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与真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铃里的刀声
“而且,”江束衣盯着赵永宁的脸色,缓缓地说道,“赵经理怎么知道她没有跟家里人通过电话呢?”
赵永宁显然十分震惊,一句话脱口而出:“她没死为什么不联系我?”
“她为什么要联系你?”江束衣加快了说话的速度,这句话说得又快又急,这是要试图把对方带入自己的说话节奏,让对方在急速的回答中作出下意识的心理正确答案的回答。
但没想到赵永宁却并未急着回答,他先是一怔,随后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水,说道:“我是觉得她要是活着,理应会联系我,毕竟我也算是她的半个老师嘛。”
老狐狸,江束衣暗骂一声,居然被他找回了节奏。现在只好重头再来:“赵经理,听人说曹青辞在失踪前曾与你发生激烈的争吵?”
“不是我。是龙厂长对她做一些善意的提醒,可能当时的声音大了点。”赵永宁淡淡地说道。
“不是你?”
“当然不是了。那事我根本就不知道,还是后来听人说的。”
“可龙厂长却说是你。”
赵永宁一怔:“怎么可能,好吧,或许是我记错了,哎,上年纪了,有时候记性不好。”
“曹青辞有男朋友么?”
“这个我就真的不清楚了,我很少过问年轻人的私事。”
“阎枫这个人你熟么?”
“阎枫?没什么印象,我们厂里的?”
“他说他跟你关系挺好的,你没印象了?不会又是上年纪记性不好了吧?”
“……”赵永宁沉思了一会,说道,“我说这位警官,我怎么感觉你在审问我啊?”
江束衣笑了笑,道:“千万别介意,我们这么说话都是职业病。”
“原来如此,没关系,”赵永宁也笑了笑,道,“不过,我刚从外地回来,有些累了,要不咱们以后再聊?”
***
离开了赵永宁的家,高初筠抱怨道:“这帮人就没一个说实话的,全都是在瞎扯。”
“的确如此,真是没想到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三个人说的话,三个版本,全然对不上。其中一定有玄机。”江束衣道,“他们究竟在隐瞒些什么?”
高初筠道:“阎枫是把责任全都推给了厂里;龙厂长是把厂里的责任撇了个一干二净;而这个赵经理就是打酱油的,纯粹是在顺着我们的思路在说话,完全是一副不管事的模样。江队,你觉得谁更有嫌疑?”
江束衣还没说话,就听到旁边有人在打招呼道:“哟,这不是江队吗?”
他闻声望了过去,见到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子带着笑正冲着他走来,身后还跟了一个板着脸,长得很瘦小的男子。
这人我没印象啊,是前任的朋友?
虽然江束衣心里迟疑不定,但脸上还是带着脸,说道:“是你啊。”
瘦小男子指着江束衣打着石膏的左手‘关心’地说道:“哟,这是怎么了?”
江束衣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是在幸灾乐祸,当下也不与他计较,随口说道:“没事,撞了一下。”
那皮夹克扯了下瘦小男子的衣服,对江束衣笑着说道:“听说你到齐春县去当中队长去了,怎么也不回来跟我们聚聚啊,瞧不起哥们是不是。”
“没有没有,”江束衣一边察颜观色,一边小心应对,“只是刚去,比较忙,一时抽不出空来。”
皮夹克又指着高初筠说道:“这位是?”
高初筠敬礼自我介绍了一下。
那皮夹克笑道:“原来都是一家人啊,我叫王大龙,这位是我的同事黄正文。”
江束衣心里一跳,原来这个瘦猴模样的人就是黄正文,从最早想把视频发到江城去打过这小子的电话,被这小子直接拒绝,到后来的那次《5·05江城特大绑架案(结案)》时,里面读到这个名字。一直都不知道这人长啥样,现在总算是看到真人了。
不管怎样,先跟这些人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于是开口说道:“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块儿吃个晚饭吧。”
王大龙还没说话,那黄正文说话了:“这就不必了,江大少,人家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不但换女友跟换衣服一样,换兄弟也跟换衣服一样啊,这饭就不吃了吧。”
这话一出口,气氛无比尴尬。
王大龙强笑道:“正文就是爱开玩笑,你知道的。”
说完‘呵呵’了两声,江束衣也只能跟着他‘呵呵’了。
听到说‘换新女友’一词,高初筠的心就慢慢地往下沉了下去,涂叔叔说的没错,这人的确不太可靠。
于是她强笑着说道:“江队,是你朋友啊,你们聊,我去车上等你们。”
说完她自顾自的走了。
嫌疑与真相 第19章:背景
江束衣的神情有些尴尬,说道:“她可能是因为案子的事心情不太好,所以……”
王大龙笑了笑,道:“没事没事,对了,你的手机号是不是换过了,打你电话总也打不通。”
“是啊,手机损坏了。”说着话还和王大龙交换了一下手机号码。
“那行,我这还有事,咱们以后一起吃个饭。”王大龙说着话,转身要走时,又说道,“对了,你还是给江队打个电话吧。毕竟你都来江城了,不打电话也说不过去。”
给江队打个电话?这是啥意思?江束衣显然有些莫名:“哪个江队?”
“你装什么啊,就是咱们南夏区支队长啊,不就是你亲叔叔吗?要不是你有这后台,你能抢我的功……唔……”黄正文还没说完就被王大龙捂住了嘴。
这里面有内容啊,原来我还是有后台的?
不过,现在不是仔细研究这个的时候,只要自己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就一定要扭转这些人对自己的印象。
想到这,江束衣很诚恳地说道:“不瞒二位说,我刚到齐春县就出了车祸,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如果以前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王大龙脸上一副毫不介意的模样:“哎,没事没事,对了,你手机不是坏了么,有江队电话吗?没有的话我给你。”
把电话给江束衣之后,三人才作别分开。
黄正文说道:“你跟那小子费什么劲啊,我觉着你这人变了,变成了一个吹牛拍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人了。”
王大龙叹了口气,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成熟点,你没注意么?那小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黄正文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以前也是这么装单纯的。”
王大龙都懒得搭理他了,这小子自从上次被江束衣抢功了之后,心态就很不好。哪有平时那种猴精猴精的感觉。
自己跟他都快没话聊了。
走了几步,王大龙迷糊了,哎,江束衣那小子总感觉有些不对啊,跟以前可差别大了去了,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呢?应该怎么说呢?
怎么就这么令人……呢?
该用什么形容词呢?
哎,我这脑子,到底应该怎么形容这次见到江束衣的感受呢?
***
看着王、黄二人离开,江束衣拿出手机拔通了电话,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亲叔叔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但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既然已经接受了前任的身躯,那前任的家庭、社会关系自然也要一股脑的全部接受了。这个没得选择。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的话,不可能不打。
电话通了。
“喂,叔叔啊,我是江束衣啊。”江束衣‘亲热’地喊道。
“什么事?”另一头传过来一个严肃的声音。
江束衣道:“没事,这不是我到江城来了么,就给您打个电话……”
“工作时间不要打私人电话!”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江束衣顿时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这叔叔是什么毛病这是。
还是前任有什么毛病?
这也太复杂了。
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事,什么都要考虑,脑仁疼。
算了,不理这个了,先上车再说。
等到江束衣走到车边正想上车的时候,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江城的陌生号码。
一接通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大约4、50岁的中年妇女的声音,那话里怎么着都透着一股慈爱:“束衣啊,刚才听老头子说你来江城了,晚上到家里来吃饭吧。”
老头子说?那这女的应该就是婶婶了。
“那个,婶啊,我还是不来了吧,”江束衣有些犹豫,这边情况还没搞清楚呢,再说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啊,“叔见了我好像心情不太好。”
他直接就把这话说出来了,也顾不得别的了,有些事情你不直接说出来问清楚,只是自己在那猜,永远都没答案。
“你呀,怎么总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啊,唉。”婶婶叹了口气,道,“你叔就是这个样子,你还不知道啊。你每次惹事不都是你叔腆着老脸去给你擦屁股的啊。你还跟你叔置气。唉。”
江束衣一听就有些感动了,感情这叔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啊。换位思考,对方也的确是会伤心的啊,想到这,便用带着愧疚的情绪说道:“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们生气了。”
结果说完之后,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音,江束衣有些莫名,咦,电话断线了,拿到眼前一看,没断啊,那怎么没声音?难道是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正待再说些什么补救时,婶婶说话了,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哎,你也知道认错了,养你20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你错了’。”
江束衣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养我20多年?那不就是跟父母一样了吗?那前任的父母呢?
话再说回来,一个人从小长到大,哪有不犯错的时候啊?从来不认错?那会是谁来买单?
这前任是个畜生吧?
我穿越到了一个畜生身上?
老天爷,有你这么配对的吗?
这畜生以前还指不定干过什么没***的事呢。
现在好了,这屎盆子全扣我头上了。
老子不干了可不可以?
估计是……不行。
江束衣收回思绪,用赎罪的口吻说道:“婶,以前都是我不对,以后我会改好的。我以后会成为你们的骄傲的。你们名为叔婶,实为父母,我有良心的,你相信我。”
婶婶在电话里欣慰地说道:“好好好,我信,我信,晚上回家来吃饭,我叫卫华去接你。”
两人再絮叨了几句,挂了电话。
江束衣回到车上,高初筠神态比在齐春县的时候更冷了:“江队,现在咱们去哪里?”
江束衣深深呼出一口气,道:“我晚上要去我叔叔家吃晚饭,你去不?”
吃饭?
眼下是破案的紧要关头,你还有闲心去亲戚家吃饭?
还问我去不去?
你什么意思?
高初筠摇摇头,说道:“我就不去了,江队我提醒你一下,咱们的时间很紧。”
江束衣心里也知道她肯定不会去的,听到她这样说也没什么意外的,于是说道:“我知道。我回来后会联系你。”
嫌疑与真相 第20章:叔叔的家
像江束衣这种二把刀,对待刑警工作,其实也只是流于表面而已。如果是一个稍有职业素养的刑警的话,是不会有这个闲功夫的。
但他自己却恍然不觉。
等了一会,电话响了,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只是问他在哪里,在江束衣报了地址之后,便挂断了电话并没有要跟江束衣寒暄的意思。
在等车的过程中,江束衣在附近的商店里买了许多水果和营养品之类的东西充当礼物。
过了不多一会,一辆国产小车停在了江束衣面前。里面的人说话有些冷:“上车。”
上车后,江束衣仔细观察了一下开车的那个年轻人。虽然对方坐着,可看着个子应该是瘦高型的,戴着一副眼镜,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那年轻人见江束衣居然买了东西,左手还打着石膏,眼神里有些惊讶的神色流露,但见到江束衣在打量自己,又恢复了冷脸:“怎么,不认得了?”
这人应该就是那个什么卫华了。
这个人应该是前任很熟悉的人,可是前任没有丝毫记忆留下来,真是见了鬼了。
“认得,认得。”江束衣违心地说道。
一路上,江束衣几次试图和那个卫华说话,但卫华却始终不说话。江束衣也闭嘴不再自讨没趣了。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小区,停车上楼,一开门便见到了一个4、50岁的中年妇女,她见到江束衣居然提着东西进门,显然也是吃惊不小:“来就来,怎么还买东西。”
卫华道:“他在咱们家住了这么久,买点东西怎么了。”
说完就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婶婶道,“你们都是堂兄弟的,以后不能这么说话了,啊。束衣,你这手怎么了?”
江束衣在一旁可算是搞明白了关系了,紧走几步到婶婶面前,鞠了个躬:“婶婶,我回来了。”
然后又笑了笑说道:“手没事,就是撞了一下。”
婶婶明显有些心疼,说道:“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万一要是留个什么后遗症可怎么办?你还没结婚呢。”
“没事的,婶婶,医生说了不会有后遗症的。”
婶婶又埋怨了几句,大意是说些年轻人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之类的关心话,最后说道:“回来就好,先坐着,我去做饭去。”
“婶子,我来帮您吧。”
“不用不用,马上就好了。”
江束衣才坐下没多久,门就开了,一个50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身上穿着警服,面色很是威严。看他这神态,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于是江束衣站起来又鞠了个躬:“叔,我回来了。”
看到江束衣这么礼貌,左手还打着石膏,男子的眼底掠过一丝意外,随后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到我书房来。”
等到了那书房,江束衣微微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快他的注意力被墙上一张泛黄的奖状吸引了,上面写着‘……江国兵同志,因工作表现突出……赠于优秀刑警称号……’。
这时江束衣才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叫什么名字,心里不禁一阵腹诽,前任对家庭是有多不上心……
江国兵进门之后坐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说吧,你又闯什么祸了。”
这一句道尽了长辈对晚辈的溺爱,也道尽了对晚辈的失望。
江束衣诚恳地说道:“叔,我以前做得的确不好,不过,我这次回江城并不是因为我闯了什么祸,而是纯粹是为了工作。”
“没闯祸你这手怎么回事?”江国兵说道,“不是被人打断的?”
这前任给人留的印象怎么总是这么差?
当下他也只能耐心地解释道:“不是的,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如此轻描淡写?平时扭个手脚什么的,就呼天抢地的,这回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国兵的眼底抹过一丝疑问,沉吟了一会,才说道:“没想到你去了齐春县之后,说话的用词和作派都完全不同了,很新鲜啊。甚至连惯用词都变了。要不是看着你在我面前,我都不相信这话是你说的。”
就在这时,婶婶在客厅里喊道:“菜都上齐了,出来吃饭吧。”
一行人走到客厅吃饭,这回江束衣算是充分发挥了演技,成功地扮演了一个浪子回头的形象。
婶婶感慨地说道:“束衣,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江束衣道:“主要是我在齐春县出过一次车祸,醒来之后,我就觉悟了……”
“什么,你出了车祸?有没有伤到哪里?”婶婶有些着急了。
江束衣安慰道:“婶婶,这不是没有嘛,我现在清醒多了,觉得以前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以后我会好好工作的。”
江国兵用筷子指了指江束衣,说道:“你也成年了,大丈夫要言而有信。”
江束衣自然点头不提。
***
等到从江家出来之后,已是华灯初上时分了。
虽然婶婶多次提出让他到家里住,但他还是拒绝了,毕竟对他来说,这个江家还是挺陌生的,有些不自在。
他甚至都拒绝了婶婶安排江卫华送他回去。
案情到现在没有任何进展,三个被访者各说各话,全然对不上。
尽管以他的演员功底来看,这三个人都有表演痕迹,可这又能说明些什么呢?
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江束衣现在心情很乱,想自己一个人走走,捊一捊思绪。
拿出手机看了看,20:04分。
说来也巧,江家所在的小区出来没多远便是阎枫的那家小店,江束衣也不知是什么念头,不由自主地走到阎枫那店路口处,却见到阎枫正在关门。
这么早就关门,不做生意了?要知道这个时候是大多数饭馆的黄金生意时间啊。
是有什么急事吗?可也不像啊,他动作慢吞吞的,像是个老年痴呆……
白天看他还好好的呢。怎么到了晚上就这模样了?
这里头很是蹊跷啊。
江束衣放缓了脚步,站在一棵树后,静静地看着阎枫,这么早关门并不合常理,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阎枫把门关好之后,先是东张西望了一会,江束衣赶紧隐入树后,须臾再看时,见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向西边驰去。
江束衣紧接着也打了一辆出租车,尾随其后。
在这个饭点的黄金生意时间,这阎枫不做生意是要去干什么?
嫌疑与真相 第21章:带路
眼见车辆渐渐远离了城区,周边渐渐荒凉了起来,出租司机有些不满起来:“我说兄弟,你到底去哪儿啊?”
江束衣道:“你只要跟着前面的车就行,他去哪你就去哪。”
司机不满道:“那他要是去乡镇,我也跟着去吗?我这车要是再往前开,那等下我回来的时候就载不到客了。拉你这一趟我可亏大了。”
江束衣没理他,只是一边盯着前面的车,一边注意周边的环境。
一路上跟到现在,路面上的车已经急剧减少起来,目测同时能见到的车也就只有4、5辆了,路的两边是一片丘陵地带,显得格外荒凉。
江束衣为难起来,这样跟踪别人,但凡有一丁点反侦察意识的,都应该发觉了,这阎枫要是发觉了,那我应该怎么办?
司机见江束衣不理自己,愈发不满起来,车子开始减速:“我说兄弟,你要是再不说我可就不去了,您就在这儿下吧。”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让我在这儿下?
我不但追不到犯人,恐怕连回去都成问题了。
江束衣无奈,只好从怀里掏出警官证给他看:“其实我是一个刑警,现在前面那辆车上载着犯罪嫌疑人,所以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那司机一看这证件,立马就兴奋起来:“早说啊,我打小就喜欢看犯罪电影,前面是罪犯是吧,是不是杀人了?分尸的那种?要不就是……”
车子也立刻恢复了速度,紧紧地咬着前面的车辆而去。
江束衣被他吵得头晕脑涨,心中感叹,怪不得前世听人说十个司机有九个半是话痨,真的吵得头晕。可又不便让他闭嘴。只好暗自忍耐。
那司机兀自聒噪不已:“这小子这是要去哪?前面可是一个乱葬岗啊,我听我爷爷说……”
这里是个乱葬岗?
江束衣脑海里猛地清醒了,如果说他跟着阎枫出来,只是因为对其在生意黄金时间出门感到有些古怪和疑问,并没有更多怀疑。现在车子进了乱葬岗,阎枫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干什么?而且还是在我们问过他关于对曹青辞的供述之后!
前面阎枫的车子停下来了,司机也正要停车时,江束衣赶紧提醒司机:“不要停车,继续向前开。”
司机先是一怔,立马也反应过来了,赞道:“真不愧是干这个的,就是心细。”
开过去之后没多远,正好有一个转角,江束衣让司机停车,并嘱咐道:“不好意思,我希望您能在这儿停个10来分钟再回去,我给你加点钱。”
司机点头道:“没事,正好我眯一会,哎,别介,钱我就不收了,你们也不容易。”
最终江束衣还是付了钱,然后小心地向阎枫下车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把手机调成振动,然后给高初筠发了一条短信,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让她赶紧过来。
这个阎枫究竟在隐瞒着些什么?
很快他就找到了阎枫的身影,那阎枫也不知是搞什么鬼,走得很慢,像个中了风的老头似的,磨磨蹭蹭的走路。
慢慢地走,慢慢地走……
江束衣都跟得累了,心中暗骂这小子是不是有关节炎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到了两棵树下,然后又一直呆在那里,哪儿也不去,江束衣等得都快睡着了。
难道是等人?
可是等了这么久,也没人过来啊。
那这小子是想干啥?
不知过了多久,阎枫才又重新动了起来,他在地上捡了几根树枝,然后插在一个地方。
又站了许久,才开始慢慢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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