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江山

“再好的一盘棋，也得看是什么人在操控，河北十五州虽号称二十万‘义军’，然尽是乌合之众也，必不敌反军史思明，蔡希德二将。潼关恐怕--也守不住的！”李飞深感无力，他觉得只要长安城朝廷还是杨国忠那帮只知道争权夺利的无能之辈把持，唐玄宗还在他的盛世幻想当中没有清醒，历史就好似真的不可逆一般，潼关最终可能也是守不住的。
“敌人强大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猪一样的队友啊。”李飞苦笑道。
“节度使大人说的‘猪’是指宰相杨国忠吗？”武胜皱着眉头道。
“杨国忠只是其中之一，先后经过李林甫，杨国忠两人的排挤祸害，当下满朝文武，有几个是有真才实学的，尽是无能腐败的墙头草罢了，而且---”最大的‘猪’是我们那位陛下唐玄宗啊。李飞心里充满了无奈。
李飞说得比较深奥，吕信等人此刻还听不太明白。不过，李飞所说，所判定的事情，几乎从未出错，吕信等人也不怀疑李飞说的话，当即心里也忧愁了起来。
“我们的士兵扩招得如何了？”李飞开口问道。
“回节度使大人，基本上快招满四万数额了。”吕信回答道。
“那就加紧训练吧，或许我很快就要用到他们了。”自平定契丹和奚族之后，安东都护府又消停了差不多两个月，李飞心里有着自己的执着，他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看着如历史上那般发生马嵬驿那悲情一幕的，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在往最后一步走之前，李飞也还想再做一番努力，虽然希望渺茫，但他还是希望能够避免安禄山反军攻进关中，逼得唐玄宗带着杨贵妃出逃。
李飞又写了一封奏书，只希望劝说唐玄宗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让哥舒翰带兵出潼关作战，言明潼关的重要性，死守住潼关才是胜利的根本，才能掌握主动权等等。
唐玄宗会不会听，李飞不报什么希望，这只是他走最后一步之前，所做的最后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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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江山 第302章 绝望的颜杲卿
常山是河北大州，也是河北重镇，人口众多，地理位置重要。
颜杲卿反安禄山，带着常山重归大唐之后，为了应对安禄山的反扑，颜杲卿积极募集兵马，加固常山防御。
常山原有的一些兵马，加上颜杲卿这些天自己募集到的兵马，短短八天时间，颜杲卿麾下就已经有了两万士兵。
光听这人数还是挺唬人的，不过其中并没有什么精兵，新招募的士兵也都是未经过任何训练的，战斗力很差。
所谓枪打出头鸟，颜杲卿无疑就是这个出头鸟。
史思明，蔡希德两路反军从洛阳渡过黄河北上之后，便直扑常山而来。
黄河以北是华北平原，一路到常山都没有什么必须攻克的要地，史思明和蔡希德也不管其他州县，只盯着常山气势汹汹的扑来。
在连夜行军之下，仅仅四天，史思明和蔡希德两股反军便在常山城下会和，将常山城团团围困。
史思明和蔡希德率领的两万反军都是百战精兵，虽然颜杲卿在常山城内也弄了两万守军士兵，但颜杲卿并没有自大的认为自己的实力就能和史思明，蔡希德二人的实力相提并论。
颜杲卿头脑还是很清醒的，清楚自己手上的两万守军士兵几乎都是新招募未经任何训练的新兵，稍有伤亡便可能发生混乱，如果只靠他自己的话，常山恐怕很难守得住。
因此，赶在史思明，蔡希德大军合围常山之前，颜杲卿便派出了自己的次子颜泉明以及手下窦万德去向常山东面的王承业求援。
此时，王承业手下的士兵数量不比颜杲卿少，两人合兵足够四万，如果王承业肯出兵牵制史思明以及蔡希德的话，常山还是有很大希望守住的。
颜杲卿并不知道儿子和窦万德去向王承业求援的结果如何，他盯着城下军容严整，杀气凛凛的两万反军。
“这些原本都该是大唐的精锐，可却随了逆贼安禄山造反！”颜杲卿很痛心的道。
城墙下，史思明和蔡希德也盯着城墙上的颜杲卿。
史思明一挥手，一名士兵将一个人头仍在了颜杲卿看得到的地方。
“颜杲卿，陛下待你不薄，仍让你做常山太守，可你竟然敢背叛陛下，这是你长子的人头，陛下已经将他杀了！”史思明冲着城墙上的颜杲卿冷声大喊道。
当日安禄山仍留颜杲卿做常山太守，但为了防止颜杲卿有异心，也带走了颜杲卿的长子做为人质，现在颜杲卿真的带着常山重归了大唐，安禄山震怒之下，当然要杀了做为人质的颜杲卿的长子。
看着自己长子的人头，颜杲卿心脏猛揪了一下，痛得他差点不能呼吸。
不过，颜杲卿早在起义之前，就有了心里准备，很快恢复过来。
“安禄山那个反贼也敢称‘陛下’？我颜杲卿乃大唐之臣，自然为大唐尽忠，为了剿灭安禄山这个反贼，确保大唐江山，我儿之死，死得其所！”颜杲卿大义凛然的说道。
“好！颜杲卿，算你够狠。但不仅你的长子要死，你也要死，你颜氏一族都要被诛灭！”史思明指着城墙上的颜杲卿说道。
“进攻！”说完，史思明直接下令反军开始进攻常山城。
“杀！”反军没有携带投石车这种重型攻城利器，反军士兵只扛着云梯攀爬城墙，以及圆木撞击城门。
另外，反军中的骑兵为攻城的反军步卒提供弓箭掩护。
“咻！咻！咻！”反军朝城墙上的常山城墙上守军士兵射箭。
而常山城墙上的守军同样朝着猛烈攻城的反军士兵射箭。
一时之间，箭如雨下，每时每刻都有士兵中箭。
城墙上的守军士兵虽说占据高处的地利，但守军士兵大多只是刚招募的新兵，许多人连铠甲兵器都还不齐备，弓箭箭术也很差，况且常山原本储备的箭矢就很少，无法敞开了用。
因此，守军的箭雨比反军的箭雨稀松得多，准头也差得多，几乎只靠运气杀敌。
自然而然的，中箭的守军士兵反而远比攻城的反军士兵多得多。
“啊！”许多守军士兵中箭之后，从城墙上坠落下去。
这场激烈的攻城战打了整整一个白天，反军士兵数度攻上城墙，虽然每一次颜杲卿都亲自指挥士兵将反军杀下去，但一个白天下来，守军也死伤惨重。
原本正常城池攻防战，进攻的一方，损失应该远大于守城一方才是。
然而，由于常山守军士兵大多是这几天才募集的新兵，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素质太差了，以至于守军的伤亡数量竟然是攻城反军的两倍还多。
夜幕降临，反军并没有连夜继续攻城。
这不仅反军士兵能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常山守军士兵同样也能好好休息一个晚上。
虽然反军夜晚停止了进攻，但颜杲卿却一直皱着眉头，满心的忧愁。
果然，他手下未经训练过的守军士兵，与反军的百战精兵相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照这样下去，要不了三天常山城就守不住了，也不知道次子颜泉明向王承业求援怎么样了，为什么一整天都没见王承业援军到来的迹象？
颜杲卿不知道的是，他期盼的救援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因为王承业虽然接到了他的求援，可王承业不仅丝毫没有带兵前来来援常山的意思，反而把他派去求援的次子颜泉明以及窦万德软禁了起来。
“杀！”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史思明和蔡希德便再次下令反军猛烈攻城。
又是一天惨烈的攻防战开始了。
当夜幕再次降临，反军鸣金停止攻城的时候，常山城头的每一块砖石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守军士兵麻木的将战死者的尸体抬下城墙，而城墙脚下，守军士兵和反军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
颜杲卿已经两天没有睡好了。
“援军呢，为何两天了都不见任何动静？”颜杲卿嘴唇干裂，但忧愤之下，他连喝水的念头都没有，只重复这援军为何还没有来。
王承业距离常山并不远啊，如果肯来救援的话，第一天就应该有动静了，但却没有！
“难道王承业竟不肯来救援常山？”颜杲卿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王承业不愿意来救援，这让颜杲卿整个人都悲愤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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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江山 第303章 颜杲卿之败
第三天一早，反军又再次开始攻城了。
然而，颜杲卿仍旧没有见到任何援军来救援的迹象，颜杲卿绝望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抚麾下其他的守城将士了。
“为何不肯来救援？”这是颜杲卿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是他悲愤的最终原因。
常山城内储备的箭矢不多，虽然这几天不断在制造，但箭矢制造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消耗的速度。毕竟一支箭矢的制造从箭身到箭头全套流程的打造算在一名工人身上可能就要半个时辰，而射出去却只要一个呼吸。
前两天的惨烈攻防战便几乎已经将箭矢消耗了九成。
这第三天的攻防战才刚刚开始不到两个时辰，守军便把最后一根储备箭矢射了出去。
“大人，箭矢已全部消耗光了，援兵再不来，将士们就挡不住了。”有将领着急的来对颜杲卿说道。
颜杲卿一脸悲愤，援兵不肯来，他能怎么办，他到现在都还想不通王承业为什么不肯带援兵前来救援常山，一旦常山失陷，他王承业就在常山东侧百里，难道就能逃得过反军的反扑吗？
想不通是想不通，悲愤是悲愤，颜杲卿还是要坚持抵抗反军的攻城的。
激烈攻防，不仅将箭矢全部消耗光了，就连守城士兵也伤亡惨重。
为了守住常山城，颜杲卿都亲自在城墙上指挥和杀敌。常山城内的百姓也有不少人自发前来帮助颜杲卿守城。
这让颜杲卿感动得老泪都流出来了。
看看常山城的百姓是多么向着大唐而反对安禄山的，本来形势是多么的好，可是王承业究竟是胆小如鼠还是另有其他私心，为什么就是不肯来救援常山城，不忠不义啊！
“噗！”颜杲卿持剑亲手斩杀一名攀登上城墙的反军士兵。
虽然也年过六十，两鬓斑白，但颜家在河北是数百年的大族，历代子孙不仅承文也承武，出过不少刺史或太守，颜杲卿和他的堂弟颜真卿就各自为一州太守，颜杲卿自幼学过不少武艺，老当益壮，此时已经是第六名反军士兵被他亲手斩杀了。
颜杲卿的老而英勇，带动了不少守军士兵和自发帮忙守城的百姓的士气。
然而，没有援军，颜杲卿和常山军民这样的士气是维持不了多久的，不过是困兽之斗，终究是难挡史思明，蔡希德两大反军悍将以及两万反军精锐进攻。
“他们的箭矢已经用光，撑不了几时了！”史思明一看常山城墙上再也没有箭矢射下来，当即知道常山城内储存的箭矢已经用光了。
“趁此机会，当一举攻破常山城，传令下去，全军出击发起最猛烈的攻势！”史思明极有战场眼光，一看便知道攻破常山的契机来了。
当即，反军当中的六千骑兵全部压到常山的城墙下朝城墙上射箭，成千上万步卒也密密麻麻的汇聚在城墙下，不断通过云梯攀登城墙。
“咻咻咻——-”箭矢如雨，这六千反军骑兵都是身经百战者，箭术精湛。
一名守军士兵举着一块石头才刚把上半身露出来，石头还没有扔下去，就被一支箭矢正中胸口，举起的石头反而砸在了自己的头上，满脸是血的倒了下去。
与这名守军士兵一样的，还有更多其他守军士兵。
没有箭矢，守军只能凭借石块滚木反击，连靠近到城墙十几米处射箭的反军骑兵他们都没有办法，被反军骑兵的箭雨死死压制住，一些反军士兵开始成功攀登上城墙。
这些反军士兵都是百战精兵，成功攀登上城墙后，他们凶悍的单兵素质立刻就发挥出来了。颜杲卿等守军士兵平均要战死三到五人才能杀死一名攀登上城墙的反军士兵，以至于守军士兵士气越来越糟糕。
颜杲卿虽然不顾自身性命的带着守军士兵在城墙上力战，然而没有了箭矢压制反军弓箭手，成功攀登上城墙的反军士兵越来越多，根本杀之不尽。
“啊——”大约一刻钟之后，颜杲卿的手已经发软了，被一名反军士兵一刀砍中右臂，受了不轻的伤。
“大人受伤了！”有士兵惊呼。
颜杲卿受伤，守军士兵的士气更加低落了，被不断攀登上城墙的反军士兵杀得节节败退，竟然有反被反军士兵从城墙上赶下城内的趋势。
“常山恐怕要守不住了！”颜杲卿绝望了，他知道照这样的情况，要不了一时半刻，常山城就要破了，而他期待的援军依然不见身影。
颜杲卿根本不知道，就在常山城以东三十里的一个小镇上，王承业已经带着他麾下的两万唐军士兵等在这里差不多两天时间了。
王承业之所以宁愿等在这个小镇将近两天时间也迟迟不肯去救他，那是因为王承业早已经把他领导河北各州起义的大功劳上报朝廷移花接木到了自己身上，就盼着他颜杲卿死呢，当然不会救常山。
这不，王承业听到派出去的斥候回来禀报，常山马上就要破城了，他不仅没有半点着急，反而心里暗喜。
领导河北十几个州起义重归大唐，这样的大功揽在身上，他至少也能得一个郡公的爵位，并且将来仕途平坦，所以颜杲卿一定要死！
王承业是想着，等常山城破，颜杲卿战死，到时候反军连续三天攻城，必然疲惫，伤亡也不小，而他再率军出击，渔翁得利，若是能一举击溃反军最好，击溃不了反军，大不了短暂交战一番再退回河东，也好对外说他尽了‘领导’河北各州义军的责任。
由于王承业的见死不救，即将进入正午的时候，
反军士兵逐渐攻占城墙，杀得守军士兵不断往城内败退。
很快，常山的城门也被从内打开。
“杀！”史思明，蔡希德亲自带着反军骑兵和大量反军步卒杀进城内，常山被攻陷已经不可避免。
颜杲卿组织残余守军且战且退，可是守军连城墙都守不住，如何抵挡得了已经冲进城内的反军骑兵，被史思明带着一队反军骑兵一个照面就冲得七零八落。
大势已去，颜杲卿本想自刎，奈何因右臂受伤，没有成功，反而被史思明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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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江山 第304章 河北形势再恶化
“颜杲卿，你背叛陛下，我当将你押解到洛阳，让陛下将你五马分尸！”史思明看着被俘的颜杲卿喊道。
“我呸！安禄山一介反贼，也敢自称为陛下，已受天下人耻笑！”颜杲卿冷笑，对自己的下场一点都不在意，只大骂安禄山。
史思明大怒，但也懒得跟颜杲卿一介败军之将辩论什么，便挥了挥手，让士兵将颜杲卿押了下去。
俘虏颜杲卿之后，史思明和蔡希德继续剿杀城内残余守军士兵。
受安禄山在洛阳一带纵容士兵奸淫掳掠的先河影响，加上史思明和蔡希德，以及大量反军将领都是胡人，本来就暴虐嗜杀，清剿常山残余守军的同时，也几乎将常山城化为了地狱。不算被杀死的守军士兵，光是城内普通百姓，被他们残杀者就过万，到处都是无辜百姓的尸体。
那边，王承业得知常山城已经失陷，便不再等待，当即带着麾下两万士兵直扑常山城而来，打算趁着史思明和蔡希德等反军连续攻城而疲惫以及损失惨重之时，坐收渔翁之利。
“报！”
“两位将军，王承业唐军已经出动，正朝常山杀来！”一直监视王承业大军的反军斥候将消息禀报给史思明和蔡希德。
“来得好，正可以借攻破常山之威一举将其也击溃！”史思明和蔡希德二人早就知道王承业带着一支大军隐藏在距离常山城三十里的地方。
如果不是王承业迟迟不动，坐视他们攻打常山，而他们的主要目的也是先攻下常山，才没有理会王承业。
现如今常山已经被他们拿下，王承业这个时候才杀来想坐收渔翁之利，正合他们的心意，一举将王承业的两万唐军也一起击溃。
王承业以为史思明和蔡希德等反军连续几天攻城必然疲惫，损失也不小，就想来占便宜，岂不知史思明和蔡希德早就知道他率军隐藏在了那个小镇，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
随即，蔡希德带着两千反军继续在城内搜寻守军残余，以及擒抓颜杲卿等常山官员的家小，史思明则带着其他反军迎击王承业的两万唐军。
王承业麾下虽然也有两万士兵，但其实跟颜杲卿的一样，大部分都是新招募未经过任何训练的乌合之众罢了，根本没有多少战斗力，这也是史思明和蔡希德一开始就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根本原因。
反观史思明和蔡希德的反军，虽然连续三天攻城，确实损失了四千多士兵，并且其他士兵也确实有些疲惫。
然而，百战精锐就是百战精锐，那点疲惫早就被攻破常山城以及奸淫掳掠发泄了一阵之后，消磨掉了。如今的反军士兵可是气势如虹。
一万两千多反军对王承业两万唐军，双方相遇的第一时间，史思明就下令反军主动进攻。
“杀！”史思明五千多反军铁骑，以及七千反军步卒凶猛的冲向王承业的两万唐军。
“击溃反军！”王承业被史思明反军的气势吓得有些发懵，随后他也下令麾下唐军迎战。
各自一轮箭雨之后，反军铁骑首先冲进了王承业唐军当中。
王承业麾下的唐军大部分都是新招募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也组成不了什么军阵，两万士兵都是散乱的，各自为战，仅仅一个照面竟然就让史思明带着反军铁骑突进了一百多米，并且史思明等反军铁骑还在继续向前突进，竟然是打算一举凿穿王承业的两万唐军。
很快，七千反军步卒也与王承业唐军杀在了一起。
对付王承业这样的乌合之众，反军步卒也懒得组什么军阵，手中陌刀以及横刀大开大合，竟然强势的杀得王承业麾下唐军士兵死伤惨重。
“反军竟然还如此凶悍！”王承业脸色无比难看，双方交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就知道自己大意了，反军人数虽然远不如他麾下的唐军人数，可反军士兵和他麾下才新招募没几天的唐军士兵相比仍旧太过凶悍了。
王承业的两万唐军士兵被史思明带着反军铁骑冲了个七零八落，连同七千反军步卒杀得他麾下唐军士兵浮尸遍野。
从一交锋就落入下风，王承业惊恐的发现，再打下去，他也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传我军令，撤退，全军撤退！”惊恐之下，王承业还下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向着全军下达全线撤退的命令。
不仅如此，王承业还带着自己的亲兵丢下大军，先一步向着东面败逃。
王承业愚蠢的决定，加上他率先败逃的举动，直接导致他麾下两万唐军全线崩溃。
漫山便也都是溃败而逃的唐军士兵。
“哈哈哈哈，杀！”史思明轻蔑的狂笑，王承业的两万唐军若是在他们攻打常山的时候，与常山城内的颜杲卿内外夹击，或许能牵制住他们，可王承业竟然等着常山被他们攻占之后，才率军过来和他们野战，简直就是找死。
论野战，他们可是连契丹人和奚族人都不怕的，别说王承业的乌合之众只比他们多几千人，就算是他们的三倍，也必败无疑！
在史思明等反军的追杀之下，王承业的两万唐军几乎全军覆没，能跟着王承业退入河东的，不到三千人，而他们给反军造成的伤亡仅一千左右，败得比颜杲卿还要凄惨得多！
不过，因为王承业这场溃败，被他软禁在军中的颜杲卿的次子颜泉明倒是趁机逃脱了出来。
由于先后攻占常山城，俘虏颜杲卿，紧接着又击溃王承业的两万唐军，史思明，蔡希德等反军声势大震，一时之间，河北其他州县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史思明，蔡希德只留少数兵马留守常山之后，便兵分两路，一边不断招兵，一边横扫其他州县。
邺城，广平，巨鹿，上谷，博陵，文安，信都，魏州，赵州等相继被史思明以及蔡希德等反军重新攻占。
史思明和蔡希德等反军不仅攻城略地，还每下一城便让士兵掳掠，给各州县百姓带来了无尽的灾难，大量百姓为了逃离战乱而流离失所。
原本形势大好的河北，一下子又完全恶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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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江山 第305章 刚烈而死
攻破常山城的时候，史思明和蔡希德不仅俘虏了颜杲卿，还把颜杲卿的家小一并俘虏了，除了把颜杲卿押解往洛阳面见安禄山之外，颜杲卿的其他家小都仍旧关押在常山城内，等待安禄山处置的命令。
在史思明和蔡希德在河北重新攻占了其他大量州县的同时，颜杲卿也已经押解到了洛阳城。
安禄山积攒了无穷的怒火，就等着颜杲卿被押解而来呢。
“跪下！”颜杲卿被踢膝盖，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安禄山面前，但颜杲卿仍不服气，跪倒的时候也朝着安禄山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安禄山气得脸都黑了，满目煞气的盯着颜杲卿。
“你当年不过只是一介范阳户曹参军，本也就属于朕的麾下，如果不是朕，你能做到常山太守？是朕一路提拔了你，就算当初朕起兵，你没有第一时间跟随，而当朕杀到常山城下你才投降，朕也依然信任你，让你继续当常山太守，朕对你不薄，你怎敢背叛朕！”安禄山愤怒的大骂颜杲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