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撩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分流火
潘家旁支很多,叫他们的表姐表哥的也非常多,可现在站在太子身边,还对他们称呼表哥表姐的,她们只想到一人。
“表……表妹?”
两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是他们姑姑的女儿,当今陛下的女儿,泾阳公主。
潘悦还记得小时候经常被皇后姑姑叫进宫,皇后姑姑很喜欢她,经常赏赐她一些东西,她时常和泾阳公主一起玩闹,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泾阳公主有了封号后,皇后娘娘就不太喜欢她们一起了。潘悦从此进宫的次数也少了,之后再进宫也没有怎么见过余酒,因为皇后娘娘说她体弱,需要静养。
潘勤更不用说,他也就在余酒几岁的时候见过她,之后听母亲说过几句,泾阳公主似乎体弱,需要长期静养,他还为了这个表妹可惜过,从来想过她现在居然如此出色。
太子看他们居然盯着余酒看的目不转睛,顿生不悦,“阿姐?”
听到这声,两人顿时回过神来了,只是听一声阿姐,只觉得异常惊悚,什么时候泾阳公主和太子殿下的关系这么亲密了?
余酒道,“把东西包起来。”这是给掌柜说的,又对潘悦两人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不如去酒肆坐坐?”
她是公主之尊,还有太子在旁,又是亲戚,他们还想弄明白为什么太子会和她一起,自然没有什么好反对的。
留下仆从付钱,她和太子去之前路过的酒肆,等到了酒肆之中摘下帷帽,对着两人微微一笑,犹如清风拂面,让人心生愉悦,潘勤由衷的道,“没想到可以在这遇到表妹,之前听姑姑说,表妹身体娇弱,必须在家休养,这是身体大好了?这就真的太好了。”
他只觉得余酒面善,对她的态度也异常的温和。潘悦道,“是啊,若是知道表妹身体好转,那真的是一件好事,我定要让母亲带着我去拜见的。”
就算是亲戚,余酒现在是当朝唯一的公主,他们哪里敢轻慢,句句捧着她说话,至于太子,地位是比泾阳公主高,可是他喜怒莫辨,他们不敢贸然说话。
可今天太子殿下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全程都没有发脾气,潘勤都要怀疑之前听过看到的全是假的了,而总不能全京城人都是瞎子吧?唯一有区别是……泾阳公主。
潘勤心道,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跟父亲说一说。
潘悦却觉得泾阳公主未免太高傲了。她是潘家长房唯一的嫡女,从小被众星捧月的长大,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从来都是被其他人捧着说话,现在她却不得不捧着泾阳公主说话,一句两句的也就算了,可泾阳公主虽然称呼她为表姐,可态度并不亲昵,她说四五句,她才回一句。
若是真的把她当亲戚,怎么会这样?
等到泾阳公主站起来说要回去,她在心里松了口气,“改日我再让母亲带我去拜见姑姑。”
太子殿下今天真的格外沉默,沉默的都让人觉得不安了,他一向是发火时让人惧怕,不发火的时候也让人害怕,今天他安静的就不正常,直到快进宫的时候,太子殿下才挥挥手让他们全都退后,整个人挨近余酒,黑的发蓝的眼珠如同不是活物一样,再加上他jīng致的眉目,如同西域的那种诡异的娃娃,他轻声道,“阿姐,你是我阿姐。”
余酒道,“这难道不是事实么?”
他冰凉的手忽然抓住她的,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凉的。”
凉的。
他道,“我现在开始喜欢你了。”
余酒柔声道,“那你要好好喜欢。”
太子殿下低低哼笑一声,忽然放开她的手,冰冷的道,“我的滑翔翼记得。”头也不回的进了宫门。
连翘青禾被罚做粗使去了,可这这两个顶替的,余酒依旧叫她们连翘青禾,至于原先的改名叫什么她不管,连翘两人对她是忠心不二,见太子殿下走了,“公主,我们回去?”
她说的是福安宫。
余酒道,“母后病了,我这个做女儿的怎么能不去看看呢?去凤仪宫。”
她穿着这身衣服还有带着买来的东西去凤仪宫了,皇后自从听说了她和太子出宫游玩就陷入了一种bào怒状态,听闻余酒终于回来,那口气让她变的都yin阳怪气的,“让她进来。”
皇后这短短一段时间内闪过无数念头,在余酒到了之后,两行热泪就滚了下来,对着余酒道,“玖儿,你是不是对母后不满?”
“你之前一直乖巧听话,母后以你为傲,母后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的,怎么会变得如此?我禁足你,不过是让你想清楚到底什么是为了你好,可你却去求你父皇,让他驳斥了母后的旨意,你知道母后有多伤心么?”
“这颜面母后可以不在乎,但是母后不能不要咱们这十多年的母女情分,让小人得意,玖儿,你告诉母后,你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
第120章 120
皇后这话中至少有七分伤心是真的, 她到底养了余酒十四年, 就算是个小猫小狗的也有感情了, 谁知道余酒几乎是反手捅了她几刀,她有被背叛的愤怒还有对一种对未知的惶恐。
余酒这流露出来的冷血和手段都让她这个皇后心惊rou跳,如果有一丝办法,皇后都不会把她推开, 毕竟她们才应该是利益共同体, 认识到之前的态度对她不管用了,她立刻改变了方式,她哭的伤心yu绝, 若是之前的原主,必定会不忍心,在她心中,皇后是唯一对她好的人。
“母后, 你这是何意?”她轻轻的拍着皇后的背, “之前母后让儿臣在福安宫闭门思过,儿臣可有半句不是?之后太子让儿臣出去,儿臣也回绝了, 儿臣是哪里做的不对才让母后觉得儿臣不孝?”
“至于今日, 母后生病,儿臣如太子所说, 并不会任何雌黄之术,也并不会照料,还不如另寻方法让母后开心, 没想到这反倒是让母后多想了。”
她让人把今日买的东西带上来,“这些都是今日儿臣在坊市上买的,虽然不太值钱,可也能瞧一个新鲜,母后可喜欢?”
“说起来今日我还在坊市上看到了表姐表哥。”
皇后被她这轻描淡写的一番话险些气的再次bào怒出声,她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她真的就这么推卸的一干二净?太子她是不太了解,可也知道,如果不是余酒说了什么,太子能在陛下跟前说什么?
还有今日,你就是不会伺候的人,难道过来看一眼还不行了?
皇后此时真的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余酒当真没有半点愧疚,这是对母亲的态度么?这么一想,在她背后的手都变的毛骨悚然了起来,她几乎要起身把它拍下去,可谁知道却听到了自己女儿的消息,想到太子当时在她身边,立刻道,“那今日可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太子对她女儿做了什么,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发疯,“你非要今日出去么?那可是里表姐!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给你舅舅jiāo代?”
“母后?”余酒一脸诧异,“我只是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大反应?我难道还能对他们做什么不成?再说了,儿臣是大梁的公主,用得着对谁jiāo代?君臣有别,就是母后和舅舅关系亲昵,也应该谨记这一点才是。”
“至于表姐,看着不错,说话挺讨我喜欢的,看母后这么关心表姐,不如我向父皇建议,让她来宫中陪我好了,这样母后也能常常见到。”她拍了下手,眼睛一亮,似乎才想到这个主意,丝毫没注意到皇后发白的脸。
先前她听余酒轻描淡写评价她的女儿,讨她喜欢,这已经足够她脑补出一切,顿时肝胆俱裂,替女儿心疼,再看余酒那强行压下的火气就忍不了了,凭什么!想想她就受不住,她的女儿本来应该是天之骄女,确因为她的一念之差,要被迫恭维人,她那么高傲,心里怎么受得了?她双目冒火,指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听到她接下的话,这才真的要气死过去。
她忍痛jiāo换女儿是为什么?她难道不想让女儿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可是她更担心女儿的xing命,这哪里是皇宫啊,是龙潭虎xué!如果女儿进来,她要每日对余酒行礼,有了一点差池,责骂的还是她,若是陛下发疯,她一定挡在余酒前面,稍微想想,她就酸痛的厉害,这是她的女儿啊!!
而她真的好恶du!!
皇后要顾不得形象破口大骂了,却看她真的要起身去找陛下,立刻虚弱的道,“母后再喜欢你表姐也不如你啊,只要你陪在母后身边,母后比什么都高兴,这些都你买的么?母后很喜欢,你快和母后说说。”
她此刻真的生怕她去找陛下,凭借她对陛下的了解,他有九成会答应,她那里还顾得上之前的小心思,一心一意的转移余酒的注意力,强忍着恶心来夸奖余酒,她此刻在病中,强撑到现在就是为了余酒,可惜什么便宜都没占到,还要顺着她,她没过一炷香就开始困乏,可余酒和没看到一样,继续坐在那,皇后只好强撑着陪她说话,夸奖她的话一串串的往外冒。
等到余酒终于松口要走了,皇后生出了一种逃出生天之感,她也是家里娇养长大的,进了后宫虽胆战心惊的,可到底没受什么委屈,可今日,她真的尝到了百般滋味,觉得自己大半条命都没了。
等宫女下去,皇后一个人躺在床上,越想越憋屈,xiōng口都涨疼的厉害。她不能怨自己,只能怨余酒,就是她不是她亲生母亲,好歹是她的养母,她养了她十四年,是条狗都能养熟了,可她现在竟朝着她的心口捅刀子,她一个皇后居然要哄着她。
皇后憋屈的睡着了,心里有气,没睡多久就醒了,紧接着就接到了她弟媳fu的牌子,等看到她带着潘悦进来,比昨天病的更重的皇后险些活活背过气去。
她昨日那些哄余酒的话全都白说了?!
她这下意识的觉得是余酒让她们来的,这是她想左了,她是皇后,生病了,潘家人无论如何都应该来看看,最合适的人当然是潘夫人,而且,潘家有心知道泾阳公主和太子的关系。
来到后却见皇后面色青白,嘴chún泛白,吓了一跳,她居然病的这么严重?下一刻她陡然一个激灵,因为皇后看她的眼神……非常冰冷,虽然只是一瞬,可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一点yin影,面上不露分毫,“娘娘怎么病的这么严重?”
不提还好,提到就火气上来,还不是你那个好女儿弄的!‘
她抓紧被子,“一时不慎,染了风寒。”
他们刚刚来,余酒后脚就到了,后面簇拥着一群人,威风至极,潘夫人两人只好又起来,余酒道,“免礼。”
余酒看到皇后,“母后,你怎么看起来比昨日病的还要严重?”
皇后心里腻歪,她越是气人,她越亲近自己的女儿,她偏偏还要过来,“你怎么这么一大早过来了?”
余酒道,“母后说什么呢,您病了,您大安之前我还能不看您?只是没想到今日舅母也来了在,表姐,我看母后似乎有话对母后说,不如我们出去吧?”
“之前皇弟一直让我帮他做一件东西,昨天才得闲,表姐一块去看看?”
皇后本来因为她的到来而不悦,她来了之后每一句话都是在戳她的心窝子,简直没有一点如意的,此刻再听余酒居然要把她往太子跟前带,眼前一黑,她病重,此刻真的是眼前一黑,足足眩晕了好久才看清眼前的东西,“你既然和太子有约,你还是先去吧,免得太子等的着急,母后知道你的孝心,可这里前前后后的都有人,你去吧。”
“至于阿悦,我还几句话说。”
潘夫人之前也不由的微微色变,此刻听皇后这么说,这才定下心神,心中埋怨皇后,她到底是如何教导泾阳公主的!分寸都不晓得么?
看皇后似乎是强弩之末,余酒终于放过了她,反正来日方长,趁机道,“既然这样,那儿臣暂时告退了。”
等她离去,皇后好不容易喘一口气,潘夫人就道,“娘娘,公主和太子何时变的如此亲密?我在家中怎么未听说?就是夫君昨日听阿悦说了都惊讶了。”
皇后刚喘出去的那口气就又被顶了回来,她这是还埋怨自己?她自己生的女儿,她怎么会知道!
潘悦察言观色,看皇后神色冰冷,似乎因为这追问而不悦,留她娘有些尴尬,对这个皇后姑姑也生出了些不满了,家族和她本来就是互惠互利,没有潘家,她皇后之位能坐的这么稳么?这种大事,难道不应该提前和家族通气?
他们昨天乍然得知,心中惊骇,她娘不过是询问了一句,她就摆出了皇后架子,她此刻心道,果然是又其女必有其母!
她这心思在皇后面前还是浅了点,尤其是皇后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她的神情,察觉到她的不满后,她的指甲直接划破了手心,如五雷轰顶,就是余酒之前那么戳她的心窝子也不如潘悦这点不满让她绝望震惊!
她当初是为了谁,是自己的女儿!现在她亲手养大的那个,非但和她不亲,还和仇人
酒色撩人 第 80 章
样时不时的膈应她,而她的亲生女儿,却因为别人对她心生不满,这是何等的荒谬!
这似乎就是在说,她从头到尾都是笑话一样!
病中的皇后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再度昏厥,病情再度加重,之后断断续续的养了半个多月才恢复了一点jīng力。
而在她病中,余酒这位之前默默无闻的公主忽然声名鹊起,一直对这个女儿不太在意的皇帝破天荒的夸奖了她,“甚肖朕。”
这绝对是一等一的夸奖。
非但如此,就连京城几个颇为知名的圈子都开始谈论这位公主,风度过人,潇洒飘逸又博学多才,琴棋书画简直是无一不jīng,之前潘悦在京城中风头最盛,而此时在余酒横空出世之后,光彩略有不如,而众人想到她们是表姐妹,送给她们一个称号。
京城双姝。
第121章 121
皇帝在不发病的情况下极为正常, 不但正常, 而且非常英明神武, 不然也不会时常发病还能坐稳帝位,无人敢忤逆他。
他聪慧的近近乎妖,最腻味的就是笨人,太子几乎和他年yòu时一样聪慧, 所以他把他立为太子, 而其他太过愚笨的,他都当没有这个人,对女儿稍微宽容一下, 但是宽容不到哪里去,之前见余酒总觉得太过胆小,一点都不像是他的女儿,所以他对这个女儿就兴致缺缺, 甚少关注, 可没想到他这个女儿一鸣惊人,他真的龙心大悦。
因为这个女儿他终于想起来看病了要有一个月的皇后了,“果然是朕的泾阳公主!没想到她竟如此聪慧, 非但弄出了滑翔翼, 还做出那叫什么,热气球。”
“朕有女如此, 夫复何求!”
当今中原,二分天下,大梁大周划江而治, 大梁在江北,大周在江南,大梁兵强马壮,大周积弱已久,皇帝早就有心攻打大周,可大梁人大都不擅长水xing,渡江是难题,而现在有了可以载人飞的滑翔翼,必定事半功倍。
大喜之下,皇帝说出这么一番话也不奇怪,其他妃嫔原先还觉得陛下是对皇后不满了,没想到才隔一个月就说出这么一番话,有了这个女儿,皇后的位置还稳固,而其他人免不了就说一声,你生了一个好女儿。
其中堵心程度只有皇后知道,听着皇帝一声声的夸奖余酒,还要附和,在清醒状态的皇帝面前,不是什么人都能糊弄的,她不止要听着,还要发自内心的夸奖余酒,让陛下觉得自己是和他一起为了这个女儿骄傲。
皇帝来本来是好事,可是他弄这么一出,皇后本来快好的病又再次严重了皇帝都亲口说出甚肖朕的话了,她难道还能站出来唱反调?这不是说他眼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搞不清楚。
如果说之前还有一分可能,那这一分可能也没了。她在病中动过数次干脆说出来的念头,现在全都化作泡影,她心灰意冷至极,甚至心理发冷。
因为她觉得余酒可能是猜到了什么。这才这这个时机献上滑翔翼和热气球。
之前她在病中,病体沉重,见余酒每日神采飞扬,想想自己如今,极为不满,尤其是她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而为,每次说的话都让她堵心至极,一次两次她还能忍,时间长了她哪里还能忍,况且她之前对余酒习惯了高高在上,之后委婉不过是以退为进,她气的发昏,口不择言,“你居然如此气我!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母亲!”
余酒诧异道,“母后何出此言?”
在所有人看来,之前她们明明算是相谈甚欢,可她忽然发火,如同神经病一般,她当时真的气的想把真相说出来,她当时甚至召唤了自己的nǎi嬷嬷,可当时不过是冲动,随后就压了下来,可谁知道没过几天,就传来了陛下的那三个字。
咀嚼着那传来的三个字,满腔的热血全都凉了个彻底,余酒彻底堵死了她的后路。又准又狠,又一举在陛下那获得了地位,这手段心xing怎么能不然她心里发凉?
而对潘悦来说,最近也极为不顺。
能和公主并称京城双姝,对谁都是荣耀,可潘悦不这么觉得。
时下最为欣赏的是琴棋书画全jīng的人,最好长的再俊雅风流,如空中流云,云中仙鹤。如果余酒只是把这两件东西献给陛下,最多被人赞为心思灵巧,绝对到不了和她齐名的地步,但是自从把这两件东西献给陛下后,泾阳公主在京中薄有名气,然后她开始了四处参加茶会,纵使没有陛下之前那句夸奖,也没有谁会不欢迎她。
然后众人发现,原来泾阳公主竟然是如此风雅的一个人,似乎没有她不jīng通的东西,相貌更是现在人最为欣赏的,一举一动,皆是美妙无比,除却了她的身份,想必也没有人会拒绝如此一个妙人。
原先最为出彩是潘悦,现在泾阳公主和她年纪相当,所有的东西都高出她不止一个水平,潘悦生xing高傲,但不是输不起的人,她自忖比不上泾阳公主,此刻却被称为京城双姝,这对她是莫大的侮辱。
似乎自己不服输想要强行攀扯上去一般,可这话偏偏谁都不能说,就是说给她娘听,估计她娘也会说,你怎么这么高傲?潘悦硬生生憋在心里,憋出了一场小病,此刻又被皇后宣召,再想想上次的事情,她极为不情愿,不明白皇后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时候见她。
皇后是被打击的心灰意冷,实在不想看到余酒,只想着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各归其位已经成为不可能,她只能尽力补偿这个女儿。
她是没见过余酒如何大放光彩的,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觉得这双姝的名号是看在她公主的面子上给的,不如潘悦真材实料,“玖儿被我宠坏了,xing子骄纵,你们相处,多忍让她一些,若是她对你不敬,你也可以到我这里来说,我必定为你做主。”
潘悦道,“不敢。”
皇后听到这两个字就心酸,她的女儿本来不应该说出这两个字的,而且她怎么觉得她比之前瘦了?
“再有,她亲琴棋书画我是知晓的,绝对比不上你,你若是有时间”这话还没说完,潘悦猛然站了起来,一张脸涨的通红,xiōng口起伏,此刻只觉得屈辱无比,她硬邦邦的道,“泾阳公主才华横溢,琴棋书画jīng湛无比,是臣女比不上公主,臣女有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双姝的名号,这名号传的如此之广,全非我所愿,娘娘又何必这么羞辱我?”
她好歹是一国皇后,她的姑姑,居然这么小气?她一点都不相信这是皇后真心实意的,只觉得她这是在讽刺自己,“娘娘,今日多有得罪,臣女身体不适,暂且告退了,等改日再来给娘娘道歉。”
这名号不过是好事者给的,潘悦只觉得泾阳公主高傲,可一国公主理应高傲,她无可指嫡,所以她把什么不快都憋在心里,可是皇后这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皇后愕然的看着她的背影,她当然不会见怪这点事,她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潘悦出了宫就哭了出来,回到家把事情和潘夫人一说,把头埋在她怀里,“母亲,这又不是我想的,她为何把我叫去羞辱一番?我忍不了。”
潘悦忍不了,潘夫人自然也忍不了,但是她修养极好,也没添油加醋,客观的和丈夫一说,可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垂泪,“我实在不明,我和阿悦到底哪里触怒了皇后,是我也就罢了,可阿悦还是她外甥女,尚未及笄,她何苦和一个孩子计较。”
潘夫人向来疼爱女儿,因为这事对皇后终于忍耐不了,皇后再派人来说,潘夫人直接称病了,她不去,潘悦自然也不会去。
皇后在宫中,顿生孤家寡人之感,自己的女儿到头来居然怨恨于她。她现在也就在女儿身上执着了,看潘悦真的恼了,觉得不对,让人把余酒之前的参加的几个茶会全都原原本本的复数了一遍,再让人把余酒最近联系的作品拿来,可余酒现在早就今非昔比,她安排的人此刻根本近不了余酒身,现在伺候的人忠心耿耿,皇后干脆的亲自闯入了福安宫。
书桌上正是余酒最近的作品,皇后进宫之前也有才女的称呼,在宫中养尊处优,眼力并未下降,乍一看就要魂飞湮灭,终于明白了女儿为什么说她是折辱她。
她之前看过潘悦的书画,在同龄人当中堪称佼佼者,可是余酒这展露出来的功底,远超同龄人,比潘悦的好了一大截,而她偏偏说余酒说的水平不如她,任谁听了都觉得这是在故意折辱,再有双姝的称号,潘悦恐怕是觉得她是为了余酒来羞辱她。
皇后一口血气着倒流,直冲头顶,手上的画被她攥成一团,几乎不知道身在何处,她难道要去告诉潘悦她之前并不知道事实如此么?如果这么说,这简直就是把潘悦放到余酒面前再度羞辱一番,皇后慈母心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不解释,难道要你看着这误会继续下去?让女儿怨恨自己?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