见沈华浓脸色还不太好,他不再提渣渣姐夫的事让她心烦了,说起了昨晚上的荷塘鲜包子。李素梅和张利君说过的那些夸赞和道谢的话他没有重复,说起了另一件事:
“姐,你知道住院部的那个秦老先生吗?”
沈华浓哪里知道这些闲事,她现在也顾不上,敷衍的摇了摇头,彭振华想让她心情好点儿,还是继续说开了。
“这位老先生挑嘴的很,这不吃那不吃的,之前来食堂订餐,差点没把刘师傅bī疯了,刘师傅给做了有几天吧,再后来他就没有再来过了。”
“昨天晚上我们去化验科那边送夜宵,正好碰见那个秦老先生了,他过去抽血来着,我们也顺嘴邀请他了,还以为他不会要呢,没想到人家还接受了,不过照顾他的护士说老人家晚上不能吃太多,就给了他半个包子,他都吃了,连绿豆莲子汤也喝了半碗。”
s微信搜索公众号:dy66,你寂寞,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七零年代白富美 第144章 半个真相
“完了还跟我说让今天给他买几个莲蓬。姐,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他准备份饭啊,免得说我们食堂的吃不下,也能挣挣面。”
沈华浓哦了声,心里装着事,她也无心应付这个,只随口道:“昨天的莲蓬都吃完了,等会你去转转给弄几个,城郊那就有好些个鱼塘池塘,跟人多买点,既然老人家想吃莲蓬,中午就做个冰糖莲子汤送过去吧,也算是尽我们的心意。”
彭振华还想争口气继续劝说,见沈华浓兴致实在是不高,也只能按下不提了。
食堂这边正忙碌,霍庭今天已经是第二度走出医院大门了,这次感觉整个人比刚才轻松了许多。
有人能够交流一下他深藏在心里的秘密,能够告诉他他在全然未知的时候的作为,说他不是疯子只是压力太大这些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放松了,哪怕这个人是沈华浓。
那么,跟沈华浓一起住呢?
利弊皆有,最让霍庭纠结的是沈华浓是有可能帮到自己,为了她自己,她也会帮他一起克服病魔。
可,这样也是一种妥协啊,是对他抗拒的那个疯子的屈服,那就是对病情的妥协,“他”会再次出来找沈华浓么。
沈华浓就是一柄双刃剑。
霍庭边想着事情,公安局很快就已经到了。
时间还早得很,他先回去宿舍了一趟,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干净衣裳,看看时间,其实还可以睡上一个钟头,但他却半点儿睡意也没有,先把脏衣服给洗了,又将房间给收拾了一通。
他就一个人住,平时除了回来睡觉,这宿舍基本没别的用途,两件房间他占了一间,昭昭偶尔会过来跟他住,有几个女娃的玩意儿给屋子增添了一些生活气息,另一间房间是空着的,去年有个战友退伍回来在他这儿歇了一阵子,里面就一张行军床。
他也从来没有在这屋子里开过火,厨房都是新的,宿舍里除了洗漱品被褥衣服之类的什么都没有,收拾起来也很容易,不到十分钟就全部收拾完了,他连三扇窗玻璃都统统给擦了一遍。
忙完了,霍庭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如果屋里多两个人肯定需要添置不少东西,有些可以从家里带过来,有些却是必须要买的,他心里过了一遍,就去柜子中间的抽屉里找这三个月领到的票券。
然后,霍庭看着只剩下孤零零一本存折的抽屉呆了呆。
他平时的票券和日常花用的钱都是放在这抽屉里的,除了这里,再没有别的地方了,现在,全部不翼而飞了。
上次打开抽屉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还是上个月月初给沈华浓生活费的时候,之后就一直没有看过了,上个月一整个月都是用的别人还他的钱和票,话说回来,这个月还没有给沈华浓生活费,不,那五块钱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钱和票呢?
虽然没数过,但三个月的票是没有动过的,这有定数,他记得拿生活费那天,同事还了他三十块钱,他随手搁在抽屉里了,那些零散的就记不清了,也就是说他至少丢了三十块钱。
不可能有人摸到他屋里来行窃,他还一点也没有发现异常,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他自己拿着用了!用哪里去了呢?
这个月来,他意识空白的几次,除了那天回下湾村看到沈华浓揍李保家,其余时候都是晚上,大晚上的商场饭店都不营业,没地方花钱,偏偏这几次都见过沈华浓,答案呼之欲出。
“呼——”霍庭关上抽屉,靠着柜子长叹了口气,自己居然会连钱和票票都拿去给她了,这不是纠缠是什么,还真是
“疯了。”
霍庭在柜子边静静的站了会儿,才苦笑了声,去卫生间洗漱剃须去了,收拾整齐之后锁门去进行日常早锻炼,等跑完十公里,新一天的工作也将开始了。
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值夜班的同事还趴在桌子上眯觉,公安局里很安静,霍庭已经再次出现在沈克勤面前。
“时间到了,八点钟之前你还可以交代,等八点一到,开始上班就要处理沈明泽的问题了,你,想好了吗?”
沈克勤的后半夜过得比之前好要糟糕,不过到了天亮的这会儿他反倒是平静了。
他叹了口气,布满血丝的眼睛平静的看向霍庭,声音暗哑:“如果我说,你的父亲并不希望你一直对这件事刨根问底,你还是想知道吗?”
霍庭目光紧了紧,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也做过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沈克勤说,“不过,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想你父亲应该能够理解我,我可以违背约定告诉你,只希望你会说话算话,会放过浓浓和泽,对吧?”
霍庭有片刻迟疑。
毒眼药水案只是他跟沈华浓特意针对沈克勤做的一个局,目的就是bī沈克勤说出当年的真相。霍庭也无意在这个案子上为难沈克勤,如果沈克勤不是当年的凶手,他很快就能安然无恙。
至于沈明泽,不过是用来钳制沈克勤的筹码,本来就不存在放不放过的问题。
霍庭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要不要“放过”沈华浓?
真的要跟她离婚吗?在进这间房间的前一刻,他还真的想着让沈华浓搬来跟他一起住来着。
“你改主意了?”沈克勤见他久不回答,沉声问道。
霍庭将那些纷杂念头暂且压住,道:“我没有改主意,我答应你,你说。”
沈克勤吁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了:“其实我跟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有一年我托张文邦买药品原材料的时候见过他,当时他还帮了我一个忙。”
张文邦就是竟市的首富,张公馆的主人,也是霍庭爸爸的雇主。
对于沈克勤会认识爸爸,霍庭并没有觉得太意外,也没有出声打断他。
“我记得那天中午午饭时间,我接到一个老朋友的电话,他约我下午五点钟去大将军路的和利冰店见面,你既然看过档案应该知道地方吧?”
霍庭点点头。
“大将军路就在后华楼街尾临着江,那时候正在修跨江大桥,大将军路封路封了一半,我如果要从大将军路回家就只能走后华楼了。
大将军路那天并不是欢庆活动的范围内,我下班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我开车就过去了,想着朋友见面一起吃个饭聊聊天怎么也该到七八点钟了,到时候后华楼也不堵了。等我赶到地方,等到五点半,朋友都没有过来。”
“不过五点半后庆祝活动开始没多久,民兵和警察突然通知路边的店铺都关门,并不准外人逗留,我只能从店里出来了并准备开车回家,那时候路上的人很多,我的车落在人群最后,直到六点钟人群才少了,那时我开车到女中门口。”
“你父亲突然从女中旁边的巷子里冲出来,我那会刚开始加速确实是撞到他了。”
沈克勤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霍庭的心也跟着提了提,这次沈克勤承认了,他也没有特别激动,有种猜接下来才是重点的直觉。
“我下车去查看的时候,他的xiōng口chā着一根竹签,趴在地上没动,我没敢马上挪动他,问他的伤势,那时候他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他先认出我来,却拒绝让我送他上医院,递了个泥人胡的礼盒袋给我,让我马上帮忙处理掉,先别管他”
霍庭放在膝上的手骤然收紧,“里面是什么?”
沈克勤刚要说话,门上响起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霍庭抿了抿chún,回头看看那颤动的门。
“老大,嫂子过来了,有事要问你!”江大伟的声音传来。
霍庭看看沈克勤,说:“先等着。”
江大伟语气挺急挺冲,说:“等不了了,再等下去都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你什么都不说,这次古里古怪的,我不站你这边!”
霍庭眉心突突跳,真想去拍死他,忍了忍才问:“她要问什么?”
“我想问你,邓培林有个能当证据的本子是吗?能不能借给我看看?”门外传来沈华浓的声音。
江大伟说:“我给嫂子说的,你也没说不让给她说,别人都不知道。”
霍庭没吭声。
门外传来沈华浓的声音。
“是这样的,人民医院的纪医生在帮忙查验沙眼壹号毒素和副作用的问题,已经验明没有毒素了,就是副作用需要点时间,按照你们的规矩,我现在是不能见爸爸和哥哥的,我想要是能够知道他们制药的过程,应该对查验会有些帮助。”
江大伟说:“我觉得嫂子说的挺有道理的,老大,这也不算啥吧,就是看看而已。”
屋里静悄悄的,沈克勤看着门缝,闭了闭眼睛,想跟一门之隔的女儿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一言未发。
沈华浓又说:“我可以就在公安局看,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看,我就记一下重点步骤,抄一份回去,回头也能给纪医生省点事,早点解决这事儿。”
“你去我办公室看吧。”霍庭总算开口了,打发道:“江大伟,你带她去,看着点。”
江大伟嘟哝了句:“知道了。”转头又跟沈华浓说,“嫂子,老大就是这么个人,一板一眼的看着不通人情,其实,他”
声音远去了,沈华浓回答了什么也听不见了。
“继续吧。”霍庭敲了敲面前的桌子,“我爸爸,他交给你的是什么?”
沈克勤淡淡的道:“一个定时炸弹。”
霍庭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呼吸一窒。
“他说那东西的威力很大,只还剩下十多分钟就要爆炸了,要是赶不及处理掉整个庆祝地都会被夷为平地。那会我也很慌,来不及多想什么,你爸爸只匆匆交代了几句。”
沈克勤看看他惊愕的神色,心里也有些唏嘘。
“他说他是好人,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大坏事,这次的内情三言两语实在是说不清楚也没有时间说了,让我别透露这次的事情出去。”
“他还没有说完,巷子里有几声枪声传出来,他就催着我赶紧走,我要带他上车,他说他走不掉也不能走,他不想死了还被人调查,让一无所知的家人也跟着受罪受人指点,问我能不能用车祸将这件事抹掉?将他给抹掉别让人查。”
“我自己开车掉头往回走,大家都去参加游街庆典了,回去的路上很顺畅,我顺着江边也不知道开了多远,最后一刻将东西扔进了江里就赶紧走了。也许是运气好,炸弹虽然闹出很大的动静,但那时大家都在城里,没有目击者,也没人将爆炸的事情想到我身上。”
“等我再回去打听,就听说你父亲已经伤重不治被带回警局了,他们正在核查他的身份,我找了个在警局能说得上话的朋友,跟他说我撞死了人,那会已经有严明的法律,正在抓坏典型,我心里一慌就跑了,找他帮忙赶紧揭过去,别再查了”
那时候的警局还并未完全肃清,龙蛇混杂,想要揭过去并非不可能,霍庭相信了沈克勤的话。
再后面的事情,霍庭就知道了,那时他九岁,虽然还淘气,但也是知事的年纪了。
他记得很清楚,有个警察跟他说父亲被撞身亡,肇事司机逃了,找不到人,也没人到警局来提供线索,就说等日后有消息了会再告诉他,这个日后一等就是二十年。
霍庭从审讯室出来,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沈克勤的话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不过暂且没有从中找到什么破绽,他心里是相信了这个说辞的。
他就知道事情远不是车祸那么简单,车祸也不一定就是父亲真的致死原因可惜,沈克勤也不清楚车祸后父亲的伤重情况,这件事到这里就再也没有任何的线索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