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与真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铃里的刀声
“妈妈经常给我看你的照片,”鲁思祺低声说道,想了想又鼓起勇气道,“她说你虽然脾气大,但是正直善良……是个好警察……”
女儿长大了,都知道劝人了。
虽然女儿的劝告让他感觉到温暖,可他是个有些冲动的人,一旦性子发作了,谁都难以劝回来。
他不打算更改自己的决定,可却无法避免自己的笑容愈发苦涩:“有些事情你不懂,快转过头去,等会爸爸带你去医院。”
“爸爸……”鲁思祺年龄还少,还不懂得如何去劝人,她在半途中醒来,听到了鲁仁明的那席话,她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自记事起的生活环境中,只能与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虽然清贫,可也不曾想过那些什么绑架,杀人之类的通常只在电视或媒体上才能看到的东西,居然离自己如此之近。
她略略懂事之后,也曾经纠缠着问过妈妈,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而我没有。
妈妈给她看爸爸的照片,还告诉她,说爸爸是一个刑警。一个善良正直的人,虽然脾气有点臭臭的。
在她的想像中,爸爸应该是身穿警服,然后坏人蹲在爸爸的脚下瑟瑟发抖……
可是这个坏人对待爸爸却如此的张狂……
这个世界为什么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样?
见到了传说中的爸爸,本来是一件既幸福又开心的事,可他居然想杀人?
爸爸为什么也跟妈妈说的不一样?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听话地转过头去。
幸福,害怕,恐惧,担心等等等等,这么多错综复杂的情绪一下子强行挤进了她的脑海里,她一时消化不了。
她那稚嫩的人生中完全没有类似的经验可以借鉴,想着想着,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爸爸,妈妈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我也是……我也想你和玉珍……
“……爸爸,你会回家么……”
我……我哪还有脸回去……
如果我真这么干了的话……
他突然后悔起来,虽然还没来得及做。
鲁仁明,你究竟在干些什么?
你已经冲动过一回了,冲动到害了多少老兄弟;也冲动到拆散了自己的家,让孤女寡母在他乡艰难求生。
难道你现在还想让别人对你的家人指指点点吗?
指点着说‘看,那就是鲁思祺,她爸爸是个杀人犯!’
她将来要怎么生活?
她还是个孩子啊。
可是如果不做的话,那我在当年的受害人那里发过的誓言就不算数了吗?
我究竟该怎么办?
嫌疑与真相 第23章:线索
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不用纠结了。
“不许动!举起手来。”
“蹲下!”
“把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包抄而来的刑警们到了,随后他们接管了现场,开始善后。譬如打电话给医院,控制住易海浪等等。
他如同解脱般地舒了一口气,这种选择还是让别人来替我做吧。
“鲁仁明,你把我的车停哪了?”何鸣石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你的车?”鲁仁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自己是撞枪口上了,怪不得警察来得这么快,“停在东边5公里的地方。”
东边5公里?那里不是已经拆得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么?
何鸣石脸色铁青:“鲁仁明,你最好祈祷我的车没事,要不然,你这盗窃,毁坏车辆的罪名跑不掉。”
***
把一切手续弄完之后,江束衣等人回到了齐春县。
审讯进行。江束衣主审,高初筠笔录。
“姓名。”
“易海浪。”
……
“4月7日,你在哪里?”
“和朋友在一块儿喝酒。”
呵,江束衣冷笑,这么精确?今天已经是4月中旬了,眼神中居然连个回忆的过程都没有,你这是早有准备了吧。
“在哪儿喝的?”
“齐春县,进光明小区的巷子里的小酒馆。”
“一个人?”
“和我几个本家。”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易海浪噎了一下:“因为……因为我记性好啊。”
“记性好?那去年4月7日你在哪里?”
易海浪:“……”
“为什么不回答?”
易海浪沉默。
“是不是太久远了?那今年3月29日,你在哪里?”
“我要求找律师。”
江束衣无语。
这是正当要求,他无法阻拦,只能让人去给他找律师。
有了律师,结果当然是非常闹心的。
“我反对,江警官,你这问题根本与本案无关。”
“易先生,这个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
“江警官,我的当事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询问。他的确在一时冲动之下,羁绊了鲁小姐的自由,并且他对此已经感到非常懊恼与后悔。如果你们没有其它的问题,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申请保释。”
……
江束衣和高初筠都气得想掀桌子了。
好在最后陈面瘫给力,不允许保释,最后那个被叫来的刘律师只能悻悻而去。
不过他在去之前,要求如果要提审易海浪的话,必须要把他也叫到现场。
这是合理合法的要求,大队方面只能答应。
***
“姓名。”
“鲁仁明。”
……
“看看这件衣服,认得吗?”江束衣出示了在鲁仁明的家里找到的那件带有被害人血迹的衣服的照片。
“认得,是我的。”鲁仁明回答道。
“可知上面有什么吗?”
“不知道。”
“上面有被害人王云静的血迹,就在你家找到的,你怎么解释?”江束衣缓缓说道,虽然他现在知道鲁仁明不太可能是杀人凶手,但过场还是要走的。
鲁仁明愕然抬头道:“可那件衣服,我早就扔掉了啊。”
“什么时候扔掉的?”
“很久了吧,我想想。”鲁仁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好像是上个月吧,具体记不太清了。”
“自从你出狱后,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发生?”江束衣决定换个话题。此时的对话与其说是审讯,倒不如说是询问。
“有的,我出狱后,无论做什么事,总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投诉,给差评之类的。”
“你觉得是谁有这个可能?”
“我觉得是易海浪。”
“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只是直觉。”
江束衣暗暗叹了口气,舒展了一下左手手腕,道:“一点证据也没有吗?”
“没有。”
***
江束衣现在陷入了和鲁仁明当时一样的烦恼之中,无他,实在是没有相应的证据来证明易海浪是杀人碎颅的凶手。
这件事肯定是易海浪做的,可是抓到了凶手,却无法定他的罪,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难道真要以绑架罪来起诉易海浪?
不行,绝对不行。
那这易海浪究竟是怎么作案的?
带着这个疑问,江束衣又陆续提审了几个4月7日与易海浪在一块儿喝酒的那几个易姓本家。
那几人说的都差不多,大体都能对得上。
甚至问过了酒馆的老板,也颇为合拍。
从回答时各人的表情上来看,没有表演痕迹。
当然,易海浪中途有没有借口上厕所之际出去过,这个却无人能保证,毕竟老板当时自己都说睡着了。而那几个易姓本家都喝大了,一听到这个问题,都一直在摇头说不清楚。
抓到了易海浪又怎样?
还不是无法定他的罪?
要不,先用绑架罪把他弄进去之后,再慢慢查他的杀人罪?
案件不能一直拖下去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
大清早,江束衣再次来到案发地光明小区的巷子里,他想再找找,说不定能找出什么来呢。
如果万一找不出什么东西来的话,那就只能先用绑架罪把易海浪给弄进去了。
转悠了半天,什么线索都没有,江束衣也累了,就随便找了家小饭馆,打算把中午饭先对付了。
说来也巧,这家小饭馆就是当时易海浪与本家喝酒的那家。
酒馆的生意有些清淡,这时候居然都没客人,只有江束衣一个。
老板姓闻,见到是江束衣,他显得有些不安。
这也正常,在普通人心里,刑警总归是会有点神秘感,这种感觉容易让人产生压力。
江束衣很理解,安慰他道:“没事,就是来吃个饭。你们这都有些什么菜啊?”
“就是一些家常的小菜。”闻老板有些拘谨地递过来一张有些油腻的菜单。
菜单的反面上还有一个稚嫩的小头像,也不知是哪个淘气的孩子画上去的。
“就来个肉沫茄子吧,快点。”江束衣也没在意,可能是老板的儿子或是客人之类的吧。
“行,马上就好。”闻老板去厨房了。
不一会,厨房里传出了炒菜声和老板与老板娘的对话声。
“伢仔还没起床?”
“他昨天玩得太晚了,还在睡呢。”
“都是你宠得,天天玩到大半夜都不睡,早上又起不来,将来上学了可怎么好。”
“怎么怪我了?”
……
江束衣心里一动,会不会这个淘气的孩子看到了些什么?
嫌疑与真相 第24章:熊孩子
闻老板的儿子叫闻强,今年才5、6岁,正是人憎狗厌的年纪。
虽然不明白这位江队长为什么要找自己那个捣蛋儿子,但老板娘还是答应带江束衣去了。
结果到了房间里一看,闻强居然不在。
然后到处找,最后在一条小巷子的拐角处找到了。
此时,一个大约4、5岁的小姑娘正在嚎啕大哭,而闻强揪着这个小姑娘的一条辫子兀自哈哈大笑……
老板娘很是尴尬,作势打了闻强几下,然后好生安慰了那个小姑娘,最后小姑娘哭哭啼啼地回家了……
江束衣觉得自己该登场了,他露出‘亲切’地微笑:“闻强啊,来,叔叔问你一件事。”
那闻强被他妈‘打’了几下,此刻正一脸的不服,虽然听见江束衣在说话,却没有要答理的意思。
老板娘跟哄祖宗似地说道:“强强啊,这位是警察叔叔,他问你什么,你就说呗,妈妈等会跟你做红烧肉吃,啊。”
听到江束衣是警察,闻强才总算是看了江束衣一眼,道:“你怎么没穿警察的衣服啊,不会是个骗子吧?”
我一刑警怎么可能天天穿警服正装?
江束衣实在不想跟他说这些废话,直接掏出证件,道:“你看,我是警察没错吧?”
闻强看得两眼放光,鼻涕都流出来了,他伸手擦了擦,然后又伸到江束衣面前,道:“给我玩两天。”
我的证件给你玩两天?
开什么玩笑?
别说你的手上还有鼻涕,就是没有,那也不行啊。
江束衣赶紧把证件收起来了,道:“这个可不行,我可以给你买糖吃。”
老板娘只好又去哄他:“小孩子不能玩这个,会烂手心。”
闻强却不搭理她,只是撇了撇嘴,道:“真是小气,人家易老二都愿意借给我玩。”
易老二?
难道是?
江束衣转头望向老板娘,见她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你们问的那个易海浪。”
闻听此言,江束衣顿时两眼放光:“他借什么给你玩了?”
“不告诉你。”闻强拖着长音讨价还价,“除非你把证件给我玩两天。”
有借人情的,有借钱的,哪能借证件呢?
何况是刑警的证件,别说我这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也不能外借啊。这是有规定的啊。
要是能外借,大队里上次逮住过一个冒充警察的罪犯,那假证件现在还在大队的物品保管室里呢,大可以给他嘛。
可是不行啊!
这尼码的熊孩子,江束衣真的好想打他啊……
想来想去,还是算了,破案要紧。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江束衣的脸色瞬间变得严厉起来:“闻强,我现在怀疑你与一桩杀人案有关,你现在跟我去刑警大队里。”说着话,他还掏出了手铐。
他表演火力全开,气场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连老板娘都吓坏了,赶紧把自己的儿子护在身后,声音有些紧张和尖锐:“警察同志,我儿子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抓人?”
闻强被吓哭了,他毕竟还小,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耳边听得什么‘杀人’,眼前看到‘手铐’,眼泪便哗哗哗地流下来了:“我没有,我不去,妈,我不去。”
老板娘安慰他道:“强强,我们不去,不去,啊。”
江束衣严肃地说道:“除非你告诉我,他给你玩什么了,否则我就把你和你爸你妈全都抓进去。”
闻强哭道:“他没有给我玩,是我翻他的包的时候看到的。”
“看到了什么?”
“就是跟你一样的那个证件。”
江束衣激动了:“上面名字写的什么?”
只要知道那证件上写的什么名字,再去查查县里都有哪些制造假证件的窝点,就不难找到制作者来,而那个制作者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闻强瞪大了眼睛:“我不认识。”
江束衣险些晕倒,是了,我忘了这熊孩子还没读小学呢,现阶段恐怕识字不多。
“那照片呢?证件上的照片上的人,你总认识吧,是谁?”
“就是易老二啊。”
是了,是了,显然这个易海浪是假扮刑警进的死者王云静的家,然后开始行凶。
那现在怎么办?
虽然可以大致推测到这一步,可这个并不是什么证据啊。
这闻强年纪才5、6岁,连8周岁都没有,连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都不是,他说的只能是作为刑警的一个排查方向,根本就无法上庭作证。
“还有其它的没有?”
“没有了,”闻强的脸蛋已经被他妈擦成了一只大花猫,“我就看了一眼,他还打了我一嘴巴……呜呜呜……”
你活该,我都想打你。
“他包里还有什么没有?”
“还有好多手机。”
江束衣心里一跳,这就是了,这个手机的事情,其实在西湖市钱江区也查找过,一般大量购买各种类型的手机的时候,肯定会引起销售员的注意的。
所以,当时也查了,可是一无所获。
原来这家伙早在齐春县的时候就备下了,难怪在钱江区的时候没有找到相关的线索。
这么说起来的话,那这所有的一切全是易海浪精心策划的了。
无论你策划得有多费心思,都必然会留下痕迹。
现在就看我们能不能破这个局,找到这些线索了。
***
就在江束衣询问闻强的时候,鲁仁明和老李也在巷子里四处溜达。
老李道:“明哥,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想明白。”
“什么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一切全是易海浪谋划的,那他是怎么精确地知道你在干啥的呢?”
鲁仁明闻言一怔,是啊,自己这半年来,可是换了很多个工作啊,易海浪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跟踪自己?
别开玩笑了,我是刑警好吗,要是有人长达半年以来,都一直在跟踪自己的话,哪怕是普通人也有感觉吧?何况自己还是刑警,就更不可能没有觉察到。
除非,这小子是用什么望远镜之类的。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必须住在我附近才行。
所以……
鲁仁明望了望四周的民房,易海浪,你究竟住在哪里?
嫌疑与真相 第25章:纠结
鲁仁明把这个想法跟江束衣一说,就立刻得到了江束衣的响应。
于是齐春县刑警大队的刑警们都动员起来,带着易海浪的照片,开始挨家挨户地询问周围这些民居的房东,看看有没有哪家的房子租给了照片上的这个人。
结果很快出来了,易海浪在离鲁仁明家大约700米的一处民居中租住,甚至现在还没退房。
审请了搜查令之后,刑警们在搜查时发现了诸如高倍望远镜等器物。
江束衣拿着这个去重新审问易海浪。
易海浪还没回答,刘律师就抢着说道:“这能说明什么?证明我的当事人在监视鲁先生?望远镜的用途多着呢。我的当事人难道就不能拿这个去观测月亮吗?”
“观测月亮?你还有这个爱好?真是看不出来啊。话说这个望远镜如果是用来观测月亮的话,倍数是不是太低了点?”
“我的当事人,并没有什么文化,所以这种错误也是难免的吧?我们已经拖得足够久了,如果你们拿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的话,就不要总是麻烦我跑来跑去的。”
***
等到江束衣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刘律师和易海浪。
他转头面向易海浪单刀直入地说道:“易先生,有件事我想问问你,那人究竟是不是你杀的?你跟我说实话。”
易海浪没想到刘律师居然会这么问,当下表情略略有些不自然,他往墙角的摄像头望去。
“没有关系,我在的时候,他们是不能录音也不能摄像的。如果他们胆敢录下来,那都不是脱衣服能解决得了的。而且,在法庭上这种摄像或录音资料也不能作为证据使用。我干这行已经20年了,你完全可以信任我。什么话都可以直说。”
“……”易海浪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易先生,我们就不要兜圈子了,我看得出来,那个江警官根本就认定了你是杀人凶手,否则一个刑警的时间是很宝贵的,绝不会随意浪费在不相干的东西身上。就像你的绑架罪证据确凿,可他却连问都没问过。”
易海浪沉默。
“让我们节约点时间吧,”刘律师从包里拿出纸笔,“如果你什么都不肯对我说,将来在法庭上的时候,如果警方突然提出一些现在还隐藏着的证据的话,那我们会非常被动。到时你的罪名恐怕会更重。”
“我要是说了,你能不能……”
“请你放心,易先生,我就是干这个的。我的工作就是为人辩护。不把当事人的秘密说出去,在我们这一行是默认行规。没有任何一个职业律师会这么做,那是自毁前程!”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宣判我有罪的话……”
“你的绑架罪证据太充分了,这个基本没得辩,我只能尽力。至于你的杀人罪,要看你跟我说到什么程度,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易海浪再次沉默。
“你的绑架罪从事件的定性上来看,应该是15年左右,但如果我们选择适当的辩护方式的话,可能改成非法拘禁5年;至于你的杀人罪一旦被定性的话,极有可能是立刻死刑。一个是5年,另一个是死刑,难道这个选择还有什么难度?”
易海浪抬起头来,说道:“那我要怎么相信你?”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刘律师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你可以委托他们给你找另外一个律师。我先走了。”
“刘律师,你等一下。”易海浪还在犹豫,见刘律师已经站起身准备出门了,赶紧叫了一声。
可刘律师却像没听到一样,出门扬长而去。
空气中只留下了一句话。
“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
易海浪望着窗外的月光,心里万分纠结,他没打过官司,也没和律师接触过,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流程。
这方面他完全是空白,但是要他去相信那个之前素未谋面的刘律师,却又一时下不了决心。
夜已深,他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
也就在这时,他听到有脚步声和话语声传来,他知道是狱警来巡逻了,便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哎,你今天上班怎么这么晚?”
“还不是跟刑警队的老李吃饭耽误了些时间么。”
“你怎么会认识刑警队的老李?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以前好像就是刑警队的是吧?”
“是啊,要不是因为当年那件倒霉的案子,我也不至于调到这儿来啊。”
“你就知足吧,我可听说了,当年涉案的人员,好多都脱了衣服,蹲号子的都大把呢。你现在还在吃着公家饭,不错了。”
“不错?我才不想干这个呢,我当年上警校是为了能当刑警,要不是为了这傻叉,我能上这儿来?”
说着话,两人的脚步声渐渐临近了关押易海浪的房间。
这时,第一个声音又说道:“我听说,以前的那个副大队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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