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廷尉

本来就因为之前敬世子和温华的死而陷入迷茫的将士们，更加泄了气。这让陈将军、马将军脸色很是难看。
“各位弟兄们，老陈我往日里待你们如何？晋王是洛阳来的娇生惯养的皇子，他根本不懂咱们北地的事，现在不过是为了蛊惑你们，如果你们真的放弃了，那才是死路一条。”
“不错。”
“晋王就是个纨绔，他什么都不懂，又靠什么给大家保证呢？弟兄们别被骗了，我马竞这么多年没亏待过兄弟们，只要今天这关过了，咱们以后只会有更多的好日子。”
齐盛听得直翻白眼，另一边厮杀的两位副将也一脸不屑。
其中一位是个急性子，直接逮住了这两人话中的问题，开始掀他们的老底：“你们别听他们的忽悠，不说别的，在场的诸位你们跟着过来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和你们说的？是不是说眼前的晋王是假的，你们是来勤王的？真晋王就在盛德，只要拿下眼下的假晋王就是天大的功劳？”
“现在呢？他们说的又是什么？他们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话，在忽悠你们和偌大的朝廷作对，要让你们杀了晋王。北地早就是晋朝的一部分，你们杀了晋王，不就是和朝廷作对吗？晋帝不是前秦末帝，他爱民如子，统领北地之后颁布的政令，想必大家都清楚，你们可要想好了。”
另一位副将接话喊道：“不错。而且你们看清楚了，我们并肩作战的兄弟中，就有之前被敬世子和温华哄骗及时醒悟的，他们有的是妻儿被温家控制不得不听从他们的摆布，有的也和你们一样，之前被敬世子和温华的谎话哄骗。”
总有头脑清醒的人能够分辨真假，也有胆小怕死的人，试图选择新的生机，不管马将军、陈将军再怎么打感情牌，再什么强调，还是有一部分将士在两方对峙过程中，选择了‘弃暗投明’，他们打到一半，便扔了武器，高举双手冲到了对面。
“我投降。”
“不打了。”
“我想回家。”
每个人过来的时候，喊的都是自己心中最迫切的期待。
晋王也没有让这些人失望，他安排身边跟着的暗卫将这些人聚拢到了一起，等结束后再安置他们。
众人见晋王既没有绑他们，只是让他们在旁边看着，更多摇摆不定的人投奔了过来。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原本的两万人马，除去死伤的，竟然已经剩下不到一万。
陈、马两人的脸色越来越差。
两人凑到了一起，商量着退路。但很显然，晋王并没有给他们退的机会，从交战开始就一直没有出手的晋王，终于有了动作。
他从旁边的士兵手上拿过一副弓箭，脸上看不出什么起伏，但周围的人却同时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的冰冷的杀意。这股杀意同样传到了对面两人身上，他们同时抬头朝晋王看过来，但已经为时晚矣。
普通的弓箭到了晋王手里，像是有了生命一样。
它准确的预测到了对方躲避的轨迹，竟然在半空轻微变幻了路线，哪怕陈将军已经驱马后退，还是被一箭射中了心脏。至死他都没有想明白，辛苦谋划了这么久，为什么会结束的这么简单。
马竞更是被陈将军突如其来的死亡惊住了。
原本还和陈将军商量要把压在后面没有用到的大招放出来，现在根本顾不上了，他只想离开这里。
“来人呐，给我杀。”
他招呼着身边的心腹往前面替自己挡着，驾马竟是转身要跑。
这回就是谷峰看的都眼角抽搐了。
他心中万分感慨，也不知道战斗力这么弱的反派之前到底是怎么在北地兴风作浪的，这么一对比，也足够看出来，以前北地的统治阶层是多么的弱了。
晋王都没有怎么出手，这些人就自己解体了。
马竞准备逃跑，推出心腹在前面挡着。那些不是心腹的士兵都不是傻子，一看这局势，还打什么啊，他们觉得鉴于自己之前没有马上投降，现在投降的话说不定效果没有之前那些人来的好，于是这些人中有带头的商量了一番，觉得这个时候如果把马竞拿下，说不定可以将功补过。
局面完全失控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齐盛带着几个副将还有身后的将士，全程张大了嘴，看着对面的人互相残杀，尤其是那些人捉拿马竞，这场面实在是‘精彩’的很。
几位副将心情很好。
“王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单挑了对方半壁人马，厉害厉害。”
“有王爷在，想必这北地以后也能发展的如南方那样，百姓富足，人民安居乐业了吧。”
齐盛真诚地听着这些人拍王爷的马匹，努力学习。
战事结束的要比众人预想的早，甚至还没过子时，陈、马两人一死一被自己的人活捉，晋王信守承诺，对弃暗投明的将士既往不咎，想要回家的都发了一个月的军饷做盘缠，想继续参军的则交给齐盛，由他查清楚了这些人的户籍身家在另行分配。
而刚开始交战受伤的零星士兵，也在谢明欢等人及时又周到的救治下提前回城修养了。
至此，北武城的事总算落下帷幕。
等晋王带着人马回城的时候，石师爷那边也顺利控制了和敬世子有关的所有边缘人物，其中有三户想要连夜逃跑，都被石师爷带人追了回来。
晋王挑眉，心情很是愉悦，这种不用他吩咐就会揣摩上司心意好好干活的手下，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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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廷尉 第二百六十章 惊艳
这一夜，北武城中的每个百姓，都听到了从城外传来的厮杀声。甚至有胆大的偷偷溜出了城，亲眼见到了这场自前秦和晋朝大战后，北地百年来最后一场大手笔的厮杀。
城中的谢明欢等人也同样没有闲着，齐盛派人送回来的北武大人，在王太医的全力抢救下总算保住了一条命，只是王太医脸色难看，叹息着说，北武大人是早就心存了死志，就算现在他将人救了回来，但以后怎么恢复，还能有多少年好活，主要看北武大人的心态。
一个人如果自己不想活了，就算是再高超的医术也没有用。谢明欢沉默了半响，还是谢六爷开口说，等北武大人醒了，准备和他好好聊聊。对于自家六叔的手段，谢明欢还是很信赖的，有了六叔的承诺，众人怎么说都算是有了希望。
还有一个人，则让谢明欢惊艳。
这个人就是石师爷，他走的本来就是文官的路子，虽然手底下有些势力，但却不能像谷峰那样带着人直接去上战场。不过石师爷不愧是真正在北武城掌权多年的人，政治敏锐度不是一般的高，虽然没有多长时间的相处，但他却看的很明白，谢明欢在晋王面前的话语权很大。他想要做晋王的心腹，难度不小，但如果从谢明欢这边使劲，做未来晋王妃的心腹，看起来要更容易。
所以石师爷通过崔郢，直接找到了谢明欢，直接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从齐大人派人送回来的情况看，今晚王爷和敬世子必定有一个了结，现在北武城中还有一部分没有直接参与敬世子计划的边缘人物，这些人物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如果让他们趁机离开，以后说不定还有隐患，不如先将人全部控制起来。”
谢明欢在政治上觉悟虽然比不上晋王，或是六叔，但石师爷这个时候来找她的意思，她多少明白几分。谢明欢并没有想要培养心腹的计划，她没这个野心，同时也没有这个必要。这大抵是真正的名门贵族出身带给她的底气，谢家就已经是她最大的依仗了，只要谢家没有多余的心思，不管时局怎么变，她都不会过的太差。
所以谢明欢也很直接，她笑着同石师爷说：“石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你的计划我个人来看很有必要，想必王爷知道了也会对石大人另眼相看。若是石大人只是想从我这里得个能不能行动的准话，我可以给石大人做担保，这件事能做。但之后其他的事，石大人可能还不太了解我，不管我现在和将来的身份怎么变化，石大人想的那些，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唯一能承诺石大人的只有一点，若是以后石大人有什么为民请命的正事，我定会帮石大人周全，也算是感谢此时此刻石大人对我的一片心意，但石大人未来如何，能走什么样的路，还要从王爷那里下手。”
石大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化为无奈和释然。
“是我低看了谢小姐，也低看了谢家。”
他有些自嘲，但并没有因为谢明欢的拒绝而失意。这条路走不通又如何，这么多年顶着贪官的名声，他不照样在晋王这里搏到了一条生机吗，他从小就和那些生在富贵窝里的富家子弟不同，路走的艰难一点也习惯了。
况且，虽然没有得到心中所想，但今晚的事却有了谢小姐的保证，做起来也不会束手束脚了，还是先把眼下事的做完，才有机会到晋王那里论功行赏啊。
石师爷想通之后，马上恢复了斗志，和谢明欢又客气了几句，便匆匆离开，带人去控制这些和敬世子有联系的人了。
谢明欢看着离开的石师爷，心中忍不住升起了赞许和敬佩之情。能够在最差的环境中，守住本心，并且善于抓住时机，为自己争取机会，石师爷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而如今这个世道，像石师爷这样的聪明人已经不多了。
收起对石师爷的感慨，谢明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今晚的局势，将拓跋尔、崔郢、琪儿都喊了过来。
“今晚的事咱们都知道，若是按以前兴兵打仗的套路，最主要的是粮草，但这次交战不同，按照王爷的布置，应该今晚就会解决这些事，不过交战难免会有伤亡，我想了想，你们觉得现在将城中的大夫都征集起来，护送他们赶过去，也好救治那些受伤的士兵。”
拓跋尔对这些不懂，不过如今他不懂的事，一向都是师姐说的都对，所以第一个赞同。琪儿就更不用说了，自家小姐说的那比圣旨还重要。
所以真正下来只有崔郢一个是认真考虑，能够提供靠谱建议的。
“后方救援的确很重要，只是现在这个时间，想要召集城中的大夫，难度不小，而且咱们现在的人手……”
谢明欢笑了起来：“这个我早就想好了，想必石大人百忙之余能够帮这个忙。”
崔郢一听谢明欢的意思是准备麻烦石师爷，到是有几分诧异，不过是石师爷的话，确实要比以他们的名义去找人容易。果然，接到消息的石师爷爽快地接下了这个额外的任务，不出一个时辰，就派人护送过来了二十位大夫，虽然其中有几位脸色不太好，还有的一听说要去城外正交战的地方脸色煞白，但有石师爷的人在，没有一个人说不去。
就这样，在晋王带着人马和陈、马两路人交战正酣的时候，谢明欢亲自带着二十位大夫还有四五车的药物赶到了。
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胜负的战役。只不过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对于陈将军、马将军来说，已经没有能够反悔的机会了，如果拼一把，也许还有活路，但如果就这样投降，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只是虽然他们带过来的是敬世子手下远远比不了的精兵强将，可依旧挽回不了败局。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在敬世子这里拿到的情报就是假的，晋王带过来交战的人马虽然没有他们多，但却也少不到哪去。更重要的是，交战之前，晋王就先派人将敬世子和温华斩杀在了阵前，原本十足的士气，因为敬世子和温华的死，一下子泄了五分。
“兄弟们，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家都拿出最大的力气来，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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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廷尉 第二百五十九章 感慨
“打完这一场，北地应该真的能安定下来了吧。”
“其实现在的北地和前些年比真的好太多了，虽然那些贪官还在，但比起前秦的时候，他们已经收敛很多了。”
说话的是两个土生土长的北地人，一个是刚收编的叛军中的汉子，一个是北地的士兵，只不过他当年更幸运一些，提前被谢将军收编，如今是堂堂正正晋王的亲兵。
旁边坐着的几个晋地的将士有点懵。
“你们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劲啊，贪官横行，你们还觉得好？”
“唉，你们身在福中不知道我们北地百姓的水深火热。”汉子像是有千言万语的苦楚要说，“我虽然没文化，但历朝历代这些皇帝，小时候也听说书先生讲过，别看我是北地人，但说起前秦末帝，还有皇室之中的那些人，我是真的恨不得自己有能力推翻了他们才好。”
前秦皇室昏庸荒淫这些事，大家都有所耳闻，这也不是新鲜事，晋地后来加入的几个新兵还是不明白到底有哪里是他们不知道的。
汉子继续说道：“你们听说的根本就是他们做过的那些荒诞事里的九牛一毛。我家住在都城盛德边上的小村子，按理说临近京城，日子怎么也应该比塞外要好，但实际上，越靠近京城，生活越难。从我有记忆开始，村子里面但凡是有点姿色的姑娘，每隔半年就会被京城来的人带走，没有人知道她们到底去了哪，经历了什么。”
他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我十四岁那年，跟我爹打零工回来，在路上意外碰上了两年前被带走的宋家姐姐。如果不是她喊住了我和我爹，我们根本就不敢认她。她的脸已经被毁容了，身体瘦的一阵风都能刮跑，最重要的是，她认出我们没多久，就犯病了。”
所有人都因为汉子的讲述而沉默了下来。
汉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和爹一起将她带回村子，但宋家老伯竟然不认自己的女儿，还说宋家姐姐早就嫁人嫁去了外地，这就是个和他女儿有点像的疯子，将我们赶了出来。”
“娘不愿意我们惹事，想让我们把宋家姐姐送走，但爹于心不忍，和娘商量了一晚上，第二天带着我一起把宋家姐姐带到了冬天打猎的时候偶尔会住的山中木屋里，并叮嘱我以后每天去给她送饭送菜。慢慢的，我从她宋家姐姐不犯病的时候吐露的那些只言片语中知道了一个无比荒诞又让人愤怒的真相。”
“盛德那些世家大族和皇室已经疯了，他们像是察觉到了前秦气候已尽，在做最后垂死的挣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十几个道士，按照他们的指示，想要做法逆转国运。要完成那个仪式，不仅需要数不清的未出嫁的女子，还有不满九岁的幼童。一开始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假装看上了这些姑娘，以娶妾的手段纳回家后再送去专门囚禁她们的地方，后来他们越来越疯狂，竟然直接派出了禁军在北地四处抢夺。”
“各地的官员，大部分也都已经被腐朽的朝廷同化，他们伙同盛德的世家大族作案，互利互惠，趁机搜刮金银钱财。还有一些地方，官员尚有几分良心，他们知道盛德的乱象，但除了尽量护住自己这一方的百姓外，再无余力庇佑所有人。”
“而被抓起来的女人和孩子们，根本就是用来供皇室还有那些道士玩乐的。从皇帝到后妃，还有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道士，竟然打造了一个巨大恐怖的地下游乐场，在那里发生的一切彻底失去了人伦纲常。宋姐姐能够逃出来，是因为一个道士新收的小弟子还良心未泯，在他们玩腻了宋姐姐，准备将她拿去祭祀的时候，偷偷将她放了出来。”
汉子明明没说多少，但却听得众人心中止不住的上涌着愤怒。
“以前听说那些昏庸的皇帝追求长生，喜好美色，就已经够可怕了，没想到前秦竟然——”
“说起来这都是有因果了。前秦开国皇帝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可是斩杀了北地近二十万人，靠血腥手段立国，背叛了对他恩重如山的主子。”
“说起来前秦这两百多年换过的五六任皇帝，就没什么正常人。我记得末帝之前那位在世的时候，还和自己的姐姐妹妹有一腿呢。这前秦皇室一家子都不是正常人。”
“这样的人也能做皇帝，可见之前的世道得多乱吧。”
“这么想想咱们运气还不错，赶上好世道了。天下一统，虽然现在北地还有些乱子，但晋帝都舍得把自己最宠爱的皇子派来掌管北地了，应该对北地的百姓还不错吧。”
大家的话题又转移到了对未来生活的畅想中。
齐盛默默地将听到的这些事转头告诉了晋王。晋王听完，只是冷笑了两声，只是心里却不由想起了大哥。那个从来无缘相见的大哥，还有那个文武双全不得不被牺牲的大哥。前秦皇室做过的荒唐事，又岂是这一两件能说得轻的。
“这北地是该好好清洗清洗了。”
“被前秦皇室折磨了两百多年，也该转转运了。”
齐盛闻言，不由心里替北地的百姓开心了一下。
王爷这不爱管事的性子，别看现在是随口说说，但凡是他说过的话，就没有做不到的。虽说王爷从头到尾就不愿意接手北地，可是奈何上面亲爹亲哥两座大山压着，再加上有个谢小姐离家出走哪都不去，就来了北地。
说来也是北地百姓的幸运，否则若是换其他皇子过来，十有八九还是要继续水深火热。
毕竟除了王爷，任何一位皇子和当今太子殿下都有利益纷争，十有八九来北地是要和这里的官员搅在一起，甚至说不定脑子不好用一点，就得被当做一把锋利的枪，掉头来对准朝廷了。
晋王收回了心里的思量，起身吩咐齐盛。
“时间差不多了，拔营出发吧。”
“是。”
齐盛领命出了营帐，开始吩咐军队整装出发。
同一时刻，埋伏在城外的人马也已经集结完毕，开始秘密朝陈、马两方驻扎的地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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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廷尉 第二百五十八章 荒诞
事情比三人想象的还要顺利。
齐盛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只是简单的承诺了一番，如果再回去之前，协助晋王将剩下的叛军拿下，不仅不再追究他们跟随敬世子的过错，还能像正式的士兵一样，领取一个月的军饷，更重要的是，去打敬世子剩下的人马，就是报仇。这些理由，就足够忽悠这些心中积压了很多怒火的汉子们了。
另外，齐盛还承诺说如果有人无家可归，此次事了也可以直接加入晋王的军队，和其他将士一样正常升迁，这个承诺倒是意外招揽了四五百人。这些人都是以前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因为想要有口饭吃，所以进入了温华的军队，现在温华被抓，他们正担心以后怎么活呢，齐盛的提议正中他们的下怀。
这样一来，除了不到一百人是胆小怕死不敢去，单独站出来想要马上就自己回家的外，其他人都跟着进了齐盛重新整编的队伍。原本带着三千人马过来围剿，结果回去的时候，人手多了两千多，队伍竟然壮大了。
离开之前，齐盛又带人进去清剿了里面的山庄，意外之喜莫过于救出了北武大人。北武大人的双腿已经被鲜血浸染了，脸色苍白的过分，只剩下一抹残存的气息。
齐盛吩咐人快马加鞭将北武大人送回城中。
“总算没有太晚，希望王太医能够妙手回春把人救回来吧。”
之后，他们又在山庄里找到了不少粮草，最重要的是在里面找到了敬世子联络的所有北地官员的名册。看着就放在书房书桌上的名字，齐盛再次想要眼角抽搐了，也不知道这些北地的官员是怎么想的，心竟然这么大，跟着这么不靠谱的主子，也不怪他们的小命就要不保了，绝对是作的一手好死啊。
将名册收好，齐盛带着整编好的队伍，快马加鞭追赶晋王，在他和陈、马两人碰面之前赶到。
让齐盛惊讶的是，他们带人赶过去的时候，竟然见到了谷峰，除了谷峰，还有他从北武城带来的一千人马。
据说这是黄城主自己手里的私兵，是连黄二爷都不知道的存在。在黄城主知道黄二爷可能早就被敬世子害了，这些年都是敬世子顶着黄二爷的旗号行事，并且把黄金城的名声都搞臭了，如果不是谷峰发现的及时，又果断地选择了向晋王投诚，怕是黄金城就要沦为敬世子一派的逆党，卷入叛乱的糟心事中了。
知道真相的黄城主，这一次是彻底发现自己老了，已经没有办法带给黄金城这些信任自己的百姓好日子了，他心灰意冷，一夜之间苍老了十来岁，把手中这唯一的底牌也交给了谷峰。
谷峰这一天一夜以雷霆手段清剿了投靠敬世子的势力，又把那些被敬世子哄骗的，拿证据摆事实，总算堪堪挽回了黄金城的发展局势。稍微松了口气，结果一上来听说晋王已经带人和敬世子交锋了，便又马不停蹄的带人过来帮忙了。
晋王虽然不缺谷峰这点人，但谷峰的态度却很不错。
见齐盛也带了人过来，晋王皱眉问他怎么回事。齐盛将之前收编的事同晋王说了，晋王哼了一声，都不想降低自己的身份去评价这敬世子的手笔了。
倒是齐盛拿回来的名册，他很有兴趣。
上面除了之前就查出来的这些人外，还有一些在北地边缘地带，没有直接参与敬世子的计划，但却搜刮钱财孝敬敬世子的，明显就是打着脚踏两只船的心态，这样的人，也危险了。
“把这名册交给欧阳庆一份，让他查一查，能动的都动了，之前本王在洛阳选好的那些人，应该都考完了吧，回头我给二哥写信，让他把人送过来，正好空了这么多位置可以补上。”